《AV拍摄指南》 打赏章(想打赏小机的朋友可以买!无内容!比心!) 谢谢打赏! 亲亲抱抱举高高! 1:不称职的强暴戏 “救命……不要……求求你……” 硕大的龟头嵌进阴道的最深处,褶皱被层层撑开,饱胀感从尾椎一路蹿到大脑皮层,乔桥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发出细细的尖叫声。 男人双手握住她的纤腰,下半身狠狠地往前顶着,阴茎一下下撞进乔桥的花蕊里,随着节奏整根拉出又整根消失。男人甚至抬起了乔桥的一条腿挂在桌子上,让惨遭蹂躏的花蕊可怜兮兮地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嘘……乖乖安静一点,我会好好疼你的……”男人拥有发达的斜方肌和三角肌,身材匀称健硕,丝毫不会让人感觉过于夸张,男人一边咬着乔桥的耳垂说着那些淫言秽语,一边被强烈地快感冲击得汗水淋淋,“唔……真紧……” “放过我吧……我快不行了……” 乔桥的眼角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呻吟了一声以后身体忽然弹了一下,男人的龟头一下子碾磨到了敏感的子宫口,乔桥根本没抑制住得猛地绞紧了男人那正在‘开疆拓土’的阴茎,男人身体也是一抖,然后竟然就停在乔桥身体里不动了。 旁边的摄影师忽然喊:“Cut!” “嗯?怎么了?”不明所以的乔桥睁开眼睛,她从‘正在被强奸的女学生’角色中一秒脱离出来,抬手擦了一把自己刚刚流出来的眼泪,保持着双腿大开的动作奇怪地看向男人和摄影师,“哪儿不对吗?” 男人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他默不作声地从乔桥身体里退出来,把避孕套褪下来扔掉了。 摄影师憋着笑说:“他射了。” 秦瑞成扭头怒道:“闭嘴!再给我十分钟!” “噗。”乔桥这下也没忍住,她一边笑胸前柔软的小乳包就在不停地抖,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天啊……秦瑞成,我可以指望这个笑一年!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哈哈哈哈!” 她一边笑一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毯盖上,神情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毕竟秦瑞成在圈内也是很有名气的‘侵略型’男优,御女无数不敢说,但绝对算得上身经百战非常敬业,今天在乔桥这里‘计划外’地射了,说出去确实是一件值得乔桥骄傲的事情。 “乔!桥!”秦瑞成咬牙切齿地喊她的名字,他走过来一把拽掉了乔桥身上的毛毯,分开乔桥的大腿作势要重新插,乔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力地用手推他:“别别,你软得已经塞不进去了。” 秦瑞成当然不会真碰乔桥,做他们这一行的,工作中和私下场合分的很清楚,摄像机前再怎么翻云覆雨水乳交融也是工作,关了摄像机大家都是朋友、同事,不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彼此都很清楚,泾渭分明得很。 乔桥笑够了,从桌子上爬下来,秦瑞成则怒气值Max地坐在休息的用的沙发上等着恢复,摄影师在调片子,助理给乔桥递过来能量饮料,整个片场加上男女演员也才四个人,导演都不需要。其实乔桥所在的WAWA公司在拍片子的技术含量上是在行业内排的上号的,只不过乔桥和秦瑞成这场戏是临时加拍的也比较简单,没什么台词和剧情,两个人也是经验丰富,秦瑞成还能自己拿起摄影机拍一些超近景镜头,所以这次工作人员安排得也少。 “喂,明天本部的那场你去吗?”乔桥坐到秦瑞成对面,托着腮问他。 “你说那个剧情片?”秦瑞成也拿起能量饮料来喝了一口,大喇喇地张开腿,毫不在意地暴露着自己粗长低垂的阴茎,“我好像下午有一个小时的戏份,怎么?你也来?” “对啊,今天宋导给我打了电话,他安排我明天也过去,你去的话就太好了,我还没在本部拍过片子呢,有个熟人就再好不过了。”乔桥甜甜一笑。 她没说谎,她入行时间虽然不短,但是大概无论是形象还是身材都不算很出挑的原因也一直不温不火,大多数时候都是作为WAWA主推男优的‘陪衬’参演的,WAWA公司从来致力于打造的就是‘华丽’‘唯美’的剧情向AV,因此也培养有一批质量精良的男演员,观众目标市场也更广阔。 今天这场戏,就是为了给秦瑞成增加‘人物丰满度’而临时加上的强奸戏码,属于秦瑞成正在拍的‘总裁系列’的一小部分。 “我不喜欢在本部拍,有几个女的拍起来太作了。”秦瑞成皱皱眉,“一听她们那声音我就要软了,拍多久都不想射。” “秦秦。”乔桥忽然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那看来我让你欲罢不能唷。” “摄影!” 秦瑞成这次在出手之前大喊了一声,摄影师早就已经架好机器在旁边等候了,乔桥被秦瑞成提溜小鸡一样一把扯开毯子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他那彻底勃起的阴茎像一根烧红的铁棒一样抵着乔桥的臀缝,膨胀的龟头泛着闪亮的水光,那是乔桥自己流的水,乔桥早在秦瑞成把她提起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湿了。 秦瑞成抓过避孕套单手就给自己戴上了。 “犯规犯规!”乔桥一边推着秦瑞成一边惊恐地往后挪,秦瑞成那尺寸惊人的性器烫得她屁股生疼,秦瑞成恶意地松开了圈住她腰的手臂然后站了起来,迫使乔桥惊呼一声后只得伸手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啊!我要掉下去了!” 摄像机已经开始运转了,秦瑞成借着亲吻乔桥脖子的间隙俯在乔桥耳边小声说道:“乔桥,我这次非操死你。” 因为是唯美的女性向AV,为了不让女性观众产生不好的感觉,就算在做的时候都是禁止男演员爆粗口的,秦瑞成只能单独说给乔桥听。 他就着站着的姿势往上一顶,粗长的阴茎像一条大蟒蛇一样对准乔桥的小穴口就插了进去,乔桥只觉得腰一沉,然后就被大阴茎插得整个上半身都向后仰了起来,背部弯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像一轮细长的弯月一样。 太深了。 乔桥闷哼了一声,秦瑞成就这么一边狠狠地插着一边抱着乔桥的屁股开始往桌子那边走,秦瑞成的阴茎在WAWA公司女演员里有口皆碑,用过都说好,用过还想用,乔桥这时候却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被顶破、被烧化了,秦瑞成一定顶到了她的子宫口。 “别!啊……好深……我受不了了……” 乔桥水向来多,秦瑞成大手捏着乔桥的胸开始狠命抽插,乔桥尖叫了一声后直接沉浸在了如海浪一般的快感里,汁水顺着乔桥的大腿往下淌,甚至还有一些顺着秦瑞成的抖动的阴囊直接滴到了地板上,星星点点的白色落在黑色的地砖上异常清晰。 “这么一点就受不了了?”秦瑞成故意把阴茎重重顶进去后又慢慢磨出来,半真半假地走着剧情,“刚才不是很威风吗?现在怎么叫不动了呢?” 妈的秦瑞成,我记住你了! 乔桥在心里郁闷地腹诽着,但是面上她还是要做出一副脆弱崩溃的样子,挺起自己的胸脯凑向秦瑞成的脸:“饶了我吧……我什么都答应……” 秦瑞成一笑,猛地把阴茎从乔桥的花穴中抽出来,然后他揪住乔桥的头发,把她的头往自己胯下按。秦瑞成似笑非笑地说道:“舔它。” 乔桥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秦瑞成肌肉紧绷的屁股。 得寸进尺!私自加戏!乔桥不情不愿地张嘴艰难地把秦瑞成的阴茎纳入含进嘴里,一般拍摄的时候除了特殊场景导演会做要求,一般都是男女演员自己协商,摄影只需要在旁边拍就行了,这次可没说有口交戏份,秦瑞成其实是做到兴起了在自由发挥呢。 乔桥打定主意给秦瑞成好看,她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口活极其青涩的样子,可实际上她正用舌头和牙齿刁钻地刮擦着秦瑞成阴茎的冠状沟,滑腻的小舌头和细白的牙齿配合无间,秦瑞成倒抽一口冷气,直接没在摄像机前绷住,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动情姿态。 乔桥睁眼向上直视着秦瑞成,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野。 秦瑞成作为回报,拧住乔桥左边的淡粉色的乳尖,狠狠一扭,乔桥的身子马上就不受控制地都颤抖了起来,连带着她被阴茎充满的口腔里也溢出一声不甘的呻吟。那是乔桥的敏感点,一般跟乔桥合作过的男演员都不知道,但是秦瑞成第一次跟乔桥拍片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平常也是尽量不去碰,让乔桥在工作中不至于太疲惫和投入。 不过这次好了,两个人卯足了劲一样开始拼技术,乔桥知道这次拍摄有限制时长不低于20分钟的,她恶意满满地想,你给我等着吧,姓秦的,我这次非让你提前缴械不可。 她的舌头开始往龟头上的马眼里钻,一边钻一边吮吸得啧啧有声,秦瑞成发出一声低吼,额头上的青筋都给逼了出来,他单手拽起蹲在地上的乔桥把她重新扔回桌子上,然后一把分开她的大腿就狠狠捅了进去。 好爽! 两个人的内心都不约而同地发出这么一声叹息,乔桥绞紧了内壁,而秦瑞成则开始专攻乔桥的敏感点。一时间喘息呻吟交织,不知是谁的体液从交合处滴下来,囊袋撞击乔桥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秦瑞成把自己化身成打桩机,一下一下狠操着乔桥的小花穴。 但是毕竟在工作,秦瑞成只好把堵到嗓子边的那句“今天非把你操上天”美化成了:“呼……看我送你上天堂……” 旁边的摄影师咽了口口水,他的裆部也已经突起了很大一块,他在WAWA当摄影不是一年两年了,除了刚入行那阵子,还真没有几次在工作中就硬成这样的。 而旁边跟他一起的助理,早就已经跑去厕所手动解决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秦瑞成在这期间又把乔桥拉着在地板上插了一阵子,又把她身体折过去后入插了一阵子,到底是乔桥身体敏感很多,秦瑞成又经验丰富顶得又准又深,乔桥已经耐不住地在地板上高潮过一次了,不是那种演出来的高潮,是真的喷水了。 这让秦瑞成后半截拍摄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不过乔桥也没让秦瑞成好到那里去,他感觉自己的阴囊都要爆了,前列腺也因为长时间憋着不射而有些微微的不适感,他几乎全凭自己多年来的‘从业经验’在把守精关,他自己也觉得很诧异,明明乔桥长得不是多么漂亮胸也不是多么大,怎么操起来就那么有感觉呢? 小花穴跟深不见底似的,紧得像是一张有力的小嘴含住了自己,水又多,体内又热,秦瑞成心想这真是比他上过的所有女演员都让他不可自拔,无法自制。 他情不自禁加快了速度,乔桥则已经快化成一滩水了,她无力而细微的哼声比最浪荡的话语更撩拨人的兴奋点,秦瑞成脑子里不仅蹦出了想摘掉避孕套直接让自己的精液浇灌满乔桥子宫的想法。 几乎已经快极限了,秦瑞成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射出来一点了,他健壮的腰大肌整个绷了起来,腿上的肌肉也暴起,汗水则一滴滴地淌了下来,终于拍满二十分钟了,这次秦瑞成再也没有了平时‘敬业’地多做一会儿,几乎时间一到他就支撑不住地大吼着射了出来。 真的是大吼,最后射的时候乔桥整个被他狠狠箍在了怀里,滚烫的阴茎一抽一抽地钉进了乔桥的身体里,就算隔着避孕套,乔桥也感觉那滚烫的精液跟浇在了自己身体里似的。 “Cut!”摄影师匆匆喊了一声后捂着裆部去了后台,乔桥则被秦瑞成抱在怀里喘息着。 秦瑞成趁着没人在不老实地揉了揉乔桥的胸脯,拍摄结束以后再做这种动作已经可以说构成性骚扰了,但是两个人下半身还连在一起,乔桥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乔桥,小乔,你什么时候再拍呀,我还想跟你搭档。” “你去死……”乔桥有气无力地拍掉秦瑞成的手,“再也不跟你拍了,我都快背过气去了……天天这样我还是趁早金盆洗手吧。” “洗手了来找我,我养你。” “滚蛋……” --- 首发龙马……看到有读者喊我来这里发就暗搓搓地过来了~ 大家可以叫我小机,我对POPO还一窍不通,所以更新什么的 如果没什么人看我也就懒得继续搬了~ 2:初到本部 乔桥站在那栋高耸入云的巨大建筑前,抬头看着上面被阳光映照得金光灿灿的巨型‘WAWA’字样,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口水。 她除了当年面试和第一次试镜的时候来过这里,后来一直待在分部拍摄,现在因为被她的负责人兼顶头上司的宋祁言一通电话重新叫到这个地方,不免心里升腾起了一点如同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的惶惶不安之感。 昨天跟秦瑞成约好了下午一点在大厅见面的,乔桥看了看手表发现还没到时间,于是打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一会儿。 这个时代对性产业早就实行了开放态度,性从业者就像是普通职业一样享有医保和福利,社会也早就过了视他们为洪水猛兽的阶段,新兴的性产业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崛起,但其中的老牌公司如‘WAWA’‘新羽娱乐’等仍然稳坐龙头不可撼动。 WAWA的大厅装修得如同大型知名跨国集团一般非常气派,只一楼一层就足有五六米高,还设置有负责接待的前台和免费的茶饮区,乔桥挑了一个角落坐下,扭头看到一队年轻的男男女女上了左边的电梯,看打扮应该是本季度来面试的新人。 对性产业来说,新鲜的血液是必不可少的,除非有过硬的技术和外形,挑剔苛刻的观众可是很容易审美疲劳的,好在大部分的女优也只是拍那么几年就隐退结婚去了,所以虽然每年新来的人多,可也不至于演员饱和。 想到这里乔桥不禁有点沮丧,她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退圈什么的更是遥遥无期。乔桥生活很简单,来拍AV也没有什么家境贫寒之类的狗血戏码,只是大学毕业后左右找不到工作,又意外认识了宋祁言,想着这行来钱比较快就稀里糊涂进来了,还好跟对了人,手里的片子虽然不多但口碑都还不错,WAWA又是个财大气粗的,两年来的从业经历算得上轻松愉快。 但也不是没遇上糟心事,乔桥看着婷婷袅袅向自己走来的徐紫紫,心里就一阵哀嚎。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巴扎黑…… 徐紫紫原名不叫这个,她本名是徐若男,后来为了出道就把名字改了,乔桥和她是大学同学,两人不对盘很久了,再加上后来阴差阳错一起成为新人进了WAWA,宋导又直接挑走了乔桥,导致徐紫紫一直心里很不痛快,处处给乔桥穿小鞋。 徐紫紫的发展倒是不错,她的卖点是巨乳,乔桥发誓大学的时候徐紫紫真的还没有这么乳量惊人,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算得上新晋宅男女神,不像乔桥虽然有几部拿得出手但一直待在分部拍戏,徐紫紫很早就被调来本部了。 “呀,乔桥?你怎么有空从分部跑过来了?”徐紫紫露出一个笑容,不客气地坐到了乔桥旁边的空藤椅上,“终于被调过来了?” 乔桥怒。 徐紫紫怎么可能不知道今下午的演员有谁,乔桥分明是只过来拍一次,徐紫紫偏要这么说就是要让乔桥难堪,真是性格一点都没变,但凡发现乔桥哪点不如她就要往死里嘲讽。 “没有没有。”乔桥皮笑肉不笑,“我就随便过来拍个角色就回去了。” “哎呀,宋导也太没眼力了,当时跟找到宝贝似的挑了你,怎么捧人的时候不舍得出力了?真是的……”徐紫紫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去死吧你,宋导有多好我才不告诉你呢! “哦对了,你今下午演个什么角色?”徐紫紫偏要过来火上浇油,她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记得今下午拍的都不是很主要的剧情戏,唯一的主角也就是我和秦哥了,那你……你不会就演个陪衬吧?” 乔桥这下脸上真有点绷不住了,事实是她确实就演个陪衬,还是个为了陪衬男配配配角的女配配配角…… “唉,不是我说你呀乔桥,咱俩同学一场,你虽然条件不太好但是也应该努力上进呀。” 乔桥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她极力压抑着自己想把桌子拍在徐紫紫那张脸上把她的脸拍成一个大饼的冲动,乔桥更努力地挤了一个笑容出来,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的。” 这次徐紫紫没再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乔桥身后的那个人吸引了,她迅速从藤椅上站起来理了一下头发,一张俏脸一瞬间容光焕发,然后千回百转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秦哥!” 乔桥闻言回过头去,没想到因为高度原因直接一脸撞上了走来的男人的胯部,温热柔软的器官隔着几层布料贴着乔桥细薄的脸皮,乔桥紧张得一下子后仰,藤椅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在歪倒的前一秒被男人有力的手扶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桥内心深处一瞬间奔腾过千万只草泥马……大哥你就不能站的远点吗!你明知道藤椅这么矮你腿又那么长还凑得这么近干什么! 秦瑞成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俯下身来直接凑到乔桥脸前:“小乔,早到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直接无视了徐紫紫。 徐紫紫干笑了两声,秦瑞成这才抬起头象征性地冲她打了个招呼,于是徐紫紫只能自己尴尬地坐回了藤椅上。 WAWA公司虽然是男女市场都有开拓,但毕竟是传统产业转型,所以仍然是女演员更多一些,女优中除了几位‘销量女王’外基本在公司的地位是比较低的。而男演员则不同了,拥有帅气外形的男优本来就稀少,尤其是对体力和身材更是严格要求的AV界,大公司如WAWA也只有六七位常驻男演员,这六七位每个挑出来又都是一等一且拥有固定粉丝团的,所以男演员的地位高了女演员不是一点半点。 秦瑞成的片子销量也一直很好,上个季度也只是被一直的冠军简白悠和忽然出现的黑马周远川压了一头。这在WAWA公司内部,已经是实打实的‘一线’了,所以徐紫紫这半真半假的‘宅男女神’招牌在秦瑞成面前确实抬不起头来。 “乔桥,都怪你刚才太热情。” 秦瑞成长腿一迈也坐到乔桥身边,他的裤子中间已经隆起了一块,乔桥一眼就知道这是半硬了,因为秦瑞成完全勃起的话尺寸比这大多了。 “谁让你站的那么近。”乔桥怒道,“我还怕碰了以后脸上烂皮呢。” “那你得全身都烂掉才算完。”秦瑞成笑着接口。 碍于徐紫紫在场,乔桥没回嘴,只是哼了一声就不再看他了。 徐紫紫没想到乔桥和秦瑞成的关系竟然看起来这么好,她是第一次跟秦瑞成搭戏,她虽然说乔桥是个陪衬,其实她自己也是,只不过秦瑞成是这部片子的男主之一,所以跟他搭戏的女演员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就是了,徐紫紫私底下没少下功夫才求到这个角色,没想到看秦瑞成的样子他跟乔桥早就合作过好几次了,可乔桥分明是个连本部都没资格待的个十八线啊? 难不成这就是跟着宋导的好处? “那个……下午的戏,拜托秦哥多多照顾啦。”徐紫紫显然不甘心一直被乔桥抢风头,咬着牙在一边笑着插话道。 “嗯?”秦瑞成的视线终于吝啬地看向了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是那个什么紫紫?” “对啊,秦哥记性真好呢,我就是今下午演你秘书的徐紫紫。”徐紫紫的声音掐得又滑又甜。 “嗯。”秦瑞成点点头,“那拜托你告诉导演我晚点过去,正好留点时间给你多拍几张封面。” 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发出了‘你快走吧’的信号了。 徐紫紫这下只好站起来,勉强道别之后离开了,临走不忘冷冷地瞪了一眼乔桥。 乔桥默默叹了一口气,看来又要有一阵子小鞋穿了,也不知道背地里又要怎么诽谤自己。 “你下午的戏是跟谁一起?”秦瑞成把身子往乔桥身边挤了挤,对于他近一米九的身高来说小藤椅确实很委屈他。 “嗯……好像是一个配角吧,男主的下属之类的,我也没跟那个演员合作过。”乔桥摇了摇头。 “好像是个新人。” “啊?是新人吗?我不喜欢新人……”乔桥郁闷地嘟囔道。 新人总会把大半的时间都消耗在羞耻心这种无所谓的东西上,而且技术多半也糟糕得很……不是紧张得秒射就是怎么都硬不起来。 “没关系,我拍完以后来找你,我记得你是三点才开始?”秦瑞成把手放到乔桥的大腿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乔桥没注意他这个小动作。 “那样不就耽误你时间了?”乔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那个新人拍我也可以找导演通融一下,干脆改成我的戏份好了。” “那怎么行……这是工作嘛,我又不是没跟新人拍过。”乔桥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了,她其实对待工作向来很认真。 秦瑞成皱起了眉毛,有点不快,但也没说什么。 “到时间啦,你快去准备拍摄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看看台本好了。”乔桥推着秦瑞成示意他赶紧走。 “看什么台本,你又没有台词。”秦瑞成眉头彻底拧起来,他伸手拽住乔桥,“你跟我一起来,看着我拍。” “不去不去,我又不是工作人员……” “探班探班!别废话,快来!” “啊——我的包!” 秦瑞成拽起乔桥,大步流星地往电梯走去了,大厅里很多人都回过头来看。 新来面试的一小队新人看到这一幕发出了小声的感慨。 “那就是WAWA的‘六位常驻’之一的秦瑞成吧?本人看上去比电视上还要帅气呢。” “身材真好,肩宽腿长的,不过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也是女演员吗?” “不知道耶,我也没见过……不过长得挺清秀的。” 3:拍摄现场 乔桥被秦瑞成一路拽到了摄影棚,然后被强制摁在了一张凳子上坐下,秦瑞成嘱咐乔桥不能乱跑后就去后台洗澡换衣服了。 乔桥在WAWA本部举目无亲,在凳子上也如坐针毡,路过的几位工作人员都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但是因为是秦瑞成带过来的,所以也没有人过来问为什么。 这次拍摄的大型剧情片是WAWA本季度主推的片子,因为上一季主打的女性向大卖,所以本季度延续了上次的剧情走向,以‘WAWA常驻’的几位男演员为主,在贴近生活的现代背景为基础展示上层社会的淫靡生活与几代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其中每位男演员的戏份中又包含着几个分支剧情,于是多线程拍摄,分部总部一起推进,争取赶在今年‘金椰子’AV电影颁奖典礼之前拍出来,可以的话WAWA高层想冲击一下今年的最佳剧情片。 不过乔桥私底下觉得应该没戏,虽然WAWA的男演员质量之优秀在业内无出其右,但剧情方面应该是拼不过对家‘新羽娱乐’的。 乔桥无聊地左顾右盼,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咔擦咔擦’的快门声,她本来以为可能是哪个女演员在拍封面,没想到回过头后竟然看到了一个男人。 而且是好儒雅的一个男人。 男人黑发,身材高挑,肩宽腿长,坐在白幕前的一张单人沙发里安静地任摄影师各个角度地抓照片,虽然没有在笑,但他的神情始终是温润,似乎这是一件多么让他放松的事情。男人的衣服穿得也很整齐,乔桥忽然想到她已经很久没在摄影棚里看到穿得这么整齐的人了,黑色的绸料从脖子包到裤脚,只有一双细瘦的脚踝,随着动作微微露出一点来,雪白的,像是窗格子里隐隐约约透出来的白月光,只是看着,就简直让人心痒难耐。 乔桥几乎都看呆了。 黑发男人抬起眼,正好对上了乔桥的视线,乔桥一愣,赶紧低下头。 乔桥几乎百分百确定这个男人应该是WAWA家的六位‘常驻’之一。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乔桥平常没有买片来收藏的癖好,再加上一直在偏远的分部工作,除了因为几次工作跟秦瑞成比较熟之外,其他WAWA的演员就真的不太了解了。 这时候秦瑞成也穿得西装笔挺地从后台出来了,他顺着乔桥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顿时有些郁闷,这不是本季度压在自己头上的那匹黑马吗? “那是周远川,怎么?你想认识他?”秦瑞成弯下腰,凑到乔桥耳朵边不怀好意地说道。 “没有……只是觉得长得好看而已。”乔桥摇头否认。 “难道我长得很丑吗?”秦瑞成挑眉。 “不……嗯……你们是不一种类型的好看。”乔桥上下打量了一下正装的秦瑞成,很认真地予以归类。 “色心不死。”秦瑞成笑了一下,他拍拍乔桥的头,“一会儿觉得无聊你就出去转转,我反正已经预感到这是很无聊的拍摄了。” “不会啊,徐紫紫的胸很大。” “大有什么用,躺着都跟两个倒锥似的,我都不敢用力吸,生怕被里面的硅胶毒死。” 乔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秦瑞成表面看上去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毒舌起来也很戳人啊。 正说着,那边的徐紫紫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她演的是秘书,手里还抱着道具‘文件夹’,乔桥刚才扫了两眼剧本,是女诱男的桥段,为了增加剧情性,还有徐紫紫给秦瑞成下药和蒙眼摸人的戏码,因为不是主线,导演也没怎么下功夫,花样也少,横竖也就二十分钟的片长。 秦瑞成正了正西装的领子,他本来个子就高,穿着这种烫的硬挺的西装格外衬得身形棱角分明,徐紫紫的眼睛一下子就跟钩子似的钩住了秦瑞成,那眼神似乎太过于赤裸裸,倒是让秦瑞成感到不舒服起来,他冷冷地瞪了回去。 一边的导演拍了拍手,摄像机也架好了,导演示意演员各就各位,可以开始了。 秦瑞成两手插裤兜,长腿一迈上了台子,开始工作了。 前面的剧情走得很快,秦瑞成终于跟徐紫紫亲在一起的时候乔桥就站起来走了,虽然她也拍戏,但她还没这么直接地现场看到别人拍过,心里一时半会儿感觉怪怪的,想着后面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就转身想去自己的场地那边洗澡准备准备什么的。 她留心了一下那个叫周远川的,没想到对方似乎只是借这边拍个封面,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里,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了一个摄影师还在收拾器材。 可那雪白的脚踝却一直印在乔桥脑海里。 乔桥的摄影场地也不远,室内戏,WAWA本部有数不清这样风格迥异的小房间,为各种不同的室内戏准备着,乔桥按了电梯,直接上了自己的楼层,自然也就不知道身后这一屋子春色了。 摄影师扛着器械,慢慢调整着拍摄角度。 “啊~~好大~~顶的我好爽啊~~”徐紫紫卖力叫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秦瑞成抬眼看到了乔桥离开,心里不太舒服,体现在动作上,不小心用上了真劲,几下就插得徐紫紫软在了办公桌上,尖叫一声就高潮了。 徐紫紫高潮以后整个人恍惚得眼神都聚不在一起了,身子更是快要融化一般。一般来说拍摄时会照顾一下女演员,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先暂停一下,让女演员缓口气。 摄影师打了个手势,示意摄影已经关了,秦瑞成二话不说就要把阴茎往外拔,徐紫紫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把腿缠在了秦瑞成腰上,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别……好舒服……” 秦瑞成完全不为所动,直接拍开了徐紫紫的小腿,冷淡地开口:“拍摄暂停了,你先歇一会儿。” 他把身子撤出来,随手就把避孕套扔了,看都没再看徐紫紫一眼。 不知道怎么了,乔桥一走,秦瑞成感觉自己连工作的乐趣都消散了大半。 4:不明白的性奴戏 乔桥刚洗完澡,只裹着一块大浴巾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白皙的皮肤被水汽蒸的隐隐泛起点虾子红,没有完全被遮住的锁骨从浴巾边缘漏出来,看上去竟然像皮肤上浑然天成的两道红痕。 她洗的有些慢,本来早早就到了场地,结果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几乎各就各位了。 乔桥左右张望了一下,意外地竟然没有看到跟自己搭档的男演员,目之所及的都是挂着工作牌的非出演人员。 这可怎么办?她还没跟对方商量拍摄细节呢,还有五分钟就要开拍了啊。 站在一边调整机位的导演看到乔桥急忙挥了挥手,示意乔桥快去换戏服。乔桥只好转头去了化妆间,把自己的戏服从琳琅满目的衣架上跳出来,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前小心穿着那几根布条。 没错,她这次的角色是一个性奴。 乔桥其实不太喜欢演这种角色,因为自己是没有支配身体的权利的,往往都会被吊起来或者铐在墙上,所有的感官都交给了男演员,对男演员要求很高,技术稍微不到位都只能让乔桥感觉痛苦大过快感,拍过几次之后乔桥就对这种戏码有些不待见了。 但是她既然这次被叫来了本部也侧面印证了本部对她能力的肯定,说明她这两年也起码是有点成绩的,所以就算对方可能是个新人,就算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性奴戏,乔桥也还是决定接下这个片段。 不过这种性奴的衣服真是难穿啊…… 四处都是洞,几乎都分不出来哪些是留给四肢的了,简直像一张黑色的细绳渔网。 把‘渔网’好不容易穿上以后她还要给自己带上项圈和口塞,项圈虽然看起来很沉,但其实是软金属制的,用起来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甚至在内圈还被细心的磨出了一个弧度,确保不会在女演员脖子上留下什么消不去的痕迹。 口塞戴起来也比较简单,最后的眼罩的手铐就只能交给工作人员了,等她终于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以后,基本已经丧失了视觉和平衡力,接下来就是工作人员小心地把乔桥扶到了拍摄的房间。 她没法说话,也看不见东西,加上手臂被拷在了身后,内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虽然有工作人员扶着,但也仍然不太敢迈步子,只是小步小步地挪到了这间暖色调房间的角落,拱起脊背慢慢趴卧倒了角落的圆毯上。 奴隶是没有资格待在床上的。 乔桥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搭档是谁,这在之前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她刚才也问了导演,导演只说了句对方还没来,似乎这场戏临时调整了一下,本部重新换了一个男演员过来,具体对方什么时候来、来的是谁,就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乔桥只能这样趴着默默等,等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太累了,于是又蜷缩起身子改成了侧躺。准备开拍之后,房间里的闲杂人等就即退散,只留几位必要的工作人员和导演在就行了,于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房间里渐渐寂静下来。 眼睛被蒙住后听力就格外发达起来,乔桥甚至可以听清楚摄像师拇指按在开关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导演也在外间不知道在安排什么,压低的模糊人声隐隐传了过来。 这场戏的男演员还没来吗…… 乔桥思绪渐渐飞远,她开始思考今天晚上该怎么回家,往常都是在分部工作,自己租住的小公寓也在那边,离得本部就有点远了,公交车的话五点半是最后一班,不知道这场戏能不能赶上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温热的手忽然猛地钳住了她的下颌骨,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走神。 “唔……”,乔桥从喉咙里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她被对方的大手带得被迫仰起了头,对方却仍然不依不饶地强迫乔桥从直起身子跪在了地上,乔桥努力偏着自己的下颌骨想脱离对方的桎梏,却惹来对方狠狠拧了一下乳房的惩罚。 ‘哗啦’一下的拉链声后,一个火热滚烫的柱体就直直弹到了乔桥的脸上,对方仍然强硬地捏着乔桥的下巴,然后把自己粗大的肉棒送到乔桥的嘴边,乔桥甚至错觉送到自己嘴边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乔桥有些恼火了,哪有这么直接开始的,你到现在为止还没跟我说一句话呢! 她想喊停,可是虽然锁链不是实打实的锁链,口塞却是货真价实的口塞啊,乔桥努力了半天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喉咙音,好在对方需要口交,另一只大手蛮横地扣住乔桥的后脑然后一把扯掉了口塞,可还没等乔桥喊出一个字,对方的阴茎就已经迅速代替口塞塞了进来,烫得乔桥一个哆嗦。 乔桥这下彻底生气了。 怎么能这样呢!就算你是个新人也说不过去啊!你接受培训的时候没人告诉你在开始之前大家先商量一下再来吗!这算什么! 乔桥挣扎起来,她的手铐被她晃得喀拉喀拉乱响,纤细的身板也不停地往后仰,奈何身后就是墙壁,退也没什么地方可退。 阴茎又粗又大,龟头更是牢牢占据着乔桥嘴里的最深处,乔桥也不是技巧生疏的人了,可还是被顶的一时三刻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乔桥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抖着身子把背贴在了墙上,试图离得远些好喘口气,可那黑暗中不见轮廓的对手仍然步步紧逼,仿佛不把阴茎捅进乔桥食道里不罢休似的。 不是新人……绝对不是……可到底是谁呢? 乔桥愤懑于自己的狼狈和对方的好整以暇,到现在为止,那人竟然真的连一声喘息都不曾透漏出来过,仿佛乔桥卖力服务的阴茎不是长在这个男人身上一样,喘气声固然是有的,可也平稳得仿佛陈潭古井,丝毫不起什么波澜。乔桥还真没想到哪个男人能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克制,不是装出来的的克制,是真的对乔桥的舔弄无动无衷呢。 乔桥什么也看不见,黑暗浓重得占据着她视野的全部,她尝试着睁开眼睛从眼罩下面透光的细缝里看到些什么,却因为眼罩贴得太紧也只能看见下方的一线沙色的驼毛毯,再多了就真的看不到了。 可乔桥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悠哉对手的目光,从上到下,把她像一条红背白肚的鲤鱼一样从‘渔网’里捞起来,剥去她的锁链和眼罩,褪下她的手铐和绞索,把她里里外外扒个精光,就连头发丝也要细细地闻嗅一遍,确保新鲜生动,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她。 有津液顺着乔桥的嘴角不自禁地淌下来,然后他的一根手指便慢慢摸索上了乔桥的下颌,轻飘飘地给乔桥拭去了。 5:明白了的性奴戏 乔桥还没从这浓情蜜意的动作里回过神来,就猛地被人揪着头发拖离了一直舔弄的男人的性器,又是迅速地不给乔桥发声的机会似的把口塞又塞到了乔桥的嘴里,乔桥气得七窍生烟,剧烈地挣扎着,对方却浑不在意似的抬起了乔桥的一条腿,猛地顶了进去。 “嗯……” 乔桥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无非是沉沉的肉体交合声中的一声无法自抑的喘息,却让乔桥听得浑身都要软下来,男人确实是喉咙发声,短短的一个单音节都发得那么厚沉且磁性,尾音微微地颤了一下,仿佛一道随着鱼线摇摆的小钩子,在水里晶光光地闪亮,引得乔桥心甘情愿地就上了钩。 乔桥的腰塌了下去,粗长的性器绞磨得她遍体酥麻,这种痒是从心里一直泛到天灵盖的,躲都没得躲。乔桥吱吱呜呜的哼了一声,男人的手终于吝啬地扶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手掌带着点硬茧,采用着后背的姿势一下下顶弄着乔桥。乔桥那孩子般萌芽似的乳包却得不到照拂,在空气里随着男人的节奏上上下下地颤动着。 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男人技巧卓群,饶是从业两年的乔桥也倍感吃力,她多次试图把意识抽离出去想点别的什么好浇灭体内的泼天大火,可次次都轻而易举地就被男人拽了回了这销金蚀骨的肉欲洪流里,揪住她头发的指,扶住她腰身的手,体内辗转抽插的性器,甚至是对方不经意间溢出的气息,都足以掌控住乔桥,让她欲罢不能。 到底、到底是谁? 花穴里的快感持续堆积,油光水滑的龟头撑开层层褶皱直抵最深处,敏感点被一再摩擦,乔桥身子抖个不停,她想开口求饶,奈何口塞塞得很紧,尝试了无数遍也只能发出含义不清的低泣。 别……别再继续了…… 乔桥被他抱着翻了个身子,又压在墙上狠狠顶弄了起来。 也不知这么往来了多少下,渐渐男人的喘息声粗重了点,身前的男人似乎也处在了关键的边缘,他总算丢掉了他一直以来的闲适和悠哉,在最原始的性欲面前败下阵来,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乔桥,扭过她的脸,在她布满泪痕的脸皮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几乎与此同时, 男人的性器狠狠撞进了乔桥的宫口。 极致的温柔与极致的残暴就这么浑然天成的融化在了一起。 乔桥尖叫了一声,她的身子重重弹跳了一下,花穴中一下子冒出了汩汩的液体,直直浇在了男人的深埋在乔桥体内的龟头上。 “你好烫……” 男人咬住乔桥的耳垂,低低笑着地说了自两人开始拍摄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一如乔桥想象的那样性感,她直觉这句不是台词,于是少见地红了脸,感受到男人埋在她肩窝的下颌扎扎的,应该是些短短的胡渣。 乔桥忽然就觉得胸中之前仅存的那点闷烦之气也一并烟消云散了。 她把身子软下来,用小穴层层绞紧了男人的阴茎,仿佛一圈圈勒住的肉筋,男人叹息般长长舒了一口气,猛地拉开动作再不保留地抽插起来,快感顿时如千斤巨浪掀得乔桥几乎眩晕过去,汁水四溅,肉色翻飞,男人情动之时一口咬住了乔桥的锁骨,用后槽牙重重地碾磨,几乎咬出血来。 直到导演喊了结束,乔桥仍然浑身颤抖地侧躺在地毯上,她还没有从这场癫狂的单方支配的性爱中回过神来。 工作人员帮她解开了手铐和眼罩,乔桥重获光明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张望,然而扫视全场她也并没有看到那个跟她合作了二十分钟的男演员,倒是看到了坐在门边的秦瑞成,似乎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 淡淡的粉色顺着乔桥的脸颊爬上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非常难为情……这明明是正常的工作呀。 看到乔桥被缚得胳膊无力,腰都直不起来,秦瑞成叹了口气,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毛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轻轻包住了身无寸缕的乔桥。 乔桥抬起眼睛来看秦瑞成,水汪汪的眼睛,哭了的原因泪痕还没干透,在脸上结出了几道泛白的水渍,仿佛冬天窗玻璃上的剔透霜花。 “下次我可不来看了。”秦瑞成直接把乔桥打横抱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 乔桥没说话,只是仰头看着他,用眼睛在问为什么。 “你猜。”秦瑞成低头笑了笑,他的胸膛很宽阔,乔桥老老实实地蜷缩在他怀里,任由对方把自己抱进了浴室。 “你自己好好洗洗,多泡一会儿,如果需要拿衣服你就叫我一声。”秦瑞成把乔桥放进浴缸,里面已经早就放好了热气腾腾的热水。 乔桥细如蚊喃地应了一声,秦瑞成转身便打算离开,虽然是AV产业,但男女演员毕竟在工作外都是同事关系,还是应该回避一下的,然而秦瑞成一步还没迈完,乔桥却又叫住了他。 “……他是谁?” 秦瑞成仿佛早就预料到乔桥会有这么一问似的,他侧了一下头,却并没有转身:“梁季泽。”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别靠近他。” 秦瑞成说完便走了出去,浅碳色的西装被浴室里蒸腾的雾气多染了一层浓深,看起来背影异常冷硬和萧肃。 梁季泽。梁季泽。 乔桥慢慢把身子沉进温热的水流里,任由水线直漫过脖颈和嘴唇,只留上半脸露在空气里,活像是小心翼翼从草丛里探出脑袋的小兽。 她不是没听说过梁季泽,就连她这样边缘化的演员都听过的,如雷贯耳的名字,只是乔桥没想到竟然会让自己碰到了。 梁季泽不是正统的AV演员出身,正相反,他是实打实的娱乐圈影帝。 早在WAWA公司刚建立之初,梁季泽就已经凭借几部实力电影拿过国内外各大奖项了,他的演技极其精湛,在其代表作《素海》中的一段长达十二分钟的长镜头至今也仍被业内人士拿出来当做范本进行讲解剖析,梁季泽是真正愿意去理解电影精髓的人,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先驱者。 在外界有响当当名头的他踏足AV界的原因也很简单,梁季泽渴望扮演人类社会中各种各样的角色,无论是高尚的,低贱的,还是裸露的。但是职业所限他所出演的角色里一直缺少了‘性’这极重要的一环,梁季泽渐渐开始坐立难安,他无法忍受职业生涯的这部分空缺,于是决定来WAWA尝试扮演任何跟‘性’相关的角色,性瘾者、变态者,哪怕是一个最普通的沉湎于性爱的男人,不是用借位或裸替的方式,而是真正用灵肉去交融,去理解。 当然,他的这些片子是不会出售的,外界的观众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珍贵的录影资料,梁季泽需要借助它们补齐自己所需的那一部分,他是那种完美主义者,就算是拍AV也一定要实实在在地融入角色,不容许自己任何形式的僵硬和不自然。 怪不得,他全程都不说话,也极少沉迷。 因为主人只会把性奴当做泄欲的工具,你怎么会跟一个奴隶商量接下来要用什么姿势呢?梁季泽不需要跟乔桥商量,他比乔桥更知道该如何表达,肢体如何运动,表情如何控制,甚至使用什么体位,什么时候稍微流露一点被诱惑到了的失控…… 他太完美了,乔桥就是他的提线木偶——不,或许连提线木偶的算不上,梁季泽甚至不需要动一根小指,乔桥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想到这里乔桥不由有些羞愤地闭起了眼睛,看来他那句“你真烫”……也无关乔桥什么了,无非是设计的台词罢了,自己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 乔桥‘哗’得从浴缸里站起来,水花溅了一地,然后定定站了半晌后又怂怂地坐下了。 好吧好吧,自己也实在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人家,人家明明只是按照剧本走而已……再说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就让这件事随风而逝吧…… 然而事情并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6:季度总榜 乔桥头发还没完全吹干就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她礼貌跟导演和摄影师道了别,然后抓起包就风风火火上了电梯就要直奔WAWA的一楼大厅,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如果再不赶紧去车站就很可能要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公寓的公交车了。 乔桥所在的楼层是第二十层,不知道为什么往常总是站满人的电梯今天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乔桥放松下来,她甚至开始哼歌,其实乔桥不是五音不全,只是音域很窄,高不上去也低不下来,跟朋友在KTV唱歌的时候也老是被嘲笑,可乔桥真的很喜欢唱歌。 她一边哼一边看着电梯的楼层一层层亮起又熄灭,还对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壁有模有样地挺起胸攥起了不存在的话筒,唱到高音就忽然降个八度,轮到低音就吊起嗓子,随便怎么走掉破音也浑不在意,唱完一小节还牵起自己的侧裤缝当裙摆似的做了个展臂鞠躬的姿势,电梯‘叮’得一声停在十楼,乔桥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没动,也只来得及看到自己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乔桥感觉自己整个脸‘轰’得一声燃烧了…… 她顿了顿,那几秒内她觉得真的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乔桥慢慢顺势蹲下了身子,想做出自己正在系鞋带的样子,结果羞愤地发现今天自己穿的是及踝靴,没办法,只能再次僵硬地作势挽起了裤脚。 男人迈进来,站在乔桥身边,伸手在电梯面板上点了楼层,仿佛没有看到之前乔桥的窘状一样。 这人风度真好啊…… 乔桥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伸手把披肩长发胡乱扒拉到自己额前,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但是男人也并没有试图转头看乔桥,他站定后就不再动作了,乔桥倒是开始好奇他,于是她借助电梯的镜面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有点眼熟。 乔桥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瞬,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那天等秦瑞成的时候在摄影棚拍封面的那个人吗? 周……周远川,应该没有记错。 乔桥又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没错,就是那个人,当时隔得有点远看不清楚,现在看身形头发确实是他。那天他穿的黑绸罩衫,很复古,看着跟民国乱世里的男大学生似的,今天换了一身现代装扮就差点认不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反光镜面里瞄着周远川,目光真的算得上热烈,周远川想视而不见也不行了,于是他微微侧头,直接逮乔桥逮了个现行。 乔桥故技重施,那千分之一秒里她飞快地把眼神放空,做出正在对着天花板出神的呆滞状,周远川微微笑了一下,他早就看穿了乔桥的小动作,但是因为乔桥在他看来不过是无甚交集的路人,于是笑笑也就过去了,他向来是对周围人都很和善的。 于是乔桥就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现代装也好帅啊,这样在那份文雅里又更多了些睿智……腿也好长,手上的皮肤也好白!等等,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下手洗衣服呢?肯定不会,那样这双手就做不到这么细腻了……可是内裤该怎么办?他会自己洗内裤吗? 乔桥这下完全被自己的问题问住了,内裤肯定是要洗的,他既然不自己洗的话谁来洗?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周远川大步走了出去,他似乎是要去办什么事情,显得有些匆忙,乔桥也跟在后面一步懒似一步地出了电梯,脑子里还在想这个谁来洗内裤的终极问题。 直到她慢腾腾挪步到大厅的巨型展板前才醍醐灌顶一般悟了,他的片子销量那么好,肯定挣了很多钱,他可以买一大堆内裤回来让家政公司的人洗好后直接穿嘛,穿一条扔一条,省时又省力! 乔桥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本来因为梁季泽稍微有点抑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抬脚刚准备往前走,眼睛冷不丁看到了那占据了一楼一整面墙的上下足有六米多高的巨型电子展板,其实展板那么大早就进入乔桥的视野了,只不过乔桥在想事情视而不见了而已,结果那展板忽然又刷新了一下,黑底红字闪了闪,乔桥就注意到了。 她退后了几步,怀着惊叹的心情开始仰望这个‘高耸入云’的电子板。 原来……传说中的WAWA季度总榜是长这样的…… 乔桥知道WAWA公司有一块‘排名板’,上面记录着WAWA公司所有在职男女演员的季度作品销量,并按照升序自动进行排列,实时更新,时时变动。 之前在分部工作的时候乔桥对这块‘总榜’就有所耳闻,外界还给这板子起了个绰号叫‘万花名士录’,乔桥今天刚来的时候是从另一侧的门进的,没有逛到这里,没想到现在竟然意外看到了。 榜单分为男女演员两部分,男演员只占了大概六分之一的位置,剩下的六分之五都被女演员的名字挤得满满当当,男演员中的第一毫无悬念地依然是那个神一般的存在——‘简白悠’,乔桥也一直无缘得见。女演员的第一乔桥就不认识了,四个字的名字,应该是艺名。 乔桥看到简白悠后往下一扫,就看到了周远川和秦瑞成。男榜说实话人有点少,虽然也占了六分之一,但还留了一些空白,总共在榜上的约有三十来位,前三名的名字后面还附着本季度的作品总销量,乔桥默默比对了一下周远川和简白悠,不由得暗暗咋舌,简白悠这销量也太惊人了,甩开其他男演员那么一大截。 听说简白悠的作品市面上都很难买到,几乎一出来就被抢个精光,甚至还有很多富豪一掷千金地买断,就为了自己独享当季的那一版,简直是业界传奇,AV界标杆一般的人物。 乔桥没买过他的作品(其实也抢不到),自然也不知道简白悠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她有隐隐听宋祁言说过几句,据说他血统比较复杂,母亲是个葡萄牙混血儿,所以乔桥猜应该长得很有异族的美感。 不过也挺奇怪的,简白悠作品一季只出一张,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很少,女演员中却也从来没听说过谁跟他一起拍过,难不成是请的别家公司的外援吗? 乔桥继续往下扫视着电子板,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名字,WAWA家的女演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榜单最多只能塞下四百女演员的名字,简直就是实打实的‘业务能力鉴定表’。 乔桥心虚地从第四百名开始往上找,找到第三百八十名的时候看到了徐紫紫的名字,然后她就沮丧地想到自己大概是四百名开外了。 不死心地继续找了上去,从第四百到第一名,压根就没有姓乔的。 这下是真的觉得世界要塌了。 乔桥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沉重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一时间连末班车都不想赶了,晚饭也不想吃了,就这样走回家好了…… 她觉得自己平常工作也挺努力呀,不是还有好几部作品口碑一直不错吗?虽然、虽然拍的少了些,身材和脸蛋也不是多么出色,但乔桥自我感觉还挺融入剧情的,每次为了演好一个角色还会特意去找些相关的书来看,当时就算是为了演个被强奸的女学生,她还特意去翻了《创伤心理学》呢,乔桥一直觉得自己首先应该是个演员然后才是个性工作者……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两年来的努力仿佛都忽然化作了泡影一般,努力干了两年,结果却连前400名都没有进,怎么对得起一直照顾自己的宋导啊…… 想起宋祁言,乔桥更沮丧了,怪不得宋导从来不跟自己提总榜的事,让乔桥还一直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一定在三百名左右呢…… 乔桥走出WAWA的大门,抬头往天上望了望,初秋的天黑的早了些,太阳已经开始泛红,圆滚滚的一枚烙印在天上,把周围的云朵也映得红彤彤的。 她掏出手机来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胸中的苦闷,上上下下划了一遍通讯录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乔桥其实不太热衷于社交,关系好的几个朋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现在也都天各一方,找其他的朋友乔桥又觉得为自己的这点事去打扰别人不太好,于是翻了一通只好又放下了手机。 唉,不然,干脆转行好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秒,乔桥自己又否决了,不行不行,才干了两年而已,WAWA公司这么大,前四百哪个不是有运气有实力的,不能因为这一点挫折就心生退意,自身条件不是很出众就更应该努力了,难不成这辈子还没有机会进一下四百名了吗? 乔桥心如电转,眨眼之间已经自己给自己灌了好几碗热腾腾的鸡汤。 对,才两年而已,时间还长着呢。 乔桥在心里攥了攥拳,接下来一是要多接一点戏,不要总是贪玩想睡懒觉就推掉工作,再一个就是要注意戏的质量,不能什么都接,虽然宋导派给自己的多半也是他自己筛选过了的,但也要尽快确定自己的定位,培养一批固定观众才是。 嗯……就这个问题不然明天去找宋导商量一下,看看自己合适走什么路子好了。 乔桥打定了主意,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宋祁言的号码,乔桥料想这时候他可能还在分部开会,没想到对方很快就接了。 “喂?” 静谧中的一声疑问,男人好听的嗓音丝毫没有被现代社会的电流质破坏,从听筒里流淌出来的仍然是乔桥每次听了都不由得喉头发紧的声音,乔桥不禁站直了身子。 “那个……宋导,我、我想问问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走什么风格的问题……”乔桥咽了口口水,虽然宋祁言是她的负责人,两个人也相处了两年时间,但乔桥每次面对他都总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明天我没有空。”对方很快回答,然后传来一声纸张的脆响,宋祁言似乎正在翻阅着什么。 “呃……那、那什么时候有空呢?” “你今晚过来吧,你在总部门口?我一会儿去接你。” 乔桥简直受宠若惊。 “不会打扰了吗?其实这件事一点也不急的……” “等我好了,大概——”对方顿了顿,似乎看了一眼表,“二十分钟后到,你可以在总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等我一下。” “好……好的……” 乔桥握住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整个人还有点晕晕然,她还从没跟宋祁言在除了公司之外的地方约在一起过呢,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乔桥其实有点喜欢宋祁言,她一直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优质,绅士,你上车会自然地给你开车门,吃饭会主动给你拉椅子,懂得又多,人也温和。但是乔桥也知道这种类型男人的致命性,他们其实对哪个女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你是乔桥才对你特殊优待,就算你是张桥、李桥,他们也会这么做。 因为在他们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7:非拍摄的检查戏(上) 乔桥点的一杯热可可还没喝完,宋祁言就到了。 他总是喜欢开那辆浅灰色的车,像一道平稳移动着的鸽灰色闪电一样从公路的拐角出现又延展开来,很奇怪闪电竟然会用‘平稳’来形容,可每次宋祁言开车的时候,跳进乔桥脑海里的总是这样的念头。 乔桥从座位上跳起来,夸张地隔着咖啡店五彩斑斓的玻璃使劲摇晃着手臂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浅灰色的车慢慢停在咖啡店门口,男人摇下驾驶室的车窗,示意乔桥出来。 乔桥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当然,在临出咖啡馆大门的前一秒,她矜持地照了一下店内摆放着的落地镜,然后发现自己今天的项链好像有点傻气,于是手忙脚乱地摘下来塞进了包里。 宋祁言带着一副茶色的墨镜,手搭在车窗沿上,轮廓柔和的侧面隐隐沐浴在鎏金的夕照里,看得乔桥心头一跳。 “等了很久吗?”宋祁言等乔桥把车门关好才发动了车子,他微微侧头看向乔桥,隐藏在镜片后的狭长眼睛看起来竟然分外深情,“今天分部临时开了个会。” “没有没有!”乔桥赶紧澄清,“我一杯热可可都还没喝完呢,宋导工作忙嘛,我又没什么事。” “嗯。”他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车。 车内不知熏着什么香料的味道,隐隐有一层寒香浮动在乔桥的鼻尖,仿佛从终年积雪的山顶落下的霜气,丝丝入扣地撩拨着人的神经。 “……我们要去哪儿呀?”乔桥憋了一会儿后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因为她发现跟自己的小公寓正好是反方向,也不像要往分部走的样子。 “我家。”宋祁言目不斜视地吐出这个重磅炸弹。 …… “其实真的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啊宋导!”乔桥吓得连忙摆手,“不是非要急着今天定下的,我自己也没怎么想好呢。” “去了再想。” “那……我们不然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去我家吃。” “这怎么好意思!再说现在准备也来不及了……” “我定了外卖。” 乔桥完败。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三秒后蓦地又红了脸,乔桥拿手小心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颊,把背紧紧靠在椅子上,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可心里已经开心得绽放出了一朵接一朵的小花,是宋祁言嘴唇的颜色,水粉一般的浅红。 乔桥心想,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可这也不怪她啊,她已经跟着宋祁言跟了两年,别看宋祁言没比她大几岁,可乔桥真是从心里实打实地敬佩这位负责人,宋祁言工作起来既认真又严谨,还特别有创造力,有把剧本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虽然他总是在确实觉得剧情枯燥无味的情况下才越俎代庖地动一下手。 乔桥比较出名的那几部剧都是经过宋祁言亲手改动过的,他还会不厌其烦地给乔桥讲某些地方应该怎样用肢体语言去表达,那种微小的细节和动作有时候总让乔桥觉得宋祁言才是一个真正的演员,因为他看起来是那么经验丰富。 “在想什么?车里很热吗?”宋祁言用余光扫了一下乔桥,看到她维持着双手托脸的动作一动不动,于是就伸手把空调开大了。 “没有……”乔桥惊醒一般赶紧放下手,“宋导家离这里很远吗?” “这就到了。” 乔桥闻言往窗外望去,周围的景色早已大变,之前市中心的繁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面积出现的绿林园景,黑色柏油道路也变得愈加整洁和漂亮了,道路的前方开始隐隐能看到一座高档小区被树影蚕食的轮廓。 这就是宋导的家吗? “坐吧。”门打开后男人就顺手把外衣脱下来挂到了衣架上,他一边松着领带一边示意乔桥坐到沙发上,“外卖晚些才来,我需要你饿着。” 乔桥的注意力已经全被桌子上摆着的动力钟小摆件吸引了,宋祁言的家里没有乔桥预想的精英轻奢风,而是处处透着一股子跟他本人如出一辙的简约与整洁,虽然看起来整栋房子的色调有些冷,但房间里处处摆放的绿植和观赏鱼缸给这冷色调平添了不少生气。 “嗯?”乔桥抬起头来,她没听清楚。 宋祁言已经把领带摘下来了,他现在开始褪下法式衬衫的袖扣,两颗坦桑石在他指尖转动,被灯光一照,显示出浓蓝的光影。 “你脱衣服吧。”他把袖扣随意放到桌面上,言简意赅地概括。 !!! 这、这是什么展开?乔桥觉得有一滴汗顺着自己的额角开始往下淌,难不成自己一直期待的潜规则终于要来了? “愣着干什么?”宋祁言停下手,“不脱衣服我怎么评估你?” 乔桥尴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自己实在是太龌龊了。 虽然自己的裸体宋祁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乔桥这么当着他的面把自己脱光还是觉得稍微有点羞赧,等到她终于磨磨蹭蹭把最后的小三角内裤也丢开的时候,宋祁言已经坐在旁边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目不转睛地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他中途回房换了一身家居服,浅灰的一套,也是很普通的款式,被他这么一穿却显得极有气场,尤其是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的坐姿,让乔桥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她窘迫地拿手臂堪堪遮住自己胸前的两个小乳尖。 “手拿下来,来我这边。”男人平静地下达指令。 乔桥只好又把手放下来慢慢走过去,她心里唾弃自己的矫情样子,更过分的宋祁言都看过,现在不就是个脱光,自己在这里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宋祁言家地上铺了一层细密的地毯,乔桥光着脚在上面走,微微的暖意顺着脚心往上爬着。 “腰很细。”宋祁言伸手缓缓摸上了乔桥的腰侧,他的手上似乎因为常年用笔在指节间磨出一层薄茧,只有他手上用力的时候才能被感觉出来。 “臀部也很饱满。”宋祁言的那只手慢慢往下滑,顺着腰椎的曲线一路摸到了乔桥的屁股,乔桥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被宋祁言摸过的那一小片区域竟然着火一般热辣起来。 天啊,只、只是摸了一把而已…… “嗯……就是胸有点小……”一直搭在沙发扶手的另一只手终于覆上了乔桥胸口的小乳包,乔桥整个人一颤,几乎腿软地要站不住,宋祁言伸手轻轻一捞,毫不费力地就把乔桥带进了自己怀里,跌坐到了男人腿上的乔桥还没站得起来,胸脯就被宋祁言的手掌狠狠地揉捏了一把。 “唔……”乔桥咬着嘴唇哼出来。 好想做啊啊啊! “柔软度还可以。”宋祁言揉捏完之后自言自语道,“就是不知道口感如何。” 乔桥头皮一炸,然而还没等她挣扎反抗,宋祁言已经无比自然的低下头,一口含住了乔桥已经在空气里颤颤巍巍挺立的小乳珠了。 “宋、宋导!”乔桥这下声音都变调了,她低头,看到宋祁言柔软的浅棕色头发在自己胸口扫来扫去,男人先是恶狠狠地吮吸了一大口,然后再是玩弄一般轻柔地舔舐,沾了口水的乳珠暴露在空气里瑟瑟得发凉,被男人略有些粗糙的舌苔擦过,酥得乔桥下面的小穴‘咕咚’一声吐了一包蜜汁出来。 乔桥咬住下嘴唇,她死死夹住腿,力求不让宋祁言发现。 “口感很好。”宋祁言终于放开了可怜兮兮的小乳珠,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揉着左边那一个,一边毫不客气地点评,“不过胸太小,看你也不会二次发育了,估计性感这条路你是走不了了。” 别、别分析路线了宋导,我们就不能好好来一发么…… 虽然乔桥脑海里已经趁着天时地利人和跟宋祁言生米煮成熟饭了,可现实里宋祁言毕竟是她的顶头上司兼负责人,乔桥也不是没见过他把逾矩的女艺人一纸解约书就踢出了WAWA,所以就算乔桥脑内戏再丰富,她也不敢真造次。 “分开腿,乔桥,我要看看里面。”宋祁言拍拍乔桥夹紧的双腿,示意她分开好让自己看个清楚。 可分开腿不就瞒不住了吗…… 乔桥欲哭无泪,这真是人生第一羞耻之事,可是不分也不行啊,再说乔桥也有点要夹不住了……毕竟山洪暴发的时候那点小堤坝怎么能够呢…… 果然,腿才刚分到三十度,一滴浓稠的粘液已经在宋祁言真切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啪嗒’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乔桥一紧张,身子一抖,又没绷住地好几滴接二连三地滴落在了地毯上。 宋祁言目光灼灼地盯着暴露出来的紧缩的小花穴,分泌的汁液已经把稀疏的毛发染得晶晶亮,像是晨起挂满露珠的疏草。 他蓦地抬头冲乔桥笑了:“一般我检查到这里就停止了,AV毕竟只是视觉产业。” 宋祁言终于从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开始仔仔细细地挽自己的袖口,耐心十足地把居家服挽得服服帖帖,乔桥看不见他的下半身,只是本能的感觉有些危险。 男人终于把目光重新转向乔桥身上,然后左腮动了一动,似乎是在舔自己的后槽牙,乔桥这下已经明明白白接收到了‘大事不妙’的信号,她也顾不得之前的生动逼真的脑内戏了,翻身就想跑。 “嘘……”宋祁言准确捏住了乔桥的脚腕骨,一把把她拖回自己怀里,比之前还温柔似的。乔桥的小花穴还在可怜兮兮地流着汁液,被宋祁言这么一拖,结果就在玻璃桌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水渍。 “宋导!”乔桥尖叫一声,男人完全勃起的阴茎隔着家居服紧紧抵在了乔桥的小花穴口,小花穴兴奋不已地吞吐着蜜汁,直把那块布料都打湿了。 “对不起。”宋祁言低头轻轻亲了一下乔桥的脖子,诚心诚意地解释道,“这次我想亲自试试。” 8:非拍摄的检查戏(下) 乔桥从没见过宋祁言动情的模样。 按说拍摄AV的男女演员,对于性方面的事情向来就跟喝水吃饭一样是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是拿这个当正经工作又有什么好羞耻的?相互之间拍摄起来导演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又不是木头,兴奋起来无非就是那几种样子,谁没见过谁呀? 所以乔桥一直拍AV也没觉得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反正大家都脱光,爽又不是只有一个人爽。以前在分部秦瑞成还喜欢跟乔桥开玩笑说老是白睡她,次次都被乔桥轻飘飘的一句“明明是我白嫖你”噎得说不出话来。 可跟宋祁言这次,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宋祁言不是演员,不是摄影师,他是实打实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层管理人员,别说看他的裸体,乔桥连他衬衫领子以下的部位都没看见过,可宋祁言却是把乔桥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完整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不说剪辑好的成片,这片子怎么剪、哪里剪还是宋祁言一手指挥的呢。 乔桥眼瞅着宋祁言衣冠楚楚的上半身,暗搓搓地心想,不行,这也太吃亏了。 宋祁言捏着她的一只脚踝慢条斯理地在把玩,这种对女人身体某一部分的偏执癖好一般更多地出现在年纪大些的男人身上,因为他们自制且有耐心,已经不再像毛头小子一样一脱裤子就只知道急吼吼地要‘直奔主题’,宋祁言年纪轻轻,看上去却有着超出年龄段很多的沉稳。 “我数三下——”宋祁言放开乔桥的脚踝,他怒张的阴茎还正正地抵着乔桥的小花穴呢,中间隔得那层布料早就洇湿了一大块,紧紧地裹住宋祁言膨胀的圆润龟头,看着好像就要这么直捅进乔桥身体里似的,“三下之内你不喊停,以后也没机会了。” “1——” 乔桥心里天人交战,她看得出来,宋祁言是真心想跟她滚床单呢,估计之前的什么检查也不过是托词,她狡猾的顶头上司说不定为了等她自己脱光了乖乖送上门来都不知道预谋了多久。 虽然乔桥喜欢宋祁言,可她还是有点犹豫,她猜不透宋祁言的真正意图,毕竟就在脱衣服前那几分钟他们俩还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呢,相处那两年里,宋祁言不要说动手动脚,他简直比乔桥还注意社交距离。 所以乔桥怕自己会变成宋祁言一个一时兴起的短期性伴侣,那么是不是他常对自己手下的女艺人来这一招呢?是不是……自己真的也没什么特殊的? 一想到这一层,乔桥顿时心灰意懒,她心如电转,几下之间就决定还是算了吧,自己这么喜欢他,远远看着就够了,省的平白让自己陷进去。 于是她张了张嘴,打算在“1”的尾音还没落下去前就喊停,可没想到自己的喉咙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音节,音带都还没来得及震动,宋祁言就忽然伸手一下捂住了乔桥的嘴。 宋祁言的手微微有些凉,跟秦瑞成温热宽厚的手掌是完全不同的触感,捂在乔桥嘴上,却又是同样的有力且不容抗拒。 “3!”宋祁言笑得无比纯良,“时间到,你说晚了。” 乔桥愤怒地发出呜呜的两声,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顶头上司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简直不讲理的! 宋祁言似乎也铁了心把自己两年来维持的滴水不漏的形象扯个粉碎,他一把扶住乔桥的左肩就把她往自己挺立的性器上压,乔桥这下连指责宋祁言都忘了,慌得赶紧用手抵住宋祁言的胸口,不让他如愿。 “呜呜……停!” 拜托,宋祁言裤子都没脱呢,就这么顶进去不是要隔着一层布料了?里面那么窄那么敏感,磨也要把人磨死了。 “看把你吓的,顶进去又不会死人。”宋祁言觉得乔桥惊慌起来的样子很好笑,但他还是停了手,腾出一只手来不耐烦地把自己的休闲裤褪了一些下来,硬挺的阴茎一下子就从衣服里弹出来,头部色情气十足地抵着乔桥一股一股冒水的穴口,湿哒哒的前后磨蹭,就是不进去。 乔桥给他这动作撩拨得身上跟过电一样,不得不说人的脑补能力是强大的,宋祁言压根没进去乔桥都觉得自己快高潮了。 她又不好意思自己凑上去,只好缩着小花穴可怜兮兮有意无意地吮吸男人着的龟头,之前宋祁言数数的时候乔桥脑子里想的那些有的没的已经统统让她抛到爪哇国去了,管他什么想法,睡过多少个女艺人,宋祁言长得这么好看,不睡白不睡。 “怎么不挣扎了?刚才不是还想喊停?”宋祁言笑着亲了一口乔桥的脸颊,然后在乔桥刚放松一点身体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单手微扶了一下阴茎直直捅进了乔桥的身体里。 也是宋祁言技巧极好,竟然丝毫没让痛感在乔桥脑海里积聚,她的那声痛呼还堵在喉咙里没喊出来就被快感直接代替了,宋祁言显然是记恨乔桥刚才想喊停的那个架势,拉开动作一点都不含糊,阴茎狠狠两下擦过乔桥体内隐蔽的小突起,刺激地乔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是第一次跟乔桥做,但每天剪着乔桥的片子,看她工作,两年下来宋祁言真的是比乔桥还更了解她的身体。 就这几下抽插都爽得乔桥脚趾尖都绷住了。 “宋导……慢、慢一点……”乔桥被快感冲得脸色潮红,她伸手不由自主抱住了宋祁言的肩膀,好在他大力的动作下借个着力点,宋祁言则使劲得手臂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单手扶着乔桥的腰,另一只手去揉乔桥胸前的小乳包,也没见他手指怎么动作那快感就顺着神经一路往上蹿,宋祁言恶意满满地咬着乔桥的耳垂,“叫我名字。” 这人的技巧……简直魔鬼一般…… 乔桥脑子里也就分神闪过了这一个念头,转头就爽得不知东西南北了,她被宋祁言直接从桌子上抱起来,就着交合的姿势开始往卧室走,宋祁言走一步乔桥身体里的阴茎就左右碾一下,走一步就碾一下,就这么几步路把乔桥逼得泪花都出来了,等到好不容易被男人放倒在大床上的时候,乔桥简直想直接跪地求饶。 拍片那点工作量跟现在完全不能比啊好吗!! 宋祁言屈膝跪在床上,他没离开乔桥的身体,阴茎还有一半埋在小花穴里,他就这么直起腰来开始脱自己那碍事的家居服。家居服是前襟开扣,宋祁言一手还按着乔桥不让她往上蹭,然后单手接着自己的扣子,扣子全解开后他直接把衣服随意一撩,俯下身就压在了乔桥身上。 乔桥的小乳包被他近乎残暴地揉按着,本来圆圆的一朵硬是压得像个小柿饼一样,乔桥可没有功夫想别的了,她只感觉下身那条大肉棒开疆拓土一般一点点开始往身体里钻,钻进去后还要左右冲撞,男人的性器又涨又烫,宋祁言还牢牢圈着她,有力的胳膊就撑在她脸侧,男人独有的寒香就浮动在她脸上,感官高度集中,神经都在叫嚣。 “呼……”宋祁言也爽得不行,乔桥的小穴又紧又滑,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让人恨不得死在里面。 宋祁言压低嗓音逼乔桥就范:“叫我名字。” 乔桥毫无骨气可言,马上就乖乖张嘴:“祁言……你、你慢一点。” 她被宋祁言的动作一下一下牢牢钉在床上,下身水泛滥成一片,宋祁言腰力惊人,阴茎反复擦过乔桥的敏感点,深的时候甚至让乔桥生出一种她的肚子都要被顶破的错觉。 “早就想这么上你了。”男人轻笑,他倒是在性爱里保持着少见的清醒,他一边有节奏地在乔桥身体里驰骋,一边咬着乔桥的下颌,用门齿叼着乔桥那一小层皮,“叫你勾人。” “唔……疼……”乔桥歪歪头,刚逃过去,又被男人直接咬住了嘴唇。 宋祁言吻了她。 他的唇比乔桥想象的还要柔软,却又比乔桥想象的更冷一些,一点也不温暖。 与此同时,宋祁言下狠力往乔桥身体里重重一顶,阴茎凶狠地撕开最内层的瓣膜,油光水滑的龟头硬生生嵌进那窄小瑟缩的宫口,那种铺天盖地的痛苦和快感交织着向乔桥扑过来,乔桥一下子就睁圆了眼睛。 “别,祁言!”乔桥慌了,他可根本没戴套呢! “嘘……”宋祁言食指压着乔桥的嘴唇,“不射里面,就让我跟小小乔打个招呼。” 宫口被撞开,乔桥感觉自己彻底变成了一根悬浮在天地之间的细弦,越绷越细,越绷越紧,宋祁言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变成这根弦上的颤动,让乔桥随时保持着一种即将崩断的恐惧和快意之中。 男人似乎也被乔桥箍得太过舒爽,不停地喘息着试图驱散这排山倒海地射精冲动,他抽出些又捅进去,龟头却始终撬开着那个狭小的口子,乔桥则硬生生把自己弓一道反弧,啜泣着抖个不停。 极、极限了。 她一把搂住宋祁言的脖子,支起上半身来狠狠咬了上去,牙齿和牙齿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血腥气在两个人之间炸开,宋祁言猛地抽出阴茎,几乎是狼狈地一边射一边抽出来的,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浓稠的白线。 “……Shit.” 宋祁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汗涔涔地趴在乔桥身上,微闭着眼睛沉浸在射精的余韵里,模糊地小声骂了这么一句。 这对一向不吐脏话的宋祁言来说,已经是极少见的景象了。 9:新戏准备 乔桥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宋祁言开车送她到楼下,目送她上楼后才离开,那道鸽灰色的闪电在黑夜里寂静无声地闪现又消失,甚至都没有惊醒这栋老旧公寓里任何一个浅眠的人。 乔桥摸索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门之后,连灯也不想开就把自己摔进了沙发。 她单手捂着自己的脸,觉得满脸都是热烫热烫的,好像被放进了蒸笼一样还在丝丝冒着热气,可在这热腾腾的世界里又平白有一丝寒凉从脚心开始顺着脚脖子慢慢往上爬,乔桥不敢多想,她怕自己一想,那寒气就要蹿上来把自己吞没了。 她其实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宋祁言不喜欢她,因为他对她,真的就像是对一个一时兴起的床伴一样,暧昧,亲密,却又有着恰到好处的疏远。 就像这样,凌晨一点,依然克制而礼貌地让乔桥回家,亲自帮乔桥穿好衣服,送到楼下,然后不让任何人发觉的,无声无息地离开。 乔桥甚至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也会轻轻揽住别的女艺人帮她们细心套裙子,是不是也会开着那灰色的辆车送她们回家,是不是也会默默地在深夜目送她们上楼? 一定是的。 乔桥的脑子里一边尖叫着‘不要再想了!’一边完全控制不住地开始回忆他给自己穿衣服的每个细节—— 他的手曾熟练地穿过乔桥胸衣的肩带,轻柔而准确地帮乔桥调整了一个合适的长度。 …… 乔桥从沙发上一下子跳起来,她飞快地跑到卫生间扑到镜子前,黑暗里摸索着打开了灯,柔和的灯光一照,镜子里乔桥褪去些血色的脸也显露出来:光洁的一张脸,小巧的五官,笋尖一样的下巴,眼睛里总是水光涟涟,看起来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反而像个还在上学的女学生。 乔桥仔细端详着,慢慢又放了心。虽然她的脸向来是没有什么特色的,算不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但好歹看着也挺让人舒服的,不至于讨人厌。 那么……他喜欢这张脸吗? 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乔桥打开一看,是宋祁言发过来的一条短信,很言简意赅地告诉乔桥,新的剧本定下来了,民国剧情戏,乔桥做主演,并且给乔桥挑选搭档的权力。 挑选搭档。 乔桥盯着这几个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从业两年,一直不温不火,再加上人也懒散,作品一年也就五六部,除了一两部是自己当主演的小系列,其余时候几乎都是在做陪衬。陪衬就不说了,乔桥当然是被挑的那个,可就算是乔桥自己主演的小系列,男演员是谁,有几个,也从来都是公司说了算。其实除了总榜上排行前几位的‘花魁’,像乔桥这样的十八线小艺人,安排跟谁演就要跟谁演,哪有置喙的余地。 然后现在跟宋祁言睡了一次就能挑人了?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彻彻底底的皮肉生意呢。 乔桥忽然愤怒了,她抓起手机就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你让我挑人?我真是谢谢你给我开的这个天大的金手指,我不用得彻底一些简直都对不起你。 乔桥‘啪’点下发送键:我挑简白悠。 简白悠。 高矮胖瘦?美还是丑?乔桥不感兴趣,她知道简白悠是总榜第一就行了,宋祁言不是要让自己挑吗?就非挑一个你很可能安排不了的,就非要让你自打脸。 乔桥气鼓鼓地在攥着手机等回复,等了很长时间才收到了宋祁言发过来几个字:他拒绝了,你再挑一个。 …… 结果乔桥不仅没感受到让宋祁言自打脸的快意,却反而因为送上门还被拒绝这种事而感到了一丝羞耻。 想想也是,简白悠蝉联WAWA总冠军那么久,很可能早就已经是类似公司股东一样的存在了,娱乐公司不是总是喜欢给艺人发股份吗?这样的半个股东,再不济也是有一票否决权吧? 乔桥这下犯了难。不能是简白悠,那挑谁好呢……早知道那天多看两眼总榜了,好歹记住几个名字也好啊,这下连人名都报不上,来来回回就知道那么几个,难不成继续跟秦瑞成搭档吗?不行不行,秦瑞成片期已经够满了,怎么能再麻烦他拍一场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剧情戏呢。 那不然……周、周远川吧…… 乔桥想到那人的好脾气,看着很温和也很好说话的样子,于是挣扎了一会儿也就发给了宋祁言,没想到这次对方回的很快,只有一个字:好。 @@@ 乔桥没想到宋祁言的动作这么快,她才在家休息了没几天,就接到了总部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让她今晚来总部开个准备会议,主演都要到场。 不得不说,宋祁言给乔桥安排的这部戏是个大手笔,据说本来是给某位知名AV女星转型准备的,半途硬生生拨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乔桥,加上剧情AV从来就对资金投入和精细程度要求比较高,因此不仅是乔桥自己,整个剧组工作人员都需要做很多功课,提前开会是很有必要的。 挂断电话已经是下午四点,乔桥匆匆给自己做了点饭吃就换上衣服去了WAWA总部。 一星期之内来了两次WAWA总部,这放在乔桥一个月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现在其实心里还有点打怵,主要是觉得对不起周远川,毕竟这部戏说好听是两个人演,其实还是给乔桥做宣传的,周远川不仅片酬拿不到多少,甚至还要倒贴上自己的名气给乔桥铺路,但凡想过来的人,多半也不愿意拍。 乔桥生怕周远川因为被安排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而生气,于是看见周远川进了会议室也不敢上去打招呼,就只低着头坐在角落里装死。可是她和周远川来的都有些早,会议室也没有别人,装死显然无法奏效,于是乔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穿着休闲鞋的脚慢慢地踱到了自己面前。 周远川真的有一双如玉石一般莹润的脚踝。 “请问,你是乔桥吗?”脚的主人终于发声,这也是乔桥第一次听见周远川说话,他的声音不似宋祁言那般听在耳朵里就要挠得人五脏六腑都酥痒,反而带着一种金属质的冷感。 乔桥还以为他的声音应该跟他的人一样温软一些呢。 “你、你好……”被点到了名字的乔桥只好连忙答应着,颇为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试图跟对方握手,“周先生,初次见面,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的手停在半空,对方却并没有伸出手。 乔桥有点尴尬,她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要改伸为挠好把场子圆过去…… “不是初次见面。” “嗯?”乔桥抬起头,正对上周远川的眼睛。 “摄影棚,电梯间。”周远川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地点名词,他微笑着拆穿道,“我见你过两次。” “那个,周先生记忆真好……”乔桥这下更尴尬了,她刚要把手缩回去,没想到周远川却忽然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周远川的手有些瘦,握起来骨骼分明,让人不由得会去幻想这双手抚摸过自己身体时是什么样的触感。 “之前我不知道你也是公司的艺人,所以没有跟你打招呼。”周远川松开乔桥的手,他随意拉开乔桥身边的椅子坐下,“希望你不要在意。” “怎么会怎么会!”乔桥连连摆手,“本来我也不出名,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再说……这次没有征得你同意就贸然把你拉过来演这场戏,应该是我希望你不要在意才对。” “这没什么的。”周远川笑着摇摇头,“拍摄AV本来就是我的副业,我没有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拍什么看得很重。” “咦?”乔桥抓住了关键词,“副业?那可不可以问一下周先生的本职工作是——” “你大概不会多感兴趣,很多人会觉得枯燥。” …… “唔。”乔桥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她转头看着周远川线条柔和的侧脸,心想这个人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说话。 不……或许不是好说话,而是他真的对自己即将要拍什么并不在意。 就像他在面对你的时候,虽然脸上在笑,可眼睛却仿佛并没有落在你身上,而是在透过你的瞳孔和视网膜凝视一个很远很远的东西。 乔桥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远川能两次记住自己或许并不是因为自己引起了他的注意或者做了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事,可能只是因为他拥有远超常人的记忆力而已。 10:克里特美少年 会开了大概两个小时,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乔桥感觉自己全程都在听天书,执导的是WAWA老牌导演,专业名词一个接一个地蹦,讲到激动处还会手舞足蹈地比划。再加上乔桥是第一次拍这种自己主演的剧情戏,所以丝毫不敢懈怠,拿着一支笔在旁边狂记,中文英文混着写,生怕自己拖了全剧组的后腿。 她埋头苦记的间隙还侧头瞟了一眼旁边的周远川,结果被对方的悠闲郁闷得差点吐血,周远川甚至压根都没有在听!他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张小纸条发呆,角度问题乔桥也看不清小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倒是让她非常好奇。 反正不管怎么说,乔桥终于坐上电梯准备离开WAWA的时候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赶不上了。 “乔桥,我就猜到你在这里。”乔桥一抬头,电梯门打开,竟然是身材高大的秦瑞成逆光站在门外。 “咦?秦秦,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这里?”乔桥颇为惊讶。 “先不说这个,我可是等你好久了,过来过来。”秦瑞成一把按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拽着乔桥就往外拉。 “诶?”乔桥当然轻易就被秦瑞成拽出了电梯,电梯门在俩人身后缓缓合上,‘叮’的一声又上去了。 “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看你好像很急的样子……”两个人一边往前走乔桥一边小声嘀咕,最后她看着秦瑞成越发阴沉的脸终于弱弱地噤了声。 “你跟宋祁言结婚了。”秦瑞成斩铁截钉地说道。 乔桥吓得魂飞魄散。 “没有没有!天地良心!”乔桥连忙摇头摆手,“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跟宋祁言结婚呢!我俩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啊!” “那宋祁言忽然把那部戏拨给了你!”秦瑞成一脸‘你不要试图骗我我都懂’的表情,“你知道这部戏一换人在WAWA一线艺人里引起多大的骚动吗!听说我跟你合作过今天起码有五拨人来跟我旁敲侧击你是谁!” “咦……我、我也不知道啊……”乔桥心虚地低下头。 “……”秦瑞成停下脚步,他眯着眼睛俯下身凝视着乔桥的脸,乔桥竭力迎视着秦瑞成的视线,没想到对方忽然伸手捧住乔桥的脸吻了下去。 乔桥瞪大眼睛,只觉得牙关瞬间被撬开然后对方的舌头迅速伸进自己的口腔里游走了一圈。 仿佛忽然被人扒光了衣服浑身上下摸了一遍似的。 秦瑞成直起了腰,这次他不仅语气斩钉截铁,连带着脸上也挂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果然跟宋祁言睡了。” 乔桥一张小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接吻时的反应明显跟上次不一样了。我查过你的片期,最后一次跟你接吻的是我,可现在你的反应跟我调教的已经不一样了。” “卑鄙!”反应过来的乔桥愤怒指责。 “背着我跟宋祁言那个大尾巴狼上床才卑鄙。”秦瑞成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乔桥的后脑勺。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跟他睡过”乔桥捂着后脑勺嘟囔道。 “只有你一个人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你马上要荣升我的老板娘了呢。”秦瑞成嘴角忽然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到时候我去当你情夫,宋祁言回家的话你就可以把我藏在衣橱里。” “你滚开。”乔桥翻了个白眼。 “我不管,你跟他睡了也要再跟我睡。”秦瑞成收敛了笑容,忽然一本正经道。 “啊?哪有这个道理?” “那你为什么跟他睡?”秦瑞成愤愤不平地说,“难道你觉得他长得比我帅吗?身材比我好吗?还是你喜欢这种闷声作大死的类型——” 乔桥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他啊。” …… 秦瑞成不说话了。 乔桥偷偷抬头瞄他,发现对方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只是抿着嘴角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走廊里白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把那轮廓深刻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勾勒了出来。 乔桥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么多女艺人争着抢着要跟秦瑞成搭档。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乔桥忍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低气压的沉默。 “我的休息室。”秦瑞成依然大步往前走,语气冷硬地很,“拿上车钥匙我就送你回家。” 乔桥不敢说话了。 WAWA的每位常驻都是有自己的休息室的,分布在10-15楼这五层楼上,男艺人基本都在第10楼,这五层楼平常不对外开放,隐私保护也相当到位,据说每位常驻拥有的休息室几乎相当于一个大型豪华酒店的私人套房,一应装修全部按照每位房主的品味和审美来的,极尽奢侈之能事。 乔桥刚才光顾着跟秦瑞成聊天没来得及看看周围,这才发现就连第10层的走廊也跟其他楼层的大不相同,装修简洁明亮了很多,四壁还有赤铜景泰蓝的小壁灯,低调中处处透着精致。 走了大概十多米,秦瑞成在一扇门前站定,他刚要伸手推门,没想到门自己竟然打开了。 一个男人胳膊肘撑着门框,他微微垂着头,笑着对秦瑞成说:“我找不到烟了,想来你这里顺一包。” 乔桥睁大了眼睛。 她忽然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水汽贯胸而过,连带着她那一颗心在看到这个男人的那瞬间都像是要从胸腔里生生跳出来。 “你让程修去给你买啊,我的烟都在车上呢。”秦瑞成挑挑眉。 “唉,我喝了些酒,忘记把他派到哪儿去了……”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他摇摇晃晃地撑着门框走了两步,一侧身看到了躲在秦瑞成后面的乔桥,他盯着乔桥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去捏了捏乔桥的脸。 近距离之下,乔桥几乎被男人的脸震慑地无法呼吸。 他很好看、很好看。好看到你根本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美,好看到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看到他的这一秒。从鼻尖到薄唇,从额角到下颌线,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因为酒精染上了一丝轻红,睫毛绵密纤长,眼睛却像泅蓝海面上的浮冰一般泛出隐隐的清亮水光。 走廊的灯光这时候已经暗了很多,光影在他脸上无声地变幻,那样惊心动魄的轮廓,眉梢和眼角,美得不近人情,美得几乎叫人绝望。 “好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一会儿我想办法联系程修。”秦瑞成拨开了男人的手,他示意乔桥等一会儿,然后就扶着男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乔桥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时候才如同意识回炉一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伸手想摸一下被男人捏到的那半边脸,入手却发现有潮湿的水迹顺着下颌在往下淌,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流泪了。 希腊故事里年轻恣意的克里特美少年,站在织金盘绿的山巅遥望着远方碧蓝的地中海,脚下踏着桂叶,头上缠满金枝,白鸟会为他的美而悬飞停驻,玫瑰则会垂下自己黯淡而单调的头颅。他弯弓搭箭,银亮的光芒穿射出去刺破了躲藏在云层之上的神明金线镶滚的袍角。 “简白悠。”乔桥小声地念了一句。 她知道他是谁,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了。 我满足了,请时间停下吧。 十五世纪的浮士德举起枯瘦的双手面对广袤的田野喊出嘶哑的字句,他的双眼闪烁着心满意足的火光,那是曾连荣华威福和权势肉欲都未能将其点燃的洞悉之眼。 “我也满足了。”乔桥慢慢蹲下去,自言自语轻声说道,然后把脸郑重地偎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11:即将开拍 因为乔桥见到简白悠之后那涕泗横流的样子,秦瑞成还足足笑话了她好几天。 不过也还好,等到乔桥那边的剧情戏终于准备完毕即将开拍之后,乔桥得以跟着剧组离开了本部,秦瑞成就是想挤兑她也逮不到人了。 宋祁言拨给乔桥的这部戏之所以在WAWA里引起这么大轰动是有原因的,WAWA向来不太舍得在剧情上多下功夫,走的一直是“看脸看身材就好,剧情什么都是浮云”这样的路线,可是这次不仅正儿八经买了小说的版权,还连带着请了个知名编剧极力润色了一番,故事背景发生在民国时的大上海,女主角是朵赫赫有名的交际花,男主角是个军阀头子的二少爷,女主角的目的是杀掉那个军阀头子。 乔桥从好几天前就开始研读剧本,她第一次接这么多台词的角色,又紧张又期待,在家里还开始对着镜子调整自己说话时的表情和神态,虽然乔桥自己不是那样风情万种的交际花,但她愿意去试着演一演。 拍摄地点是WAWA近年来新建的一处大型影视城,特别大的一块场地,分成好几个不同的区块,足以应付各种环境背景的要求。乔桥以前没来过,不过秦瑞成告诉过她条件特别好,如果拍摄任务不繁重的话简直跟度假一样。 周远川好像确实挺忙的,他每次出现都是行色匆匆,就连开会也只是躲在角落里神情专注地连写带画,乔桥这才发现原来周远川偶尔是会戴眼镜的,细细的浅色金属框架,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发现。 一星期之后,一大波人浩浩荡荡乘车来到了‘WAWA影视城三号’。 @@@ 前几天一直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忙活,忙着布景和修正灯光什么的,乔桥这个主演没地方能插手,就被导演嘱咐去跟周远川对对戏,为几天后的正式拍摄找找感觉。 周远川自从跟着剧组来到了这边也是几乎足不出户,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只是每天嘱咐人送饭过来,偶尔还会派他的助理去买些纸和笔,似乎是专注于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倒让乔桥不太好意思找上门,但戏总归还是要对的,乔桥瞅着一个饭点刚过完周远川应该还没投入工作的空挡去敲了周远川的门。 等了好一会儿周远川才开门,看到是乔桥后就礼貌地后退了一步,请乔桥进了房间。 “对戏是吗?导演也跟我说了一声。”周远川略显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乔桥注意到他挽起来的袖口上沾了一小块蓝色的油墨,像一朵晕染开的蓝云。 这跟乔桥第一次见他时的闲适安静已经相去甚远了。 “会麻烦你吗?”乔桥跨过满地的废纸,小心地站在了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地上。 真的毫不夸张,周远川的房间里满地都是揉成一团的废纸,跟他有序整洁的房间布置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不会,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还没来得及看剧本。”周远川报以歉意的一笑,他开始翻桌子上那一摞纸张,翻了半天后终于从最下面找出来那本几乎是崭新的剧本,乔桥有些无语,几天后就开拍了,他还真是一点都没看。 桌子上的几张纸被周远川抽剧本的动作带得飘了下来,正好落到了乔桥的脚边。 “如果方便的话直接揉掉扔进垃圾桶好了,不需要给我了。”周远川翻开剧本。 “啊……好。”乔桥翻过纸来,瞬间被工工整整布满整页白纸的各种符号和公式震了一下。 说来惭愧……她只能认出几个R、S、V的字母和几个简单的数学符号,其他的看起来真的就是天书。 “哇,你是数学家吗?”乔桥惊叹。 “嗯?”周远川抬起头,他哑然失笑道,“不,我是研究理论物理的。” ……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你最近是在钻研什么难题吗?”乔桥问道。 “嗯,论文遇到了点问题。”周远川点了点头,“双缝干涉实验里电子在波动性和粒子性之间的转换让我很头疼——” 他很识趣地住了嘴,因为看到了乔桥一脸的真·茫然。 “好了,不说这个了,很枯燥的。”周远川笑了笑,他拿起剧本,“我们对戏吧?” …… 一个小时后。 乔桥彻底服了,这人的脑子简直就是一架照相机,别人背剧本靠记他简直是靠拍的!乔桥想对哪场戏他只需要抽出几分钟提前看一遍就行了,因为台词他居然一次就能全!记!住!乔桥这个温习了好几天的还时不时背串词,周远川这个临时抱佛脚的却毫不留情地呈现出碾压趋势,乔桥表示亚历山大…… 两个人对的飞快,周远川所有的戏都在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他甚至连动作都不需要做,只是倚着桌子站着,隔两三步的距离静静凝视着你,竟然就可以那样的深情款款,那样的柔情如水,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直看得乔桥手心出汗,心跳如鼓。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乔桥合上剧本,她掩饰般地低下头,“开拍的时候希望也能像今天这么顺利。” “没问题,你入戏很快。”周远川微笑,“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过来找我。” “你要休息了吗?” “不。”周远川低头看了看表,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大概要到凌晨两三点。” “这么晚?”乔桥有些吃惊,“你……你是科学家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科学家这个概念,如果指从事科研工作的话——我是。” “那,为什么要来拍AV呢……科学家应该不会对这种工作感兴趣吧?”乔桥小心地问。 “这是我的一种放松方式。”周远川指了指满桌子的公式和数字,“天天对着它们神经会受不了的,你试着琢磨一个问题琢磨几年几十年还没有结果吗?庞加莱关于三维球面的对应问题存在了一个多世纪,更不要说哥德巴赫猜想了,多少人把自己一生都投入进去却至死都没有激起哪怕半点涟漪?人类的百年对于宇宙的无穷大来说太短太短了,要学会待自己好一点,起码能在铺天盖地的挫折中找到一点成就感。” “我不太懂。”乔桥老实地回答。 “不要懂太多。”周远川笑起来,“懂得越多就越会发现自己的无知,知识是毒品,越吸瘾性越大。” “那你还能停下来吗?” “我在等待有什么足以让我停留,不然我就会越陷越深。”他停了一下,又无奈地补充,“不过我恐怕在这件事也不会多么上心,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我一定也只是爱一点点,或者恐怕连这一点都不会有,我总是习惯想太多” “那被你爱上真是太不幸了……”乔桥感叹道。 周远川低低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其实无所谓的。 爱或者不爱都只是量子世界不稳定下一个无关紧要的选择,薛定谔的猫是死还是活?你今天早晨吃得是麦片还是紫薯?我是否爱了你你是否又爱上了我?每个相平行的宇宙中的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尝试完全不同的选择。 所以总有一个世界里,我是爱你的。 ------ 作者说: 谢谢大家的喜欢! 我先把免费章节搬过来了,可能以后会慢慢搬过来,因为我上POPO必须翻墙啊,比较不方便~ 12:意料外的民国戏 乔桥被周远川推到窗帘后面,摄影机迅速调整位置,从一个隐秘的角度切入,静默地继续运行着。 “二少爷……”乔桥只喊了一声就没法再说话了,因为周远川的手已经从后面拽住了乔桥烫了波浪卷的头发,乔桥一瞬间吃痛,仰起了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 “这里好,没人看得见了。”周远川笑起来,因为是留洋回来的军阀二少爷,所以他的穿着也很西式,只是一身上下也就西装还算挺括,领结早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衬衣一半下摆也已经给拽了出来,乔桥明知道这是设计好的,也仍然被这样与周远川本人格格不入的气质鼓动得心里燥热。 窗帘厚实密不透风,笼罩着两人,牢牢地把他们和外面喧嚣混乱的人群隔绝开。 周远川垂下头,嗅着乔桥的脖子,乔桥穿的磁青薄绸小银旗袍的领子也被他用指尖挑开了,露出锁骨以下一指左右的肌肤。 “二少爷,要让人看见了!”乔桥别过头躲着,周远川松开了拽着她卷发的手,慢条斯理地用捧住乔桥右脸的手抹开乔桥的眼妆,眼线晕了一点,淡淡的赭色眼影也被抹得飞入了鬓角。 “流苏,是你非要往我身上贴的,现在怎么又害怕了?”周远川咬着乔桥旗袍领子的盘扣,口齿不清地叫着剧里的人名,他的手摸上乔桥的大腿,从旗袍开叉的地方伸进去,然后不等乔桥说话就猛地往上一伸,紧致的旗袍发出了‘刺拉’一声崩线的响,男人从下摆伸手进去掐住了乔桥的胸。 乔桥恍惚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是前几天晚上跟她对戏的那个周远川。 “别……”乔桥扭动了两下,半真半假地挣扎着,挑起眉毛来毫不避让地直视着对方,浑然不管胸前那作乱的手,“你父亲可还在外头呢,让老人家看见了,非把你关在家里三个月不许出门。” “我知道……”周远川拉着乔桥的手让她摸自己下半身,“可流苏,我实在等不及了。” 乔桥一碰就迅速抽回手来,不是装得,是真被周远川下半身那滚烫的热度和惊人的形状吓了一跳。 周远川把一条腿插进乔桥的两腿之间,压着乔桥绵软的身子难耐地蹭她,明明是纨绔的少爷,却硬是让他演出七八分天真出来,眼睛晶亮亮的望着人,里面又夹着一丝坏。 “你快救我,不然我要欲火焚身死在这里了。”周远川咬着乔桥的耳朵说。 “那说爱我。”乔桥一笑,她挑衅似的慢慢拉开周远川的裤链,光源很暗的厚重窗帘,把她微微颤抖的手恰到好处地隐住了,“说了我就什么都给你。” 虽然是剧情安排,可乔桥的手却不太敢真往里伸,她稍微往里一送就没再继续下去,只是虚虚地拢着,看起来像是伸进去了的样子。 没想到周远川一把按住了乔桥的手,强迫着她完全把手按在了自己勃发的性器上。 热烫热烫的温度,几乎要让乔桥融化。 “你知道我从不跟女人谈情的,不过今天,倒是可以破例一次——” 周远川一笑,他侧头把嘴凑到乔桥耳边。 本来这里不需要说什么的,只是做个样子就好了,乔桥甚至都已经做好一会儿笑出声的准备了,可没想到耳边真的传来轻轻的吐息声。 他说:“乔桥。” 不是戏里的流苏,是戏外的乔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跟乔桥从小到大听到的也没什么区别,可在这样隐秘的背景下,摄像机还在旁边轰隆隆地运行着,乔桥就生生被这一声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念白,挑出了满身的火苗。 她连笑都忘了,愕然地侧头看着周远川,周远川比了个让她噤声的动作,回身拽着遮住两人的那深红色窗帘的下摆,一把将这布料从窗帘杆上扯了下来。 宽大遮天蔽日的窗帘如瀑布一般从上方‘哗哗’地倾泻下来,乔桥仿佛一瞬间被扔进了一个深红色的梦里,她磁青的旗袍成了那无边无际的深红中唯一的冷光。 周围响起了女人男人的惊叫声,周远川用窗帘裹住了乔桥,然后打横把人抱起来,顺着楼梯上楼去了。 “你干嘛忽然叫我的名字……”乔桥趁着摄影机没跟上来躲在周远川怀里小声问,“害得我下面的词全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周远川低头看她一眼,“一会儿床戏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两人到了指定的房间前,周远川单脚把门踹开,把乔桥扔到了床上。 乔桥慌忙从一堆窗帘里直起身子,她的头发都散了,发网也被打乱了,乔桥干脆把发网摘下来,咬在嘴里去拢头发。周远川站在床边,乔桥试着扯出一个媚气一些的笑容,结果就看到周远川开始脱衣服。 他不急,把西装外套随便搭在了一边的椅子背上,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然后抽掉了自己的皮带。 胸膛坦露出来,两条腹线顺着髋骨隐没进松垮的长裤里。 周远川大概因为习惯久坐的缘故,身材比之秦瑞成他们稍显削瘦,但也因此而肤色更白。 “二少爷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乔桥看着周远川一步步走过来,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背台词,她伸手颤颤巍巍去摸周远川的胸膛,勾起嘴角懒洋洋地笑,“你再说一边爱我我听听。” 周远川弯下身从那一堆窗帘里摸到乔桥的脚踝,他一把拽住,猛地往自己这个方向一拉,乔桥惊恐地叫了一声,被拽的直直撞到了男人身前。 “说什么说,一会儿我用阴茎告诉你就是了。” 乔桥的旗袍被他下手彻底撕开,开叉直接开到了腰上,吊带袜也被周远川拽开,扣子崩得到处都是,周远川又抓住了乔桥的头发,他强迫衣衫不整的乔桥仰起头来看他,乔桥的妆已经花了一半,口红抹到了周远川的手上,周远川低头慢慢舔掉了。 一点点红色染上他的舌尖,像是将褪未褪的血迹。 “只能看着我。”周远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他托着乔桥的腰把她翻了个身,变成了俯趴在床上的姿势,然后直接扯开乔桥丝质的内裤,一点前戏都没有地一沉腰就顶了进去。 乔桥叫了一声,但丝毫不觉得疼,她早在周远川把她裹着窗帘扔进来之前就已经湿得不行了。 周远川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他从后面捏住乔桥的下颌强迫她扭头跟他接吻,口腔紧接着被对方填满,周远川狠狠地吻着她,慢慢开始动起来。 虽然带着套,但乔桥仍然能真切地能感受到周远川那热烫的温度和触感。 破开褶皱,挤进阴道,缓慢却又无可抗拒。 “……轻点,周先生,我受不了……”乔桥伸手搂住周远川的脖子,俯在他耳边小声求饶,周远川的阴茎没有那么粗,却比常人的要稍长些,全部顶进来的时候可以触到子宫口,快感太强烈,让乔桥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周远川顿了顿,果然放轻了动作。 可饶是如此,乔桥仍然无法把自己自如地从这场性爱里抽离出去,她能感到自己流了很多水,甚至能感到周远川的阴茎一下一下捅进来像是要把她捅个对穿,她徒劳地捏着身下的窗帘,快感汹涌地扑上来要撕碎她,乔桥只好求救一般望向周远川。 她看到周远川也在明显是在克制自己,有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在往下淌。乔桥一直以来总觉得周远川与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仿佛他身上自有一种气质,与芸芸众生极其格格不入。从第一次见他乔桥就几乎不敢相信周远川会拍AV,也根本想象不出他拍AV的样子,会动情吗?还是会表露出欲望? 周远川垂下眼睛,吻了一下乔桥的嘴角。 自然得如同恋人之间的小动作,又性感得让乔桥心神巨震。 她其实那天对完台词后回到房间有偷偷搜索周远川的名字,他真的是一位在量子力学领域非常有建树的前沿理论物理研究者,本科就读于国内顶尖的理工科院校,后来远赴美国攻读学位,这几年才回国进入了研究所,虽然真正开始进行科研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可其实论文早就已经在物理学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尤其是关于电子自我干涉与状态叠加的研究,就凭这一点,业内很多人都要尊称周远川一声教授了。 乔桥还看了周远川演讲的视频,在视频网站付费看的,近千人的大礼堂,周远川站在讲台上,带着那副乔桥见过的金属框架眼镜,身后的投影装置正在播放一些奇异的圆点运动轨迹,周远川用流利地英文向那上千双眼睛介绍着内容,甚至不时停下解答台下听者的问题,自如得仿佛这茫茫宇宙上亿星辰间所有的物理定律都是他一手捏造的。 炫目得让人不敢靠近。 “走神。”周远川惩罚性地把阴茎深深往里一顶,乔桥吃痛得拱起腰来,然后被对方托住腰背抱起来,他就着交合的姿势走到房间里的深红木椅上坐下,让乔桥正面对着自己,从下往上狠狠插着乔桥。 乔桥不敢再跟对方对视,低头埋进了周远川的肩窝。 那双按动过高能粒子加速器的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游移,那双凝视过浩瀚星团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那思考过微观世界闭合弦震动的大脑正因为这场性爱而充满自己的肉体图景……只要一想到这些,乔桥就兴奋得足以高潮。 她细细地呻吟起来,这个姿势尤其让她感到难堪,旗袍还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不要说周远川的阴茎因为这个姿势而捅得更深了。她能感到自己最深处的那个部位正因一次又一次的冲撞而颤动不已,薄薄的一层瓣膜,周远川一定深知怎么撬开它。 “乔桥,你看着我。” 他说得声音很小,确保只有乔桥能听见,乔桥抬起头,艰难地忍住被快感洗刷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然后毫无预兆地,阴茎猛地挤开瓣膜,像一把无往而不胜的尖刀,刺破乔桥身上最深处的柔软。乔桥‘啊’了一声,全身过电一样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内壁绞尽,筋肉收缩,周远川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一把按下乔桥的头吻了上去。 他射了。 …… “我想到了。”周远川忽然睁开眼睛,他笑起来,更加用力地亲了一口乔桥,“我知道为什么电子能在两种性质之间转换了,我早该想到的——电子只有发射和落点的时候是存在的,不存在中间态,所以双缝干涉实验除了公式和结果,其他的没有任何意义。‘Shut up and Calculate(闭嘴和计算)’。” 乔桥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劲来,她愣愣地看着周远川抽离她的身体后就站起来开始穿衣服,一边的导演也一头雾水,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喊停。 “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们换个演员吧。”周远川迅速扣上腰带,他匆匆抓过助理手里的车钥匙,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快步出了摄影棚,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乔桥和工作人员全傻了。 “这……我打电话给宋导……”那个老导演到底见多识广,颤颤巍巍地掏出电话,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就挂断了。 “好了,宋导马上过来。” 听到这句话满屋子的人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开始忙着赶紧把最后那段收尾。 乔桥拢了拢头发,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毯,慢慢披在了自己身上。 说实话,有点想哭。 --- 应大家的邀请把文搬过来了!价格设置与龙马一样哟!看过的亲千万不要重复购买啊! 13:救场后的民国戏 “怎么回事?”宋祁言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赶到了影视城。 他手里夹着半支香烟,显然是刚从会议或谈判桌上抽身出来,浑身上下还带着一股子拼杀的冷肃气,打眼一扫看到正在坐在床边拿着纸巾擦唇妆的乔桥,不动声色地多凝视了两秒。 周围自然有人围上去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宋祁言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让摄影先把录像拿来,加上之前的花絮看看能不能剪辑一下凑合用,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 于是摄影师扛着机器跑了过来,之前乔桥和周远川已经拍好的部分被重新放映,正播到周远川和乔桥在窗帘后的那场对手戏。 周远川把手从下摆伸进去揉捏乔桥的胸,然后俯在乔桥耳边说话。 他说的是乔桥的名字。 宋祁言一眼就看出来了。 录像里的乔桥画着细长的眼线,眼尾只是轻轻一挑,就魅惑得可怕。 宋祁言全程一言不发地看完了,其他人也不敢先说话,一群人围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换人。”宋祁言关掉录影,言简意赅地下达命令,“调一个人过来,你看看最近常驻里还有谁能空出时间来。” 马上有人翻起日程表,为难地回答:“宋导,可能邻近季度总结,基本常驻们的片期都排得满当当的。” “简白悠呢?” “他当然有空的……但——” “我跟他谈,我去打个电话。”宋祁言掐掉烟,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坐在床上的乔桥抬起头,声音不大却人人都能听见,她说:“我不要简白悠。” 顿时满摄影棚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乔桥第一次接受这么多人的目光洗礼,紧张地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你让我挑人么……” 她刚结束一场性爱,口红也是才擦掉的,松松垮垮地裹着助理递过来的一条毯子,光裸的肩背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整个人窝在那深红色的电光绸窗帘里,好像是坐在一汪散发着馥郁香气的葡萄酒中,肤色和酒色交织,白和红,美味而可口。 宋祁言只觉得下腹一紧。 “其他人先去把这场收尾。”宋祁言侧头对其他工作人员下达命令,于是前前后后的人赶紧散去,落在乔桥身上的几十道目光也登时不见,宋祁言解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扣子,慢慢走到了乔桥面前。 乔桥低着头,愣是没敢直视他。 “必须是周远川?”宋祁言沉声问。 这突如其来的可怕的威压是怎么回事! 乔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她把目光集中到宋祁言的金属腰带扣上,强迫自己把它当成宋祁言的脸:“也不是……” “那你这次想挑谁?” “我、我想挑你……” 乔桥这声不大,但是在自从宋祁言来了以后就安静地能听针落的摄影场来说,这一声真是清晰至极,就差每个人心头有个大喇叭循环播放了。 一瞬间,几十道‘看死人’一般的目光落在乔桥头上,乔桥只能把脸埋得更低了。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因为上次发现宋祁言对她就跟对高级妓女似的那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态度让她有点不爽,所以乔桥就想让宋祁言出丑。堂堂一个大导演,怎么可能真下海去拍AV,她笃定了宋祁言不会答应,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是要给他个难堪。 你让我挑人,我挑了啊,你不答应我,那当然是你言而无信,这么多人在这里,可都听见了哦。 “嗯——”宋祁言忽然笑起来,乔桥没抬头,但能听出来他的声音是真愉悦,他说,“乔桥,我明白你的意思。” 然后他接着又说:“不过我已经隐退了两年,可能现在技巧会略有生疏,希望你不要介意。” …… What the fuck! 乔桥坐在床上彻底石化。 “行,那演员定下来就改个剧本吧,弄成双男主的,周远川那部分留着不要剪了,剩下的我来。”宋祁言刚说完,场地里马上就有人开始打电话,众人赶紧开始调机位的调机位,换布景地换布景,灯光师也举着反光板跑过来了。 “你以前也——?!”乔桥还没从那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里回过神来,满脸‘你一定是在骗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因为我拍AV的时候没有用本名。”宋祁言挑眉,“而且你进来的前一个月我刚宣布隐退。” “那为什么还能当导演!”乔桥颤抖着声音问道。 “啊,你指这个。”宋祁言露出一个略有些血腥的笑容,“当然是因为我给公司挣过很多钱,不然你以为在周远川之前的总榜第二是谁?” 乔桥两眼一黑。 “阔别前线已经两年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时的感觉。”宋祁言单手扣住领带的温莎结慢慢往下扯了扯,“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咱俩是有过磨合的。” 他在‘磨合’二字上微微咬了一下重音,仿佛把那两个字仔细地放到后槽牙碾了一把似的。连带着乔桥感觉自己也被他放在牙齿上咀嚼了一遍,对,就这样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 “宋导……换人毕竟是个大工程,我们不用着急这一时半刻呀,稍微等等也是可以的,说不定那时候周先生就回来了呢。”乔桥一脸谄媚。 “放心,你一个月之内是不会见到周远川了,我刚收到了他的信息,他已经在飞美国的客机上了。” 这时候随组编剧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拿着一张纸递给宋祁言,宋祁言飞快地扫完后点了点头:“可以,就先这么改,接上就行了。” “现在就开始?现在?”乔桥心中警铃大作。 “剩下的戏份拍快一点吧,我还有很多别的事情,你也可以早回家。”宋祁言掏出一支笔来在那张纸上签了个字,云淡风轻地说道,“反正也只剩床戏了。” 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乔桥欲哭无泪,接着就被化妆师拿毛毯一裹拖进了化妆间。 化妆师先是让乔桥洗了个澡,擦干净以后又把乔桥拖到镜子前重新盘头发,乔桥自暴自弃地心想盘这么好看卵用也没,之前被周远川抓散了,现在换成宋祁言大腹黑,一场戏下来指定被要被更狠地揉扁搓圆。 接着化妆师转身从衣橱里挑出一身姜汁黄朵云绉的旗袍,这些都是比着乔桥的身材定做的,穿上后合身齐整得很。 “还有耳钉。”化妆师打开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两颗蔷薇辉石的耳钉。 乔桥顺从地接过来带上,玫红的耳钉和姜汁黄的旗袍,搭在一起清丽俏皮很多,倒是让乔桥怪不习惯的。 “这样太粉嫩了吧?”乔桥别扭地拽了拽身上的旗袍,“我记得之前挑的不是一身白吗?” “剧本改了,连带着搭配也要改,后面略有些沉重的戏就都不要了,宋导嘱咐了要该成团圆结局。” “……” 宋祁言你够了…… 乔桥穿戴整齐后拉开化妆间的门,马上有人带乔桥去新的场地,顺着木楼梯往下走,拐进了另一间充满满清末年奢靡空气的大卧室。 宋祁言就在房间的一侧,他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交椅里,穿着绸制的织金对襟褂,手里正捧着一个乌漆的小茶托,身后则是珐琅彩的自鸣钟。 活脱脱一位富甲一方的年轻财阀。 “过来,流苏。”宋祁言笑着冲乔桥招手,摄像机已经开始运转,可乔桥还没看过改动的剧本,眼下只得跟着宋祁言的路子走,她慢慢走了过去,跪坐在了宋祁言脚边。 宋祁言放下茶杯,垂视着乔桥,眼睛里夹杂着半分审视和半分晦暗。 他用食指和中指轻托着乔桥的下颌,笑着说:“描述——流苏,描述你有多爱我。” “先生,您明明知道的!”乔桥仰脸一笑,企图蒙混过关。 “我当然知道,可我还要听你说。” ……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我……”乔桥动了动嘴唇,可她实在说不出口,她连恋爱经验都少得可怜,这样让她近乎表白一样抒发爱意她真的做不到啊! 宋祁言好整以暇地等着,显然半分不打算退让。 乔桥心一横,直起腰来一把抱住宋祁言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把自己那在旗袍包裹下越发挺翘的一对胸脯整个送到了他面前。 宋祁言一愣,反应过来后就猛地伸出手来搂住了乔桥的腰,压下乔桥的头凶狠地吻上了她。 “说一句就那么难?”宋祁言咬着乔桥耳朵上的粉色蔷薇辉石,小声说道,“就一句都不行?” 他没等乔桥再说话,就低头开始隔着那云黄的旗袍亲吻乔桥的一对小乳包,这身旗袍不是绸制的,布料不似绸缎那么水滑,反而带着些粗糙的棉麻质感,乔桥里面没再穿什么衣服,旗袍的布料摩擦着突起的乳尖,再加上宋祁言的吮吸舔弄,激得乔桥一下子就哼出了声。 宋祁言显然觉得不够,他略有些粗暴地把去解乔桥的衣扣,后来干脆下手狠狠一扯,前襟直接崩开,乔桥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大开的领口就被对方提起来又直接往下一拽,两只雪白的小乳蹦跳着从衣服里弹出来,甚至还在兀自微微颤抖着。 宋祁言扣着乔桥的肩背不让她往后仰,凑上舌头去卷住那粉色的小乳珠,直接吮在嘴里深深地吸着,上下唇夹着那小肉球往外扯,把乔桥整个乳包扯成了锥形。 他这个动作就好比是一个信号弹,堆积在乔桥体内的快感信号一下子‘噌’得一声暴涨了上去,乔桥下腹痒得如同谁在拿着羽毛在挠来挠去,她难耐地把两条腿夹紧摩擦,隐蔽的小花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着汁水,她更主动地开始往宋祁言嘴里送自己的胸脯,手也不老实地要去解宋祁言的衣扣。 “不行。”宋祁言按住了乔桥的手,他开始谈条件,“你知道该说什么。” 乔桥当然知道,她本来是有不说的筹码的,可与宋祁言这个顶尖的博弈者交锋了不过两个回合她就已经输的家底精光,现在连继续讲价的资格也没有了。 于是她只好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小声说:“我爱你……” 那么小的声音,别说摄像机,宋祁言也难以听得很清楚,但他还是满足了。 “乖小乔。”宋祁言拉开自己的衣襟,绸裤下竖直挺立的性器热烫热烫地贴着乔桥的大腿,乔桥呜咽了两声就凑过去吻宋祁言的脸,坐姿也从侧坐改成了跨坐,直接骑在了宋祁言的粗长的肉棒上。 宋祁言热衷于乔桥的一对小乳,他随意摸了一把乔桥两腿间的小花穴,感到湿度差不多了就直接撩开乔桥的旗袍缓慢地开始将阴茎送进去,圆滚的龟头被穴口好好地含住,渐渐地柱身也隐没不见了。 乔桥被对方顶弄得一仰身,乳珠恰恰送到宋祁言嘴前,宋祁言不客气地用牙齿咬住,然后一边狠狠地操弄着乔桥的小穴,一边把玩舔吮着乔桥的乳尖。 “太滑了,你怎么水这么多。”宋祁言百忙之中还有空抽出手来从乔桥的尾椎摸下去,果然黏黏答答满手都是乔桥的蜜汁。 “要你管……”乔桥咬了一口宋祁言的肩头,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便又开始放肆起来。 “嗯……”宋祁言憋笑,“我不说了。” 他托着乔桥的屁股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阴茎更深地嵌入让乔桥不自禁地‘啊’了,两个饱满的囊袋拍打着乔桥的小花穴周围,宋祁言就这着姿势开始在房间里走。 “你看这玻璃窗格,喜欢哪个颜色?” 乔桥两条腿都绞缠在宋祁言有力的腰背上,此时下半身没处着落,只能紧紧搂着宋祁言的脖子,仅凭着对方嵌入的肉棒才没能滑下去,全副身心都集中在怎么维持平衡上,哪儿还有眼睛心思去瞧什么玻璃窗? “看窗户,乔桥。”宋祁言摇摇自己的大灰狼尾巴,“这次可是你选我的,我当然要鞠躬尽瘁地把你伺候好。” 我后悔了行不行!! 支撑乔桥身体的肉棒忽然往外一抽,乔桥头皮一炸,心想完蛋了,我要掉下去了。她刚要手忙脚乱地抱住宋祁言,结果整根抽出去的阴茎又猛地整根捅了进来,它捅得是如此之深,乔桥甚至能感觉到避孕套略微突起的一圈橡胶边缘。 阴道褶皱上的敏感点被龟头一擦,猛地开始痉挛,突如其来的快感袭击得乔桥差点失禁。 “别别……我们去椅子上!”乔桥徒劳地叫了一声,宋祁言当然不会管她。 “你还没回答我呢?”宋祁言其实比乔桥还难受,但他到底自制力惊人,这次又直接把乔桥放在了窗台上,外面是混乱的影视城外景,虽然算不上人来人往,可偶尔也会过人。 “要被看见了!”乔桥松开一只手去扯窗帘试图遮羞,结果手一离开宋祁言的脖子,宋祁言就坏心眼地往后退了一步,乔桥掌握不住平衡,整个人平躺了下去,只有肩背搁在窗台上,中间的身子全是悬空的,随时要掉下去似的。 可这样的姿势不仅没有让乔桥转移注意力,花穴反而因为她的紧张而绞得更紧了。宋祁言粗粗地喘了一口气就开始凶狠地抽插起来,乔桥的两条腿无力地盘在宋祁言的腰上,被快感冲击地叫都叫不出来。 宋祁言在床上的样态让人根本完全想象不到他在生活中分明是个很斯文的人。 后来的姿势没再变过,乔桥也就这样‘半悬空’地被送上了高潮,然后宋祁言也射精,他似乎是不满意自己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就连俯在她身上享受着余韵时也还是微微皱着眉的。 “你绞得太紧了,下次得换个姿势。”摄像机关闭后宋祁言如此总结道。 “没有下次!”乔桥义正言辞地拒绝。 宋祁言没说话,他只是笑了笑,这么一笑,仿佛又从刚才短暂的‘意乱情迷’里脱离出来,做回他冷淡疏离的宋导去了。 14:拍摄收尾 宋祁言已经是隐退两年的状态,今天毫无预兆地又参演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女演员的片子,一下子就在WAWA公司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从拍后面的剧情部分准备收尾开始,宋祁言的私人电话就在不停地响,也一直有人气喘吁吁地从场外跑来要找宋导,可宋祁言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他坚持把戏拍完了才换上衣服开车回总部,临走前还叮嘱后期一定要把片子剪好,最后要送到他办公室由他亲自审。 乔桥也换了衣服,因为这部戏已经算是全部拍摄完毕,后期如需补拍则会另行通知,于是乔桥很认真地谢了剧组的每个工作人员。虽然她和他们相处了才不到一个星期,但是剧组里的人都很和善,知道她是第一次长剧情AV,都对乔桥照顾有加,让乔桥很感动。 其实这部片子拍完,起码会有一笔先行款支付给乔桥,就算只是片酬的一部分,也足够乔桥先用这笔钱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她现在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也有自己的工作生活,所以她暂时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 她暗搓搓地盘算着要先休一个假期犒劳一下自己,然后去超市来一个大采购,吃的喝的穿的玩的一样都不能落下,然后如果能找到人陪她还想出去旅个游。 乔桥是在这个海滨城市念完大学的,毕业后只有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当时关系很好的几个朋友都回家嫁人生子去了,再加上她因为一直在偏远的分部工作也就没能交到几个同性朋友,所以一放假大部分时间也只能宅在家里自娱自乐,鲜少有别的娱乐活动。 但她其实很想出去走走,她偶尔翻翻社交网络,发现当年的同学似乎都已经过上了五彩斑斓的人生,有的已经出任公司CEO,有的则开始创业,甚至还有一个朋友跑去了尼泊尔支援铁路建设……回头过来再想想自己,除了每年拍那么几部片子,似乎生活也就一直这么单调无聊着。 家里不是没有催促过让她找个男朋友相处看看,但乔桥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就连生理问题都可以通过工作解决(而且技术服务还都是超一流的……),所以要男朋友来干什么呢? 乔桥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自己的假期安排,一边翻找着自己的公交卡,因为虽然主演的戏份结束了,但剧组还需要在影视城拍一些其他角色的剧情,所以没有代步工具的乔桥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公寓。 “乔小姐!” 有人从后面追上来喊了乔桥一声,乔桥回过头,看到是后面给自己盘头发的那个化妆师,她举着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乔小姐!幸亏你还没走,这里有个电话找。” 咦,这是谁? “你好?”乔桥接过来试探着问。 “乔、桥!!”男人咬牙切齿地声音传过来,“你什么时候换了手机号码居然没有告诉我!” “啊!”乔桥一下子垮下脸来,低声下气地开始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你,秦秦我忘了,其实我早就换号了,但是咱俩总是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忘了告诉你了,都是我的错——不然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秦瑞成的火气瞬间全消了,但他仍然故作凶狠地命令道:“三分钟,影视城门口,晚一秒提头来见我!” “诶诶?我还没出摄影棚呢!”乔桥徒劳地喊了两句,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乔桥惆怅地把手机还给了化妆师。 三分钟怎么可能赶得及,乔桥最终站在影视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以后了,秦瑞成那辆红色的小轿跑就停在影视城门口,乔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晚了两分零十六秒。”秦瑞成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按停了计时器,“晚一秒亲我一口,让我算算——嗯,这都欠我136个吻了,不过我是很有仁爱之心的,所以算你135个好了。” 他说着就扭身要去吻坐在副驾的乔桥的脸,乔桥缩着身子往后躲,把手放在秦瑞成脸上推他,“不算数,我穿高跟鞋呢,三分钟根本过不来。” “那算你一百个好了——五十,好吧,十个不能再少了!……那让我亲一口总可以了吧!” 乔桥刚想说一口都不行,就被秦瑞成扳过脸来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疼!”乔桥怒,“你强吻我。” “对啊。”秦瑞成终于肯正过身子来开车,他发动了车子挂上档,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再强吻回来。” 乔桥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抱住了秦瑞成的脖子——当然没有亲上去,因为秦瑞成紧急踩了刹车,两个人的脑袋在狭小的驾驶室里狠狠撞了一下。 “你干嘛忽然搂我。”秦瑞成也怒,“我又不会跑,什么时候亲回来不都一样?你想亲几口给你亲几口。” 乔桥没说话,因为她的额头已经全红了,正泪眼汪汪地给拿手捂着。 “好了好了。”秦瑞成一边笑着帮乔桥揉了揉痛处,一边重新发动了车子,“没事,吃饭的时候你只看我,别人就看不见你额头了。” “要去吃饭?”乔桥吸了吸鼻子,把生理性泪水逼了回去。 “对啊,你这算结束一项大工作了,当然要庆祝一下。” “可是家里还攒了好多衣服打算今天洗呢……” “这好办,一会儿可以顺道路过你家打个包,你把衣服给我好了,我房间有洗衣机。” “咦?”乔桥心花怒放,“这样可以吗?” 她不想亲自洗衣服很久了,可是自己的公寓有点狭小,放一个洗衣机太占地方了,所以只能每星期抽出一天时间苦哈哈地自己动手。 “有什么不可以的,回头我向宋祁言再要一个十楼的权限,你就能直接去我的房间了。” “哇,秦秦你真好!”乔桥满眼亮晶晶地盯着秦瑞成,毛遂自荐道,“那我可以帮你打扫卫生。” “卫生有人负责,不用你操心。”秦瑞成驾驶着车子转过一个弯口,意味深长地说,“你只管给我暖床就好了。” 15:程修 乔桥真的就提了两大包衣服哼哧哼哧地跟着秦瑞成上了十楼,她自觉这种行为比较羞耻所以一路上乔桥都捡没怎么有人的路走,好不容易到了秦瑞成的房间门口,结果一推门,发现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咦,有人在里面吗?”乔桥从秦瑞成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两包衣服都被她塞成了标准的球形,身材相对娇小的乔桥提着它们有些像抡着一对浑天锤,特别滑稽。 “唉。”秦瑞成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认命地自言自语,“我就知道每月总有那么一两天……” 他输入安全码解开反锁的房门,室内没有开灯,黑暗一片。 两个人往里走了两步,只能听到沙发那边传来气息极其不稳的粗重喘息声,能听出来是个男人。 秦瑞成刚抬起脚又要踏下去,沙发里的人就举枪朝秦瑞成脚下来了一个点射,枪声沉闷,是扣了消音管的。 “我操!”秦瑞成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程修!是我是我!你起码先看看是谁再开枪啊!” 乔桥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是真的有一颗能杀人的子弹朝人射过来?等等,我不是生活在治安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吗? “嗯,我知道了。”男人平稳地应了一声,然后没再说话,几声细微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似乎是他把枪收起来了。 “那我开灯了啊,门已经关好了。”秦瑞成象征性打了个招呼,然后‘啪’得一声把客厅的灯摁开了。 灯光一打,乔桥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正看到二十步远的宽大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眼神冷漠地凝视着她和秦瑞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浑身都是血,简直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程修?!”秦瑞成也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以后他转身开始翻门口的柜子,“你等会儿,我给你找药。” “没事……”程修在沙发上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能看得出来他受了些伤,但声音却仍然是平稳低沉的,“大部分血都不是我的。” 他抬眼看到乔桥,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是谁?” 男人那冷厉的视线一扫过来,乔桥不由自主地就站直了身体,也大概是男人身上的煞气太过浓郁,就这么一呼一吸之间,乔桥背上就已经全是冷汗了。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抬起手来就能没有犹豫地枪杀自己。 “这是我的朋友,乔桥。”秦瑞成搬着一个药箱走过来,挡住了程修看向乔桥的视线,“她要用我的洗衣机。” 乔桥赶紧顺坡下驴:“那你们忙,我去洗衣间了。” 她压根都不知道洗衣间在哪儿,只是觉得如果再待在这里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乔桥拎起自己的两个大球包,一溜烟绕过客厅跑去别的房间了。 她从没进过秦瑞成的休息室,就算遇见简白悠那次她也是站在门口的,现在转过了一堵墙,生命警报已经解除,乔桥这才有闲心好好打量秦瑞成的休息室。 WAWA向来舍得给男艺人花钱,就这么一间休息室,室内面积已经大得可以媲美超豪华套房了。乔桥漫无目的地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前走,秦瑞成休息室的装修风格比较偏向于力量和运动,经常能看到张贴的游戏和篮球海报,也不像宋祁言家一样精益求精地要求风格统一,这里稀奇古怪的摆设还是蛮多的,但总体却颇为整洁,一看就是年轻单身男性的屋子。 乔桥小心地推开每道门都往里张望了一下,不是她不知道这样做不好,而是每道门确实都长得一样,她实在不知道洗衣间在哪里。 好在老天没有太为难她,乔桥推了四五扇门以后总算找到了卫生间,里面也确实摆着一台看起来很炫酷的洗衣机,乔桥把脏衣服倒进脏衣篮,然后俯下身开始研究怎么使用这台颇为高级的家庭机器。 她自己感觉也就摆弄了不到十分钟,忽然就听到身后门‘咔嗒’地响了一声。 乔桥回头过去看,正看到程修推门进来。 “程先生!”乔桥吓得赶紧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打招呼,“好巧啊,你、你也来洗衣服吗?” 她说完就想一巴掌糊自己脸上,程修赤裸着上半身拿着那件全是血点的衣服进来的,人家不洗衣服难不成还是来跟你聊天的? 程修冷冷地扫了乔桥一眼,走了过来。 乔桥心中流下两道宽面条泪,完蛋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吾命休矣。 她使劲儿向后躲,整个人都恨不得变成洗衣机上的一张贴条,没想到程修只是经过了她身边,然后把那件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模样的上衣扔进了洗衣机里。 呼……原来只是洗衣服而已…… 乔桥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对方竟然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裤子! 程修的身材很好,他大概是军旅出身,之前裸露着上半身的时候乔桥就注意到了他的身材,他的肌肉并不像一般男人努力健身后所拥有的那样优美而漂亮,他的肌肉是实的,是有棱角的,每一块都紧紧地咬在骨头上面,随着他的动作而整齐地移动和屈伸,你甚至怀疑就连子弹都未必能击穿这样密实而包含力量的肉体。 可这毕竟确实是一副血肉之躯,因为乔桥看到了那些肌肉上遍布的累累伤痕。 程修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健壮的大腿肌肉。 他似乎浑然不觉乔桥还在场似的,把裤子扔进洗衣机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裤,然后流畅而利落地把内裤也拉了下来。 乔桥迅速抬头往上看,开始盯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有个洞似的。 她一直不敢看程修,又觉得闭眼睛太夸张,所以只好仰起头,耳边全是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响,乔桥猜测对方应该是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然后她又听到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对方已经把洗衣机启动了。 乔桥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心想这下他应该会离开了。 对方顿了一会儿,又向着乔桥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男人擦过乔桥,越过她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块大毛巾。 距离太近了。 乔桥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呼吸,满头满脸都被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笼罩住,乔桥甚至能嗅出他那身血腥气中夹杂的一缕消毒药水的味道,可在此情此景下,那枯燥乏味的药味竟然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最香甜的毒,你被迫吸入却甘之如饴。 程修对于乔桥的存在是视而不见的,他拿了毛巾之后就打开了一边的莲蓬头,热水哗哗淌下来,乔桥屏住呼吸偷偷把眼睛往下一瞟,正看到程修在冲洗他的耳朵,一丝血水混合热流顺着他蜜色的皮肤流下来,隐没进他的锁骨阴影里。 真是太致命了。 16:镜面偷窥 乔桥贴着洗衣机站着,脑海里天人交战,不知道是留还是走。 莲蓬头喷洒出来的热水虽然没有溅到乔桥的身上,可是那白花花的蒸气却已经沿着墙面的蓝白瓷砖一蓬一蓬地鼓了上来,乔桥瞄了一眼镜子,发现镜子里自己的一张脸早就已经变成了熟苹果一般的嫩红,也不知道是在这里蒸的,还是因为身后的程修而心里痒的。 她偷偷侧了侧身,借着水声的掩盖往左边平移了半米,然后又调了个角度,停在了正好能看见淋浴间的位置。 男人的腰背很柔韧,他正侧着身子擦洗自己的大腿,一道长长的淡红色疤痕如同蜈蚣一样盘踞在他鲜活有力的肉体上,与其说那像个纹身,不如说更像个图腾。 乔桥看不见男人的性器,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尤为觉得口干舌燥。 她其实并不是沉迷于性爱的人,乔桥能够从里面体会到生理的快乐,她甚至比别人还更清楚如何让自己获得这种快乐,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有时候比起性爱乔桥甚至更热衷于逛逛街,听听歌,她不是离开了男人就寂寞空虚得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人。 但是程修真的完全满足了乔桥对于性爱对象的所有想象。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瞄着对方的肩背、腰眼、小腿,然后又肆无忌惮地从跟腱一路返回到耳廓。常年的军旅生涯使得男人就连洗澡这种事情都程序化得一丝不苟,他先是洗了头发,然后又从上到下擦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 热气堆积地越来越多,洗衣机嗡嗡的运转声音也插入进来,乔桥感觉自己像是个色欲熏心的变态,只知道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男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而那偶尔随着男人的冲洗露出的性器的一部分,甚至只是在白雾里一个模糊的轮廓,都像是在乔桥体内沸腾的欲火上洒下的一把火药,火星四溅飞射,乔桥的肉体则被炸得四分五裂。 碎裂之后,还要露出里面鲜红的内核,死不悔改地继续引诱着。 程修洗得很快,乔桥正忍得额头冒汗的时候他就已经出来了。 好在那台功能炫酷的洗衣机也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乔桥装得是等着用洗衣机的样子,赶紧把盖子打开,从里面捞出了程修的衣服。 就这么一会会儿的时间,衣服已经全部洗好烘干了。 “程先生——”乔桥仰起脸,她刚想说你的衣服已经好了,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男人完全无码高清的正面。 程修的雄壮的阴茎正低垂着,尖端还在往下滴水,一对硕大的阴囊则隐在后面,像是一根正在韬光养晦的粗矛。 乔桥眨了眨眼睛,接下来该说什么她全忘了。 男人没有看她,面无表情地接过自己的衣服,抖开一件T恤先套了上去。 乔桥听见了秦瑞成在外间喊她的名字,可她努力了好几下都没挪动步子。 直到秦瑞成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乔桥才大梦方醒似的扭过头看他。 而一边的程修则刚把裤子套上,正熟门熟路地从镜柜里取出剃须刀给自己刮胡子。 “小乔,你怎么在这里?”秦瑞成一脸复杂,他伸手抱起乔桥的脏衣篮,“这个洗衣机容量小,我带你去大的那个。” 乔桥老实跟在秦瑞成后面走,秦瑞成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冲着已经刮完胡子的程修说,“你一会儿自己吃点吧,我们两个出去吃——还有沙发记得联系人给我洗了。” “嗯。”程修洗了洗手,声音里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马上要回去给简少爷准备晚饭,你有长袖的衣服吗?” 他要遮自己胳膊上的伤?乔桥一时有些费解。 “我的衣服都在卧室,你自己去挑一件喜欢的就好。”秦瑞成见怪不怪地摆摆手,“走之前记得关门。” 他拉着乔桥出去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秦瑞成挑挑眉,“难不成你看程修看‘性奋’了?” 被戳中心思的乔桥:…… “别做梦了,程修你是碰不到的。”秦瑞成一看乔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有些不高兴,“他是简白悠身兼数职的保镖,据说是某军区特种兵出身,我跟他认识了这么久,这家伙拍戏之外的生活简直就是苦行僧,别说碰女人了,酒都不沾一滴。” “拍戏?”乔桥惊讶了,“他不是保镖吗?” “这里面可太复杂了。”秦瑞成耸耸肩,“总之:简白悠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去干什么。” “那、那今天他受伤也是——” “嗯。” 乔桥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举手弱弱地问最后一个问题:“那简白悠是什么人啊?” “北欧某军政世家?”秦瑞成也不太确定,“反正一身上层阶级纨绔子弟习气,你可不要被那张脸骗了,他其实真的挺变态的,你看程修天天被他折腾得那个惨样就知道了。” 乔桥乖巧地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秦瑞成把脏衣篮放下,然后趁着乔桥一个不防备猛地把人推到旁边的房间门上,乔桥后脑勺‘咚’得一下撞到门板上,还好秦瑞成下手很有分寸,乔桥倒是也不觉得多疼。 秦瑞成把脸凑过去,笑得很得意:“性奋了就要纾解出来嘛,不然憋着对身体多不好啊。” 他低头嗅着乔桥的肩窝,一边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器大活好,包满意,不满意再赔十次。” 说实话,乔桥还真的挺心痒的,她身体里那股子火苗还在不上不下地悬着呢。 “可是一会儿不是要出去吃饭吗?”乔桥还在犹豫。 “这算什么!”秦瑞成亲了乔桥的侧脸一口,“本来订了位置,不过让他们送到公司也是一样的,等你饿了我帮你端上来,一勺一勺喂你吃。” “不要……我又不是病号。”乔桥也还是伸出手搂住了秦瑞成的脖子,“你说的包满意哦,不舒服我就找别人去。” 秦瑞成大喜,一把抱起乔桥,旋风一样踹开房间门就把乔桥扔到了床上。 秦瑞成身材高大,又常做健身,再加上工作的原因也一直很小心地保持着自己的身材,这些都使他看上去真的非常有男人味。而乔桥则看起来娇小多了,秦瑞成俯身盯着乔桥看的时候简直像是能把乔桥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乔桥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脱掉了自己的鞋子。 “不行不行……”秦瑞成忽然又抽身站起来,他抱住乔桥亲了一口乔桥的额头,“咱俩还没在拍摄之外做过呢,这是咱俩的第一次,我要郑重对待。” 乔桥表示请继续说下去。 “你今天刚结束剧情拍摄,晚饭也没吃,要是运动起来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天啊,秦秦。”乔桥肃然起敬,连身子都不自觉地坐直了,“我从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温柔的男人,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人形按摩棒,来者不拒呢。” 秦瑞成:…… “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东西!”秦瑞成咬牙切齿,“你以为我私底下跟哪个女艺人这样过!” “可是这确实不是你的风格啊……” 秦瑞成不笑了,他郁闷地坦白,“好吧我承认,你看程修看性奋了让我有点不爽,只是因为生理需求才答应的话会让我感觉很挫败的。” “……” “这次是程修的,他不来是他的损失,下次如果是我的,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秦瑞成揉了一把乔桥的胸,“求我也没用。” 17:乔桥的前男友 秦瑞成开车带乔桥赶到这个高档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虽然正儿八经的饭点已经过去,可人流量却一点也不见少,餐厅前面的喷水池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车,都是找不到停车位只好屈尊降贵泊在这里的。 秦瑞成显然有他的办法,他带着乔桥来来回回地在停车场里兜圈子,兜了不到两圈就正好赶上一对夫妇挽着手臂从餐厅里出来,他们刚把车倒出来,秦瑞成就顺势停了进去,就跟提前约好了似的。 “这里人真多。”乔桥下车以后感慨,“我都不知道在这样的郊区还有这么火爆的一家餐厅。” “当然是因为好吃才吸引了这么多人。”秦瑞成把车钥匙挂在食指上转了两圈,“你还没开拍的时候我就得提前订位置。” 两个人上了两步楼梯就进入了大厅里,乔桥满以为人这么多一定会拥挤不堪,没想到餐厅里却非常井然有序,桌和桌之间的距离也很恰当,甚至还给人一种颇为幽静的感觉。 乔桥没来过这里,秦瑞成就包揽了点餐的活,乔桥无聊地坐在柔软的皮垫卡座里四处张望,拨弄着玻璃杯里叠得整整齐齐的酒红暗云纹餐巾,捞出来重新又给叠了一个纸鹤造型的出来,用手指一拨,几乎振振欲飞。 隔着餐巾的翅膀,乔桥眼睛一抬,正好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 “你吃辣吗?”秦瑞成盯着菜单询问。 “吃。”乔桥随口一答,她压根都没听清楚秦瑞成问了句什么,眼睛只顾着死死盯着前方那个背影,不时有托着托盘的侍者在大厅里穿梭来往,正好挡住了乔桥的视线,乔桥不得已伸长了脖子左右挪移,就想确认一下那个背影是不是那个人。 发型似乎有变化,但是身材是符合的,他对面坐的那个女人是谁?乔桥拧起眉毛,好像从没见过她。 正好这时候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似乎要去洗手间,他站了起来,开始往乔桥这个方向走,乔桥吓得慌忙把头埋下去,抓起菜单来挡自己的脸。 “小乔?”秦瑞成也回了一下头,“你的熟人?” “嘘。”乔桥抬起头来看秦瑞成,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那好像是我前男友。” 秦瑞成这下直接扭过身子去看,正好跟走过来的男人打了个照片,秦瑞成毫不打怵地迅速扫了他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了。 男人这下再迟钝也意识到什么了,但他也只是有点奇怪,于是皱了下眉毛就目不斜视地走远了。 “过去了。”秦瑞成扒下乔桥盖在脸上的菜谱,一字一字地认真说,“你品味真差——真、差。” “……”乔桥垮着个脸,“我也没想到还能再碰上他,当时我俩恋爱了没多久,结果某天他忽然就一声不吭人不见了,后来才打听到他已经出国了。” 秦瑞成楞了一下,轻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上大学的时候。”乔桥抿了抿嘴,装得自己不在乎似的,“你不要露出这个表情啦,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毕竟谈的时间也不长。” 秦瑞成没再说话,这时候菜也上来了,秦瑞成帮着乔桥把牛排切成小块,乔桥没大有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就把刀叉放下了。 “他是什么人?”秦瑞成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他爸好像是个房地产商。”乔桥垂着头,“反正蛮有钱的,我也从来没见他缺过什么——可能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吧。” 秦瑞成忍不住笑了,眉毛一下子舒展开,他嘴唇动了动,可大概一时想说的话有点多然后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用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来做了总结。 男人去洗手间以后他们那张桌子上就只剩下了那个女人,女人这个时候从包里翻出来了一只粉盒,拿着小扑子正‘噗噗’地给自己补妆。 “你就吃这么点。”秦瑞成不满意乔桥的饭量,“我可是辛辛苦苦订了一个多星期的位子。” 他正给乔桥倒了半杯红酒,那个男人就回来了。 乔桥是背对着卫生间方向的,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瑞成身上,所以浑然不觉有人已经走到了她旁边,然后乔桥恰巧一侧头,就猝不及防地正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果然是你啊,乔桥。”男人笑起来,“我走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像你,没想到还真是。” “钟蔚……好久不见。”已经被对方指名道姓的认出来就没法继续装死了,乔桥只好干巴巴地打招呼,“你已经回国了?” “嗯。”名叫钟蔚的男人点点头,“家里要打理生意,本来用不着我的,结果最近年景好,一下接了好几个大单子,总得有人管事,就提前把我叫回来了。” 他装作才看到秦瑞成的样子:“噢,这里还有一位,你好,你是——” “乔桥的男朋友。”秦瑞成先于乔桥回答道,乔桥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不过乔桥,我真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还能碰见你,我本来是陪着未婚妻出来挑婚戒的。”钟蔚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补妆的女人,笑着说,“带着她从巴黎挑到纽约,都没有合适的,现在又说想要复古一点,这才陪着回了国,折腾得我坐着飞机全国跑,又要克拉数大又要颜色好看——” 他看起来很是真情实意地叹了口气:“女人啊,就是麻烦。” 乔桥沉浸在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瞎了眼的反省中。 “那乔桥你毕业了吧?”男人话锋一转,又扯回到乔桥身上,“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一声,大家相识一场,我虽然没什么实际权力却也管着不少人,我家房产公司的个把职位还是能给你留出来的。” 秦瑞成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抓过餐巾擦着嘴角,憋笑着说:“那方便的话能不能也给我安排一个?” 钟蔚这才仔细去看秦瑞成,说实话秦瑞成的那张脸确实没得挑剔,身材又高大,看着跟男模特似的,再加上身上的衣服和配饰,又是带着乔桥来这种地方吃饭,钟蔚一时没摸清楚秦瑞成的底细,只好含糊的说了一句:“应该没什么问题。” “工资待遇呢?”秦瑞成兴致盎然地继续问。 “这个当然要看个人能力。”钟蔚正色道,“虽然大家是朋友,但是我也要为家族的利益着想啊,我当初也是一步一步从最低级的业务员干起的。” 乔桥简直想掩面,她已经有点不忍心听下去了。 “那婚戒挑好了吗?”秦瑞成显然没玩够,他话锋一转,又问道。 一提起婚戒,钟蔚倒是像找回了自己的主场地似的,滔滔不绝地开始说了起来:“本来在巴黎挑中了一颗裸钻,4克拉,但她嫌净度不太够,又是梨形切割——她非要个心形的。” “嗯,那国内有看上的吗?”秦瑞成端起酒杯来小啜了一口。 “在上海看中了一款,是瑞梵的货,这个小一些,克拉的,但胜在色级好,是——哦,你们大概不是很懂钻石的色级分类吧?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尽量说的通俗些,就是钻石颜色的饱和度高。” “瑞梵?”秦瑞成没理他后面的废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钟蔚,“瑞梵的东西是挺不错的。” “大品牌的珠宝商嘛,”钟蔚也笑,“在那儿买图个放心。” “那需要我给你打个折吗?” …… 乔桥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扭头看秦瑞成,秦瑞成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家的店我有打折权很奇怪吗?” @@@ 秦瑞成送乔桥回公寓的时候乔桥还是处于呆愣状态的。 “你看起来完全不像啊!”这是让乔桥最抓狂的,秦瑞成平常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年轻男人,就算是有几辆比较不错的车也没有超出过秦瑞成的收入水平啊,那些狂拽炫酷的富二代们不应该带着钻石表抽着雪茄烟吗!这种自力更生出来拍AV的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之前跟秦瑞成在分部一起工作的时候大晚上还出去吃过大排档呢,也看不出来秦瑞成有什么心理障碍啊。 “因为我不喜欢做生意,家里也就渐渐不管我了。”秦瑞成一脸求表扬,“快说我今天是不是很帅?” 乔桥神色复杂地盯着秦瑞成,半晌才问:“那你给他的那张纸条真的能打折?” “当然不能,不过能做到看起来像是打折了。”秦瑞成笑起来,“小乔,我太了解你了。” 乔桥被戳破心思,面上一红,小声嘟囔了一句:“毕竟钻石也挺贵的,就算打个九折也是不少钱呢。” 她就是坏心眼地一分都不想让给钟蔚。 当年那个事情其实乔桥早就不在意了,但是看到对方那么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炫耀也仍然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凭什么就认为别人活得一定不如你呢?只是因为当初伤害了别人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吗? 哪有这样的道理。 18:公寓内的羞耻戏 乔桥本来打算跟秦瑞成在楼下就告别,可是秦瑞成坚持要上楼坐坐。 “都十一点了我要睡觉了。”乔桥不情不愿地上楼梯,“再说家里还挺乱的。” “我就喝口水,喝完就走。”秦瑞成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看我今天开了一天的车,胯骨都开始疼了,起码让我歇口气。” 乔桥没办法,只好提要求说让秦瑞成先在门外等三分钟,她进去迅速收拾一下。 秦瑞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门一开,乔桥闪身先进去,然后迅速化身小陀螺,眨眼就把床上散落的内衣和一些不健康的小漫画一股脑塞到床下的收纳筐里,然后又赶紧把餐桌上的包装纸都扔掉,地上的毛绒玩具和乱七八糟的鞋子也都摆好,最后想了想干脆关上了其他房间的门,只留相对整洁的客厅见客。 “乔桥,这都已经过去五分钟了。”秦瑞成轻轻拍了拍门,“我家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啊,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乔桥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警告道:“只在客厅喝口水哦,别的地方不许进。” “好好。”秦瑞成一边开心地满口答应,一边脚下如踏风一般穿过客厅直奔乔桥的卧室。 “诶!”乔桥慌了,“你不是说只喝水吗!” 秦瑞成已然迅速地打开卧室门扑进了乔桥的小床上,然后用乔桥的被子一瞬间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嗯……”秦瑞成一脸痴汉的满足,“都是小乔的味道,感觉像是有十个小乔压在我身上。” 他还恬不知耻地继续描述:“一个跟我接吻,一个舔我全身,大肉棒嘛肯定需要两个小乔一起来含,蛋蛋也得要两个,小乔的胸那么小,我一只手就能抓过来,所以两只手需要两个小乔——嗯,好像还剩下两个,那就负责在旁边说爱我吧。” 最后秦瑞成又冲站在卧室门口的乔桥邪邪一笑:“十个小乔的话我都不知道该先插哪个好了,万一顺序安排得不对,小乔们肯定都会被气哭了。” 乔桥现在就要气哭了…… 她眼睁睁看着秦瑞成从被子里伸出两条长胳膊熟门熟路地往床下一摸,乔桥藏在下面的收纳箱立刻就给他拉了出来,秦瑞成用小拇指勾着乔桥一件毛茸茸的西瓜胸罩在空气里晃了晃,一脸嫉妒地说:“怎么不见你穿给我看?” “秦瑞成!”乔桥咬牙切齿地扑上去要抢那胸罩,被秦瑞成轻而易举地躲过后,又企图扑在收纳箱上以血肉之躯阻挡秦瑞成继续翻,圆滚滚的屁股直接暴露在秦瑞成的视野里,秦瑞成眼睛一沉,一把撩开乔桥的上衣低头在她腰背上狠狠啃了一口。 乔桥‘啊’地一声弹起来,秦瑞成趁着这个空挡又迅速从收纳筐里抽出一本小黄漫。 “啊——《修女的渎神情事》。”秦瑞成大声把名字念了出来,似笑非笑地揶揄道:“看来我们的小乔内心是喜欢这种圣洁荡妇型的。” 乔桥臊得满脸通红,不管不顾地又扑上去夺,秦瑞成两只手举得高高的,翻开漫画捏着嗓子念着书里的对白:“啊~~好棒~~小骚穴要爆浆了~~神父的大肉棒要操死小修女了~~” “啊!不许念了!!”乔桥脸红得跟滴血一样,她干脆脱掉鞋子站到床上去,下手跟秦瑞成搏斗,秦瑞成毕竟裹着被子躺着,一时躲避不得,被乔桥夺了书去,然后劈头盖脸挨了乔桥好一顿枕头抽。 枕头里的羽绒也纷纷扬扬地洒出来,像一群白色的蝴蝶似的飞了一卧室。 “好好,我错了!”秦瑞成举手投降,他抱着乔桥的腰把乔桥扑倒在床上,趁着乔桥失去平衡栽倒的那几秒迅速扒掉了乔桥的裤子,然后又迅雷不及掩耳地用被子把两个人裹了个死紧,他早就滚烫热硬的阴茎紧紧贴着乔桥光溜溜的大腿缝,因为缠得太紧乔桥甚至能感应到那巨物随着对方心跳在一搏一搏的鼓动。 秦瑞成你这个大变态你什么时候也把裤子脱了!! “小乔……”秦瑞成咬着乔桥的耳朵,他低低地念着乔桥的名字,呼出来的热气洒在乔桥的脖子上,让人浑身的绒毛都立了起来。他说,“我也要让你爆浆。” 也不知道秦瑞成怎么缠的被子,乔桥死活也挣不开,就连双手都被缠得紧紧的,两个人在棉被下的身体寸寸相贴,随着秦瑞成那句话,乔桥忽然感觉那一直停在自己股缝处的大蟒蛇开始躁动不安地往里面钻去,乔桥欲哭无泪地拼命挣扎,奈何棉被里紧的一点空隙都没有,拼上吃奶的力气终于远离了一丢丢,结果正好被对方利用这几厘米的空余刚好把卵大的龟头先挤进了小花穴。 乔桥给逼得声音一下子就变调了:“你、你快出去!” 不自觉拧绞得内壁直接把秦瑞成绞得爽翻了天,他不得不放弃一口气插到底的想法,被迫就着这样的姿势喘粗气:“呼……小乔你怎么这么紧……” 秦瑞成的阴茎本来就粗,只插一个龟头就已经把乔桥的阴道口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半截柱身还紧贴着乔桥的大腿,随着秦瑞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而不停摩擦着乔桥细嫩的皮肤,男人的手则不老实地往下摸,伸到乔桥的小腹前探下去,恶意地揉捻着乔桥的小花蒂。 乔桥没忍住,下半身‘咕咚’一声就流出了一包粘稠的水。 “哇,好像有一碗热粥泼在我的小兄弟上了。”秦瑞成恶劣地形容给乔桥听,“量这么大,你身体里哪儿储存了这么多?是不是都藏在你的小子宫里呢?” 有了这些液体的润滑,秦瑞成受到的阻碍就减小了很多,他弓起腰,在棉被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猛地一捅到了底。 说实话,乔桥感觉自己身体里一下子炸开了漫天的烟花。 她爽得浑身都在抖,秦瑞成要抽出去一点的时候还难耐地企图咬着对方,秦瑞成察觉到了乔桥的小心思,很是抚慰似的又重重捅了回去。 “操一万遍也不够……”秦瑞成亲着乔桥的脸,他手狠狠揉着乔桥的阴蒂,小花蒂被对方揉的‘呲溜呲溜’地冒着水,大阴茎则毫无节操地钻进乔桥的身体里乱捅一气,乔桥的敏感点有时候半天得不到照拂,有的时候又连着被圆润的龟头碾磨,折腾得乔桥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呜,你不要乱撞……”乔桥总算悟得了一点行动的诀窍,她的小手也钻下去按住了秦瑞成肆无忌惮的大手,但显然力量悬殊有些大,秦瑞成揉得更用力了,简直像是要把那颗小果子挤爆,食指和中指并起来轻轻一捻,爽得乔桥头发丝都炸开了似的,淋淋漓漓又滴下来好些水。 “怎么办?”秦瑞成装模作样地问,“你的被子湿得一团糟,都怪你流了太多水。” 乔桥已经泪眼婆娑了,棉被里空间实在狭小,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秦瑞成粗大的阴茎是如何在自己体内翻江倒海的,伴随着他动作的还有滑腻腻的汁液满溢出来。乔桥的整个屁股都紧贴在秦瑞成的小腹上,男人有力的肌肉像是方块板一样随着撞击拍打着乔桥,体内的快感信号则像一条眼镜蛇一样猛地抬起头直奔最高点,显然就要破体而出了。 “慢一点,我、我要——要!!”乔桥惨兮兮地想求饶,结果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秦瑞成见缝就插终于插到子宫里的大阴茎逼成了一个高音,乔桥尖叫一声,肉壁层层紧箍着秦瑞成的肉棒,猛地收紧。 “呼……我操,好他妈爽……”秦瑞成居然忍住了没有射精,他还记得两人现在是不戴套的状态,所以不停地深呼吸企图抵御这一波的快感,直憋得他满头大汗。 乔桥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可下身的小花穴在高潮了一次后竟然变得更加敏感,秦瑞成的每一个动作竟然都变成了另一个小高潮的触发开关,乔桥在棉被里一个高潮叠着一个高潮地上,爽得她都开始哭喊了。 “啊……我不行了……呜呜,秦秦……” 秦瑞成则手忙脚乱地开始把棉被扒开,乔桥娇小的身子像软化在了棉被里似的,秦瑞成一捞就全出来了,他赶紧把阴茎抽出来停一会儿,秦瑞成大张的马眼已经忍不住吐了一点白花花的精液了。 “不、不来了……”乔桥以为这就完了呢,她光着屁股有气无力地趴在床头嘟囔着。 秦瑞成只扒了她的裤子,上衣还完好,只不过已经给缠得皱皱巴巴了,头发也散了,弯弯曲曲披了一肩,衬着一张餍足的小脸白里透粉,明明不是很出色的漂亮,可就是给人一种想狠狠欺负到哭的感觉。 乔桥喘了口气,缓了一点劲过来,刚要动动四肢爬起来,忽然一下子又被人压在了身子底下,大肉棒二话不说就捅进了最深处,子宫的瓣膜被狠狠撞开,龟头像矛一样钉了进去,乔桥张了张嘴,这次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又高潮了。 水流顺着她的大腿根蜿蜒着淌了下来,秦瑞成死死抱着乔桥的屁股往里捅,揉着乔桥的胸好像要把这对胸揉碎似的,他意乱情迷地在乔桥耳边说:“让我射到里面好不好?怀我的孩子……我娶你,明天就娶,不,今晚就娶——” “不行不行!”乔桥一下子给吓清醒了,她弹了一下想挣开,然而就随着她这一个无意的动作,秦瑞成再也忍受不住地大吼了一声,按住乔桥凶狠地开始往里射精。 子弹一样的精流瞬间冲刷到了子宫内壁,乔桥甚至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承受一场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 弹雨足足持续了半分钟,秦瑞成才虚脱一般搂着乔桥倒在了床上,这次顺着乔桥大腿根淌下来的已经是精水了。 “秦瑞成!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乔桥气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愤恨地挣脱了秦瑞成的怀抱然后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穿上衣服下楼买药去了,临走‘砰’得一声把房门关上了,还撂下一句“我回来之前你赶紧离开我家!”。 …… “完蛋……”秦瑞成平躺在床上单手捂着脸喃喃自语了一句,“我竟然没忍住……” 说完这句话他又忍不住笑了,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双手合十地祈祷:“求怀孕求怀孕……看在我这么诚心祈祷地份上就让她怀了吧……” 19:兔子先生 乔桥回家的时候秦瑞成果然已经走了,并且带走了那些弄脏的被子床单,重新给乔桥换了一套全新的寝具。桌子上还有一张给乔桥留的字条,秦瑞成在上面很诚恳地给乔桥道了歉,拍胸脯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最后表示希望乔桥不要继续生气了,床单被罩他会托人连带着之前的两包衣服一起送过来。 乔桥看完以后也没觉得心里有好受一些,她可还在气头上呢!于是随手就把秦瑞成的字条夹到了一本字典里,然后服过药之后就爬上床准备休息。她决定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毕竟明天就要开始她漫长而又美好的假期了。 @@@ 乔桥第二天是被WAWA公司的电话吵醒的,昨天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消耗了她不少体力,一晚上都睡得很沉,浑然不知接电话时已经是下午一两点的光景,如果不是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提醒她赶在公司下班之前来一趟,她会以为现在还是清晨呢。 之前的民国剧情戏的部分戏份需要补拍,乔桥急忙匆匆洗漱然后穿上衣服赶去了总部,因为需要补拍的多是些细节方面的个人戏份,满摄影棚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让这一下午的工作也就变得格外漫长了些。 工作结束之后的乔桥本来想乘坐公交车回家,结果望着天上紫红交错的云岚又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地逛街了,于是脚步一转,走了一条跟家相反的方向,往本市最着名的步行街去了。 下午五六点的天已经沉沉地低了下来,就连太阳也无精打采地好像要掉进云霭中,潮湿而模糊。整个城市开始被依次点亮,陆续有店面接通了霓虹灯箱的电源,粉紫色的灯管闪烁起嘈杂的色彩,好像不甘沉寂的斑斓粉尘。路上也有打扮成维尼熊和蓝精灵的促销人员拿着气球分发给小孩子,乔桥看见了也颇为手痒,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过去要一支。 “家里好像也没有多少零食了,不然去买一些吧……” 乔桥边走边想一会儿需要买的东西,结果路过一家店门前的时候忽然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了胳膊。 “小姐您真是太幸运啦!”一个脸上画满糖果打扮也像糖果的女人忽然凑上来拖着乔桥就往旁边的店里走,边走边飞快地说道:“恭喜恭喜,小姐您是今天我们店接待的第一千名客人,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咦?!”乔桥刚被拽着走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了,她试图挣扎,可是对方虽然人小却力量惊人,乔桥也没摸清对方的意图也就懵懵懂懂被拽进了那家连牌子都没有的狭小店面里。 她本来以为这无非也就是普通的拉客营销,没想到糖果女把乔桥推进店门后就飞快地夺走了乔桥的提包,乔桥刚要转身去抢,正看到糖果女微笑着将店门从外面锁上!上锁了以后还隔着玻璃冲乔桥挥了挥手,然后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非法拘禁?!人口拐卖?! 乔桥急得团团转,她先是对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门来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踢打,试图引起外面行人的注意,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肉体的力量太不值一提了,于是转过身试图寻找什么钢管砖头之类的能把这门砸开。 结果一转身乔桥就被店里的装潢震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糖果屋? 这家毫不起眼的店铺内居然在天花板和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彩色布条和风铃,靠墙的货架上也堆满了五彩斑斓闪闪发亮的糖果和巧克力,地上的筐子里则满溢了毛茸茸的兔子玩偶,乔桥像是一下子通过一扇门掉进了另一个奇幻世界一样,惊得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在这神奇的店铺中心,各式各样毛绒玩具的海洋里,好像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男人身材修长,肩宽背直,他背对着乔桥坐在一张桌子前,也不回头,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似乎对乔桥之前的一连串惊天动地‘噼里啪啦’的踹门完全没有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桥都要抓狂了,劫财劫色你倒是说一声啊大哥,摆这么大阵仗你真的不会入不敷出吗! 乔桥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摸了过去,她已经尽量放轻脚步声了,可男人仍然在乔桥离他只有两米远的时候回过了头。 这一回头真是把乔桥吓得魂飞魄散,定了定神后才发现男人不是真长了一个兔子头,而是戴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 男人冲乔桥做了个请入座的手势,乔桥战战兢兢地在男人对面坐下了。 “那个……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忙吗?”乔桥之前看过犯罪心理学,对付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就需要走温情路线,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愿意帮助关心他们的,因为这帮人一般十个有九个半都父母双亡,童年凄惨,从小严重缺爱。 兔子先生……姑且就先称呼为兔子先生吧。兔子先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乔桥吃东西,乔桥这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摆了两个被金属罩扣起来的餐盘,乔桥心下一紧,以前看过的志怪小说不由得涌上心头,心想这盖子揭开要真是人肉包子可怎么办,她能说她最近在减肥过午不食吗? 兔子先生看乔桥很犹豫,就主动帮她把盖子揭开了,原来只是一盘看起来很正常的蔬菜拌沙拉,乔桥松了口气,又看到兔子先生揭开了自己的餐盘,结果他的餐盘里竟然真的孤零零地躺着一根—— 胡萝卜! “呵呵。”乔桥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吃素挺好的,吃素的人都善良,我也爱吃素……” 兔子先生一瞬不瞬地盯着乔桥。 对方的面具是全脸遮盖式的,只留下了一对眼洞和两个呼吸的气孔,面具上缀着很多白绒绒的毛,这让乔桥连对方唯一露出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了,但是那视线却有如实质一般落在乔桥的脸上。 那视线是温柔的,是暖的,有温度的。 对方在盯着她的嘴唇。 或者他的意思是让自己赶紧吃掉这些沙拉?说不定他只是孤单了像找个人陪吃饭呢,乔桥乐观地想。不过这样也好,吃饭总要把面具推上去,这样正好可以稍稍看清楚对方的下半张脸。 于是乔桥没再犹豫,她其实用不惯刀叉,胡乱卷了一点蔬菜就填进了嘴里,然后像是交了试卷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地盯着对方,眼里满满都是:这样可以了吧? 兔子先生也拿起刀叉,切了一小片胡萝卜,然后在乔桥紧张地凝视中,他伸手微微抬起了面具的下半端,把胡萝卜送进了嘴里。 面具抬起又放下,如同海浪翻卷中轻盈掠过白浪的一只鸥鸟,苍山洱海一般露出一角近乎完美的下颌线。 乔桥甚至可以通过那露出的来的十分之一的面部轮廓,猜想到这应该是多么有魅力的一张脸。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地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乔桥心急如焚,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真实的意图是什么,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乔桥小心翼翼地开口。 男人放下刀叉,盯着乔桥看了一会儿,然后冲乔桥招了招手,示意乔桥坐到他身边来。 乔桥心里真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她本能地觉得特别危险,但是又确实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贸然反抗激怒对方,她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一步懒似一步地绕过桌子坐在了那条长凳的一角。 男人靠过来,伸手捂住了乔桥的眼睛。 哦,是木调的淡香。 他低下头,握住乔桥的手,缓慢地开始啄吻她的手指。他似乎是把面具摘掉了,随着舌头的滑动鼻尖也不时触碰到乔桥的手心,如果乔桥把手稍微抬一抬,还能感受到对方绵长的睫毛,窸窸窣窣的酥麻感顺着手指开始往上爬,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令人讨厌,你甚至会生出一种,你是对方深爱之人的错觉。 乔桥觉得有点奇怪就想抽手,没想到就轻而易举地抽了回来。 对方没有再坚持,也就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可乔桥看见的,仍然是已经将兔子面具在脸上戴好了的男人,毛茸茸甚至有些可笑的白兔子,耷拉着两条长耳朵,连那一角漂亮的下颌线也消失不见了。 乔桥忽然生出一种,我大概认识这个人的错觉。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乔桥问。 对方点点头。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乔桥急切地问。 对方摇摇头。 “那、那我可以叫你兔子先生吗?” 兔子先生好像笑了,因为乔桥看到那个兔子面具好像有了一个微微的起伏,然后他轻轻点头。 乔桥还想再问几个问题,可是对方已经伸手指向乔桥身后,乔桥一回头,发现店门已经重新打开了,她的挎包就挂在店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 于是乔桥想了想,还是站起来走了。 “好奇怪的人。” 乔桥重新回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时还这么喃喃自语了一句,“但是总觉得好熟啊,是谁呢?” 20:被强迫的鞭打戏 第二天的时候乔桥再次接到了WAWA公司的电话,但这次已经不是上次的那个女声了,换成了一个男人,他通知乔桥下午两点要赶到公司,需要再次补拍一组镜头。 “咦?可是我昨天拍摄的时候他们通知我已经全部拍完了啊。”乔桥问道。 “是这样的,乔小姐,我们在二次剪辑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可能需要您本人过来确认与商榷一下,请您尽早赶到,我们在WAWA侧门处等您,因为可能要补拍几个外景。”对方回答得很有礼貌。 “好吧,我知道了。”乔桥点了点头,“我吃过午饭就过去。”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小小可惜了一下,因为本来打算下午去买双鞋子的。 @@@ 乔桥刚踏上WAWA侧门的台阶,就看到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左右张望,好像是在等人。 “你好?”乔桥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他,“请问是补拍事宜的负责人吗?” “噢,乔小姐。”男人赶紧走下来,一伸手引着乔桥走向另一边,并没有进楼里去,“请跟我来,我们需要乘坐专车。” “好。”乔桥并没有怀疑什么就跟着男人走了,毕竟一直以来补拍时的花销都是由剧组承担的,包车包交通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跟着男人坐进了有WAWA印刷字样的一辆后勤车,然后车子发动起来,几个拐弯驶出了WAWA总部的大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嗯……请问,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吗?”乔桥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车厢,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的。”男人专心开车并没有回头,“您可以先休息一会儿。”说着男人打开了空调,徐徐暖风吹拂在了乔桥的脸上。 “哦,我不困。”乔桥赶紧摇头,她把背靠在软绵绵的后座上,试图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困意,“其实……我中午刚睡了的……” 她眼皮一沉,头一歪,靠在旁边的软枕上就睡着了。 男人瞄了一眼后视镜,又伸手关上了空调。 @@@ 乔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无尽的漆黑。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瞎了,过了两三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人蒙住了眼睛,然后又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奇怪,难道那个电话不是WAWA公司的人打来的?可是号码确实显示的是WAWA的内部员工调用号啊。 “乔小姐。”旁边有个男声忽然响起,乔桥听出来是载她过来的那个司机的,“这是临时加拍的一场戏,马上开始。” 什么?!这是在拍摄吗?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戏啊? 乔桥想说话,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被胶带之类的牢牢贴住了,于是她开始奋力挣扎,紧接着就发现了自己手脚被缚,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类似软垫的东西上。 脚步声进进出出,门发出一声落锁的轻响,然后只剩一双不轻不重的脚慢慢踱步过来的声音,好像是皮鞋,擦在窸窸窣窣的毛料上,乔桥因此猜想这里的地上应该铺了很厚的地毯,可她到底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像等着行刑一般听那脚步声最后停在了自己身前。 达摩克里斯之剑。 乔桥想,她知道自己头上正悬着一把,但不是用马鬃,而是用更细更纤巧的鱼线。 乔桥忽然被人揪着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吃痛,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然后紧接着被人一路粗暴地拉住手腕拖行,粗粝的毛毯摩擦得乔桥光裸的臀背通红,对方力量强大,行动迅速果决,没有一丝迟疑,眨眼就把乔桥反剪的双手放开,然后‘咔嗒’两下扣进了另外两个金属的桎梏里。 腿也一样,四肢都被缠上了铁链,尖锐的边缘磕在腕骨上,乔桥被它们扯成了‘大’字型,然后又被吊了起来。 乔桥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她几乎吓得挣扎也不敢挣扎了,老老实实地就被人铐进了这个‘刑架’里,她以为自己不反抗就不会激怒对方,可没想到还没等她喘口气,她就又听到了对方解开扣子抽皮带的声音。 紧接着,‘嗖’的一声风响,她的前胸到小腹就挨了一下。 速度太快了,乔桥一开始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两秒过后那痛感才像爆裂似的炸开,整块皮肤好像都不存在了似的,热辣的感觉直冲到鼻腔,乔桥仰着头哀鸣了一声,眼泪哗哗得就开始往下淌。 她摇着身子瑟瑟发抖,拼了命地往后躲,铁链绞得手腕流出血来,落了一滴在地毯上。 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稍微停了一秒,那熟悉的风声就又响起来了。 第二下。 仍然是前胸到小腹,斜斜的一条,乔桥这次的挣扎更为剧烈,她拼命地摇着四肢,疯了一样地四处乱拽,全然不顾手腕上已经裂开了好几条细口,她从喉咙发声,一边哭着一边含糊不清地求饶,眼前的黑暗加重了她的恐惧,乔桥现在愿意为了不再承受鞭打而付出任何东西。 好在对方没有再继续第三下,乔桥听到对方甩手将皮带扔开,然后是裤链被迅速拉下的声响。 对方捏住乔桥的小腿,把乔桥往自己这边拉,然后将硬挺的性器狠狠地捅入了乔桥的身体里。 乔桥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她甚至迎合一般地要把腿缠在对方腰上,可皮肤接触到的是丝滑冰凉的高级布料,乔桥身子悬空,所以努力了几次都踉跄着滑了下来。 好在施暴者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他把一只手按在了乔桥的肩上,向她施力,逼着乔桥用阴道更紧地裹缠住自己的性器,然后缓慢地抽出来,又凶狠地插进去。 乔桥其实感受不到什么快感,因为那两道鞭伤实在是太疼了,疼到完全盖过了身上其他的任何感官。 她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速度很快,很急迫,随心所欲,好像只是把乔桥当成一具没有生命的器具,他的手肆意抚摸着乔桥光裸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又像为了检验什么一样粗暴地揉捏着,其中一次掐乔桥的大腿掐得实在太重了,那痛感竟然一时盖过了鞭伤。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乔桥一直在流眼泪,她哭不出来,泪水层层浸湿了头上戴的眼罩,然后又从缝隙里继续淌下来,一点一点爬了满脸,像是沙滩上潮汐将退时留下的一道道水渍。 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了,铺天盖地的麻木又取代了之前的痛楚,乔桥只是能听见男人撞击自己身体的‘噗呲噗呲’的声音,她猜自己应该还是流了很多水,大概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如果不多分泌一些液体,恐怕那里会受更重的伤。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身前,她知道他在那个位置,也知道对方现在就像是铐住一只小鸡一样铐住了自己,自己浑身不着寸缕,不要说什么武器,就连力气也只能勉强挣扎,根本对男人造不成一点威胁,所以对方才这样无所顾忌地抽打伤害自己。 可她确实没有办法,她太弱了,又太胆小,反抗也不敢。乔桥努力让思绪飘得远一些,强迫自己从这样单方面的性施暴中抽离,她开始从最早的那个电话开始想起,那确实是WAWA公司的内部号码,哦,说不定是使用什么软件对电话号码进行了篡改——对,可能真的不是WAWA公司的人,因为那个男人没让自己进总部大楼等着,而是选择了人相对少很多的侧门。 可是……可是他又是怎么启用了公司的后勤车呢?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确实准备补拍一部戏的呢? 腰部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乔桥疼得一下子弓起了身子,然后又痉挛着重新舒展开。 对方的喘息声越发快速和粗重,乔桥猜测对方即将射精,于是赶紧绞紧内壁,期望对方迅速结束,然后放过自己。 她暗自使劲儿,结果却听到对方忽然发出的一声轻笑,施暴者揪住乔桥的一侧乳尖,缓慢地拉起来又弹回去。 她感到男人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胸前写了一个字: 不。 乔桥紧接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男人打开了她的手铐,可脚却还好好地悬在半空里,于是乔桥只能维持着着两腿被吊半个身子都悬着,但头和肩背却抵在地上的难受姿势,男人一个抽出了他的阴茎,然后一条腿跨过乔桥的身子,从上往下,继续狠狠地操着乔桥。 可能是过得时间久了,鞭伤不再那么叫嚣着吸引乔桥的注意力,之前被忽略的快感一下子翻上来,尤其是在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下,男人的每一下尽根抽插都碾进了乔桥身体的最深处,乔桥像是一瞬间变成了一条宽阔的马路,而对方就是轰隆隆要碾碎马路的打桩机。 乔桥的头随着男人的撞击不停地磕在地板上,好在有羊毛毯做缓冲,让乔桥不至于头破血流,但这样的姿势对身体一向弱些的乔桥确实是个极大的负担,她渐渐觉得头晕眼花,悬在半空的下半身溅出的汁液甚至都甩到了她的脸上,她却连扭头躲一躲的力气都没有。 好漫长,好漫长……乔桥怀疑她即将这样死去了。 21:搬家 乔桥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平躺在自家公寓的小床上。 她有那么一两秒确实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紧接着也就清醒了过来,乔桥赶紧翻身下了床,抓过桌子上的电话机就开始给WAWA公司打电话。 电话响起等待的声音,乔桥心急如焚地一边等一边拿左手指节敲击着桌沿。 “您好,这里是WAWA公司员工查询专线,请出示您的员工号码。”一个柔和的女声接起了电话。 “37740221。”乔桥赶紧说道。 “……验证成功,乔桥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嗯……我要查一下,今天下午,我是否有一场补拍的戏。”乔桥抿着嘴唇,声线颤抖地问,“可能这场戏的限制级别比较高,我猜测大概是一场21禁,含有大量性暴力场景。” “好的,您请稍等。”电话那边沉寂了下去,乔桥紧张地开始不自觉加快了敲击桌沿的频率,但好在很快电话那边就有回复了,“您好乔小姐,您今下午两点左右确实有一场限制等级为21禁的真实情景模拟拍摄,具体包括捆绑、蒙眼和鞭打等情节,请问需要将详细条目念给您听吗?” “不用……”乔桥把手伸展开,不得不说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那么我要投诉,这场戏给我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并且我事先完全不知情。” “好的,那么请问您是否有受到任何损伤?是否有疤痕或者伤口?”电话那边响起了‘滴’的一声,表示现在开始通话将被录音。 “有!就在肚子上!”乔桥掀起自己的上衣,“很长的一道,从——” 她低头盯着自己光滑洁白的肚子,眨眨眼睛,觉得有点玄幻。 “乔小姐?请您如实描述,如有需要,您的通话我们将提供给警方协助调查。” “呃……好像没有伤口……”乔桥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可我确实感觉特别疼啊!不对啊,按理说绝对应该有伤口的呀……” “是这样的,乔小姐,您的这场拍摄属于真实情景模拟,有时为了寻求演员的真实反应并不会提前告知,所以您在紧张惊惧的情况下可能不自觉地会将痛感放大,因此造成了您非常痛苦的生理错觉。之前也有部分女演员向我们反应过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提交给策划部并在下一季度会针对这个情况统一进行调整。”那边的女声温柔地解释道。 “可……”乔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就算不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戏,也起码告诉我今天有这个日程吧?我没接到任何人的通知啊。” “乔小姐,我建议您检查一下邮箱,每月的1号我们都会将本月演员的工作安排发送到您预留的邮箱里,希望您勤加查阅。” 乔桥噎了一下,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查看自己的日程安排了…… “那我想问一下我这场戏的搭档是谁?”乔桥忽然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抱歉乔小姐,对方权限高于您,对方选择对您匿名。” …… 该死的权限设置! “好吧,那我没什么问题了,谢谢。”乔桥最后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 虽然得到了非常完美的解释,并且自己也确实没有受到想象中的皮肉伤,但乔桥总觉得心里特别没有底,她直觉跟自己搭档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本着拍戏的目的来的,甚至很可能对方就是想伤害她。 因为乔桥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确实从对方的动作和行为中感受到了一种隐藏的暴戾,这大概属于人类的第六感,尤其是女性的。她能感知到对方想鞭打她、束缚她,可能并非出于情节安排,而是他确实很想这么做,他是能从乔桥的哀鸣和哭泣中获得快感的。 这让乔桥不寒而栗。 “等等,我是怎么回来的?”乔桥自言自语了一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猛地站了起来,焦急地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我晕过去,然后他们给我穿衣服,整理东西,又开车把我送回来——可我从来没在公司留下过我的住址啊。” 没错。 乔桥环视着自己那套熟悉的小公寓。 可能真的是针对自己的,就算现在没有证据,但如果自己继续住在这里,一定会遭遇更大的危险——必须搬家! 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乔桥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乔桥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请问是乔小姐吗?”一个男声响起,“秦先生安排我把两个包裹送到您的公寓,请问您明天是否在家?” “哦,原来是那些衣服……”乔桥勉强笑了一下,她刚想说有空,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决定搬家,如果现在送过来那么还需要再花一笔运送费,于是乔桥回道,“嗯,不用了,先不用送了,我临时打算搬家,所以等我有时间自己去取就好。” “好的。”对方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乔桥则赶紧把笔记本插上电,开始坐在沙发里浏览一些租房信息,反正这个房子也快要到期了,早搬早好。 没想到乔桥刚看了不到二十分钟,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仍然是个乔桥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你好?” “乔桥,我是程修。”低沉饱含磁性的男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伴随着的是一道刹车声,“我来接你住到我家去。” 乔桥抓着手机跑到窗台,果然看到有一辆白色皮卡停在了自家公寓楼下。 “程先生,你怎么——”乔桥震惊地把手机贴在耳边。 “是秦瑞成给我的打电话。”程修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下,“好了,我上去了。” 乔桥远远地看到那辆皮卡的门打开,一个一身黑的男人从车里出来,走进了乔桥所在的公寓里。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就跑去门边开门。 程修很快就上来了,他虽然比秦瑞成稍矮一点,但身材却更加健硕,有一种军人的铮铮硬气在身上,只是往乔桥套一的小公寓里一站,就会显得乔桥的家格外矮小。 “临时决定搬?”程修扫视了一下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生活用品,“你收拾重要的几件就行了,其他的重新买。” “哦,好。”乔桥听话的点点头,赶紧把笔记本的电源线拔了缠起来。一边缠一边还暗自郁闷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 最后乔桥还是放弃了带她全套寝具的想法,只捡着些贵重的东西装在了箱子里,可饶是如此一只20寸的小皮箱也装得几乎要爆开,程修看了一会儿乔桥奋力拉皮箱拉链的苦逼戏码后实在忍不住了,拍拍乔桥的肩示意她让开,然后一膝盖压下去,皮箱合上了。 程修把那个乔桥几乎两只手都提不动的皮箱轻而易举地提在左手里,带着乔桥下楼去了。 “那个,程先生,我就不住在你家了吧?”乔桥看着程修把皮箱扔到皮卡的车斗里,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去宾馆住就行了,再说马上也就找到房子了。” “不行。”程修说。 …… 生生堵得乔桥剩下的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修打开车门示意乔桥上车,乔桥赶紧坐进去,然后程修也绕到另一侧进了驾驶位,放下手刹开始倒车,他技术很好,车也很平稳,很快就拐出了这块居住区,上了柏油马路。 车里的气氛很诡异,当然这只是乔桥自己认为,她习惯了坐车时跟秦瑞成互损,一时如此安静让她颇为不习惯。 她偷偷瞄着程修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程修的胳膊并不粗壮却青筋虬结,血管在皮肤下隐隐地跳动,看得出来这是很有力量的一双手。 “可是,住到你家还是不太好吧……”乔桥仍然试图挣扎。 程修皱起眉毛,他似乎很懒于解释这些事情,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外面也不安全,你不住秦瑞成家,只能住我那里。” 为什么我不能住秦瑞成家? 乔桥差点就问出来了,接着她又想起来前两天跟秦瑞成发火说再也不要见他的事,顿悟。 看来是刚刚送衣服的那个人跟秦瑞成汇报了自己要搬家的事,秦瑞成以为自己还在生气就不好意思打电话,也料到了自己肯定不会再去他家住,才拜托了‘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程修来接自己去住。 可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搬家是因为安全问题? 程修似乎猜到了乔桥在想什么,目不斜视地补充:“急着搬家,无非是害怕。” 哦……原来如此。 乔桥终于揣摩明白了全部的意思,放下心来,不再问东问西,老老实实地目视前方。 等等,程修不就住在WAWA总部?难不成我要住进传说中的10楼了? 好像……也不怎么安全的样子…… 22:狭路相逢 白色的皮卡在市中心各式各样的豪车中穿梭,竟然像是一只游曳进了沙丁鱼群的白鲨,只是懒洋洋地一甩尾鳍,就能唬得小鱼们四散飞逃。 程修看了一眼表,然后示意乔桥抓紧。 他似乎是在赶时间,一脚油门下去,皮卡骤然提速,乔桥握紧扶手贴紧了椅背,心惊肉跳地看着程修连闯了三个红灯,风驰电掣地直扑WAWA总部,最后在一道急促的刹车声中结束此次的车程。 她还以为这车最后会飞起来呢…… “下车,一会儿你先收拾东西,我要做饭。”程修把乔桥的皮箱提在手里,率先进了大厅,乔桥小跑着跟在后面。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正值总部的下班高峰期,电梯一趟一趟地送着各式各样的人从办公楼层来到大厅,多数都是些后勤工作人员,提着公文包打着领带,相互见面后礼貌地点头致意,看上去与所谓的贸易集团的白领精英们也没什么区别。 程修提着乔桥那20寸的粉蓝小碎花皮箱一进大厅,原本喧哗的人群就突然安静了一瞬。乔桥脸热起来,赶紧追上去试图接过自己的皮箱:“程先生,还是我来吧,这里都是平地,箱子上有小滚轮,我拖着就行了。” “不用。”程修把皮箱换了一只手,“你太慢了。” 会心一击…… “走这边吧。”程修一看公共电梯人实在太多,干脆带着乔桥往VIP电梯那边走去,乔桥虽然去过两次10楼,但VIP电梯却还是第一次坐,于是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此时VIP电梯也恰好来到了一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竟然又是一个熟人。 西装外披着件浅驼色毛呢长大衣的宋祁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最后视线落在乔桥脸上:“你不是在休假吗?” “呃,这个说来话长……”乔桥挠了挠头,赶紧跟在程修后面进了电梯,“我、我先上去了。” 没想到本来已经出了电梯的宋祁言脚步一转,也跟着走了进来,立在电梯的一角淡淡地说了一句:“忘拿东西了。” 电梯门关上,乔桥夹在两位男人中间表示压力山大。 程修应该是跟宋祁言不熟,他自始至终都只是提着乔桥的皮箱站在一边,倒是乔桥因为上次的剧情戏而觉得直面宋祁言有点尴尬,一直处于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境地。 VIP电梯只在特定的楼层停,因此速度很快,10楼一到,程修就提着皮箱走了出去,然后宋祁言一顿,也跟着走了出去。 乔桥欲哭无泪。 程修的休息室跟秦瑞成的挨得比较近,拐一个弯就是了,程修输入一串密码,然后提着皮箱进去了。 乔桥刚想赶紧跟进去,接着就被宋祁言拽住后领揪了回来。 “你要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宋祁言站在乔桥身后冷笑着问。 “我、我就是暂时住在这里!”乔桥被宋祁言的那个笑吓得额头冒汗,“我找到新房子就搬出去!” “怎么忽然要搬家?”宋祁言挑眉,他显然不满意乔桥的解释,声音压得越发低沉了,“是秦瑞成安排的吧?我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今晚上刚决定的……”乔桥还被他捏着后颈呢,当然是不敢反抗的,“本来打算安顿下来就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撒谎。”宋祁言毫不留情地戳穿乔桥,他松开手,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去住我那里。” “呃……”乔桥大脑转的飞快,“我已经答应跟程修住在一起了……再说,再说这样上班也近啊。” “决定了?”宋祁言问。 “……嗯。”乔桥顶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地点头。 “那正好,明天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了。”宋祁言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什么! 乔桥瞪大了眼睛。 “别惊讶,”宋祁言皮笑肉不笑,“10楼也一直保留着一套我的房间。” @@@ 乔桥颓丧地进了程修的家。 她环视了一圈客厅,心里暗暗心惊于程修对生活的极简要求。房间虽然是精装修过的,但一看就知道是这是WAWA公司自己的装潢风格,程修并没有像秦瑞成一样对房间进行重新设计,他大概只是提上自己的东西就住了进来。 然后客厅里还摆着一张床…… 乔桥赶紧跑去别的房间看,结果发现除了一个上了锁的房间和一个被改装成健身房的房间之外其他房间几乎都是空的! 这人对住处的要求也太低了吧!完全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和消遣时间的东西,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乔桥看了半天就发现了一台洗衣机,就连摆在客厅的那张床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木板床,而且被子还是灰色的,乔桥简直不能想象居然有人能忍受这样的家。 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乔桥想起来程修让她自己收拾东西,他要去做饭,于是乔桥就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先从皮箱里扒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插座后又要辛苦地找个凳子,最后艰难地开了机,发现还不知道无线网的密码。 她猜程修肯定也不知道,于是只好挪到电话旁边打算直接打给10楼的服务台询问,没想到手刚碰到电话机,电话就忽然响了起来。 乔桥条件反射就接了。 “喂,你好?我是程先生的朋友,那个……程先生他正在做饭。”乔桥有点尴尬,但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挂掉,于是只好先自报家门。 那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一声‘咦’。 乔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好?”乔桥又问了一句,“请问有急事吗?需要我叫一下程先生吗?” “不用。”对方发出一声轻笑,“你来给我开个门吧,我在门口了。” 乔桥赶紧扣下电话去开门,她还犹豫了一瞬要不要先告诉程修,后来想到程修正在厨房可能很不方便,客人毕竟已经到门口了还是先把客人接进来吧。 她扭动了一下门把,缓缓把门拉开了。 穿着一件松垮针织毛衣的简白悠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个翻盖的手机,看到乔桥后笑着把手机‘啪’得一声合上,然后说了一句话。 …… 呃,他刚才说了句什么来着? 乔桥懊恼地想,看着他的脸真的让人没法好好听他说话,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啊! 好在简白悠也并没有想着要得到乔桥的回答,他自顾自地往里走,坦桑石一般泅蓝的眼睛扫到乔桥随意放置在客厅的小皮箱后停顿了一秒,然后又漫不经心地移开了。 “你要搬进来住么?”简白悠问。 乔桥这次学乖了,她低下了头,不再傻乎乎地直视着对方的脸,这样就可以避开对方无差别的颜值攻击了。于是乔桥像是小媳妇一样站在门边盯着自己的脚尖细声细气地说道:“是秦瑞成拜托程先生先收留我几晚上的,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嗯,原来是这样。” 乔桥看不见简白悠,也无从判断对方说出这话的脸色如何,她大致听说了简白悠和程修的关系,猜想到对于简白悠来说程修大概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因此回答得格外小心谨慎,生怕惹得简白悠不高兴会连累了程修。 “需要我要叫一下程先生吗?” “不用。”简白悠似乎是坐在了一张凳子上,乔桥看到他修长的腿交叠起来,显得很悠闲自在,“你一会儿跟他说,我晚上不吃饭了,让他一会儿不用过去了。” “嗯,好。”乔桥赶紧答应下来。 “程修这里太简陋了,你一个女孩子大概住不习惯的。” “没关系,没关系。”乔桥马上表决心,“我以前初中还住过十二人间呢,除了一张大床板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这里已经很好了。” “不然住到我那边怎么样?” “啊?”乔桥震惊地抬起了头,接着就看到简白悠的那张浅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又说了一大串。 …… 完蛋,他刚刚又说了什么来着! 乔桥觉得自己简直真·愚蠢,明知道只要看着简白悠就听不到他说什么还偏偏去抬头。 “嗯——”乔桥擦了擦额角的汗,只好猜测着含糊说道,“还是不用了……” “嗯。”简白悠声音里夹了一丝惊讶,“那我就不让人再送一张床进来了,既然你非要跟他一起睡。” …… 所以自己到底错过了一句什么话?! 23:晚餐 乔桥和程修沉默地面对面吃着晚饭。 程修是惯常地不喜多言,而乔桥则是实打实地沉浸在了饭菜的可口中无法自拔,她甚至咬着筷子哀怨地想难怪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因为现在乔桥已经因这一顿饭而萌生了强烈的想嫁给程修当程太太的想法。 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在口腹之欲面前压根不重要好吗! “真没想到程先生做饭居然这么好吃,与外表的反差太大了……”乔桥一边往嘴里送着西兰花一边含糊不清地表达自己的赞美,“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厨艺只会出现在女人身上——” 乔桥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试图补救:“呃,我的意思是程先生的饭真的特别特别好吃,打破人刻板印象的那种好吃……” 程修面无表情地看了乔桥一眼。 乔桥老老实实地抿住嘴巴,抬起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 晚饭过后的程修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却并不突兀,足以把衣服绷得紧紧的,显示出一种粗犷的力量美。乔桥一边假装玩笔电一边拿眼睛偷偷瞄他,她看到程修穿好了运动鞋,带着一块毛巾去了隔壁的健身房。 乔桥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进洗浴间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难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乔桥一边注视着镜子一边用手托了托自己小小的乳,然后又掐了掐乳尖,“虽然小是小了点,但是手感还是很不错的嘛,起码先摸一把试试啊,也不至于完全无视吧?” “而且皮肤也很好摸耶——”乔桥撅起嘴,用手努力挤了挤乳沟对着镜子问道,“还是说我长得太丑了?” 这个想法在乔桥脑子里一过就把她吓了一大跳,她赶紧趴在镜面上仔细瞧着自己的脸,二十来岁年轻鲜嫩的脸庞,满溢的胶原蛋白和新生的角质层,细密地铺在表层下的毛细血管,凑近了还能听到泊泊的流动声。 “好吧,或许他就是个苦行僧。”乔桥直起腰来,自我安慰道,“有信仰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她光着屁股转过身去,一边哼歌一边给浴缸放水,虽然程修没有带多少东西住进来,但是这套房子本身的装修就已经堪称豪华了,所以浴室即宽敞又干净,浴缸足有正常浴缸的三、四倍大,旁边还有一个镀金的按钮,只要一按就会喷出各种颜色的泡泡。 乔桥猜程修至今也不知道这个功能。 热气冒上来,乔桥刚把一只脚先跨进去,就听到浴室门传来了‘咔嗒’的一声响。她条件反射地回头,正看到程修推门走了进来。 程修扫了一眼浑身光裸,甚至因为抬起了一条腿而隐隐露出一点浅粉色小花穴的乔桥,没有任何反应地走进来关上门,然后拧开了水龙头冲洗自己已经有些汗涔涔的脸。 乔桥忽然感觉她的女性魅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程修洗完脸后开始刷牙,乔桥就站在他的斜后方,一丝不挂的纤细肉体可以恰到好处地投影在镜子上,但是程修就是能做到目不斜视地只关注自己的牙齿! 因为男人低垂着头的姿势,乔桥能看到程修微微隆起的发达背肌上因为运动而沾染了一层光亮的汗渍,像是男体模特经常会拿来涂抹在身上的荷荷巴油,但是这天然的汗水比任何油脂都更要让乔桥内心躁动。 她第一次见程修的时候就知道,程修完美地符合她对于性对象的所有幻想,甚至就连程修的自我克制和禁欲,都是这性幻想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程先生?”乔桥滑进浴缸,只露锁骨以上在外面,“我可以用你的浴巾吗?你知道……我只拿了重要的东西。” “不可以。”程修低头把泡沫吐掉,大概因为运动过所以声音听起来好像比平常还要哑一些。 …… “我用过后会给你洗干净的!” “……”程修没有再回答,他伸手把牙杯放回原处,然后打开了一边的木柜子,拽出一块蓝色的大浴巾扔给了乔桥。 直接罩了乔桥一头一脸…… 说、说好的温柔把浴巾递过来的暖男戏码呢…… 乔桥好不容易才把浴巾从头上拽下去,结果一睁眼看到程修竟然已经一丝不挂了! 男人黑色的运动装被随意地扔在了一边,暗色的子弹内裤也被褪到了小腿,粗壮的阴茎就低伏在稀疏的黑色草丛中,随着程修脱掉内裤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虽然没有充血胀大,但也已经能够暗示出它所拥有的傲人尺寸。 乔桥吓得赶紧在浴缸中把浴巾七手八脚地围在自己身上,惊慌地开口:“程先生!我、我还没有洗呢!” 程修冷漠地看了乔桥一眼,他的耐心似乎已经完全告罄,直接选择了无视了乔桥的话,走过来抬腿迈进了浴缸里,且因为距离过近低垂的阴茎甚至堪堪擦过了乔桥的耳际。 耳尖的那一小片皮肤马上像着了火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烫得乔桥倒吸了一口气。 她浑身软得几乎扶不住,总算是艰难地划到浴缸的另一边,乔桥把浴巾展开缠在自己身上,试图盖住自己已经浑身泛红的皮肤。 程修已经跨了进来,他在浴缸的另一边坐下,健壮的身躯就在水里自然地舒展开,寸发也被蒸气打湿了一些,看起来尤为性感。 浴缸虽然大,可装下两个人也还是满当当了,程修的腿又长,两个人通腿坐着,只稍稍一动,脚趾和脚趾,皮肤和皮肤,就会擦在一起。 乔桥不停地往后缩,虽然在水里,可她自己也能感觉到下半身流出了一些什么别的液体,雾淋淋的洗浴间,热气本来就蒸的人头脑昏沉,又是光裸着的样子,很难挥去脑子里涌出来的那些罗绮念想。 不、不能再待下去了。 乔桥扶着浴缸站起来,她本想慢慢迈出去,没想到腿也软得用不上力,猝不及防地脚下一滑,乔桥‘啊’了一声,直直栽向程修。 程修睁开眼睛,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了要撞到他的乔桥,两个人一下子缠在了一起,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溅出去大半,等乔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完全挂在了程修身上,整个人浸没在水里,脸正对着程修的小腹。 男人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乔桥的腰,让乔桥没能真正地跌在坚硬的浴缸底。 乔桥垂下眼睛,男人软绵绵的阴茎就盘踞在她的下颌处,于是乔桥伸出舌头,小小地、轻轻地舔了一下。 程修猛地把乔桥从水里捏着后颈肉提了起来。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乔桥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张皇失措地试图解释,结果没想到程修一言不发地直接拽着她出了浴缸,他粗暴地拽下一块干净浴巾随便把乔桥一裹然后推出了浴室门外,紧接着又‘咔嗒’一声落了锁,彻底隔开了两个人。 乔桥无力地靠在浴室门板上,微微绞尽了双腿。 刚刚舔舐男人龟头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舌尖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等自己的大脑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程修从水里提起来了…… 可是、可是现在好想做啊…… 乔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小花粒,敏感的神经叫嚣着要迎接更多的快感,乔桥只得抿紧嘴唇,把手指更深地揉下去,指尖分开肉瓣,小心地插了一点进去。 小花穴像是饥渴的小嘴一样一下子就把乔桥的手指紧紧咬住了,乔桥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停……”乔桥强迫自己把手抽回去,小花穴哭泣着流出一大滩液体,欲求不满地试图怂恿欲望继续侵占乔桥的大脑,乔桥靠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水声委屈地想,自从来到WAWA以后她都已经足足两年没有自己解决了,现在都已经湿成这个样子却还是没法诱惑到门后面的那个人,或许他是真的对自己一点也提不起性趣吧? 乔桥沮丧地想。 @@@ 程修拧开浴室的门,把毛巾搭在了自己肩上。 “程先生!”已经裹好睡袍的乔桥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局促不安地说道,“我已经把床铺好了,程先生现在就要睡吗?” “你睡床。”程修走过来坐进乔桥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然后开始擦头发上的水。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再看乔桥,语气也冷硬很多,乔桥猜测自己之前的行为大概是彻底把他惹怒了。 “……我睡沙发就行,我比较瘦,沙发也正合适——” “去床上。”程修冷冷地说了最后一句。 “……好。”乔桥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走到程修那张浅灰色的单人床沿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了,“那、那么程先生晚安。” 程修把毛巾扔在一边,没有再理会乔桥,他伸手把灯摁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 “那……程先生介意我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吗?” 24:购物 乔桥早上是被尿憋醒的。 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程修昨晚睡过的沙发也被收拾过了,毛毯整齐地叠放在了一边,棱角分明的线条昭示着主人一丝不苟的军旅习惯。 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五点三十分,乔桥挠了挠头发,趿拉着拖鞋迷迷瞪瞪地往卫生间走。她上完厕所后又洗了个脸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脑子缓慢地运转了一圈后,猜测到程修大概是去晨跑了。 昨天晚上临睡之前乔桥其实也反省了一下自己,程修生气是应该的,大概因为这生气他多半现在也不想看见自己,可是乔桥起码还要和程修在一起住一个星期,毕竟秦瑞成一个周之后才能回来,可现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了房东,乔桥确实感觉很不安。 不然……做个早餐示个好吧? 乔桥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行,程修一会儿跑步回来,本来就消耗了大半的体力,这时候如果一进家门就能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他一定多少会有些触动的,而且既能表达自己的道歉之心又很有实用价值,简直不能更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乔桥急忙洗漱完毕,围上围裙就冲进了厨房,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些信心的,虽然不能和程修比,但绝对也不在难吃之列。 她猜程修才出门不久,所以也想尽量准备的丰盛一些,要炒一两个热菜,还要有主食和鸡蛋。乔桥一直吃不惯西式的早餐,她之前高考的时候去过她姑妈家住了一阵子,每天早上都是牛奶和燕麦片,连吃一个月,到现在闻见奶味还有点反胃。 程修的厨房比乔桥想象的要豪华多了,这种豪华甚至与其他房间的‘清贫’很是格格不入,三层式的立地冰箱就有三个,冰柜也有两个,淡水鱼跟深海鱼还是分开的,更不要说蔬菜瓜果,都是当季且新鲜的,分类整齐详尽。乔桥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左挑右捡地选出了几个青椒,开始着手准备她的早餐。 她甚至哼起歌来,一首不知名的抒情歌的调子。 四十分钟之后。 程修输入密码,房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他绕着中央公园慢跑了好几圈,运动量不是很大,只是权作热身醒神之用,所以额头上只挂着一层薄汗,连气息也没乱多少。 进门后他刚要弯腰换下运动鞋,就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缕菜香。程修心里一沉,他直起腰来往客厅看,只见乔桥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羞答答地冲他笑着,面前还摆了一份正在丝丝冒着热气的盖浇饭。 “程先生早安!”乔桥站起来,语气堪称谄媚,“早饭已经做好了,程先生要先洗脸吗?” 程修顿了顿,黝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桌面上的那份饭,然后隔着大半个客厅问:“那是什么?” “青椒肉丝盖浇饭!”乔桥有些得意地解说道,“绝对好吃,我妈的最爱!” “……” @@@ 乔桥裹着外套,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把饭盒扔进了距离WAWA总部足有一公里远的垃圾桶里。 “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不能接受盖浇饭……”乔桥撅起嘴巴,不情不愿地开始往回走,“还必须要扔到这么远的地方……还说什么不能闻到一丝味道,明明WAWA总部里也有人天天在吃盖浇饭的好不好!我看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此时的天仍然是清晨的天,冬季的太阳起得晚,只是堪堪放了些天光,往东方看过去还能寻到挂在半透明天幕上的几点疏星,像是透明玻璃上凝出来的细小冰凌。 乔桥出来得着急,身上也没套多少衣服,刚才跑了满身的汗,现在静下来又开始觉得冷了,她躲在站牌的背风处等着公交车,周围都是些挎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乔桥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应该是星期三,是超市的感恩日,会有很多大减价的。 嗯……应该给程先生买个新的牙杯,昨天看到他的那个已经有些旧了。 浴巾也应该来一条……程先生大概已经不会再借给我用了…… @@@ “当当当!”乔桥拆开纸盒献宝一样把里面的小机器掏出来展示给程修看,“最新款的豆浆机!自带过滤功能,不仅可以打黄豆还可以打红豆绿豆蚕豆黑豆毛豆!” 坐在沙发里的程修皱了皱眉。 “……大概程先生不喜欢这个?”乔桥把豆浆机挪到旁边,伸手又从脚边的大箱子里捞出来一样别的,“那这个呢?3D立体环绕便携小音响,可以一个分别放在客厅的两个角上,智能切歌,只要动动手指就行了——程先生你喜欢听什么歌?” “我不听歌。” “那正好。”乔桥眉飞色舞地接下去,“我把我的歌单导了一份在里面,不过我听抒情的听得比较多,程先生运动的时候可以多听一些快节奏的,哦对,我还应该下些电影原声,程先生也应该多看看电影,你的娱乐活动太少了。” “我不需要娱乐。”程修打断乔桥。 “这怎么能行呢!”乔桥急忙从箱子里扯出最后一样东西,抖开来给程修看,“程先生长期生活在这样单调的环境中是会有潜在抑郁症风险的,看,我买的新床单和被罩,让人心情愉快的漫威全英雄Q形纪念版,程先生喜欢哪一条?美国队长这个怎么样?还是新出的内战造型呢!” “乔桥!”程修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一把拽住乔桥的衣领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到了鼻尖顶鼻尖的程度,乔桥毫不怀疑程修是想要把她直接扔出门的,但程修最终只是盯着乔桥惶恐的小脸看了一会儿,问了一句,“知道了吗?” 乔桥忙不迭点头。 程修慢慢松开了手,乔桥赶紧松了松衣领咳嗽了两声。 “第一,不要试图改造我家。第二,不许再进厨房。”程修沉声说道,他低头又看了看表,“我要去做饭了,你待在这里,把东西收拾干净。” “噢……”乔桥缩了缩脖子,动手开始把散了一地的‘血拼成果’装回大箱子里。 “等等——”程修顿了顿,“豆浆机留下。” 乔桥眨眨眼睛,欢天喜地地把豆浆机从箱子里抱出来,竭力推销着:“真的特别好用,我不骗你,我家以前一直用这个牌子!” “说明书。”程修说道。 “这里这里。”乔桥伸手进包装盒里掏出来一个小册子递过去,“操作很简单的,只要按几个键就行了,你一看就懂。” “嗯。”程修接过说明书来象征性的翻了翻,他显然对这种密密麻麻都是字的东西没什么耐心,翻了几下后就扔在了一边,直接让乔桥演示给他看。 “其实就是把豆子泡一泡,然后加水倒进去,插上电源就行了。”乔桥轻车熟路地按了几个键,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程修,“程先生要来试试吗?” 程修看了一眼乔桥,伸手点了几个键。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一声“吱呃呃呃呃”,接通电源的豆浆机剧烈地晃动了两下,然后发出一声闷响,一缕白烟慢慢从豆浆机顶上冒了出来。 “一定是我刚才教错了。”乔桥一脸诚恳地道歉,“程先生点的完全正确,一点都没错,是我误导了你,我今晚就好好研究一下说明书。” “嗯。”程修面不改色地抽回手,“好好看。” 25:牙疼机遇 中午吃完饭乔桥还没什么感觉,到了下午她的牙却忽然疼了起来。 乔桥对着镜子张开嘴,竭力让镜灯照亮自己的口腔,左边的后槽牙看起来倒是一切正常,可乔桥知道里面现在一定住着一对小人,正你来我往地拿着一把大钢锯锯磨着乔桥的牙根,还是《电锯惊魂》里的那种超大号的旋转钢锯。 “难道要长智齿了吗?”乔桥揉揉自己的左腮,目前还没有要浮肿的迹象,“看来智齿之神果然没有遗忘我。” 程修已经出门去了,但他没有告诉乔桥他要去干什么,偌大的屋子里现在只有乔桥一个人,她翻了好几个柜子都没找到止疼片,只好一边捂着脸一边套上外套,决定去外面的药店看看。 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普通电梯人满为患,乔桥刚踏进去一只脚电梯就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乔桥只好冲电梯里的人摆摆手,示意她要等下一班。 她当然不会等下一班,她还有VIP电梯可以坐呢。 自从那天宋祁言看见乔桥搬进来以后他就默默地给乔桥开了十楼的权限,包括电梯使用、服务台呼叫等多项功能,用起来非常过瘾。 VIP电梯速度很快,‘叮’得一声就停下了,乔桥走进去,站在了一个正对着电话破口大骂的中年男人旁边。 “你让我说什么好?啊?”男人胸前挂着一张工作牌,气得正用唯一空闲的左手在空气里使劲比划,“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个角色是一个内心无比坚强的女卧底!卧底!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蒋璃演得那是套什么东西?你看没看她的试镜?!她所有的演技就是在该张大腿的时候张大腿,不该张大腿的时候也张大腿!我直说了吧,要不是上头有人推她,我连试镜都不会让她来!” 男人愤愤地挂了电话,一转头看见了乔桥,他上下打量了乔桥一眼,然后浑不在意地继续给自己顺气去了。 电梯运行了起来。 “小姑娘,你知道WAWA的导演登记处在哪儿吗?”男人忽然开口问乔桥。 “一楼。”乔桥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她竭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正常些,不至于因为牙疼而抽搐。 “一楼哪儿?”男人继续追问。 “东边。” “我去过了,可是没看到。” 乔桥伸出三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第三个门?” “嗯。”乔桥无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男人顿了一下,又问,“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因为我牙疼啊! 乔桥气得翻了个白眼,但是也懒得解释了,她点了点头,就回了一个字:“嗯。”看起来颇有些傲慢。 “很不错很不错。”男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乔桥看,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来,“我姓庄,是WAWA的外聘导演,我看你挺合适我剧里的一个角色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意向的话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电梯到了一楼,这位庄导演就出去了,乔桥站在原地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一时感觉有些凌乱。 这也行? @@@ 乔桥按照说明书服用了止痛药后感觉果然好多了。 进门后她就把那个庄姓导演给的名片随意放在了桌子上,压根也没有当回事,况且自己还在休假,乔桥不想打乱自己的计划。 “这个导演我好像听说过。”一个好听的男声忽然在乔桥身后响起,乔桥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竟然是简白悠。 他穿了一件夜蓝的V领套头薄衫,雪白的胸膛露出来一点点,顺着那V字的末梢一直延伸下去浸没到布料的阴影中,蓝得浓烈,白得透亮,反差强烈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吓到你了?”简白悠笑起来,“我是有程修房间权限的。” “没没!”乔桥赶紧低下头,“简先生要喝点什么吗?我去倒茶。” “谢谢,不用麻烦。”简白悠扫了一眼乔桥手里捏的药片,“止痛片?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今天有点牙疼……” “哦?我这边知道一个很好的牙医,需要我帮你约一下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个止痛片还是很有效的。”乔桥把止痛片装起来,“而且医生说不是什么大病,可能就是牙根有点发炎,还开了几个消炎药,吃掉就会好。” “那就好。”简白悠盯着乔桥柔顺的发顶,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低头?” ……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乔桥偷偷擦了一把汗,“再说简先生你也高啊,我总是仰着头看你会很累的。” “原来如此。”简白悠点点头,他拈起放在桌面上的那张名片,“这个导演的戏你可以去试一下,对你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乔桥这才注意到他修长的中指上还带着一个攒钻方形蓝宝石戒指,不大,但却非常漂亮,点在简白悠白皙的手指间,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蓝星子。 “但是……”乔桥犹豫起来,“我还想继续休假……” “只是试个镜而已,不会花多长时间的。”简白悠把名片递给乔桥,“照这个进度来看,开拍还需要很久呢。” 于是乔桥接过名片拨通了那个电话,对方听到是她来电似乎也挺高兴的,乔桥于是在电话里正式介绍了自己,庄导告诉了她角色的背景故事,然后约定了试镜时间。 “那我也走了。”简白悠看乔桥打完了电话后便站了起来,“你吃了药记得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我可以问一下程先生去哪儿了吗?”乔桥局促不安地开口。 “他暂时回不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简白悠轻描淡写地回答。 “很危险吗?” “可能会有一点。”简白悠温柔地看着乔桥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小截脖颈,他带着戒指的修长手指抚摸过乔桥的下颌,冰凉的金属摩擦肌肤,森冷的触感让乔桥直直打了个哆嗦,他轻声说,“你不需要担心。” 简白悠离开了。 乔桥在客厅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抓起手机开始给宋祁言打电话。 宋祁言接的很快,但他没有马上说话,乔桥耐心地等着,在传来一串椅子挪动的声音后宋祁言压得略低的声音才从听筒那边传过来:“乔桥?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乔桥抓着自己的头发,“你知道程修去哪儿了吗?我觉得他现在可能有危险,常驻的艺人都是你在管,你能查到吗?” 电话那边寂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宋祁言平稳的声音:“你问过简白悠了?” “嗯。但是他没有告诉我。” “不要再问他,尽量离他远一点。”宋祁言沉声说道,“程修不会出事,但是你不要再这样贸然去问了——你应该住到我那里去。”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啊?什么时候回来?”乔桥着急地说。 “简白悠今天戴戒指了吗?戴了哪个?”宋祁言却答非所问。 “呃……一个蓝色的,好多钻,中间是蓝色周围是白色的那种,看起来超级贵……”乔桥努力回忆。 “……”宋祁言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大概明天下午程修就能回来了。” “这跟戒指有什么关系?”乔桥觉得不可思议。 “剩下的以后再告诉你,我现在要马上回去开会了。”宋祁言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今晚你是一个人住吧?我五点下班,你到我那里去,我在1002号房间。” 乔桥刚想拒绝,宋祁言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我才不去呢……”乔桥放下电话小声嘟囔道,“我又不傻。” 26:被抓住的沙发戏 乔桥对宋祁言的感情其实一直挺微妙的。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宋祁言,为什么不喜欢呢?宋祁言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人也很有气场,做事还特别严谨认真。虽然有的时候冷漠凌厉一些,但对乔桥这个年纪的女生来说,仍然是有致命杀伤力的。 之前在分部工作的时候乔桥就暗恋过宋祁言一阵子,后来——后来她发现自己在宋祁言眼里好像跟别的女艺人也没什么不同,宋祁言对她做的似乎也可以对别人做,于是乔桥赌起气来,就强迫着自己不再继续陷下去了。 在恋爱观这方面,乔桥颇有一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思,如果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能一心一意地对自己,那么断断续续施舍的那点好,乔桥也就不想要了。 “我不然还是躲到外面去吧,就说自己出去和朋友吃饭了。”乔桥忧心忡忡地看着快要指到五点的时钟,“我出去转上一两个小时再回来好了。” 她刚自言自语完,又猛地想起什么来似的反驳自己道:“凭什么呀?我又没欠他的,再说这里现在也算是我的家,我不出去难道他还能绑了我吗?” 乔桥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己:“乔桥啊,你不能总是别人没动自己就先慌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她打定了主意,心里拟好了一份宋祁言打电话过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拒绝辞,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她不断在心里美化完善着它,就等电话铃声一响她就可以用这份无懈可击的辞藻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 “铃——铃铃——” 乔桥刚拿起手机,手指还没点到接听键就一下子泄气了。 “不……我还是装不在家吧……”乔桥小心翼翼地又把手机放回原处,连角度都没变,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已经把手机拿起来的事实,“嗯,我出去吃饭了,没有带手机,就是这样。” 铃声很尽职地响了很久,然后突兀地结束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天啊……他居然还来敲门……”乔桥急得团团转,一下子又反应过来,“我着急干什么,我继续装不在家就好了,总不会真的破门而入吧?” 门发出‘滴滴’的密码验证成功的声音,紧接着‘咔嗒’一下,门缓缓打开,乔桥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宋祁言,因为是刚下班所以宋祁言身上还是西装笔挺的,他冲着乔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冷笑一声:“不在家?嗯?” “其实——”乔桥窝在沙发上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我刚从卫生间出来,正要给你开门呢。” “哦,很好,那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撒谎。”宋祁言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边单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他把手机直接扔到了一边,伸手过来抓乔桥,乔桥吓得手脚并用地窜到沙发的另一头,但是显然没什么用,她还是被宋祁言轻而易举地逮住了。 “啊——放我下来!”乔桥被宋祁言直接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拼命踢打,但是无济于事。 “给你选择权。”宋祁言笑得非常温柔,“这里,还是我那里。” “你、你你擅闯民宅!”乔桥梗着脖子表示不屈服,“滥用职权!我要举报你!” “这里,还是我那里?” “……”乔桥委顿地把头靠在宋祁言胸口,小声地嘟囔道,“那就你那里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嗯。”宋祁言轻轻亲了一口乔桥的脸颊,“正确的选择。” @@@ “停停停,我要先喝水!” 乔桥被宋祁言放在了沙发上,他听话地退开一些后去给乔桥倒了杯水。 “哇。”乔桥受宠若惊地接过来,“那我现在说我想回去你也会让我走吗?” “很遗憾。”宋祁言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一次机会,你刚才的那杯水已经用掉了。” “……”乔桥悔青了肠子。 “过来。”宋祁言拉下自己的领带,他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乔桥抱着水杯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宋祁言有力的胳膊一捞,就把乔桥捞到了自己腿上。 男人虽然一直从事管理类职业,但却并没有因此而疏于锻炼,乔桥能感受到隔着薄薄睡裙和西装裤的宋祁言健壮的大腿肌和筋肉,它们正在兴奋地微微颤抖,昭示着主人已经完全‘兴致盎然’了起来。 但是宋祁言并不着急,他是乔桥见过的所有男人里这种时候的忍耐度最好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铺餐巾,什么时候该拿起刀叉,以及什么时候该真正地把盐焗小羊排送进嘴里,他完美自持地按照这一套标准执行自己的进餐计划,力求能够得到最齿颊留香的一顿合宜晚餐。 乔桥还在抱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但是她的睡裙已经完全被男人撩了起来,宋祁言的手慢慢顺着她的侧肋往上摸,但也并不着急捉住乔桥的乳尖,他只是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嫩乳的边缘,只碰一下,然后又矜持地缩了回去,好像刚才碰的那一下完全是无意之举。 “在想什么?”宋祁言把乔桥的杯子拿走,这下乔桥只能环住他的脖子了。 “在想你爱不爱我。” “嗯?”宋祁言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似的,他的手也停了下来,倒是认真地请教乔桥道,“你认为呢?那么你爱我吗?” “我要是说不爱呢?”乔桥眨眨眼睛。 “那么我也不爱你。”宋祁言的手又摸上了乔桥的背,他的食指和中指慢慢抚摸着乔桥微微突起的脊骨,他抬起眼睛看着乔桥,那眼睛却好像是一汪幽深的冰井,最深处是看不见尽头的乌漆色,再往外一层却凝满了冰凌。 “那我要是说爱呢?” 宋祁言这次没有回答,他把乔桥的身子转了一下,从侧坐改成了正对,乔桥那两只小乳正被他捉在手里,像是两只小小的圆滚滚的山雀,在他手掌里随着女生的心跳一鼓一鼓地跳动着。 “你心跳很快。”宋祁言笑起来,“我摸到了。” 他的手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将小雀抚慰得特别乖顺,乔桥感觉到了自己的两个乳尖正不受控制地充血胀大,她为自己的敏感而感到一丝羞耻,转头把脸埋在了宋祁言的肩窝里,宋祁言身上永远都是清清凉凉的味道,夹杂着棉、一点木调香水和烟草的味道。 宋祁言手下的力气重了点,他的喘息声也终于不再那么平稳,乔桥感到自己的两只小乳正被他肆意地揉扁搓圆,身下坐着的男人的性器也变得更加粗大坚硬,硌得乔桥忍不住要扭动着调整一下坐姿。 “别扭别扭……”宋祁言哑着嗓子制止她,“我这是为你好。” 乔桥的性致也已经给全挑起来了,连带着的还有前几天渴求程修而没得手的那股子欲念,她软绵绵地靠着宋祁言,手更是不老实地从宋祁言的后领子里伸进去,她小小的手有些冰,宋祁言微微侧头躲过,然后就猛地把她的睡袍全撩开了。 “给我含一含,嗯?”宋祁言拉开自己的西装裤拉链,“就一会儿。” 男人的阴茎直直弹出来,乔桥松开胳膊,滑到宋祁言两腿之间,低头张嘴慢慢把阴茎裹在了口腔里。 宋祁言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抓住了乔桥的头发。 舌尖细细地扫过阴茎上突起的血管,又搔刮着男人敏感的冠状沟,宋祁言仰着头背靠沙发一直在调整呼吸,抓着乔桥头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能看出来是在竭力抵御这铺天盖地的快感。 乔桥间隙里抬起头,她的舌头微微吐着,细长的银丝随着她的动作被拉出来,宋祁言受不了这个画面,他直接抱起乔桥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真是奇怪。”他焦躁地扯开自己的皮带,打开乔桥的双腿就不由分说地插了进去,阴茎全根没入乔桥已经汁水泛滥的小穴中,“为什么只要见到你就完全忍不住?” “呜——”乔桥咬住宋祁言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指,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太奇怪了……”宋祁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略有些粗暴地顶弄着乔桥,他粗大的阴茎在乔桥的穴肉中进进出出,一小片嫣红的内壁甚至被翻出来一点,间或夹杂着一些泛着白沫的体液。 乔桥哆哆嗦嗦地蜷在宋祁言怀里,任由他肆意操纵,肉茎在体内胡乱撞击的感觉并不好,但却出奇地让乔桥觉得欲罢不能,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剑鞘,或者是刀鞘,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宋祁言就是那把刀,他可以锋利,可以凶煞,但是他完全伤害不到她。 因为她是他的鞘。 “我太沉溺于博弈了,乔桥。”宋祁言顶到乔桥体内的小突起后忽然这么说,他开始选择一种更为缓慢的进出方式,好让已经眼泪流了一脸的乔桥喘口气,“或许我应该直接告诉你……” 他接着又自我否定了起来:“不,我会输的……” 宋祁言没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把龟头的前端深深嵌进了乔桥体内最深处的那个肉穴的入口。 “唔……祁言!”乔桥伸手抱住他,紧紧地抱着,她爽得乳尖都变得通红了。 宋祁言的上衣已经完全被扯开,领带也只是堪堪挂在脖子上,乔桥更是已经完全不着寸缕,两个人肌肤相贴,彼此都在平复着呼吸。 “可以射进去吗?”宋祁言哑着嗓子出声询问。 乔桥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小气鬼。”宋祁言笑了一下,他抱着乔桥的腰猛地开始加快速度,乔桥‘啊’的一声搂紧了对方,分开的大腿汁液四溅,速度快得乔桥已经分不清哪一拨快感是哪一下抽插带来的了。 她哭泣着攀上高潮,饱经蹂躏的内壁抽搐着绞紧,宋祁言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抽出了自己的阴茎。 他用手握住狠狠一撸,雪白的精液就喷了出来,远远地溅到了地上铺的波斯长毛地毯上。 乔桥呜咽了一声,勾住宋祁言的脖子,累得闭上了眼睛。 27:试镜(上) 乔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足足到中午十二点了。 宋祁言已经上班去了,他给乔桥留了纸条,冰箱里存了一份饭,如果不想吃还可以去叫外卖,外卖的电话也写在纸条上了。 所以到最后还是做了吗…… 乔桥心情颇为复杂地下了床,她草草给自己梳了梳头发,然后像做贼一样溜出了宋祁言的房间,一路小跑着回了程修的家,好在十楼总是人烟稀少,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 她记得昨天跟那个姓庄的外聘导演约的试镜,现在离试镜开始还有两个小时,足够她重新打理一下自己。乔桥急匆匆去洗了个澡,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搭今天要穿的衣服,然后又草草吃了个午饭,一点五十来分的时候她准时提上包出门了。 试镜地点是总部18楼,WAWA总部的楼层安排是很有讲究的,下层的多半用来办公,中间则是艺人休息的楼层,十六楼往上就是各式各样的室内拍摄用场地了,据说还有一层是专门用来拍摄SM的,整层楼的隔断墙全部砸掉,只留一个空旷的大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去过的都说非常壮观。可乔桥不是很喜欢这种虐待身体的戏码,她不是那种可以从疼痛中获得快感的体质,因此也一直无缘上去亲眼看看。 一上18楼乔桥就感受到了这次试镜现场的火爆,出了电梯之后的走廊里排满了人,都是打扮光鲜亮丽的女艺人,倚着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乔桥之前一直待在分部,所以总部也没什么熟人,她只好有样学样地排在队伍的后面老老实实站着,偶尔有几个人好奇地回过头来打量一下乔桥,乔桥也都是报以礼貌的一个微笑。 乔桥来得不算晚,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有几个女艺人排在了乔桥后面,因为距离比较近,她们说话的内容可以很清楚地传到乔桥的耳朵里。 “听说蒋璃昨天被这个导演炒了?哎哟好后悔没在现场。”一个卷头发的年轻女孩无不遗憾地说道。 “你不要想了,蒋璃后台硬得很,估计就算是炒也是好声好气地请呢。”另一个打扮成熟些的接话道。 “那也是炒了呀,不然哪有我们来试镜的机会。”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蒋璃哪儿能善罢甘休啊,说不定这个试镜也就是给我们这些小艺人看的一个幌子,反正我是打算先看看情况,试不试的还是另说吧。” “唉我都好久没接戏了,感觉骨头都软了——对了,你上次推荐我去的那个SPA会所叫什么来着……” 乔桥默默把头回过去,没再继续听了。 她听着蒋璃这个名字很耳熟,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听那个庄姓导演打电话的时候也提起过,看来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复杂得很。 不过刚才那个女生说得倒是很对,乔桥现在也打算看看情况,她不想无缘无故被卷进一线艺人的争斗中去,她很满足于自己的现状,当然如果能进一下总榜前四百就更好了…… 一个胸前挂着蓝色工作牌的工作人员穿过走廊走过来,边走边维持着秩序,靠墙的女艺人们三三两两地站好,开始挨个登记自己的工号。 很快就登记到了乔桥这边,乔桥忙着接过纸张核对自己的信息,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队伍已经全安静了下来。 她正要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乔字才写了一个撇,手里的纸就被人突如其来的抽走了。 “着急写什么呀?”一个长相妩媚的女孩笑盈盈地站在乔桥面前,她手里拿着刚才那张登记表,转过脸来冲周围的人说,“好像写了就能当上主角似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乔桥没反应过来,她扭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前前后后的人都退开了一个圈,正把自己和这个女孩圈在中间…… 这是什么情况? 女孩开始拿着纸装模作样地挨个挨个看,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出声提醒:“蒋小姐,这是正常的试镜……” “我知道啊。”蒋璃点点头,“你们能来试镜我就不能来了?有规定之前的女主角不能来重新试一遍吗?” 她直接伸手取下了工作人员挂在胸前口袋上的笔:“我今天也是来试镜的嘛,让我也登记一下。” 因为表格上最新的那一栏已经被乔桥写了一个撇,蒋璃就转头笑着问乔桥:“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帮你写了吧?看你在这里站了半天都没登记上也怪着急的。” 周围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落在乔桥的脸上,乔桥顿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叫乔桥,小桥流水的桥。” “呵呵,好名字。”蒋璃一笔一划地给乔桥写上了,然后又在后面写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把登记表拍在了工作人员胸前,“拿好,我也要去排队了。” 她大喇喇地站到队伍最前面去了,挤开了本来的第一名,那个女生一句话也没说,默默退后了一步。 这时候队伍才又慢慢恢复原状,乔桥前后的女生们小声地讨论着刚才那一幕,乔桥自己则努力靠着墙壁给自己顺气。 不生气不生气……不能浪费生命在这种人身上。 “这下好了,蒋璃来了,没我们什么戏了,一会儿走个过场算了。”仍然是乔桥身后的那个卷发女生先挑起了话题。 “是啊,人都来了谁还敢跟她抢,就刚才那个架势她是恨不得把登记表上的人都挨个记在心里呢,还好当时我还没来得及写我的名字,不然以后怎么被挤兑出公司的都不知道。” “哎哎,有人已经直接走了,我们不然也走吧?” “急什么啊,起码看完蒋璃的试镜再走,狂成那个样子,还不许人看了?” 队伍前后确实已经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没来得及登记的那些更是要走光了,原本六十来号人的队伍一下子去了一大半,乔桥成了队伍的末尾,堪堪站在那个卷发女生之前。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蒋璃回过头,她戴着烟灰色美瞳的眼睛扫视着着仅剩的这三十来号人,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了。 接着有人出来安排大家进场,工作人员拿着一沓打印的试镜稿分发给众人,乔桥接过一张仔仔细细地看,在几个地方还做了一下标记,本来只打算看看就算了的试镜现在乔桥已经完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俗话说,不蒸馒头也争口气…… 进场以后乔桥得到了一个座位,顺序是按照登记的顺序来的,当然蒋璃也还是坐第一个。庄导站在台子上,他一看见蒋璃眉头就皱了一下,但是也没说什么,拿过麦克风开始介绍情况,大体的意思是会给大家一些熟悉剧本的时间,正式的试镜要十分钟后开始。 剩下的众女又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堆,房间里一时有些喧哗起来,乔桥没在意那么多,她抓紧时间在揣摩剧本中女主的人物性格。 身后的房间门发出‘吱哟’的一声轻响,一个人走了进来。 因为大部分女艺人都是正对着台子坐的,没几个注意到后面又走进来一个人,倒是站在台上的庄导忽然表情不太对,几个女艺人好奇地回过头去,一下子就尖叫出了声。 这一嗓子马上也就突兀地戛然而止了,但是聚堆说笑的女人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就都开始回过头去,接着原本吵吵嚷嚷的试镜场地忽然就安静得连喘气声都没有了。 乔桥倒没什么感觉,她一抬头是先看到了最前面蒋璃那张震惊的脸,乔桥还心想这姑娘的表情真是太到位了,不知道她演戏是不是也有这个水平。 她欣赏够了蒋璃的表情才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到底是谁来了,反正不管是谁,她也多半不认识。 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门口,精致迫近完美的五官给人以实质般的精神压迫感,乔桥眨了两下眼睛才确定自己真没在做梦,来的人竟然是简白悠。 28:试镜(中) 乔桥一看见简白悠,简白悠也就看见乔桥了,他今天的装扮稍稍正式了些,剪裁合体的一套墨绿色薄西装,银线镶滚的浅白衬衫边角随意扎进裤子里,他戴了一副茶色墨镜,顺带稍微遮了一下自己的深蓝瞳孔,可也仍然挡不住浑身上下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漂亮。 “你果然在这里。”简白悠笑着走过来,他一动,所有人的脸也就跟着他动,视觉效果就像是一枚小太阳走进了向日葵花丛,向日葵们纷纷跟着小太阳转。 乔桥眼睁睁看着简白悠坐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冲自己温柔一笑后对着台上的庄导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乔桥和庄导都表示压力山大…… 他只好又把之前讲过的内容重新讲了一遍,简白悠听得很认真,听完还侧过头问乔桥:“你记住了么?” 乔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拿来本子我看看。”简白悠冲她伸出手,乔桥趁着递本子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左手上还是昨天那个方形的蓝宝石戒指,乔桥多少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当时听宋祁言的口气,这样的情况多半杀伤性不大。 简白悠接过乔桥递来的试镜稿,慢慢翻了起来,这时候庄导也在台面上示意大家继续准备,乔桥周围的那些女艺人们这才像是解冻一样纷纷转了转头,动了动手,虽然慢慢也起了些声音,但也都细如蚊喃的,跟之前的喧哗大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蒋璃一直没转过头去,她一直回身看着简白悠,连带着那双灰色的眼睛也就在上下打量着乔桥,目光冷冷的,像是一把雪亮的日本太刀。 “你这个地方的标注不对。”简白悠抽走乔桥手里的笔,很认真地在乔桥的剧本上画了一个圈,“再仔细揣摩一下。” 他右手拿笔,乔桥这才注意到简白悠一直没露出来的右手无名指上居然还戴了一个戒指! 鲜彩红的正圆顶级戒面,用不知道是白金还是什么的别的贵金属嵌着,打眼一看上去,竟像是一滴挂在指间的欲坠不坠的血。 乔桥大脑急速运转着,她努力回忆那天看见简白悠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带着这么一枚戒指,可是左想右想当时他的右手好像确实是空的,乔桥一下子慌张起来,这个戒指的颜色太有暗示性了,尤其是戴在简白悠的手上,你就好像看到了一条已经直立起身子的雪白眼镜蛇,那鲜亮的红就是它吐露的一点信子或是蛇眼里沉淀下的红色素。 “听明白了吗?”简白悠拿笔点了点本子,乔桥回过神来,她没怎么听清楚,但是也没敢开口,只是囫囵着点点头,意思是她懂了。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庄导在台上读了一下试镜的顺序,本来应该是按照登记的顺序来的,第一个被念到名字的女生刚要上去,就被站起来的蒋璃一把拽到一边了。 “我第一个。”蒋璃回过头来冲身后的众人嫣然一笑,她本来五官就长得美艳,笑起来的时候更夹些纯真在里面,可乔桥看出来了,她虽然面朝着所有人,可她的眼睛是死死锁着简白悠的。 乔桥刚来WAWA总部没多久,一线艺人那许多弯弯绕她都不知道,她压根不知道简白悠很少出来见人,她以为简白悠就像是秦瑞成一样动不动还会跑去别的剧组旁观呢。简白悠在WAWA里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状态,没人跟他合作过,他也不出席任何活动,除了在总榜你在其他地方甚至见不到这个名字——但简白悠向来是不需要自我介绍的,因为你只要看到他你就会知道他是谁。 “我的试镜里有几个镜头,可能需要有人跟我搭档一下。”蒋璃转过脸来,她伸出葱白的手指,遥遥点住了简白悠的眉心,“简先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可以请你上来一下吗?” 乔桥一瞬间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骤降。 因为是低着头,她能清楚地看到简白悠本来在旋拧蓝宝石戒面的手不动了,然后他慢慢地舒展开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舒展开。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仿佛一个正在擦拭自己新置弹匣的少女。 “不可以。”简白悠端坐在椅子上回以一个微笑,“请放下你的手指。” 蒋璃浑不在意地放下了手,她似乎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因此而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她扭头傲慢地登上了试镜的台子,做出了一副就算是被拒绝,也是简白悠的损失的高冷样子。 简白悠低下头继续看乔桥的试镜本,他额角的碎发垂下来一些,乔桥想起之前有人提过的简白悠的复杂血统,他的发色确实要比常人浅一些,不太像是黑色,但却比黑色更加深沉。 蒋璃站在台上开始脱衣服。 “蒋小姐!”庄导走上前两步,“我们没有需要脱衣服的试镜片段。” “没关系。”蒋璃浑不在意地解开自己的内衣扔到一边,饱满的双乳弹出来,庄导赶紧把目光移开一些,蒋璃示威似的笑笑,“马上就有了。” 她冲着台下简白悠的方向慢慢张开大腿,然后缓缓把自己的短裤也褪了下来,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小小的黑色蕾丝内裤。 不得不说蒋璃条件很好,乔桥能猜出来她的排位应该在前三十、不,大概是前二十,她的相貌本来就很出众,再加上会打扮,严格管理身材,一身白皙紧致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纤腰细细,按说这样没有赘肉的女孩子胸都会相应小些,可蒋璃又偏偏拥有一对丰满的雪乳。 她演的这个片段应该是女主角刚开场时引诱男主角的那段脱衣舞,本来是没有一句台词的,但蒋璃演出来却生生感觉她就在说话,用肢体,用动作,用浑身上下调动起来的每一块肌肉,她把简白悠当做了自己的靶标,正在使出浑身的解数去勾引他。 乔桥心想,她这段其实演得还是很不错的。 可简白悠根本连头都没抬。 蒋璃很不满意简白悠的反应,她决定加大剂量,开始一边揉着自己的双乳一边轻声地呻吟起来,她嗓音条件也好,又是特意把声音掐细,乔桥注意到周围的男性工作人员已经变了好几次坐姿了。 这次简白悠倒确实抬头凝视了蒋璃一两秒,但随即也就移开了目光。这让乔桥想起一句话来: 凝望深渊过久,深渊必回之以凝望。 蒋璃当然看到了简白悠在注视她,她在那短短的一两秒里已经把自认最美丽动人的一面展现出来了,她绷紧了自己的脚尖,微微向后伸了一下腰肢,柔情似水地笑了。最后蒋璃像个胜利者一般结束了自己的试镜,穿上衣服下去了。 庄导走上来,问下一位是谁,结果下一位的那个女艺人在台下急忙摇了摇手,意思是自己不上了。 接连略过了好几位,然后是一个高个子的姑娘上去,她中规中矩地演了其中一段心理戏,也下去了。然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女艺人上去了。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简白悠忽然侧过头来小声对乔桥说,“程修回来了,他今天下午还给我煮了咖啡,你要喝吗?” 乔桥不知道简白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只好抿了抿嘴唇,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很喜欢喝他的咖啡。”简白悠慢条斯理地开口,“十来年也一直是一个味道,只在我带他离开欧洲之后变过一次——”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桥:“现在又变了。” 乔桥忽然明白了什么。 简白悠没有再问她,他正回身子去继续看台上的试镜,一个一个的演员下去,又一个一个的演员上来,因为蒋璃那一闹,原本三十来号的人最后也只上去了十来个,乔桥本来也不想去了,但简白悠拉着她站了起来。 “简先生?”乔桥有些害怕,她的手被简白悠握着,简白悠的手是冰凉的,那硬邦邦的戒指硌得乔桥指节生疼。 “试试去。”简白悠俯身在乔桥耳边轻柔地说,“乔桥,你知道我是一个对味道要求很高的人。” 29:试镜(下) 乔桥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她不敢反抗,也不敢挣扎,更不明白简白悠非要她来试镜的原因是什么,她能感觉到自己背上在出冷汗,凉了一层又出一层,一阵一阵的,根本止不住。 庄导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很关切地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乔桥勉强笑了一下,然后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开始了。 她往试镜台中间一站,下面稀稀落落的几十个人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了,只有简白悠,他已经摘下了墨镜,那双雪青色的眼睛就在下面冷冷地遥望着她。 蒋璃站了起来,她借着跟人打招呼的机会故作随意地坐到了乔桥原来地位置上,她转过头来看简白悠,给了简白悠一个甜甜的笑容。 简白悠微微垂下眼睛看蒋璃,嘴角也轻轻勾了一下。 “我试镜的内容是第十七幕,女主角爱上男主角却又被迫杀了他时的内心纠葛戏……” 乔桥是对着空气演的,虽说大部分试镜都会安排一个人来与你搭一下戏,但今天这场显然并没有准备这样一个人,她的搭档就是她假想出来的一个虚幻的影子,她因为任务被安插到这个男人身边,然后渐渐爱上了他,最后也被迫杀了他。 “我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你会生我的气吗?”乔桥一边背着台词一边流眼泪,她不是因为这个故事也不是因为自己入戏了,她只是单纯地感到害怕,她觉得现在脚底下踩的根本不是什么试镜台,而是断头台,刽子手就坐在人群里,审视自己的表演和神态,他自有一套标准,这套标准是不公开的,乔桥只能去猜测,去揣摩,小心翼翼地谨防自己触碰到对方的‘线’。 她之前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眼泪会有这么多,简直像是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大概是简白悠确实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乔桥一边演脑子里一边就浮现出对方那枚鲜红鲜红的戒指,她甚至觉得那枚戒指就是她自己的血染成的。 简白悠一直仰头看着乔桥,他看得特别认真。 直到试镜结束,乔桥也没止住自己的眼泪,庄导于心不忍,赶紧递给她了一包纸,还颇为理解似的拍了拍乔桥的肩膀:“你演得很好,很多演员入戏了之后就会这样,回去好好睡一觉,赶紧从戏了出来。” 我哪里是因为这个破剧本! 乔桥抽抽噎噎地嗯了一声,忽然有掌声响起来,乔桥往下看,竟然是蒋璃在鼓掌。 她没看乔桥,反而仍然扭头看着简白悠,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现在成了全场焦点,她鼓掌鼓得颇为用力,清脆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试镜厅里。 “演得很好啊,对吧,简先生?”蒋璃慢慢往简白悠身上靠,“我眼圈都红了,鼻子也看得酸了。” “是很不错。” “哇,好漂亮的戒指。”蒋璃看到了简白悠右手的红色钻石戒指后忍不住惊叹出声,女生向来会被这些闪亮亮的东西吸引,她一边装作低头看戒指,一边若有似无地露出了自己胸前深深的沟壑。 “喜欢吗?”简白悠转了一下手腕,他把戒指褪下来,轻轻放在了蒋璃的手心里,“送给你。” 周围发出了一圈的惊叹声,蒋璃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但随即就被巨大喜悦包围了,她看看四周,又看看刚走下台的乔桥,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骄傲,她极其夸张地把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因为戒圈稍大,她必须竖直手指才能保证戒指不会滑下来。 完美的切工,保证每一缕照射进去的光线都会被一丝不漏地折射出来,鲜艳亮丽的红,点缀在银白的金属中心,被四个小小的银角嵌住,美丽而剔透。 “天啊,简先生!”蒋璃声音都软绵绵了,“这……这真是太贵重了……” “没关系。”简白悠站起来,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很温和地说道,“毕竟你喜欢。” 他看了一眼乔桥,然后转身往外走。 “简先生!”蒋璃冲着简白悠的背影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我住在市中心的小别墅群那边,门号是243!”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似乎是笑了:“我会去找你的。” 试镜厅的门重新关上,女艺人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蒋璃无疑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就算她根本戴不住那个戒指可也仍然执拗地把它挂在手指上,她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她今天下午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你看,那个所谓的简白悠不也照样被她虏获了吗?就算他一开始是坐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呃……叫什么乔桥的十八线旁边,可最后留下来的不还是自己吗?况且他还眼睛都不眨地就送给了自己如此贵重的礼物——但凡是着了颜色的钻石,哪个不是价值连城?3克拉以上的就是收藏级了,5克拉以上的都拥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现在这颗,起码有7、8克拉呢。 周围的其他女艺人恨恨地咬着牙,心想如果只是露露胸,大胆一点就能得来这么一枚钻戒,自己当初怎么也会直接扑上去啊,怪只怪被传言影响,都说简白悠是个危险的人物,可如今看来,只是个温和的好好先生嘛。 “乔桥?”蒋璃嘻嘻地冲着乔桥笑,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简白悠的所有品,她向乔桥展示着手上的戒指,一脸热络地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可不要怪我。” 好几个人往乔桥的方向看过去,目光里都或多或少夹着些怜悯和遗憾。在她们看来,被蒋璃横插一脚夺去了金主的乔桥才堪称可怜。 乔桥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一张孤零零的椅子上,听见蒋璃那夹枪带棍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说实话,她现在挺想给蒋璃烧香的。 “别说蒋小姐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届的‘总榜第一’,真是名不虚传……”一个短发女艺人拍拍胸口,“我大脑足足空白了有三十分钟,别人跟我说话我都完全没听见。” “确实长得太好看了……人怎么可能到那种程度呢?” “但其实,我觉得简、简先生美得有些可怕了——”一个圆脸的女生小声说道,“我看了一会儿觉得后脊背发凉呢……” 很好,姑娘,你总算透过现象看到一点本质了…… 乔桥心里暗暗地想。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的参与。”庄导站在台上重新拿起话筒,“我们导演组会讨论决定各位的试镜成绩,择优录取,请各位回去等通知吧,最迟下周一一定会给各位打电话的——哦,请各位女士务必检查一下预留的电话号码是否正确,我们要确保能联系到你们本人。” “直接说了不就完了。”蒋璃不端不正地坐在椅子上,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反正到底是谁大家多半心里也有数了。” 她说完看了一眼身后众人,几个女艺人则配合地笑起来。 经过刚才那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谁正水涨船高,就算不是有意要去巴结,可这时候释放一点自己‘顺服’的信号总是有利而无害的。 乔桥一听可以走,接着就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很快就垮上包离开了。 她不太敢回程修家,也需要时间理顺一下思路,就乘着电梯来到了一楼,WAWA总部大厅仍然是那么人来人往,乔桥挑了茶水休息区一个空藤椅坐下,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她自认虽然不聪明,但对危险信号还是有很好的警惕性的,她回忆起之前简白悠和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那时简白悠对乔桥还算温和礼貌,没有过多的情绪在里面,不热络,不冷漠,只是把乔桥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当做是自己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甚至因为她暂住在程修那里,还多分了一些注意力给她——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但今天简白悠确实是想要做点什么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收手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程修的缘故? 乔桥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因为自己惯常喝的咖啡味道不对就要把自己下属的房客宰掉……这是正常人的逻辑吗?再说他怎么知道咖啡味道变了跟自己有关?说、说不定是程修最近心情不好呢?天天住在那样的房间里忽然得个抑郁症什么的也不奇怪嘛—— “停停……”乔桥小声跟自己说,“不要管起因了,现在想想解决办法才行。” 可她确实摸不准简白悠的脾气啊…… 乔桥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眼看着已经快到WAWA下班时间了,她想不然干脆出去走走,或者可以顺便去警察局登记一下……如果将来自己出了什么不测也好给警方留个线索什么的…… 可就算她写了嫌疑人的名字是简白悠又能怎么样呢?司法系统对这样的人会有用吗? 或者说他在乎吗? 30:兔子骑士 乔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街边的透明橱窗里也接二连三地亮起了彩灯,乔桥跟着人群边走边看。她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傍晚,自己也是走在这条路上,周围的商铺也是这样琳琅满目的,暖黄的灯光摆过来又摆过去,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店铺招牌下随风摆动的小旗帜……她那时候虽然也是遇到了点生活中的小问题,可总体仍然是意气风发的,正拍完了自己的第一部长剧情片拍摄,正和秦瑞成结束了一场酣畅的性爱,以及正遇上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兔子先生—— 其实乔桥很好奇兔子先生的身份,她不是没心没肺的那种性格,只不过喜欢把一些事情藏在心里不说罢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偷偷扳着指头猜测过对方到底是哪一位,因为就从仅有的一次莫名其妙的会面来看,兔子先生似乎对她没有恶意,而且他还是她认识的熟人。 反正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不然……再去那个店铺那里看看好了。 她这么想着脚下就已经转了一个方向,沿着来的那条路往回走,其实如果按照乔桥平常的性格,她是不敢自己贸贸然再回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下午简白悠那个事情之后,乔桥就悟通了一个道理,反正人生苦短,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尽早去做,这样临死前放回忆走马灯的时候也不至于有太多遗憾。 她现在就想知道那个兔子先生到底是谁。 乔桥绕着市中心那条繁华的商业街转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那天的那个店铺,店铺是营业状态的,门口挂了彩色小灯泡,但是因为店面很小的原因,不仅是人群,似乎整个城市都没有注意到它,于是只有那些小彩灯在兀自闪着,寂寂的,看起来有些孤独。 乔桥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推门走进去,门口挂的门铃‘叮铃铃’响起来。 “请问……有人在吗?”乔桥小心地把门合上。 店里也仍然是空无一人,货架上的东西也没有变,糖果、巧克力、闪闪发光的塑料包装纸,从低矮的天顶一直垂到地面的长风铃,以及地上满溢的毛绒兔子。 乔桥从地上捡了一个大兔子抱在怀里,她放轻脚步地往里走,“老板在吗?” 店里没有人应答,乔桥耸了耸肩,心想这样可不太好,就算有人直接把店里的东西抱走也不知道啊。 当日乔桥坐过的那套木制桌椅也仍然在这里,她伸手摸了一把桌面,发现上面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擦拭。乔桥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发现兔子先生那张毛茸茸的面具挂在一侧的墙上。 “面具还在……”乔桥踮起脚把面具取下来,“可是不知道主人去哪儿了。” 乔桥低头盯着手里的面具看了一会儿,毛茸茸的白兔子,垂下来两条长长的耳朵,边缘穿了孔,可以用两条白色的绸带绑在头上。她玩心顿起,趁着四下里没有人就把面具戴在了自己头上。 面具的尺寸对乔桥来说还是有些大了,眼洞处不能很好地契合,戴上以后乔桥相当于半个瞎子,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一点亮光透过来。 她正想摸出手机来给自己拍张照片看看效果如何,忽然就被身后伸出的一双手搂在了怀里。 “啊!”乔桥惊慌失措地想挣脱,但是胳膊已经被对方牢牢地锁住了,再加上视野受阻,乔桥完全被对方搂得动弹不得,她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变态流氓,只好用唯一还能活动的双腿奋力踢打。 然而对方明显比她高很多,直接把乔桥抱离了地面,乔桥无论怎么扑腾都碰不到对方,乔桥只好认命,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对方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咦,是你吗?”乔桥忽然想到什么,“兔子先生?” 对方的手臂渐渐松开,轻轻把乔桥放回了地面,算是默认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觉得这个一言不发的奇怪兔子先生可爱得很,虽然他不说话,也从来不让乔桥看到他的样貌,但他似乎真的对乔桥没有什么恶意。 乔桥现在觉得,没有恶意是一件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啊! “我戴了你的面具!”乔桥一落地就指指自己头上的兔子头说,“不过我现在仍然看不见你,你可以放心的。” 对方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牵着乔桥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乔桥磕磕绊绊地才摸到椅子,坐下去的时候又差点撞翻桌子。 “你还要吃胡萝卜吗?嗯……我可是我现在戴着面具没法吃东西了。” “哦,其实也可以这样。”乔桥把面具推到头上,然后紧紧闭着眼睛给对方看,“这样子,我绝对不会偷看你。” 其实她就是要偷看。 天赐良机怎么可以错过!乔桥之前还设想怎么才能‘意外’将对方的面具揭下来,没想到兔子先生的面具这次落在了她手上,天时地利人和。 乔桥双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然后小心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对方就未卜先知地把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乔桥举起双手,“我发誓。” 她还想解释什么,忽然感觉嘴唇上微微一热,另一个唇压了下来,轻柔地吻住了她。 不是秦瑞成,不是宋祁言,不是周远川,不是乔桥吻过的任何一个嘴唇。 烟草味,他抽烟。 很淡的古龙水,价格不菲。 吻技……吻技很好…… 乔桥本来是想后退的,但她最后还是没有。 男人在乔桥的嘴唇上停留了大概十秒钟,然后又无声无息地退开了,乔桥感觉得到他的手在抚摸她的脸,男人的指节内侧似乎生了薄薄的一层茧,乔桥分不出来这是因为什么造成的,好像是常年握笔?或者是精通乐器? “我猜不出来你是谁。”乔桥小声说,“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对方仍然在慢慢地抚摸她的脸,渐渐的那只手也离开了,乔桥又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等她终于想起来要把面具摘下来的时候,店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爱丽丝漫游仙境遇到的那只兔子,听说后来它会成为红心女王的骑士。 @@@ 虽然乔桥已经在外面游荡地足够晚了,但她最后还是只能选择回去。 临试镜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今天会遭遇这样的事情,钱也带的不多,银行卡更是都夹在行李箱里,乔桥拿着仅有的十来块钱买了几个包子果腹,然后就身无分文了。 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一路上都在祈祷程修不要在家,她好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哪怕去找宋祁言一起住呢,也好过这种刀架在脖子上不知道哪天砍下来的情况。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刚准备输入进门的密码,门就从里面开了。 “好巧啊,程先生。”乔桥看着站在门口的程修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刚要输密码呢。” 程修似乎也没想到乔桥站在门口,他手里还提着一袋垃圾,应该是正要出门去扔掉,听到乔桥的话则是一贯地没什么反应,只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侧身把乔桥让进屋里,自己先出去了。 乔桥慢慢走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她心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程修的表情,他似乎还不知道简白悠已经去找过自己了。 所以简白悠原本是打算让自己无声无息地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乔桥越想越觉得心里冷,她必须得自救啊,如果程修不知道简白悠已经去找了自己,那么他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煮出来的咖啡味道变了,如果乔桥不能让咖啡的味道回去,那简白悠岂不是以后每喝一次咖啡都会想起她一次? 天呐……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 31:主角之争(上) 接下来的好几天,乔桥都旁敲侧击地向程修暗示豆浆比咖啡更富有营养,并且很贴心地把豆浆机的使用方法手抄了一份贴在豆浆机上。 她期待着程修多少看一眼或者试一试,可惜事与愿违,程修自从回来之后不知怎么连厨房都不下了。 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一些,连带着早上例常的晨跑也不去了,乔桥一开始以为他心情不好,直到有一天早上她在洗手池边的垃圾桶里看到了还沾有血迹的纱布和缝合线。 程修受伤了?! 乔桥心里一下子揪紧,她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客厅,程修正安静地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件T恤,因为肌肉群的原因那块布料被紧紧地绷在了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小憩中的美洲豹,让人心生敬畏之时又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就在前几分钟他还面上颇为轻松地帮乔桥把沉重的行李箱收进了另一个房间,如果不是乔桥看到了这些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纱布,她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房东还带伤在身。 为什么要让程修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乔桥很费解,对简白悠来说程修难道仅仅只是一个保镖吗?从那天简白悠说的话来看,程修跟了他十多年,那两个人应该很小就认识了,就算是这样简白悠也从没想过把程修当作一个平等的……朋友来对待吗?仅仅把他看做自己的一把刀?一支枪?这未免也太过于冷血了吧。 乔桥能感觉到程修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两个人交流不多,但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快一个星期,她渐渐也能摸到一点程修的脾气,程修关注的东西非常少,生活也朴素到让人觉得近乎清贫,有的时候也会紧皱眉头到让人看着有些害怕,但其实程修只是对日常生活缺乏耐心而已,如果乔桥老实一点,不要弄出一些让他心烦的声响,程修基本不会对乔桥摆什么脸色,反而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会帮乔桥赶紧做好。 常年的军旅生涯给程修打上了无法抹去的烙印,他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像枪械那样简明有效,扣下扳机就子弹出膛,子弹出膛就克敌制胜,属于军人的处事哲学。 乔桥蹲下去,抽了一些卫生纸盖在沾有血迹的垃圾桶上,然后又把地砖上零星的几个血点擦掉了,她不想让程修知道自己发现他受伤了的事,她猜程修也不想让她知道。 庄导很快就给乔桥来了电话,恭喜她试镜被选中,成为了《连环》这部谍战剧的新女主。虽然这对乔桥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事,意味着她的事业很可能在此点上迎来一个春天,但不知怎么乔桥也并没有觉得多么高兴,她反复追问自己被选中的原因,以压下心里的惶惶不安之感。 因为这部戏是临时安排的重新换角,所以全剧组都需要拼命赶进度,不仅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拍完剩余的部分,还需要把之前蒋璃出场过的戏份全部重拍,对人力物力都是极大的耗费,乔桥没有熟悉剧本的时间,庄导的电话一挂断,她就赶紧收拾齐整跑去29楼的摄影棚准备投入拍摄了。 “是乔桥吗?”电梯门一开,一个胸前挂牌的年轻女人赶紧迎过来,二话不说拽着乔桥往里走,直接把她推进了化妆间往一张空椅子上一按,塞给她了一沓纸后就跑掉了。 乔桥低头一看,原来是新的剧本……剧组已经忙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坐错位置了,小姑娘。” 乔桥转头,一个在给头发定型的男人正从镜子里看她,他用尖尖的下颌指了指乔桥身下的那张凳子:“那是蒋璃的位子。” 怎么又是蒋璃…… “可她不是退出剧组了吗?”乔桥客客气气地问。 “谁说她退出了?”这下轮到尖下巴男一愣,他接着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桥,皱着眉头问,“你是谁?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哦,我叫乔桥,是《连环》的新女主,庄导今天刚给我打的电话——”乔桥觉得毕竟她初来乍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同事,所以刚想好好给对方解释一下来龙去脉,没想到才说了两句就被对方粗暴地打断了。 “行,不用说了。”尖下巴男很生气的样子,他扔下定型水,“我亲自去问,还有——”他伸手点着桌面上的那些化妆品瓶子,“这些是我的,那些是蒋璃的,都很贵,你别乱碰。” 说完他就‘哐’得一声关上化妆间的门走了。 等等,你非得强调一下很贵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看起来很穷吗! “你是新来的女主角?”化妆间另一边还有一个正在收拾化妆台的年轻女孩,她好奇地转头看乔桥,“我听说试镜的时候蒋璃也去了,你居然能赢过她。” “我运气比较好啦。”乔桥不太确定这个女生是不是也是蒋璃那一帮的,所以只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 “其实常哥也是因为等这场戏等了好几年才会一听到换人觉得接受不了。”女生低下头去把化妆刷都摆整齐,“他是因为想跟蒋璃搭戏才进的WAWA,从当背景男优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你不要生气。” “没事没事。”乔桥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所以这个常……喜欢蒋璃?” “嗯。而且今天按进度应该是他和蒋璃的第一场床戏,他等了很久。”女孩点点头。 “难怪……”乔桥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等等,床戏?难道我今天要先跟他拍床戏吗?” “咦,你没有拿日程表吗?”女孩直起腰,“哎呀,肯定是静姐忘记给你了,你去跟导演要一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我记得床戏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好,谢谢,我先去要份日程表。”乔桥赶紧放下剧本离开化妆间,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真要拍床戏她就申请延后,她不喜欢那个尖下巴男,虽然乔桥很少会对自己的拍摄对象挑三拣四,但她也不想这么快就跟他拍床戏。 摄影棚里的人大都行色匆匆,乔桥踮着脚伸长脖子张望了一圈才看见庄导,他正跟那个尖下巴男在说话,尖下巴男依然用他的尖下巴指了指乔桥这个方向,然后皱起眉毛摇了摇头,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表情。 乔桥跑了过去:“庄导,我来要份日程表,对了,今天是拍床戏吗?” 庄导还没来得及张口,旁边的尖下巴男就马上接道:“导演,我申请床戏延后,我们可以先拍一些其他镜头。” “为什么?”庄导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本来在抽日程表的手也不动了,“不行,已经定下了今天拍床戏,我们一会儿就要清场了,你看场地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你让我现在改,今天已经来不及了。” “导演!”男人着急起来,“我们本来定的一周前就拍今天的戏,您非要延后,现在蒋璃也走了,换了这么个不上台面的女演员过来,我……我也很难做啊。” 不上台面…… 站在旁边的乔桥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反正蒋璃已经被我换掉了,你早晚得跟她拍床戏,有问题就尽量克服,我可不是来疏导你们心理的。”庄导也冷下脸来,把日程表递给乔桥转身就走了。 “努力了三四年,就差临门一脚结果让你给搅黄了,晦气!”尖下巴男气哼哼地撂了这么一句也走了。 乔桥现在也特别想爆粗口,早知道自己就不去那个什么鬼试镜了,惹出来这么一大串的事,现在好了,看来是躲不掉跟这个烂人拍床戏了,他要是公事公办还好,但凡做点小动作,吃亏的还是女方。 她郁闷地拿着日程表回化妆间准备换衣服开拍,结果一推门进去,发现之前自己坐的那个位置上赫然坐着已经被踢出剧组的蒋璃! 蒋璃在化妆间被周围人众星捧月一样环绕着,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没人注意到乔桥进来,但蒋璃眼尖,她从镜子里一眼就看到了正小心把门关上的乔桥。 “哎呀,你们的新女主角来了。”蒋璃的声音不动声色地拔高了几度,围着她的那些人纷纷回头,乔桥躲不过,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挥了挥手算打招呼。 “那我就该走了,其实只是过来看看你们。”蒋璃站起来,提起包,脸上挂上一副失落的表情,“毕竟技不如人,该退就得退了。” 她热络地招呼乔桥:“来这边坐吧,你们一会儿不就要开拍了?得抓紧时间化妆啊。” 乔桥本来不想过去,可她旁边的人都盯着自己,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坐下了。 “好好加油。”蒋璃拍了拍乔桥的脸,高深莫测地一笑,提上包踩着高跟鞋就走了,连带着她的那帮亲友团们也都轰隆隆跟了出去,应该是还正撞上了那个尖下巴男,乔桥只听见他惊喜地喊了一声“蒋小姐”,然后化妆间的门就被关上了,外面的喧嚣嘈杂也一并听不见了。 这下好了,两路敌军汇合完毕…… 32:主角之争(下) 摄影棚里人一多就会显得闷,导演看摄影和灯光已经就位后就忙组织着清场。 这场戏要拍的是身为卧底的女主扮作舞女引诱暗杀目标男主并和其顺利滚床单的戏码,是整部剧的第一出床戏,很多不能言明的感情都要从这里埋伏笔,重要性不言而喻。 常南已经换好了戏服(尖下巴男的真名还是乔桥看了演员表才知道的),眼看着他心心念念的蒋璃确实被换掉了,申请延后也被无情地驳回,常南干脆消极怠工了起来,瞅了个庄导一时看不见的地方拿手机玩起了三消游戏。 整个剧组现在都在等乔桥,乔桥还在化妆间里,她正辛苦地撩着戏服上零零碎碎的布条和缎带给自己上润滑油。 算起来她也好久没有在拍戏的时候走正常流程上润滑油了,乔桥有时候懒,仗着自己是容易出水的体质就不太注意这个,确实多半也不需要,像是跟秦瑞成拍的时候,秦瑞成深谙怎么撩拨她,俩人还打过赌,十秒之内让乔桥出水,结果当然是乔桥输掉了二百块钱,她为此肉疼了好几天。 但这次毕竟不同以往,她和常南实在不来电,不用点润滑拍摄时可能会很尴尬。 导演在外面催的紧,乔桥草草涂了两下就站起来,虽然觉得这次的润滑油似乎有些热,但她也没多想,只当是错拿了热感的那种,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常南看见乔桥跑过来才不舍地放下了手机,其实前半截拍摄几乎没他什么事,他只要握着酒杯坐在那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桥看就行了,配合一点惊艳的表情效果更佳。 “开始开始,争取一条过,我们今天要连拍六场,都打起精神来,各就各位!”导演挽着袖子,把剧本卷成筒状握在手里指点江山。 常南到底还是有职业素养的,他之前脸上那懒洋洋的表情一整,火速进入角色,再看向打扮成舞女的乔桥时,目光已经可以用热辣辣来形容了。 可乔桥却没有闲心去欣赏常南的演技,她不着痕迹地夹了夹腿,后背上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下身那涂了润滑油的穴口不知怎么竟然越来越热,按说热感的润滑油再怎么过分热度也是完全可以忍受的,可乔桥现在只觉得小花穴像被人用一块烙铁烫了似的火烧火燎地疼,她甚至稍微一抬腿都会牵扯到下腹的肌肉群,滚烫的两片穴口嫩肉一摩擦,疼痛就会像天女散花一样炸开,效果堪比网络上常说的“万剑穿逼”。 “乔桥!”导演的剧本筒差点就要戳上乔桥脑门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乔桥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咻咻’地不停小口吸气试图缓解痛感,没想到刚抬了一条腿,忽如其来的疼痛就砸得她眼冒金星。 冷汗沿着额头‘哗’就下来了,连鬓角的底妆都浸花了。 “导、导演……”乔桥垮着肩膀小声说道,“我可能需要去趟医院……” “你说什么?!”导演大声反问,乔桥说话声音太小了他确实没听到,一直抱胸站在旁边的常南幸灾乐祸地接过话头,“她说她要去医院,意思是今天拍不了了。” “拍不了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换了主角排了六场戏然后你跟我说拍不了了?!” “对不起……” 乔桥捂着肚子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疼痛排山倒海,她终于眼前一黑,周围响起几声惊叫,剩下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好点了没?”秦瑞成递给乔桥一杯温水,然后又把乔桥扶得坐起来,并在她背后塞了个枕头。 “好多了……”乔桥精神还有委顿,但脸色却不像刚送到医院时那么苍白了,“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工作一定都撂下了吧?” “没有呢。”秦瑞成笑笑,“我本来就打算忙完了找你赔罪,问了宋祁言说你现在接了个剧,想去探探班来着,正好撞见你昏倒。” 他接过乔桥喝完水的空杯子,视线瞟了瞟乔桥盖着被子的下半身,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乔桥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两个人早就坦诚相见过不知多少回了,但现在这状况多少也有点丢人,于是含含糊糊地说:“不是很疼了,也、也就微微还有点热。” “你觉得是润滑油的问题?” “多半是吧……”乔桥看秦瑞成的脸色有些阴沉,赶紧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别在意了,反正我也没受什么伤,可能真是个意外,拿错了也不一定。” 乔桥了解秦瑞成的性格,所以尽量想息事宁人。她其实也猜到了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但是没有办法,对方人脉广厚,资历又高,如果真打算做点什么她也不想拉秦瑞成下水,反正她自己是个十八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差也不过就退圈而已,秦瑞成都在WAWA干了这么久,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秦瑞成名誉受损,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秦瑞成一直没说话,低着头专心给乔桥削一个苹果,也看不清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简单交代了两句让乔桥这几天注意休息,按时涂药,尽量把患处晾出来,不要用衣物捂着,不然容易滋生细菌。 乔桥听得面红耳赤,偏偏秦瑞成在旁边还是一副特别乖巧的好学生模样,医生说一句他巴巴地点一次头,好像真正该涂药的那个人是他。 “听见医生说的了吧?”病房门一关,秦瑞成就挂上一副坏笑,他手已经不老实地去扯乔桥的被子,“赶紧把我们的小小乔晾出来呀,捂在被子里捂坏了可怎么办?” “你别乱动!”乔桥抵死不从,“你先出去!我自己晾!” 秦瑞成大为惊奇:“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现在才知道害羞?”他一边说着手下一边使劲,三下五除二就把乔桥的被子掀掉了,因为涂了药,病号服的裤子也被医生收走了,被子下面是乔桥光溜溜的两条腿。 “快,分开分开,我看看。”秦瑞成自若地根本不像是要看乔桥的私密部位,他还不耐烦地拍拍乔桥紧并的两条腿,示意她不要浪费时间。 “呜……”乔桥觉得特别屈辱,但又反抗不了,硬生生被秦瑞成把腿掰开了。 秦瑞成俯下身,一脸正经八百的‘研究’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桥的小花穴看,乔桥的小花穴因为上了药多少消了一点肿,可两片小嫩肉还是有些胀大的,可怜兮兮地红着尖,像是被人肆无忌惮蹂躏了的一只小动物。 下半身几乎一下子就起反应了。 “腿这样放难受吗?”秦瑞成咳了一声别开眼睛,装模作样地抬起乔桥的小腿来。 “嗯……搭在这里就行了……”乔桥发现把下半身晾着确实比在被子里捂着好受很多,丝丝的凉风一吹还怪舒服的,残余的那点热感也被打压了下去,于是也就默许了。 乔桥的腿很轻巧,不是成熟女人具有的又长又直的那种腿型,她娇小很多,腿也存了点肉,圆润一点的脚趾和膝盖,秦瑞成把视线别开后僵了一会儿,突然低头在乔桥暴露出来的细嫩的大腿根亲了一口。 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还未痊愈的小花穴上,湿哒哒的又带着些凉,冷和热夹杂起来,乔桥只来得及‘呃’了一声,就一下子在病床上拱起了脊背,差点被刺激得背过气去。 “来得不是时候?”宋祁言手握着门把,维持着一只脚踏进来的状态,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瞳孔里却一片黑。 也不知道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你、你也来了?”快来个闪电劈死自己算了。 乔桥一张脸涨成了一颗红苹果,手一时够不到被子只好自欺欺人地把只到腰际的病号服往下扯了扯,堪堪才盖住肚脐眼。 “医生叫你晾着就乖乖听话。”秦瑞成大大方方地安抚着乔桥,一点都没有被人撞破“好事”的不自在感。 宋祁言没再往里走,好像屋子里生出来一条看不见的线他不能逾越一样,他把手搭在金属门把上慢慢悠悠地复述后续:“我封锁了现场,润滑油没找到,先立了个恶性事件的名,已经上报了。” “这样不太好吧?”乔桥皱着一张脸,很是犹豫不决。 秦瑞成还只是理论派,宋祁言已经完全付诸实践了,这让乔桥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宋祁言话锋一转:“你先好好休息,痊愈后直接去找我,我已经接手这部剧了。” 秦瑞成闻言跳起来:“好好好,我要当男主——小乔你是女主吧?” 宋祁言笑得森冷冷:“申请男主请走流程,回头给我发资料和申请函。” “无所谓咯。”秦瑞成耸耸肩,“既然你非要这个。” 当天晚上WAWA公司的内网上罕见地出现了一场速度飞快的刷屏大战。 -常驻:秦瑞成向 导演:宋祁言 申请 《连环》男主角。 -导演:宋祁言 驳回申请。 -常驻:秦瑞成向 导演:宋祁言 申请 《连环》男主角。 -导演:宋祁言 驳回申请。 …… 系统:您今日剩余 申请 次数为:1。 -常驻:秦瑞成向 导演:宋祁言 发送公开信息:喂,给个面子。 -常驻:秦瑞成向 导演:宋祁言 申请 《连环》男主角。 -导演:宋祁言 驳回申请。 33:点赞风波 乔桥的伤不重,对方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也不敢真对乔桥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于是乔桥在医院光着屁股晾了两天后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秦瑞成还是抽了个时间正经地跟乔桥就上次‘内射’事件道了歉,并表示愿意帮乔桥找‘全市最豪华最舒适最便宜’的公寓来将功赎过。 一开始秦瑞成确实像模像样地拉着乔桥跑了好几个风景不错的豪华小区,但他总是喜欢在乔桥耳边吹风说这里如何如何不好,例如租金如何高啊,格局如何差啊,交通如何闭塞啊……之类的。乔桥社会经验不多,也摸不太准行情,一开始还将信将疑,后来见秦瑞成说的有理有据渐渐也就动摇了,于是秦瑞成瞅准时机开始竭力推销自己家,并且推出了‘住一个月送半个月’的吐血优惠,乔桥果然上了钩,稀里糊涂地点了头,决定搬进秦瑞成的客房。 这件事定下以后,秦瑞成走路都是满面春风的。 WAWA公司的艺人们一直紧跟社交潮流,公司不仅建立了功能多样的内网,还引入了类似‘朋友圈’的‘WAWA圈’,秦瑞成一直是W圈的忠实拥护者,一天要刷好几条,再加上他是常驻,公司地位又高,每条下面都点赞者众,让人望尘莫及。 他这几天的W圈动态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我好开心!” “成功的关键就是缜密的逻辑加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大胆!” “以后晚上不再是一人独守空房咯。” “你们不要乱猜,猜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准备好被秀恩爱闪瞎眼睛吧。/贱笑”这条的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照片拍摄于车内,坐在副驾的女方没有露脸,只露了一角点缀着小红樱桃的白裙子。 不用说,裙子的主人当然是乔桥,她最近遵医嘱,不穿裆部过厚的裤子,于是从服装店随便拿了一条白裙子回来,跟秦瑞成看房子的那阵子一直是这个打扮。 下面的评论简直要爆仓,但赞数却少得可怜,一票WAWA的女艺人在下面哭得泪水涟涟,秦瑞成无疑是最亲民的常驻,年纪也轻,又乐于经营社交圈子,在WAWA里相当于大众情人,大众情人要谈恋爱了,这难道不是最让人心碎的吗? 当然乔桥对这一切都是不知情的,虽然以前在分部的时候也能上内网,但是她更喜欢把自由时间花在睡觉和打游戏上,目前她的W圈账号也只是可怜兮兮的一条动态,就是她刚加入WAWA时发的一句:“我终于有工作啦!” 本来这个事情是某个平凡下午一个很小很小的事件,几乎不会引起什么波澜,大家在网上哭一哭也就过去了,可不幸的是,那天宋祁言也心血来潮地打开了W圈。 宋祁言为人低调,他在W圈是最不起眼的那种知名人士,从来不发表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个人动态,虽然隔一阵子也会例行公事的在首页露个脸,但基本也是转发WAWA公司官方账号的一些信息和公告,不痛不痒的点评都很少。 他那天下午也是巧了,刚从‘润滑油’事件那冗长的调查报告里脱身,想刷个W圈轻松一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秦瑞成发的那张照片。 他虽然没见过乔桥穿裙子,但他一眼就认出了乔桥的那双腿。 宋祁言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开始点进秦瑞成的个人主页,选择匿名浏览后就正大光明地视奸了起来。 他看了四五条就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略一沉吟后调出了工作网络,开始以乔桥的名义写申请表,他是乔桥的直接负责人,乔桥的一些资料文件本来就是经由他继续往上面交,所以以宋祁言的邮箱发个旗下女艺人的申请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回复很快,因为申请的有理有据,直接就通过了。 乔桥正准备把自己遗留在程修那里的东西搬走,就接到了宋祁言的电话。 秦瑞成一边哼着歌一边跟在乔桥后面,他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压根就没把乔桥的那个电话放在眼里。乔桥一边答应了两声一边慢慢停下了脚步:“真的吗?好棒!好,我马上就搬过去!” ‘搬’?秦瑞成停止哼歌。 “对不起啦,秦秦。”乔桥挂断电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我最近有戏在身,符合条件,宋导就帮我申请了15层的女艺人临时休息间,我今天就可以住进去了。” 什么!? 秦瑞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临时休息间?我怎么不知道?” 乔桥努力回忆通话内容:“好像只要最近需要在总部拍摄的女艺人都有资格申请,不过大家一般都有房子,所以知道的人比较少吧。”乔桥明显也很开心,“这样也挺好的,跟你们一起住十楼心理压力太大了,每次我坐电梯点上十楼后整个电梯的人都要回头看我。” 秦瑞成的心情可谓是……他试图挣扎一下。 “还是住我家比较好吧?那些临时休息室不知道都住过多少人了,肯定脏乱差。”秦瑞成语气笃定。 “哦,宋导给我申请的这个是今年刚粉刷过的,还没住人呢。” “……可我还可以帮你暖床呀。” “……” 乔桥拍了拍秦瑞成的背(因为够不到肩膀),似乎看破了他的意图,只是抿着嘴笑:“抽空来玩啊。”她说完就去敲程修的房门了,而秦瑞成则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给宋祁言打电话试图编个谎言说乔桥去不了了。 结果手机一开锁发现有新的W圈动态,像秦瑞成这种大红人,一般都是关闭消息提醒的,不然每天光消息提醒的震动都能把他的手机震没电,但一些公司重要人物的动态是不会被自动屏蔽的,宋祁言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秦瑞成看到宋祁言在他那张照片下面默默点了个赞。 …… 这个赞的意味可就太深厚了。 “靠……”秦瑞成气得把手机关上,郁闷得把头撞了两下墙,“闲的没事干嘛要发照片,我闷声操小乔不就行了吗……” 34:搬入15楼 程修不知怎么没有在家,于是乔桥搬走东西后便在门上给程修留了个便条,感激他最近一周的收留,顺便贴了自己的新去处,欢迎他到时候过去看看。 秦瑞成帮乔桥提着箱子往15楼走,虽然11到15楼住的都是女艺人,可根据楼层数的不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不用说,越靠近10楼的楼层越好,11楼住的基本都是排行榜前几位的‘销量女王’,每人的私人空间也大,楼层也安静,就这样层层递减,15楼住的人最多,环境最吵闹,休息室也最小。 秦瑞成虽然在WAWA干了好几年,但他一入行便成绩斐然,几乎没有经历过从底层往上爬的这个阶段,自然也就没住过10楼以外的楼层,要不是今天陪着乔桥过来,他很可能直到退圈都不会来15楼看一眼,所以他跟乔桥一样,电梯门一开就好奇地到处看。 15楼的装潢其实跟WAWA其他普通楼层大同小异,因为住的是女艺人,整体的风格偏粉,地面铺的是菱格地毯,长长的走廊两侧均匀分布着一些单扇的小白门,只不过密度比10层要大得多,几乎走几步就是一扇,有点像大型连锁酒店的布局。 两个人来得比较早,走廊里没有什么人,偶尔有几个睡眼惺忪的女孩趿拉着拖鞋从一扇门走到另一扇门,15层并不是不允许男人出入,所以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刚从电梯里出来的秦瑞成。 “你是哪个房间?”秦瑞成低头问乔桥。 “唔,我看看。”乔桥拎着两个大包艰难地腾出手来从衣服里掏手机,“1547,应该比较靠那头。” “嗯,单号在左边。”秦瑞成凑过去看了一眼,给乔桥指了一下。 他还没放弃劝服乔桥,一边跟着乔桥往那边走一边在后面絮絮叨叨着:“你看一层楼住了这么多人,晚上肯定更吵,你要是休息不好可是会长黑眼圈的。而且——” 秦瑞成指着一扇能明显听到里面在放‘砰砰’摇滚乐的门说:“你看这糟糕的隔音!” 他的手压根没有碰到门,但门却突然从里面开了,一个带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染着一头金毛的女人正开门出来,她抬头跟门口的秦瑞成对上眼,金发女愣了两秒,接着就以极其极其高亢的声音嚎了出来。 “啊——————!!!” 这一嗓子,可谓是气沉丹田气贯长虹的一嗓子,身轻体软的乔桥差点给音波震得站不住脚,高大如秦瑞成也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整个楼层所有的杂音都仿佛不见了,满耳朵只能听讲‘嗡嗡’的回响。 金发女不胖,但后劲十足,要不是秦瑞成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估计还能连续不断地嚎上十来秒。 “嘘——”秦瑞成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糟心,“闭嘴!” 金发女大概是第一次跟偶像的距离如此接近,整个脸从秦瑞成手接触的地方为中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乔桥怀疑她压根没听见秦瑞成说了什么,因为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秦瑞成,瞳孔放大,明显是激动得要缺氧了。 这真的不怪她,秦瑞成是庞大的WAWA拍摄公司极其接近顶点的存在,常年保持在总榜的前三名,搁在古代都差不多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而像15楼这样的群体公寓则无异于是普通百姓的活动范围,况且秦瑞成在公司人气颇高,据说还有自发组建的小型粉丝团。 因为金发女的这一嗓,整个15楼跟按了开关一样‘啪’地活了过来,门纷纷被打开,或半裸或只着睡衣的女艺人们骂骂咧咧地探出头,秦瑞成站在音波的中心,首先接受了一波目光的洗礼,接着就像化学反应一样,前一波看到秦瑞成的女艺人们已经飞快地改骂为尖叫,后一波刚探出头来的还在不明所以。 “OMG!秦瑞成啊!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呜呜呜,昨天看了他的W圈我哭到半夜,眼睛到现在还是肿的呢。” “被他捂嘴的那个女人是谁!我要切掉她的嘴巴!” “快快,来不及了,过去摸他一把也好啊!” 乔桥一下子就被挤开了秦瑞成身边,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十来步才终于停下来,好在这是在WAWA总部内,大家本质上是同事关系,不至于太过分,可也仍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秦瑞成到底经验丰富,知道这种情况下生气愤怒都是毫无作用的,干脆挂上一副见面会上对粉丝的疏离冷淡的笑容,他仗着身材高大,轻易就拨开比他矮了不止一头的人墙往外走,眼看着确实没法帮乔桥继续搬东西了,于是只好远远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先走一步,回头电话联系。 感谢秦瑞成牢牢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女无暇回头,乔桥这才安全而不引人注意地拖着箱子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她最后遥望了一眼秦瑞成,对方在披荆斩棘中已经快要接近电梯了。 乔桥的新房子很让乔桥满意,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虽然小了点,但干净明亮,住起来很舒服。 因为住进了15层,身边的邻居一下子多起来,女人们住在一起也无非就是闲聊和八卦,乔桥平常出门倒垃圾也能顺耳听到不少‘新闻’,宋祁言确实在雷厉风行地处理之前的润滑油事件,官方的解释是虽然事情不大但性质极其恶劣,常南被首当其冲地揪了出来,连带着蒋璃也被留部调查,但两人手法老道做的滴水不漏,罪魁祸首的那管润滑油至今都没找到,所以盘问了两天也只好批评处理了事。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接下来大概不到一个星期,蒋璃忽然被下发进修通知,调派她去远在总部千里之外的第八分部接受一个月的培训,之前公司里原本打算鼎力宣传的新片也忽然因为资金问题被无限期延后,下半年近乎三分之二的戏也被无声无息地砍掉了,导致她的总榜排名一路直跌,从原来的17生生跌到了40名开外。蒋璃急得火气上头,三天两头地往总部跑活动人脉,甚至求着自己的金主去给自己说话,好不容易才没真调到穷乡僻壤的第八分部去。 她隐约猜到自己应该是得罪了公司某位高层,于是一下子在自己以前的敌人面前谦逊不少,但无论她怎么想破头,也想不到跟她前几天顺手惩戒的十八线小艺人乔桥有什么关系。 乔桥的生活则开始步入正轨,《连环》的拍摄也被提上了日程,她前几天才刚收到宋祁言发来的邮件,里面夹了刚敲定的演员表和剧本,乔桥一页一页地翻,突然猝不及防地在演员表上看到了程修的名字。 程修饰演男一…… 乔桥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她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地攀升,手却不知怎么变得冰凉冰凉的,那天搬走以后她还猜想着程修会不会看到留言后过来找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35:拍摄棚的引诱戏 乔桥不着痕迹地往下扯了扯绸滑的黑色舞裙,堪堪及臀的款式,胯骨处绽开了一层百褶裙摆,上身是紧贴曲线的一字领设计,露出乔桥两个白粉的圆肩膀,酸凉的水钻和堆纱斜斜的从肩膀贴到腰后。 她第一次觉得这裙子是不是露的太多了,臀肉被紧紧地绷住,像是有人用手指在掐似的。 程修正侧对着乔桥系衬衫的扣子,乔桥从没见过程修穿这样的衣服,他惯常是用宽大的运动装包裹自己,追求舒适和易于活动。可是现在换了这样一丝不苟的打扮,也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违和,反而他那被领口锁住的略粗的脖颈给人以一种强烈的,想要帮他解开扣子的欲望。 摄影和灯光已经各就各位,乔桥攥了攥拳,觉得手心里有些出汗,于是一边小声给自己打着气一边走了过去。 “不紧张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程修单手插着裤袋,只垂目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却并没有伸手去端,他双腿大开地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表情依然冷峻而淡漠,好像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都跟自己无关一样。接着灯光一起,整个酒吧布景的摄影棚一下子暗了下去,蓝红绿的闪灯开始在天顶上摇晃,影影绰绰地把人埋在乌漆的光海里,这多少给乔桥壮了一点胆。 她尽量用尽浑身媚态地向程修走过去。 剧本略微修改了一下,原本乔桥在舞台上引诱男主的戏改成了乔桥拉着男主跳一场贴身的热舞,乔桥走到程修身前两步的距离,拉下他的领带仰头给了程修一个吻。 程修姿势动都没动一下,让你觉得明明吻到他了却又好像还与他隔着千万里远。 “一个人来么?”乔桥笑起来,她涂着红色的指甲慢慢往程修的领口里钻,“一个人就有好多东西没法分享,所以我总是喜欢找个伴儿,那么你呢?会觉得孤独吗?” 出了层薄汗的手指被涩住了,乔桥只得落荒而逃似的转钻为摸,她的手缓缓抚摸上了程修的胸肌。手指下的这具身体是热的,比乔桥触摸过的任何一个人还要热。 “我在等人。”程修垂下视线,他看到了乔桥近乎完全裸露的大腿。 “你已经占了世界上最无聊事情的前两样了,所以还打算占第三样吗?”乔桥微微凑近了程修,她轻轻嗅闻着程修的脸,舌尖颤抖着舔了一下程修的下颌线,“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音效师适时地将音乐切成了舞曲,乔桥在程修面前塌下腰合着节拍摆起胯来,她舞蹈功底不差,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仍然能跳到八九分的妖娆,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稳稳地支撑着她,像一只在光池中起舞的黑天鹅。乔桥甚至用自己细滑的腿夹住了程修的左膝盖,模拟性交姿势地用自己的两块臀肉去触碰摩挲。 程修深黑色的眼睛里没有起丝毫波澜,胯下也是毫无动静的。 乔桥有点心急,她的舞马上就要跳完了,可程修似乎完全没有动情,她只好又大着胆子把骑行的部位靠上了一点,现在她整个人已经相当于半坐在了程修身上,浑圆的胸脯正贴着程修的胳膊,小花穴隔一层薄薄布料摩擦着程修的大腿,她几乎已经不敢直视程修的眼睛,自欺欺人似的对着程修的嘴唇微笑。 可程修仍然不为所动。 虽然在AV来说,勃起是男演员的义务,却也并不是跟女方完全不相关,能否让男搭档迅速动情往往也是评价某一女艺人工作水平的重要指标,说白了,如果男搭档硬不起来,那这个责任首先是要落到女艺人头上的。 乔桥她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己的曲线更为柔软,甚至开始自己用手指揉捏自己的尖尖的小乳,舞裙质地绢薄,她已经膨胀挺立的乳尖一目了然。 “……程先生。”乔桥趁着贴近的机会小声地在程修耳边求饶,“你,你帮帮我……” 女生鼻息短促而细小,脸已经涨的有些红,面上也全是求人的柔软神色,在两人相处的那一个周里,程修总是能看见她这样的表情,比如摔碎了一个碗,弄脏了一篮衣服,把饮料泼在了沙发上,调坏了程修的跑步机……每次她都是露出这种表情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吓得不敢抬头,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要狠狠地、狠狠地—— 可她现在却做着最放荡不堪的动作。 程修一下子扣住乔桥的后脑勺,猛地把她抱起来整个放到自己大腿上,然后凶狠地吻了下去。 之前静默如雕塑,现在已经迅猛如骤雨了。 他几乎有些泄愤似的将乔桥的衣服一撕,裙摆被扯下来,半个腰都裸露出来,程修扣住乔桥的背,低头含住了乔桥的乳尖。 乔桥‘啊’了一声,浑身过电一样抖起来,双手也被程修极其专业地别在了身后,泪水涟涟地挺被迫挺起了腰,把整个小乳都凑到对方面前。 男人的动作粗暴而有力,他是军人出身,太懂得怎么搏击了,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甚至连那些技巧的百分之一都不需要用出来,就能轻易地把乔桥摆成任何他想摆的姿势。乔桥被动地向他展示全部身体,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乔桥迫不及待地自己贴过去似的。 男人胯下的阴茎迅速挺立,紧绷的西装裤有些装不下这粗长的器官,程修自己也被裤子绷得很难受,他腾出一只手来解开裤口的纽扣,只往下一拉,性器就不受控制地迅速弹了出来,如同一条粗长的岩蟒,紧贴着乔桥的大腿,烫得她呜咽着要往后退。 她从来不知道程修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做这种动作,她一直以为程修并不擅长性事……因为他好像对这个完全没有需求似的!可现在,乔桥被他掌控住了浑身的感官,这种所有一切都交给对方的感觉让乔桥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可程修有力的臂膊和硬如铁板的胸膛又让她分外留恋。 乔桥从男人腿上往下滑,男人的卵囊和性器的尺寸非常相合,因为动情的缘故,卵囊也涨的很大,雄赳赳地立在空气里。乔桥俯身想要含住它们,却被程修制止了。 男人直接把乔桥抱起来,托着她改仰为趴,一把摁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屁股被提着撅起来,残存的几片舞衣也被不耐烦地扯下来,程修因常年握枪而突出的指节硌得乔桥又疼又麻,她看不见在自己背后动作的程修,只是凭感觉意识到有个滚烫的东西抵在她的穴口上。 程修微微冒了一些薄汗,他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动作简单而效率惊人,他把胯往下沉了一些,阴茎膨胀的龟头慢慢往乔桥窄小的花穴里挤,被穴口箍得紧紧的,乔桥低泣着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呻吟,程修的东西太大了,只是进来一个头部她就要被整个撑开了。 痛感放大,酥麻也跟着放大,柱身跟在后面劈开层层穴肉进来的过程让乔桥爽得拉出了长长的一声尖叫,她甚至忍不住主动往后撅了撅屁股,龟头总算已经抵住了乔桥身体了的最深处,可饶是如此,阴茎其实也并未全部进来。 程修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程修托住乔桥的腰,开始缓慢地抽送。乔桥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因为身体里正在肆虐的东西而起起伏伏,捅进来的时候就被带得鼓起,抽出去的时候又瘪下去一些,因为阴道内壁的褶皱被层层撑开的缘故,乔桥的敏感点几乎全都能照顾到,男人根本不需要多加摸索,乔桥很快就溃不成军了。 “啊……嗯啊……呜呜,好棒……”撞击中乔桥咬住自己的手腕,她觉得自己太丢人,沉溺得太明显,叫的也毫无廉耻,跟刚入行的嫩头们压根没什么区别。 男人的性器特别热,随着动作也开始渐渐加快,乔桥每次被带的撞到男人身体上时都疑心是撞到了一堵热烫的墙,程修结实的肌肉充斥着男性沸腾的荷尔蒙,甚至滴下来的汗水也变成了催情药,乔桥能感受到程修微微抽搐的大腿筋,昭示着程修那与冷峻面容完全相反的,已经抑制不住了的性欲。 两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乔桥的小花穴一直在不停地往外溅水,比程修流的汗还要多似的,每一下的尽根抽插都能带出来一小股,湿哒哒地沿着程修的阴茎往下淌,粘稠的,乳白的,淌过膨胀的卵囊,最后又合着抽插的频率被甩到沙发上。 程修猛地双手捏住乔桥的小乳,他不自觉加快了速度,乔桥的穴内又软又湿,隔着安全套也能感受到那销魂的泥泞之感,他额头上爆起了一圈青筋,他不是很容易动情的那种人,六岁起接受的军事特训中也早就有面对色诱时的特殊锻炼,他能够抵抗任何的妖娆妩媚,可却独独抵抗不了这中纯真的性感。 所以乔桥一叫他的名字,他就按捺不住了。 快感越积越高,乔桥已经控制不住地把双腿绞缠在了一起以抵御它,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透过被泪水模糊的一塌糊涂的世界往前看,沙发背正对着摄影棚的侧门,她看到了简白悠随意地靠在门上,隔十来米的距离与她遥望着。 他怎么在这! 乔桥一紧张,内壁控制不住地一绞,一直沉默寡言的军人总算被弄地沉闷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她就迎来了更加急促的进攻,撞击从下半身扩展到整个身体,她上下牙都被撞的不停咬合,视线也再也聚焦不起来,甚至看不清楚简白悠了。 她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只知道简白悠站在那里,雪白的人,却像一只白化的剧毒蝮蛇。 可显然时间不允许她想这么多,她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被从里到外都翻开,蜜液飞得到处都是,程修的速度渐渐加快,像是要让自己的性器长在乔桥身体里似的,乔桥呜咽着先一步被送上高潮,水汩汩地冒出来,从两人严丝合缝的肉体中间滴下来。 程修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低吼了一声,狠狠一撞,精液从马眼里奔腾出来,就算隔着一层橡胶薄膜,乔桥也仍然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冲击力。 很舒服,比她曾经幻想过的还要舒服…… 乔桥沉浸在余韵中,她勉强抬起头向前看去,发现简白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程修湿润的嘴唇吻了吻乔桥的后颈,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结成了一缕一缕的,程修慢慢地把它们都拨开,然后沿着乔桥的肩胛骨一路吻下去。 乔桥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程修应该是很少做这样的事,他的吻技太不熟练了。 36:周远川回国 拍摄结束之后乔桥草草收拾东西就离开了摄影棚,甚至都没敢再跟已经穿戴整齐的程修说一句话。 她脸上火辣辣地在烧,走路也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总部的一楼大厅,到了大厅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早就不在原来的公寓住了,于是又只好折返回去继续坐电梯。 好吧,大概走得太快了脑子没有跟上…… 包里的手机震了两下,短信提示乔桥前台有她的一个包裹,乔桥一边疑惑着一边拐了个弯回到总部大厅的前台,报了自己的工号确认签字后顺利地领到了—— 一件玩具。 …… “呃,请问你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不好意思哦,是快递寄送来的,我们只负责代收。” “好,谢谢。” 乔桥郁闷地往回走。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她,于是在休息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开始像做贼一样拆这个纸箱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怀疑是什么人寄错的,大概是家里有小孩之类的家庭,不然谁会给自己寄玩具呢?还是这种幼稚的陀螺玩具。 纸箱子包的很整齐,里面是一个方形的银白色金属板,线条流畅做工精细,丝毫看不出任何接缝和雕琢的痕迹,近乎工艺品。乔桥忍不住‘哇’了一声,把板子举起来对着灯看。这个金属板真的特别漂亮,如果不是纸箱上标明了是玩具,乔桥根本不会想到这是小孩子的东西。 她恋恋不舍地放下金属板,把纸箱里剩余的东西掏了出来,果然是一个陀螺,可这个陀螺也是通体银白的,明显跟金属板是一套,造型也不像市场上常见的陀螺一样又笨又蠢,这个陀螺非常细长,上下两个头都尖尖的,像是一个纤瘦姑娘被风鼓开的裙摆。 乔桥已经完全被这两个精致的小玩意儿折服了,她试着在金属板上转动陀螺,可金属板太过于光滑,无论怎么努力小银陀螺都只能勉强转动一两圈就倒地了,她又尝试着在玻璃桌上转,地板上转,甚至跟前台要了本书在书上转,却全都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 有个前台小姐提醒乔桥留意箱子里的说明书,乔桥伸手一模果然摸到了一张不起眼的纸片,上面显示需要将金属台连通电源,乔桥又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插头,插电后的金属板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乔桥将信将疑地将小银陀螺在上面一转—— …… 陀螺居然浮空了! 她没有看错,小银陀螺像是忽然活过来一样缓缓离开了金属板表面,均衡地升高大概十公分之后开始稳定地悬空旋转,丝毫没有乏力的迹象,乔桥甚至动了一下金属板,发现它还会跟着金属板走。 好神奇好神奇好神奇……这真的是给孩子的玩具吗? 乔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停地试图拨弄在半空旋转的陀螺,玩得不亦乐乎。 手机铃声这时候突然响起,接通后一个温柔带点笑意的男声传来:“礼物还喜欢吗?” 乔桥一时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回忆了两秒后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啊……是周先生!”乔桥非常惊喜,“您从美国回来了吗?” “是的,上次的事情希望你没有生气,我那时候太着急了。”对方言辞之中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这让乔桥心里最后那一点点不舒服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她对周远川的印象其实很好,看起来总像没脾气一样,人又儒雅,一身名校出身的学者气息,光跟他聊聊天都能感觉获益匪浅。 “我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可以邀请你一起吃晚饭向你赔罪吗?”周远川依然有礼而客气地询问,虽然乔桥只跟他合作过一次,但对方的语气却让你觉得好像你们已经相识了很多年一样,丝毫不觉得冒昧和唐突。 “……”可乔桥还是犹豫了。 “不方便吗?”对方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似乎很低落似的。 “……没有没有!”乔桥含泪挥别自己晚上打游戏的计划,“我现在在WAWA总部门口……” “那你出来吧,”周远川轻轻一笑,“我也在门口。” …… 乔桥把金属板和陀螺重新装盒,她刚走出正门就看到坐在车里摇下了半截车窗正在向她招手的周远川。 他穿着一件中领墨绿杂白线的毛衣,看起来简直像个还在读书的学生,一个月的奔波似乎并没有让他疲累,反而看起来似乎比走之前更白了一些,隐隐的青色血管印在他搭着车窗的手臂上,他很绅士地下车绕过来帮乔桥开车门,乔桥有些局促地坐了进去。 结果一关上车门,周远川忽然倾身过来轻轻地吻了乔桥一下。 印在嘴唇上一个一触即离的吻,轻得像蜻蜓点水,男人吻完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抽身回去倒车,倒是乔桥整个人都愣在了座位上,脸上的温度层层攀升,浅红‘刷’的一下就弥漫到了整张细嫩的脸皮。 怎、怎么忽然就…… “怎么了?”周远川侧头看了乔桥一眼,刚明白过来似的抿唇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刚从美国回来,习惯了,吓到你了吗?” “还、还好……”乔桥低头细如蚊喃地说,“周先生动作好迅速,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习惯动作快一些,尤其是当我发现这件事很有价值的时候。” 周远川说完之后便若无其事地启动了车子,让乔桥一时有点捉摸不透他真正的意思,好在对方也并没有让她苦思太久,车子在闹市区奔驰了一会儿就停在了一家装修高档的餐厅前。 “我们不要在这里吃啊,周先生!”乔桥看清楚餐厅名字后很着急地回过头来警告道,“大学时候我一个朋友跟他男友过来吃饭,点了一壶茶就收了他俩半个月生活费。” “没事。”周远川微笑着,“我有优惠券。” “哦,是吗?”乔桥还有点犹豫,“这种餐厅应该不会打折很多吧?” “可是如果今天不用就要过期了哦。” “咦?那我赶紧去占个座……” 两人刚进餐厅,就有训练有素的侍者过来接引,原来周远川已经定好了位置,这让乔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还是学理的人有头脑,怕饭点抢不上位置浪费优惠券所以已经提前打电话预约了。 “最近这一个月过得还好吗?”周远川给乔桥倒了一点红酒,颇为认真地问。 “嗯……还不错啦。”乔桥挠挠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呢,跟你拍的那部片子反响很好,陆续有好几个导演找我呢,而且现在也拿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角色。” “不,是我应该感谢你。”周远川不笑了,正色道,“真的,你不会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么珍贵的东西。” “是吗?”乔桥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小口啜酒掩饰着。 “可能这样问有点唐突,不过已经困扰了我很久了。”男人顿了顿,“嗯……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噗’,正在喝酒的乔桥被呛了一下,周远川递上纸巾,乔桥忙不迭接过,“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控制好吞咽速度……” “没关系。”对方报以宽容的一笑,继续追问,“所以有男朋友吗?” “没有……” 周远川微微一笑。 “那么周先生在美国过得还好吗?听说做学术比较累吧?”乔桥好奇地发问。 “不会,研究对我来说犹如做游戏一样让我感到放松和惬意。” “哇。”乔桥憧憬起来,“那岂不是相当于天天都在做游戏?又有钱拿又有游戏可以玩,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生活状态了,完全不会有烦恼呀周先生!” “烦恼也是有的。”周远川眼睛生得很漂亮,这么认真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让人很难不被他的眼睛吸引去注意力,“你要玩得比世界上其他人还要好,还要巧妙,一旦灵感之神不再眷顾你,每个公式都能变成勒死你的绞索。”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只有文科才需要灵感这种东西……” “当你站得足够高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和你的对手们在任何方面都已相差无几,运算和实验这时候都失去意义了。” “唔……好深奥。”乔桥把一个奶油蛋糕塞到了嘴里,宽慰道,“不过我相信你会成为最厉害的那个。” “谢谢。”周远川微笑道,“那么我可以追求你吗?” 37:计数中的醉酒戏 “噗——”乔桥赶紧捂住嘴,周远川再次适时地递过来纸巾。 “很吃惊?” “……有一点。”乔桥忙灌了一大口酒才把嘴里大团的蛋糕咽了下去,她咽得太着急以至于噎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出来后半句话,“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理由很复杂。”周远川伸手帮乔桥擦掉了嘴角的一小撇奶油,然后微笑道,“不过是我深思熟虑过的,我想我各方面应该都不会让你失望。” “可是、可是会不会——”乔桥欲言又止。 “太快了?” “嗯。”乔桥有些为难,“周先生,我知道你很好,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人,无论在哪个领域——但我们仅仅只见过几次面而已啊,我甚至都还完全不了解你,你也根本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哦。”周远川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问题,我喜欢你,我也有信心让你喜欢上我,所以既然我们迟早都是要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个进程提前呢?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在一起呢?” ……等等,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不不……”乔桥努力让自己从对方的逻辑陷阱里跳出来,“你还不了解我,说不定等了解了以后你就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周远川笑了,他忽然无比郑重地说道,“我会一直喜欢你、爱你的。” “这不可能。”乔桥同样郑重地说道,“就算……我们之间有过一些愉快的回忆,可万一那些是你的错觉呢?万一我是装出来的呢?你不想再次检查一下吗?” 周远川不说话了,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 而乔桥不知道的是,这颗被誉为全人类财富的高智商大脑,能够让几乎所有精深问题迎刃而解的大脑,第一次为了无关任何学术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提出的一连串疑问而持续保持了将近半分钟的高速运转。 “是的。”周远川最终收回手,他认真地说,“我确实应该再试一次,一次就得出结论,太不严谨了。” “对!”乔桥松了一口气,她露出一个笑容,“不是应该讲究采样吗?应该尝试五次以上吧?如果每次都让你感觉很好的话,你再动手去追也不迟。” “嗯,很有道理。”周远川打开一瓶酒倒进乔桥的酒杯里,微微笑起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白皙清俊的年轻学者,看人的时候眼睛里会盛满碎脆的光,让乔桥不禁要怀疑里面是不是暗藏了一条银河,或者其他什么美好而又遥远的东西。 乔桥觉得有些冷,包括身下柔软的布料也丝毫不能留住多少热度,她只好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摸索着抱住身边唯一温热的所在。 鼻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乔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摄入了过量酒精的大脑显然已经不愿意再去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乔桥嘟囔了一声以后就放弃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便安安稳稳地窝进了男人的怀里。 “第一次要开始了哦。” 乔桥头上传来了一声轻笑,她觉得略有些烦,便伸出手去试图拨开对方,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捉住了,然后凑到嘴边细细地啄吻着。 乳尖似乎正被什么人揉捻,乔桥抵抗式地哼哼了两声,结果胸口的手掌一下子就加重了力道,连带着下体也忽然一凉,一个滚烫的东西慢慢地抵上了。 “嗯,希望你能撑到第五次。”好听的声音又温柔地说道,可这一次乔桥已经没有力气抬手再去驱赶了。 热烫的东西开始往里挤,乔桥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她至今还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意识半梦半醒,只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开始顺着尾椎往上爬,小腹痒痒的,里面也痒痒的,恨不得赶紧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捅穿,好赶紧止住这磨人的快感。 她呜咽着抱着对方往自己身上压,直到小花穴里被涨的满当当才不舍地夹了夹腿,男人的喘息声粗重了很多,他克制着让自己的动作不要失控,尽量等到乔桥的身体放松了以后才开始抽插,乔桥却显然不满意对方的迟缓,她迫不及待地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像小动物一样在对方的肩窝里无意识地蹭来蹭去。 “醉的时候也很可爱。” 乔桥发现对方一下子加快了动作,身体里嵌入的柱状体硬挺而粗大,捅得乔桥忍不住叫出了声,酒精麻痹了大部分痛觉神经,却又放大了所有的快感指令,乔桥只被插了十来下就忍不住流了很多很多水,亮晶晶的体液凝在交合处稀疏的体毛上,湿漉一片。 “你好滑。” 有舌头在舔咬乔桥的侧颈,乔桥则扭过头去跟对方接吻,她甚至大胆地挺起胸脯把小乳送到对方嘴边,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哼笑后顺从地啜住了其中的一粒乳尖。 小花穴开始一股股地往外冒着液体,沾染在男人就连颜色也偏浅的性器上,男人的阴茎拥有着与它主人一样漂亮的外表,但却非常有爆发力,抽插起来力量惊人,总是尽根抽出后再狠狠地捅入,每次一次都能准确地碾在最让乔桥欲罢不能的那个点上。 她爽得浑身颤抖,抱着男人的背乱抓一团,乔桥隐约意识到自己在叫,但对自己叫得声音大小却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后来男人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逼迫得她只能发出难耐的呻吟。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 梦里面她正坐在一头巨大鲸鱼的脊背上,鲸鱼载着她在赤道附近温暖的海域里穿行,她尝试着想要挪动身体,但好像屁股被黏住了似的怎么也动弹不了,乔桥无意识地伸腿乱蹬,接着不知怎么腿脚也被黏住了。 “真是一刻也不老实……” 有人咬着她的耳朵哑着嗓子笑,如果不是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乔桥甚至怀疑自己会被顶得从床上掉下去,勃发的阴茎极富侵略性,抽出插入的动作又饱含着数字一般精准而流畅的美感。 她知道自己正被人完全掌控着,可又无法逃脱。 多次被照顾的敏感点终于将快感累积到临界值,乔桥咬住了捂着自己嘴的手,泪水挤出眼眶,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大脑开始重复播放炸烟花的场面,乔桥绷直了脚尖,抽噎着被送上了高潮。 小花穴‘咕咚’地挤出一团汁液,沿着男人笔直的柱身流下来。 “这是你的第一次,可不是我的……” 乔桥还沉浸在高潮后令人头皮发麻的敏感里,内壁绞得死死的,迫使不想太快缴械投降的男人停下了动作,压在乔桥身上不行地调整着呼吸,两个人呼出来的气息纠缠成一团,热而暖,她把手插进对方柔软的头发里,发出满足地哼声。 粗壮的阴茎稍稍往外抽了一下,接着又重重地顶了进去。 “五次哦,我会替你计数的。” 乳尖被人用牙齿故意咬住拉扯,梦里她又开始乘着鲸鱼破浪而去了,哦,不对,这次还有一只讨厌的小鸟,总是在她胸前啄来啄去的…… 38:宿醉醒来 如果你宿醉一晚后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陌生的舒适大床上——你会是什么反应? “啊!”乔桥狼狈地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缩到墙角一边指着身边的周远川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我我我……” “你醒了?”裸露着上半身靠在床头工作的周远川停下笔,他摘下鼻梁上细框的眼镜,笑得很是和善正派,“早上好。” 配合着这句‘早上好’而来的是对方一个温柔印在乔桥嘴角的吻。 “为什么我是裸……”乔桥涨红了一张脸,噎过那个词后继续发问道,“昨晚上我们——” “嗯。”周远川点点头,“我们做了,虽然我坚持做完了五次,但你大概只撑到了第四次,我也不确定……后面你好像又醒了一会儿。” “五、五次……”乔桥眼前一黑,信息量太大一下子让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哦对,你饿了吗?我叫前台送饭进来。”周远川轻轻揉了揉乔桥的乱发,掀开被子下了床。他似乎已经起床很久了,下半身早已穿好了裤子,周远川的身材虽然并不健壮但还是比一般人结实很多,肌肉匀称地贴在骨骼上,皮肤是那种偏透明的白,其下甚至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 他随意地从地上捡起一件背心套上去,因为背对着乔桥,所以乔桥才能清楚地看到他背上鲜红的,狰狞可怖的抓痕。 乔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那很可能出自自己的手笔。 “你的背……” “嗯?什么?”周远川仿佛浑然不觉似的,他站到镜子前侧身看了看,随即笑了,“没关系,只是抓痕而已,我是那种受了一分伤也会表现出五分的体质,所以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我没什么感觉。” 他走到床边又俯身亲了一口乔桥的脸:“谢谢关心。” 男人微凉的嘴唇印在颊边,带着一股子薄荷叶的清新气息,近距离之下周远川的精致的五官更加轮廓分明,清俊漂亮,任你又再大的脾气,一时之间也散得七七八八了。 长得好看的人真是自带‘原谅+可怜兮兮Buff’,乔桥本来还颇为自己昨夜惨遭‘诱奸’而愤愤不平,结果看到周远川满背的红条纹已经先心软了,再被周远川亲了这么一口之后一下子又觉得‘反正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就当自己嫖了好了’…… 然后紧接着又为自己嫖了还不需要付嫖资而沾沾自喜起来,人呐…… “已经十一点了,不然我们直接吃午饭吧?”周远川收拾了一下桌子上写满了符号的纸,侧头问还在床上发愣的乔桥。 十一点…… 乔桥浑身一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十一点了?!”乔桥猛地撩开被子,“糟糕!我十点还要去拍戏的!完蛋了!” 她也顾不得还光着身子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自己的衣服前,掏出手机一翻,顿时垮下脸来。 因为昨天吃饭她随手就设置了震动,导致三个闹钟全都没听到不说,宋祁言打的二十来个电话也一个都没接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乔桥挠着自己的头,手里的电话再次震起来,乔桥吓得一下子把它扔到了床上,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接起电话比继续装不在需要的勇气大得多的多。 “我现在开车送你过去吧。”周远川披上一件外套,神情颇为自责,“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还有工作。” “不行不行,宋导最讨厌别人迟到了……”乔桥愁得原地跳着脚,“不然我干脆请半天假好了!周先生,能不能请你帮帮忙?你装一下医生行吗?你就说我昨晚发烧了现在正在医院,下午才能过去。” “当然可以。”周远川拿起床上的手机,顿了一秒后接起来,“你好。” 从乔桥的视角来看,她是听不到宋祁言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的,于是只能忐忑地通过周远川的神情变化揣测宋祁言的回答,她看到周远川说完“你好”后顿了几秒,然后笑着说了句“是我”,接着又“嗯”了两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样?”乔桥抱着枕头凑过去,“他信了吗?” “宋祁言听出是我的声音了。”周远川把手机还给乔桥,“他也猜到了我们昨晚在一起,他说你可以下午再去,还说如果再有这种事他希望你亲自打给他。” “那、那他的语气还好吗?”乔桥满怀希望地问。 “嗯,挺正常的。”周远川笑着捡起地上的乔桥一件衣服递给乔桥,“一会儿想吃什么?” “谢谢,不过还是算了吧……”心里的大事放下后乔桥又开始因为和周远川面对面而感到尴尬起来,她草草地穿上衣服,“我要回去了,昨晚……昨晚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不要再提了。” 周远川定定地看了乔桥一会儿,微叹道,“我昨晚并没有强迫你。” “嗯……”乔桥勉强笑了一下,“我猜也是,不然你身上肯定不止在背上有抓痕了。” “对不起,那我送你走吧,这里虽然离市中心不远,但也比较难打到车。” @@@ 乔桥解开安全带,伸手要开车门。 “等等。”周远川出声拦住她,乔桥疑惑地回过头,男人倾身过来,这次的吻克制而轻柔,落在额头上,像是来自哥哥的,和蔼而无害的关怀。 “乔桥……”对方低低呢喃了一句,“我可以再来找你吗?” 乔桥本来犹豫了一下,可是看到对方眼睛里那略有些恳求的神情后实在硬不下心去说不,况且周远川看起来实在是深情款款,她只好含糊地点了点头,连道别都忘了说就匆忙推车门离开了。 周远川维持着倾身的动作维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点开车内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烟来点上,橙色的火焰从他的指间绽开,然后升腾起缭绕的雪白烟雾。 “本月就结婚。”他倚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不,最好再快一点。” 39:拍卖会 因为被宋祁言戳穿了病假谎言,下午的拍摄乔桥便格外卖力,瞪着眼睛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力求每个镜头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一条过,她太清楚宋祁言的性格了,这种人是表面上看起来越平和内里就可能越汹涌,如果这时候乔桥还敢动不动掉链子的话,宋祁言一定会把她拆的骨头都不剩…… 不知什么原因程修下午却没有出现,工作人员说是上午来过拍了一些单人的镜头后就匆匆走了,不得不说乔桥心里窃喜了一下,她现在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程修。说来也奇怪,她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困扰的,但自从跟程修真枪实弹地来了一次之后她那早就不知道被抛去哪里的羞耻心意外又回来了,乔桥自己分析认为大概是先跟程修做了朋友然后才上了床,毕竟以前乔桥在WAWA认人都是先因为工作原因上了床,又能聊得来才成为了朋友。 比如秦瑞成…… “很好,今天到此为止。”宋祁言从椅子上站起来扣上西装扣子,“乔桥,你留一下。” 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 乔桥硬着头皮走过去,边走边接过化妆师手里的卸妆湿巾草草地把口红先卸掉,她一直觉得这个颜色太艳丽了,顶着这样的唇色演戏还好,跟人说话她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宋导。”乔桥像个小媳妇一样拧着手站在宋祁言面前,老老实实地垂着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宋祁言看了看乔桥的脸,笑道:“看来昨天睡得很晚,今早还发烧?” “……”乔桥哭丧着脸,把头垂得更低了,今早那个馊主意真是她本年度想出来的最馊的一个了,上半年那个大冒险事件都比这个好些。 “玩一玩可以,睡过头了也可以,但像今早这样试图找别人配合撒谎蒙混过关——”宋祁言顿了顿,冷笑道,“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就等着屁股开花。” “不敢了。”乔桥盯着自己脚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手里剧太多,三天两头来盯这个已经是极限了,以后可能多是副导演在这里,你别偷懒,这个剧我亲自改过,等这个季度的月底会连同上次的民国剧一起做外宣,公司基本已经确定冲击今年‘金椰子’奖项的片子会有这一部了。” 乔桥一下子抬起头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宋祁言:“真的吗?《连环》会参加今年的‘金椰子’?” “嘘……”宋祁言无奈地拿手指压住乔桥的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桥暗搓搓地腹诽道:上次在你家你就骗我说做检查,最后还不是把我骗上床了。 当然面上乔桥仍然非常开心,她确实很开心,那可是‘金椰子’奖耶,实打实的‘AV界奥斯卡’,每年只是送去评审的一千部片子名额都已经被各大公司抢破头了,就算什么奖项也不拿,只是在金椰子奖闭幕时的参赛影片列表中一闪而过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啊!这在以前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况且《连环》还是自己做主演!那个牙疼得真的太值了! “嗯,不过你还要去找一趟蒋璃。”宋祁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乔桥,“《连环》换了女主之后需要蒋璃的确认签字,这是她的地址,你得跑一趟了。” “没事没事!”乔桥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她整个人早就沉浸在了巨大的喜悦中,与蒋璃之前的那点不愉快已经完全影响不到她了,“我马上就去!” @@@ 下楼的时候乔桥全程哼着小曲,走路都是用飘的。 这可是金椰子啊!从业两年的她非常清楚这个大奖赛的重要程度,就拿WAWA公司来说,顶尖的销量女王们哪个不是有那么一两部作品在金椰子上参过赛的?金椰子就好比一个黄金喷泉,就算你曾经籍籍无名,只要往喷泉下一站,哪怕只是沾了点溅出来的金水,都能一下子让你身价倍增,每年都有完全不出名的新人因为一部参赛的金椰子作品而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金椰子的影响力是那么大,当每年的金椰子开始的时候,当季的社会新闻和潮流时尚甚至都会受到影响,俨然已经变成AV界的狂欢盛典了。 乔桥傻笑着一路走到大厅,结果一从电梯里出来就发现今天大厅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往常WAWA大厅里总是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其他公司的学习团队列队进驻交流,但是今天WAWA总部大厅竟然非常冷清,寂静不说,而且除了坐在大厅中间的那一小拨西装革履的人以外几乎没有人了! “大厅暂时封锁,请走侧门。”一个身穿深蓝保安服的男人走过来,礼貌地示意乔桥往旁边走。 乔桥缩了缩脖子,她猜测可能是政府机关的什么人过来了,于是只好奇地远远望了一眼后也就打算老实地跟着保安走侧门出去。 结果这一望就望出了麻烦,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简白悠也抬起头,正好跟乔桥对上了视线。 旁边的程修于是站起来,跟一个男人耳语了一句之后傻站着的乔桥就又被保安带到了简白悠面前。 果然大喜之后一定要接一个大悲才能因果平衡吗…… “乔桥,请坐。”简白悠一抬手,马上有人递了个椅子过来,乔桥有些拘谨地坐下,不知道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探究的目光时应该做何表情,也不知道简白悠忽然叫她加进来有什么目的。 整个大厅里也不过坐了六七个人,基本都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竖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手里提着跟西装颜色一样了无生趣的黑色公文包,要不是有简白悠和程修这两抹颜色在,乔桥都会怀疑这是在参加什么葬礼。 “看来简先生找到女伴了。”一个头顶略有些‘地中海’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她?”简白悠看了一眼乔桥,好笑地回答,“她不是我的女伴,我不需要女伴。” 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只是凑巧看到我所以打个招呼吗……乔桥腹诽道。 “哦……不过拍卖会上如果没有美人作陪可是会有些无聊的。”另一个男人也笑道。 “嗯——那要看今年的拍品怎么样了。”简白悠挑挑眉,“我要送这位乔小姐一样东西,希望你们提供的能让她满意。” “什么?!” 乔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西装男们极其有职业素养,其中一个已经马上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本超级厚的全彩铜版纸印刷图册,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双手递到了乔桥面前,腰足足弯了九十度不止,连带着其他人看乔桥的眼神都完全变了。 “请简先生放心,我们今天的拍品品类丰厚,珍稀罕见,恐怕乔小姐要陷入选择困难之中了呢。” 一个比自己大起码二十岁的男人恭敬地递给自己东西,乔桥再不想接也实在不忍心对方一直弯着腰,乔桥满脸打满问号地接过来,看了看简白悠,又看了看程修,后者面上没有一丝松动,好像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反应,但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已经确实出卖了他。 “不知道乔小姐喜欢什么呢?” “呃……我也不知道……”乔桥胡乱翻了翻手里沉甸甸的拍品册子,琳琅满目的东西让人眼花缭乱,很多东西乔桥别说见过了,听都没听过。 “我们今年得到了一枚很罕见的戒指,乔小姐如果有兴趣一会儿可以看一下,不过我们现在还在与卖主谈价格,所以并没有标明底价。” “哦,好……” 剩下他们聊了些什么乔桥已经全都不记得了,她只是抱着那本厚重的拍品册子坐在一边,整个大脑处于放空状态…… “非常高兴见到您,简先生。”西装男们纷纷站起来鞠躬告别,简白悠点点头,示意程修送他们出去。 一行人一走,乔桥就憋不住地问道:“简先生……” “嗯?”简白悠低头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另一本册子,“收下吧,算是我送给你和程修的结婚礼物。” …… 这到底是哪一出! “简先生……”乔桥努力寻找委婉的措辞,“我并没有要和程先生结婚啊,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没关系,从今天起你就是程修的未婚妻了。” “可是——” “我不喜欢跟别人解释什么。”简白悠把册子放回桌面上,漂亮的面孔上却是出乎意料的森冷,“程修跟了我十多年,他第一次向我表现出来喜欢一个人,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让你嫁给他,明白吗?” “可程先生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乔桥有些着急,“我、我还根本——” “程修当然不会说。”简白悠微笑道,“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乔桥还想说什么,可程修已经回来了,乔桥只好沮丧地窝进椅子里,胡乱翻着拍品册子,心里乱成一团。 到底这是什么意思啊?哪有这样子就决定别人嫁给谁的?我就是不听你的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呃,好像真的可以……不行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她越想越烦闷,手指也翻得越来越快,册子上的翡翠玉石、珊瑚玛瑙、珠宝钻戒统统都飞快地从指尖掠过,她眼睛忽然瞄到一个有些眼熟的戒指,乔桥一下子停住,这是本年度的王牌拍件,鲜彩红的正圆钻石戒指,没有起拍价,卖家匿名。 “简先生?”乔桥疑惑地盯着书册询问道,“这好像是您之前的那枚戒指……” 她话还没有说完,书册就被站在她身后的程修抽走了,程修皱着眉只看了一眼就把那页戒指猛地从书册上撕了下来,接着折成小块塞进口袋里,低声说了一句:“我这就去处理。” “等等。”简白悠打开自己手上的那本册子,侧头看了一眼乔桥册子的页码,很快也找到了那一页。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居然还真的拿出来卖了,程修,你先送她出去吧。” 于是乔桥只能跟着程修走出大厅,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程修,但看到对方冷峻的面容后还是没敢问出口,心想还是等等好了,现在简白悠发现自己的戒指被蒋璃拿去卖了,一定非常生气,她还是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开口吧。 “需要我开车送你吗?你要去哪里?”程修问道。 “不用了,程先生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一会儿坐公交车去找人签个字就行了。”乔桥连忙摇头。 “嗯,路上小心。”程修说完深深看了乔桥一眼,转身进去了,乔桥远远看到玻璃后的简白悠站了起来,程修提起了放在简白悠脚边的一个小箱子,两个人消失在了电梯拐角处。 “衡水高档别墅群,门号243……”乔桥展开宋祁言递给她的那张纸,微叹了口气,“还是赶紧去找她把字签了吧,希望蒋璃现在正好在家 40:红钻狙杀 蒋璃所在的一小片别墅群是本市最豪华的高档小区之一,人均居住面积五百平米起,包括一个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和一个天然白璜温泉,入住的人群非富即贵,是新贵及富二代们购置房产的首选。 当然,虽然蒋璃在WAWA公司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但以她的收入来说买这里的一套房子仍然比较艰难,蒋璃能够住进来的原因和这小区里大部分入住的年轻女人们一样——傍上了一位有钱的金主,然后获得了房产的‘暂时使用权’。 因为小区讲究高档和安静,选址也是尽量远离市中心,乔桥找不到公交车可以坐,只好肉痛地花了一张大票子,打车去了衡水别墅群,一路上那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都在旁敲侧击地劝乔桥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天下好男人有的是,门当户对才能长长久久。 乔桥懒得解释,一路保持沉默。 后来进小区又遇到了麻烦事,这样的高档别墅群向来物业极佳,乔桥填各种稀奇古怪的登记表格就填了五六张,最后才是物业跟蒋璃直接联系,乔桥枯等了半个小时,总算被放了进去。 “进门,说缘由,递表,收表,出来。”乔桥默念了一遍流程,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抬手按下门铃。 又等了十来分钟门才开,只裹着一条玫红丝绸睡袍的蒋璃站在门后,虽然她衣衫不整,但妆容却是精致而美丽的,蒋璃上下打量了乔桥一眼,也没有说话,只不冷不淡地侧了侧身,示意她进来。 “蒋小姐,我就不进去了,您只要在这里签个字就好。”乔桥熟门熟路地从包里摸出表来递给蒋璃,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卖保险的。 “笔呢?” “哦,对……”乔桥赶紧翻包,翻了两下才想起来只记得带表忘记带笔了,她只好尴尬地抬头笑了笑,蒋璃则是一副意料之中的嘲讽面孔,她把白嫩的手腕搭在门把上:“进来吧,还得累我去书房找支笔。” 对于蒋璃的‘不友善’态度乔桥早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毕竟自己横插一脚抢了她的角色,如果这部剧确实要去参加‘金椰子’,蒋璃今天态度如何恶劣乔桥都不会觉得奇怪。 乔桥跟在蒋璃后面进了客厅,一个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到蒋璃进来赶紧起身,同时也微笑着跟乔桥点头问好。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客厅玻璃桌上黑丝绒盒子里摆放的那枚璀璨艳丽的红钻戒指。 简白悠的那枚。 “你有笔吗?”蒋璃问西装男。 “有有。”男人赶紧低下头去从包里翻出一只签字笔,边递边小心翼翼地问,“蒋小姐对最后的比例还满意吗?” “拿来吧。”蒋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手跟乔桥要表,接过之后边看表格内容边慢悠悠地说道,“杨先生,不是我故意刁难你们,只是现在这个行情——这个等级的钻石都炒到什么价格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你们收的佣金实在太高,我一个小明星,千辛万苦才弄到这个,总不能卖了之后一算还是赔的吧?” 哪里有千辛万苦…… 中年人也不反驳,赶紧微笑着点头称是,顺手掏出了一方手帕,压了压额头的汗。 “行了。”蒋璃签完字把表还给乔桥,她画了全妆的眼睛长而媚,看人的时候却总是喜欢微微斜一下的,让人总觉得有股子倨傲之气在里面,“好好演,小姑娘,来之不易的机会呢,下一回可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她把‘来之不易’四个字挨个咬了一遍,然后又若无其事似的转头跟那个姓杨的男人说起话来了。 乔桥本来都已经迈出去一步准备要走了,顿了顿实在没有忍住,只转头对蒋璃小声说了一句:“你还是别卖了。” 蒋璃一开始没听清,乔桥又重复了一遍后她才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反问:“怎么?这东西是你的?” “但这是简先生给你的,你不应该随便就卖掉。” “你也知道这是给我的,这戒指的持有者已经变成蒋璃了,我想要怎么处置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吗?”蒋璃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高跟织金拖鞋要掉不掉地挂在她涂了猩红指甲油的脚趾上,好像随时都能‘啪’地一声掉下来似的。 “算了,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乔桥最不擅长应付这种恶意的诘问,她从小就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也很清楚继续说下去会引发什么恶果,于是她赶紧把表装进了手提包里,往门口走去。 乔桥下午是看到简白悠对此事态度的,但转念一想,这里安保这么严密,简白悠应该不会为了一个戒指就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吧?大不了就是让程修过来收回?不过既然这样当时他为什么要把戒指给蒋璃呢?难不成蒋璃是简白悠喜欢的类型? 想到这里乔桥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简白悠喜欢这一款啊……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门铃这时候突然响起来,乔桥正好走到了门口,顺手就把门打开了。 一身熨帖深色西装的简白悠站在门外,看到开门的是乔桥他漂亮的蓝眼睛不动声色地闪了一下,但也仍然微笑着礼貌询问:“请问蒋小姐在家吗?” 太过于意想不到的访客让乔桥愣了一秒,她刚要张嘴回答,蒋璃的声音恰好从客厅里懒洋洋地传出来:“是谁在外面?” “嘘。”简白悠伸出手指压住乔桥的嘴唇示意她别说话,他从外套里掏出一方丝白手帕,轻轻抖开之后覆在在门把上,然后才把手放在上面推门进来。 “是谁?”蒋璃从客厅的长沙发上回过头来,简白悠举起左手,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紧接着,他无比自然地抬起一直下垂的右手,举起扣了消声管的自动手枪。 “再见。”接在问好后面的就是告别,伴随着简白悠这句话同时出声的就是出膛的子弹,子弹在空气中发出‘吱呜呜’的一声梭鸣,时间好像同时停滞了一样,蒋璃堪堪挂上惊恐表情的脸,被中年男人打翻的茶杯中溅出的液体,以及拔腿要跑过来的乔桥……都在这声梭鸣中缓慢地行进着。 砰——蒋璃应声倒下去,子弹在她的额头上洞穿了一个黑乎乎的枪孔,高温烧灼了她白嫩的皮肤,导致血液都未能及时地流出来,看上去反而有些失真。 “不!”乔桥一下子抱住简白悠的胳膊,但她毕竟晚了一步,蒋璃已经被子弹击中了。简白悠没有想到乔桥会冲上来,手枪的后坐力让他稍微退后了两步,被乔桥这么一撞整个人就失去平衡顺势倒在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里,乔桥则正好也双腿大开地趴在他身上。 乔桥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这是乔桥第一次跟简白悠如此接近,以往就算是简白悠跟乔桥主动交谈也是恰到好处地保持三四步的距离,这下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简白悠身上,脸正贴着对方剪裁优良的高级西装,西装上的别针抵着乔桥的下颌,金属薄脆的边缘在乔桥的唇角割开一道裂口。 “杀、杀人……”坐在一边的中年男人有气无力地喊了这么一句后头一歪就晕过去了,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乔桥也被自己的胆大举动吓坏了,她紧紧抱着简白悠一动也不敢动,对方平稳的心跳就在她耳边鼓动着,鼻间充斥着一种陌生的极淡香气,她从来没闻见过这种味道,好像是一种略有些潮湿的植物清香。 “上一个扑在我身上的人已经死了。”简白悠的声音在乔桥头顶响起,平静地听不出喜怒,“所以你呢?” 乔桥超级没出息地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她迟钝的神经这时候才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害怕,十分钟前还跟自己说话的人说死就死了,现在就躺在自己右边,甚至空气中都还能闻到那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她一想到这股味道来自于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更觉得浑身寒毛都要立起来。 “对、对不起……呜呜呜……”乔桥边哭边手忙脚乱地想从简白悠身上起来,但她显然低估了直面凶杀现场对她生理的刺激,此时乔桥手脚软得竟然好像被人抽掉了骨头一样,她只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就又无力地趴在简白悠胸前。 “我、我马上就起来!”乔桥一下子着了急,更奋力地试图撑起自己,然而身体已经全线罢工,这次她连挪一下都办不到了。 “算了。”简白悠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把枪随手放在一边的小几上,伸手从乔桥肋下穿过,轻而易举地把乔桥抱了起来。 乔桥脸上哭得一塌糊涂,简白悠又掏出一条白手帕来,给乔桥细细地擦了擦脸。男人的动作算不上多么温柔,但也没什么恶意,给乔桥擦干净脸以后他又扶着乔桥站起来,单手搂住乔桥的腰,让她靠在墙边休息。 “第一次看见这个,害怕吗?”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从丝绒盒子里拿出那枚红钻戒指,看了一会儿后戴在了自己左手中指上,雪白的手指和红钻对比鲜明。 “……嗯。”乔桥一直尽力不往客厅看,以免看到蒋璃的尸体,虽然场面并不血腥,但仍然让人毛骨悚然。 “习惯就好了。”简白悠不咸不淡地回答,“早知道你在我就不亲自过来了,你应该看看程修的手法,比我利落多了。” 乔桥张嘴想要问他为什么杀人,没想到嗓子哑得厉害,根本发不出声,但简白悠还是看唇形明白了乔桥未出口的疑问。 “没什么。”简白悠抽了一张桌子上的卫生纸去擦蒋璃额头上渗出来的血迹,“子弹是戒指的附赠品,贪婪并非美德。” 看到乔桥惊魂未定的脸,简白悠停下手,似乎是笑了:“我也不总是这么明目张胆,只是这次戒指被曝光实在很让我很生气,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站起来往一边的酒柜走,看了一圈后握着两个杯子和一瓶酒回来了,他把酒杯端正地摆在桌子上,各倒了半杯酒后把其中一杯递给乔桥。 “你是我的第一个观众。”简白悠轻轻碰了一下乔桥的杯子,微笑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41:杀意勃起 警报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简白悠喝酒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他快步走到这幢独栋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指稍稍掀开了一点厚实的窗帘,然后又迅速放下。 “有人报警了。”他抬头环顾了一下房间,目光落在天花板西面角落的摄像头,“室内监控——这女人喜欢时时刻刻被人看着吗?” 警报声非常大,乔桥甚至觉得手下的橱柜都在嗡嗡作响,她看到简白悠重新解开了西装扣子,然后拉松了领带,动作迅捷地贴墙站好,并转头示意乔桥蹲下。 几乎在乔桥蹲下的一瞬间,落地窗那边便传来几声枪响,玻璃轰然碎裂,噼里啪啦的碎片兜头砸下来,乔桥不知道哪里生出了一股子莫大的勇气,顶着枪声手脚并用地往简白悠身边爬,拽住简白悠的裤脚使劲摇晃。 “不然你去自首吧!”枪声震得人几乎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尽力大声喊,乔桥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自己的意思,“自首可以减刑!” 简白悠微笑地看着乔桥急得满脸通红,他倒是闲适多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外面的警察和穿梭的子弹对他毫无影响似的,乔桥看他一直没有反应,以为他还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自己先冲出去自首,好让枪击赶紧停下来,不然照这个扫射速度,他们背后的墙不会支撑太久。 “傻得可爱。”简白悠一把搂住乔桥的腰把她拽了回来,低低笑道,“别紧张,我们有的是选择。” 他迅速把乔桥的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接着开始解乔桥的毛衣扣子,男人的动作有力而不容反抗,乔桥很快就被他剥得只剩裤子和贴身的内衣,简白悠又示意乔桥踢掉鞋子,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沾了些尘土的黑色西装被他扔到一边,马甲也被脱掉,简白悠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丝制衬衣,勾勒出一点曲线来,他身材并不健壮,这么看还有点瘦削,领口透出来的属于白种人的浅色皮肤让乔桥一时有些挪不开眼睛,如果说衣衫齐整的简白悠只是让人惊艳,那么只穿一件衬衣的简白悠则在这种惊艳中注入了大剂量的性感。 “过来,钻进去。” 简白悠带着乔桥穿过大半个千疮百孔的客厅,然后示意乔桥钻进房主特意砌出来的欧式壁炉里。 “这里太挤了!我爬不上去!”壁炉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里面密不透光,乔桥艰难地把蹬了两下腿,勉强才往上爬了十厘米,女生的力气本来就小,根本支撑不住对臂力要求如此高的运动,“不行,还是你进来吧,我真的上不去。” “你不用爬,保持就好。” 外面的枪声似乎已经停息了,整个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简白悠在下面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干什么,乔桥又是害怕又是紧张,手臂的肌肉都迸得酸楚不已,却丝毫也不敢放松。 “简先生……他们会看到我们的衣服的!” “没关系。”简白悠终于也进入了壁炉的烟囱,他一加入,乔桥顿时感觉压力大减,男人非常有技巧性地运用腰部的肌肉在往上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借的力,狭小漆黑的四方型烟囱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成什么问题,乔桥艰难挪动着给他让了一个狭小的缝隙,简白悠挤进来,两个人像被压在一起的肉饼一样紧密相叠。 “放松,你现在可以坐到我腿上了。”简白悠轻声说。 “不行不行,你会掉下去的!” “我不会掉下去的,你试一下。” 虽然烟囱里漆黑地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乔桥还是听出来对方声音中的笑意。乔桥将信将疑地放松了手臂,身体重量一下子压在男人身上,但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连声调都没有改变:“嗯,你比我预想地轻很多。” 乔桥有些脸红,烟囱太过于狭小,两个人叠在一起,简白悠浑身只有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装裤,鞋子应该也脱掉了,乔桥也好不到哪儿去,上身只穿着一件薄内衣,男人的体温很快就透过这层布料传递了过来,她发现简白悠的体温偏低一些,感觉有些微微的凉。 “嘘。他们进来了。”简白悠低声说。 男人的气息太近了,就喷洒在乔桥的耳边,彼此呼出的热气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交织,乔桥又闻到了那种极淡的香气,这次闻得更细致了一些,能辨别出植物清香下面的海洋调子。 虽然简白悠说警察进来了,但乔桥使劲儿竖着耳朵也听不到什么,反而自己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清楚,乔桥打赌简白悠也一定听见了,因为乔桥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她懊恼地使劲儿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心跳正常一点,但随即她就发现随着自己胸膛的起伏自己的胸部会更近地贴到简白悠身上,意识到这一层后她吓得足足屏息了二十秒,实在撑不住了才缓慢细微的吸了一口气。 “他们在检查蒋璃。”简白悠的声音就在乔桥耳根边,因为特意压低了所以声音有些哑,气音咻咻地鼓动,乔桥心直接漏跳了一拍,因为寂静就连这漏的一拍也格外突兀。 天啊我的心脏你就不能争气一点吗! 乔桥开始感谢这绝对漆黑的环境,使得她涨红燥热的脸不至于被对方看得很清楚。 两个人在黑暗里安静地等待着,简白悠并不是那种荷尔蒙气息强烈的男人,他给人的感觉很微妙,你很难感受到一般男人会带来的,赤裸裸的,性方面的侵略感,当然这并不说他本身没有吸引力,而是他的存在会让你觉得你自己没有吸引力。 就像现在,乔桥的臀部紧贴着简白悠只穿着西装裤的大腿,男人的胯部正被乔桥坐着,乔桥甚至能感受到身下就是男人的性器,因为实在太过紧贴,就连那部位硕大的形状乔桥甚至都能模糊的感觉到一点,可简白悠却对此毫无反应,好像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是随便什么东西一样,软绵绵的器官自始至终都是软绵绵的。 反而让乔桥觉得已经不受控制湿了内裤的自己实在太淫荡了。 “他们走了吗?”乔桥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不行,我们还得再等一会儿。” “……可还是会找到我的,我在门卫那里填了很多登记表。” 简白悠轻哼了一声,说:“只要我不被抓住,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不通吧?”乔桥费力地组织着语言,“既然你不担心以后为什么要担心现在?” “因为我不能落到政府手里。”简白悠的声音中带上了笑意,“以后你就知道了,等你和程修结婚以后他会告诉你的。”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乔桥,虽然知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但还是憋不住地小声说了一句:“我不跟程修结婚。” “理由?”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才跟他相处了十来天,认识也才不过半个月! 我们连交往都没有过啊。” “嘘——” 乔桥忽然感到嘴唇上压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微凉的,带着些水气。简白悠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近在咫尺:“他们还没走远呢。” 简白悠这是腾不出手来捂自己的嘴所以他的嘴就当手用了吗! 这一下的冲击力可真是太大了,乔桥满脑子嗡嗡乱想烟花四射,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晕过去得多亏了这乌漆抹黑的环境,不然再配上简白悠那张杀伤力直彪天际的脸,她心脏一定地在对方亲过来的那一刻就炸裂掉。 “程修很喜欢你。” “……”乔桥平复了半天呼吸才含糊地说道,“这种事要你情我愿。” 简白悠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微的不悦,“我很讨厌跟别人讲条件——你怎样才能同意?” 乔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虽然知道现在简白悠没法拿她怎么样但还是忍不住有点害怕,“我不开条件,你只要耐心一下就好了啊……说不定最后我们确实很合适,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嗯,可我等不及。” …… 正在乔桥打算回答他的时候,壁炉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重物敲击的声响,因为两人躲在壁炉上面的烟囱里,所以这一声格外震耳欲聋,乔桥咬着牙硬捱了几秒声音才算完全散去。 “别出声,他们过来了。”简白悠压低了声音说道。 乔桥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感觉到简白悠的身体也在绷紧,随着就连乔桥都能听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外面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壁炉有什么问题,几声交谈从下方传上来,现在只需要他们伸进壁炉里抬头一看便能把狼狈的两人看得一览无余,乔桥的心砰砰直跳,她还从没这么觉得危机离自己这么近过! 简白悠的呼吸加重了一些,他大腿上的肌肉开始有些微的抽动,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紧接着,在这个不合时宜地当口,紧贴着简白悠胯下的乔桥发现简白悠居然勃起了! 让人头皮发麻的尺寸一点一点的在乔桥屁股下面苏醒,乔桥内心尖叫着想要逃开可身体却又被迫维持原状……下方警察还在随意地翻找着壁炉,简白悠则呼吸不稳地在乔桥耳边喘气。 警察们的脚步声总算渐渐远离,乔桥仍然不敢动,两个人在黑暗里保持了差不多十多秒的沉默,直到一点异响也听不见了。 终于,乔桥听见对方微微咬了一下牙,男人在乔桥耳边简短地解释道:“对不起,有时候杀意上来了就会这样。” 42:拍摄收尾 乔桥最后是被程修从烟囱里抱下来的。 男人的胳膊强壮有力,稳稳地托着你时会让你疑心自己变成了一片羽毛,反正乔桥就有这种感觉。她被轻飘飘地抱了出来,然后又被笼上了程修的外套,于是就变成了一根盖着运动衣的羽毛。 “怎么样?”简白悠从一地的碎石瓦砾中翻出了自己的外套重新穿上,虽然头发乱翘,身上也沾满了黑灰,但仍然无损他的漂亮气度,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外面都是警察,我们走地下车库。” 程修回答得言简意赅,他给乔桥找来了她的鞋子,但高跟鞋显然不适合这种场合,于是乔桥摇头谢绝了,打算直接光着脚。 程修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乔桥偷瞄着程修的侧脸,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她从没见过,陌生得让乔桥不敢相认。她从没见过程修这个样子,黑色的一身冲锋衣好像把他绷成了一块海边的漆黑礁石,冷硬、漠然、让人无法靠近。他从头到尾动作都很少,且枪不离手,他的枪不同于简白悠工艺品一般小巧精致的手枪,那是一把沉甸甸的,乌漆锃亮的AK-47,一丝多余的构件都没有,只是被程修提在手里,就有让人胆寒不已的震慑力。 三个人踩着满地的玻璃和砖块往外走,程修到底没让乔桥光着脚,他直接单手把乔桥抱了起来,像抱一个小女孩那样让乔桥倚在他肩膀上。外面的警笛一声接一声,但都离得比较远。按理说发生了重大谋杀案,警察是有权利完全封锁这一片的,奈何这个小区里住的非富即贵,你封锁了不让进出,那人家开会怎么办?人家工作怎么办?没有一头是警察能兜得住的,只能勉勉强强封锁了蒋璃附近的几栋房子,别的地方只能有心无力了。 程修预先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偌大的一辆路虎,也不知道程修是怎么绕过层层安保把车弄进来的,简白悠一见车就松了一口气,赶紧打开后备箱提出来了一套新衣服,也不管乔桥还在场,钻进后座就换了起来。 乔桥被程修放进了副驾驶,接着程修发动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倒车,路虎发出一声轰鸣,很快的提速向出口冲了出去。 乔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本以为保安会不放行,没想到程修只是摇下车窗打了个手势,保安就像跟他们早就串通好的一样赶紧把横杆提了起来,程修一脚油门下去,已经迅速驶出了近百米。 车里非常安静,过了郊区就是闹市,路虎非常不引人注意地汇入了大车流中,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时期,前后喇叭声响成一片,乔桥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她今天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眼前,还在烟囱里躲了二十来分钟,说不定还一下子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变成了警察的通缉从犯,这些事情放在前一天乔桥一定想都不敢想,现在一件件经历了竟也出人意料地觉得并没有多可怕。 一开始当然也是害怕的,吓得不得了,生怕自己坐牢,但看到程修以后就莫名地觉得安心,接着就升起了一股隐秘地刺激感,这种感觉把乔桥自己都吓了一跳,毕竟人生的前二十年她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甘当守法好公民来着。 “送你到哪儿?”程修一边开车一边目不斜视地问。 “我现在回总部是不是不安全?”乔桥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简白悠在后座一边扣袖口一边笑着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开始忘掉了。” 乔桥当然不会真的忘掉,但生活重新回归正轨,这件事情被好好地封存在记忆里,与乔桥生活的一切都不相关,陌生得好像是发生在某个异次元的事情。 秦瑞成那天给乔桥打了好几个电话,乔桥的包早就不知去向,手机自然也下落不明,乔桥几乎百分百确定警察一定知道她当时在场,说不定包也是被警方当做重要线索收走了,但也不知道简白悠是如何做到的,不要说警察来抓人,连基本的询问都没有,按理说他们不去查简白悠是正常的,但乔桥可是按正规程序光天化日进了蒋璃家门的,登记表、视频信息、指纹、毛发……没有一样东西不是证据确凿,但乔桥提心吊胆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任何事情发生,世界一如以往地美好,仿佛蒋璃这个人凭空蒸发了一样。 《连环》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本来就不是一个长剧,加起来也不过七八十分钟的剧情,乔桥又和程修搭档了两场戏后完美地给这个剧收了个尾,《连环》开始进入紧锣密鼓的剪辑配音期,乔桥的这份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 “乔桥?”秦瑞成晃进一片感谢声的摄影棚,他毕竟是常驻,整个剧组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几乎都认识他,于是大家也分了他一杯庆功香槟,俨然已经完全当做自己人了。 “你电话怎么了?这几天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我只好过来抓人了。”秦瑞成蹭到乔桥身边,避过人群小声说。 “我前几天包被人抢了,手机什么的也在里面,我忘记告诉你了。”乔桥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早就想好了的借口。 “被人抢了?”秦瑞成马上退后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乔桥,那眼神明明白白显示‘要不是这里人多我就上手摸’了的信号,“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他们抢了东西就走了,没伤害我。” “不可能。”秦瑞成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要是劫匪,肯定还要顺便劫个色。”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大惊失色道:“你该不会真跟劫匪睡过了?!” “你才跟劫匪睡了呢!”乔桥愤怒地拍了一把秦瑞成的屁股,秦瑞成夸张地叫了一声,佯装被乔桥拍了出去,踉跄了两步后直哼哼,“呜呜呜,原来萌萌哒的小乔不见了。” 乔桥懒得理他,没想到秦瑞成忽然发难,趁乔桥不注意一下子搂着乔桥的腰闪到了摄影棚的拐角处,他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跟练过似的,乔桥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秦瑞成一把摁在了墙上,低下头边亲乔桥边乱摸一气。 “唔——”乔桥毫无反抗能力,想拿酒液泼秦瑞成来着也泼偏了,一滴都没沾上对方,只能徒劳地挥舞着空酒杯被秦瑞成亲得七荤八素。 “乖小乔……”秦瑞成上下其手,但毕竟转弯就是摄影棚里热热闹闹的香槟庆功会,随时有人过来,他到底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颇为不甘心地狠狠把乔桥搂在怀里,像是要把人揉碎了一样使劲,掐得乔桥五官都扭到一起了。 “我都要想死你了——让我数数,大概有十四天,不,十五天没有操到我的小乔了。”秦瑞成隔着乔桥的胸罩拼命揉着乔桥的胸,嘴唇贴着乔桥的耳根嘶嘶地吐气,“天天看你跟程修拍床戏我都要气死了。” “哎呀放手!全是人!”乔桥惊恐地把秦瑞成要伸进她裙子里的手打开,“你工作都排得满当当还这么欲求不满!” “你不知道。”秦瑞成停下动作一本正经地说,“我身体里有两套射精系统,射给别人的是质量低下的那批,流水线生产,价格低廉。射给你的可就不一样啦,量大质优,纯手工打造,又浓又白,假一赔百。” 乔桥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几乎脑子里马上就想起来了以前秦瑞成射出来的精液,虽然秦瑞成更喜欢最后射进她身体里,但也有过来不及戴套最后狼狈射到外面的时候,秦瑞成的射精总是很有爆发力,次次都好像他已经憋了很久似的。 “怎么样?我的乖小乔?”秦瑞成一看乔桥脸红就知道自己这次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愈加得意起来,故意把自己的脸微微侧了侧,展现出自己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他毕竟跟乔桥搭档了两年,乔桥一些不为人知的视觉敏感点他都一清二楚,现在他已经把鱼钩放下去了,就等乔桥咬上来呢。 “卑鄙……”乔桥当然看到了秦瑞成的小动作,她其实也被对方刚才兜头盖脸的一顿亲亲得有些兴起,乔桥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原则一边盯着秦瑞成性感的喉结猛看。 “上次的你内射的事情……”乔桥咽了一下口水。 “对灯发誓。”秦瑞成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地说道,“这次包满意,无后患。” 呜呜呜,理智之神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可是、可是我现在还走不开,导演还没致辞呢。”乔桥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嘘。”秦瑞成压住乔桥的嘴唇,笑得一脸狡黠,“我有办法。” @@@ “让一下让一下!这里有人昏倒了。”秦瑞成夸张地抱着乔桥在满摄影棚工作人员的注目礼中往外冲,乔桥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秦瑞成的肩窝,心想还好戏拍完了,不然自己可没脸再见同事们了。 43:求婚 秦瑞成摩拳擦掌地计划着要给乔桥来一次“试了还想试,回味无穷”的床上运动,他其实为此筹划了好几天,掰着指头数着《连环》最后一场戏的日子,还从网上订购了好几种不同型号的小玩具,就连避孕套的口味都是精挑细选的。 场景一: 短信来自‘秦瑞成’:小乔小乔,你喜欢什么水果? 回复:干嘛? 短信来自‘秦瑞成’:就想多了解了解你:) 回复:火龙果吧。 短信来自‘秦瑞成’:……有没有味道大一点的? 回复:榴莲? 短信来自‘秦瑞成’:(惊吓脸)OMG我们真是天生一对,我也特别爱吃榴莲!……不过有没有常规一点的? 回复:你到底要干嘛? 短信来自‘秦瑞成’:想给你买块……肥皂。但是它好像只有草莓味、橘子味、葡萄味、苹果味可选。 回复:葡萄味好了。 短信来自‘秦瑞成’:好嘞。XD 于是避孕套的口味就这样定下来了。 场景二: 短信来自‘秦瑞成’:小乔小乔,你喜欢玩跳楼机还是玩过山车? 回复:还是过山车吧。 短信来自‘秦瑞成’:那你喜欢喷水的过山车还是陆地过山车? 回复:我只玩过空中过山车…… 短信来自‘秦瑞成’:选一个嘛。 回复:那就陆地过山车好了,水会把衣服弄湿的。 短信来自‘秦瑞成’: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按摩棒的附加功能就这样定下来了。 当然不止这些,他还预订了浪漫而又带着管弦乐队的法国餐厅,亲自去考察了各个酒店的蜜月套房,列了长长的一条‘体位清单’,甚至还提前谈好了按摩服务,用那些火辣丝滑的按摩油打开乔桥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力求让乔桥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他必须要给自己重新挣一个位子,因为秦瑞成发现最近他几乎都逮不到乔桥了。自从来了总部以后,乔桥隔三差五地人影不见,并且因为总部常驻众多,乔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选秦瑞成做搭档了,还有一些其他莫名其妙的人也总是跑过来横插一脚,极大地挤占了他和乔桥相处的空间,这些都让秦瑞成相当地不爽。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握住今晚的机会。 “其实我还应该补个妆的……”乔桥拘谨地拽了拽身上的裙子,“你看我穿这身可以吗?” “吃个饭而已,我们付了钱,我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秦瑞成亲亲乔桥的头顶,“不然你等我回去换双拖鞋?” “西装配拖鞋吗?太怪异了吧!” “这可是今年的时尚穿搭!”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WAWA总部大厅走,结果意外发现总部大厅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很多地方都挂上了浅紫色的气球和彩带。 “哇,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是哦。”一位工作人员听到乔桥的惊叹好心地解释道,“听说今晚有人要求婚呢。” 说到求婚,我们就不得不提一下WAWA公司的传统。WAWA公司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公司,虽然不允许直接上下级发生恋爱关系,但是却非常鼓励同领域员工互相配对,比如你是演员,你的男朋友也是演员,如果你们打算结婚,你们不仅可以借用公司的地点进行求婚申请夫妻房,而且在婚后还可以享有‘夫妻优先挑选权’,也就是各大后勤人事部门都会向你们大开绿灯,尽量保证你们能在公司就解决夫妻性生活问题,好持续而永久地为WAWA公司效力。 光乔桥就知道好几对夫妻档,夫妻档向来比较卖座,甚至还产生了特有的‘夫妻文化’。 “怎么?很羡慕吗?”秦瑞成侧头看着乔桥,“你想要吗?我可以安排一个比这个好很多很多的求婚仪式,你想去哪里结婚都可以,海岛怎么样?喜欢热带吗?” “不……”乔桥摇摇头,微叹道“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好吧。”秦瑞成耸耸肩,“要是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务必第一个通知我。” “咦,为什么?” 秦瑞成笑了一下:“你猜。” 能看得出来这位准备在大厅直接求婚的男人心思很细腻,他甚至把原来摆在休息区的绿色藤椅都缠上了漂亮的白绸带,看起来像是一朵朵迎风摇摆的小白花,白绿相映,非常有森林气息。 这时候又有几个快递员推着一小车的鲜花过来,乔桥原本以为会是比较常见的红玫瑰,近了才发现那些花竟然都是布制的,花蕊处是各色精致的纽扣,花瓣则大多选用了不织布缝成,层层叠叠,以白和墨绿、深蓝色居多,间或夹杂姜黄和粉红,不太像是求婚用的花,但是却意外地漂亮和温馨。 “你看。”乔桥指指那些花,一脸羡慕,“我都想见见这个男人了。” “几朵布花就把你俘获了?”秦瑞成轻哼一声,面上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有多高的要求呢。” ……不行,我明天就要去报个裁缝学习班!秦瑞成暗暗想到。 “我觉得其实求婚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心意啊。你能感觉到对方在爱你,你也愿意为他付出生命,而且除了对方你也想象不出还能跟谁在一起了。” 乔桥截住话头,兴致勃勃地指着门口道:“你看你看,那个求婚男是不是要来了?” 她兴奋地左右张望,试图找到那个幸运地被求婚的女孩,结果看来看去好像大家都是旁观者似的,没有一个单独的姑娘站在大厅里。 “难道她没有来?”乔桥开始替素未谋面的求婚者而悲伤,“好可惜,就算要拒绝也好歹来见一面吧,不然别人多尴尬呀。” 隔得有点远,只看得出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身材高挑,乔桥踮着脚伸长脖子看,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个男人直直得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怎么这么男人越看越觉得这么眼熟? 秦瑞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这不是周远川吗?” 真的是周先生! 周远川穿了套白色的西装,胸口点缀着漂亮的酒红色衬巾,腰线窄窄地收下来一条,肩宽腿长,走起来步步生风,从一进大厅开始,几乎就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远川!”秦瑞成往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一番周远川,揶揄道,“你这是要干嘛?打扮得跟个白孔雀似的,要当伴郎吗?” 周远川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微笑,目光放到秦瑞成身后的乔桥身上,温柔而缱绻。 “周先生好!”乔桥也赶紧挥手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奇异感受……难道是因为秦瑞成的原因? “还没回答我呢,你这是要给谁站场子当伴郎?”秦瑞成拿胳膊肘捅了捅周远川。 “我不是来当伴郎的。”周远川凝视着乔桥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今晚是来求婚的。” 乔桥一下子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求婚?”秦瑞成吓得夸张得往后仰了仰身子,“哇,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难不成是你从美国带回来的妞?保密工作很到位嘛。” “我是来向乔桥求婚的。” …… “等等……”秦瑞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回头看了看乔桥又看了看周远川,一脸有些好笑的表情,“你说的那个乔桥,不会就是这个乔桥吧?” “嗯。”周远川无辜地点点头,“谢谢你把她带过来了,我本来还想给你打个电话呢。” 乔桥已经在原地石化。 但周远川并没有让她石化太久,他一侧身绕过了秦瑞成,走到乔桥面前,他比乔桥高很多,这么低头看着人的时候竟然带着些孩童一般的天真和稚气。 然后他慢慢单膝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乔桥,乌漆的眼睛里闪着碎脆的光,温柔而清俊,他轻声问:“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秦瑞成一下子插进来,他脸色不是很好,眼睛漆黑不见底,直接拽住乔桥的手要把她拽走,手劲儿大得让乔桥站立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上:“……好疼!” “对不起。”秦瑞成长吐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仍然拽着乔桥要快步离开,周围很多人都在看,周远川仍然单膝跪在原地,只是目光冷冷地看向两人。 “等等,我有话要说!”乔桥使劲挣了两下,秦瑞成只好放手,乔桥回到周远川面前,她眼眶有些微红,也不知道是疼出的生理性泪水还是别的什么,乔桥想把周远川扶起来,但周远川坚持单膝跪地,乔桥只好也蹲下来。 “愿意嫁给我吗?”周远川轻声又问了一次。 “……对不起。”乔桥咬了咬嘴唇,急忙解释道,“周先生你很好!你、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是……” “太快了吗?” “周先生,我根本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乔桥语无伦次地说,“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年龄、你是一个科学家,我想可能秦瑞成都比我更加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颜色、口味、吃馒头还是吃大米,我连你研究的东西都一窍不通……我们连正儿八经的约会都屈指可数,说不定我还有一些你无法忍受的癖好,我觉得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你不仅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你的不负责啊。” “相互了解的目的是降低彼此的期待阈值,而我对你有近乎无限的容忍度。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的什么地方,我也可以马上改,我可以跟你保持一样的吃饭习惯,改变作息来协调你……只要你提出来。” “……周先生,你不需要做到这样的。” “只要能让你同意。” “……对不起。”乔桥轻声说,“我觉得,您可能并不是爱我。” 周远川张了张嘴,他好像要说一句什么,但最后还是哽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 很多年以后,已经站在诺贝尔领奖台上享受着来自全世界几十亿双眼睛关注的周远川,在面对颁奖者善意的提问时仍然选择了这样的一句作为回答。 “周先生,业界将您称赞为‘唯一能看穿世间万物规律’的人,请问您是否同意这一点?” “……我不同意。”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接过话筒,用流畅的英文微笑着回答道,“我想这个殊荣应该属于一位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她可以看穿我。” 44:上半夜的按摩戏 “周、远、川!”秦瑞成努力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不要显得太狰狞,“所以你跟定了我们是不是?” 此时的乔桥已经换上了按摩中心配发的一套白浴袍,舒舒服服地趴在牛皮按摩椅上享受着女技师熟练的按摩技巧,一旁的周远川也以同样的造型同样的姿势躺在另一张按摩椅上,这次伺候他的是男技师,周远川被按得通体舒畅,一向自持冷静的脸上也显露出少见的酡红,随着按摩师的手劲儿不时哼哼两声,显然非常满意。 “唔……啊……秦秦……”乔桥满足地呻吟着,“周先生今、今天可是心情不好呢……你就别这么小气啦……哦对,就是这里,好舒服!”女技师的手灵巧地一翻,乔桥情不自禁弓起了上半身,然后又重重摔了回去。 “带着他按摩我是没什么意见,可能不能不要抢占我的位子!” 秦瑞成欲哭无泪,本来他是计划好了等吃完饭带着乔桥来这个事先安排好的双人套间做个全套按摩的,女技师服务乔桥,男技师服务自己,旁边还有要点燃香薰蜡烛,放上一段抒情音乐,自己和乔桥在各自的按摩椅上遥遥相望,一定能把气氛撩到最性感! 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周远川! 那个傻不拉几的求婚就不提了,还好自家的亲亲小乔意志坚定没有被他骗走,但是你求婚失败了难道不应该找个旮旯角好好疗伤去吗?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了是怎么回事!秦瑞成咬牙切齿,几乎要把露出大半个雪白肩膀的周远川身上看出个洞来,自己实现预定好的情侣卡座也被这人占了,按摩椅也被他抢了,就连自己亲自挑的王牌按摩师现在都在给这个人渣服务! 而且他在乔桥面前还总是装出一副求婚失败可怜兮兮的表情,真是太卑鄙了! “……秦秦,你可以去别的房间啊。”乔桥冲他招招手,“一会儿……啊……一会儿过来找我们!” “我钱不够!”秦瑞成气呼呼地坐到了旁边波西米亚风的圆墩上。 周远川扭过头,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事,我外套里有一张金卡,拿去刷吧。” 在乔桥看不见的地方,他冲秦瑞成狡黠地一笑,然后又继续哼哼唧唧地享受按摩去了。 秦瑞成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只喷火龙了,没错,就是现在。 “秦秦……”乔桥及时雨般软绵绵的一声唤回了秦瑞成的理智,他看着被按摩得满脸通红,眼睛却像小动物一样湿漉漉而又明亮的乔桥,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俯下身抱住乔桥的头狠狠亲了一大口,然后从衣架上摘下周远川的白西装,泄愤一样使劲儿掏了掏口袋,摸出里面的一张金卡一串车钥匙和半盒烟。 “抽这个牌子?”秦瑞成笑着冲周远川扬了扬手里的烟盒,“品味还不算太烂,不过今晚只有我会是最终赢家,你还是省省吧。” “Nothing is impossible。”周远川笑盈盈地看着秦瑞成,“话不要说得太满。” 两个人都把声音压得很低,乔桥的位置又隔得远了些,所以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彼此的敌意,两双眼睛里火花噼里啪啦地炸响,一个内敛一个张扬,但却又势均力敌。 “没听见小乔说的吗?你又不爱她,干嘛来横插一脚。” “我不爱难道就不能想跟她上床?” “靠,你还想睡她?我警告你,我跟她早就约好了,你没戏了。” “三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秦瑞成佩服道,“看着你人模狗样原来内心这么龌龊。” “你想什么呢。”周远川冷森森地开口,“当然你是上半夜我下半夜。” “凭什么我要匀半夜给你!我一次都还没做完呢!” “那你连一次都别想有了。” “你们在聊什么?”乔桥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她头发散乱衣领半开,看到两个男人眼里真是非常地可口,简直像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草莓蛋糕。末了草莓蛋糕还眨眨眼睛,“这种按摩真是太舒服了,骨头都要散架了。” “没什么。” “没事。” 周远川和秦瑞成对视一眼,然后又各自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乔桥光着脚从按摩椅上跳下来跑去小桌子上拿葡萄吃,周远川的按摩也结束了,两位按摩师鞠躬一次后退了出去,舒适的按摩套间里只剩下了三人。 “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到几点?”周远川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秦瑞成挑挑眉,“我是SVIP,卡里的钱估计够用到明年?” “那门可以反锁吗?” “不能。”秦瑞成飞快地回答,他语带双关地说,“要是能反锁,你连按摩师的面都见不到。” “普通人。”周远川摇摇头,他也从按摩椅上下来走向了门口,顺手拎起旁边的简易衣架和领带粗略一扎,然后往门后一顶,一个稳固的三角空间形成,这下除非不锈钢衣架断裂,否则外面的人是打不开门了。 “切。”秦瑞成哼哼一声,“不就是懂点物理,我要是懂这个我一定弄得比你还好。” “这不是物理。”周远川看了秦瑞成一眼,好笑道,“这是常识。” “咦,你们这是在干嘛?”乔桥嘴里鼓囊囊地塞满葡萄,她才发现两个男人背着她干了点奇奇怪怪的事情,于是转头口齿不清的问道。 “好吧好吧,算你一功。”秦瑞成一把抽下自己的腰带往旁边一扔,“现在是晚上十点,前四个小时归我。” “嗯。”周远川站起来走到包间的一角坐下,明显是要暂时不参与的意思。 “别以为时间到了我会叫醒你,你睡着了剩下的也默认归我了。” “秦瑞成。”周远川闭了闭眼睛,慢慢在桌面上摊开一张纸,写下了几行公式,“我没有那么闲。” 危险已经悬临头顶的乔桥还浑然不觉,她吃完了盘子里的葡萄,吮吸了几下手指,伸手又想去拿另一边的哈密瓜切片,没想到手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双手截住了,乔桥疑惑地抬起头,秦瑞成笑得一脸邪恶。 “乖小乔,不要吃什么哈密瓜了,来吃我的大香肠吧。” 乔桥一点都不傻,马上就听出了秦瑞成话里隐藏的色情意味,她脸色一变,赶紧指着秦瑞成身后说:“啊,飞碟!” 秦瑞成条件反射回头看,乔桥转身就跑,周远川在角落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哼笑,秦瑞成这才知道自己上当,气得一个健步冲上去把正在跟门口衣架较劲的乔桥拦腰抱了回来。 乔桥身上只有一件松垮垮的白浴袍,细胳膊细腿在宽大的袍子里荡来荡去,秦瑞成单手就能把她拎起来,乔桥手脚在空中乱蹬一气,秦瑞成于是把胳膊伸长了一些,这下乔桥就算是踢腿也踢不到秦瑞成了。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好啊。”秦瑞成露出标准的‘大灰狼笑容,’,“但是小秦秦好像不答应呢。” 他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乔桥的衣服,穿着棉布胸罩和花边内裤的乔桥像只小兔子一样被从秦瑞成扔进铺着一层柔软毛巾的牛皮按摩椅里,他几乎马上就把自己压了上去,胸罩被秦瑞成一把抓掉,内裤也被对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扒到了脚踝,乔桥幼白的两个屁股露出来,秦瑞成一口咬上去,乔桥‘啊’地尖叫了一声,挺直了腰,两个乳尖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里,秦瑞成百忙之中还抽得出手,一手一个拢在了自己掌心里。 整个过程不过四五秒钟,乔桥就已经彻底沦陷了。 “唔,这么长时间没跟小小乔见面了,都是因为这个狠心的坏主人,那就先让我跟小小乔来个见面吻吧。”秦瑞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乔桥翻了个身,变成仰卧,顺手还把椅子的靠背往上升了一下,乔桥半躺半坐地陷在毛巾里,双腿被秦瑞成掰开挂在两侧的扶手上,这个姿势把她的身体整个都展现在了秦瑞成面前,秦瑞成不着急,低头亲了一口体毛稀疏的小花穴,然后唇舌并用地含住吮吸。 乔桥过电一样一下子就叫出了声,她总算还没忘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用手使劲儿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得太响,秦瑞成不满地抬头看了乔桥一眼,然后抓住她的手按到了自己充血胀大的性器上。 “呜呜……别吸……啊、我的天……”乔桥没法再压抑自己的叫声,事实上她也无暇顾及了,男人的性器就算隔着一层裤料也仍然热烫惊人,乔桥胡乱地拉下秦瑞成的裤链,秦瑞成也腾出一只手来给自己解开,乔桥的手掌终于和男人的阴茎毫无阻碍地接触时,秦瑞成忍不住狠狠吸了乔桥的小花穴一大口。 “啊!”乔桥被猝不及防地这一下飞快地送上了高潮,小花穴吐出一股粘稠的液体,秦瑞成好笑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在乔桥大腿内侧打圈,“这么快?女人也有早泄吗?” 他颇为自己的技术得意,尤其是周远川在场,秦瑞成好胜心作祟,从业多年的技巧全都施展了出来,虽然时间很短,但就乔桥来说,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乔桥有气无力地瞪了秦瑞成一眼,但她毕竟刚经历了一场意料之外的高潮,脸上热乎乎的,眼神也柔软很多,这一眼不太像是瞪,倒更像是撒娇,秦瑞成小腹愈加发紧,他忍了好几次才忍住没有直接提枪就上。 他非要在周远川这个程咬金面前把乔桥操得小穴里流不出一滴水不可,四个小时之内就要把乔桥榨干,让周远川下半夜哭去吧。 秦瑞成含住乔桥的小乳尖,故意吸得啧啧有声,暗搓搓地想周远川肯定忍不住,最好他忍不住自己解决了,下半夜硬不起来,然后又便宜了自己。 高潮过后的身体敏感异常,乔桥只觉得胸口又疼又痒,秦瑞成手下也不老实,食指慢慢摸索着插进刚高潮过的小花穴,内壁一下子缠上来,紧紧地吸住秦瑞成的手指,像是欲求不满的一张小嘴,秦瑞成轻轻一按,乔桥的身体便又在椅子上弹了一下,几乎都快把乔桥弄哭了。 “唔……你快进来!”乔桥咬着自己左手的指节,语气带些哀求又带点怨怼,秦瑞成微微一笑,扭过乔桥的头粗暴地吻上去,再也忍不住地将自己的阴茎狠狠捅入了乔桥的小穴中。 两人一起长吁了一口气,秦瑞成再也忍不住地动起来,他像装了电动马达一样每一下都尽根狠插,乔桥一开始还想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没几下后便实在忍不住了,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按摩椅都发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负地声响,乔桥忍不住死死抓住秦瑞成的后背,微微的痛觉更刺激了秦瑞成的神经,他抱住乔桥,凶狠地抓着乔桥的嫩乳。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秦瑞成眼角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周远川,颇为自得地更是加大了撞击的力度,乔桥啜泣着搂住秦瑞成的脖子,几乎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快感。 “处于热平衡时,分布在能级εi的粒子数是Ni=gi/(e^(α+βεi)-1)……”周远川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纸张,陷入思索,“那有没有可能时间也是它的一种?应该可以自洽吧?” 45:下半夜的温情戏 乔桥自己是不知道被秦瑞成折腾了多久,她自己都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了,秦瑞成不知怎么的一点都不给乔桥休息的时间,高潮一次接着一次,到最后敏感地筋肉都在痉挛,喊得嗓子干涩,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发现原本在自己身上运作的秦瑞成不知怎么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颇为不爽地狠狠又插了几下后竟然退了出去,乔桥疲惫的神经以为这又是秦瑞成下一轮进攻的前兆,哆哆嗦嗦地呢喃了几句‘不要了’,却也没幻想过秦瑞成会放过她。 可秦瑞成竟然真的没再插进来,她发现自己被人轻轻抱在了怀里,一直被迫大张的双腿也被好好地合拢了,乔桥舒服地抱住了对方的脖子,像是找到了庇护所一样,再也不想松手了。 “很累了?”乔桥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男人轻声的询问。 哎呀……是,是周先生…… 乔桥打起精神,勉强睁开眼睛,周远川微笑着注视着她,近距离之下男人的脸部线条更是清俊,他是那种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的男人,能够让你轻易地想起枕边的一缕光,或者是窗前的一朵云。 “想洗个澡吗?”周远川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乔桥抱到了套间的浴室,这间按摩套房确实是各种设施都一应俱全,除了中心的两张按摩椅,还有占据半面墙的超薄电视,并且配有可以泡澡的独立卫生间,甚至还带一个很小的阳台,已经可以与酒店套房相媲美了。 “周先生……”乔桥跟没了骨头一样靠在周远川怀里,只披覆着一层浴袍的身体就在乔桥眼前,锁骨线条极其优美地飞入V形布料中,像是两抹饱蘸水墨勾勒出的细长山峦。 乔桥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虽然身体已经疲惫地手指都要抬不起来了,但内心仍然为这样的景致而躁动不已。周远川抱着乔桥往浴缸里放了一些水,觉得水温可以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把乔桥放了进去。 好舒服…… 热水冲刷着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乔桥很不喜欢做爱之后身上沾满体液后黏兮兮的感觉,之前跟秦瑞成做的时候她就数次想提出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的建议,可秦瑞成总是理解为她要吻他,往往乔桥只张了张嘴,还没发出音节来就被秦瑞成堵回去了,于是只好含泪再投入一轮运动。 周远川慢慢帮乔桥擦洗着身上的痕迹,他的手指硬净修长,如玉,指甲被整整齐齐地剪成出一个半月的弧,乔桥总觉得他除了拿笔也一定会件乐器,但是两个人相处时间太短,也一直忘了问。 “谢谢你。”乔桥被热水一烫已经清醒了大半,浑身的酸痛也被水流消融了不少,她看向俯身帮她按摩四肢的周远川,很是实心实意地道谢。 “不客气。”周远川抬头冲她微微一笑,接着又轻轻抬起乔桥的一条腿,作势要帮她洗一下大腿内侧的痕迹。 乔桥一下子羞耻起来,在水里扑腾着赶紧把腿蜷了起来,周远川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也就顺势收回手,只端正地说了一声:“有需要再叫我。” 周先生简直就是正人君子! 乔桥被这个小细节感动地流下两道宽面条泪,经历了秦瑞成这种‘精虫上脑’‘人形按摩棒’的强力摧残以后,周远川堪比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啊!乔桥对周远川的好感一下子飙升到峰值,连带着看周远川的眼神也越发热烈起来。 不过等等,为什么周先生要脱衣服。 周远川慢条斯理地把浴袍解开扔到一边,光溜溜的身段毫不避讳地展现在乔桥面前,男人体毛稀疏,性器也如本人一般清秀温和——当然,现在已经不能称为‘温和’了。 他不等乔桥反应,便长腿一迈进了浴缸,乔桥心头警铃大作,赶紧手脚并用要爬出浴缸,结果一支胳膊从身后伸来,轻而易举地把乔桥揽了回去。 浴缸里毕竟滑,乔桥使不上力,只能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男人逮回怀里,水花溅得满地都是,热烫热烫的东西抵着乔桥的股缝,乔桥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 “夜深了!”乔桥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岔开话题,周远川垂下眼睛来看她,乔桥急忙说道,“周先生饿不饿?我去叫外面的人送点吃的进来。” 接着乔桥作势要起,男人这次直接从乔桥背后伸手拢住了她的一对小乳,也不知道周远川手上带了什么神奇的魔力,胸前酥得乔桥站立不稳,接着腿一软,又没骨气地重新坐了回去。 “是有一点饿,不过吃你也就够了。”周远川轻笑了一声,从后面低头咬住乔桥的颈背的一小块皮肉,用唇舌慢慢地吮吸着,然后手指轻盈地拢着乔桥的一对嫩乳把玩起来,石榴子一样的乳尖可怜兮兮地挂着水珠,周远川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夹住它们,轻轻地捻动着,然后猝不及防地狠狠一揪。 “呜……有点疼……”乔桥被周远川带得一挺身,脊椎前倾的同时就把屁股不自觉地撅了起来,男人的阴茎本来就处于被乔桥夹在两瓣小花唇中间的位置,这么一动之下小花穴也紧擦着柱身往上一滑,周远川被夹得直接低哼了一声,惩罚似的一口咬住了乔桥的耳垂。 “本来还想等你休息一会儿的……”乔桥听见周远川含糊不清地说了一这么一句,接着她忽然被男人托着屁股往上一抬,再往下压的时候小花穴就已经正对着男人怒张的性器了。 阴茎一寸寸顶入,似乎因为在水里的原因甬道自行分泌的润滑液体被冲淡了不少,新奇的微涩感觉让两个人都有点意乱情迷,周远川曲着两条腿,浴缸对他来说还是太过狭窄,但虽然有点施展不开,他也仍然没把乔桥抱出去继续运动,他深知乔桥现在疲累交加,如果再脱离了热水的保护,一定会感冒生病。 “你看看……嗯?”周远川托着乔桥的屁股没让乔桥完全把长长的阴茎纳入体内,他笑着捏了捏乔桥的大腿,“看看你是多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吃下去的……” 乔桥被热水蒸得浑身冒汗,她不想低头顺着周远川的意思去看,奈何对方很执拗,强迫性地捏住乔桥的下巴让她低头,乔桥没办法只好低下头,正看到自己的小穴正努力吞吐着硕大的肉棒来回吸吮,像是一张欲求不满的小嘴一样还在吐着白沫,就算是半截都埋在水里也仍然被吸得啧啧有声。 周远川慢慢松开手,乔桥被重力牵引着向下坠去,阴茎终于完全没入她体内,比寻常尺寸更长一些的性器轻而易举地抵到乔桥最深处的内壁,这种感觉与秦瑞成完全不同,如果秦瑞成是迅疾的暴雨,那么周远川就是连绵的阴雨。 持续不断,从内向外,腐蚀你的血肉。 男人拉开动作开始运动起来,水面不停地激起水花,乔桥狼狈地抱住周远川的脖子,快感顺着每一根神经在往上攀升,她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敏感,原本已经经过了秦瑞成的上半夜后,自己多少会有些麻木。 “你听。”周远川在激烈的运动中也不忘附在乔桥耳边轻声说,“你下面的小嘴在唱歌呢……” 水中的性爱加剧了液体和空气的摩擦,间或夹杂着淋漓的水声,听上去就像乔桥的小花穴故意嘬出来的一样。 乔桥羞愤地几乎要晕过去,周远川顶着张温文尔雅的脸居然这么不正经!乔桥努力组织面部肌肉做出个不满的表情来,结果还维持了不到一秒就被对方狠狠的一撞撞成了欲拒还迎。 周远川也微微出了层薄汗,他黑色的碎发被水打湿柔顺地贴在他白皙的额前,绵密的睫毛上也挂了几滴水珠,从乔桥的角度看过去,有夺人心魄的性感。 她脑子一热,对着那双薄唇就亲了下去,周远川喉结滚动了一下,更紧地抱住了乔桥,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身体里。 浴室门外,本来立誓要证明自己也能一整夜不睡的秦瑞成已经倒在按摩椅上睡了个七荤八素,按摩椅毕竟对一米九的他来说有些过于狭窄,他只稍稍翻了个身就‘噗通’一声滚落在地,然而就算这样他也并没有摔醒过来。 46:封面拍摄 后来乔桥想起那一天晚上,总疑心自己当时被下了什么药,不然这么淫乱的‘上下夜模式’,理智正常的自己怎么会同意呢? 第二天起来乔桥几乎走不了路,两条腿更是因为长时间的大张姿势而抽痛不已,周远川适度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想约个医生帮乔桥看看,秦瑞成更是要直接把乔桥带回家好好休息,但乔桥现在只要一看到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昨晚上是你爽我爽大家爽的状态,但为什么腰酸背痛的人只有躺着不动的自己,而不是耕耘了大半夜的他俩? 最后乔桥选择了回自己十五楼的公寓,然后又给宋祁言打了个电话请假,倒在床上闷头闷脑地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一通电话叫醒。 “请问是乔小姐吗?”电话另一边有礼地询问。 “你好,我是……”乔桥睡眼惺忪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八点五十分。 “您好,您今天上午九点钟的封面拍摄即将开始,工作人员发现您还未到场——” “啊啊啊啊啊!我马上到!!” 乔桥猛地挂断电话,本来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结果前天的肌肉酸痛还没消退,硬是拼尽了全力也只在床上挺了一下腰,乔桥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下床,边套着裤子边把牙刷往嘴里塞。 居然全忘光了! 按照WAWA的规矩,剧集拍摄结束以后就自动进入宣传期,但因为WAWA公司发片量庞大所以一般都需要等待数周才能实打实地进行宣传,本来乔桥的《连环》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排上日程的,但宋祁言想让这部赶在‘金椰子AV电影大赏’前发布,便硬是给乔桥开了个后门,直接插队到了最前面,拍摄结束后的两天之内就可以正儿八经地宣传了。 乔桥欲哭无泪,她已经根本不敢想象等在摄影棚的宋祁言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等到乔桥终于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寓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好在她现在住在总部的艺人公寓,摄影棚就在二十三楼,坐电梯也花不了几分钟,可不幸的是正值工作日的高峰期,电梯在顶层慢慢悠悠怎么也下不来,乔桥一跺脚,转而往楼梯方向跑,中间那八层她打算直接爬上去。 WAWA总部大厦里通风良好,跑出一身虚汗的乔桥不知怎么觉得今天异常轻盈,好像从什么枷锁里挣脱出来似的,尤其是上半身,被迎面刮来的走廊风一吹,还有点莫名的飘飘然。 “想起来今天还要上班了?” 乔桥气喘吁吁地推开11号摄影棚门,就见一身浅色细条纹修身秋装的宋祁言交叠着双腿坐在一张高凳上,身后的一票工作人员搬反光板的搬反光板,安三脚架的安三脚架,愣是没一个敢抬头看乔桥的。 “对不起对不起……”乔桥弯腰低声下气地解释,“我睡过头了。” “去化妆吧。”宋祁言显然不打算继续废话,他低头看看表,“我们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哦好。”乔桥不敢耽误,赶紧直起腰来往要化妆间的方向走。 宋祁言本来也没注意,结果乔桥一动他眼角的余光正好撇到了什么,他忽然出声制止道:“等等。” 乔桥一脸茫然地转过身,看到宋祁言饶有兴味地正盯着自己的胸看,乔桥也顺势一低头—— 激凸! ……没穿胸罩! 乔桥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马上条件反射地像遭受凌辱的小媳妇一样双手抱住了自己,两条胳膊把胸前的两点挡得严严实实,接着脸上就开始火辣辣地烧。 宋祁言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乔桥的胸脯,直到乔桥已经窘得快站不住他才似笑非笑地转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履行他监督全场的职责去了。 乔桥一溜小跑地进了化妆间,现在再回去穿胸罩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胸前空荡荡地换上了拍封面要穿的一条裙子,好在封面不比拍摄,不需要乔桥穿的太过透薄,裙子也是略有些宽大的版型,布料顺着肩膀垂下来,乔桥的小乳被堪堪遮住,不至于被摄影棚的所有人都看出来。 不过,可千万别激凸啊…… 乔桥心里七上八下,外面助理已经催了好几遍,她只能局促地走了出去。因为是替《连环》宣传,乔桥的衣饰也尽量贴合剧中情景,浅绿底缀黄色雏菊的一条棉布裙子,是女主少见的清纯造型,宋祁言似乎偏爱这种与内容正好对照的封面造型,他手下出来的封宣一般都是这个路子。 “第一套造型要尽量达到‘纯而淫’这种感觉。”宋祁言示意乔桥坐到白幕前,他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对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摄影师跑过来,宋祁言侧身让开地方,灯光也已经就位,乔桥深吸了一口气,灯光一打,她挺起腰板,尽量放松身体,试图融入角色。 她冲着镜头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接着就看到了宋祁言对面在皱眉。 “等等。”宋祁言挥手让摄影师暂停,他两三步就走到了乔桥面前,一米八多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侧腿坐在地上的乔桥,让乔桥没由来地感觉异常压迫。他很不留情地直接说道:“你怎么表情这么生硬?” “是、是吗?”乔桥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回答,“不应该笑吗?” “淫哪儿去了?”宋祁言不耐烦地打断道,“我不需要你脑子里满是蓝天白云。” 乔桥缩了缩脖子,宋祁言工作起来向来严苛,她丝毫不敢顶嘴,只能努力领会宋祁言的意思,他说不要满脑子蓝天白云,难不成是要满脑子活春宫? ……可是前天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啊。 “想不到?”宋祁言蹲下身,他凑得近了一点,乔桥才发现宋祁言今天换了身上的香调,变得比往常略微醇厚了一点,更有成熟男人的气息了。 “我……”乔桥以为宋祁言生气了,慌张地想往后缩,没想到宋祁言伸出一支胳膊轻轻环住了乔桥,将乔桥轻柔地带进了自己怀里。 这是要干嘛嘛嘛嘛…… 男人的鼻息近在咫尺,入目的就是宋祁言俊美深刻的五官,难怪那么多女艺人都挤破了头要入宋祁言麾下,就这样的一张脸,天天看着也心满意足了。 “它又凸起来了。”宋祁言低头看看乔桥的胸,忽然毫无预兆地俯身亲了上去。 “啊——”乔桥打了个哆嗦,乳尖被人隔着一层布料含住,湿漉漉,凉飕飕的。她的小腹几乎马上就蹿起一股火苗,大腿更努力地夹紧,后仰的视野里恰好看到周围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早都低头的低头,别开脸的别开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宋祁言的舌尖绕着乔桥的乳晕打了一个整圈才不舍地松开她,男人的眼睛越发深沉,最后又狠狠用手指揉了一把小乳后才直起身。 乔桥已经被这简单的一舔加一揉揉成了一滩水,好不容易吹出型的头发也散乱了一些,眼神更是飘忽游离,棉裙子的胸口处浸出来一块小小的水渍,简直像是乳尖自己分泌的一样,再加上白色的幕布和小清新的花裙子,淫和纯的鲜明对比,极富张力和性暗示。 “摄影。”宋祁言退后了两步。 早已待命的摄影师赶紧拉开相机,对着乔桥一顿猛拍,而乔桥自己则还沉浸在似有若无的欲火里,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封面已经在十分钟内拍完了。 47:访谈 WAWA的片宣期总是非常累人的。 乔桥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因为《连环》是挤占了其他片子的宣传档期上来的,不少演员和监制在旁边虎视眈眈,时间变得尤为宝贵,宋祁言化身成了宋魔王,高标准、严要求,把乔桥这枚小陀螺抽得团团转,封面拍完了还有好几套花絮在后面排队,秦瑞成过来探班了好几次,竟然都没跟得上拍摄团队的步伐,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已经转战下一个场地了,只能逮了个空。 “乔小姐,十分钟后临时加了一场访谈,镜头我们改日再补,您得马上去换套衣服,化妆师已经在等了。”方童一溜小跑着从后面跟上来,边跑边说道。 方童是宋祁言临时拨给乔桥的助理,毕竟宋祁言手里拍摄的、准备拍摄的剧没有十部也有八部,他比乔桥还要忙,不可能事无巨细地一一操持,于是宋祁言就另派了方童过来,平时有什么事情也主要是通过方童联系乔桥。方童是宋祁言一手带出来的,充满干劲又为人机灵,做事又快又好,乔桥一直觉得他肯定不止宋祁言说的只是个‘助理’那么简单。 “十分钟后?”乔桥一下子有点懵,“这么赶我根本没时间看访谈稿啊。” “这已经是协调过的时间了,对方的档期也很满——不过有提前打过招呼,不会问太刁钻的问题的。” 乔桥点了点头,于是接下来从走廊到化妆间的短短几十步路,她开始在心里默默把访谈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敏感点一条条想了一遍。祸从口出的道理在演艺圈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名言,不少艺人毁在无心的一句话上,乔桥要想稍微混出一点名堂,就得尤其注意这个。 其实经过这几天的地狱式锤炼,乔桥也渐渐开始习惯这种从未接触过的运作模式,虽然她之前入行也有两年,但多数时候是作为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出场的,工作轻松但也没什么前途,乔桥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有点郁闷。今年好不容易开始转运,接连拍了两部剧本很精彩的片子,开始能够一窥上层艺人真实的工作和生活,累归累,但也特别有成就感。 十分钟内准备好一场访谈还是太紧张了,化妆师急得满头大汗,就连乔桥换衣服的时候也不放过,见缝插针地给她又补了一层粉。 虽然上台之前做足了心里建设,可真坐到那张高脚椅上,灯光一打,自己面对的又是陌生的采访者和陌生的问题,乔桥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不由自主地绞紧了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稳下心神。 坐在对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正低着头摆弄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及肩的头发烫了个外翻的卷,干练之中又有些妩媚。乔桥看着她觉得有点眼熟,可又没有时间做功课,实在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电视台,只好趁着开机前的间隙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以示友好。 “开始开始!”导演在台下发号施令。 “时间宝贵,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女人露出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然后开始向乔桥抛问题,“请问你与WAWA总导演宋祁言是什么关系?” 乔桥愣住,她设想了好几种对方可能会问到的私人问题,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上来就问,一问就问个这么让人措手不及的。她下意识地往台下看了看,灯光太亮看不清楚别人的表情,收不到任何暗示,乔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算混过去:“……工作上他是我上级,私下我们是朋友。” “哪种朋友?”对方不依不饶地追问。 “普通朋友。” “可据我所知并不是这样的。”女人脸上依然是那副和善的面孔,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尖锐,“我查阅过你的作品,你刚入行时的前三部作品宋祁言从未参与,从第四部开始几乎每部的导演里都有他,最近在宣传的《连环》更是由他亲自导演,我想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止于普通朋友吧?是什么事情让宋祁言一夜之间开始这么照顾你了呢?” 有意无意地咬重了‘一夜’这两个字。 乔桥哑口无言,动了动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女人很耐心地举着话筒等着,显然没打算主动帮乔桥解围。 “林姐。”最后是方童站起来,也不管摄像机还开着,“乔桥是新人,宋导多扶持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们还是把访谈的重点放到新剧上吧。” 女人看了一眼方童,乔桥以为她一定会不高兴,没想到她还真挺买方童一个小助理的面子,也没再在宋祁言的话题上纠结太多,剩下的问题都规规矩矩地围着《连环》问,毕竟是AV电影,问题的尺度也大一点,有几个问题问得乔桥都不好意思起来,结束的时候她双颊潮红,颜色怎么也褪不下来。 “还好吧?”方童帮乔桥解下麦克风,压低声音说:“林渝以前跟宋导有过一小段,组里觉得时间都这么久了没什么事,没想到……” “她是林渝?”乔桥吃了一惊,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该跟她要个签名的。” 这下把方童也逗笑了,他给乔桥披上毯子:“你去要她是肯定不会给的,回头我帮你要一个吧。” 林渝其实在圈内也算得上一个传奇人物,她早年拍AV出道,拍得风生水起的时候转型去当了演员,但拍AV的好运气没延续到娱乐圈,拍了好几部作品也仍然籍籍无名,后来国内影视业改革,她抓准机会趁着电视台扩招的时候去当了主持人,没想到一炮而红,主持的明星访谈节目一直很有收视率,连带着之前拍的电影和AV也被翻出来重新火了一遍,是AV界转型成功的好例子。 知道对方是谁以后乔桥倒有些想不明白了,自己的新剧还没上映,说白了自己也还是一个十八线的小AV演员,林渝在业内虽然不算是顶尖的那一层,但也是颇有名气的,以乔桥的身份断然不值得她亲自来采访,那到底是谁安排她过来的? 乔桥没憋住,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问了方童,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宋祁言,如果是宋祁言的话,方童应该会知道。 没想到这次轮到方童一脸茫然:“宋导?不是啊,如果是宋导肯定不会请林渝的。” “为什么?”乔桥成功被吸走了注意力。 “林渝把事情闹得很大,当时几乎人尽皆知。”方童翻了个白眼,似乎也憋不住吐槽,“我看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访谈结束乔桥又去摄影棚补拍了几个镜头后才算正式下班,方童回了宋祁言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乔桥自己往15楼走,电梯门一开,里面空荡荡地就站着林渝一人。 乔桥有点尴尬,她没想到会碰上林渝,但又不能转身走掉,只好迈了进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林渝看了乔桥一眼,也没说话。 两个人站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电梯四面都是镜面,往哪个方向看都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其实本来乔桥不觉得尴尬,但现在她知道了林渝和宋祁言的事情,再加上自己跟宋祁言的关系,就平白生出了一种现任女友撞上前女友的窘迫感。 “他最近怎么样?”林渝忽然开口,没头没脑的一句。 乔桥知道她指的是谁,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还好……” “哦。”林渝似笑非笑地看乔桥一眼,“珍惜现在的好时光吧,毕竟一生之中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的时候不多了,有人愿意捧你,就使出浑身力气让他捧得更久一点。” 电梯楼层一到,林渝先走了出去,也没管乔桥什么反应。 --- 作者的话: 首先非常对不起,我的章节要提一点价格了。 因为POPO对大陆作家的提请稿费手续费实在太高了,提一次就要扣我60块人民币,多了还会扣税,对比不需要缴纳手续费的龙马,我在POPO继续按龙马的价格则根本收不抵支……所以我现在是按照每千字30PO币来的(我想应该还是比大多数千字40、50的作家便宜一些的),如果有读者觉得价格贵了无法接受,还请移步隔壁龙马…… 鞠躬,还请大家理解! 48:出道影片 乔桥回自己的房间后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抱过电脑插上网线开始搜林渝的信息。 “林渝,当红节目主持人,原WAWA女艺人,出道以来就有诸多绯闻缠身,但公开场合承认过的,只有时任WAWA总导演的宋祁言……” 乔桥抓过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手指飞快地动作几下,将几部早年林渝拍摄的AV下载了下来。 “一副教训别人的口气。”乔桥鼓起脸,“那你自己拍得怎么样呢?” 说实话,虽然乔桥自己是从事AV行业的,可正儿八经的AV她还真的没看过几部,刚加入WAWA公司的时候曾经被培训的前辈叮嘱过要多看每年的大热片子,因为一部的火热通常意味着观众可能会对类似的作品再次掏腰包,乔桥刚出道的那一年就流行过‘小狗式叫床’,凡是用这种方式呻吟的女艺人作品销量都很高,热度足足持续了一个季度;后来又有一阵子因为欧美某部色情文艺片而流行起来了一种很考验女星柔韧度的体位,导致那个夏天因为劈叉而入院的艺人数量激增……乔桥一般不去赶潮流,这是属于销量上位者的竞争,大多数时候乔桥在观众心目里可能连个小透明都还算不上。 电影很快下载好了,乔桥双击点开。 林渝在圈内确实算是‘前辈’一列的了,她可能比宋祁言进公司的时间还要早,这个从片子的拍摄方法上就能看出来,林渝的这部片子采用了非常老套的‘第一人称自我介绍’式开场,属于早就被AV界弃而不用的一种开场,但在林渝那个时候,这可能都是一种很大胆的尝试。 片中的林渝年轻很多,她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轻的时候更是妩媚动人,面对着镜头一颦一笑都很有魅力,言行举止也不拘谨和做作,很自然地就把你带入到了情境中,隔了这么长时间,乔桥都能想象到她当时应该有多受欢迎。 乔桥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正打算快进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宋祁言,竟然在这部片子里。 电脑前的乔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着鼠标不动了,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明明很熟悉却又看起来无比遥远和陌生的面孔。 宋祁言那时候应该也是刚踏入AV界,举手投足还带着一点年轻人的青涩和紧张,跟现在沉稳自持的样子大相径庭,片中他应该只是客串,饰演林渝的弟弟,只在剧情部分出场,没有他的床戏。 林渝请男主角回家吃饭,宋祁言饰演的弟弟对男主角的到来表示不满,最终摔门离去,林渝非常痛苦,要去找他,却被男主角拉住。 乔桥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怎么越看心情越复杂。 这部片子里的宋祁言,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认识宋祁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严格、苛刻的上司了,对每个呈交上来的剧本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凡是经过他亲自审核剪辑的片子一般都不会扑街,手下的女艺人在公司里惹了天大的麻烦也总能轻描淡写地摆平……他一直以来呈现给乔桥的都是这样的形象,甚至让乔桥都忘记了他也曾经是个新人。 像每一个经过面试进入WAWA的新人一样,从跑龙套开始,从在‘销量明星’的片子中混脸熟开始。乔桥走这个过程的时候是宋祁言站在她身边,那么宋祁言走这个过程时就是林渝站在他身边了。 乔桥一下子就理解了林渝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不客气,自降身价也要跟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过不去。 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宋祁言呢? @@@ 乔桥破天荒地登录了自己的WAWA圈(希望你们还记得这个类似‘朋友圈+微博’的自创互动平台……),其实因为最近有两部片子进入宣传期,作为女主角的乔桥早就应该在这里转发一些海报和发行信息扩大影响,但乔桥实在是个不怎么热衷社交的人,就算被方童耳提面命了好几次,乔桥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也照样是习惯性打开游戏而不是动动手指做宣传。 但今天看到了宋祁言早期的作品后,她忽然爆发出了蓬勃的分享欲望…… 乔桥重新搜索了那部名为《激情!午后的淫乱》AV的高清片源,然后一帧一帧地截图宋祁言的各种正面高清影像,最后从中精选了一张看起来最清晰的脸部特写,发到了WAWA圈里,这是她继两年前刚入WAWA公司时发布的庆祝信息后的第二条动态。 配文是: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 发完这条动态后她就关掉了手机,毕竟她平常也很少挂在上面,粉丝更是可怜兮兮的个位数,乔桥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人看。 更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会火…… 49:15楼的邻居们 早前乔桥拍摄的那部民国剧情AV前几天终于定下了剧名,这部剧的定名之路可谓是坎坷曲折,因为本来是为某女星量身打造的,后来宋祁言强硬地拨给了乔桥,制片人那边已经打成了一团,剧本又因为周远川的‘开天窗’而不得不大改,单男主硬生生改成双男主,结局也强行团圆了,所以剧名在这多番的较量中终于艰难确定了下来,沿用了原着小说的题目——《留情》。 剧名确定下来以后,乔桥的宣传工作也顺利多了,她现在甚至都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工作强度,况且还有任劳任怨的方童帮忙,两个周的宣传期眨眼般过去,乔桥终于可以暂时歇一口气了。 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 乔桥确实也这么做了,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还点了一点安神的熏香,力图把这几天的心力交瘁全部睡走,所以一切就绪后她拉上窗帘,带上眼罩,准备美美地投入一个舒适度MAX的深度睡眠中。 这一切,大概也就持续了十分钟不到。 嘈杂的音乐声加上女生的大笑隔着一面墙隐隐传来,乔桥努力忍了十分钟,最后还是烦躁地摘掉了眼罩,穿上拖鞋准备出门交涉。 15楼的房间分布很密集,住的人也多,虽然公司在设计公寓时已经尽量将隔音做到最好了,但还是不能避免相互之间受到干扰,乔桥之前可能因为每次回公寓都因为太累就直接沾枕即睡而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结果今天就实实在在被噪音污染影响到了。 她怒气冲冲地开门左转,隔壁的房间就算透过门板也仍然能听到清晰的大笑声,里面似乎正在举行小聚会,此起彼伏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 “声音可不可以小一点!” …… 十分钟后。 “哇,你是从分部来的啊?”有点娃娃脸的女生吃惊地看着乔桥,其他几个女生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竞争一定很小吧?太幸福了。” “比这里是小很多啦。”乔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来的第一天就被楼下那块排名板吓了一跳呢。” “不要提,不要提,我最讨厌看见那个东西。”一个瘦瘦的女生露出痛苦的表情,“最近偷懒没接片子,排名刷刷地往下掉,已经跌没影了。” “少不知足了,起码你还在榜上呢。”娃娃脸拿肘部捅了一下那个女生,“我们这些四百名开外的还活不活了?” “对啊,让我感受一下四百名内的空气也好,哪怕只是爬上去一秒又马上被挤下来呢……”另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不甘心地哀叹,“真不知道那些‘销量女王’都熬了多久。” “这个可能还是看机遇吧。”娃娃脸叹了口气,“之前不是有很多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剧本就红透半边天的吗?可能她们自己在拍之前都没想过这个剧本会让她们火呢……” “太遥遥无期了,我都出道好久了耶。” “你呢?”娃娃脸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乔桥道,“你出道多久了?应该是刚入行吧?看起来好小。” “哪有啊……”乔桥急忙摆摆手,“其实我都在WAWA呆了两年了,也还没进过前四百呢。” 三个女生一下子都露出些怜悯的表情,娃娃脸拍拍乔桥的肩宽慰道:“别担心啊,大概是分部确实不好发展吧,你现在不已经调到这边来了?很快就会等到机会的。” “这么一对比,我还稍微好一点。”时尚妹子拍拍胸口,“起码我才出道一年,还有得拼。” 乔桥本来也想附和着笑笑,但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混到现在成绩惨淡,不禁也有些郁闷起来。 当然女生们凑在一起情绪转变是非常快的,只整体低沉了一小会儿,话题又转到其他东西上面了。 “你们猜猜我昨天遇到了谁?”瘦高的妹子神秘地环顾了其他人一圈,“你们肯定猜不到。” “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急性子的娃娃脸笑着推她。 “我遇到了秦瑞成哦!”女生满脸幸福的光芒。 乔桥听到‘秦瑞成’三个字,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其他人也是马上被吸引了过来。 “真的假的?不会吧?” “等等,他那样的常驻怎么会随随便便被你碰到?你不会是跑去地下车库蹲点了吧?” “所以说一切都是命运啊!”瘦高妹子哼了一声,“听说是他那个摄影棚线路出了点问题,工作又赶得紧,只好借用临近的摄影棚继续拍摄,正好我那天去探朋友的班,就被我撞上了!” 乔桥默默想了想,好像前几天秦瑞成确实有跟她在短信里抱怨这个事情……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我碰不到!我可是秦瑞成的老粉啊,就是因为他才决定入WAWA的!” “太让人嫉妒了!本人是不是看起来更帅?听说身高有一米九三啊。” “有要到电话号码吗?搭上话了吗?” “我确实鼓起勇气去试着搭话了。”瘦高妹子耸了耸肩,“但并没有理我……准确地说是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从我身边过去了,大概我长得太矮了没有看到吧?” “毕竟他在WAWA里人气那么高,冷一点也是正常的嘛。”娃娃脸叹口气。 冷…… 乔桥决定保持缄默,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常驻里还算秦瑞成最亲民了,像是简白悠这类,估计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到真人了。” “不过我有个朋友曾经见过!就是庄导那个试镜会上!他当时在场啊,听说后来网上都爆炸了!” “对对,那阵子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听说本人超级漂亮,漂亮得像假人……” “庄导的试镜会?不是选女主角吗?怎么简白悠会去?” “好像是陪一个艺人,听说全程坐在她旁边。”时尚妹子咬牙切齿,“听说那个女人丑爆了,真不明白那帮男人怎么想的,最近流行丑一些的吗?” 乔桥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感觉膝盖上中了一箭…… “不过蒋璃也够倒霉了,听说丢了那部剧后就生病了?现在都辞掉工作隐退去了,不过像她那样的人还是尽早离开吧,太目中无人了。” 乔桥一下子抬起头来,脱口而出,“蒋璃不是死了吗?” 三个女生一起回头看她,乔桥大脑飞速运转着,努力圆过去:“呃,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只是隐退而已啊。”娃娃脸笑笑,“怎么会忽然死掉呢?” “嗯……也是……”乔桥随意敷衍了两句,话题便又转到最近的服装和流行上去了,乔桥坐了一会儿后就借口有些困告别了三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刚进门就听到床上的手机不停地在震动,乔桥疑惑地拿起来,这才发现这些未读消息提醒都来自自己的WAWA圈,上面不停地通知乔桥有人转发了她的动态,并时不时蹦出私信的窗口。 而最上面系统自动标星的一条私信是来自宋祁言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宋祁言:解释一下? 然后下面配了一张乔桥动态的截图,赫然就是乔桥前阵子发的那张宋祁言早年照片。 乔桥两眼一黑。 50:宋导的小算盘 乔桥那条动态会火,纯属偶然。 对乔桥这样一个徘徊在十八线附近又在总部无亲无故的小艺人来说,一个月主页访问量能破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会有人闲的没事去看她的动态呢。 所以在这个事件中起主要作用的,其实是与这条动态相关的另一方——宋祁言。 AV界作为只比娱乐圈略逊一筹的一大娱乐支柱产业,在努力扩张自己的同时也圈了不少各个年龄段的粉丝,就连在WAWA内部也有女艺人抱团粉某位常驻的情况出现,首当其冲的就是大众情人秦瑞成,良好的外形加上喜欢热闹善于网络社交的个性使得他的WAWA圈粉丝数量傲视群雄,仅次于现任CEO齐擎文。 相比较常驻那边的热闹景象,管理层就冷淡多了,一般只有直属的下级艺人会礼节性关注自己的负责人,导演组也同样存在‘短期红’的现象,拍摄某部片子时粉丝蹭蹭蹭地往上涨,杀青之后又开始慢慢回落到初始水平。 宋祁言算是管理层比较例外的一个存在,他是演员出身,两年前未隐退时风头仅略逊秦瑞成一筹,后来台前转幕后,艺名连同账号一起注销,后援会粉丝团也全部解散,一票铁粉呼天抢地也无济于事,从此他再也没在粉丝的视野里出现过。 当然那只是对外的,在WAWA公司内部,曾经的粉丝团转为地下发展,悄悄地关注着新晋导演宋祁言,不说话,不扩散,不提及已经注销的那个艺名,安安静静地喜欢着,尊重他现在的生活和工作。 也正因为宋祁言退居幕后几乎完全没有新闻,重新开通的WAWA圈也以转发和点赞居多,不要说发自拍,简直连写几个字都吝啬,饿得老粉们嗷嗷叫,还只能干看着。 官方不发粮草就只能自己筹备了,姑娘们时不时在圈里搜一下动态,哪怕看看别人艾特宋祁言围观一下他的工作也行啊。 乔桥那张动态之所以被曝光,就是因为某位妹子在某天下午随手搜了那两个字:宋导。 其实如果只是一张单纯的剧照截图也不会点燃这么大的热度,重点就是乔桥截得那张太罕见也太温柔了。 截图上是饰演弟弟的宋祁言被林渝叫了名字后抬头的瞬间,他那时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正脸微微有些失焦,五官也多了一些年轻人的稚气,嘴唇轻抿着,眼睛里闪着碎碎的光,虽然眉头仍然是有些不耐烦地皱着,但配合上稍稍茫然的那个表情,看起来竟然意外地深情和软萌。 好像他正透过手机屏幕看着你,正要张嘴说话一样。虽然明知道这是一张照片,也仍然看得人心头乱跳。 大概是这个角度这个表情一下子勾起了很多人的回忆,霎时间这张照片开始在宋祁言的地下粉丝团中间病毒式传播,紧接着地下转入地上,不少人开始公然转发收藏,一些不是宋祁言粉的艺人导演看到后也被这张照片所表现出来的与真人巨大的反差而吸引,开始有不少人艾特宋祁言,而当照片一旦一些明星账号转发后,想要不火也难了。 @梁子_新剧上映欢迎围观:屏幕有毒!你们都别救我!我要舔屏致死!//@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郭宸羽:→_→吃枣药丸/手动再见。昔有故友屌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许丹:最右吃顿好的吧,路上别饿着//刘辛未:→_→最右//苏沁:→_→最右走好//唐轩_马蛋为什么总拨些矮穷矬跟我搭戏:卧槽好帅!眼神能玩一年,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上到他?//@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韩西杨_15号摄影棚的灯光师你妈炸了:_(:зゝ∠)_简直是有生之年系列,话说我就这样用大号转发会不会被宋导查水表?//@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何奈奈_宋氏粉丝团团长:啊啊啊啊啊啊啊!!!看看我刷出了什么!!!我要下楼跑圈啊我要去总部楼顶跳楼啊啊啊啊啊!!!宋导你看到了我了吗我是你忠诚的小跟班啊!!!//@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导演组陈轻河:转发动态//导演组刘进:转发动态//导演组徐信宁:转发动态//后期组林小小:转发动态//摄影组薛连季:转发动态//@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秦瑞成_心情不好:然而岁月是把杀猪刀(微笑脸)//@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周远川_近期不接任何工作:确实很帅。^^//@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 这件事情在网上持续发酵的时候宋祁言还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本来就不是沉溺网络社交的人,况且彼时的他正在技术部监督后期组剪片子,没有心力也没有时间打开WAWA圈看一眼,直到傍晚下班,坐电梯的时候碰上几个刚结束导演组例会的下属,平常不太熟但关系也还可以,所以毫无预兆地在别人手机上看到了自己那张截图,然后还瞄到了首发者的名字:乔桥。 宋祁言的眼神微微一暗。 WAWA圈因为本质上是内部圈子,所以加入进来的人都是采用实名注册的形式登录的,谁说了什么,谁发了什么,简直无所遁形。 据后来电梯里的其他目击者回忆,当时宋祁言的表情很正常,好像别人递过来的不是一张自己年轻时的‘黑历史’,而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美食照片或者毫无亮点的风景画,他的视线很轻地扫了过去,然后点了点头,一如每次听别人汇报工作时的神情一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和冷淡。 但那也只是对外的表现而已,接下来他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冷静地将热门评论和转发都看了一遍,接着处理了一下其他高层发来的信息,大体内容都是询问他需不需要动用权限进行删除。 删除吗? 宋祁言的视线在乔桥的WAWA圈主页停留了一会儿,她的主页是系统最初级的极简风格,也没有任何装饰和照片,就连动态也是孤零零的两条,相比较大多数女艺人花花绿绿的页面来说有些太荒芜了,看得久了,甚至还觉得隐隐有些可怜起来。 @乔桥:年轻时的宋导也很帅呢^_^[图片] 宋祁言的手指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全部删除’这几个字去掉,改批复为‘不进行任何处理’。 不过,利息还是要讨一点的。 ----------- 小说制造机: 我新开了微博:@小说制造机(咳咳,宣传小黄文当然要用个新微博)更新会通知大家,可以告别苦等……还会不定期更新无责任乔妹and常驻们的日常哦~ 51:办公室的惩罚戏(上) 乔桥小心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进来”后,才敢慢慢把门推开一条小缝,堪堪将自己挤进门里。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室中心,宋祁言正忙于桌面上的诸多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坐下等会儿。” “哦……”乔桥又慢慢吞吞地挪到办公室靠墙的一排小沙发上坐下,两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等着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很害怕?”宋祁言瞟了她一眼,伸手又把一份文件送进碎纸机,伴随着一阵嗡鸣,厚厚的一沓文件统统变成了几毫米宽的纸条落进下方的纸篓,乔桥眼睁睁地看着,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想喝点什么吗?”宋祁言摁开电话,虽然是征求的语气,但他似乎也没打算听到乔桥的回答,他直接对着电话说道:“送一杯黑咖啡上来,不加糖。” 很快便有穿着职业套裙的女性端着托盘进来,看到办公室内的乔桥后马上会意,脚步一转便将托盘递到了乔桥面前,乔桥还没在总部里被谁这么客气地对待过,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后道谢,秘书微微一笑,又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多喝点,今晚要熬夜了。” “是、是片子出了什么问题吗?”乔桥一下子坐直身体,紧张地问道。 “私事。”宋祁言将文件夹的最后一页抽出来放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会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他的视线这时候终于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乔桥的身上,配上那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让乔桥一瞬间以为自己被一只凶猛的金鹰盯上了似的,这里是宋祁言的领空,四处都充斥着他的味道,展开的双翼遮天蔽日,她根本无所遁逃。 宋祁言嘴角微微抿出一个弧度:“道个歉就完了?” “实在对不起!”乔桥马上站起来弯腰九十度,有些急切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那张照片会给宋导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忘记了您已经隐退的事实,私自截图上传了社交网络,在事情开始初步发酵时没有及时发现,导致了……导致了现在的后果,这都是我一时兴起导致的,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我愿意接受公司处罚……” “你过来。”宋祁言放下手里的笔,将椅子往后一退,对着乔桥沉声说道。 乔桥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几步,头仍然低低地垂着。 “近一点。” 乔桥又往前蹭了几步,仍然离着宋祁言的位置有五六米。 宋祁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乔桥条件反射又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还没站稳,就听见男人语气不善的声音从前方响起:“你再退一步试试?” “宋导,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回去就把那条动态删掉,不,我现在就删。”乔桥眼睁睁看着男人那双漂亮的镂空牛津皮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连忙惊慌失措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想到手机还没拿稳,男人的大手已经伸过来,轻而易举地将乔桥的手机夺走并顺手扔到沙发里,然后揽住乔桥的腰直接将人扛了起来。 “唔……”一直从事管理的男人比乔桥想象的还要有爆发力,结实的肩膀顶着乔桥柔软的腹部,上下颠倒让乔桥大脑忽然充血,她慌忙抱住男人的腰,竭力保持住平衡。 “效率是艺人的第一要义。”宋祁言扛着乔桥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看来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我回去一定重新读一遍新人手册。”乔桥被抱着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但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忘拼死挣扎一番,“不,我读一晚上……” “太耗费时间了。”宋祁言将乔桥向后压在了办公桌的边缘,他用右边的尖牙咬开乔桥领口的扣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是亲自指导你吧。” “等等!”乔桥欲哭无泪,“这里是办公室啊,求求你了,我不想在这里……” “怎么?”宋祁言敷衍地应道,他一把扯开乔桥的上衣,“不想在哪里?” “去别的地方……”乔桥徒劳地拢住自己的胸罩,但却被男人粗暴地彻底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并将双手摁到头顶,宋祁言没有急于将乔桥上身的最后一丝遮蔽物除掉,反而将头埋在乔桥的胸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满地说道,“实在太小了,连乳沟都没有。” “对啊~”乔桥刚满怀希望地想附和,却被男人的下一个动作给生生打断。宋祁言一把将胸罩推到上面,两只小乳弹跳着蹦出来,男人接着马上捕获一只,含在嘴里,恶狠狠地虚咬着:“但怎么就吃不够?” 两排牙齿…… 乔桥惊惶地想往后缩,男人的犬齿带着一点点尖,就这么擦过那个脆弱的小点时让人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些微凉的牙齿擦过乳晕,带着仿佛要把自己嚼碎了吞下去的凶狠,骨头渣渣都不留。 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被宋祁言扫下去大半,那些前几分钟还被他签名批复的纸张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铺满大半个地板,电流从乳尖一直贯穿全身,下身也开始变得泥泞,快感爽得人头发丝都要立起来。 天啊,只是、只是含了一下胸而已。 “必须养大。”宋祁言终于把头从乔桥的胸前抬起来,他的目光从上到下逡巡着,乔桥紧紧闭上眼睛,羞愧得满脸通红,连带着白皙的皮肤也在对方的凝视下开始泛红,像是渐渐被煮熟的虾子。 “去别的地方……” “不行。”宋祁言邪恶地一笑,“除非你想一边含着我的东西一边等电梯。” 他在乔桥的锁骨和胸口留下几个吻,另一只手已经难耐地开始扯乔桥的短裙,乔桥生怕有人这时候闯进办公室,她还记得办公室的门可没被秘书锁上呢,因此只能一边小声求饶一边躲避着,但显然宋祁言没打算给她犹豫的时间,他干脆直接撩起裙摆褪下了乔桥的内裤,乔桥尖叫一声,接着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就是这样。”宋祁言腾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腰带,双锋线的头层牛皮,被男人随手抽出来扔在地板上,要带上金属的铜扣甚至与地面撞击发出了一声脆响,他继续用那种哄骗小孩子吃棒棒糖的口气说道,“你帮我用嘴含出来,我今天就放过你。” 乔桥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宋祁言反悔似的。 毕竟现在是工作时间,宋祁言的办公室随时都可能来人,如果被撞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宋祁言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乔桥眼泪汪汪地从办公桌上滑下来,跪在了男人大张的两腿间,刚要伸手摸上那熨烫笔挺的西装裤,没想到宋恶魔在她头顶幽幽加了一句:“用嘴。” 说完还恶意地往前顶了顶,乔桥敢怒不敢言,只好低下头,用蹩脚的姿势叼住拉链往下扯,男性西装裤的拉链做的实在太小巧,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笨拙地像一只啃不到胡萝卜的小兔子,粉白的脸皮涨得通红,宋祁言看得有点动情,忍不住伸手拉乔桥起来又狠狠亲了一次。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 52:办公室的惩罚戏(下) 乔桥最后还是被迫用嘴拉下了宋祁言的裤链。 男人身体温热,凑近了仿佛能感觉到升腾而起的情欲味道,宋祁言的阴茎向来硕大而粗长,被白色的棉质内裤好好地包裹着,却也因为正处于勃发状态而显得有些紧绷,好像随时都要从布料里刺出来似的。 乔桥看得头皮发怵,她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还正犹豫怎样才能脱身,宋祁言的手已经适时地摁住了乔桥的后脑勺,容不得她多想,便一寸一寸地压了下去。 “等等……”乔桥慌忙用手撑住宋祁言的膝盖试图抵抗,“你、你不能这样,我还没准备——” 话还没说完,脑后的手已经骤然发力,乔桥猝不及防地被正摁到了男人挺直的器官上,充血的海绵体硬度惊人,隔着一层棉质布料热烫地抵在乔桥的嘴边,感觉竟然像是脸上压了一根烧红的铁棒。 “好好舔,舔得好有奖励。”男人喑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接着一双微凉的手又肆无忌惮地伸进乔桥的胸罩里使劲儿揉捏,指节处因为常年写字而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轻刮过乳尖时让人感觉格外酥麻。 乔桥不情不愿地张开嘴,隔层布料含住男人圆涨的龟头。 “嘶……”她听见宋祁言深吸了一口气,间隙中抬眼偷瞄,发现对方已经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完全被这瞬间快感所虏获,沉浸在了情欲之中。 宋祁言是那样的一种人,让你看见他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冬天万物凋敝时披满白霜的树,清凌凌地站在一色的寒天雪地里,干净、疏离,甚至有些冷漠,但又因为很好看,就更多了些薄情的味道。然而此时,他那张一向隐藏在高高衣领里的下颌线已经完全暴露出来,喉结上下滑动,完全被撕去了精英的伪装,化身成了一个凶性大发的兽类,好像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将猎物啃噬殆尽。 “看我看得这么出神?”宋祁言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她。 乔桥一下子回过神来,她窘迫得赶紧把头埋下去,舌头也赶紧尽职尽责地服侍着那个丝毫不见疲软的器官,宋祁言似乎有点不满意这种隔着内裤的‘不完全口交’,干脆腾出一只手来将内裤拉下,干净挺立的器官马上弹出来,再被乔桥一口含住。 好、好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完全含进来以后感觉宋祁言的阴茎似乎又胀大了一分,乔桥唇舌并用,舌尖细细地刮过男人饱满的冠状沟,直接刺激得宋祁言大腿一下子绷了起来。 乔桥还记得男人说的只要能用嘴含出来就放过自己的话,为了早点脱身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地舔弄,她的右手也有技巧地开始适度抚慰宋祁言的阴茎根部,舌头更是灵活地在龟头圆润的表面打转,顾不得几丝从嘴角流下的唾液,乔桥憋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力求让宋祁言赶紧缴械。 办公室内的淫靡气息正节节攀升之时,忽然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乔桥吓得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马上不敢动弹了,因为嘴里被撑得满满说不出话,她只好求救似的看向宋祁言,意思是不要让别人进来。 没想到宋祁言低头微微一笑,将椅子慢慢往前滑行了一些,直接把乔桥推进了厚重实木办公桌的桌底,接着不等乔桥做出什么表示,他便稍微整理了一下上衣,然后朗声说:“进来。” 声音四平八稳,丝毫没有正被人口交中的哪怕一丝的颤动。 乔桥窝在黑暗里,她紧张得不行,因为虽然有实木办公桌挡着,但宋祁言下半身已经是近乎全裸了,只要来人稍微从侧面接近,就很快能发现这淫乱的一幕。万一……真的被发现了——乔桥害怕起来,不由得把身子缩得更小,嘴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没想到宋祁言又伸手下来不动声色地摁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示意她别偷懒。 这人,简直是恶魔啊。 “您好宋总导演,我是后期部的,我来呈送本季度的工作考核表。” 听声音来的人应该是一位年轻的男性,乔桥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桌子前停下,接着又是一阵纸张窸窸窣窣的响动,宋祁言似乎把纸接了过来。 “怎么只有两个月?”又是一阵纸张的窸窣声,似乎是宋祁言正在查看文件。 “是、是这样的,我们后期部本季度人员变动比较大,有几个员工离职,顶班替工的也比较多,导致第三个月人员安排混乱,还没完全统计出来……” 宋祁言的手又伸下去狠狠揪了一下乔桥的脸。 乔桥差点被吓坏了,这人可是近在咫尺啊你根本都不担心被发现吗?但这种情况下她也完全不敢反抗,只好更努力地开始舔弄起男人的阴茎来,并且还要做到舔得尽量不出声音,甚至是连呼吸都尽量放轻地在舔。 舌尖技巧性地擦过马眼,宋祁言微微抖了一下,忍不住将文件‘啪’得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这可把那位年轻人吓坏了,声音都抖了起来,急忙道歉道,“我这就回去重新做,以后一定把整个季度都统计好了再交!” “嗯……”宋祁言微微攥了攥扶手,手臂上青筋都隐隐突起来,从那位可怜的后期部小部员的角度来看,宋总导演现在分明是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鸷,似乎正努力强忍着什么。 “你——”宋祁言闭着眼睛顿了顿,“算了,你先走吧……回头我再找你。” “好的,谢谢宋总导演……”年轻人失魂落魄地离开办公室。 门一关上,宋祁言便一把将乔桥从地上提起来,单手迅速给自己戴上避孕套,然后二话不说撩起短裙便直接狠狠捅进了乔桥的小花穴里。 “啊!”乔桥猝不及防地尖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宋祁言把她抱在怀里,仿佛泄愤一般凶猛地操弄着小巧的肉洞,阴茎进进出出,汁水很快便被从小花穴中挤出来,沾湿了两个人的交合处。 “差点被你弄得丧失理智。”宋祁言咬住乔桥的耳垂,用犬齿碾磨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唔……不、不是啊……”乔桥被撞击得声音支离破碎,她竭力掐住木质办公桌的边缘以保持身体平衡,但那汹涌而至的快感又仿佛实实在在的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体上,从内向外喷涌出的电流电得她浑身颤抖,敏感的花心则被龟头故意地不断撞击,肉褶都被一层层撑开,男人却仿佛还是不知满足似的,狠狠将她往下压,尺寸惊人的肉棒直直地抵在子宫的入口,仿佛随时就要将它撞开。 “叫出来吧。”宋祁言邪恶地补充道,“反正这里满地文件,想必刚才进来的那个人也猜到怎么回事了。” 乔桥惊恐地一下子紧绷起身体,绞得宋祁言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乳尖:“放松……你想一辈子含着它?” 乔桥慌忙摇头,她这个反应倒是把宋祁言逗笑了,他撩开她湿淋淋的鬓发,轻轻地亲了一口:“算了,想一辈子含着就含着吧,我会高兴的。” “啊!不要……” 他重新拉开动作,这次不再收着点力气,男人直接抱住乔桥的臀部把她完全压在了办公桌宽大的桌面上,乔桥被宋祁言调成了跪趴的姿势,小花穴完全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可怜兮兮地含着男人粗长的阴茎,像是哭了一样流出些滴滴答答的液体,肉壁绞得更紧,宋祁言再也忍不住,一下一下狠狠撞到花心,撞得乔桥眼泪乱飚,拼命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真的,好爽啊。 宫口的肉瓣终于不堪大龟头的碾磨,露出了一丝细细的缝隙,宋祁言腰一沉,借着这一点缝隙便直接将阴茎完全捅了进去,肉和肉严丝合缝,紧紧咬合在一起,乔桥一瞬间疼得差点弹起来,可接着又被泼天一般倾泻而下的快感所淹没,她甚至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接下来的做爱简直可以算得上单方面的欺凌,乔桥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只能努力撅起臀部任对方操弄,似乎一旦撞开宫口后高潮便来得格外容易,越来越多的蜜液被分泌出来,在‘噗呲噗呲’的交合声中涂满了办公桌上好的红木上。 “小乔……”宋祁言也忍得非常难受,阴茎好像被放进了一张紧紧吮吸的小嘴中一样,尤其是最内圈的那个肉箍,简直是天下男人的克星,直吸得你头皮发麻,脊背战栗,要不是宋祁言自己经验丰富技术卓群,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他甚至能感觉到精液已经冲上了阴茎,两个阴囊也已经变得膨胀起来,他最后粗暴地扳过乔桥的脸吻了下去,在极致的快感中射精了。 53:同学聚会 第二天乔桥足足睡到傍晚才起。 宋祁言当然没有好心到只做了一遍就放过她,结束了办公室那次之后宋祁言又愣是直接把乔桥拖到了10楼的私人休息室,压着足足做了半晚上,乔桥的两条腿都快合不拢了才被男人发善心一般恩准睡觉,所以生怕第二天早上起来会再次惨遭蹂躏的乔桥偷偷定了震动的闹钟,五点一过就强撑着腰酸背痛的身体提着鞋子蹑手蹑脚摸出大门,直到回了自己的公寓才算放下心,倒头又睡了个昏天暗地。 至于宋祁言会不会生气……呃,以后再说吧。 公寓带着一个小厨房,但是乔桥做菜的水平实在很一般,大学快毕业了才学会怎么下面条,又过了半年才学会怎么在面条里打一个圆满的荷包蛋。所以平常乔桥的吃饭问题都是靠公司食堂解决的,但眼看都傍晚了饭菜估计已经被抢光,乔桥只好四处扒拉了一番,最后准备泡面吃。 她一边放调料包一边浏览着笔记本电脑上新收到的邮件,忽然看到一封来自大学班长的群发,乔桥点开一看,发现是一封同学聚会的通知,大意就是毕业已经两三年,在忙碌工作的同时也不要忘了曾经的同窗情谊,所以特此举办一个聚会,会邀请当年的班主任,然后是时间地址电话之类,并在邮件的最后用加粗的宋体反复刷了三遍的“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其实乔桥不太喜欢自己的大学,当年高考也算是失利,稀里糊涂上了又稀里糊涂毕业,专业和老师都水得不行,实在没什么可聚的意义。 但是……确实也好久没见到朋友们了。 乔桥宿舍的关系很融洽,其他三个妹子工作的工作,嫁人的嫁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回自己的家乡,最后就只剩下乔桥一个留在了本市,平常虽然网上也经常联系,也总想着什么时候放假了就去她们的城市看看,但又习惯性把事情往后拖,结果都毕业两年了,还是没去过一次。 反正正在放假,所以……还是去吧? @@@ 同学聚会的地点是本市某星级酒店,当然费用是要所有人均摊的,乔桥来之前已经提前打了两百块给组织者,作为包场费和留位费,多退少补。 不得不说,这次聚会办得还挺盛大的,酒店门口已经提前摆放了告示牌,还有挺漂亮的迎宾小姐,乔桥自己是坐公交车来的,但她看到周围已经停放了不少私家车,有的看起来还价格不菲。 糟糕……感觉别人似乎都混得很好啊? 乔桥有些不安,她来之前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所以光换衣服就磨蹭了很久,最后还是咬咬牙把自己最贵的那条裙子穿上了,就为了这个,她在公交车上有座也不敢坐,全程抓着吊环左右摇晃,生怕坐皱了绸面的裙摆。 正在乔桥左顾右盼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有人在远远地喊她的名字,乔桥一回头,猝不及防地一下子被人抱了个满怀。 “小乔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阿悦?”乔桥也很惊喜,“天啊?你从广州飞过来了?” “当然啦!还不是为了要见你们!不过听说小豆子来不了了……她的小孩生病吐得很厉害,昨天跟我在往上负荆请罪了,还发了红包,回头我们瓜分啊~”阿悦笑嘻嘻地说道。 阿悦是乔桥的下铺,是那种有点男孩子气的那种女生,平常穿着打扮也都很中性,再加上人高皮肤又白,随随便便套身衣服都帅得全宿舍不要不要的,是乔桥宿舍的“舍草”,宿舍里四个人,除了阿悦自己,其他三个包括乔桥都是阿悦的脑残粉,平常逛街争着抢着要跟阿悦并排。 “啊,小豆子现在居然变成人妻了……”乔桥叹口气,“简直不敢相信啊,她老公太可怜了。” “嗯,听说一天被她打八回呢。”阿悦拉起乔桥,“我们还是先上去吧,素素还在上面等着,你来得太晚了,要不是我临时犯了烟瘾想买烟,还逮不到你呢。” 两个人一起上了二楼的宴会厅,这场同学聚会确实办得很盛大,听说几乎请到了半个学院的毕业生,宴会厅里很热闹,因为上菜还没开始,大家都在坐着聊天,女生打扮得都很漂亮,男生也都褪去了学生气成熟了不少,乔桥一张脸一张脸地看过去,心里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素素大老远就冲两人挥手:“阿悦你不是去买烟吗?怎么买了个花姑娘回来?多少钱买的也给我来一个呗!” “天地良心,这可不是我买的。”阿悦拉着乔桥一屁股坐在素素旁边的凳子上,“是她看我长得太帅非要给我做小老婆。” 素素是乔桥的对铺,是个彻头彻尾的童颜巨乳……在遇见素素之前乔桥一直坚信“胸小是因为胸部脂肪少,所以瘦人都是平胸”,可素素骨架比乔桥要小一圈,胸却比乔桥的大了三倍有余……简直逆天。 “乔桥你怎么胸还是这么小啊!”素素收回手,一脸恨铁不成钢,“还以为你去拍了AV能多少拯救一下你的飞机场……” “我的胸都被你长走了我当然就没得长了!”乔桥不甘示弱地回击,“内衣还能买得到吗?需不需要我去钢铁厂给你特制个绝世大钢圈呀?不然我们吃饭前先比赛跳个绳啊~” 旁边的阿悦噗嗤一声笑出来,素素瞪了一眼乔桥:“哼,我辛辛苦苦给你物色男朋友你居然这么挤兑我,友尽!” “啥?”这下阿悦和乔桥都没反应过来,“男朋友?” “嘘。”素素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前面,“看到那个穿蓝衣服的男生了吗?某大高材生哟,今年刚考上的博士,家里一半人是外国籍,前途无量的优质男耶。” 远远坐在另一桌的蓝衣男正在侧身跟旁边的人说话,挺普通的长相,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乱糟糟地翘着,看起来是个学霸型的人物。 “咦?”乔桥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干嘛忽然要给我找男朋友啊……” “你傻啊!”素素愤怒地弹了一下乔桥的脑门,“你今年都多大了?毕业都几年了?还不想着赶紧找个男朋友隐退享福,难不成还要拍一辈子AV啊?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着急呢。”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有男朋友了?” “没、没有……” “那不就是了,这个男生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所以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都特意把他大老远拉过来了,你试着相处看看嘛。” 似乎是乔桥的视线有点太直白,蓝衣服男生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正好跟乔桥的视线对上了,男生冲她微微一笑,乔桥心虚地赶紧低下头。 看来是没法拒绝了……暂时敷衍一下吧。 这时候菜品也终于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阿悦和素素两个人大呼小叫着开始往盘子里夹肉卷,乔桥也慢慢吞吞地嚼着,脑子里则在不停回放着素素刚才的那句话。 好像确实……不能一辈子靠拍AV活着啊,难道真的应该找个男朋友然后隐退吗? 可是…… 乔桥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有点说不上来的痛感在心口爬,她于是偷偷夹了夹腿,感觉昨晚被宋祁言狠狠蹂躏过得地方还有些丝丝的疼。 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就好了。 54:相亲 虽然说毕业才两年,但同学们之间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 有的人比如像小豆子,早早结婚生子,过上了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有的人则一心扑在事业上,就连在饭桌上对着老同学也不忘宣传自己负责的产品;有的人选择了去大城市漂泊,守着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蜗居……两年时间就足以让每一个初出茅庐的人变得世故起来,话题聊来聊去也绕不开“名利”,听多了颇让人厌倦。 “诶,那不是徐紫紫吗?”素素拿胳膊肘捅了捅乔桥,挤眉弄眼道,“听说你俩现在一个公司,怎么样?她干得好吗?” “嗯?哪里?” 乔桥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在对面桌坐着的徐紫紫,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蓝红撞色的一字肩小礼服衬托得她皮肤愈加白亮,耳朵上也戴了一对小扇子的耳坠,随着她低头轻笑的动作而晃来晃去。 她旁边坐着的那个胖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老实说,乔桥除了刚来总部的那天见了她一次之后,剩下的两三个月再也没撞见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的档期正好错开了。 “在公司里就见过一面,你也知道我之前在挺远的分部工作,徐紫紫是一开始就留在总部的。” “那她‘业绩’好吗?跟你比呢?”素素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很渣的。”乔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一年才只出几部作品,拿的钱也少,都被我很快挥霍光了,所以现在处于又穷又渣的阶段……” “你这家伙!”素素气得捏了捏乔桥的脸,“懒成这样就别学人家上班了,赶紧找个合适的嫁了吧——对啊,吃完饭你可不许走哦,我都替你们安排好了:饭后大家一起去唱K,唱完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就自动退散,然后你俩就可以手牵手把家还啦!” “天啊还要唱歌……” “嗯?小乔你说什么?” “没……” @@@ 不得不说,只要砸上钱了确实能吃到不少好东西,鱼肉沙拉甜点轮番上阵,每人还分到了一小碗鲍鱼,吃得素素和阿悦直呼过瘾。 饭后照例又是闲聊时间,正巧乔桥右侧的人提前退场,素素一看机不可失,急忙把坐在别桌的那个学霸男给拽了过来,硬是把他安在了那个空位上。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四人之间陷入了一段诡异的密之沉默。 “你好,我叫董延。” 学霸男率先伸出手,虽然顶着一头乱发但也没有乔桥想象中的腼腆和木讷,颇为自然地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XX大今年的博士生,研究分子与原子的,很高兴见到你。” “我叫乔桥,呃……已经工作了。”顶着素素堪称‘热辣’的视线,乔桥只好也伸出手,象征性地跟对方握了一下。 她本来还打算聚会结束趁乱开溜的,看来这下没机会了…… “哎呀,既然我们四个都凑起来了,我们也就别待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了,我们出去唱歌呀。”素素站起来,右手挽着董延左手挽着乔桥,大步流星地拖着两人往外走,“我团购了一个豪华大包呢,今天请你们唱,酒水零食阿悦包,管够!” “喂,我可没说过我要包!”跟在后面的阿悦赶紧反驳。 “我说你包你就得包!” 四个人一路出了酒店门口,素素这才把乔桥和董延放开,一脸‘吾家儿女初长成’的慈母笑容:“那我们怎么过去?这酒店附近好像很难打到车对吧?” “嗯。”阿悦点点头,“主要一般来这里的都是自驾车啊。” “那就算啦……”乔桥赶紧接口道,“我真的不想唱歌啊,你们也知道我五音不全的,不然我们就跳过这个环节吧?” “哦~”素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这是想早点摆脱我们呀,来来来,阿悦那咱先走,咱俩唱去,多留点独处时间给他们好了。” “等,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桥急忙试图解释,然而素素和阿悦已经迅速跑远了,阿悦还回过身来给她做了个鼓气的动作,示意乔桥别害怕,大胆主动一点。 这下乔桥更郁闷了。 早知道还不如先答应去唱K然后中途上厕所遁走呢…… “刚吃饱饭,那我们不然散散步吧?我知道离这里不远有个展览,走着就可以到。”素素和阿悦的离去似乎没对董延造成什么影响,他很自然地规划了两人的下一个目的地,眼神也很诚恳,反而让乔桥更加无法拒绝。 她只好跟着董延往展览会的方向走,路上两人还随便聊了一些话题,基本都是董延在谈自己的经历,包括跟着做了哪些项目,获得过国内什么什么奖,听得乔桥一惊一乍,毕竟像她这样的学渣,能拼过四六级都算祖坟冒青烟了,更别提这些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奖项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聊一边走,很快就抵达了展览会入口,这个展览会好像是几个本市业余摄影师合办的摄影作品展览,因为不出名,来得人也很少,放眼望去停车坪上也只稀稀拉拉地停着几辆车,连五分之一的车位都没占满。 乔桥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旁边的一辆线条流畅的深色汽车——咦,怎么感觉这辆车有些眼熟? “随便看看好了。”董延掏钱买了两张票,回身递给乔桥一张,“我只知道今天这里有展览,没想到是这样的。” “没事。”乔桥倒是乐得人少,毕竟人多很容易被挤在一起,“我还挺喜欢看摄影的。” 展厅内一如乔桥料想的那样确实没几个人,她本想趁这个机会偷偷跟董延拉开一点距离,好各看各的,没想到董延耐心很好,乔桥如果站在一张作品前不走那他也绝对不走,一定要跟乔桥同步调。 简直人形橡皮糖…… 这次展会的业余摄影师里似乎有一位特别喜欢拍一些很微小的东西,不少作品都是展示的电镜下的原子分子排列,每次看到这样的作品董延都很兴奋,开始滔滔不绝地跟乔桥讲一些夹杂各种专业词汇的东西,也不管乔桥是否能听懂,是否有兴趣,完全让人插不上话。 正当乔桥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场错误的约会时,她眼角余光忽然撇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斜前方正在看画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好久不见的周远川吗? 55:展会偶遇 周远川身材削瘦,皮肤白净,穿了一件浅蓝横条纹的立领衬衣,同色系外套搭在臂弯里,正全神贯注地凝视墙上的一幅摄影作品,下午三点钟的柔和阳光透过展厅的彩玻璃斜斜地洒下来,衬托得男人的侧脸线条清晰,温柔安静。 乔桥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周远川也正好侧过头,看到乔桥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些微的惊讶,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但他也随即微笑起来,自然地问道:“好巧,你也来看展览吗?” “是啊是啊,没想到会遇到你呢!”碰到熟人乔桥别提有多开心了,她夸张地摆了摆手,展示出了少见的热情姿态,“好久不见,原来你对这种摄影展感兴趣!” 平心而论,乔桥还是很喜欢周远川的,他给人的感觉非常柔和,像是一束光线,没有任何侵略性,也不会忽然刺痛你,反而被他照到的时候还会觉得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就想靠近。 “这个展览里的有几张作品是一个跟我共事过的朋友拍的,前几天给了我一张票,我就想顺路过来看看。”周远川的视线淡淡扫过跟在乔桥后面走过来的董延,笑道,“你呢?你们在约会吗?” “也不算是约会啦……”董延在场乔桥也不好辩解什么,只好含糊地解释说,“今天参加了同学聚会,聚会上朋友介绍给我的——” “你好,我叫董延,XX大在读博士。”董延率先伸出手去。 周远川低头盯着董延的手看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手伸出去,也没有报全名,只简单地说道,“我姓周,你好。” 董延明显有点不高兴。 乔桥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她赶紧圆场道:“既然碰到了就一起逛逛吧,这个展厅这么大,我们也才逛了十分之一。” 她想了想又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不然、不然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的本意是想借着周远川跟董延合情合理地分开,毕竟如果照这个势头继续下去,她今晚大概跑不了要跟董延一起吃饭了,现在好不容易碰到熟人,还不如把两人约会扩大成三人约会,明确传递出“我今晚想跟这个朋友聚一聚”的信号,让董延主动离开。 周远川闻言笑起来:“好啊。” 乔桥一脸期待地看向董延,没想到董延也点点头:“可以。” …… QAQ这跟剧本上说的不一样! 于是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乔桥都像是奥利奥夹心一样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周远川自然不用说,身材样貌俱佳,举手投足都是文质彬彬的书卷气,董延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外形方面被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碾压得太厉害,于是转而主攻内涵,每走到一副作品前总要发表些看法,无论内容是什么,总能落脚到他擅长的专业上面去,听得乔桥一愣一愣。 “这样的光影很精准。”董延点了点一副夕阳铺满大地的作品说道,“具有波粒二象性的光子束看起来既不稳定又真实存在,我在其他的作品中很少见到这一点。” 乔桥弱弱举手:“我听不懂……” “啊,你说波粒二象性吧?”董延笑起来,“波粒二象性就是——” “Wave-particle duality。”周远川轻轻摸了摸乔桥的头,“简单点说就是光既能像波一样又能像粒子一样,根据条件的不同会表现出不同的性质。” “哦。”乔桥皱起一张脸,“我还是好好看摄影吧。” 董延看了一眼周远川,后者回以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似乎是在说‘我只懂这么一点,我是个完全的门外汉’。 三人又走了几步,这次是一副巨型摄影,表现的是电镜下原子整齐的排列。乔桥一直觉得这样的东西哪里能拿来当摄影作品?不过是把一些平常肉眼难以看到的东西放大了而已,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嘛。 “物质之美。”董延很是敬畏地站在了那副摄影作品前,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我们的世界就是由这些小东西一砖一瓦地组成的,它们彼此抱合,力量强大,很不可思议吧?” 他看乔桥兴致缺缺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道:“不要小看它们,原子间的电磁力比你想象的大很多。” “这么小的东西,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很大。”周远川淡淡开口,“当你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如果没有原子间的电磁力,你会穿过地壳跌入地核,它们抱合的力量是远大过引力的。” “噢,这么厉害。”乔桥恍然大悟,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周先生不是……学宇宙的?原来对这么小的东西也有研究啊?” “极大的尽头就是极小。”周远川笑着回答,“物理都是相通的。” “你也研究物理?”听到两人对话的董延回过身来,他颇为意外似的,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周远川,说道,“那看来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你也是博士在读吗?” “不。”周远川摇摇头,“我已经毕业了。” “其实有机会还是应该再往上念的,读到博士以后看到东西的视角也不同了。”董延了然地笑笑,露出些惋惜的表情,“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天赋的。” “谢谢。”周远川微笑,“你也是。” 站在中间的乔桥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面对董延了,她还是永远不要告诉他真相好了! 当然最后三个人也没有真的一起去吃饭,周远川委婉地表示他跟乔桥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商量,于是董延要走了乔桥的联系方式后离开了,最后车里只剩下了周远川和乔桥两人。 “相亲?”周远川发动起车子,他脸上少见的没有了笑容,唇角微微抿着,似乎心情并不好。 “同学介绍的……”乔桥偷偷对手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心虚,“就是,不好拒绝的那种。” “你觉得,他哪一点比我强?”周远川微微侧过头来看乔桥,很是认真地问,“之前你拒绝了我,现在却愿意跟他相处试试,那么你喜欢他哪一点?难道我做不到吗?” “周先生当然很好!”乔桥急忙解释,“周先生长得好看,又那么厉害,站在那里就像个模特一样,当然哪里都比董延好!” 周远川淡淡地哼了一声,似乎对乔桥的赞誉很受用。 “但是……”乔桥越说声音越小下去,她粉白的脸上染上了一些红,显然这些真心话让她也觉得羞赧,“周先生站得太高太远了,我觉得能看见就已经满足了,碰什么的根本不敢想,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周远川没回答,他直接将方向盘一打,深色汽车在路边掉了个头,往相反方向驶去。 “咦,不去吃饭吗?”乔桥望了望窗外。 “有人说碰不到我。”周远川叹口气,“怎么能让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呢。” 56:沙发上的内射戏 周远川摁开客厅的灯,一边解着袖口一边示意乔桥随意入座:“想喝点什么吗?冰箱里有果汁和啤酒,你喜欢什么可以去拿,请不要客气。” 他说完便转身进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结果出来后发现乔桥还是傻愣愣地站在客厅里这里摸摸那里蹭蹭,不禁拿着毛巾哑然失笑:“怎么?难道我的家看起来很奇怪吗?” “这倒也没有,”乔桥收回四处乱瞄的目光,斟酌着开口道,“就是觉得……周先生的家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那你想象中我家应该是什么样子?” “应该要更加、更加精致一些?” “其实这套房子我从买下后还没怎么住过,一直都是家政公司在打理,装修也是按照房产商提供的最基本的样板来的,所以看起来有些简陋。”周远川笑着解释,“下次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在总部的休息室,我平常只要回国基本都住在那里。”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惊讶地说道:“都已经七点钟了吗?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鸡蛋面条可以吗?我最拿手的。” “咦?周先生还会做饭?”乔桥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点不妥当,赶紧挽救道,“主要是周先生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所以我就以为……” “以为我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不会?”周远川好笑地摇了摇头,“工作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况且我们这类人忙起来实在没有准点,往往结束课题的时候都到深夜了,以前我还经常去隔壁化学实验室偷烧杯煮泡面,鸡蛋面条还是那时候导师教我的,迄今为止也只会这一个菜。” “……我比你强一点点,我还会煮粥。” “那下次你可以教我。”周远川笑道,“听说那个做起来也很方便。” 两个人之间不知怎么忽然都沉默下来,乔桥听见周远川的脚步声从另一边正一步一步地踱过来,大概因为他常年浸润在数理模型中的原因,脚步声也准确而平稳,保持着相同的间隔,如同一排整齐地落在数轴上的点,不早一秒也不晚一分。 乔桥使劲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看,好像要把桌子看出两个洞来,直到身边的沙发忽然陷下去一块,男人已经坐在了乔桥身边。 “你的脸好红。”接着一根手指伸过来,戳了戳乔桥的脸颊。 乔桥是不知道自己的脸是真的红了没有,反正她觉得脸上刚刚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已经快要热炸了…… 她根本就对周远川这种‘认真严谨且在自己的行业里是佼佼者’的男人毫无抵抗能力,况且周远川长得那么好看性格又那么温柔,当这种人跟你提什么要求的时候,就算要去下油锅上刀山,心里也只会有开心和幸福,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勉强啊。 说白了真的是心甘情愿地拜倒在西装裤下…… “差点忘记跟你算相亲的账。”周远川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先抬起头。” 乔桥在周远川说到‘算账’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头皮一紧了,一听到他让她抬头更是浑身寒毛都要立起来,虽然周远川一向温柔和煦,但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加让人摸不到脾性,她还清晰地记得刚才在车里周远川抿着嘴角眼神森冷的样子,威慑力甚至不输暴怒状态下的秦瑞成啊。 “抬头。”眼看乔桥没敢动弹,男人的声音又沉了两分。 乔桥战战兢兢地刚抬起头,忽然就被周远川扣住后脑勺压了下去,嘴唇上落下冰凉柔软的触感,男人绵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前放大,这样近的距离,五官漂亮得让人不敢呼吸。 周远川——吻了自己? 然而还没等乔桥做出别的反应,周远川已经重新松开了乔桥,他轻轻笑起来,捧着乔桥下颌的手慢慢摩挲着乔桥的脸颊:“那个人——他有这样碰过你吗?” 乔桥瞪大眼睛,刚要出言解释,忽然被男人猛地抓住手腕拉高过头顶压在了沙发上,周远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桥,修长的手指压着乔桥的嘴:“嘘……你还是别回答了。” “无论你回答什么,我都会嫉妒的。” 周远川家的沙发并不宽大,乔桥被周远川压在下面,小腹更是直接贴着男人的胯部,周远川的西装裤显然没能在这件事上多做多少贡献,对方的体温从布料的另一头传过来,随之而来的,则是慢慢苏醒的,那个坚硬挺立的器官。 周远川的尺寸有这么可怕吗? 乔桥头皮发麻地感受着那个胀大的部位渐渐暴露出它全部的轮廓,脑子则在飞速搜索为数不多的几次与周远川的性经历,好像、好像确实都没怎么好好观察过……原来它竟然这么大吗? 似乎是乔桥的眼神过多地透露了她的心思,周远川也顺着乔桥的视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将裤子撑起来的那个部位,诚恳地道歉道:“啊……对不起,我们大概要晚点才能吃饭了。” 说完,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乔桥的嘴唇。 这个吻与之前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截然不同,那个更像是试探或是挑逗,这个则饱含着浓郁的情色意味,乔桥被剥夺了话语权,唇舌被迫与对方的交缠,周远川的嘴唇上带着一股往常很少闻到的淡淡烟味,却又在这样特定的情况下变成了最让人迷乱的荷尔蒙。 一下子就把乔桥捕获了。 “你拒绝我,却跑去跟那种愚蠢的男人约会。”周远川松开乔桥,他直接把左手伸进了乔桥的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撩开乔桥的胸罩,泄愤一样揉捏着乔桥弹性极佳的小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息一点他心里的抑郁。 “……我没有!” 胸前的手指陡然用力,乔桥疼得一下子弓起脊背,那双擅长操纵各种精密仪器的手在做这种事情时也是精准地可怕,男人只是稍稍一揉,痛感马上转化为滔天的酥麻,刺激得乔桥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哪里比我好?”周远川干脆扯掉乔桥的胸罩让两颗小乳尖直接暴露出来,他俯下身含住其中一颗,用嘴唇和牙齿让它迅速挺立起来,“我还从没自降身价到这种程度,要跟一个水货大学的在读博士比……你最好快点说出来几条,否则今晚别想睡了。” “……呜,”乔桥被胸前的痒折磨得不停挣扎,偏偏男人的力量比想象中大太多,唇舌一起搔刮过乳尖处脆弱皮肤时简直像是被人通了电一样从头到脚都要炸起来,这样的狂风暴雨袭击下哪里能好好想问题?况且确实从哪里看周远川和董延都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说?”周远川笑着直起腰来,他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敢做要敢当啊,乔桥。” 乔桥正从七晕八素的酥麻中回过神来,结果大腿根部忽然被贴上了一个炽热滚烫的圆柱体,周远川把裤子褪下一些,只恰恰让阴茎伸出来,饱满的头部渗透出些透明的液体,昭示着主人已经处在兴头上的情欲。 周远川拉下乔桥的内裤,将勃发的肉棒直抵乔桥汁液泛滥的小花穴入口,乔桥的身体里早就因为之前胸部被舔舐而泥泞成一团,周远川根本没费任何力气,只稍稍往前一送,阴茎就被饥渴的两片穴肉紧紧嘬住,慢慢往里滑进去。 “身体很诚实。”周远川笑着亲了一下乔桥的嘴角,“比你诚实多了。” “才没有……”乔桥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男人恶意地一顶顶得断了片,粗长的阴茎已经完全插进了湿润的层层肉褶里,周远川微微咬了咬牙,俯身再次狠狠咬了一口乔桥的乳尖:“你夹得这么紧,是想让我赶紧射出来好放你走么?想都别想。” 他轻轻喘了口气,抱住已经软成一团的乔桥的腰,控制着力道慢慢拉开动作,狭小的沙发迫使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动作也只好幅度更小,阴茎只抽出一点便再次重新顶进去,又一次比一次更深。 乔桥被这么深的抽插顶得透不过气,她徒劳地伸手搂住周远川的脖子,男人的上身衣冠齐整,只有微微透出的一层薄汗才暴露了他正处于动情高处的事实,乔桥服软求饶道:“别这么深……肚子要破了……” “不深不长记性。”周远川咬着乔桥的耳朵说道,“你当我那次的求婚是逗你玩的?” 他越发拉开动作,每一下都尽根插进乔桥的小花穴,层层肉褶被反复摩擦,体内最深的那一点更是被男人肆意挑逗,乔桥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安了一个巨大的水泵,汹涌的水从身体里喷发出来,湿湿嗒嗒地又顺着插在体内的阴茎滴下去,她被快感冲击地再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无力地挂在周远川身上,任周远川将自己摆成各种姿势,毫无反抗之力。 周远川也忍得很难受,他皱着眉,不断调整着呼吸和姿势,甚至将乔桥翻过来撅起屁股压在沙发靠背上,阴茎被紧缩德尔肉穴不停吞吐,快感持续堆积,他甚至需要靠想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以稍微减少一些射精的强烈欲望。 “啊……周先生……我快不行了……求求你……”乔桥忽然哭起来,她爽得浑身肌肉都绷着,白色透明的液体更是滴滴答答地从两人交合处往外淌,明显已经濒临高潮。 “叫我名字。”周远川眯起眼睛,开始加快速度。 “远、远川……周远川!——啊!”乔桥的身体猛地弹跳了一下,接着肉穴突然收缩,达到高潮,而周远川也加大力气狠狠最后抽插了几下,然后抱住乔桥的腰,将乳白的精液直接射进了乔桥体内。 一股一股的精水冲刷着乔桥的子宫内壁,而乔桥已经累得根本连反抗都做不到了。 57:进军娱乐圈 乔桥是半夜忽然惊醒的。 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柔软的天丝绒被子顺着她一丝不挂的脊背往下滑,散乱的头发和绒面枕头摩擦起了静电,稍微一动便炸出暗蓝色的电流,在近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下看得尤为清晰。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用手一摸连温度都没有。 乔桥胡乱地把头发一扎,裹着被子下了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清理过了,下身舒适干燥,一点黏腻的欢爱痕迹都没有。 “奇怪,我记得灯是在这里的啊……”乔桥笨拙地张开胳膊去摸墙上的开关,脚下也磕磕绊绊地规避着障碍物,但奈何裹着的被子把她卷成一团,简直举步维艰。 黑暗中一双手伸出来,扶住了差点被自己绊倒的乔桥,然后‘啪’地一声摁开了灯。 白光大亮,乔桥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住了。 “你想走吗?”周远川松开扶着乔桥的手,低声问道。 他似乎一直没睡,身上在原来那套家居服的基础上又多批了一件西装外套,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他脚下只穿了一双拖鞋,雪白的脚趾露出来,整个人在白亮的灯光下仿佛会发光一般莹莹如玉。 乔桥原本酝酿好的满腔怒意一下子跟被扎破了气的皮球一样,跐溜一声蹿上天,消失不见了。 ……妈蛋,活了二十多年,还是一点脊梁骨都没长。 “当然啦,我要买药去嘛。”乔桥哼哼了两声,板着脸一边卷着被子一边试图拨开周远川,“走开,我要穿衣服去药店了。” “安全期不会怀孕的。”周远川纹丝不动,他垂着眼睛看乔桥,语气笃定而认真,“我看过你的健康记录,你生理期是前天刚结束的。” “偷看我的健康记录……” “对不起。”周远川微微一笑,“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看我的。我身体素质很好,体脂也很低哦。” “我才不想看你的。”乔桥别开脸,裹着被子又一跳一跳地回到床上去了,周远川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 “对不起。”周远川主动把没法自己翻上床的乔桥抱了起来,诚恳地说道,“是我没有忍住,我向你道歉。” 男人在乔桥面前垂下头,黑色细软的头发扫到乔桥的额头,乔桥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却又马上被更紧地抱住了。 “重新考虑一下,嗯?” “考虑什么?” “嫁给我的事情。” “……我现在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去领证,到时候你想在哪里结,想什么时候结都听你的。”周远川把乔桥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干脆自己也坐上去,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个迫不及待要推销商品的小摊贩。 “……这样太奇怪了。”乔桥摇摇头,“可是我们根本都没怎么接触过啊,你总是要我嫁给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因为你适合我。”周远川笑着亲了一口乔桥光裸的肩窝,“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适合我的人,你知道我今晚解决了一个什么问题吗?” 似乎一谈到自己领域内的东西周远川就少见地兴奋起来,他快速说道:“我想到该怎样测量宇宙中的引力裂缝了,想象一下,如果一种东西会引起空间的扭曲,你根本没办法用常规的方法测量它的长度,因为你不确定你自己的空间是不是也被扭曲了——但是光可以,一面镜子,两束光,测算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光折返所需要的时间就可以了!必然有一组的时间是迟滞的,原理多么简单!” “所以……是因为我能激发你的灵感吗?”乔桥轻声问道。 “不是灵感。”周远川深深地亲了一下乔桥的额头,“你简直是缪斯女神。” “哦,谢谢。”乔桥一下子感觉困意似乎都泛了上来,她疲惫地重新缩回被子里,蒙起头不再说话,周远川顿了顿,最后轻轻抱了一下乔桥后便也离开了。 灯‘啪’得一声重新关上,黑暗和寂静再次笼罩下来,乔桥侧耳听着周远川的脚步声,直到门发出一声轻响,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好难过。乔桥缩在被窝里偷偷吸了吸鼻涕。 感觉难过得快要晕过去了。 @@@ 漫长的假期终于结束,乔桥又回到WAWA公司上班了。 最开心的人无疑是忙得晕头转向的秦瑞成,他早在得知乔桥放假那个消息的时候就拟定了无数条‘骚扰’计划,奈何最近临近季度总结,WAWA要抢在竞争对手前面多多出新,连带着秦瑞成也没法休息,拍完了之前那部‘总裁系列’又马上得接着拍‘名门系列’,周六周日都要临时加班,实在没空去找乔桥。 “过完假期骨头是不是都要散架了?”秦瑞成拍拍乔桥的肩,正在等着领新日程的乔桥慢腾腾地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后又慢腾腾的转了回去,一副兴致缺缺的懒散样子。 “心情不好?”秦瑞成敏锐地发现了乔桥的这点小变化,他直接伸手用手背试了试乔桥的额头,困惑道,“难道是最近寒流感冒了?” “没有啦……”乔桥叹口气,“刚过完假期有点不适应而已——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在这里等我,听说你现在有五个片子压身,需要我给你买补肾胶囊吗?” “小看我。”秦瑞成弹了一下乔桥的脑门,薄唇微微一抿,“再加五个你我也吃得消。” “哎呀,好疼的。”乔桥揉了揉额头,然后又报复性地掐了一把秦瑞成的腰,“快别缠着我了,领到日程表我就要去工作了。” “喂,我可是有正事要通知你的。” “嗯?”乔桥眨眨眼睛,一脸茫然,“什么事?” “你说不定有机会离开WAWA公司了。”秦瑞成低声说道,“宋祁言那边给的消息,你记得之前那个忽然隐退的蒋璃吗?” 乔桥心里一下子紧起来,她故作镇定地问道:“我知道她,但不是很熟……她、她怎么了吗?” “公司当时打算推她进娱乐圈的,已经谈好了一部片子,原本打算本月之前就去试镜,没想到蒋璃忽然隐退,那边又急着要人——你之前不是顶替了蒋璃出演《连环》?你可能还不知道,《连环》放到网上的预告忽然大热,很多评论文章也几乎一边倒地叫好,所以公司高层打算让你顶替蒋璃的名额,去东赫影视参加试镜。”秦瑞成微笑道,“怎么样?可以当演员了,开心吗?” “……我感觉我被一只厚重的肉馅饼砸中了。”乔桥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之前的阴霾一下子一扫而空,她高兴地跳起来狠狠抱了一下秦瑞成,开心之情难以言表,“那我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准备材料了?人事部的档案需要调吗” 乔桥一下子兴奋地像只小蜜蜂一样转来转去:“真的,秦秦,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喜欢过你!” “怎么我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开心?”秦瑞成叹口气,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把头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脸,“报酬呢?” “Muuuuuua!”乔桥垫脚给了秦瑞成一个货真价实的亲吻,然后扭头欢天喜地地跑去准备材料了。 “也只有这时候亲得最真心实意。”秦瑞成轻哼一声,“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要别的了。” 58:东赫影视 没过几天,乔桥转去东赫影视参加试镜的正式通知就下来了。 在人事部收割了一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乔桥走路都有些飘飘然起来,方童也很高兴,事无巨细地给乔桥整理了东赫那边传过来的台本和试镜要求,像个老妈子一样千叮咛万嘱咐,各种道听途说的娱乐圈规则一股脑地都灌输给乔桥,毕竟东赫影视才是真正的娱乐圈龙头老大,如果说WAWA公司是森林里某棵长得又高又壮的树,那么东赫影视可以称得上是森林本身。 如果不是因为《连环》那场戏,乔桥这样十八线的小艺人可能直到隐退都没机会去东赫影视看一眼。 其实这样好的机会本来也轮不到乔桥的,依照WAWA公司的内规,如果某位艺人出意外情况忽然离职,这位艺人身上的所有资源都是要转给名次排在自己前面的那位艺人身上的,蒋璃是17位,按照规定,本来属于她的这次试镜机会应该归第16位所有,但第16位正巧即将内退,本身已经不准备再接任何工作,所以公司只好启动选拔程序,评估与蒋璃相关的其他女艺人,顶替了蒋璃出演《连环》的乔桥一下子上了榜,又因为在《连环》中的出色表现而被直接选中。 乔桥前阵子一直在放假,对《连环》的后续宣传不是那么了解,但是后来她听方童说《连环》简直可以称得上‘忽然爆热’,原本一直不温不火地持续宣传了小半月,某夜开始网上忽然出现了诸多评论文章,几乎一边倒地为《连环》叫好,之前的预告也被各大知名媒体开始疯转,里面乔桥的几个镜头甚至被网友进行了二次演绎,成为了唯美剧情AV的代名词。 WAWA公司自己虽然也会请一些公关团队来为新片造势,但这样的助力一般只有各个季度的‘销量力作’才有可能享受到,名不见经传的《连环》忽然火起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公司还为此专门开了个会,特意研究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的这次火爆,甚至有人提议要趁着这个机会把《连环》的剧情模式扒下来,作为模本再出几部类似的剧,借一借这股热劲儿的东风。 不过这些事情就跟乔桥关系不大了,她现在一心一意想着该如何把握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东赫影视这次的试镜不是一次普通的试镜,因为这部电影可以算是东赫影视上半年投资最大的一部,不仅主演里明星云集,制作组也是大腕齐聚,早在一年前就传出要出这样一部跨时代大制作宫廷影片的消息,各大媒体和公关推手也早已各就各位,平常某位明星探一探班都能上个娱乐榜,可谓是万众瞩目。 乔桥试镜的这个角色其实只比一般的龙套稍好一点,毕竟在这样的大制作电影里,就连主角们身后随便经过的一个路人角色都是要被抢破头的,乔桥试镜的这个‘妃子’还能分到三句台词,拍摄时也能得到一个正面特写,简直是最好在观众前混脸熟的一种角色,竞争尤为激烈。 所以接下来乔桥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好好揣摩这个‘以色侍上’的妖妃角色。 董延在那日与乔桥约会一次后似乎对乔桥还颇为满意,几次打电话过来邀请乔桥看电影,乔桥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现在以事业为重不想陷入感情之后对方也完全不为所动,一天好几个电话地骚扰,甚至打听了WAWA总部的地址,想来接乔桥下班,把乔桥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对付这样的人应该来狗血的。”方童沉吟着说道,他在来WAWA之前是主持电台情感频道的,天天在录播室对着麦克风将一众纠缠的男女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会分析感情心理,“他多半从小就靠收获周围人的赞誉长大的,心中自有一套处事标准和原则,往往认真且固执,总是希望你仰视他——就算你真跟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还是趁早断掉比较好。” “你说太对了!”乔桥如遇救星一样抓着方童的手猛摇,“上次他好像拿下了一个什么奖项,居然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重点是那是半夜啊半夜!我还得压着起床气祝贺他!” “所以啊,你得给他来剂猛药。”方童笑嘻嘻地摊摊手,“让他发现他无论如何无法强迫你仰视他就好了,要么你在他的领域打败他,要么你找个能在他的领域打败他的。” “可我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去……”乔桥看了看方童,一脸期待道,“不然你来?” “你这是要害死我!”方童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在上任之前可是跟宋导保证了‘三大纪律四大规章’的,要是让宋导知道我去冒充你男朋友,宋导一定扒了我的皮,然后再把我踢回那个阴暗狭小的电台录制间,每天听男男女女倾诉鸡毛蒜皮的破事听到吐血。”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打了个寒战:“不……可能去主持感情频道还是好的,万一把我派去午夜档念黄段子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乔桥叹口气,她低头胡乱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翻到周远川的名字时顿了顿,但仍然没有点开。 算了,干嘛非要拒绝董延呢? 反正,又没人爱自己…… @@@ 东赫影视坐落在S市中心地段的总部,比乔桥想象得还要气派许多许多。 整个东赫影视并不是简单地由一栋或两栋建筑组成,而是由一栋超大的高层建筑和十来栋附属建筑聚合而成,中心围出一个占地超过五百平米的广场,建筑和建筑之间遍植绿树和雪松,简直像是一座屹立在现代化都市中的城中城,独成一派。 因为面积太大,从正门到行政楼之间要靠车辆代步,乔桥的保姆车才能在核实身份后也开进来,开车的司机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堪称娱乐圈心脏的东赫影视城,一边开车一边跟乔桥一样左看右看,跟东赫影视比起来,已经很气派的WAWA总部简直像个刚长成的小孩子一样相形见绌。 一路上车来车往,不乏豪华跑车和保姆车车队,沿途还不时有来东赫影视参观的年轻女模特在合影留念,路边随便一个人都长得五官标致,帅哥美女遍地走,看得乔桥越发紧张。 如果这边的人都是这样的颜值水平,那这次试镜显然没自己什么戏了啊。 刚到主楼前一百米便有人举着小旗子跑过来,指挥着乔桥的车按指示停进地下车库,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展示出相当高水平的规范和条理。 进入车库后乔桥便和司机分开了,乔桥独自在接待处领了工作牌,乘着人满为患的电梯上了试镜的楼层,中间在电梯里竟然还遇到了乔桥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位谐星演员,那位老艺术家已经年逾半百,头顶都秃得差不多了却仍然精神奕奕,乔桥盯着他看了一路,最后在他下电梯时鼓起勇气追出去要了个签名,老艺术家很好说话,笑呵呵地给乔桥在衣服上签了字,喜得乔桥连连鞠躬道谢。 不仅如此,一路上乔桥还总是不停地能看见眼熟的面孔,很多演员演配角演了一辈子,从来不被人记住姓名,但那张脸你看到时总会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人人都行色匆匆,不时有一大票工作人员追着某位明星到处跑的情景出现,大厅里来访的人也络绎不绝, 东赫影视……这就是真正的娱乐圈吗? 59:梁季泽 试镜场地多少还是有些混乱和嘈杂的。 今天试镜的多是些一两句话的配角和龙套,再加上竞争激烈,一个角色十来个人抢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各路人马云集,人流量也大,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也忙得满头大汗,乔桥从管事处领了自己的试镜号码后便找个了角落坐下,开始调整状态,平复紧张,力求把表演做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程度。 “你来试镜哪个角色?”旁边坐着的一个女孩用胳膊肘捅了捅乔桥,“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呃,我是从WAWA来的,”乔桥见有人跟自己搭话,连忙率先示好,“我是来试镜‘妃子五号’的,我叫乔桥。” “呀,你运气真好,这个妃子五号还有个正面特写呢。”女孩无比羡慕地说道,“我试镜的宫女只有一个端水盆的动作,别看就这么一个看起来谁都能干的活,竞争者还有七八个呢。” “端水盆也要竞争?”乔桥有些傻眼,“这要怎么比?” “讲究很大啊,这个宫女是被皇帝最宠爱、最暴戾的贵妃叫来端水的,心里即敬畏又恐惧,况且之前贵妃刚杖毙了一个耳背的太监,宫女一定更加小心,但过度的紧张又会让她濒临出错的边缘。”女孩笑笑,“讲究很大呢。” 两人正说着,试镜厅里的广播念到了宫女试镜即将开始,女孩匆匆站起来离开,乔桥留心看了看周围,果然试镜宫女的是个庞大的群演团体,就这么一下子等待区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看来今天需要试镜的角色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龙套和小配角,难怪人多且杂。 乔桥就一直在椅子上等着叫号,从中午等到傍晚,等到等候区里的人一个个离去,等到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也没有人来叫乔桥参加试镜。 一会儿一个挂着工作牌的胖女人气喘吁吁地从摄影棚里出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今天的试镜结束了,没叫到号的明天一早再来排吧,导演下班了。” 跟乔桥一样在等候区一直等着的几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慢腾腾地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乔桥也只好站起来,心想着一会儿还得联系司机,拜托他明早再把自己送过来。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胖女人在身后吊高了嗓子喊了一声:“梁、梁先生!您怎么来啦!” 一下子之间,死气沉沉的试镜大厅好像忽然被通了十万伏特电流似的猛地活了过来,隔间那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些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原本在收拾盒饭的选角管事也连忙从高椅上跳下来,几个疲累了一天的摄影师也一扫之前的倦容,手脚麻利地赶紧把器械重新架好,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从等候区外逼近,中间夹杂着管事低声下气的汇报,为首的那个脚步平稳而有力,因为与等候区之间还隔着一个屏障,乔桥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低沉且饱含磁性的嗓音。 属于成熟男人的嗓音。 “不是试镜到六点?你们怎么现在就开始撤了?” 管事唯唯诺诺的声音小而听不真切,但显然引起了那个人微微的不悦。 “行了,接着开始吧,剩下几个试几个。” 接下来,一行人转过屏障,为首的高大男人淡淡地扫了等候区里的众人一眼后便进入了试镜主厅,而这也是乔桥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那个站在娱乐圈顶点的影帝梁季泽。 他保养的很好,年近四十的成熟男人看起来也不过比二十八九的青年人多了一份沉稳而已,不知是不是刚从什么颁奖典礼赶过来,梁季泽身上整齐地穿着一套质地优良的高级黑色西装,更衬得肩宽腿长,衣架子一般的落拓身材。男人的西装也并不是完全的黑色,仔细观察能看到外套上遍布的深浅不一的格伦格纹,这样比较轻浮一些的纹路反而中和了男人自身过于成熟的气质,显得五官轮廓更加深邃和冷俊。 他只在等候区门口闪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屏障的另一端,胖女人满脸挂上笑容,开始安排剩下的几个人准备试镜,嘴里不停地说着机会难得,梁影帝一般不来看新人试镜,乔桥他们今天算是撞上大运了。 同在等待区的几个新人都摩拳擦掌起来,乔桥也赶紧坐下好好背台词,她的台词翻来覆去只有三句话,真没什么好背,但自从被梁季泽扫了那一眼后乔桥总觉得心里砰砰直跳,只好借着背台词平复一下心情。 不知道梁季泽还记不记得……很早之前他跟自己搭档过? 肯定不记得了吧,他每天要见那么多人,恐怕就连睡过的人也多到数不过来了,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呢。 乔桥这么胡乱想着,没听到胖女人在喊自己的号码,直到胖女人不耐烦地敲了敲乔桥的椅背,乔桥才如梦初醒似的站了起来。 “下什么神呢?我喊那么久都听不见啊?” “不好意思……” 乔桥重整心情,跟着胖女人往试镜厅走,胖女人把乔桥带到门口后示意她自己进去,乔桥只好深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发挥平时水平就行了,千万不要紧张,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 试镜厅里灯光白而亮,摄影和灯光在里面早已严阵以待,只等乔桥上台。 乔桥不敢看梁季泽,眼睛只盯着台下的选角管事,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就开始正式表演,妃子五号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虽然小到只有三句台词,但她说的这三句话都是激起更大矛盾的导火索,乔桥的任务就是在这三句话的空间里,将一个妖媚毒辣的妃子演绎地跃然纸上。 “‘妃子五号’试镜——开始!” “皇上……”乔桥目光一垂,再抬起时已经是满溢的爱恋而渴慕,她慢慢放松肩背,手也轻轻地在身侧做出正要拂去什么似的动作,声音也放软下来,“皇上总不来……满眼里只有秋水姐姐,再记不起我了。” 接着,她又对着空气做出轻锤的动作,娇嗔之气尽显:“还说呢,上次皇上赏赐给妾身的夜明珠,妾身喜欢得不得了,好好差人收起来了,想念皇上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乔桥眼睛顺势往下一撇,正与台下正襟危坐的梁季泽目光相对,男人支着下颌正一眨不眨地正盯着乔桥看,目光幽深宛如深海,吓得乔桥赶紧别开头,还差点因此忘了最后一句的台词。 “我人微言轻,但求皇上别忘了贺将军的事啊……”乔桥最后做了个垂泪的动作,拭泪,理鬓,不经意挽了个腕花,结束了这场试镜。 “卡!” “你可以先走了,回头有消息会另行通知你的。”选角管事忙着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乔桥鞠躬道谢,一刻也不敢多待似的逃出了试镜厅,走出去好远还仿佛能感受到梁季泽如有实质般的目光黏在身上,浑身都在发冷。 像被锁定了似的。 60:卫生间突袭 乔桥拧开水龙头,泼了点水在脸颊上,强迫性地把烘上来的那点热度压下去了些。 东赫影视的卫生间也装修得相当好,洗手台配套的超大镜子几乎占了一整面墙,旁边还有各种颜色的洗手液可供挑选使用,乔桥在试镜厅等了一天,试镜厅又四面兜风,手指握台本都握得快僵住了,好不容易碰到温热的水流,忍不住就多冲了一会儿。 外面响起轻轻的两下扣门声,虽然东赫影视的女卫生间里带好几个单独的隔间,但最外面的门也是可以从里面反锁的,乔桥进来的时候看那个花形的扭锁好玩顺手就扣上了,这时候自然阻碍了外面的人进来。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乔桥匆忙关上水龙头抽了张擦手的纸巾,一边擦着一边把花形扭锁打开,没想到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就猛地闯了进来。 乔桥吓了一跳,可还没等她看清楚情况,手腕已经迅速被人攥住扭到身后,来人力量强横,直接推着乔桥进了最近的一个隔间,眨眼之间已经‘咔哒’一声把隔间落了锁。 “放开我!你是谁!我要喊人了!”乔桥察觉出对方分明就是个高大的男人,因此挣扎得很剧烈,她奋力踢打着隔间壁,有那么几下还确实踹到了对方,男人也没跟乔桥废话,两条有力的长腿一夹,乔桥下半身就再也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拧来拧去,像是一条脱干了水分的小鲤鱼。 “嘘……”男人从后面摸上乔桥的下颌,嘴唇沿着乔桥的后脖颈一路吻到耳根,像是吸毒一样狠狠地嗅着乔桥的头发和皮肤,喘息得也很厉害,手臂更是紧紧地搂着乔桥的腰,几乎让乔桥窒息。 “试镜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你像这样按在墙上操翻……” 男人压在乔桥耳朵上说话,乔桥如被五雷轰顶一样震惊地连挣扎都忘了,这人是梁季泽?!怎么可能?! 但是现实已经容不得乔桥多想,梁季泽一边发狂一般亲吻着乔桥的后颈和肩背,一边拉着乔桥的短裤往下狠狠一拽,乔桥尖叫一声,半个屁股已经露出来,梁季泽质地优良的西装正贴上乔桥的皮肤,冰凉的天丝面料激得乔桥浑身一抖。 “梁先生你清醒一点!”乔桥的耳朵被对方咬在嘴里,男人身上极浅的白花曼陀罗草香如同一面细密的大网把乔桥整个罩住,梁季泽腾出一只手来解自己的西装扣子,乔桥则眼瞅着这个空档奋力地踮着脚用自己腰带上的金属扣去蹭卫生间的扭锁,眼看着扭锁被蹭得即将打开,解开扣子的梁季泽突然又抱着乔桥一转,把乔桥正面压在了隔间壁上。 差点被撞傻的乔桥愣愣地看着梁季泽的脸,男人居高临下地低头,解开的西装外套里露出他纯色的衬衣和系着双重温莎结的丝绸领带,乔桥脑子里忽然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话: 听说温莎结的大小和男人的性能力成正比…… “你看,”梁季泽微笑,有些邪气似的,“我总是能逮到你。” ‘哐当’——乔桥的脚穿过男人的胯下一下子把隔间的门完全踹开了,梁季泽迟缓地回头看了看门,乔桥跌跌撞撞地越过梁季泽的大长腿往门外跑去,梁季泽则似乎脑子短路一样皱着眉头站在隔间里发呆,乔桥没错过这个机会,连忙扭开门跑了出去。 疾走之下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难免打滑,但乔桥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卫生间外刚好有一个挂着胸牌的男员工经过,乔桥马上像看到救星一样抓住对方语无伦次地向他描述里面的情况,让他赶紧去叫人来,她总觉得梁季泽那种精神状态非常不正常,像是沉浸在什么东西里出不来了一样。 “好,请你稍安勿躁!我马上进去!”男员工一听便知道情况紧急,他马上用对讲机联系了管事,另外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保安也被叫来,女卫生间外被放上‘暂勿入内’的牌子,三四个大男人一起闯进去,很快里面传来梁季泽暴躁的低吼,如同被困在铁笼里的雄狮。 但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快梁季泽就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眼神稍微有些涣散,几个男人一边要小心被梁季泽伤到一边又要小心不能伤到梁季泽,两边的楼梯口都被人暂时拉上了隔离线,几个西装革履的管理层小跑着跑过来,指挥保安们扶着梁季泽下楼休息。 “对不起乔小姐……我们公司愿全额赔付您的损失,”一个胸牌颜色有别于其他人的高管站在乔桥面前郑重地鞠躬九十度,“请务必对此事保持缄默!” “……我可以不说出去,但起码给我一个解释。”乔桥顿了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轻声问道,“梁先生他——是不是吸、吸毒?” “当然不是!”高管显得比乔桥更震惊似的,连忙摇头否认,“梁先生风评口碑俱佳,从未沾染过任何毒品!” “那……” “乔小姐,您知道最近获得冬衍杯剧本金奖的那个电影剧本《再三拒绝》吗?”看乔桥没接话,高管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个剧本讲得是一个长期遭受吸毒丈夫家暴的女人在离婚后不停遭受前夫骚扰和跟踪,最后被迫自杀的故事——”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梁先生已经接手了这个剧本,即将饰演里面的吸毒丈夫……而在第79场戏中,就有一个这个人跟踪女主角到女卫生间然后将她强暴的桥段……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乔桥艰难地说道:“你是说,梁先生是……入戏太深?” “是的。”高管叹息一声,“大概乔小姐您跟戏里的女主角身材太过相似了的缘故,一般梁先生也不会忽然发难的,他总是能把自己调节得很好。” 是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乔桥想到梁季泽当时略有些疯狂一般的精神状态,他刚参加完乔桥的试镜,没道理吸毒或者嗑药,毕竟试镜会上时还是正常的——等等,那时候他正常吗? 乔桥不敢再想,她婉拒了高管提出的封口费,只拿了一小部分精神损失赔偿后便离开了。高管带人引着乔桥走备用楼梯离开,却在走廊上偶然看到了正被保安半强迫式地扶着进屋的梁季泽,梁季泽也看到了乔桥,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冲乔桥一笑,然后慢慢做了个口型。 登顶娱乐圈十多年的梁季泽,就连说出这样话的时候脸庞也仍然英俊得令人目眩神迷。 他说:我会抓到你的。 61:高峰期 乔桥进车库后没看到送自己来的司机和保姆车,反而是秦瑞成站在他那辆风骚的小红轿跑旁冲乔桥吹了声口哨。 “小妞,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人认出来,秦瑞成在脸上戴了副足足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衣服也选了一身深色系的,两手插着兜,流里流气地靠在车前盖上,简直像个小混混头子。 要是平常乔桥是一定要揶揄秦瑞成两句的,但在东赫影视经过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一天后,乔桥看秦瑞成就像见到了家人一样,别说感动哭,就差扑过去抱大腿了。 “秦秦!”乔桥欢天喜地地跑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秦瑞成,“你的系列剧拍完了么?怎么有空来接我。” “正在收尾了,听说你自己一个人跑来了东赫,我忙里偷闲过来看你一眼。”秦瑞成揉了揉乔桥有些翘起来的前额发,皱起眉,“试镜还顺利吗?怎么一脸被人欺负了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乔桥吸了两下鼻子,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自己一个人惯了,也不想让别人过多地为自己担心,只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来的时候地板太滑摔了一跤,胳膊磕到了。” “磕到了?让我看看。”秦瑞成二话不说拉住乔桥的手腕,几下就把乔桥长袖T的袖子捋了上去,乔桥胳膊上确实磕出一块青紫,大概是挣扎的时候撞到了洗手台的尖角。 秦瑞成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在青紫上亲了一下,抬眼笑着说:“等吃完饭我好好安慰安慰你。”他打开车门示意乔桥坐进去,“上车吧,带你吃点好吃的。” 乔桥站在原地没动,捂着胳膊一脸警惕道:“只是吃饭吗?” 秦瑞成叹口气,认命似的点点头:“你不要总用防流氓的眼神看我好不好,你都累了一天了,我怎么可能再强迫你做别的。” 当然休息过后就不一样了。 秦瑞成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 东赫影视占地面积实在广阔,秦瑞成也是初来乍到不太熟悉路线,拐了好几次才终于看见了东赫影视的大门,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卡在下班时间点的原因,门口那边浩浩荡荡的车流排成一条长龙,都是等着放行的车辆。出入管理亭的保安倒是不着急,慢慢腾腾地挨个车检查通行证,合格的就拐到落杆前继续排队,慢得急死人。 秦瑞成暴躁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轿跑发出一声急促的鸣笛。 “摁喇叭也没用的,东赫这边的出入管理特别严格。”乔桥把头伸出车窗看了看前后的车队长龙,耸耸肩,“我今早坐车来的时候就领略到了,如果没有高级证件,只能老老实实排到地老天荒。” “这样下去到餐厅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秦瑞成看了一眼后视镜,皱起眉,“行了,后面的车也堵上来了,看来今天是只能在这里等了。” 一个保安打扮的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秦瑞成按下玻璃递过去自己的证件,那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后还给秦瑞成,继续冲乔桥伸出手:“还有你的。” “稍等……”乔桥低头稀里哗啦地翻着包,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口哨,远处一个高壮男人拿着大喇叭喊道:“请注意!请注意!接下来全体倒车一百米,把前门让出来!再重复一遍,全体倒车一百米!对对,从最后那排开始!快一点!” 检查乔桥证件的保安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也不要乔桥的证件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车队末尾开始指挥后面的车辆倒车,原本慢慢腾腾的保安们一下子像上了发条似的赶紧动作起来,吹哨子的吹哨子,指挥的指挥,不到三十秒,最后排已经有车开始往后倒了。 “操。”秦瑞成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要往回倒,烦躁得他挂了倒挡以后干脆一脚油门踩到低,一百米的倒车距离跟跑直线一样一加速就倒过去了,吓得后面那辆丰田狂鸣笛,生怕秦瑞成一个刹车不及撞到它的车前盖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乔桥再次伸出头去张望,发现好多车主也跟她一样伸了个脑袋在外面四处看,保安们指挥起来效率惊人,不到二十分钟东赫影视的大门前已经给清出来了一条宽敞的大道,之前严格卡着所有人进出的横杆也都立了起来,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经过一样。 高壮男人又吹了一次哨子,这次保安们全都小跑着归队,立正站好在管理亭边,一扫之前懒洋洋的神态,严肃不少。 很快,这次意外调动的目标就出现了。 “果然是在等这辆车经过啊。”乔桥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语气多少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会是一辆多么炫酷的车呢……” 确实,单看外形,由远及近驶来的这辆深黑色轿车看起来与马路上跑着的其他车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除了车身稍稍加长以外,几乎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特征,甚至就连车标也是马路上随处可见的某个国外品牌。要不是它出现在这样特殊的时间点,乔桥还以为这是哪辆走错了路的外来车。 “这车看着是不是特别普通?”秦瑞成凑过来笑着问乔桥。 “完全没有特色嘛,感觉满街都是啊……” “这辆车的价格几乎顶得上我们这一排车价格的总和。”秦瑞成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当然得把我这辆剔出来,我这辆也不便宜的。” “啊?”乔桥被震撼到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排车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万了吧?花那么多钱买一辆这样平平无奇的车?” “是花千万买一辆这样平平无奇的车。”秦瑞成挠了挠下颌,忽然笑道:“低调的终极意义嘛,之前车界就流传着一个关于这个车的笑话,说有个人开这车去停车场,结果被保安呵斥离旁边的奥迪远点,要是刮蹭了奥迪他赔不起。” 乔桥噗嗤一声笑出来:“低调得好憋屈啊,谁会买这样的车呢?” “那车马上不就过来了?你可以仔细看看是谁开的。反正我是理解不了这样的消费理念,大概我还年轻吧。” 乔桥真的按下车窗去看,那辆黑车的速度不快,又因为秦瑞成的车在最外一排所以经过的时候两车间距只有十来米,是一个理论上完全可以看清楚的距离。 只可惜对方的车窗贴膜遮光性非常好,从乔桥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里面薄薄的一个黑色剪影,乔桥调整了几下位置也还是看不清,正要放弃的时候那边忽然降下了车窗。 “咦,不是老头子啊?” 因为车窗下降有一个高度差,乔桥先看见了对方深棕色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接着是光洁的额头,英气的剑眉,狭长的眼睛,乔桥此时已经稍微觉得有些不妙,但她整个人坐在车窗完全摇下来的车里,就算想躲也避无可避。 车里坐得人是梁季泽。 他淡淡瞟了乔桥一眼,完全露出来的薄唇微微挑起一个邪气四溢的弧度,他似乎已经盯着乔桥看了很久很久,只不过刚刚才选择把自己暴露出来。 “梁影帝啊。”秦瑞成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他冷冷地回视着梁季泽,后者则在留下这一瞥之后重新把车窗升了上去,提速驶出了大门,拐了个弯后就不见了。 横杆重新落下,保安们又开始按照原来的进度指挥其余车辆出入,一切又回到刚才的状态,似乎梁季泽的经过只是一个小插曲。 “脸这么白。”秦瑞成拍拍乔桥的脸蛋,伸手把车窗摇上去,“吹风冻得?下次不要敞这么大了。” “……嗯。”乔桥乖巧地点点头,趁秦瑞成没注意又偷偷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好可怕的感觉。 62:礁石上的野合戏 和秦瑞成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秦瑞成没带着乔桥直接回WAWA,而是一拐弯去了反方向的沿海大道,性能良好的跑车只需要在空旷的马路上稍稍提速,就有夜风恰到好处地吹拂脸颊,再加上空气中飘来的隐隐花香,轻而易举地就把乔桥心头的阴霾吹散了大半。 秦瑞成适时地在一处背风地停了车,他似乎看出来乔桥心情不佳,一反常态地没说什么话,直接拉开后备箱取出两罐啤酒,远远地抛给乔桥一瓶。 乔桥开心地接过,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她不是常喝酒的人,啤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也有些酒力,又急又猛地这么灌下去,脸上登时升起一片浅红,几滴酒液顺着嘴角滑下来,润出潮湿的水痕。 秦瑞成瞟了一眼,眼神不由自主地一暗,强忍着才把视线重新挪开。 他有时候也颇为想不明白,连胸都比WAWA平均水平低好几档的乔桥到底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诱人可口,让人恨不得连皮带肉一起吞进肚子里去? 乔桥却全然没有半点危险意识,喝完啤酒以后她又忍不住对着涨潮的大海喊了好几嗓子,直喊得冒了一身热汗才停下来,但到底海风呼啸,那点声音几乎眨眼就被吹散了。 就像秦瑞成眼中站在礁石上纤细的乔桥一样,好像只要一不留神,也会被风吹跑。 乔桥还沉浸在兴奋中,她刚想告诉秦瑞成可以回去了,却猝不及防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拦腰一揽,接着就靠进了一个带点炽热的胸膛。 “小乔……”秦瑞成的声音有些哑,似乎是吹久了海风的缘故,还带些干涩,“……我忍不了了,我们做吧?” “啊?”乔桥一时没接受这突变的画风,她第一反应是秦瑞成在开玩笑,于是配合地笑了一声,象征性地挣了挣,“你说什么?” 秦瑞成没跟乔桥废话,他低下头直接伸舌沿着乔桥侧颈的曲线舔了上去,直到把乔桥小巧圆润的耳垂含在嘴里才停下。 男性的鼻息似乎比乔桥的体温还要高出不少,湿湿热热地喷在侧颈上痒得吓人,乔桥被撩得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秦瑞成不是在开玩笑。 可虽然这沿海大道晚上没多少人,但也仍然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 “不行不行!”乔桥急了,使了更大的力气挣扎,开始费劲去掰秦瑞成扣在她腰际手,脸上是明显的慌乱,“到处都是人!” “呵。”秦瑞成笑了一声,声线压得近乎喑哑,不紧不慢地转而吸吮乔桥颈后的一小块皮肤,甚至用犬齿叼起来咬了咬,“哪儿有人。” 古代砍头一定要人跪下低头露出脖子是有道理的,人类的后颈天生脆弱而敏感,乔桥只感觉秦瑞成的那一咬好像直接咬在了神经中枢上,快感信号‘哔’得一声炸开,沿着身体那34块脊椎骨从头电到尾,半边身子都麻了。 但理智到底没彻底罢工,乔桥只麻了两秒就继续更大力度地挣扎起来,毕竟这周围空旷毫无阻碍,只要有辆打着前灯的车路过就能把两人照得无所遁形。 “绝对不行!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秦瑞成手臂一使力,乔桥费心挣扎出的那点空间眨眼就没了,乔桥的后背紧紧贴着秦瑞成的前胸,好巧不巧的,男人炽热粗大的性器正抵在乔桥的腰眼上。 乔桥简直被秦瑞成的包天巨胆惊呆了。 这种高处礁石上的站位可以说就是个纯天然舞台,两人看下方的海和身后的沿海公路都是一览无遗,但反过来别人看他们更是看得清清楚楚!就算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周围也没有光源,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车路过,而秦瑞成居然敢在这种环境下脱裤子露屁股! “嘘……”秦瑞成拉着乔桥的手抚摸自己已经硬得发烫的器官,乔桥僵硬地把手放上去,她微微侧头才发现秦瑞成原来没有脱裤子,他只是拉开了裤链把胀大的性器放出来,身上其他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忽略某个重点部位的话,还有那么点风度翩翩的意思。 “我很快的……你把短裤褪下来一点,一点就行……” 秦瑞成显然为了达到目的连脸皮也不打算要了。 “秦瑞成!不能在这里!”乔桥立场无比坚定,她只要一想到她和秦瑞成被发现的无数种可能就要羞得原地爆炸,万一有夜跑的人忽然过来了呢?万一有车路过呢?她这辈子积攒的节操要在今晚上全掉光吗? “这里多好,刺激得不得了……”秦瑞成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似乎是迎合他这句话似的,乔桥分明感觉到男人滚烫的性器顶端分泌出了不少液体,打圈着画在乔桥的后腰上,海风一吹嗖嗖得冷。 “你再拖下去,就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来人了……” 秦瑞成的两只手也不老实地从衣服下摆伸到乔桥的前胸,食指和中指夹着乔桥小小的乳尖恶意揉搓,他如此清楚乔桥的敏感点,只揪了两下乔桥的声音里就连哭腔都被逼出来了。 “呜呜呜……好丢人……” 秦瑞成一听这个调调就知道乔桥妥协了,虽然看起来是他一直在强迫乔桥,但如果乔桥真的不愿意他也不敢欺负得过分,毕竟相比较乔桥老大一阵子不理自己连口豆腐都吃不到,还是稍稍禁欲来得划算些。 不过现在得到了乔桥的默许,那就干脆欺负个彻底吧。 秦瑞成也知道时间不等人,他只响亮地在乔桥左颊上亲了一口便动作麻利地去脱乔桥的短裤,海风虽然有点冷但也平添了一分刺激,秦瑞成额角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总算在忍得牙根酸痛的前一刻把雄赳赳的宝贝狠狠地送进了乔桥刚湿润起来的花蕊中。 两人彻底合二为一,秦瑞成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便难耐地动起来,他本来不想动作这么大的,毕竟还要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过路车辆,奈何乔桥粉嫩柔软的小花穴就像一张不知廉耻的小嘴一样紧紧嘬着他,温暖又潮湿,几乎要把人所有的理智都磨尽,哪里还能慢得下来? 乔桥更是从没有过这种又怕又爽的体验! 后方三十米外就是那条宽广的沿海公路,前方十步就是深不见底的波涛之海,漆黑的夜里只有天上的月光让人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感官都被迫放大,秦瑞成带来的快感更是仿若灭顶之灾。 简直……要爽哭了…… “别咬嘴唇,叫出来。”秦瑞成的声线也有些不稳,他强韧的腰部颇有节奏地撞击着乔桥,两人的体液交汇在一起更是随着运动发出淫糜的水声,与海浪拍击礁石的干脆截然不同,黏腻而情色。 “……你、你快点!”乔桥抖着声音催促,却还要强迫自己保留一分理智警惕着周围,她生怕有什么陌生人经过让自己登上明天的早报,只能紧张兮兮地度秒如年,然而这种紧张又加剧了身体的敏感,快感何止是一路攀升,水多得让乔桥怀疑自己体内简直被秦瑞成用性器凿出了口井! “看到就看到……”秦瑞成显然已经完全做了欲望的奴隶,他粗暴地把乔桥摁在怀里,动作大开大合连掩饰都懒得了,他哑着嗓子笑,“反正我比他们都大,不怕看。” 乔桥切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槽点太多,无从下口”! 然而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怼回去,不远处的沿海公路弯道,两点耀目的光亮已经迅速逼近过来。 “秦秦秦瑞成!”乔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有车过来了!” 平直的沿海大道给汽车提供了天然的助跑场,几秒之间那辆不速之“车”已经跑出了弯道向着乔桥和秦瑞成的方向疾驰而来,前部的疝气大灯把五六十米内照得雪亮,虽然还隔着好几百米,但毫无遮蔽物的礁石上无疑会把一切都暴露地一览无余。 秦瑞成显然也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但因主人的过分紧张而急剧收缩的小花穴让他还没来得及后撤就已经被绞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操……” 这还怎么退得出去! 就这么几秒钟犹豫的功夫,两人和汽车之间的距离已经迅速缩短到了不足一百米,若是再不遮掩躲避,车里的人马上就能看清细节了! “秦瑞成你在干什么快拿出去啊啊啊!”乔桥手忙脚乱地推秦瑞成试图挣脱出去,却反被男人抱的更紧。 “小乔,我带你玩个好玩的。”秦瑞成吻着乔桥的耳朵轻声说,然后就在那车灯扫过来的千分之一秒里,他抱着乔桥果断后退纵身一跃,保持着下体相连的姿势从礁石上跳了下去。 近十米的高度,在漆黑到没有一丝光亮的夜里,乔桥就算极力睁大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感受到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温热结实的身躯,与体内一瞬间又胀大了一圈的炽热。 两人像海鸟一样向海中坠去,风咆哮着从背后扑上来,失重与对未知的恐惧竟然诡异地带给了乔桥一种殉情之感。 而身后的秦瑞成微微一颤,就这么射在了乔桥身体的最深处。 63:替身 秦瑞成刚把乔桥抱上岸,就被乔桥一脚踹回了水里。 但与其说是被踹不如说是他顺着乔桥的力道主动扑进了水里,扑进去以后还不忘极其浮夸地做出“溺水挣扎”的表情和动作,气得乔桥没忍住,追进水里又补了一脚。 脚踝被男人坏心眼地直接捉住,秦瑞成像只大型犬一样干脆抱住乔桥的小腿不松手,铁了心要撒泼耍赖,一点身为男人的自觉都没有。 “你给我松手!”乔桥身上披着秦瑞成的上衣,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像只落水的小鸡仔。 “你保证不生气我就松手!”秦瑞成低头亲了一口乔桥的膝盖,腆着脸提要求。 乔桥有时候特别服秦瑞成这点,这家伙能屈能伸得像橡皮泥做的一样,在外人面前高冷正常得不得了,怎么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你先松开!” “你先保证不生气!” “你……好,我不生气。” “还要跟我做!” 乔桥明显感觉自己眼皮跳了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再踹一脚发现秦瑞成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她的腿抱得死紧,只好忍辱负重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吧。” 刚说完乔桥就感觉腰上一紧,秦瑞成的嘴唇迅速地带着潮湿的海气吻上来,他的手紧紧按住乔桥的后脑勺,炽热的气息压迫得乔桥只能后退。 “小乔,我太喜欢你了。”好在秦瑞成在乔桥差点缺氧前结束了这个长吻,他说完这句话后就一把把乔桥从水里抱了起来,还不忘在乔桥额头补上一个吻,一脸奸计得逞的笑,“走,带你回去。” 晚上乔桥是在秦瑞成的WAWA休息室过的夜,秦瑞成到底没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帮她放好了热乎乎的洗澡水,还主动请缨给乔桥做了一次全身按摩,把乔桥伺候得浑身冒泡,第二天还差点没接到导演打来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试镜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乔桥拿下了‘妃子五号’这个角色,导演在电话里通知她尽快来东赫,把该拍的戏份拍完。 “真的不用我送你?”秦瑞成站在镜子前打领带,身后的乔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你千万别来……”乔桥小声嘟囔道,“我可不想火……” 这话显然极大地取悦了秦瑞成,他笑着走过来在乔桥右颊上落下一个吻:“那你自己小心,保姆车已经在楼下等了,拍完给我个电话。 他这阵子其实也忙得脚不沾地,WAWA一直都秉承着排名至上主义,上个季度秦瑞成的总销量那么高,资源照例会向他倾泻,乔桥知道的,已经排上行程的,就不下五部了,所以乔桥一直怀疑秦瑞成那么多精力到底是哪儿来的。 她还偷偷翻过秦瑞成的药箱以期找到藏起来的‘肾宝片’,结果被得知真相的秦瑞成用‘肾’好好教育了一番…… 两人一起下楼,在WAWA总部大厅别过,秦瑞成一直目送着乔桥上了车才转身离开。 当然极少出现在大厅的秦瑞成不意外地又引来不少惊呼和尖叫,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 保姆车平稳地在东赫的郊外影视基地前停了下来。 乔桥今天要拍的这几个镜头其实都是室内镜,但主剧情正巧走到皇帝微服出巡的部分,龙套配角理所当然跟着主角们走,所有的室内戏都改在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统一完成。 东赫娱乐能做到娱乐圈龙头老大的位置自然是有原因的,仅一个郊外影视基地便能看出东赫的财大气粗,占地广阔不说,通常需要的各类外景竟然都有囊括,乔桥甚至还眼尖地看到了一处人工搭建的温泉火山口。 虽然WAWA也是舍得在外景上砸钱的公司,但AV产业本身的性质已经决定了剧情的薄弱,在外景丰富程度上难免有些相形见绌。 偌大的影视基地里人员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乔桥在门口登记签到后很快便在手机上接到了短信通知,详细地列出了她今天的拍摄任务,非常人性化,乔桥扫了一眼后记住,迅速赶往今天的第一站——化妆间。 东赫娱乐的化妆间倒是保持了‘混乱嘈杂’的娱乐圈风格,到处都是散落的戏服和半裸着身子的男男女女,一般的群演都或多或少地会身兼好几个角色,有的10分钟内就要从头到脚换一身行头,谁都没时间去羞耻和不好意思,只乔桥从门口挤到化妆师身边的这一小段路,她就不小心蹭到了不下三个人的屁股,不论男女…… “哪个角色?”负责宫妃的女化妆师一脸疲惫,下巴上有一处粉底脱妆了都不知道,显然已经保持高强度工作好一段时间了。 “妃子五号。”乔桥报上名后就主动地戴上发箍在椅子上躺好,化妆师似乎觉得乔桥挺上道,笑了一下后也不再废话,挤了一团清洁泡沫在乔桥脸上,仔细给她推匀。 脸才刚清洁完,化妆间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被扩音器放大的女声焦急地喊道:“体重90斤左右,身高163的女演员有没有?” 化妆间里一时寂静下来,女演员们都停下手里动作面面相觑,女声急了,又重复了一遍:“赶紧的,主片场缺个角色,没符合的我去下一个化妆间问了。” 主片场缺角色?! 这下化妆间里炸开了锅,主片场是什么概念,那是拖着全剧组跑来影视基地的主角们用的场地啊,换句话说,就连主片场的龙套都是有名有姓的,里面最差的一个角色的身价就比这一整个化妆间的人加起来还高,大家挤在这闷热吵闹的十几平米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名、能火、能进主片场吗?这样的片场还会缺人? 炸锅以后是激动和兴奋,几个女演员当场跳出来,一个还裸着上半身,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裹着衣服,但那个用扩音器的女助理眼睛也毒得很,打眼一扫就否了两个:“你戏服都快套不进去了还跟我说你90斤左右?” 两个女演员愁苦万分地退回人群里,又有十来个站出来,女助理仔仔细细上下打量,遇到不达标还敢站出来的更是毫不犹豫地训斥,一点面子也不留,神气得很。 “你怎么不去?”化妆师扫了一眼乔桥的体型,“我看你正好。” 乔桥苦笑:“不瞒你说,妃子五号是我第一个角色,我这样的纯新人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吧,万一演不好再被轰回来……” “呵。”化妆师笑了一声,“我现在信你是个真新人了。” 她合上粉盒,擦了擦手,干脆利落地把乔桥一把推了出去,末了还不忘补充道:“这种需要来化妆间里吆喝的角色都是用不着演技的那种,你去了就知道了。” 女助理看到乔桥眼前也是一亮,连叫了好几个‘像!’,又让乔桥走两步转了一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当即拍板选中了乔桥。 乔桥顿时感受到四周射来的夹杂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确实对这里的很多人来说,这个机会堪称千载难逢,甚至很可能是她们这辈子离出名最近的一次。 “行了,跟我来。”女助理似乎身上还压着一堆事情,说话语速也特别快,出了化妆间就火急火燎地嘱咐乔桥,“叫我希姐吧,一会儿见导演稳重点,别跟我之前找的艺人一样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乔桥点点头,很是乖巧。 希姐扫了乔桥一眼,欲言又止:“一会儿你……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她拉着乔桥上了一辆小代步车,往影视基地地更深处驶去,一路上碰到不少来去匆匆的人,希姐的地位似乎不低,别人都跟她热情地打招呼,而希姐顶多只是点点头,连手都懒得抬。 穿过杂乱的摄影棚区,宽阔的外景场地映入眼帘,每种类型的外景场都像一个小公园,彼此之间又互为背景,给整个视野以纵深之感,虽然是设计师在空间上玩的小把戏,但效果非常不错。 希姐熟门熟路地拉着乔桥进入一个‘湖心亭’,虽然是小公园,但也不是全开放式的,假山和树木围出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也正是因为封闭,才让乔桥一进来就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剑拔弩张。 一个穿着古装红裙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擦眼泪,身后是一个给她打伞遮阳的助理,旁边端着马克杯的导演脸色也很难看,旁边围着的十来号人更是安静如鸡,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让明明不该这么寂静的场面愣是只能听见女人的抽噎声。 “刘导……”希姐硬着头皮打破沉默,“人我找来了。” 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射过来,乔桥瞬间成了众矢之的,尤其是那个坐在椅子上哭的女人,眼神更是冷得让人心惊肉跳。 “我看看。”刘导往乔桥这边走了几步,像打量什么商品似的,末了点点头,“行了,闹成这样也没得挑了,赶紧拍完拉倒吧。那个——那个谁来着,你带她去化个妆。” 一个精瘦的年轻人凑上来带着乔桥往另一个方向走,临走前还听见那个红裙女人笑了一声:“难为小希了,这么快就找了人来扮我。” 希姐似乎说了什么,但隔远了听不太清,乔桥已经被年轻人带进了化妆间。 64:湖心亭 此化妆间可就不是混乱吵闹的那一个了,东赫的财力很直观地体现在一线明星们的日常吃用上,单独在‘湖心亭’附近辟出来的这栋小别墅竟然全作化妆之用,要不是有人领着,乔桥简直不能想象影视基地的化妆间还可以这么整洁明亮。 原来这就是‘主角们’的世界啊…… “她是谁?”一个正在镜子前拨弄头上步摇的女孩出声问道,她背对着两人,但也没回头,视线从镜子射过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笑。 “她是小希找来的。”年轻人似乎有些怕她,站住脚老老实实回话。 “哦——”女孩拖了个长音,蓦地勾唇,“我还想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撞阮姐的枪口,原来还真有不怕死的。” 女孩的笑容甜美又纯真,恰到好处地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地宛如戴着一个精致面具。乔桥倒是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女孩不就是综艺节目的常客,才刚满十六岁的‘国民妹妹’杜小霜吗?! 乔桥顿时风中凌乱,不为别的,杜小霜从一出道就最招偶像剧喜欢,平常在节目里也是一副毫不做作的‘天真烂漫’姿态,再加上有天然的年龄优势,完全就是一名新生代可爱美少女。 所以这个冷漠傲慢的性格才是杜小霜真正的人设吗…… “咳,那我先带她化妆去了。”年轻人不敢接杜小霜的茬,想转移话题,结果杜小霜完全不吃那套,她伸手点了下自己身边空着的化妆椅,“这不是有位子吗?坐这边吧,我还想问问你外面怎么样了呢。” 年轻人只好领着乔桥过去躺在化妆椅上,一直待命的化妆师马上过来接手,年轻人和杜小霜就站在乔桥身侧聊天,或者说是杜小霜单方面的提问。 “导演说什么了么?”杜小霜扶了扶头上的珠花,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侧脸。 “阮姐还在抹眼泪,导演也没办法,梁影帝说不拍就不拍,我们这些干活的也——” “得了吧,要不是阮姐一个求饶戏非拍得跟投怀送抱一样,梁影帝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面给她难堪。” “……”年轻人又不敢说话了。 “你说是不是?”杜小霜忽然回过头来笑着问,“你也在场啊,阮姐把胸往梁影帝腿上贴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吧?” 她这话说得很直白,乔桥偷瞄了一眼四周,好在这栋小别墅的大厅里现在没人,正在自己脸上动作的化妆师跟自己一样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可惜了一对36D奶。”杜小霜一脸幸灾乐祸,“梁影帝是什么人?能跟那些满脑肠肥的投资人一样吗?我看梁影帝只站起来走人已经算涵养够好了。” “对了,你叫什么?”杜小霜低头看向乔桥。 “乔桥。” “第一次拍戏?” “嗯……”乔桥本来想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从WAWA来的,但下巴正在上粉,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看你还是趁早改行吧。”杜小霜又继续顾影自怜,“阮姐拍不了的戏你给她拍了,信不信她回过头来第一个弄死你?” 听到这里乔桥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在WAWA的两年也算白待了,其实这种事也不算少见,不说娱乐圈,WAWA里乔桥就看到过两回,男演员对搭档的女艺人实在硬不起有什么办法?换人上呗,大不了最后多花点功夫剪辑。但只要稍微有名有姓一点的都不愿意当这个‘替’,吃力不讨好是出了名的,替得好替得不好都是错,遇到小心眼的‘被替人’还会被暗地里使绊子。 杜小霜虽然一口一个阮姐,但剧组里姓阮的可不多,乔桥脑子里稍微把演职员表一过就猜到那个红裙女人应该是女二号阮轻,也算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二专业户’,常年靠背后的金主在热搜榜上露脸。 乔桥悔青了肠子,这也太坑了……早知道是来干这个,‘妃子五号’不要了我也不来啊…… 但人已经坐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办法?化妆师动作娴熟地给乔桥上妆贴花钿盘头发,不到一个小时,一身与阮轻如出一辙的红裙已经套在了乔桥身上,再加上化妆师刻意的修饰(给乔桥胸前垫了两块大厚海绵),镜子里乔桥竟然也能与阮轻有七八分像。 杜小霜一直津津有味地看完全程,就差把‘看好戏’三个字写在脸上,乔桥还有点不能接受她官方人设跟真实性格的巨大反差,毕竟当年在大学里有人说杜小霜‘装纯’乔桥还认真为她维护过。 一切准备妥当后导演那边也正好有人来催了,乔桥很快就被带到了片场,杜小霜更是不肯放过这种场面,大喇喇地跟了过来,找了把椅子坐在角落,完全不管周围人的眼光。 阮轻居然也没走,她像个正室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亭子里,乔桥一过来她就上下把乔桥打量了一遍,两个人服装相同,妆容相同,连容貌也有些相似,隔远了看倒像一对姐妹。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阮轻柔柔弱弱地站起来,“站在那儿干什么,太阳多晒啊,过来坐。”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全部擦干净,估计还抽空补了个妆,一双眼睛含秋带水,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一小时前她哭得眼圈通红的样子。 “不用了不用了。”乔桥干笑了两声,“换衣服出了一身汗,我站在这儿风干一会儿……” 斜后方的杜小霜特别不给面子地发出了一声嗤笑,阮轻也听见了,她做出一副才看见杜小霜的样子,惊讶道:“小霜你怎么来了?今天你的戏不是拍完了吗?” “化妆室多闷啊,我也出来透透气。”杜小霜露出个招牌微笑,假得不能再假。 “都到齐了吧?”导演看向乔桥,“你什么都不用干,一会儿跪下给我个背影就行。” “导演,梁影帝还没来呢!”旁边有人提醒道。 “……我看着像瞎吗?用不着你说!”导演没好气地说道,“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电话号我免费提供。” 旁边人悻悻噤了声,阮轻忽然出声道:“导演,还是我打吧,我亲自给梁先生道歉。” “别别别,不用打不用打!”导演吓得顿时提高音调,“他洗澡去呢,打也不通,估计就快来了。” 话音没落,‘湖心亭’场景门口外面传来刹车声,不一会儿一个高挑的身影在两个助理的陪送下拐过外围的假山走了过来,梁季泽一身熨帖的黑色丝质衬衫搭长裤,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胳膊上,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俨然一副刚出浴的散漫姿态,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掩饰得很好的不耐烦。 阮轻和杜小霜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阮轻眼里的痴迷几乎都要化作实质性的火焰,她先杜小霜一步跨出去,抬手要帮梁季泽拿衣服。 “梁先生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可让我好等。”阮轻羞涩一笑,在她嘴里转了一圈,这个本来不怎么光彩的事倒变成两人的打情骂俏了。 梁季泽淡淡扫了阮轻一眼,他人高气质又锋利,饶是厚着脸皮贴上来的阮轻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的男助理则恰到好处地站出来接过梁季泽的外套。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导演搓搓手,“小汪啊,带着梁先生化妆去!弄仔细了啊,别老图快。” 梁季泽站在原地没动,他随意扫了一遍场内,把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后才跟着那个叫小汪的场记走了,大家这才都继续各忙各的,明显感觉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乔桥自从梁季泽来了以后就一直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当背景板,她仗着戴着假发化着妆,一时竟然也没引起男人的注意,她现在是真有点怕阴沉不定的梁季泽,毕竟距离东赫卫生间里那事的才过去了几天? 阮轻被无视以后有点尴尬,好在她的经纪人机灵,借着帮阮轻补妆的借口把人重新叫回了凉亭里,省的众目睽睽之下还得自己找台阶。 不过她这个动作传达出的讯息也很明显,阮轻完全不打算‘让替’。 阮轻心里怎么想的乔桥不知道,但导演都发话上‘替身’阮轻却又不走,那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阮轻真是为了梁影帝脸都不要了。”杜小霜看阮轻走远后悠悠说道,“我还想她仗着演戏扑了梁影帝那么多次能知道收敛,看来是一点都不想让外人占这个便宜啊。” 乔桥回头看了杜小霜一眼,对方又冲她露出了那个招牌的笑容:“你现在肯定很想走,但可惜你走不了啦。” 65:暗涌 湖心亭的这场戏是整个电影里很重要的一场,皇帝在南巡中目睹了黎民百姓的苦难,并要赐死与佞臣狼狈为奸的女二,感情和剧情都酝酿到了一个爆发点,很考验演技。 好在大部分要用的正面镜头阮轻都拍完了,乔桥只要老老实实跪着然后扑进梁季泽怀里求饶就行了,摄影师重点拍得是梁季泽,乔桥也就相当于一个道具。 可就算是当道具,在某人眼里也是在‘啪啪’地打自己的脸。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按照平时的经验梁季泽十分钟内就该回到片场了,阮轻却仍然稳如泰山地坐在湖心亭里,她不走乔桥就没法上,导演又碍于阮轻背后金主的身份不好张嘴赶人,满场工作人员只好都站在旁边干等。 就在乔桥以为这件事就要这么僵持下去的时候,阮轻的经纪人忽然跑进亭子里附耳给阮轻说了些什么,阮轻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接着就站了起来,袅袅婷婷地让出来了。 两人在湖畔的白玉桥边擦肩而过,阮轻停下脚步,依然用那双含秋明眸看着乔桥,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十八线能演出个什么东西。” 她没把声音刻意压低,周围的一圈人几乎都听见了,顿时好几道视线落在乔桥身上,乔桥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是错,干脆大方地也回了一个笑,装作听不懂。 阮轻肯让替就什么都好说了,片场马上活了过来,乔桥也被工作人员领着在亭子里合适的地方跪下,摄影师调整机位,灯光立好反光板,万事俱备。 乔桥又在亭子里跪了有十来分钟,梁季泽才姗姗来迟。 她为了避免被梁季泽认出来一直垂着头,因此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墨色云纹织锦靴,顺着脚踝包进一截男人修长的小腿,然后才无声无息地隐入深青的锦袍下摆中。 “开始吧。”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梁季泽在乔桥面前坐下,两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够乔桥磕头下去时正俯在男人脚边。 “OK,第104场,Action!” 导演话音一落,五台摄影机全部启动,机器的嗡鸣声在寂静的片场显得尤为突兀,乔桥垂头跪着等梁季泽走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晌却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 “朕很失望。” 乔桥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梁季泽的片子知名度太高,就算是不热衷电影的乔桥也免不了看过几部,隔着屏幕毕竟还是与剧中的故事有些距离,知道梁季泽演得好,却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而现在,置身于这座安静的湖心亭,身处整个故事中央,只这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乔桥就瞬间明白这个男人的影帝称号绝对是实至名归,没有掺半点水分。 “朕一生如逆水行舟,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却不想,终是倒在一个‘情’字上。”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明明很平稳,却不知怎的硬是能让人听出里面的痛苦和挣扎,如果不是乔桥理智上知道这是在演戏,几乎要以为梁季泽真是一位多情的皇帝了。 场外导演拼命给乔桥打手势,示意她可以扑上去了,乔桥只好往前膝行两步,抱住梁季泽一条腿,伏在梁季泽膝头呜呜咽咽起来。 她不敢抱实了,阮轻不就是趁这时候做小动作惹怒梁季泽的吗?但男人的腿修长劲瘦,就算隔着一层绸缎戏服也仍然能感受到肌肉紧实的触感,更不要说还要伏在膝头,戏服下温热的人体烘得乔桥头晕目眩。 “阿瑶,朕不曾怪你。” 男人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这下乔桥整张脸更是几乎埋在男人双腿之间,乔桥尴尬地想偷偷挣开一点保持距离,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的胳膊如铁笼一般直把乔桥锁得动弹不得。 乔桥忍不住腹诽,阮轻真是冤死了,这种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投怀送抱。 她不知道场外的导演已经傻了眼,阮轻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咬碎了银牙,副导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个动作台本上没有啊,要不要喊卡?” “等等,我看这条梁影帝状态很好,其实这么处理倒是更符合他俩的情人身份,再等等看吧。” 导演拍板下了定论,众人只好继续拍摄,只有阮轻,眼里恨得像是要把趴在梁季泽怀里的乔桥撕成碎片。 杜小霜瞟了一眼阮轻,心情大好。 乔桥还趴在梁季泽膝头一抽一抽地哭,她打算就这么低着头把这条戏混过去,最好拍完了梁季泽都不知道她是谁。 她就这么想着,却忽然觉得下巴处抵着了什么硬硬的、滚烫的东西。乔桥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梁季泽勃起了。 没错,就在摄像机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乔桥勃起了。 “阿瑶,塞北的那场大雪,朕从来不曾忘记。” 梁季泽声音平稳地说着台词,甚至连呼吸都收放地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紊乱,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他勃发的性器正抵在跟他搭戏的乔桥的下巴上,随着梁季泽胸腔的一震一鼓,正隔一层戏服缓慢摩擦着乔桥细嫩的脖颈。 梁季泽接着又说了些什么乔桥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手脚冰凉,生怕被人发现只好僵硬地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但男人显然不知满足,胳膊正渐渐收紧,强迫乔桥更紧地贴在他狰狞的性器上。 从导演和外人的角度看,正是一段温情的情人之间的絮语。 乔桥百分百确定梁季泽早就认出她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第一次照面乔桥就被他发现了,只不过梁季泽没有当场表现出来,他看出了乔桥的意图,然后就默默地撒好自己的网子,像一个深谙山林的猎人一样等着乔桥无知无觉地撞上来,他享受这种狩猎,沉溺其中,甚至还激起了他的‘性致’。 “梁先生……”乔桥忍不住在摄影机拍摄不到的角度悄声开口求饶,“别、别这样……” “……淮南水患,也是阿瑶你乔装打扮替朕铲除了诸多贪吏,才有了后来的鱼米之乡。”梁季泽慢条斯理地说着台词,表面上似乎对求饶毫无反应,但乔桥却敏锐地感觉到脖颈处的器官又胀大了一分。 ……我有一句那啥不知当讲不当讲。 乔桥自暴自弃起来,硬吧硬吧,反正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一会儿拍完尴尬的是你不是我,我看你怎么站得起来。 话刚说完,乔桥就感觉自己背对摄像机的右胸被人捏了一把。 她猜梁季泽用的劲儿应该不小,如果不是胸前垫的东西这么一下应该挺疼的,但梁季泽估计也没想到乔桥今天戴了个假胸,一把下去后全是海绵,让原本游刃有余边念台词边耍流氓的男人也猝不及防地卡了一下壳。 好在梁季泽毕竟十八岁出道,演戏演了二十多年经验丰富,那一下卡壳被他恰到好处地处理成了说到情深处时的欲言又止,把一个深情的君王演绎得入木三分。 导演看着摄像机里的镜头就差泪流满面,心说怪不得梁影帝烦透了阮轻,就阮轻那个贴上去的劲儿梁影帝怎么可能施展得开,你看看,现在既有皇帝的深情款款,又有阿瑶的欲拒还迎,这种演绎方式比原来的高出不知道多少去了。 阮轻则气得脸色通红,抬脚踹翻了旁边一个凳子,但她总算还没失去理智,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冷静下来,葱白的手指攥得微微发白,咬牙切齿地问:“那个贱女人是谁?” 经纪人回忆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记得见过她,估计是哪个小公司的野艺人吧?” “不会的,小希是从影视基地找的人,八成也是来拍这个片子的群演龙套,你去查查,叫什么从哪儿来的都给我查清楚。” 阮轻眯眼看着远处乔桥被梁季泽抱在怀里的身影,眼里的恶毒几乎要满溢而出:“我非要让她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66:坠入 场外导演的兴奋激动丝毫不能缓解乔桥的窘境。 她被梁季泽半搂着,与男人饱含侵略意味的器官只隔一层薄薄的衣料,这样的近的距离下,又是抵在乔桥最敏感的脖颈,热度与形状都化作实实在在的触感,想忽略简直不可能。 她从没觉得一条戏这么长过,热度烘得额头都开始冒汗,偏偏梁季泽的手丝毫不肯放松,看似轻松缱绻的一个搂抱,暗地里却是半分不容乔桥挣动的绝对掌控。 若不是乔桥借着宽大袖炮的遮掩拼命用手抵着梁季泽身下的石凳,恐怕她的脸现在已经被男人恶意地完全摁到胯下去了。 “卡!很好!大家辛苦了!”亭外大喇叭忽然传出导演的声音,两个助理也正举着遮阳伞要从桥上过来接人,乔桥长松了一口气,刚要名正言顺地把男人推开,却感到手腕一紧,接着她就听到头上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加长半分钟。” “啊?”导演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哦!我明白了!哎,就收在这儿确实有点仓促,后期配乐都嫌短……来来,摄像呢?” 摄像机继续嗡鸣起来,乔桥简直欲哭无泪,手腕挣了两下更是根本挣不开,男人这次动作更大,直接弯下腰把乔桥搂在了怀里。 外人看来,这不过是戎马半生的魏明帝在即将处死今生挚爱的痛苦中下意识的一个拥抱,但站在乔桥的角度,现实远比电影情节更加可怕。 因为梁季泽趁着搂住她的机会,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乔桥,我终于抓到你了。” 乔、桥。 这是第一次,乔桥觉得自己的名字念起来竟然可以令人毛骨悚然。 梁季泽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但梁季泽似乎并不在乎乔桥怎么想,他甚至轻柔地扣住乔桥的后脑勺,将她向自己怀里拢过去,深情地仿佛拥抱的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替身,而是他真正的毕生所爱。 “101,我的休息室。”男人嗓音极富磁性,这样贴近耳朵的低语直挠得人骨头发软。 “你要干什么?”乔桥只好同样趁着搂抱的姿势低声问道。 “干你。” “……如果我不去呢?” “呵。”梁季泽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松开了怀抱,而导演也恰到好处地喊了卡。 “非常好!非常完美!”导演情不自禁鼓起掌来,“这段我要放在预告片里!动作气氛太到位了” 片场又闹哄哄起来,之前举着遮阳伞的助理再次向湖心亭走来。 “我不去!你放开我!”乔桥想赶紧离开这个坑爹的片场,但手腕被男人牢牢攥着,她使劲儿挣了一下,男人纹丝不动。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梁季泽的另一只手隐秘地划过乔桥的侧腰,声音宛如恶魔的絮语,带着引诱人堕落的奇异力量,“或者你想让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你拍了一场戏就把我弄成这样?” 他意有所指地拉着乔桥的手摁在他仍然勃发的下身,一瞬间,不知道是羞愤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作祟,乔桥猛地一把甩开梁季泽的手,气得胸脯都在上下起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制力好一向很好。”梁季泽不急不缓地说道。 乔桥顿时明白了梁季泽的意思,她几乎要吐血,这人明晃晃地拿着她的前途来威胁她,梁影帝一向跟娱乐圈里的蝇营狗苟花边丑闻绝缘,真爆出这么一档子事那不知廉耻借机上位的帽子可不就只能扣在乔桥头上了吗? 别说娱乐圈,说不定WAWA都不会要她了! “最好快一点。”梁季泽瞟了一眼乔桥身后还有十来米就走到凉亭的几个助理,“否则就要被人看到了。” 乔桥心里天人交战,她一边唾弃自己的没原则这么轻易就被胁迫,另一边又安慰自己反正不就是睡一觉也没什么大不了,两边各自开辟战场厮杀得火热难分胜负,但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乔桥最终眼一闭心一横,猛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乔桥一声尖叫还卡在嗓子眼就被梁季泽抗在了肩上。 “梁影帝!”助理们惊得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您这是——” “她中暑了。”梁季泽轻飘飘地扔下四个字,也不管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直接大步流星地扛着乔桥离开了湖心亭。 被留在亭子里的助理们看了看头顶上密实的瓦片,面面相觑: 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能让人中暑的样子吧? “怎么回事?梁先生怎么扛着那个十八线走了?”阮轻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追过来,急得脸上眼妆都开始糊了也不知道。 “好像是中暑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回道。 “中个屁!亭子里晒不到热不到她面条做的啊站站就中暑!”阮轻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谁知道梁影帝休息室在哪儿?赶紧领我过去!” 助理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把嘴巴闭得像蚌壳,都当自己是哑巴。 开玩笑,得罪阮轻不过是被穿穿小鞋,忍忍也就过去了,这年头谁没碰上过几个小人呢?可要是没经梁影帝同意就泄露了他的位置—— 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不远处,将所有人的表情纳入眼底的杜小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下来,她看着乔桥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丝毫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 梁季泽关上门,把被颠得满脸通红的乔桥放到地上。 乔桥小声咳嗽了一下,一只手端着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乔桥这才自进入主片场后第一次正儿八经打量梁季泽,男人正不耐烦地把假发套从头上摘下来,柔软的黑色发丝铺散开,衬得他的五官冷峻而深刻。 他注意到乔桥打量的目光,于是微微侧过脸,薄唇轻轻勾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近乎锋利。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戴着项圈跪在地上撅屁股的样子。” 乔桥顿时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能听出来梁季泽说这话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种黑暗和邪恶绞缠在一起的气息,就算他表现得温文尔雅比谁都绅士,但乔桥就是能感觉到,那些潜藏在俊美人皮下的恶意。 “为什么是我?” “我说了,撅屁股的样子我很喜欢。”梁季泽褪下手上的玉扳指随意扔到桌面上,玉石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 “挨鞭子的反应也很可爱。”梁季泽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似乎陷入了某种淫靡的回忆中,脸上是显而易见地痴迷,“皮肤很嫩,一下子就红了,像被人划了一刀——我倒真想在你身上开一刀试试了。” “是你?!”乔桥猛地反应过来,“那个拿鞭子抽我的人是你?!” “感觉不是很好吗?”梁季泽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眼睛肆无忌惮地扫视过乔桥的下半身,“你下面的小嘴咬得可真紧呢。” “你……”乔桥一时不知是被恐惧还是气愤噎得说不出话,她狠狠瞪了梁季泽一眼,转身就去开休息室的门,可无论她怎么拧转门把手,休息室的门都纹丝不动。 “我说过,你跑不了的。”梁季泽把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缓慢地伸手解开自己领口的盘扣,露出被绸缎包裹的一段紧致的皮肤,“阮轻那种货色我实在看不上眼,倒是你这样的,还比较有意思。” 67:光影 抓住一只麻雀有多简单? 乔桥痛苦地仰起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把已经涌到嘴边的呻吟咽下去,但泪腺到底不那么听话,一呼一吸之间,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滚落了下来。 “傻孩子。”梁季泽缓慢地把手指从乔桥下身泥泞不堪的小穴中抽出来,一边捻了捻指尖上残留的黏腻液体,一边用颇为宠溺的口吻说道,“才吃进去三个小珠子,怎么就哭成这样?” 他的侧脸上不知怎的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一颗还未凝固的血液沿着豁口缓缓流下来。 “我看过你拍的片子,这里——”梁季泽点了点乔桥的小腹,笑得残忍而冷酷,“很厉害,再吃三颗也没问题。” “真的不行了……”乔桥终于崩溃了,她哭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手脚都被绑在床栏上,此时此刻她甚至想跪在地上求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我受不了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错在哪儿?” “呜呜……”乔桥抽泣得不停打嗝,“不、不该拿花瓶打、打你……” “错了。”梁季泽怜爱地低头亲了下乔桥的侧脸,手下的动作却与怜爱毫不沾边,他将第四颗比乒乓球还要大一圈的玉石珠子塞进了乔桥体内,“见点血没什么,你错在不该想跑。” “啊!!!”乔桥拼命挣扎,床栏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晃动声响,但束缚手脚的绳结只会越来越深地勒进肉中,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梁季泽的掌控。 身体内部的四颗珠子发出彼此摩擦的吱嘎声响,圆润的表面将那个柔嫩地方的每一寸褶皱都撑开,还被男人的手指恶意地推动着向更深处挤去,每当乔桥觉得‘这样该是极限了吧’的时候,梁季泽总能恰到好处地一顶,珠子们便又寸进一步。 “你现在躺着,大概感受不到最有趣的地方。”梁季泽似乎对乔桥的小腹情有独钟,一直在用掌心摩挲着那个地方,因为塞着四颗玉珠子的缘故,那里现在鼓得很厉害,稍微用力便能摸到起伏不平的四个球体,“若是你站起来,珠子卡得位置又刚刚好的话,你会被它们坠得寸步难行,每走一步都会往下淌血。” 似乎是乔桥脸上的惊恐极大地取悦了梁季泽,他笑起来:“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一向赏罚分明。” 乔桥想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听话,但身体里的玉石珠子磨得她涕泗横流,张了几次嘴都只能溢出痛苦的呻吟,连断断续续的句子都拼凑不出来了。 “嘘……”梁季泽低头,在乔桥冷汗涔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沿着她散乱的鬓角一路向下,嗅着少女还带着些稚嫩气息的体香一路吻下去,最后停在小笼包一样的左乳上,梁季泽伸出舌头,轻轻在上面打了一个圈,仿佛猛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他胯下的性器早就硬得胀痛不已,但梁季泽一点也不心急,他年近四十,已经不是见到女人就只知道急吼吼提枪就上的毛头小子,一度过于混乱的私生活让他在单纯的性交上兴致缺缺,这只该是一场性爱的最后一步,就像一首乐章上结尾的那个休止符,而不该成为整场欢愉的重点。 就像现在,品尝、玩弄、甚至毁灭,才是真正的性爱。 梁季泽看向乔桥,少女正挂着满脸泪痕在小声抽气,因为下身塞着的东西放大了她的痛觉,一张在梁季泽看来太过平平无奇的脸上被迫露出了夹杂绝望的痛苦表情,如同被敲碎背壳的蜗牛,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真实。 这让梁季泽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乔桥的样子。 不是在摄影棚,也不是在WAWA总部,不是任何一个奢华精致的宴会厅。那天不过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一条铺着碎石子路的街上,他透过车窗,隔着一层黑色玻璃看到的。 少女赤着脚欢快地从他车窗外跑过,系在一起的两双高跟鞋被一左一右地挂在脖子上,染了深棕的齐肩卷发温柔地在风里招摇而过。 梁季泽就坐在半米之外的车里,坐在他那一方漆黑阴暗的世界中,贪婪地追随着那个身影,就像见到鲜血的鲨鱼,直到她消失在小巷尽头。 就是这个。 梁季泽再次吻上乔桥的左乳,用牙齿慢慢咬合,直到乔桥开始痛叫,直到嘴里尝到了弥漫开的血腥气。 就是这个,终于被我抓到了。 @@@ 乔桥是在一阵难言的酥麻中清醒过来的。 她只记得晕过去之前梁季泽正在往她身体里塞第六个球,就像他说的一样,她下面的小嘴好像永远不知餍足,明明已经撑成那样,照样可以再吞好几个。她想说话,却发现嘴里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塞进了一个橡胶圆球,舌头徒劳地顶了顶,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得出来。 她对上了正在身上驰骋的男人的深眸,混沌的大脑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身体里塞的东西已经被滚烫的肉刃取代,但已经被冰凉的球体开拓过的敏感花蕊还在痉挛着,颤巍巍地吞吐着男人粗大的阴茎。 赤身裸体地被男人压着戳刺,硬烫的巨物好像要把人从下到上地捅穿,不知积蓄了多少的快感在摩擦中逐渐变成麻木,乔桥痛苦地挣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胳膊,引来男人毫不怜惜地又一轮进攻。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爽。”梁季泽扳过乔桥的脸强迫地亲吻乔桥的嘴角,“你知不知道你很好操?” 乔桥呜呜了两声,也不知是抗议还是求饶,大张的双腿已经无法闭合,只能任由男人进出,而男人似乎因为乔桥的清醒又被挑起了兴致,原本大开大合的操干竟然放慢了速度,以一种缓慢而磨人的节奏顶弄着乔桥已经泛红的穴肉。 “你看……我都操过一回了,还这么紧。”梁季泽低低笑了一声,故意把手指从两人交合的地方塞进去,乔桥难耐地挺了一下腰,只感到冰凉修长的手指也一点点挤了进来,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连指根的银戒都挤进了乔桥体内。 “呜呜……”乔桥她哆哆嗦嗦地在床上蹭着试图往后退,体内火热的男人性器和手指折磨得她差点昏过去,指尖还在不安分地搔动着敏感的内壁,配合手指节奏的阴茎每一次进出又恰到好处地撞击着最深的敏感点,体验陌生而强烈,没几下乔桥就颤抖着到了高潮。 梁季泽意犹未尽地把手指退了出去,金属指环雕镂花纹的表面在离开时又引起了乔桥一阵情不自禁地战栗,男人的指尖顺着向下,停留在了乔桥下身的另一个穴口旁,有意无意地揉摁着。 乔桥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她猛地挺起身体,呜呜哽咽着想要离那手指远一点,被撑得满当当的穴肉也因为紧张绞起来,梁季泽挑了下眉,露出颇为意外的表情。 “还没被人用过吗?”梁季泽低头吮吸了一下乔桥乳尖上被他咬出的血痕,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这可不太好。” 不要啊啊啊!!! 害怕和羞耻的双重压迫让乔桥不知从哪儿蓄起了一股力,疯了一样挣动身上的绳索,甚至还企图用膝盖顶梁季泽的小腹,她不期望这些动作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可也没想到男人连躲都没躲,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乱动的关节。 “不听话要受惩罚。”梁季泽低头在乔桥的腿窝上咬了一下,力度不多不少,刚好留下一个牙印的程度,“刚教过,就忘了?。” 接着乔桥就惊恐地感觉到男人缓缓抽出了埋在自己体内的肉棒,抵在下面那个更为隐秘的小穴口上。 如果现在能说话,乔桥绝对涕泗横流地求饶,虽然她拍了十来部AV,但都是比较传统的剧情,很多女演员会接的多人或双穴她从来不碰,只是个工作而已啊又没必要开发自己的下限,况且看着都难受更不用说亲身体会了。 梁季泽故意延长受刑时间似的将勃发的巨物抵在那儿不动,既不进也不退,只用炽热硬烫彰显存在。乔桥可怜兮兮地看着梁季泽,只好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求你了,别的怎样都行,我不要这个。 “你不喜欢?”梁季泽轻轻拍了拍乔桥的脸,深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乔桥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神,梁季泽不愧是满贯影帝,不看下半身只论动作和眼神,竟然出乎意料地温情。 乔桥狂点头,深怕梁季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呜呜……”乔桥狂点头,深怕梁季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贪心。”梁季泽慢条斯理地单手扣住乔桥脑后的口塞扭链,一拨就开了。 “我不——”乔桥赶紧吐出橡胶球,还没来得及高兴,刚说了半句话,声音就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顶得完全变了调,“啊——” 梁季泽居然就趁机一沉腰强行顶进去了! “好痛!”那瞬间什么别的都乔桥都顾忌不了了,第一次被用的甬道紧涩得厉害,男人的巨物尺寸又异于常人,乔桥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死死咬着嘴唇,一呼吸都感觉下半身抽痛,整个人像被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就算梁季泽自制力甚高,但乔桥那个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小穴实在紧得厉害,进去的那瞬间甚至痛感大过了快感,刺激太大,逼得他差点直接射出来。 “你出去……”乔桥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边死死咬着嘴唇,一边恨恨地盯着梁季泽。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明知没有多少攻击力,可这样看人的时候,竟然又纯洁又深刻,在这样的视线下,人不疯魔简直不可能。 梁季泽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症结所在,明白了自己苦苦压抑了十来年的那只猛兽,为什么会在那个无聊而平凡的下午,迫不及待地冲破了牢笼。 “贪心的小东西。”梁季泽冰凉的指尖轻轻略过乔桥下身因空虚而难耐开合的小穴口,“你看,它寂寞地都要哭了。” 忽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梁季泽显然没有要去管的意思,他仍然缓慢地在乔桥身体里抽插,而最初的疼痛过后,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窜进乔桥的神经,中间有两次她差点叫出声,最后不得不咬住自己的手指才得以维持尊严,但不知道为什么,乔桥总有一种早就被梁季泽看穿了的感觉,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戏谑地凝视着乔桥,宛如一个洞悉一切的长辈。 门铃仍然执拗地响着,梁季泽这间媲美豪华套房的休息室虽然室内空间宽阔,但门铃声也不小,一直响下去堪称噪音,梁季泽眉目间带了点阴沉,好在他也是为了多折腾一会儿乔桥而忍着不射,索性抽插几下后一个深顶泄在了乔桥后穴中。 乔桥已经精疲力竭,此时终于得到赦令后连思考都来不及就歪头睡了过去。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以及摁门铃的到底是谁。 68:斑驳 梁季泽打开门,杜小霜俏生生地站在门外,眼见梁季泽出来,忙不迭露出一个标致天真的笑容想博得些好感,可惜就算她再怎么早慧终究年纪尚轻,嘴角的颤抖就连上好的粉底也遮掩不住,像装饰华美的墙面下泱绿的霉花,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暴露出来。 “是不是打扰您了?导演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您也没接——” 她犹豫地看了梁季泽一眼,只松垮穿着件浴袍的男人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她只好继续往下说:“我怕耽误了您什么事,就一间一间地找过来了,还好您在。” “嗯,知道了。”梁季泽显然无意多说,随意应了一声后便要关门。 “等等!”杜小霜伸出一只手抵住门沿,这下梁季泽终于抬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耐道,“怎么?” “对不起啊,我刚想起来,我有个朋友是梁先生您十来年的粉丝,她这次托我一定要跟您要个签名……” 杜小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借口,为了逼真,她真的做出一副在自己手提包里翻笔的样子,眼睛却偷偷地瞄着梁季泽身后,企图窥探出这间休息室的秘密。 当时眼看着乔桥被梁季泽以那种方式带走,杜小霜心里实在做不到面上那般轻松。她不像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家里本来就不缺钱,图轻松才进来靠脸吃饭。杜小霜家不过是普通小城的三流家庭,为了让她在娱乐圈出人头地早就把积蓄掏得七七八八了,好在杜小霜也争气,童星出道能火过五年的很少,杜小霜却一直顺风顺水,‘国民妹妹’的名头也算叫开了。 但她和家里人的想法一致,娱乐圈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板,长得再好名气再大那也是有保质期的,过上个十年八年,女神也成了褶子脸,连粉丝都不会再买你的账,所以最好的出路就是趁着牌子还响,及早认识些有钱的男人,借着娱乐圈跳进豪门里去。 杜小霜的妈妈早就给她物色过不少富二代,可杜小霜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总觉得没有合意的,况且她跟阮轻不对付已久,阮轻那种老女人都能找到个某集团老总当金主,自己若是再嫁个差点的,还不被阮轻暗地里笑话死? 说起梁季泽,杜小霜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跟梁影帝差得实在太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肖想过他,阮轻明里暗里给梁季泽送殷勤,杜小霜也不过是当看热闹,从没想过自己要凑上去。 可那个乔桥——不过是样貌身材样样不如自己的十八线野艺人,凭什么就能被梁影帝带进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可是导演都不敢随便进的! 杜小霜想到这一层忽然恼恨起来,找笔的手不小心用了劲儿,包被她自己掼到地上,乱七八糟的口红粉饼洒了一地。 “哎呀!”杜小霜叫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梁季泽本来就是不想被看出破绽才强忍着听了这一堆废话,这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反手甩上了休息室的门。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要让乔桥遭次一劫,蹲在地上捡口红的杜小霜在梁季泽关门时神使鬼差地抬头,正好在那千分之一秒里看到了梁季泽绸面浴袍衣角上那一串斑驳的白点。 那是精斑。 休息室的门‘哐’得一声关上,杜小霜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一时冷一时热,冲进大脑里,像是要把一切都烧尽了。 @@@ 乔桥直到被人送回WAWA,也再没见到梁季泽。 她腿软得厉害,送她回来的那个男司机很是贴心地把她扶下了车,但无论乔桥怎么问,那人活照样干,字却一个都不说,乔桥问出了火气,索性甩开那人自己走了。 身上干净整洁,应该是趁她睡着时已经清理过了,后面有些肿的地方也被贴心地上过了药,过了这么好一阵子,连异物感都不见了,很是有效。但乔桥想到刚才那个男司机,心里又有点不舒服,梁季泽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不会真是找了个陌生人给她清理的吧? 乔桥现在脑子一团乱麻,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对方还是那样敏感的身份,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浑浑噩噩地往WAWA大厅走,迎面撞进了一个蕴着一层淡男士香水的怀抱里。 拜这两年的工作经历所赐,乔桥现在对这个味道很是敏感,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是谁,顿时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她现在最不想碰到的天字第一人。 “做了什么亏心事?头都不敢抬?”宋祁言的声音从乔桥头顶上响起。 “啊?”乔桥赶紧后退一步从男人怀里挣出来,露出个讨好的笑,“没什么,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宋导这么早下班啊?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啊。” 乔桥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往电梯方向蹭,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人已经快能摸到电梯门,再多迈一步就能跟着这批等电梯的乘客逃之夭夭,可惜事与愿违,男人好像具有某种能剥开颅骨洞悉人心的奇特能力,也不管乔桥表现地多么正常,只是慢条斯理地说了两个字:“站住。” 乔桥定在原地。 上好的牛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听在乔桥耳朵里却带着些不详的信号,她刚调整好面部表情准备露出个‘无事发生’的笑,就感觉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后肩上。 “咬痕。”宋祁言平静地说道。 “啊?”乔桥吓了一跳,慌忙拧过头去看,伸手去摸,结果入手皮肤光滑平整,哪有什么咬痕? 她抬头茫然地看宋祁言,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冷了下来,宋祁言轻笑了一声:“看来还真被人咬了。” 乔桥心里大叹一声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过来。”宋祁言沉声说道。 乔桥垂头丧气地跟上去,宋祁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直奔停车场自己的座驾。 “宋、宋导我今天真的累了……”乔桥深知只要坐进宋祁言的车里那她绝对看不见明天太阳了,只好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地苦求。 “去我那儿一样休息。”宋祁言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去,我现在心情很差,别让我说第二遍。” 乔桥千言万语都被这句话堵在了舌头尖上,只好磨磨蹭蹭地坐上车,还没关车门,一个人影忽然从斜里冲过来。 “乔桥!乔桥!”穿着一身嘻哈卫衣的方童拿着一张表格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不是嘱咐你拍完要去我那儿登记反馈吗?再忘我要往你脸上写字了啊!” 乔桥有苦说不出,只好给方童打了个眼色,方童不明所以,一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前顶头上司,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头撞到旁边的车屁股上去。 “宋、宋导!”方童后脚跟一磕敬了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军礼,谄媚地哈着腰,“您这是要带小乔出去啊?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我这还有点表格您看看——” 接着就把反馈表双手奉上了,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宋祁言似乎已经习惯了,接过表格扫了一眼后自然地折了折收进怀里,旁边的方童一脸懵逼。 他本意是让宋导督促小乔填表啊这直接没收了是怎么回事?难道宋导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方童内心悲痛欲绝。 “明早来我办公室取。”宋祁言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话,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载着眼泪汪汪的乔桥驶出了停车场。 “遵命!”方童转悲为喜,开心地冲着宋祁言离去的方向挥手,至于乔桥为什么会被宋祁言带走,那就不是他该想的问题了。 69:求救 乔桥通过后视镜偷偷瞄着开车的宋祁言,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液。 大概是因为经过了一天的忙碌,男人本来应该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散,额前更是掉了几缕下来,让他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随意,加上宋祁言拉松了半指的领带和若有若无的男士淡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是要了命的性感。 “很心急?”宋祁言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啊?没有没有……”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宋祁言似乎笑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和鸣,“想看哪儿看哪儿,都给你看。” 这这这…… 乔桥超级没出息地瞬间红了脸,她真的对宋祁言的撩法最没抵抗力,男人也不愧是剪了乔桥两年片子的金牌导演,实在擅长运用自身优势猛搔乔桥的痒处。乔桥甚至觉得要是宋祁言有朝一日变成了一只花孔雀,他也绝对是全动物园最会开屏的一只。 “宋导你生不气了?”乔桥满怀希望地开口。 “现在生气没有意义。”宋祁言点了点副驾驶上方童的那张表,“我一贯的做法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好的当然赏,坏的也要罚。这个表格很不错,你以前一直没机会填,今晚我们可以试试。” 男人语气轻松,好像轻描淡写,但若是仔细听,就知道每个字都能在乔桥头上砸出‘哐’的一声巨响。 “哈哈……”乔桥心虚地干笑了两声,“那啥……宋导,现在天还这么早,我也有点饿了,我们不然先吃个饭吧?” “想吃什么一会儿可以叫外卖。” “在家里吃多没氛围啊。”乔桥绞尽脑汁找理由,“就咱们两个,吃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吃完再回去不是一样的吗?还不用收拾碗碟。” 宋祁言这次终于从后视镜看了乔桥一眼,他似乎看穿了乔桥的想法,但也不打算戳穿,好像乔桥不过是个用笨拙手段掩盖闯祸事实的孩子,偶尔看孩子演一演,也别有一番乐趣。 “你想吃什么?” 乔桥的大脑高速运转。 她的本意是想趁吃饭的时候躲进卫生间给秦瑞成打电话求他来接的,虽然这样有把秦瑞成拖下水的嫌疑,以宋祁言在某些方面睚眦必报的性格铁定会给秦瑞成狠狠记上一笔,但生死存亡的关头乔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所以吃饭的地方最好热闹混乱一点,跑起来也比较方便。 她眼睛恰好瞥到车窗外一个饭店招牌,鬼使神差地就把招牌上后三个字念出来了:“毛血旺……” “吃那个?”宋祁言有点意外,但还是爽快地转了半圈方向盘,“好吧,但吃辣对胃不好,你少吃一点。” 其实乔桥说完那三个字就后悔了。 不为别的,某个被过度开发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啊!这时候再来一顿泼满了辣油的毛血旺,这是要让菊花朵朵开的节奏吗! 但都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晚了,乔桥只能眼看着宋祁言把车开到了一家红招牌红灯笼红门面的毛血旺店,若说唯一还算幸运的就是这家店门庭若市,倒很符合乔桥热闹混乱的要求, 两人入座后宋祁言直接把菜单递给了乔桥,乔桥猜他多半不吃这种东西,点的菜肯定是乔桥负责解决,但偏偏还是乔桥提议来这种地方,让乔桥想推脱不合口味少吃点都不行。 女服务员好像头一次见西装革履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一直盯着宋祁言看个不停,甚至还呼朋引伴地偷偷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宋祁言倒是神态自若,丝毫不受周围目光影响,要不是背景存在感太强,乔桥都要以为宋祁言是坐在某个高级西餐厅里了。 “你们这儿的最小份多大呀?”乔桥问道。 “不大不大。”点菜员拿手比划了个在乔桥看来堪称巨大的圆,“你们两个人管够了。” “那就最小份吧……”乔桥内牛满面。 点菜员下去了,宋祁言看乔桥一脸苦相好笑道:“怎么?是你嚷着要来吃这个的,脸上怎么这幅表情?” “没有没有。”乔桥赶紧扬起一个笑容,她抓起自己的包,“宋导,我去下卫生间,你等我一会儿。” “包放下。”宋祁言把玩着桌上的车钥匙淡淡开口。 乔桥马上像扔什么爆炸物一样把手提包扔回了座位上,男人满意地看她一眼,笑得温柔和煦:“去吧。” 乔桥一溜烟儿跑进了卫生间。 “我真是太机智了。”乔桥把隔间门落锁后舒心地叹了一口气,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开始给秦瑞成拨电话。 乔桥对秦瑞成的生活作息掌握得八九不离十,倒也不是她故意打听,主要是秦瑞成很喜欢给她发短信,尤其最近基本一天好几条,乔桥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秦瑞成也不在意,不厌其烦地给乔桥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估计秦瑞成这会儿应该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准备打游戏的路上,所以电话接通后想也没想就是一阵狂轰滥炸:“秦秦你在哪儿啊!江湖急救啊!十万火急啊!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躲在卫生间里呢,宋导要拆了我……”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晰的女音,“干嘛给我儿子打电话?” …… …… …… “啊啊啊对不起我打错了!”乔桥猛地挂断电话,又平息了一会儿呼吸才接受了这个吓人的事实,刚才那位接电话的,竟然是秦瑞成那位叱咤商界的女强人妈。 看来秦瑞成今晚没待在WAWA的休息室,而是回了自己家,那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了。 乔桥不禁感叹祸不单行,平常她三天两头撞见秦瑞成,就算不想见,他也追着跑着地主动凑过来,现在真到了要用他的时候,他却跑回家了。 那不然……找周先生吧? 乔桥有点为难,虽然周远川很好说话,乔桥也相信他是那种但凡能来肯定会来的人,但两人私下交往其实不算多密切,况且上次还那样直接地拒绝了他……这让乔桥现在有点厚不下脸皮张不开嘴。 管不了那么多了…… 乔桥心一横,按下拨号键。 “喂?”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周远川清冷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是乔桥吗?” “周先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乔桥可怜兮兮地开口,“你能不能来司林路的毛血旺店接下我,我跟宋导一起来的,但我不想跟他回家。”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后传来男人饱含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不然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宋先生还是很讲道理的。” “啊?那就算啦……”乔桥不好意思起来,“也没什么事,你先忙吧,我就随便一说。” “……好,如果还有问题,务必再打给我。” “好好,谢谢周先生。” 乔桥挂断电话,看着屏幕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上千人座无虚席的大礼堂里,站在讲台上的周远川把胸前的麦克风重新摁开,面对着几十所大学里顶尖的物理系硕博生,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今晚有点事,这章内容我就简单一讲吧,好在也不是很难,你们回去多看看书应该就会了。” 台下传来一片众学霸的哀嚎之声。 乔桥磨磨蹭蹭走回卡座里,毛血旺已经上来了,宋祁言衣冠端正地等着,看乔桥回来,似笑非笑:“打完电话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让前台进去捞人了。来,坐下吃饭,吃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宋导……”乔桥食不知味地夹了两筷子,自暴自弃,“我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你就算跟我说背上趴着个外星人,我也会回头看的。” “不是因为回头。”宋祁言夹了一块毛肚放到乔桥碗里,他慢慢说道,“因为表情。” “什么表情?”乔桥茫然。 “你很少看自己拍的片子吧?”宋祁言一针见血。 “闲的没事干嘛看那个……”乔桥有点脸红,“而且看自己做主角的AV,多奇怪呀……” “嗯。”宋祁言点点头,平静说道,“可我看,你的每部片子我都看过很多遍,你的动作、神态、什么时候该怎么叫,我闭着眼睛都能回忆地一清二楚。” “所以你那个表情我太熟悉了。”宋祁言夹起碗里的一块血,暗红色的血块在纤细的筷子间微微颤抖着,好像被翻出体外的嫩肉,他轻笑一声,“那个餍足的,让人恨不得把你抓回来再操一遍的表情。” 70:一触即发 秦瑞成腰上松松垮垮地围着条浴巾从楼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捋着头发上的水,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落了一锁骨,又顺着蜜色的肌肤往下淌,最终随细长的人鱼线隐没进浴巾的阴影里。 客厅里寂静地厉害,秦瑞成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他停下了动作,抓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结果正对上秦家女主人犀利的一双眼。 年过五十的秦母保养得当,挺直胸脯端坐在沙发上的样子颇有点西太后的架势,秦瑞成从小皮惯了,对这场面早就免疫,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秦瑞成趿拉着拖鞋慢慢腾腾地在秦母对面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秦母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秦瑞成的手机,一张嘴就是王炸,“‘平胸乔’是谁?” “她打电话了?你怎么不叫我!”秦瑞成一把捞起桌面上的手机,果然看到一个已接来电,秦瑞成面色不愉地看向秦母,“你接了?她说什么?” “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秦母一拍桌子,“行啊,你不想接家里的生意我也由着你闹腾了,想去拍什么AV我也没管过你,现在为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连妈也敢吼了?!” “不是……”秦瑞成心里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些,“妈,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了,小乔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又小声,但还是被秦母听了个一清二楚,秦母一下子明白过来,想了想也软下口气:“妈不是不同意你跟女孩子交往,但咱家这么多产业不是小事,你又玩心重,从小就对做生意没半点兴趣,若是再不找个能帮衬生意的,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得下心?” 秦瑞成听这套说辞已经听得都快能背下来了,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接茬,他眼睛在桌面上逡巡了一圈,随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 “家里不许抽烟!” “我不点,过过干瘾还不行吗!”秦瑞成郁闷地说道。 “你也不小了,前几年由着你玩,现在也该收收心了。”秦母扫了秦瑞成一眼,“人家张董事长的女儿可一直还惦记着你呢,让他爸拐弯抹角提醒我好几次了,你怎么也不约人家出去?” 秦瑞成慢慢用牙磨着香烟的过滤嘴,并不打算搭腔。 “行,既然这个不喜欢,那总该有喜欢的吧?”秦母不满道,“你天天往外跑,也不多参加参加生意上的聚会,怎么能认识到合意的女孩子?这么着吧,过两天你刘叔叔的大女儿订婚,请的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去了别给我丢人!” “我有工作……” “推了!”秦母斩铁截钉,“我瑞梵董事长还差儿子那一份工资吗?” @@@ “行了,别吃了。”宋祁言把乔桥的碗拉到自己面前,好笑道,“想拖时间吃慢点就是了,吃那么多干嘛。” 被看穿计谋的乔桥不好意思起来,动了两下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宋祁言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告罄,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 “宋导……”乔桥坐在椅子上不肯动,可怜巴巴地瞅着宋祁言,活像要上刑场。 宋祁言喉结动了两下,他勉力了两秒才让微蜷的右手重新放松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乔桥露出这种示弱的表情,他第一反应从来不是想安抚她,而是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一点端倪,乔桥盯着宋祁言看了两秒后忽然火速从座位上跳起来,抓起手提包就往外冲,宋祁言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在女服务员们一众不舍的目光里也迈出了店门。 不得不说,乔桥虽然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但直觉是真的准。 两人到达宋祁言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宋祁言摁亮客厅的灯,在门厅里换了双居家的拖鞋,又给乔桥找了一双。 他这里一直没有女主人,所以女式拖鞋也没备过,乔桥来了几次都是穿的宋祁言的旧拖鞋,套在脚上又大又不合适,走了两步还差点绊倒。 宋祁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桥的脚,看得乔桥心里直发毛,她欲盖弥彰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岔开话题:“有水吗?我有点渴。” “杯子在右上的柜子里。”宋祁言声音平稳,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正端着胳膊解腕上的袖扣,动作漫不经心又充满力量。 乔桥装作在找杯子,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玄关那边的动静,等她终于把杯子拿下来以后,玄关那边也传来了轻微的两下碰撞声。 很清脆,也很短促,但乔桥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宋祁言的银质袖扣被他丢进铁盒里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一个讯号,昭示着某种淫糜的事情即将发生。乔桥脸热了起来,手哆哆嗦嗦地拿着杯子去接饮用水,竭力忽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怎么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按在乔桥的手上,“抖成这个样子。” 男人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很自然地连着乔桥的肩也一起圈进怀里,乔桥挣了一下没挣开,宋祁言垂下头把下颌抵在乔桥肩颈处。他比乔桥高很多,这么低头把乔桥抱进怀里的样子竟然意外地驯服,看起来倒像是被乔桥虏获了似的。 “我先喝水——”乔桥举起杯子,后半句话到底也没能说出口。 宋祁言的鼻尖扫过乔桥的侧脸,男人的嘴唇没准头地落在她的耳骨上,轻轻吸了一下后又向下滑,最终逼的乔桥仰起头,脆弱的脖子也完全暴露出来,被男人一口咬住。 “宋、宋导!”乔桥狼狈地偏头去躲,可这种被禁锢的姿势又怎么能真正躲得掉?她只觉得自己从脖子到胸口全是麻的,等想起来要推开男人的时候,一双微凉的手已经从乔桥的上衣下摆伸了上去。 “叫我什么?”宋祁言哑着嗓子问。 “别……”乔桥胡乱摁住男人乱摸的手,她知道再这么下去身上的痕迹一定会被宋祁言发现,到时候就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一定得赶紧想个办法,乔桥想了一圈借口,最后干脆捂住肚子,“我,我肚子疼。” 男人停住动作,半眯着眼睛盯着乔桥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乔桥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还真觉得肚子有些微微地疼了。 “真疼?”宋祁言不甚在意地问道,他手下的动作可一点都没停,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已经解开了乔桥的内衣扣子,细长的手指正缓慢地揉着乔桥的小乳包,轻轻抓一下后又松开,指尖偶尔拨弄一下顶端的小粒,好像压根没用心,只是在消遣一样。 “好像吃辣吃多了……” 男人的手指弄得乔桥全身一阵一阵地发麻,她瑟缩着往后躲,可背后又是男人散发着热度的胸膛,只能避无可避地任由宋祁言揉搓。 “叫你别吃那么多,不听。”宋祁言叹口气,他撤出自己的手,抓过乔桥手里已经摇摇欲坠的杯子,接了一杯热水塞到乔桥手里,“我去拿点药,你去沙发上歇会儿。” 他后退了一步,跟乔桥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很缓慢地呼了一口气,好像在把那股子绮念强行从大脑里清出去一样,即便他西装裤的裆部正绷得紧紧的,隐约还能看到性器兴奋的形状。 乔桥不太敢看他,在原地小小地点了点头。 宋祁言转身去了内室,乔桥也抱着杯子往客厅走。她刚走到客厅就听见一阵嗡嗡响,四下找了一圈发现是手提包里自己的手机。 她疑惑地点开,一眼看到好几个通红的未接来电,都是周远川打来的,乔桥赶紧回拨过去。 “乔桥?”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气喘吁吁,“你来开下门。” “啊?”乔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马觉得有些窘迫,“我、我现在不在家呢,我在——” “我知道。”电话那头周远川的声音带点笑意,“开门,我就在宋先生家门外。” 乔桥懵了。 “不会吧?”乔桥条件反射看向门口,隔着一层门板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她压低声音,“周先生你没在开玩笑吧……” 乔桥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卧室,宋祁言还没出来,她又纠结地看了一眼门口,电话那端的男人没再说话,似乎在等着乔桥做选择,安静绵长的呼吸声夹杂着一点电流杂音传进耳朵,一如周远川给人的感觉,安全,平和,且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乔桥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宋祁言公寓的门。 清俊瘦高的男人站在门外,上身穿着件浅蓝条纹衬衫套V领毛衣,下身是条深色长裤,可能是刚从讲台上下来的缘故,竟然少见地十分有学者气,就连往常那股子疏离感都淡薄不少。周远川挂断手里的电话,漂亮的黑色眼睛彩光烁烁,他凝视着乔桥,抿嘴露出一个笑来。 “不请我进去?” 71:抽丝剥茧 乔桥纠结地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宋祁言似乎还在帮乔桥找药,隔着半掩的房门能听见男人有条不紊地拉开抽屉的细微声响,时间的线绷得越来越紧,心里有鬼的时候就总觉得男人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出,将这一幕撞个正着。 周远川看乔桥愁苦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会意地往室内看了一眼,好看的眉毛拧起来,脸上也适时的露出个微微失落的表情,周远川轻叹一声:“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 乔桥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她其实早就发现自己对着周远川就没长过几节脊梁骨,再一想到男人是因为自己一个电话才辛辛苦苦赶过来,而自己又要把他拒之门外,就恨不得唾弃自己一百遍。啊不,单唾弃还是不够的,得吊起来打才行。 “没有没有!”乔桥把门全部拉开,给周远川让了一条路,“我是没想到你真会过来,麻烦你了啊……” 周远川笑了笑,施施然走进宋祁言的公寓,一点要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周先生你现在这儿坐会儿,我跟宋导说一声……”乔桥手忙脚乱地引着周远川坐到沙发里,结果一回头正看到宋祁言双手抱胸斜倚着卧室门框看着她,男人左手里还拿着两板小药片,正被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缓慢地捻动着。 乔桥顿时浑身僵住。 “哈哈,”乔桥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宋、宋导你出来啦?” “再不出来怎么了得。”宋祁言冷笑一声,“一分钟没看住就给我来个了大变活人,再迟点我怕是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他虽然是回答乔桥的话,但目光却始终放在周远川身上,两个男人隔空凝视炸得小小的客厅里满是火药味,乔桥脑子里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一个词:神仙打架。 “我还是第一次来宋先生的公寓。”周远川张望了一下四周,由衷赞叹道,“宋先生品味很好,客厅很漂亮。” “哦?”宋祁言挑了挑眉,“周教授要是喜欢随时可以来看,复刻一版回去我也没意见,不过下次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喜欢擅自登门的人。” 乔桥恨不得在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她常见的宋祁言向来是沉稳冷静的,说话也是进退有度极少让人挑得出差错,像现在这样如此明显的感情外露,乔桥跟宋祁言相处的两年里还真没见过几回。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可不是擅自登门。”周远川笑了笑,“我是有邀请人的。” 宋祁言盯着周远川看了两秒,才缓慢地把视线移到缩在角落里的乔桥身上,乔桥内心呜咽一声,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只好顶着那能冻死人的视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是我……” “很好。”宋祁言点点头,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你过来。” 乔桥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其实从乔桥把周远川让进宋祁言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直面某人怒火的准备,此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垂头站在宋祁言面前,一副‘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吧我绝对不还手’的委屈样子。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象中的狂风暴雨,乔桥刚要抬头,一只微凉的手就落在了乔桥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啊。”男人低低地叹息一声,“还是不信我。” 乔桥茫然地看向宋祁言,男人却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回避了乔桥的视线,只是把药片塞进乔桥手里:“先把药吃了,热水厨房里有,我跟他说几句话。” 他,自然指的是这公寓里的另一个大活人,周远川了。 乔桥当然对宋祁言会跟周远川说什么好奇地抓耳挠腮,但她又不好公然留下来偷听,只好一步懒似一步地往厨房里挪,总算是听了个开头,宋祁言问周远川抽不抽烟,周远川笑着回了句吸烟有害健康。 等乔桥吃完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两个男人似乎已经谈完了,宋祁言手指间夹着根半燃的香烟,也不知道周远川说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摇了摇头。 “好点了吗?”周远川听见声音转过脸来,看到乔桥后关切地问道。 “药还挺管用的。”乔桥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装的,只能顺着演下去。 “走吧,我的车就在楼下。”周远川站起来,他向乔桥伸出手,“我送你回总部。” 乔桥只好跟着他离开。 临走之前乔桥回了下头,宋祁言已经摁灭了客厅的灯,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一盏壁灯亮起微弱的光,他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壁灯边,与手指间那点橙色的火星一起,几乎要整个的融进黑暗中去,再也看不到了。 @@@ 周远川一直把车开到了WAWA总部的停车场。 乔桥憋了一肚子问题,路上怕周远川分神不好张嘴,现在终于停了车,她不等周远川拉下手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周先生,宋导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这么好奇?”刚准备下车的周远川闻言干脆把车门重新关上,他好笑道,“憋了一路吧?”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肯定半宿都睡不着觉了。”乔桥愁眉苦脸,“周先生,我嘴巴超级严的,你偷偷告诉我一点,宋导绝对不知道。” “其实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跟宋先生核实了一下猜测。” “什么猜测?”乔桥赶紧追问。 周远川到这时候却又忽然不说话了,只看着乔桥笑,乔桥恨不得要挠墙:“周先生!你这样好不地道的!”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跟宋先生回家?”周远川敛了笑,漂亮的黑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乔桥。 乔桥卡了壳,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倒是慢慢涨红了。 “看来这点是没错了。”周远川平静地说道,“你跟人上床了,还在身上留下了痕迹。” …… 乔桥瞠目结舌。 “那剩下的就更好办了。”周远川微微一笑,“很简单的一个统计演绎就可以推出来,我的运算公式比较复杂,还是宋先生的方法好用,试镜能接触到的人虽然多,但你不是那种会跟陌生人上床的性格,所以这个人我们应该都认识。” “我跟宋先生简单交换了一下互相知道的情况后就推出来了。”周远川轻轻伸手将乔桥胸口的衣领拉下去一点,胸口上一个模糊得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牙印露了出来,男人冰凉的手指在牙印上缓缓抚过,激得乔桥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梁季泽,我说得对吗?”周远川松开手,衣领上弹重新将牙印遮住,他看向乔桥,明明是一如往常的那样温柔平和的目光,乔桥却没由来地觉得浑身发冷。 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衣领,好像这样就能把罪证都掩盖在衣服里,装作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乔桥,你瞒不过宋祁言的。”周远川轻叹道,“宋先生比我更通人情世故,我需要用数字和公式推演的东西,他大概在我登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全想通了,所以他不怕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他知道你今晚只能休息。” 乔桥垂着头不说话。 “我和宋先生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有立场置喙。”周远川轻轻握住乔桥的手,“抱歉,我对社交实在不太在行,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乔桥摇摇头,她吸吸鼻子,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走吧,再晚总部大概要关门了。” “说的也是。”周远川也揉了揉乔桥的发顶,“我说过要送你回去的。” 乔桥本以为周远川能送她到大厅就不错了,没想到男人默不作声地陪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周先生,你今晚也要睡在总部吗?”乔桥忍不住问道。 “睡在哪边都可以,不过既然来了,就睡总部吧。” “哦。”乔桥心想也是,虽然有车,但跑来跑去也麻烦,于是就伸手帮周远川按亮了10楼的按钮。 “不用,我先送你上去。”周远川说着又把10楼的按钮摁灭了。 “啊?”乔桥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不行不行,你千万不能跟我去15楼!” “为什么?”周远川颇为意外。 “你……”乔桥酝酿了半天语言,最后憋出来一句,“周先生你不怎么在总部待着吧?” “嗯,”周远川点点头,“我身上项目多,除了拍戏确实不怎么来。” “所以啊,”乔桥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总之听我的不会有错的,你还是先别去15楼了。” “好。”周远川听话地点点头,又指了指乔桥身后,“不过好像已经到了。” 电梯也适时地在此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咦?”本来已经做好把人护在身后的乔桥奇怪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15楼走廊,又抬头核对了一下楼层数,不解道:“不对呀,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72:乔桥的休息室 眼前这一幕在乔桥看来颇为玄幻。 往常里喧嚣吵闹到让人误以为进了什么游乐场的15楼竟然一反常态的寂静,走廊里不仅人影不见,各个房间也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动静,好像所有人都不在家。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当演员又不是当兵,每个人的档期不一样,工作时间也不同,15楼算得上是少有的全年无休的楼层,你无论哪个时间段回来都能在走廊里遇到穿着睡袍涂着面膜晃来晃去的女艺人,想躲都躲不掉。 周远川四处张望了一下,微微蹙眉,“你平常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也不怪周远川这么问,15楼的装潢当然比不上常驻们的休息室,一层楼里要挤进几百位女艺人,走廊当然修得又窄又小,再说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就带着扩容属性,今天我在房间门口摆个鞋架,明天你又放个小木柜,把本来就狭窄的走廊也占得满当当,WAWA公司虽然出了好几次公告要整治占道行为,但往往检查一过去,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在走廊里春风吹又生了。 “其实住起来感觉还挺好的,”乔桥挠挠头,领着周远川往自己的房间走,“人多热闹嘛,再说住这里也不用拿房租什么的……” “你很缺钱吗?”周远川闻言惊讶地看向乔桥。 “这个……还好吧。”乔桥含糊其辞,她实在没底气说自己一点都不缺,虽然每月工资还算可观,比一些辛苦当白领的同学拿的要高不少,但艺人花销也大呀,每月的服装化妆品就把工资花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乔桥爱玩没什么理财观念,工作这么久也还是个月光族。 就比如这个月,除了花光工资外还欠了好几张信用卡,要是还得交房租,下个月就只能吃土了。 “那这个你先拿着。”周远川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我的衣食住行基本都可以报销,钱在我这儿没什么用处。” “这怎么行!”乔桥赶紧推拒,“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 “我今天走得急,只带了这一张,里面也没有多少钱,你若是过意不去,可以当成是借我的。”周远川轻握住乔桥的手,将卡放进她的掌心。 “这样不太好吧……”乔桥面上维持着矜持,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毕竟这是人生第一次有人给她塞钱呀!哪怕明知根本不会去动但只抱在怀里就是满满的安全感啊! “这不是应该的吗?”周远川微笑,“雄性动物在生殖竞争中会想方设法展示自己的优秀,我也希望藉由金钱能影响你的选择,给自己增加一点胜算啊。” 一言不合就学术…… “嘿嘿,周先生好厉害啊。”乔桥拿人手软,嘴巴也跟着像抹了蜜一样,“我都不知道公司还会给常驻报销生活费,看来齐总也没传说中那么扣嘛。” “不是WAWA报销的,”周远川摇摇头,“是国家科学院,我有终身职位。” 乔桥无言以对,能力有限,这个话茬实在是接不上了…… 两人穿过大半个走廊才走到乔桥的房间前,乔桥插钥匙打开小白门,她看了一眼周远川,发现对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目光灼灼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乔桥忽然福至心灵地问道:“周先生,你要进来坐坐吗?” “好啊。”周远川笑眯眯地一口应下,“麻烦你了。” ……明明是你自己一脸‘好想进去看看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表情。 乔桥把周远川让进家门。乔桥的宿舍没什么特别的,样式是15楼标准间的那种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房间里收拾得只能说还算看得过去,但跟整洁是绝对沾不上边的。 “咳咳。”乔桥一溜小跑把散落一地的脏衣服拢起来扔进洗衣机,“周先生你先坐,我给你泡点茶叶,都是我舍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还一直没舍得喝呢。” 周远川自从进了乔桥的房门后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乔桥房间里的摆设,他记忆力惊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印进大脑,哪怕闭上眼睛,一副清晰的房间全景图也能在脑海中完全呈现。 乔桥对零食品牌的选择、对书籍类型的偏爱、甚至于更喜欢什么布料的桌布,什么颜色的地毯,眨眼就汇编成无数个神经元信号储存进周远川的大脑,原本对乔桥的了解只停留于只言片语的周远川,仅仅在这间充满乔桥气息的小套房中央站了不到十秒钟,就轻而易举地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乔桥自己外最了解她的人。 而在乔桥看来,这也不过是她一转身的时间。 “就是这个!”乔桥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罐子,兴高采烈地举给周远川看,“舍友说是印度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跟着旅游团出去能买到正宗的印度红茶吗?” “印度红茶偏甜。”周远川轻轻摸了摸沙发的绒面,好像在抚摸一件久已熟知的东西,“你应该不会喜欢。” “诶?”乔桥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笑闹,接着是各种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咚咚’声。 “她们回来了?”乔桥心想这下糟了,还没来得及把周先生送走怎么人就全回来了,她放下手里的茶叶,“我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两分钟后,问明情况的乔桥无奈地重新关上房门。 “我说今晚15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原来是小柳金开生日Party,把所有人都叫去11层了。” “小柳金?”周远川迅速在大脑里把总榜的四百位女艺人全过了一遍,没有找到叫小柳金的,他疑惑道,“那是谁?” “就是现在的总榜第七啊,因为长得特别像女演员柳金,所以都叫她小柳金,听说她片子的一半销量都是柳金的宅男粉们撑起来的。”乔桥泡上茶,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周先生,你今晚大概不好走了,外面现在人又多又乱,你要是再一出去……我怕整个15楼会爆炸。” “那该怎么办呢?”周远川两腿交叠,在沙发上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少有地展示出性格中略微恶劣的一面,即使没有人看得出来,“我可是为了送你才来的,现在走不了,你也该负责吧?” 乔桥为难地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自己的床,平常乔桥自己住不觉得,但周远川人高腿长,往房间里一站就把房间衬小了,看来沙发他是绝对睡不下了,只能把自己的床让出来。 “那不然你睡床我睡沙发好了。”乔桥刚说完又郁闷起来,“糟了,我好像只有一床被子——哦,还有一套没来得及挂上的窗帘,勉勉强强也可以盖。” “那些都无关紧要。”周远川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 他欲言又止,乔桥眼巴巴地等着他下半句话,周远川叹了口气:“难怪宋祁言把你看得死紧。” 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乔桥坐过来,乔桥不疑有他,很是殷勤地坐过去,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儿也没有电视,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玩我的笔记本,不过千万别下游戏,五年前的老本了,一玩游戏就——” “你还是别说话了。”周远川微微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些忍耐的神色,“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73:沙发上的腿交戏 “诶?”乔桥还没从这陡变的画风里反应过来,仍维持着那副殷切的表情,“你说什么?” 周远川闭了闭眼睛,他懒得再说话,干脆欺身向前,轻而易举地就把乔桥推倒在了沙发上,接着略带凉意的一只手就从乔桥的上衣下摆探了上去。 “呀!”乔桥仓促躲避,有些羞愤起来,“你干什么!” “你觉得呢?”周远川黑眼睛里波涛翻涌,他低头轻轻咬住乔桥的侧颈,克制地吮吸了一下后迅速离开,只留下一点微微的水渍,“身上很疼吧?你一直在偷偷换坐姿。” “我我我最近痔疮!”乔桥一边胡诌借口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阻止着男人的右手继续往上摸,但到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况且躺着的姿势太吃亏,也不见周远川怎么用力,他的手指还是在衣服下缓慢地上移,指尖已经要钻进内衣里了。 “我什么也不干。”周远川微微喘息,呼出的炽热气体洒在乔桥颈窝处,他垂着头,柔软的黑色发丝散下来,声音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喑哑,“我只看看,帮你上药……” 我不相信! 乔桥刚想反驳,周远川就已经单手把乔桥两只手都捉住了,他把乔桥的手拉高固定在头顶上,然后低头咬住乔桥的上衣领口,用牙齿扯开乔桥上衣的扣子,直到蓝色的内衣暴露出来。 “不行!今天真的不行!”乔桥着急了,她竭力扭动着身子想从男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周远川烦躁地单手扯开自己的腰带,已经胀大的器官一下子地抵上乔桥的大腿,热度和硬度都让乔桥吓得浑身僵住。 “对,就这样。”周远川缓缓俯下身,控制着乔桥的手也慢慢松开,他用安抚似的口吻在乔桥耳边低低说道,“趁我还忍得住,你就别乱动了。” “……你想干嘛?”乔桥小小地抽噎了两声,她果然吓得不敢再动,两只手老实地蜷在头部两侧,上衣也被完全拉开,短裤的扣子也弄得一塌糊涂,这样头发凌乱地缩在男人身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羊羔。 “你呀。”周远川把头埋到乔桥的胸前,隔着内衣薄薄的布料轻吻了一下乔桥的小乳,他笑了一声,“不该请我进来的。” 他说着,白玉一样的手指摸到乔桥背后轻轻一挑,内衣一下子崩开,周远川用牙齿叼着乔桥的内衣边缘,缓慢地把那件蓝色的胸罩从乔桥身上扯下来。 男人面容俊丽,皮肤雪白,这样俯在人身上嘴里咬着一小截内衣的样子色情得让人浑身发冷,乔桥短促地喘了两声,狼狈地别过脸,不敢再看。 “躲什么?”周远川一笑,把乔桥的小胸罩随手扔在一边,他半骑在乔桥的胯上,怕压到乔桥而没有坐实,然后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仔细地审视着下方的少女身体,宛如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一、二、三……三处。”周远川的手一处一处地摸过去,最后停留在左胸的乳尖上,他的手指沿着上面的牙印一点点描摹,但早就被梁季泽摧残过度的小乳敏感得要命,乔桥痛得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这个最深。”周远川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乔桥的乳尖缓慢地捻动着,强迫那个可怜的小肉珠再次挺立起来,“我不喜欢。”他顿了顿,再次重复了一遍:“很不喜欢。” 周远川低头一口把那个乳尖完全含进了嘴里。 乔桥不受控制地弹动了一下,她崩溃地仰起头无声地叫喊,男人温热的舌尖正不疾不徐地扫过那块敏感的凸起,乳珠颤抖着传递出夹杂疼痛和酥麻的双重信号给大脑,让人一时分不清楚是该迎合还是该挣脱。 周远川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他顺着乔桥的腹部曲线一路摸下去,在乔桥的胯骨附近停了一下,然后就粗暴地扯下了她的短裤。 “别!你、你说了不碰我的!”乔桥手刚要伸下去阻止周远川,就被他惩罚地咬了一下乳尖,乔桥只好委屈地叫道。 “我可没这么说。”周远川低笑,随后又安抚地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我不碰你,你把腿夹紧……你把我叫来,总不会想今晚就这么过去了吧?” 乔桥一下子明白了周远川想干什么,她脸热得快要把自己烧化,房间里满是炽热旖旎的气息,乔桥的脸贴着周远川的胸口,男人身上的热度隔着两层布料也仍然清晰可辨,满耳都是有力又急促的心跳声。 “来,趴在那儿。”周远川托着乔桥的腰把她翻了个身,乔桥咬着嘴唇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她看不到周远川在她背后干什么,只能听到一阵衣料抖动的窸窣声响,很快男人温热的身体彻底压上来,她感觉到周远川应该是脱掉了薄毛衣,衬衣的扣子也被他拉开了,光裸的胸膛紧贴着乔桥的后背,热硬的性器就抵着乔桥一丝不挂的臀部,乔桥情不自禁地腰一麻,软在周远川怀里。 “想试试关掉灯吗?”男人略带些金属质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格外低沉,“还是你想看着我?” 这种时候乔桥哪儿还好意思开口,她羞愤地把脸别到另一边,不肯回应。 “哦……我知道了。”周远川在乔桥后颈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说第二个选项的时候你的腿微微夹了一下。” 他故意没再说下去,而是掐着乔桥的下颌强迫她扭头看自己:“看来,你还蛮喜欢我这张脸的,是么?” “不喜欢……”乔桥死鸭子嘴硬,“比、比简白悠差远了!” 身后寂静了两秒,忽然乔桥尖叫一声,男人直接把那个炽热的性器抵在了早就湿哒哒的小花穴上,被梁季泽过度使用的地方敏感脆弱,仅仅是这样不轻不重的摩擦,乔桥就快被那连绵的痒和痛折磨疯了,她惊慌失措地挣扎求饶:“不对不对!我说错了!不要!” “这种时候,还提别人?” 周远川握着乔桥的腰,他忍得额角渗汗,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插入的欲望,这几乎算得上是最考验男人意志力的时刻,以至于最后周远川甚至比乔桥还要更早地败下阵来,他狼狈地草草挤了点桌上的护手霜当润滑,把硬得发红的阴茎猛地挤进乔桥的两腿之间。 “夹紧一点……”周远川勒住乔桥的肩膀,拉开动作抽插,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否则我就用别的地方了。” 乔桥赶紧摇头,努力并紧双腿。男人的胀大硬挺的性器在她大腿间进进出出,虽然有了润滑,仍然弄得那处肌肤通红一片。 但比着更可怕的,是模拟性交带来的不满足感。 男性的气息近在咫尺,空气里浮满了情欲的因子,耳边充斥着低沉的喘息,身体内外都燃烧着泼天火焰,想要不动情,根本不可能。 周远川放缓了速度,乔桥空虚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小花穴更是早就软得泥泞一片,却只能趁着男人的阴茎无意中蹭过时解解痒,她憋得眼角通红,但嘴唇动了好几次都不敢说出来。 “你流了好多水……”周远川的手伸到乔桥两腿中间轻轻一摸,他的声音带上笑意,“看,把我手都打湿了。” “周远川!”乔桥再也忍不住,她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求你——” 周远川猛地掰过乔桥的头,从后面侧着吻住了乔桥的嘴唇,也把乔桥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就好像知道乔桥要说什么一样。他动作加快,有意赶紧射出来结束这场折磨人的不彻底性交,乔桥被吻得七晕八素,她从来不知道周远川吻技竟然这么好,完全不同于前几次蜻蜓点水般的轻柔,大概是被焦躁和即将到达高潮的兴奋逼迫得撕下了伪装。 他最后重重撞击了一下乔桥的臀部,接着乔桥就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射在了自己腿上,量比平时还要大一点,缓慢地顺着皮肤淌了下去。 “抱歉……”周远川松开乔桥,他把汗湿的头发胡乱向后一拢,无奈地笑了笑,“好像弄脏了你的沙发。” 74:留宿 周远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乔桥正忙前忙后地铺床。 她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新洗的床单换上,又把枕头拍软,平常堆在床头的充电线等杂物也都收了起来,生怕周远川睡得有一点不顺心。 “我没那么挑剔的,你不用忙这么多。”周远川在床角坐下,拿着块毛巾擦头上的水,他虽然嘴上说不用乔桥费心,但唇角还是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显然对乔桥的服务很受用。 “那怎么行……”乔桥难得一本正经道,“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嘛,要是我招待得不好,你以后肯定就不愿意来了。” 她没意识到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周远川却敏锐地听出来了,他一下子心情大好,拉住乔桥铺床的手把人拽过来轻吻了一下。 “你、你还没穿衣服呢!”男人带着水汽的嘴唇又软又凉,洗完澡后雪白的皮肤更具视觉冲击力,近距离的接触让乔桥心脏狂跳了两下差点缺氧,不由得心里暗叹一句男色误人。 “这不是围着你的浴巾么?”周远川扯了扯胯上的小熊浴巾,笑得很开心,“很可爱啊,我回去也要买一块。” 你围那个根本不叫可爱了好吧…… 毕竟浴巾的尺寸对周远川这样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来说还是太小了一些,围了两圈也才堪堪遮住大腿,膝盖到脚尖全都暴露在空气里,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水珠,让人恨不得一颗一颗给他全舔掉。 “好了好了……”乔桥粗暴地拿薄被把周远川一裹,强行阻断了这种可怕的诱惑,“都要凌晨了,快休息吧。” “可我没有睡衣啊。”周远川从薄被里露出一张脸,慢悠悠地挑剔道,“我不习惯裸睡。” “那你就穿上衣服再睡啊。”乔桥一指客厅,“都在外面衣架上挂着呢。” “那怎么行,同样的衣服我不穿两天。” ……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那我也没办法啦。”乔桥假惺惺地一摊手,“不然明天你就光着屁股出去吧。” “乔桥……”周远川憋笑,“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或者你想穿我的衣服吗?我是不介意啦。”乔桥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正好前几天买大了一件玫红的睡袍还没来得及退,不然你穿上试试,保准美翻。” 她刚要装模作样地去橱子里找,腰却被男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带着水汽的身体覆盖上来,周远川恨恨地咬了下乔桥的耳廓:“你是故意的吧?” “天地良心!是你要穿睡衣的!”乔桥被后腰处男人已经勃起的器官吓得拼命挣扎,“不行不行!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那就闭上嘴巴,不要乱动,给我好好躺下。”周远川抱起乔桥扔到床上,他拉过薄被直接摁灭了台灯,“十分钟内睡着,否则今晚都别想睡了。。” …… 五分钟后。 “你又想干什么?”周远川忍无可忍地打开台灯,想偷偷蹭下床的乔桥被抓了个现行。 “我……我还没刷牙呢。” “……”周远川闭上眼揉了揉有点爆青筋的太阳穴,“那就快去!” “马上!” @@@ 自从大学毕业,乔桥一直过着一人独居的生活。 最开始还热衷于找个校友合租,后来进了WAWA,工资已经比同届的学生高出了好几截,更找不到经济承担能力差不多的熟人一起住了,于是毕业这几年乔桥除了偶尔回家,基本都是独自租着一套小公寓,虽然有时候略显孤独,但也轻松自在,不用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人来回拉扯。 所以收留周远川的第一天,当乔桥醒来发现自己被一双胳膊从背后搂住时,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什么情况? “你醒了?”周远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嗓音哑得厉害,还透着一股浓浓的疲倦,因为到最后也没找到睡衣穿的缘故,周远川整晚都睡得很不安稳,“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乔桥忽然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两个人是否合适有时候可以通过彼此的味道判断出来,真正跟你合适的人,你会觉得他特别好闻。 于是乔桥小小地转了个身,改成了正对着周远川的姿势,男人半阖着眼睫,勉强打起精神:“怎么了?” “你闻起来好香啊……”乔桥真心实意地说道。 “……那我再睡一会儿。” “不能睡了, 现在已经六点半了,趁其他人没起床你得赶紧走。”乔桥拉开周远川的胳膊,穿着睡衣跳下床,“我给你倒点水吧,你嗓子好哑。” “没事……”周远川半直起腰,他咳嗽了两声,“过会儿就好了。” “你今天还要上班吗?” “嗯,下午有课。” “那赶紧起床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附近有家豆腐脑好吃到飞起。” “可我没有衣服穿。”周远川看了一眼衣架上挂的自己的衣服,微微蹙眉,“我不穿昨天的。” 乔桥无语望苍天。 “那我出去给你买套新的吧?不行,买回来其他人也肯定都起床了,你更没法走了。”乔桥苦思冥想,“不然我找谁来送一套?” 她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我想到个好方法!让秦瑞成来送!而且他还能吸引全楼的注意力,到时候我可以领着你从消防通道下去。” “他会过来吗?”周远川单手撑着下颌懒洋洋发问,好像搞出这个困难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很是心安理得。 “我叫他他肯定会来的。”乔桥喜滋滋地摸出手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挖坑给自己跳,“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周远川笑而不语。 “喂,你在忙吗?”乔桥换上求人办事的语气,“秦秦,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你能不能送一套男士180码的衣服来我休息室——” “乔、桥!”电话里秦瑞成的声音陡然升高,就连床上的周远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乔桥更是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昨晚跟哪个混蛋睡在一起了?!你还让他睡你房间?!他是不是还在你床上!你让他接电话!” “不是不是……”乔桥欲哭无泪,笨拙地掩饰,“你、你误会啦,没什么人——” “你让他接电话!” “给我吧。”周远川笑盈盈的伸出一只手,“我跟他说。” 乔桥只好把手机递给周远川,懊恼自己真是睡了一觉把脑子都睡没了…… 周远川接过手机,他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慢腾腾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喂,是我。” “……”秦瑞成那边静默了两秒后咬牙切齿地骂道,“周远川!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你少天天装得人模狗样地撬我墙角,你给我马上#¥%#@……” 周远川适时地捂住了听筒,等了两分钟后才又放到耳边:“所以你来不来?” “老子现在被锁家里出不了门!来个屁啊!” “什么锁?” “什么什么锁?” “如果是电子锁的话我有办法远程帮你弄开。”周远川耐心解释。 “真假?”秦瑞成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变调了,“这可是负责我家珠宝仓库安保的那个公司搞出来的,你真有办法弄开?” “我正好有个懂行的朋友,他给FBI做过解码顾问,应该能帮你弄掉。” “这还差不多。”秦瑞成哼哼了两声,恶声恶气道,“我这会儿出不去,我找人给你送吧,就小乔的休息室呗?” “对。”周远川微笑补充,“上衣裤子加一条内裤,别送地摊货过来。” “……还要内裤?”秦瑞成磨牙,“这事等我出去再跟你算账,咱们一码归一码!” “好,开锁的事你等我消息吧。”周远川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乔桥,一脸轻松,“会有人来送的。” 75:又遇程修 早上六点十分,刘心雅准时打开房门到走廊上背单词。 她本来是可以有一个单独的休息室的,但前阵子WAWA收了一批新人进来,女艺人数量破了历史最高纪录,14、15楼的休息室全部排满,因为她的房间面积稍大,管理就又强行塞了一个人进来,虽然刘心雅颇不情愿,但像她这种连总榜都没上去的‘小透明’,在这种事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话语权,只能无奈接受。 好在在刘心雅看来,拍AV不过是份管吃管住的兼职,她最大的梦想还是考研。 刘心雅打开走廊上的一处壁灯,摊开红宝书,小声地诵读了起来。 六点十分的15楼非常安静,好像还处在睡梦,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喧闹和嘈杂。但刘心雅也知道这多半得归功于昨天柳金的Party,平常清晨虽然是人最少的时段,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整个走廊只有她一个人。 关于柳金,刘心雅了解得并不多,只是听她那个新来的舍友八卦了一点,说是柳金傍上了一个挺有钱的富二代,想在WAWA里炫炫,就缠着富二代给她弄了这么一出。请的人很多,除了WAWA的一些导演高层,连普通的女艺人也都收到了邀请函,再加上又是个拓宽人脉推销自己的好机会,所以昨天15楼的人几乎全去了。 刘心雅没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她要做数学题,上年考研就输在数学上,今年怎么也不能再被这门拖后腿。 红宝书又翻过一页,刘心雅长出了一口气,清了清有些干哑的嗓子,她低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今天状态还不错,可能是走廊里没什么人的原因,她感觉自己一直背得很专心,完成每日的任务后还又追加了几页,也都好好地记住了。刘心雅收拾了一下书本和水杯,准备回房间换身衣服后就下楼买饭。 VIP电梯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清响,显示楼层已到。 刘心雅奇怪,能动用VIP电梯的整个WAWA也只有少数的那几个高层和常驻,虽然理论上VIP电梯可以停在任意一层,可谁都知道这玩意儿在15楼不过就是个摆设,不信你看VIP电梯前面的地毯,干净整洁地跟刚铺上去似的,哪儿像旁边普通电梯,都要被女艺人的高跟鞋戳出洞来了。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电梯门也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电梯里。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苟,黑色短发则利落地拢向脑后,五官被走廊的灯光一打更显轮廓鲜明,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虽然看起来让人移不开视线,可周身气场又太过锋利,只站在那里就让人仿佛看到了一柄出鞘的利剑。 刘心雅呆呆地望着男人,就算她不怎么关注WAWA内部的事情,可也完全能认得出来这人就是常驻之一的程修啊! 程修没有马上出电梯,他正在侧耳听着什么,刘心雅这才注意到他身边似乎还站了一个人,可那人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从刘心雅这个方向看过去恰好把他严严实实,刘心雅只能看到那人伸出来的一只手,雪白纤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一样。 那手轻轻向外挥了挥,程修点点头,这才走出了电梯,径直向刘心雅的方向走来。 刘心雅站在原地,手心脚心都是汗。 这是她自从进入WAWA以来第一次跟一位常驻的距离小于20米,之前最近的一次还是她听说周远川在32层拍封面,于是火急火燎地拉着朋友一起去看,可惜消息知道得太晚,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刘心雅又追了一段,总算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瞥到了对方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除此之外,WAWA的每位常驻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再也没遇到过任何一个。 而现在,算得上最冷面的那位,正在向自己走来。 刘心雅觉得嗓子有点痒痒的,她想尖叫,可她明明一直很鄙视那种遇事就叫个不停的女人。现在她总算明白了,这个真的控制不了。 她眼看着程修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跟自己的距离一米一米地缩短,男人步子很稳,踏下去时发出的沉闷声音意外地让人心安,似乎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将他击垮,程修一直目视前方,目光丝毫没有落在走廊里另外一个人身上,仿佛刘心雅压根不存在。 刘心雅情不自禁地用右手紧紧掐住自己的喉咙,她快忍不住了。 程修跟她擦肩而过,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男人侧头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像现在这种高度发达的社会,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得到了极大的保护,普通人究其一生可能也不会经历多少生死瞬间,体会到多少剑悬于顶的危险,刘心雅这辈子最惊魂的时刻也不过是高中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到,还因为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想起来只剩下后怕,当时什么感觉也全然忘记了。 可被男人这样看一眼时,如有实质的煞气铺天盖地而来,让人仿佛觉得有一把尖刀正抵在自己的眉心上,且下一秒就会刺入颅骨,贯脑而过。 但这并不意味着程修是想要对刘心雅做什么,他不过是出于本能,常年累月刀尖舔血的生涯所给予他的东西,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骼中,融化进了他的一举一动里,就算他不想,很多东西也改变不了。 刘心雅僵立在原地,等程修已经走过去好几十步后才如梦初醒地想起还不知道他来15楼是干什么,然而匆匆忙忙回头去找时,男人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里。 @@@ 乔桥本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挂断电话后不过十来分钟,她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她生怕来人在外面站久了引起别人注意,于是脸上的泡沫也没洗干净就急忙慌地去开门,她猜秦瑞成多半会找个助理或者WAWA的什么员工来跑这一趟,所以当开门后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时,乔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 来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程修。 男人少见地穿着一身正装,且不同于宋祁言喜欢用一些稍微偏亮的颜色点亮整体,程修的领带与外套是一样的纯黑,没有一点花纹和修饰,简单又利落。他看到乔桥后略有些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程先生?”乔桥没想到程修居然就这么毫无遮掩地上15楼敲她的房门,于是赶紧把人让进房间,“你怎么来了?” 程修没回答,乔桥这才注意到他左手上还提着一个深蓝色的纸袋,男人很是干脆地把纸袋拆开拿出几件还没剪标的衣服,直接递给了旁边裹着浴巾的周远川,一句废话也不多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谢谢。”周远川笑眯眯地接过来,也不挑剔,转身就去卧室里换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乔桥和程修两个人。 算起来,乔桥确实有好久没见到程修了,自从蒋璃那件事过去之后,她几乎再没见过他和简白悠,当然乔桥私心里也是想有意识地避开他们,毕竟这两个人的存在就像两个无法掩盖的创痕一样,时刻提醒着乔桥她曾踏入过怎样的一个黑暗世界中去。 “呃……你先坐下歇会儿吧,我这儿也比较小……”乔桥不知道说什么好,程修又是那种你不开口他更不会开口的人,只好胡乱找话题。 她本以为程修不会动,没想到程修低头看了看沙发,顿了两秒钟后还是稳稳地坐下去了。 男人就连坐着也是挺直腰背丝毫不见放松,右手虽然看似随意地搭在腿上,可从不离开腰侧超过二十公分,这是遇到危险也能在第一时间拔枪还击的姿势。 乔桥本来还想说点客套话打破这种迷之沉默,可考虑到程修这样的人压根不会跟她寒暄只能作罢,好在周远川很快就换完衣服出来了。 而看清周远川的一身装束后,乔桥差点把还含在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水喷出来。 刚才这些衣服叠着没看清楚,现在周远川穿上身才看出有多‘前卫’,一条豹纹的皮裤配镂空黑网纱的上衣,腰带上还挂着五六条粗细不等的银链子,一走路就丁零当啷乱响,妥妥的夜店舞男风。 “咳……挺好的……” 乔桥憋笑憋得极为辛苦,甚至不得不装作揉脸遮掩已经控制不住的表情,程修则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反应,倒是周远川完全没有一丝尴尬和窘迫,还大大方方地转了两圈,让乔桥看个清楚。 “比我预期的要好。”周远川拉了拉上身的黑网纱,“我以为秦瑞成会干脆给我送身兔女郎过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那样也没什么,就当让他发泄下不满了。” 76:假象 三人没多在乔桥房间停留,毕竟时间不等人,不趁着天色还早赶紧离开,等到大部分人都出门觅食就来不及了。 周远川很是坦然地穿着那身舞男装走来走去,一点不自在都没有,胸前两个粉色的小点更是在黑网纱里若隐若现,看得乔桥都有点不好意思。但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算穿得这么辣眼睛也依然挡不住那股子矜贵气,要是周远川脚下踩得是T台,说不定还真有人以为这是当季的新流行呢。 走廊里意料之中地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女生抱着本厚书靠墙坐着似乎在背单词,乔桥生怕她抬头走得很是提心吊胆,好在这人应该是个学霸,三人从她面前通过也没什么反应,嘴里依然念念有词,动都不动一下。(刘心雅:我的妈呀昨晚周远川居然跟我睡一个楼层我要出去跑圈我要出去跳楼!我的周周就连穿这种衣服都帅得掉渣啊好想舔!不能动不能动忍住忍住!赶紧随便念点什么!) 唯一的意外出现在水房门口,周远川跟一个迷迷瞪瞪来接热水的胖胖女艺人打了个照面,女艺人眯着眼努力辨认了两秒,一双还没来得及精心描画的眼睛顿时瞪得滴溜圆,周远川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她手里掉落的水壶,后面的程修干脆利落地补上一个手刀,女艺人无声无息地倒进程修的怀里,脸上还维持着没来得及褪下的狂喜表情。 “妈呀好危险。”乔桥小小地舒了口气,又有些担心起来,“她不会有事吧?” “一个小时后就会醒。”程修终于说了他自来后的第一句话,刻意压低的声音略带些沙哑,跟周远川的清亮截然不同,“我下手有分寸。” 他轻轻把女艺人扶到墙边坐下,抚平西装上的折痕后站起来:“走吧。” 男人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领着乔桥和周远川拐到了VIP电梯面前,乔桥正奇怪VIP电梯什么时候也停15楼了,就出乎意料地看到了电梯门开后露出的另一张美丽非凡的脸。 简白悠。 “呀,小乔也来了。”一身休闲装的简白悠笑盈盈地打招呼,他嘴里还咬着一根棒棒糖,半透明的红色糖果染得薄唇一片水色,“本来该找你的,可惜这阵子实在脱不开身。” 可能是在一起待过好几次的缘故,乔桥现在没有一开始见简白悠的那种失态了,只要不长时间盯着他的脸,倒也能好好交流,但还没等到乔桥说话,周远川已经上前一步站在了乔桥面前,且恰到好处地阻断了简白悠看她的视线。 “你找她有什么事?”周远川微笑道,“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简白悠敛了点笑,他漂亮的蓝眼睛饶有兴味地盯着周远川看了两秒,又把棒棒糖含在嘴里吮了下,倒也没对周远川的舞男装发表什么见解,反而慢悠悠地问道:“周远川,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乔桥下意识看向周远川,但男人脸上根本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简白悠问完这句话后,周远川脸上的笑淡了一点,他似乎领会到了简白悠的意思,但也不打算挑破,只回避地说道:“没什么。” “嗯……有意思。”简白悠侧头看向乔桥,他虽然是个成年男人,但做起这种略带些孩子气的动作一点都不违和,甚至还透着一股子浪漫的天真,“就是可怜了我们的小乔啦。” “周先生的脸怎么了?”乔桥茫然,“为什么跟我有关系?” “没事。”周远川转而安慰乔桥,“是我自己的问题。” 简白悠完全没有要给乔桥解答的意思,他挥手示意程修按楼层,然后没骨头一样靠在电梯内壁上闭目养神,似乎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消耗掉全部力气了似的,与乔桥上次见他的凌厉和妖异大相径庭。 她偷眼看简白悠的手指,发现这次他只戴了一枚小方形祖母绿,像一颗绿眼睛一样点在指节上,很是漂亮,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几人无声无息地到了十楼,周远川回自己的休息室换衣服,乔桥本来是打算等周远川出来后带他出去吃早点的,可现在又加了程修和简白悠,当然不能再按原计划执行,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不如干脆回去。 “乔桥,”站在旁边的简白悠忽然回过头,“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我确实有事要找你。” “诶,这就不用了吧?”乔桥有点紧张,她偷瞄了一眼走廊另一头简白悠的房间,“反正这里也没人,不然等周先生出来再说吧。” “你好像很信任他?”简白悠斜靠着走廊的窗台,单手撑着下颌,眼睫缓慢的开合,隐住瞳孔中的亮蓝,“他好么?” “当然啦,”乔桥有点摸不准简白悠这么问的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以前觉得周先生不好靠近,接触了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简白悠轻轻笑了两声。 “程修你看。”他转而看向身侧一直沉默的男人,“她这么傻气,你可怎么办呢?” 程修没说话,他在简白悠面前向来话很少,但那双眼睛确确实实地落在了乔桥身上,深沉如同古井。 也许是简白悠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很是激人,乔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起码他跟你不一样吧?” 话刚说出去乔桥就觉得不对,可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又补了一句:“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以为他跟我不一样么?”简白悠倒是没生气,他冲着走廊窗格洒下来的光在端详自己的手指,那样浓烈的阳光下,简白悠的皮肤宛如透明,“周远川做任何事从来只会考虑最优解,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你的最优解是什么。他——” “少爷。”程修忽然出声,截住了简白悠的话头,简白悠笑眯眯地看向程修,“好,那我不说了,这是你的事。” “您该换药了。”程修低声说道。 “唉,又到了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候。”简白悠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乔桥,我说过要送你一样东西的,这阵子你不要乱跑,我会去找你。” “可是我——” “嘘。”简白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压在乔桥嘴唇上,男人的手指冰凉,像是一块冰棱落在了嘴唇上,凑近了仿佛还能感受到丝丝的寒气,“不要说话了,这是为了你好。” @@@ 周远川从休息室出来,果不其然地看到只有乔桥等在外面。 “他俩走了?”周远川理了理衣领,他终于脱去了跟情趣内衣差不多的舞男装,换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脖子上还好好地打了条细长的领带,总算回归了平常的着装水准,“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周先生。”乔桥扬起个笑脸,“昨天……你解题了吗?” “怎么问起这个?”周远川哑然失笑,他温柔地摸了摸乔桥的头顶,“不是陪你睡觉了吗?” “那,你喜欢那个吗?” “哪个?”周远川明知故问。 “就是沙发上那个……”乔桥紧紧盯着周远川的眼睛,企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喜欢啊。”男人好脾气地点点头,“怎么了?忽然问这种问题。” “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乔桥拉起周远川的手,“现在,马上,去你休息室,怎么样?” “是简白悠跟你说什么了吗?”周远川敏锐地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忽然想了而已。”乔桥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期待地看向周远川,“我很喜欢,我们再来一次吧!就昨天那样的。” 周远川没有接话,但乔桥的心已经一分一分地凉了下去。 “我很累了,乔桥。”周远川最终无奈地摇摇头,他仍然是那副温柔平和的样子,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的深情仿佛要满溢出来,“下午还要上课呢。” “哦,是啊。”乔桥也跟着笑起来,她拍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都忘了。” 她慢慢松开了牵着周远川的手,心里仿佛也跟着一起裂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洞,乔桥听见自己说:“那我先回去啦,你一路小心。” “不请我吃早点了吗?”周远川奇怪地问道。 “唉……”乔桥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忘了一会儿我还有工作,对不起啦,下次吧,下次一定带你吃。” 说完,眼泪已经止不住地要涌出来,乔桥急忙转身,慌不择路地跑开了。 77:伪装深情 乔桥没回休息室,她一直跑出了WAWA,直跑到一片没人的僻静处,才筋疲力尽地蹲在地上,慢慢抱住了自己。 她全明白了。 周远川昨晚一定要拉着她做一次,大概也不是什么‘情之所至’,他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在不插入的状态下乔桥是否还能带给他无上的灵感。再联想到之前每次两人做完后周远川都是一直在书桌前坐到深夜,他不是会为了睡觉而放弃研究的人,那昨晚他选择了直接休息,不就昭示着验证的失败吗? 因为验证失败,温情脉脉的一晚在周远川眼里就已然全无意义。 所以他才拒绝自己,所以他才会说已经很累了,所以……简白悠才说,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乔桥心里忽然一阵一阵地发冷,她仔细地回忆简白悠说过的每一句话,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解读,她本来在这种事情上就有些迟钝,现在更是吃力,就像是一个小学五年级还没毕业的人强行去读高中语文一样,每个偏旁部首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乔桥反复琢磨简白悠那句“你的脸怎么了?”,周远川当时的反应很不寻常,可他的脸乔桥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那简白悠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电光火石中,乔桥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周远川的时候。 那是在拍摄场地,一身黑绸的周远川面对镜头笑得清淡又疏远,就好像天上的一缕流云,就算你极力地要去靠近,也仿佛跟他隔着看不见的天堑。 是了。 乔桥忽然明悟,他的笑变了。 周远川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他试过求婚,试过靠近乔桥,后来发现这些都不是达到目的的‘最优解’,于是他改变了自己,他选择了扮演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他选择了让自己沾上‘人气’,选择了‘伪装深情’。 这在熟悉他的简白悠看来,无疑跟换了张脸一样明显。 好可怕。好可怕。 乔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都落进她面前的花坛里,直至隐没。 @@@ 乔桥肿着两只眼睛去找方童签到,方童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整天嚷嚷着宋导把他当畜生使唤,可见到乔桥后还是颇为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电视剧太催泪了。”乔桥避开方童的视线,“对了,那天你给宋导的表格……” 她本来是想道歉说自己全给忘了,没想到方童摆摆手,一副让乔桥别挂心的样子:“已经交上啦,不过你昨天不是上得宋导的车么?怎么是周远川来送表,把我吓了一大跳。” “他已经交了?”乔桥有点意外,她吸吸鼻子,“那能给我看看么?” “这有什么好看的?”方童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老实地从档案里翻出来,“其实这表也不是那么要紧,公司虽然要但也不会查的,就是做个存档用。” 乔桥接过表格,仔细看了起来。 表格内容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会问到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周远川很有技巧地都给圆了过去,显然不是第一次填这种表单了。真正吸引乔桥的,是周远川的字。 这还是乔桥第一次见到周远川的字,最开始在影视基地跟他搭戏时看到的草稿纸上以数字和符号居多,间或夹杂一点英文,根本没有汉字,可这次不同,表格里十来个问题都要手写,纸上是周远川一手漂亮的小楷,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只是,太像印刷出来,就连标点符号也要点得恰到好处,句号是一个规整的圈,逗号带一个倾斜45度的撇,不带一点人味。 字如其人。乔桥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把表还给方童:“谢谢,我走了。” “诶,你今天没工作么?”方童手忙脚乱地把一堆资料叠好,“东赫怎么样呀?导演问没问你话?记得别乱回答啊,有什么问题要先打电话问我,祸从口出的艺人每年都成车成车的发配回家,我要是再没看紧你,宋导非宰了我。” “挺好的。”乔桥勉强挤了个笑出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诶?乔桥?”方童还在后面喊她,可乔桥只觉得头晕眼花,实在没力气再跟任何人说话了,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去,好好地洗个澡,把屋里扫一遍,换一次床单,然后睡一觉,再也……再也……不要靠近那个人了。 78:男朋友 乔桥窝在房间里连打了三天游戏。 期间周远川打过六个电话,宋祁言打过两个电话,秦瑞成打过一个电话,乔桥哪个也没接,全程装死。其实她是想把手机干脆关机了事的,奈何身上还有东赫的工作,万一错过剧组的通知麻烦就大了,只能出此下策。 等到游戏段位终于从大师掉回黄金以后,乔桥长出了一口气,把桌子上堆积如山的零食包装袋一把扫进垃圾桶,换掉肥大的T恤和老人拖,洗了洗已经快变成油条的头发,感觉自己又可以满血复活了。 其实那天从方童那儿回来后她就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冷静下来后那种难受的感觉缓解了很多,乔桥觉得这得归功于她并没有和周远川相处太久,就好比是一个人站在悬崖上即将往下跳,虽然事后想起来后怕得不行,可能也会吓哭腿软,但毕竟也没跳下去,人还好好地活着。 况且乔桥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周远川差距有多大,期望不高失望也就来得理所当然,权当是做了一晚上美梦,现在梦醒了。 这也坚定了乔桥‘谈恋爱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的想法,否则差距太大负担也重,肯定是长久不了的。 手机又响起来,乔桥瞥了一眼,意外地看到一个差点被乔桥忘掉的名字——董延。 自从朋友在同学聚会上把董延介绍给她,两人看了一个尬到飞起的摄影展后,乔桥就再没见过董延,虽然前阵子董延还很是不遗余力地给她发短信打电话,但后来就人间蒸发一样销声匿迹了,乔桥还以为对方终于失去了耐心删掉她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接到了电话。 乔桥挠了挠脸,为难地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最后还是接起来了:“喂,你好?” 还真是董延。 电话里的人声调扬得很高,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春风得意的事,跟上次还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截然不同。他上来就跟乔桥解释说前阵子因为业内一个挺知名的研究中心招研究员,为了能被选上他跑去上海集训了一阵子,现在如愿拿到了offer,想请乔桥出来吃饭聚一聚。 乔桥听出了他言辞中想跟自己进一步发展的意思,一时犹豫不决。平心而论,董延应该还算是个可以交往试试的男人,但乔桥对他实在无感,有点不想去。但董延非常坚持,电话里不停地劝乔桥,乔桥一句话都插不上,最后只好松口说那就一起吃午饭吧。 董延很高兴,跟乔桥约好了时间地点,挂电话前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要迟到,他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那既然这样,就早点去吧。 乔桥匆匆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描了个淡妆,想了想又觉得毕竟人家回来后还记得主动邀自己,打扮得太普通难免有看轻人家之嫌,于是又翻箱倒柜找出八百年不戴的一套项链戒指手镯,这些都是乔桥一个好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虽然是金但纯度很低,也就带个样子。 找项链的时候乔桥还想起来了周远川给她的那张卡,当时收下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这卡已经变成了个烫手山芋,还是肯定得还,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不然……先偷偷查个余额吧? 乔桥也好奇,周远川到底每个月挣多少钱?乔桥不懂奢侈品,但一件东西上不上档次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据她的观察,周远川的消费习惯应该跟宋祁言比较重合,都属于那种为了五分货肯花十分价钱的人,但宋导毕竟是WAWA的高管,手里握着一部分公司股份,听说外面还弄着不少投资项目,没钱才奇怪,但周远川顶多就是个科学家吧?科学家再能挣能挣多少? 乔桥把账号密码输进银行网页,点击查询。 ……我的妈。 乔桥从来只听人家说一个生意几百万几百万的,对这个数额压根没啥概念,现在这么一大笔钱换算成1后面跟着的一串0(包含到小数点后两位),给乔桥的冲击就太大了。 她目眩神迷地来回数了好几遍,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揣着这张卡跑路,跑到哪儿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跑,谁也找不到她,她要靠这笔钱颐养天年。 好在理智还没完全丧失,周远川也说过这不过是他随身的一张,乔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还卡这个事情的困难度已经眨眼飙升了十倍。 让乔桥这个还在为买房而奋斗的吃土人士拱手让出这么一张百万金卡,乔桥表示得先给她三个月做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董延选的地方中规中矩,是个中等消费的西餐厅,乔桥特意早到了十分钟,等了一会儿后董延也到了。 “呵呵,你还挺准时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搭配这个西餐厅,董延还特意穿得稍微正式了些,他虽然是普通人的相貌,但这么一收拾也显得干净利落很多,给乔桥的印象比上次好。 “没什么,”乔桥谦虚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迟到的人么?” “对对。”董延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就挺喜欢你这一点的,很听话,我就想找个听话的女孩子。” 乔桥眨眨眼,觉得这句话听着好像有点不太对,但这时候服务生也把菜单送过来了,乔桥就没再接茬。 董延客气地让乔桥尽管点,乔桥看了眼菜单的价格,想到吃完饭后还要跟董延摊牌,也不好让人家多破费,于是就象征性地点了个便宜的小牛排,并且没要饭后甜点。董延很是满意,也跟乔桥要了份一样的。 等餐的时候无事可做,董延的目光滴溜溜在乔桥耳朵脖子和手腕上的金饰上打了个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工作干得还顺心吗?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切到这么实际的问题上其实挺不礼貌,但乔桥相亲经验少,没想那么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还行,工资这个不好说,跟片子销量有关,不过自己生活是足够了。” “那大约呢?总有个数吧?” 对方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乔桥也不好再回避下去:“平均下来一个月三四万吧。” 董延不说话了,捻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乔桥本来就想早吃完早说清楚,自然也不多起话头,好在小牛排上得快,吃起东西来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那你父母呢?做什么工作的。”董延吃着吃着又问道。 “普通工作。”乔桥不太想说这些,她生怕董延又问下去,赶紧岔开话题,“你呢,那个研究中心挺难进吧。” “呵呵,还好还好,有几个清北的都被刷下去了呢。”董延顿了顿,“对了上次跟咱们一起看展的你那个朋友呢?那天也没一起吃上饭,毕竟是你的朋友我的同行,还是应该认识一下,将来他要是想继续走科研这条路,我也多少可以出出力。” 见乔桥不说话,董延又说道:“不过你这个朋友是不是搞过音乐啊?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但是要我说,艺术这些东西都是智商不够才去搞的,你可不要学他。” 乔桥听到这话有点不开心,因为她大学里同专业的几个学长就是玩音乐的,写得词曲都非常棒,后来还被经纪公司签走了,很有才华,压根不是什么智商不够之类。但她抬头看了一眼董延,想到一会儿吃完饭要说的话,觉得还是不要把场面弄得太僵比较好,于是乔桥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低着头专注跟盘子里的牛排较劲儿。 “跟我在一起呢,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董延清了清嗓子,强调道,“自然美就是最好啊,非要穿金戴银干什么,那些几千的包我看着也跟35的没啥区别,就是图个面子,女孩子千万不能势利。” “……跟35的真不一样。”乔桥忍了半天,实在憋不住回了一句。 “你看你看,刚夸你听话呢。”董延略有些不满,“就算你有不同的意见也要注意表达的方式嘛,要是有其他人在场,你作为我女朋友直接这么顶我,多丢我面子。” “我还没——”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董延摆摆手,“放心吧,咱俩既然在一起,剩下的我会慢慢教你的。” 乔桥深吸一口气,选择闭嘴并加快吃饭速度。 此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乔桥划开一看,原来是WAWA圈里《留情》的剧组在做宣发,自然也艾特了乔桥,乔桥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于是赶紧转发加点赞,并配了两句‘大家辛苦’之类的客套话。 “这是什么?”董延伸长脖子过来看,“艾特你啊?” “我的片子做宣传。”乔桥有点被人窥视的不自在,赶紧把手机放到一边,“没什么,就是公司的平台,朋友都在上面。” “哦。”董延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看你那个工作……还是不要做了吧?我家其实挺传统的,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也实在有伤风化。” 乔桥听到现在其实已经有点能摸准董延的套路了,她觉得这人应该也不算坏,就是有点……有点一言难尽。反正一会儿就吃完了,乔桥就抱着纯探究对方心理的目的问道:“那不工作就挣不到钱啊,怎么买房子结婚呢?” “你工资那么高,干了这几年应该也攒了不少吧,付个首付应该没问题。”董延回答得很快,显然早就想好了。 “诶?”乔桥被搞糊涂了,“不该是男方出婚房吗?” “这个……”董延吞吞吐吐起来,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半天才说出理由,“毕竟……你也不是处女了嘛。不能要求我买房子吧?” ……啥? 乔桥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大清亡了?这这这这这…… “不好意思,我……我去下厕所。”乔桥站起来转身就走,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要控制不住把面前的牛排扣到董延头上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心里一股小火苗蹭蹭地在燃烧,偏偏还要保持微笑真是好气哦。 董延探头看了看乔桥离去的背影,发现她确实已经拐进厕所后才把乔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来,乔桥手机一直没有锁屏的习惯,董延打开就看到了她的WAWA圈,上面显示她几分钟前刚转发了一条状态,并附文‘感谢剧组所有人的努力,大家辛苦了!’。 董延手指动了几下,拿摄像头给自己拍了张自拍,并写了一句‘大家好,我是乔桥的男朋友!’然后点击了发送。 79:山雨欲来 对董延来说,查看乔桥的私人账号是理所应当的事,这是他的权力,他甚至不需要征求乔桥的同意。 因为从乔桥成为他女友(误)的那刻起,乔桥的人、钱、她所拥有的一切就都自然而然地变成他董延的所有物了。在董延的家乡,甚至信奉着‘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人骑来任人打’,虽然在大城市接受的教育给了董延基本的法制观念,他知道在家庭生活中使用暴力是犯罪,不能这么干。但他骨子里仍然坚定地认为女人必须依靠男人才能生活,所以男人对女人有天赋的支配权。 既然有支配权,那当然要看好自己的女朋友。董延对乔桥各方面倒还算满意,虽然乔桥学历不算高,但女人嘛,马马虎虎也就够了。只唯独一点——乔桥的私生活。 从两人第一次约会看展董延就发现了,乔桥似乎有不少男性朋友。虽然现在不比以前,AV艺人跟娱乐圈演员一样都是份职业而已,乔桥有几个关系好的男同事也很正常,但身材样貌都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男同事就让董延不那么高兴了,既然他已经决定跟乔桥在一起,那还是趁早昭告天下,以后出什么事也好留着当证据。 他发完这条动态后就把乔桥的手机放回了原处,结果不到三秒,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屏幕显示的人董延不认识,他犹豫了两秒后选择挂断。可是对方似乎极为执着,董延前一秒挂断下一秒这个电话又打进来,几乎无缝衔接,董延被铃声弄得心烦意乱,也怕乔桥回来发现端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乔桥的手机关机了。 他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盘子里的牛排,等了一会儿乔桥也回来了。 乔桥现在实在不想再搭理这个人,满脑子都是一会儿怎么把话说开,自然也就没发现手机的异常。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继续吃饭,完全不知道,一场席卷整个西餐厅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最先看到乔桥动态的人是秦瑞成。 彼时他正躲在朋友陆星家避风头,前阵子周远川找的人确实厉害,远程操作了十多分钟就把秦家特高安全等级的电子密码锁给破了,但秦母叱咤商场多年当然不仅仅靠着商业手腕,秦瑞成跑出家门不到十分钟,秦家的保镖团就闻讯赶来围追堵截,要不是秦瑞成提前联系了陆星开车来救,怕是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踏出家门一步了。 他安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乔桥打电话,可惜‘嘟’了半天也没人接听,秦瑞成不知道乔桥正在伤心难过,只联想到乔桥上次给他打电话时是跟周远川在一起,还以为乔桥已经乐不思蜀了,因此心里多少有点郁闷,索性赌气不再打,老老实实窝在陆星家白吃白住。 他工作虽然暂停了,但WAWA圈活跃度可一点没落下,自己麾下的几个粉丝团隔三差五就搞什么应援活动,秦瑞成面上‘保持高冷’从来不说话,其实私下里天天窥屏,还经常披着马甲混迹在粉丝团里提意见,很是享受被人爱戴的感觉。 偶尔他也去乔桥主页溜一圈,看不到人看看动态解解馋也好,乔桥的主页依然是那么可怜兮兮的几条,秦瑞成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花来,反正就是乐此不疲。他早就把乔桥设置成了特别关注,因此手机某天忽然发出提示音的时候他还兴奋地不得了。 “大家好,我是乔桥的男朋友。” 后面还配了一张丑破天际的男人自拍。 …… 秦瑞成当场爆炸。 “这他妈是谁!!!”秦瑞成大吼一声,吓得旁边的陆星差点把游戏手柄都扔出去:“怎么了怎么了?你家保镖不会连这儿都能找来吧?” 秦瑞成面色沉得能拧出水来,他一言不发地开始给乔桥打电话,打一个对面挂一个,打一个对面挂一个,在执着地连打了十来个电话后,对面干脆关机了。 “很好……”秦瑞成咬牙切齿,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多看一眼都好像要把眼睛辣瞎的自拍,努力辨认着没被男人头部完全遮挡的餐厅背景,企图在脑海中搜索出这个餐厅的地址。 “别费力气了,这种档次的地方咱俩不可能去过。”陆星适时地凑过头来瞟了一眼。 “那谁去过?!”秦瑞成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赶紧找个人!我现在就要知道!立刻!马上!” 陆星被秦瑞成少见的‘暴怒’状态震住,赶紧扔下游戏机召集别墅里的佣人都过来,到底是人多好办事,十来个佣人排成一排挨个辨认,总算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说她去过这个餐厅,并把详细的地址写了出来。 秦瑞成当即抢走了陆星的轿跑钥匙,等陆星追出别墅大门时秦瑞成已经开着车绝尘而去了。 “不厚道啊!”陆星气得拍大腿,“我爸就给我留了这一辆车的钥匙!你让我今天出门坐公交啊!” 而在秦瑞成抢钥匙的同时,另一个人也意外地看到了董延的这张自拍。 “……鉴于上个月的销量报表和市场调查,我们策划部发布了本月的AV指导意见,剧情方面‘强制爱’依然持续走红,但‘校园题材’相比上月有所下滑,我们分析是寒暑假即将来临,导致部分‘校园题材’的受众转移了注意力……” 策划部总监在台上口若悬河地分析着下个月的策划方向,虽然这个报告每月都要做一次,但因为台下坐的都是在WAWA一手遮天的‘大人物’,无论策划总监多么习惯这个场面,还是难免会手心发汗,情绪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台下众人的表情,适时调整着自己的语速和声调,力求做到快慢适宜,听着舒服。 “至于姿势偏好方面,我们也有最新的数据,比如20到25年龄段的人喜欢——” 策划总监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坐在第二排的宋祁言宋总导演忽然把手里的铅笔掰断了。 “宋、宋导?有、有什么问题吗?”策划总监吓得汗哗哗的往下淌,脑子里飞速地过着自己刚才讲的话,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是不是稿子背串行了?要不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 男人脸色非常难看,确切地说,自从策划总监十年前进了WAWA,还没见宋导脸色这么差过,他是那种就算发火也发得不动声色的人,让你完全摸不清楚他的脾气,城府深得压根见不到底,像这样直接把喜怒表现在脸上的情况简直太少见了。 就连坐在旁边的WAWA总裁齐擎文也颇为意外地看向宋祁言,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宋祁言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手攥得骨节一阵一阵地发白,缓了半天才对着还挂在台上的策划总监说:“继续。” 声音冷得像是在‘喀拉喀拉’地掉冰碴。 策划总监求救地看一眼齐擎文,齐总笑眯眯地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策划总监这才大着胆子重新鼓起力气继续往下讲:“……这个,虽然性爱姿势有随着年龄增长固定化的趋势,但我们还应该——” ‘哐’的一声,宋祁言突然毫无预兆地霍然起身踹翻了椅子,抓起旁边的手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满室寂静,策划总监简直都要尿了。 “说下去啊,然后呢?”齐擎文点点桌子,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下个季度总销量压不了新羽娱乐一头,你们年中奖金都别想要了。” 众人只好赶紧打起精神,这场会议才得以继续下去。 周远川看到这条动态要稍晚一些,他向来不怎么关注WAWA圈,除非在宣发期,平常根本连号都不怎么登陆。 这次若不是秦瑞成给他发来消息,他甚至会直接错过这事。 “周先生,您在天体物理和粒子物理两个学科上都有很深的造诣,那么您是如何看待近期泰格马克发表的数理宇宙假说呢?” 年轻的女主持人提问时甚至不得不频频瞥周远川身后的提词板,才不至于在把拗口的问题说错。 “这套假说很有意思。”周远川一身浅色西装,在摄像机前正襟危坐,虽然脸上仍然挂着他一贯温和有礼的笑容,但眼底的疲惫却难以遮掩,显然精神不济,“‘我们全都住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数学结构体里——比十二面体还要精密,比张量丛、希尔伯特空间还要复杂。’这套理论单听就很吓人,但其实我是基本赞同的。” “但这与现实多么不符啊。”女主人忍不住说道。 “当代理论大多数都有违直觉。”周远川平静开口,“量子理论、相对论对前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人类大脑发展到让我们有能力探索周围,知道如何填饱肚子,甚至也可以规避危险,可是我们的大脑却没有演化出掌握天文数字的能力,也没办法在千奇百怪的空间维度中一眼看穿本质,这是我此生深以为憾的事情。” 女主持人还要再问什么,镜头外的助理忽然举手示意暂停,导演只好停机,助理把周远川的手机送了过来。 像他这种国家级的科学家,手机里但凡来了什么信息,一般都非常重要,要是因为拍摄耽误了周远川的工作,不要说节目组要承担责任,就连电视台都要接受调查。因此剧组上下才没有人敢托大,手机铃声响起的那刻,助理就急忙叫停了。 周远川道谢后接过手机,发现是秦瑞成发来的,短信只有五个字: “天道好轮回。” 下面附了乔桥WAWA圈的截图,周远川见过的那个水货博士拿着手机在镜头前自拍,并附文“大家好,我是乔桥的男朋友”。 周远川瞳孔一下子收缩了。 “周先生?”女主持人看周远川迟迟没有反应,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周远川压根没回话,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动作着,眨眼切入了乔桥手机品牌商的定位追踪网站,页面上跳出一个输入账号密码的界面,周远川输入乔桥手机号,但在密码那行稍稍迟疑了片刻。 他轻轻闭上眼睛,乔桥那间一室一厅的休息室眨眼以全景图的方式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周远川迅速地将乔桥桌面的书籍名称过了一遍。 不,那些书排列整齐,应该不会被经常翻阅,她不会从书里取密码。 懒人拖鞋、床上支架、散落在地的脏衣服……是了,她不是会经常更换密码的人,这个密码使用的年龄应该在五年以上。 五年到十年,英文和数字组合……姓名全拼?不,如果遇到强制加数字的网站则密码太长,乔桥不会一直忍受那么繁琐的输入过程,姓名首字母的可能性最大。 密码最低要8位,还需要一个6位数字…… 周远川轻轻在屏幕上戳了几下,网页跳出密码错误,今日还有两次机会。周远川凝神细想了两秒,再次输入一串数字,页面晃动几下,提示登陆成功。 登陆页面变幻成一幅小地图,上面缓缓显示出一个闪动的绿点,清晰地标示出手机的位置。 周远川摘下领口上的麦克风,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演播室,女主持人和导演都愣愣地看着男人离开,一屋子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80:暴风雨 “……我爸不能吃油大的,我妈不能吃辣。”董延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倒是没什么忌口,你看着做就行了。” 乔桥默不作声地戳着面前的牛排。 “对了,家里的衣服也要常洗,我前女友就总是把衣服泡着过夜,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说这样的女人我娶回家干什么?” “难道我没告诉你吗?”乔桥故作惊讶,“我既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做饭呀。” “这……”董延明显噎了一下,继而很是不解地看向乔桥,“你一个女人怎么连洗衣做饭都不会?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说的也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好耽误你呢,看来我们没什么缘分,以后还是不要联系啦。”乔桥语调轻快地接茬,毕竟憋了一中午总算找到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简直如释重负。 “你可以学嘛。”董延摆出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谆谆善诱道,“我家一直都是我妈干这些,你跟着她多学学就会了。” “那你怎么不学?”乔桥忍不住反唇相讥,“就我长着手长着脚吗?” 乔桥这话说得声音稍有点大,周围的几桌陆陆续续往这边看。董延愕然,好像被乔桥忽然表现出的咄咄逼人震住了似的,他恼羞成怒起来,大声说道:“因为你是女人啊!” “女人怎么了?”乔桥的火气也上来了,她向来不喜欢跟人发生冲突才一直忍到现在,可也不代表她好欺负,乔桥冷笑,“掘你祖坟了?” “你你你……”董延气急败坏,“我真是看错了,原来你就是个淫荡的女人!亏我还以为你心地善良——” 乔桥从小跟人吵架都不占上风,总是吵完才想起来该说哪句话反击,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灵思泉涌,数不清的回怼弹幕奔腾而过,她刚提了一口气到嗓子眼要好好刷新一下董延的三观,西餐厅的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了。 宋祁言穿着件黑色长风衣,裹着一身煞气推门而入。 “宋导?”因为坐的位置正对着西餐厅大门,乔桥一眼就看见了宋祁言,她压根没想到对方会专程来找她,还以为是偶遇,“宋导好巧啊!你也来吃饭?” 男人一声不吭地直直走到乔桥面前站定,表情冷得吓人,漆黑的眼睛里云翻波诡,他盯着董延的脸看了很长时间,看得董延都有些浑身发毛起来,才低头跟乔桥说:“你决定了?” “决定什么?”乔桥被宋祁言没头没尾的话问蒙了,茫然地回看他。 “……我知道了。”宋祁言点点头,他伸手去上衣口袋里抽笔,结果抽了两下都没抽出来,他缓了一口气,第三次才终于把那支银色的钢笔拿了出来。 宋祁言随便抓过桌上的垫纸,唰唰地在上面写了一串字,交给乔桥:“拿着这个去找方童,他知道怎么安排。” 乔桥疑惑地接过来看,发现上面赫然写着把女艺人乔桥调离宋祁言麾下,转去另一个姓刘导演的组里,并且以后的所有作品宋祁言都不再经手。这意味着乔桥被宋祁言彻底踢出了他的团队。 纸张的最后签着宋祁言的名字,每一笔都写得极深,最后一画甚至把垫纸都划破了。 “刘新岳是个很上进的导演,他最近打算转型,你跟着他能拿到不少WAWA以外的资源,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利。” “等等……”乔桥不敢相信地看看垫纸又看看宋祁言,“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做错。”宋祁言平静地说,“我不想要你了而已。”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乔桥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腕;“等等,我——” “放开!”宋祁言低喝一声,他直接甩开了乔桥的手,好像乔桥是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东西一样。男人退后一步,用乔桥从没见过的严厉口吻说道,“够了。” “哎呀,不就是换个组嘛。”已经趁两人说话时把垫纸上的字都读了一遍的董延站起来打圆场,“乔桥你也是啊,多么大点事,大不了别干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工作。”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宋祁言看都不看董延一眼,“滚开。” “诶!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乔桥和宋祁言这边闹得动静有点大,半个西餐厅的人都在往这边看,董延被人当面训斥跌了大份,脸涨得通红,“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秦瑞成一把拨开拦住他的保安,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乔桥面前,要不是董延坐得靠里,乔桥甚至怀疑秦瑞成会直接把董延从座位上揪起来。 “秦秦!”乔桥这下是真被搞懵了,“你怎么也来了啊?” “你干什么!”毕竟秦瑞成人高马大,一米九多的个头看起来压迫感十足,董延不自觉地就往后缩,梗着脖子叫道,“我要喊警察了!” 西餐厅里人心惶惶,大堂经理搓着手站在旁边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不停地拿着手帕擦汗。 “喂!”秦瑞成冲宋祁言喊道,“你去。” 宋祁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烦躁地呼了一口气,冲大堂经理招了下手,跟对方低声说了些什么,很快大堂经理就开始一桌一桌地赔礼道歉,把还没吃完饭的客人都送走。 董延心里警铃大作,他气恼地冲乔桥吼:“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叫来的?赶紧把他们弄走!” “你再跟她说一句话我就把你脑袋摁进桌子里。”秦瑞成点点桌面,脸色很差,“老实在那儿待着,还没轮到你呢。” “你干嘛这样!”乔桥不赞同地拽拽秦瑞成的袖子,“到底怎么了?” “呼……”秦瑞成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露出个笑容来,他软下口气,用乔桥熟悉的语调说道,“我还想问你呢,眼光也太差了吧。” “你要是挑宋祁言,或者那个姓周的,我心里多少还好受些,大不了我躲在你床底下咱俩偷情嘛……可他,”秦瑞成厌恶地指指董延,“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绝不同意。” “我谁也没挑啊!”乔桥冤枉地叫道,“怎么回事啊,我都被弄糊涂了。” “秦瑞成。”宋祁言平静接口道,“该看的都看到了,再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我不!”秦瑞成沉下声来,他脸上少了那一贯的懒散神态,竟让人觉得有些冷酷和陌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但这事你能憋得住,我可忍不了,就算小乔以后再不见我,我也绝对不允许她跟这人在一起。” “我哪有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的WAWA圈状态是怎么回事?” “什么状态啊?”乔桥郁闷地快要吐血,“我哪有发状态!” 门外传来刹车声,周远川也来了,他似乎猜到宋祁言和秦瑞成会在这儿,看到两人后还礼貌地点了下头,接着目光就落在了乔桥和董延的身上。 董延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赶紧冲周远川招手:“你!对,就是你!咱俩不是还见过面吗!你帮我把这两个人弄走,我马上就要进青源的研究所了,到时候不会忘了你的!” “青源研究所?”周远川重复了一遍,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了几下,转而温和地对董延说道,“你不用去了。” “什么?”董延没反应过来。 “不用去了,”周远川重复了一遍,他合起手机,“你的名字已经被删掉了。” “哈。”董延夸张地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删名字?你知道青源研究中心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是谁吗?” “乔桥,你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周远川视董延如无物,他看向乔桥,眼睛里柔情似水,一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我打给你的电话怎么也不接?” “喂喂,先来后到啊。”秦瑞成不满地说道,“我还没问完呢。” “行了。”一直不说话的宋祁言开口,他敏锐地抓住乔桥话里的问题,“你说你没发过状态?” “我哪里发过!不信你们看!”乔桥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结果点了两下开锁键都没反应,宋祁言眸色一沉,拿过来重新开机。 “怎么关机了?”乔桥惊讶,“我没动它呀。” 手机启动后宋祁言迅速切到WAWA圈界面,他给乔桥展示看她的最新动态,“这是怎么回事?” 乔桥眼睛瞪得足有铜铃那么大。 “这……这不是我发的!”乔桥扭头对董延怒目而视,“谁让你动我手机了!” “你都是我女朋友了还不能碰你手机吗!”董延理直气壮地说道。 “女朋友?”乔桥气得头顶冒烟,“你这种人倒贴我都不要!谁答应你了!” “不答应我就跟我出来吃饭?”董延恶毒地哼了一声,“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们女的打扮成这样出来不就是想勾引男的吗?活该出门被强奸!”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响亮的一耳光。 乔桥长到二十多岁从来没打过人,这次身体比大脑还要先一步动作,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宋祁言搂进怀里了,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发抖,那种铺天盖地的愤怒直冲天灵盖,什么都顾不上了。 “好了好了……”宋祁言温柔地握住她还在颤抖的右手,他声音轻柔,“乔桥,你不喜欢他,以后你就不会再看见他了。” “小乔,手疼不疼?”秦瑞成关切地问道,“下次告诉我,我帮你打,你力气小,打人也不疼不痒的。” 周远川的视线落在窝进宋祁言怀里的乔桥身上,慢慢把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董延右脸火辣辣地疼。 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一个女人,一个他从来看不到眼里的女人,竟然敢当众对他动手?这无疑是最羞辱他男人尊严的事情,他气得不停地大喘气,可又害怕得两条腿在桌子下不停地打颤,连支撑他稳稳地站着都做不到。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五六个西装革履的黑衣男人闯入西餐厅,他们训练有素,动作迅捷,眨眼就把秦瑞成团团包围。 “操。”秦瑞成低咒了一声,“这么快。” “救命!救命!”董延忽然高声叫起来,他挥舞着手,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就是他们!他们袭击宝贵的科学研究员!”董延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举着给黑衣人看,“这是我的证件!我是青源研究中心的!你们快帮我报警!” “少爷。”为首的那个仿佛压根没看到董延一样,他径直走过来冲秦瑞成鞠了个躬,“请您跟我们回去。” 董延张口结舌,一条胳膊还举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秦瑞成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又不会飞了,站这么近干什么?后退后退!”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小小地往后撤了一步,显然对秦瑞成的话已经不太敢信了。 “周远川。”秦瑞成叹口气,双手合十冲着周远川比了个乞求的动作,“靠你了。” “好。”周远川微笑点头,“我会再联系他。” “你是周远川?!”董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周远川,“你是那个19岁就进了美国普林斯顿理论研究中心的周远川?” “是了……是了……”董延喃喃了两句,“怪不得、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我、我……” 他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淌,他一瞬间明白了周远川那句‘你的名字已经被删掉了’到底意味着什么,不仅是青源研究中心,或许也不仅是在国内,而是整个学术圈……原本锦绣的前程眨眼如同坍塌一般灰飞烟灭。 “把他弄出去吧。”秦瑞成皱起眉头,冲身后的黑衣人说,“弄远一点。” 董延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架着离开了,他软软地被人拖着走,两条腿更是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了。 81:口水战争 “看吧。”乔桥郁闷地说,“这真的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还出来跟他吃饭。”秦瑞成显然不吃这套,他轻哼一声,“看来早就认识,也不知道出来过几次了,说不定再多吃两回你就真跟着他跑了。” “同学介绍的嘛,又不好拒绝……”提到这茬乔桥就有点心虚,只好和盘托出,“就一起看过一个展览,那次周先生也在场的。” 宋祁言和秦瑞成一起看向周远川,后者回以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是,我在。” “你怎么叫他不叫我?”秦瑞成脸色更黑了,“对啊,你好像从没主动约我出去过。” 乔桥目光游移,明智地决定装没听到。 “少爷。”黑衣保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站在秦瑞成身后三步远,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还等着您回去一起吃晚饭。” “知道了知道了……”秦瑞成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看了眼还被宋祁言圈在怀里的乔桥,忽然露出个痞里痞气的笑来,“小乔,过来。” 乔桥还没说什么,宋祁言倒是凉凉地开口了:“有什么话你说就是,站在这儿也一样听得清。” “啧,你这个人其他地方都凑合,就是心胸太狭窄。”秦瑞成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你都抱那么久了总该也要让别人抱抱。” “竞争社会,自己行动迟缓就不要怪别人动作快。” 秦瑞成闻言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说时迟那时快,秦瑞成忽然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乔桥面前,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娴熟地抬起乔桥下颌,俯身就是一个深吻。 乔桥瞪圆了眼睛,感受到男人的唇舌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被当众强吻的羞耻和刺激一下子把她撩拨地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秦瑞成吻得很深很投入,啧啧的水声在空无一人的西餐厅里格外响亮,乔桥压根不敢去想现在宋祁言和周远川什么表情,她只偷偷瞄了秦瑞成的保镖团一眼,一排黑衣人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不愧是专业人士,真做到了视若无睹。 这个长达十秒钟的深吻最后以一个响亮的‘啵’结尾,乔桥脸红得像个番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要不是人还被宋祁言锁在怀里,她真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里去。 “哈哈。”秦瑞成一脸‘大仇得报’的得意表情,他指着宋祁言和周远川,“别以为我走了你俩就能捡现成的便宜!吃我口水吧!” “秦瑞成!”乔桥羞愤地快爆炸,词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你……” “是吗?”宋祁言挑了挑眉,他伸手进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轻轻地帮乔桥擦了擦嘴角,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从背后自然地侧吻住了乔桥的唇,跟秦瑞成的灼热截然不同,宋祁言的嘴唇略有些凉,也没有那么让人心悸的侵略性,他的吻更像是初冬被一寸寸冻结的湖水,缓慢地蚕食着你的意志,不动声色地就让你沉迷了进去。 乔桥又被吻到七晕八素才重获自由,宋祁言最后甚至还在她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圈,留下了一层润泽的水光。 “你以为我会在意?”宋祁言露出个略带恶意的笑容,“无所谓的。” 天呐! 乔桥心想,赶紧来个雷劈死我吧! 秦瑞成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反击,一脸复杂,“宋祁言你可以,等我出来……” “我等着。”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溅得火花四射,最后还是周远川站出来打圆场,他笑着拍拍秦瑞成的肩:“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回公司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旁边的大堂经理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虽然他的损失已经有人赔偿了,但这几个人一时不走他就一时没法开业啊。 “那我走了。”秦瑞成叹口气,他身后的黑衣保镖们立马分成两列让出一条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请他去参加什么高级宴会。他最后看一眼乔桥,用口型说了个‘等我’。 秦瑞成一走,保镖们也跟着离开,原本略显拥挤的西餐厅大堂顿时空旷起来,乔桥借着喝水挣脱了宋祁言的怀抱,她谨慎地靠桌站着,跟两个男人保持距离。 “那……我也走啦。”乔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手上已经飞快地把手机钥匙塞进了挎包里,只等一个机会就能开溜。 宋祁言的目光落在周远川身上,后者笑着摇摇头,拍了拍臂弯里的西装外套,意思是自己还有工作。 “秦瑞成的事就麻烦你了。”宋祁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他身上本子多,开天窗太久对他影响也不好。” “好。”周远川应下,继而他转向乔桥,目光温和缱绻:“我走了。” 乔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虽然前几天他让乔桥颇为伤心,但到底周远川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忽然不理他才显得很奇怪吧? 周远川等不来乔桥的回应,便也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西餐厅。 “走了。”男人的手轻轻揉了揉乔桥的发顶。 “那个,宋导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外面有公交站,你不用送我……”在看清宋祁言的脸色后乔桥的声音也跟着一截一截地小了下去,直至低若蚊喃,到底也没敢把最后几个字说完。 “我就是对你太纵容,才出了今天这种事。”宋祁言低叹一声,他的手指顺着乔桥的发梢缓慢的滑下去,最终停留在乔桥的锁骨上,“作为你的负责人,必须好好地惩罚一下。” “宋导……”乔桥仓促地躲避着男人冰凉的手指,试图垂死挣扎,“你、你不是把我拨给刘导了吗?他才是我的负责人……” 她话刚说完,就看到男人的眼眸微微一沉。 “看来我说过的话,你记得还算清楚。”宋祁言忽然笑了一下,他伸手从桌上拿过自己签名的那张垫纸,漫不经心地打开看了看,又重新合上,“我既然写了就不会不认,但你尽管拿着它去试试,看哪个敢放你走。” 宋导你这是以权谋私你知道吗! 当然最后乔桥也没开溜成功,宋祁言开车载着她直接去了自己市区的公寓。 “可以考虑备双拖鞋给你。”宋祁言一边解着领带一边打量了一下乔桥套着男人大码拖鞋的脚,随即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不,就这样也不错。” 乔桥也盯着自己的脚看了看,心情可谓是复杂。 上次她怎么从这里离开的她可没忘,虽说男人应该不至于小气到还心心念念惦记着上次的事,但……等等,怎么感觉他就是在惦记上次的事?不然干嘛非要来这套公寓?论距离的话明明是WAWA的休息室比较更近吧? 所以这是……从哪儿结束就要从哪儿捡起来的意思? 男人已经脱掉了深色的西装外套,浅条纹的白衬衫衬得人清俊很多,比平时少了那么几分成熟的气质,他摘下腕骨上的手表,扭头看见乔桥还傻乎乎地站在玄关处不动,不禁失笑:“站在哪儿干什么,进来。” 乔桥只好走过去,宋祁言懒洋洋地坐在单人沙发里,手肘支着沙发扶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眼睛更是肆无忌惮地扫视着乔桥,似乎在评估该从哪儿下嘴。 “别坐下,站着,让我好好看看你。”宋祁言制止了乔桥要坐下的动作,乔桥只好像根木桩一样站在客厅里任他看。 “明明该生气的是我。”乔桥小声嘟囔着,“某人什么都不问就要把我踢出组呢。” “这个是我做得不对。”没想到男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但若是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乔桥,我也不总是你想得那样冷静,你偶尔也得允许我任性一回。” 看到乔桥茫然的眼神,宋祁言微叹道:“你不明白吗?若你选择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选择那样的男人共度一生,我不会拦你,这是我跟秦瑞成最大的不同,我从不强求。”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措辞,“乔桥,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哪怕这快乐与我无关。” 82:地摊上的内射戏 乔桥怔愣了半晌,才慢慢明白过来男人是什么意思。 她情不自禁地脸红了,一股暖流从心脏里蔓延出来,缓慢地往四肢百骸里淌,嘴唇张了两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脸上的热度在不停地攀升,甚至烧得颧骨都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过来。”男人沉稳地发声,“让我看看你。” 宛如管弦低鸣的声音,明明听上去跟他惯常的语调没什么区别,可乔桥就是敏锐地从中听出了压抑隐晦的情色意味,如同风平浪静的湖水下涌动的暗流,肆意地卷弄着你的手脚和腰腹,只需要一个分神的瞬间,就能将人扯入欲望的漩涡。 乔桥丝毫无法抗拒。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宋祁言,男人仍然保持着单手撑着额角的姿势,两条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散漫地交叠在一起,裤脚向上缩起一截露出深灰色的男士棉袜,踝骨突出,脚弓修长,让人不禁想象袜子包裹住的到底是怎样的景色。 “再近一点。”高位之人继续发号施令。 乔桥不受控制地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小腿已经贴上了宋祁言的脚尖,腰胯离男人也仅仅一臂之远,是一个宋祁言抬抬胳膊,就能把人搂进怀里的距离。 “你戴了耳坠和项链。”男人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乔桥左耳的金饰,那是一个漂亮的星型小坠子,被宋祁言绕在指尖上把玩着。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乔桥强忍着敏感的耳洞被微微拉扯的酥麻感,有些忐忑地问道,“不好看吗?” “不……”宋祁言笑了一下,手上丝毫没有放松,“很好,让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更像个女人了。” 乔桥想问难道自己以前不像吗,可宋祁言的另一只手又从乔桥的裙摆下沿摸了上来,指尖轻微地仿佛只是扫过了皮肤上的一层绒毛,从膝窝开始,沿着腿部的线条一路向上,那部分极少有人涉足过的细嫩皮肤敏感得可怕,陌生而奇异的触感让乔桥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肌肉是在颤抖还是在抽搐。 “裙子也很漂亮。” 男人嘴上虽然在夸奖衣服,可他的手却丝毫没有离开过乔桥的身体,他以一种好整以暇的神态在撩拨着乔桥,不像是品赏,反而更像一种捉弄。 “别……”乔桥终于有些受不了这样慢刀割肉的难耐,她企图后退躲避,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宋祁言一眼洞穿,臀肉蓦地被一只大手包住,手上施加的力量强迫她更紧地贴向男人的身体,乔桥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推宋祁言的肩头,却弄巧成拙地让自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跨坐在了男人的双腿上,被连衣裙包裹的胸脯也正正送到了男人脸前。 “嗯……”宋祁言咬住乔桥胸口的一小片布料,另一只手绕到乔桥后背去解裙子扣子,炽热的鼻息就喷在乔桥圆润的乳包上,激得那一小片的皮肤都酥麻了。乔桥死死抿着嘴唇不想泄露呻吟,可布料一褪去之后,小巧的乳尖立马被男人捕捉,这次宋祁言没有着急地把它含住,反而逗弄一样让左边的乳尖停留在他的唇角,然后一点一点地抿住、松开、再抿住,就是不肯用舌头安抚它。 “……宋导!”一股奇异的麻痹蓦地向下腹窜去,熟悉的潮热感在两腿之间弥漫开,乔桥知道自己肯定湿了,可是罪魁祸首仍然只是在边缘游走,丝毫没有要下嘴的迹象。 “叫我什么?”指节倏地挤上了已经硬挺的突起,那样猛烈的用力,让乔桥瞬间吃痛地叫出来,可紧接着的就是一阵过电般的刺激,从胸口噼里啪啦地炸下去,头发丝都好像要一根根地立起来。 “宋祁言!啊!别……啊!”乔桥啜泣一样叫着,可惜对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以一种跟他本人绝对不相衬的粗暴挤弄着乔桥的乳首,另一只手干脆钻入裙摆下撩起两腿间那层薄薄的布料,冰凉的手指侵犯般地戳刺着敏感的小穴入口,湿湿哒哒的蜜液甚至沿着指腹流下来,在掌心汇成了一小片水洼。 “真是奇怪。”宋祁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挑逗着乔桥小花穴的右手,颇为疑惑地说道,“你那个小小的地方怎么能流得出这么多水?” 指尖继续深入,两指轻柔地拨开穴口的瓣肉,顺着炽热的甬道深入进去,敏感湿滑的嫩肉疯狂地吮吸着宋祁言的手指,好像要把它们囫囵着吞进最深处。乔桥被逼得眼角飘红,巨大的空虚与若有若无的快感在她腹腔中互相厮杀,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头只能无力的靠在宋祁言的肩窝处,身体则随着男人手指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而颤抖。 “我记得……”男人的声音带上了点笑意,乔桥只觉得身体里的细长手指忽然转了方向,转而搔刮起侧面的嫩滑肉壁,并毫不留情地按压着上面的某点突起,“在这个方向……” 乔桥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那一瞬间居然失声了,喉咙中一个音节也叫不出来,如同被电击的快感激起了一阵吓人的热潮,纤细的腰腹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神经疯了一样叫嚣着要更多,前所未有的疼痛与舒爽在大脑中如同烟花一样反复炸开,乔桥呜咽着抱住宋祁言的脖子,求饶一样胡乱地吻着他的嘴唇和下颌,在狂风暴雨一般的快感里彻底屈服。 淅淅沥沥的液体滴落到宋祁言的高级西装裤上,留下一个个湿润的斑点。 “祁言……”乔桥缓了好半天才终于能说话,她软软地靠着男人的胸膛,虚弱无力地开口,“求你……给、给我吧……” 小兽一样软糯的耳语,被欺负狠了才能逼出来的可怜兮兮的口气……男人大腿的肌肉绷紧又放松,反复了好几次才把心里那股暴虐的侵犯欲死死压了下去。 “来,帮我解开腰带。”宋祁言缓慢地从湿润地一塌糊涂的小穴中抽出手指,内壁因为高潮而绞得过紧,让这个动作完成得很不容易,直到男人的额角都因为忍耐而渗出一层汗珠,指节才终于脱离了甬道。 他引着乔桥的手摁在自己的腰带上,少女眼前早就白光乱窜不辨东西,她胡乱地往外拉扯着皮带扣,却怎么弄不开那两块小巧的金属。 “算了……”宋祁言烦躁地拨开乔桥的手,他也已经忍到了极点,下身勃起的器官甚至已经硬得有些麻木,他胡乱拉下裤链,性器猛地挣脱了内裤的禁锢弹出来,圆润的顶部甚至已经难耐地轻吐出灼热的体液,宋祁言一把抱起乔桥,他瞟了一眼十几步之外的卧室,干脆将人放倒在客厅柔软的长绒地毯上,欺身压了上去。 乔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宋祁言扯着头发摁在地上凶狠地亲吻,男人湿润的龟头就抵在她两腿之间的瓣肉中,小花穴不知羞耻地一张一合,宛如一张小嘴吮吸着上面流出的黏腻体液,宋祁言单手扶住乔桥的腰,强迫她大大地分开双腿,膝盖竖起,脚踝也被压迫到大腿根部,直到把乔桥摆出一个迎合羞耻的姿势,宋祁言才沉沉地将胀大的阴茎往里一送。 “啊!……不!不要!” 一瞬间,翻开的肉壁瞬间绞紧,滚烫的粘膜互相摩擦,高热的身体颤抖喷薄出更多的热量,粗长的肉柱毫不留情地深深贯穿着这具年轻鲜嫩的肉体,乔桥尖声叫着求饶,可男人高涨的控制欲已经不由得她再做出任何反抗。 “腿张大一点,对,乖孩子。” 宋祁言腾出一只手来揉捏着乔桥的胸脯,阴茎却在缓慢坚定地开辟着潮湿的甬道,鲜红的嫩肉随着每次抽出都被带出来一点,四溅的汁水洒得到处都是,男人未褪的西装裤上更是一片狼藉。 “呜呜……好、好舒服……” 每一次搔刮都引起了内壁更猛烈的痉挛,更不要说被着重照顾着的某个敏感点,乔桥满脸都是生理性的泪水,男人的硬物火热地进出着身体,撞得人三魂七魄都要散尽了,快感像是浪涛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来,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炽热,让人甚至有种会死在这一刻的错觉。 “这才刚开始呢。” 男人低笑一声,又硬又长的性器直直地进入到最深处,深得甚至已经要破开甬道内部那个紧窒隐蔽的小口,乔桥终于害怕起来,她惊慌失措地蜷起双腿试图留出一段空隙,接着就被男人的手猛地拉开。 “不行不行!不要!” “怕什么,又不是没进去过。” 宋祁言钳制住乔桥的双腿,两只手也被男人拉高到头顶,身体以一种‘待宰鱼肉’的方式完全打开,男人毫不留情地狠狠一送,硕大的龟头猛地挤进那个狭窄得要命的小口里,剧烈的疼痛和泰山压顶一般的快感呼啸而至,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快出去!好疼!”乔桥竭力地推搡着身上的男人,宋祁言也忍得难受,但性器被子宫口紧箍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以他超乎寻常的自制力都没能控制得住自己抽出去,宋祁言索性拉开动作开始缓慢抽插,然而速度放慢快感却丝毫没有减弱,额角的汗液顺着下颌一滴一滴地落进地毯里,宋祁言被迫停下来缓口气,否则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射了。 “别……”身下软成一滩水的乔桥忽然小小地出声,“别、别停……” “乔桥,你自找的。” 宋祁言猛地一个插入重新把自己埋进最深处,他毫不留情地拉开动作抽出又刺入,乔桥细细弱弱地呻吟着,大开着双腿任由男人驰骋,堆积的快感节节攀升,终于在男人一个凶狠的递送后达到了无上的顶点。 内壁猛地绞紧,乔桥啜泣着扭着自己的腰,死死地咬住身体里的肉块。 “乔桥……看着我。”宋祁言捏住乔桥的下颌,他眼睛里早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着我是怎么都射给你的。” 他恶狠狠地吻住乔桥,胳膊死死地把人禁锢在怀里,接着小腹一阵痉挛,抵在子宫口的龟头再也控制不住,激烈的喷出白浊的体液,并全数射进了乔桥身体的最深处。 83:重回东赫 “醒了?” 乔桥眨眨眼,一只光裸的胳膊从旁边搭过来搂住她的肩头,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那么舒服么?你都晕过去了。” 大脑记录下的羞耻景象瞬间被唤醒,每个画面都提醒着乔桥她是如何被对方压在地毯上肆无忌惮地侵犯。乔桥尴尬地想抓薄被蒙住头,然而一动才发现被单下的自己根本身无寸缕,宋祁言的声音带了点笑意:“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男人微凉的身躯靠过来,闭着眼睛很自然地把她揽进怀里,两个人的肌肤密密地贴在一起,随着体温一并传递过来的,还有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昨天的事,是我没控制好。”宋祁言搭在乔桥腰侧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跟昨晚的控制欲完全不同,现在的他表现得极为克制,“我会负责的。” 乔桥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好,她岔开道:“你家附近有药店吗?” 宋祁言终于睁开眼,他转向乔桥,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他半撑着身子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认真地说道:“生下来怎么样?” “什么?” “如果怀孕,生下来吧。” “那怎么行!”乔桥惊了一下,“我、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可以现在想。” “不……”乔桥沉默了一会儿后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愿意。” 宋祁言深深地看了乔桥一眼。 他漂亮的黑眼睛里一瞬间翻涌过太多的情绪,乔桥还没来得及逐一解读就又被男人极快地掩饰住了,宋祁言微微一笑:“我开玩笑的。” 他收回搭在乔桥腰侧的手,干脆翻身坐起来,男人挺拔修长的脊背也只在空气中暴露了两秒,随即就被一件深灰色睡衣遮住了,他边系扣子边说,“我去给你拿药。” “原来你……” “想什么呢?”宋祁言好笑地摇摇头,“昨晚我出去买的,本来当时就该喂你吃下去,可你睡得太沉了,怎么都叫不醒。” 乔桥拿薄被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为自己的猥琐稍稍羞愧了一下。 “东赫那边也来了消息,今天还有你的戏份要拍。”宋祁言把一杯水和一粒药放在乔桥床头,“吃完早饭我送你过去。” 眼看着乔桥拿起药合水一口吞下,宋祁言叹口气,轻轻揉了揉乔桥的发顶,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郑重:“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这种东西了。” “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乔桥小声嘟囔道。 “是没什么用。”没想到男人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小小地惩罚了一下自己。” 看到乔桥茫然的眼神,宋祁言低低一笑,俯身吻住了乔桥的嘴唇。 男人的唇舌和气息长驱直入,游走遍了乔桥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而夹杂在雄性荷尔蒙气息中的一丝苦涩也被乔桥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也吃了这个药?!”乔桥一把推开男人的肩头,惊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你是男的呀!” “好像会有一些副作用,不过也没什么。”宋祁言无所谓地舔了舔唇。 “你会吃出病来的!”乔桥急了,她把剩下的半杯水塞进宋祁言手里,“你刚吃下去吧?多喝点水,催吐还是能吐出来的。” “不。”宋祁言挡开乔桥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他脸上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这是我应得的。” 男人语气和神态实在太认真,乔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服气地说:“你真是太厉害了,真的,我、我本来刚醒那阵子还有点生气,现在已经完全化为内疚了。” 宋祁言微笑,这让乔桥一瞬间疑心是不是他早就算好了会达到什么效果才去做的,男人帮她把薄被盖好后才直起身来:“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做点早饭。” 因为赶时间,两人草草吃了点麦片牛奶就下楼了,宋祁言开出他的车,载着乔桥往东赫影视基地的方向驶去。 刚到基地门口,乔桥就看到有个娇小的人影站在不远处,定定神仔细一看,居然是国民妹妹杜小霜。 乔桥跟她不算多熟,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一次面,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客套一下,对方却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敲敲乔桥的车窗,露出个甜甜的笑:“我可算等着你了。” “你在等我?”乔桥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娱乐圈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杜小霜出道早,名声响,是乔桥这样的十八线拍马也赶不上的,对方没有视而不见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想到居然还主动打招呼,而听话里的意思,还像是在特意等乔桥。 “呀,你还带朋友来了?”杜小霜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到了驾驶位的宋祁言身上,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这样在娱乐圈滚打摸爬多年的人,早就练出了一双毒辣的眼睛,刚才这辆车开过来的时候她就在猜测是哪个富二代,走近了才看到乔桥也坐在里面,所以杜小霜现在对宋祁言的身份格外好奇。 毕竟,有些事还是先摸清楚背景好。 “他是我的负责人,正好顺路就送我过来了。”乔桥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你好,我是杜小霜。”杜小霜露齿一笑,一点都不见外地俯下身把手从车窗里伸了一截过去,明显是要跟宋祁言握个手。 别小看这么一个动作,杜小霜俯身的角度相当地讲究,恰好是宋祁言稍一垂眸即可将一对浑圆胸脯尽收眼底的姿势,偏偏还有伸手的动作当掩护,只要外人不处在宋祁言的位置,压根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门道。 “你好。”宋祁言疏离地看了她一眼,他对杜小霜露出的事业线视而不见,好像那道能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乳沟不存在一样,男人自然地把右手伸过去,稍稍握住对方的指尖,一触及离,恰到好处又不失分寸。 百达翡丽。 杜小霜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句,她略有些不舍地把视线从男人的右手腕骨上移开,直起腰亲亲热热地挽住刚下车的乔桥:“真是有福气,要是也给我分个这么帅的负责人就好了。” 乔桥被杜小霜跟上次截然不同的亲密态度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回头看了一眼宋祁言,男人已经重新发动引擎离开了,显然还赶着回公司。 “还看呢?人都走了。”杜小霜别有深意地揶揄道,“我看你俩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吧?” “……是导演那边有什么事吗?”因为实在没法厚着脸皮说跟宋祁言一点关系也没有,乔桥只好拙劣地试图转移话题。 “能有什么事?”杜小霜‘噗嗤’一笑,那种天真和妖媚混合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她脸上,她歪歪头,“我发现我蛮喜欢你的,这几天你不在,我都无聊死了。” 看乔桥一脸茫然,杜小霜终于憋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片场换地方了,助理们跑不开,我是个闲人,就顺便出来透透气加通知一声你。” “原来是这样。”乔桥松口气,她也笑起来,人总是对肯伸出援手的人有种天生的好感,“其实下次给我打电话就好,你是名人,在影视基地门口闲逛会被拍到吧?” “拍到才好呢。”杜小霜毫不在意地拨弄了一下头发,“最近不知怎么一直上不了热搜,经纪人天天唠叨,烦都要烦死了。我还想不如干脆露个点什么的,搞个大新闻,彻底红一把。” 她带着乔桥在影视基地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小一些的集体化妆间,估计这就是剧组新换的地方,乔桥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面孔。 “你今天是拍什么戏份来着?”杜小霜忽然扭头问乔桥。 “妃子五号。”乔桥不疑有他,“上次临时被抓去当阮轻的替身,自己的戏份还一点没拍呢。” “别着急,这个电影是大制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杜小霜笑了笑,“你抓紧时间化妆吧,我还得去找个人。” 她说完也不管乔桥什么反应,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比来的时候还莫名其妙。乔桥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正好有人过来核对乔桥的身份,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些想不明白的事,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84:新人礼包 “妃子五号!”那边副导演中气十足的一声吆喝,刚戴上三四斤重金步摇的乔桥差点打个趔趄。 “诶诶,导演我在!”乔桥忙不迭在人群里举起手,没办法,东赫这部片子实在众星云集,群演多如牛毛,每天摄影基地人满为患地就像菜市口,大家都在一小片方寸之地里等上场,人头挨着人头,不举起手来根本没人看得见你。 “你换好戏服了没!再下一组就到你了!”副导演扯着嗓子喊。 “马上马上!这就去换了!”乔桥忙不迭擦掉额角的汗,奋力向另一侧的更衣室挤。其实平均一下每平米上的人也不算太多,但古装戏的头饰是一大问题,就比如乔桥现在顶的这个,只是个中等品级后妃的步摇,加上两侧的金簪就已经比乔桥的肩还长了,更不用说那些品级高如皇后、贵妃之类。这种情况下人和人擦肩而过还必须要算上头饰的长度,也难怪走起来举步维艰。 更衣室是整个摄影棚统一辟出来的一块地,里面放着三大排衣架,满满挂的全是乔桥他们这些‘配角龙套’穿的戏服,每天刚到剧组就有会后勤发给你一个号码牌,化好妆后拿着号码牌去更衣室找到自己的戏服换上就能拍摄了。 乔桥熟门熟路掏出号码牌,可手刚摸上自己的戏服,就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好像……变轻了? 她接着一拽,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布帛撕裂的‘刺啦’声,原本算得上华丽厚重的宫妃正装,俨然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人剪出了五六个大洞,上面缀着的宝石珠子也都随着乔桥这一拽噼里啪啦撒了一地,怪不得乔桥掂在手里时轻了那么多。 这是……怎么回事? 乔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女演员都在忙着套自己的宫女装,没人注意到乔桥。 这是碰上……‘新人礼包’了? 虽说面上光鲜亮丽,但互相倾轧和明争暗斗一直是娱乐圈的主旋律,没钱没势但又出挑的新人会被前辈们排挤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像是动点手脚警告一下这种手段在圈里统一被戏称为‘新人礼包’,等同于下马威,大危害倒也没有,就是让人膈应。 但现在轮到乔桥这儿,就不是膈应这么简单了。 乔桥看到戏服被剪冷汗‘唰’得就下来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检查一下,临到开拍才发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外面负责拍散镜头的副导演扯着嗓子还在吆喝,乔桥徒劳地把戏服来回翻了两遍,但口子从腰上一直开到背,拿出去都能当一件颇有现代感的时装了。 “乔桥!乔桥!你在更衣室里种什么蘑菇呢?!”副导演的声音隔着一堵墙都听得一清二楚,更衣室里其他几个女演员闻声好奇地回过头来看乔桥,扫到乔桥手上的衣服后又都不约而同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吃惊归吃惊,谁的脚底都没动一下。 在娱乐圈里混的,都知道第一条守则就是别乱管闲事。 乔桥没办法,现在通知后勤也来不及了,外面还有一整个导演组在等着拍,戏服出问题发现得太晚,就算是有人故意下黑手,乔桥自己还是得担一大半责任。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麻烦让一下……谢谢,借过借过!”乔桥把戏服举过头顶艰难地往副导演那边挤,副导演是个晒得黝黑的胖子,戴着个小鸭舌帽,看见乔桥后嘴角还没完全扬起来脸面就是一沉。 “你举着戏服不穿干嘛?!还五分钟就到你了知不知道!” “导演,我刚发现戏服被人剪了……”乔桥气喘吁吁地把戏服摊开给副导看,小心翼翼地恳求,“能不能把我的戏份稍往后排一下,我这就去找后勤,应该还有备用的,半个小时就弄妥。” “什么?”副导二话没说拉开戏服看了看,瞬间怒不可遏,“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让我怎么往后排,你的戏是个大场,光群演就十来位,别说半个小时,一分钟我都等不了!总不能整个组今天都开天窗!” “对不起导演……”乔桥低声下气地道歉,“都是我没看好——” “我现在没空听你道歉,你去给我想办法,我不管你是偷是抢还是用502粘,五分钟内你给我装扮整齐了上场!” “导演。”乔桥使劲儿掐了下手心,发现手里全是冷汗,这么大的口子根本不可能在五分钟内修补好,她勉强镇定下来,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另一个女声慢悠悠地在乔桥身后响起来:“导演,我来吧。” 乔桥闻声回过头,一个装扮齐整的年轻女孩站在她身后,抬眼冲乔桥一笑。 她头上戴着跟乔桥一样的金簪步摇,脸上画着和乔桥一样的艳丽宫妆,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整整齐齐地穿着一件完好的戏服,跟乔桥手里的那件一模一样。 乔桥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么点戏份你们也能给我折腾出幺蛾子,真是行啊!”能干到导演的都是人精,副导一看这阵仗到底怎么回事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年轻女孩脸上半分羞愧都没有,显然吃定了抢着种角色根本不会有人管,她冲副导抛了个媚眼,然后才挑衅地看向乔桥。 “行吧就你了。”副导烦躁地挥了挥手,显然不打算再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赶紧给我上场,要是一条过不了马上给我滚蛋。” “谢谢导演!”女孩欢天喜地地提着裙摆跟在副导屁股后面走了,只剩下乔桥一个人傻乎乎抱着她那件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戏服站在原地,看起来分外凄凉。 旁边几个助理看乔桥的眼神都带点不忍,毕竟辛辛苦苦试镜才得到的角色,结果被别人耍了个手段不到一分钟就抢去了,时机还拿捏得刚刚好,让乔桥有苦都说不出。 好戏落幕,周围人落在乔桥身上的视线也陆续挪开,但仍然没人上前跟乔桥搭句话,毕竟这种事圈里早就见怪不怪了,能投下两个怜悯的眼神已经算有同情心了,大家自顾不暇谁会有闲心管别人会怎么样呢? 乔桥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总算想起来应该先找后勤,虽然工作没了,可义务还在,戏服成了这个样子,怎么都得去报备一下。 后勤的小姑娘也很爽快,问乔桥要不要等调配一件新的过来,乔桥苦笑着说了声不用,后勤似乎明白了什么,给了乔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乔桥?你怎么在这儿?”装扮整齐的杜小霜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看见乔桥还挺惊喜地凑过来,“你也是来换头饰的?” 说完,她还晃了晃发髻上的一根垂穗碧玉簪,簪头的穗子不知道怎么少了一串,看着分外明显,这种大瑕疵是肯定不能出现在镜头上的,但按理说差随便哪个助理来换就行了,杜小霜完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乔桥心情正低落,此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实话实说道:“我被人剪戏服了……角色也被替走了。” “哎呀,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杜小霜脸上带了些不忿,她忽然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把乔桥拽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乔桥心里哪能没有数,她来东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期间里跟谁起了冲突可不是昭然若揭吗? 但乔桥也不傻,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嘴上说出来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知道。”乔桥皱眉,表现出很苦恼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来。” “你也太不小心了啊……”杜小霜叹口气,她看了乔桥一眼,脸上露出犹豫又踟蹰的表情,最后终于下决心一样压低声音说:“你别见外,我刚才在化妆间好像听到关于你的事了。” 杜小霜的化妆间在主片场,里面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能听到什么倒是也合理。 “我听见一个女人说‘要把那个姓乔的弄出组’。” “你看见她了吗?”乔桥条件反射地追问。 “隔着屏风哪儿看得清。”杜小霜先是摇头,不过她很快又勾唇冲乔桥笑了一下,“但是这种事,排除还排除不出来嘛,你进剧组才几天?” 乔桥听出了杜小霜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倒是跟她推测的一致,但现在角色也没了,乔桥也不是那种太把出境机会放在心上的人,有些事明白就行了,毕竟自己也有责任,要是再让乔桥去报复之类她还真干不出来。 “谢谢你了。”乔桥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杜小霜跟她没亲没故,没像别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笑话已经很难得了,况且还主动告诉她这些。 “那你打算怎么办?”杜小霜等了一会儿没等出乔桥的下文,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只是个小演员啊,能干什么?”乔桥挠了挠头,“就是负责人肯定要生气了,挨骂就挨骂吧。” “你若是想出气,我倒是可以帮你。”杜小霜轻哼一声,仿佛真的跟乔桥同仇敌忾了似的,“她平时也没少打压我,但我也知道她的不少龌龊事。” “这就不用了吧……”乔桥摆摆手,但看杜小霜气性这么大,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无所谓,只能斟酌地说:“也怪我没看好……” “你……”杜小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刚想说什么,眼珠滴溜溜又转了一圈,忽然笑盈盈地开口,“也是,你毕竟是新人,还是自己发展重要。这样说来,也算因祸得福,趁早脱组也好,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在哪里给你个狠的。” 她把乔桥一直送出后勤部,脸上竟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弄得乔桥也有点进退不得,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别再送了。 “你既然脱组了就别回来了,阮轻那样的人嫉妒心很重,你回来肯定要再被她针对。” 乔桥想说你多虑了,她一个妃子五号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拿下来的,哪有那么大本事想回来就回来?但看杜小霜神情不似作伪,这么说未免太驳人面子,只好点头应下。 “你也别来找我,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杜小霜认真地说,“我是真挺喜欢你的。” 像是要印证自己说的话一样,杜小霜还使劲儿摇了摇乔桥的手,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直到没入拐角消失不见之前都还在跟乔桥挥手作别。 不得不说乔桥还真有点被感动到了,她站在原地又惆怅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往影视基地门口走去,可走着走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回味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杜小霜压根没给过她电话号码,她这是让自己拿头联系啊? 85:狩猎 乔桥来的时候没叫保姆车,现在想回WAWA也有点麻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给方童打个电话坦白一切。 “乔桥?”方童那边不知怎么乱哄哄的,“你今天不是去东赫拍戏了吗?” “那个。”乔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角色被人替了。” “角色被替?!”方童声调一下子拔高了,他接着咳嗽了两声,背景音也逐渐安静下来,似乎避开了人群,他压低声音问,“知道谁干的吗?” “……大概知道吧。” “别说别说,我不想知道谁搞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方童叹口气,乔桥听到那边传来沙沙声,似乎是方童在挠头想对策。 “那怎么办呀?我先回去?” “唉,这事很麻烦,一个处理不好对你发展影响太大了。你等我好好想想,东赫那边我还得去核对,主要还是你没什么名气,可能随便扯个理由就打发我了。” 乔桥低头不说话,因为自己名气不大连累方童有些愧疚。 “这样,你先去外面转转,逛逛街啥的,等下班之后再来找我。” “为什么?”乔桥不解,“公司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方童长叹,“今天早上宋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吃了枪药一样,营销部送来的销售总表已经重做三遍了!我昨天跟他发邮件确认过的合同,刚送过去一个也不认!现在宋导办公室方圆百米血流成河,市场部主任正捧着新季度的调研在门口哭呢。” “他被骂不过分呀,不都说他靠关系才进来的吗?” “哦,我说的是新市场部主任,原来那个一小时前被宋导开除了。” “……”乔桥艰难咽了口唾沫,“今、今早我碰见宋导了,看他心情还挺好的啊。” “行了吧,宋导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让我重写合同的时候笑得比谁都温柔。总之,你现在别回来撞枪口,听我的,出去溜溜,估计等下班他就恢复正常了。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可是……” “就这么定了,我得去改合同了,回头再联系。” 那边方童匆匆忙忙挂断电话,乔桥没来得及说的话也只好咽回肚子里,她站在影视基地门口环视一圈,陌生的建筑和街道映入眼帘,乔桥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这一天大概会很难熬。 东赫的影视基地算得上是业内最大的影视城之一,以基地为中心也带动了一批商业店铺,影视城外不远就是着名的“影视商业街”,以贩卖好吃量大的盒饭驰名全国,商业街里还有专门的人才交流市场,每天等在那里接活的群演就超过千人,包括各种特型演员和技术人才,有人甚至开玩笑说开拍前来不及准备也没关系,在商业街转半小时就能拉出一支立马开工、经验丰富的“剧组”。 乔桥无处可去,兜里又没有多少钱,远远看到商业街那边竖了个星巴克的牌子,想到可以上网还能蹭空调,就慢腾腾地走过去了。 星巴克里坐得大部分都是在影视基地工作的人,一线明星之类的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但小助理小剧务还是很多的,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无非都是在聊些拍戏时的明星八卦,如果乔桥机灵一些就该竖起耳朵好好听着,可惜她对娱乐圈实在不感冒,进来后只迅速找了个离WIFI最近的卡座窝着玩手机去了。 “这天,真是热。”两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亲热地互相挽着进入星巴克,她俩都面容姣好,衣着打扮一看就跟满屋子的底层工作人员截然不同,不少人看到她俩都赶紧站起来打招呼,显然是有点名气的。 “唉,我是真没想到梁影帝他——”染红头发的那个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另一个轻推了一把,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围,显然是示意她别乱说话。 红头发赶紧打住,周围竖起耳朵的其他人不禁有些失望,这俩人可是梁影帝剧组出来的,要是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哪怕鸡毛蒜皮,卖给娱乐小报也能赚一笔了。 两个人拿到咖啡后也没走,张望了一下后选了人相对比较少的角落坐下,正好就在乔桥隔壁。 “要我说,肯定是王副导自作自受。”红头发压低声音,“梁影帝是圈里出了名的摸不透猜不准,站你面前能让你连他的笑容是不是演出来的都不知道,可今天那气压低得都能冻死人了。” “可不是,你看见那个‘妃子五号’没?啧啧啧,那眼睛哭得,肿成个大桃子了。”穿白裙的接茬道,“明天她要是消不了肿,不换人也得换了。” “我一个更衣室的朋友跟我说,那个‘妃子五号’是替了别人上的。” “你是说……”白裙女欲言又止。 “就是你想的那样!听说是把那人衣服剪了,自己装扮齐整去找的导演。”红头发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她要是早知道梁影帝看这个角色不爽,肯定打死也不去替呀,这会儿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被替的那个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你注意今天梁影帝看‘妃子五号’的眼神没?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心里发毛。就咱俩出来之前,编剧组那边接到通知说要把这个角色删掉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种角色删不删的就一句话的事,谁会在意呢?” “也是。”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杯咖啡喝完以后也就离开了。 乔桥回头看了她俩离去的背影一眼,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上次出了那样的事,乔桥一度打起了退堂鼓,后来是考虑到‘妃子五号’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要是临时退出不但会给剧组添麻烦,还会显得太过懦弱,才强撑着来了东赫。没想到……或许她真该好好谢谢那个抢自己角色的人? 不过梁季泽到底想干什么呢? 乔桥费劲儿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她自认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可值得图谋的,就连身材相貌在美女帅哥云集的娱乐圈也只能勉强算个中游,她本以为梁季泽得手一次之后就该对她失去兴趣,尝个鲜嘛,可看这个架势,对方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退组了。 想到之后再也不用跟这种可怕的人有交集,乔桥心里又轻松起来,她看了一眼表,时钟已经走到了下午四点,可以准备回WAWA了。 大部分剧组这时候也开始收工,星巴克的人少了很多,外面的人才市场也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在等活儿,除了一些开夜车的剧组,东赫影视基地的一天基本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没有直达WAWA的公车,乔桥只能在中转车站下车,想了想离WAWA也不远,坐了一天的筋骨亟待舒展,乔桥干脆打算走着回去。 她路过一条步行街,看到有家店铺橱窗里陈列的彩色糖果礼盒,嗅到不知名面包店飘来的香甜空气,忽然毫无预兆地想起很久之前遇到过的那位“兔子先生”。 乔桥至今也不知道那是谁,但对方给她的感觉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就想去靠近。 方童一直没再给乔桥打电话,乔桥也就不着急回去,夏日天长,五六点钟正是凉意初上的时候,乔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丝毫没意识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跟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她像往常那样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甚至还买了两串鱼丸拿在手上,直到拐入一个僻静的街段,才终于觉出来好像有点不对。 然而黑车已经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仿佛草丛中伺机狩猎的猛兽,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会亮出自己泛着寒光的獠牙。 “你、你们干什么!唔……” 两个男人从黑车上下来,一个熟练地把乔桥的两条胳膊制住,另一个则迅速把一块湿布捂到了乔桥嘴上,动作专业,训练有素,已经有所防备的乔桥不到一秒就被拿下,连一个句子都没说完整。 挣扎中她试图记住这两个人的外貌特征,然而模糊的视线让眼睛就连对焦都异常艰难,大脑也开始变得迟缓和浑浊,缺氧让乔桥被迫大喘了一口气,然而刺鼻的药水味毫无预兆地冲进肺叶,乔桥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后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两个男人迅速把人抱进车后座,车门一关,黑车便像来时一样平稳地汇入了不远处的车流,只剩下地上的两串鱼丸,成为了这场绑架的唯一目击者。 86:福祸相依 乔桥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雪亮的白光,她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慢慢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她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脸正对着雕刻着暗纹的天花板,刺目白光的源头则是天花板上镶嵌的水晶小吊灯,天花板的四角间距并不太大,这说明她处于一个面积还算过得去的房间里。 乔桥竭力想坐起来,可药劲儿还没过去,手脚软得使不出多少力气,她干脆不再做无用功,转而努力扭头试图看清房间的全貌。 好……好白的房间。 她一点一点的看过去,视野里仍然空无一物,只有雪白的墙壁切割出明确的空间,可墙壁上又没有窗子,让乔桥想借着天色估算自己昏过去多长时间都做不到。 这可麻烦了…… 乔桥正不知所措,忽然一串钢琴声传入耳朵。 宛如浓重夜色中骤然盛开的一株雪白昙花,那样动人音调,几乎一瞬间就把乔桥的耳朵捕获了。 她意识到声音来自于房间的另一个方向,于是又努力把头扭向另一边,好在乔桥身下的沙发没有高高的靠背挡住视线,头也垫在柔软的扶手上,是一个恰好可以把另一个方向的景色收归眼底的高度。 一台雪白的三角钢琴,和……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男人肩宽腰细,穿着一件连装饰都没有的白衬衣,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的位置,一只修长的手则轻轻搭在琴键上,余音似乎还缠绕在指缝间,显然刚才那一小段钢琴曲就出自他手。 乔桥眼尖地看到了钢琴上摆放着的那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一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她居然能在这里碰上许久不见的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背对着乔桥,即使不带面具,乔桥也看不见他的脸,这就让乔桥心里更急,一个你猜了许久的谜底就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你只需要伸手就能揭开它,可偏偏你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难道不是最气人的? 这边乔桥在沙发上像一条脱水的小鱼一样蹭来蹭去,那边兔子先生完全无所察觉一样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钢琴上,乔桥长这么大连音符都没认全,可听到钢琴声的那一刻还是如同被电流击中一样被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了。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小段曲调是夜色中的一株昙花,那这次就是满月下盛开的十里花海。 钢琴的音色干净纯澈,低沉处却又委婉动人,舒缓的曲调仿佛是有人俯在你耳边喁喁细语,哪怕是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轻易读出夹在跳动音符中的、似乎已经要喷薄而出的深沉爱意。 乔桥一动不动地听完,等回过神才发现胸闷得厉害,因为听的时候太专注连呼吸都忘了。 钢琴边的男人定定地坐了一会儿,才重新戴上兔子面具,他转过身,慢慢走到沙发的尾端,挨着乔桥的小腿坐了下来。 “你……”乔桥犹豫开口,“是为了要我听这首曲子,才把我弄来的吗?” 男人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呼……”乔桥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你要吓坏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兔子先生乔桥就是潜意识地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哪怕是用这种手段把自己弄来,或许是钢琴曲中饱含的感情太浓厚,胜过千言万语,让人潜意识地相信拥有这样细腻心思的人一定非常温柔。 男人有点惭愧似的,犹豫了片刻还是牵起乔桥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个“快”字。 “你的意思是说……这样比较快?” 兔子先生低下头,面具上的两条耳朵也垂下来,似乎知道这样做并不好。 药劲儿终于褪下去,乔桥勉强支起身子,兔子先生连忙扶住乔桥,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大靠枕,小心翼翼地塞到乔桥背后,怕乔桥手脚发麻,还细心地给乔桥揉着胳膊。 “真的很好听,虽然我不懂音乐……”乔桥望向钢琴,回忆着刚才充盈耳蜗的那种音色,“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是你写的吗?” 兔子先生再次点点头。 “是……写给谁的呢?” 这次兔子先生没再回应,他的目光落在了乔桥光滑的小腿上,乔桥有些窘迫地想缩回腿,却被男人伸手握住了。 温热的掌心,带有一层薄茧的手指,乔桥却一下子皱起眉头,那种熟悉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之前她也曾被谁以这种方式抚摸过那个地方,可乔桥一时半会儿完全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 面具后的男人恍若未闻,他抬高了乔桥的小腿,低下头,缓慢地把脸贴过去,直到乔桥都要能感觉到面具上那一层柔软的茸毛时,兔子先生才忽然停下,克制地松开手,又退回到安全距离之外,似乎刚才的动作是他忍不住但是又不喜欢的。 乔桥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也猜到对方大概不会回答,索性也就闭上眼睛,专心等手脚恢复灵活。她感觉到小腿旁的塌陷重新平整,猜到兔子先生应该是离开了。 很快,一曲舒缓的摇篮曲在房间中响起,空气中也开始弥漫一种淡淡的木调熏香,这样放松的环境下人想保持清醒几乎做不到,乔桥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沉下去,剩下的事就一概不知道了。 @@@ 乔桥是被一阵接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她打了个激灵才醒过来,包里的手机疯狂地在震动,乔桥没去管,她先张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第一次跟兔子先生见面的那个杂货店的一张椅子上,店里仍然装潢得五颜六色,也仍然空无一人。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地响铃,乔桥认命地接起来,顺便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往店外走去。 “乔桥!!!”方童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再不接电话我要报警了你知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在咖啡店睡着了。”乔桥随口扯了个谎,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让任何人知道兔子先生的存在,“不好意思啊,你肯定等了很久吧?” “我不是等了很久,我是要被吓死了!”方童心有余悸地说,“宋导当初把我拨给你可是耳提面命让我看好你的,你要是在这期间出什么问题,我干脆在WAWA楼前一头撞死算了。” 在一起时间长了其实乔桥也摸清楚方童的脾气了,他就是那种老妈子性格的男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跟在你屁股后面唠叨,有这样的经纪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当然是任何事都可以甩给方童让他包办,坏处就是要做好耳根子被念个没完的准备。 “现在不是没事了嘛。”乔桥怕方童碎碎念得停不下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去东赫核对了吧?怎么样?” “呃……”方童那边顿了顿,似乎因为这个事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乔桥深吸一口气,“你就直说吧。” “不行不行,这俩事一定要搭配起来才有意思。配合一下嘛。” “好吧。”乔桥想了想,“我吃肉末杭椒的时候都是先吃杭椒的,那我也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妃子五号’这个角色被删除啦。”方童叹口气,“我今天下午去跟东赫的随组编剧争取了好久,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回事,就是不留。” 这个乔桥倒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多惊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算了,反正那个角色也不是我的了,就算争取下来也是给别人作嫁衣裳。”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算了。” “那好消息呢?” “这可绝对是个重磅好消息。”方童神神秘秘地说道,“记住今天吧,说不定这就是你事业的转折点,从此之后一炮而红,走上人生巅峰。” “方童。”乔桥无奈。 “好好,我不卖关子了。”方童嘿嘿一笑,“告诉你,东赫的剧组决定把一个悬而未决的角色拨给你,因为之前梁影帝一直没拍板所以至今人选都没定好。” 乔桥一听‘梁影帝’三个字头皮就已经一炸了,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角色?” “你应该听说过,就是肩负着全剧唯一一段全裸戏份的那个妃子。”方童得意洋洋道,“这可是你的强项啊,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乔桥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还没答应吧?这种大事不都得先问问艺人吗?” “咱俩谁跟谁啊?”方童不满道,“乔桥,我可是掏心掏肺地要捧红你,我不先给你占下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你回头说不定还要怪我下手慢呢!” 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戳破,乔桥心如死灰。 “这个角色可是有起码六个正面高清无码特写,长达十二分钟的全身镜头,还能跟梁影帝同台搭戏!知道为啥一直定不下人选吗?就是竞争太激烈啦!不说圈内的那些小花旦,我听说上面有个高官的女儿哭着闹着要拍,都被东赫挡回去了,现在能拨给你,简直是——” 方童似乎有点词穷,想了半天没想出好形容词,最后总结道,“总之就是你走了狗屎运了!” 乔桥无言以对。 “对了,你不是知道谁剪得你衣服吗?回头一定要请她吃饭啊哈哈哈哈哈!而且一定要装作不经意地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气死那丫的!”方童笑声越来越猥琐,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画面,半天才止住,“好了好了,天都黑了,你别在外面游荡了,赶紧回来啊,我今晚得好好替你规划规划职业方向!我要红啦!” 方童挂断电话,乔桥看了看手里的手机,长叹一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87:极乐鸟 一星期后,方童果然给乔桥发了一份十来页的“职业规划”,甚至连乔桥走红后该接什么类型的广告都标注好了。乔桥在宿舍里一边看一边笑,她知道方童是好心,但这想得也太长远了吧?自己现在可是个刚刚挤进前四百的吊车尾呢。 说到这个,前几天季度总榜大更新,整个WAWA上上下下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现任总裁齐擎文还亲自在零点的时候按下更新按钮,上一季度的所有成绩折算百分比计入新季度的综合分数,数不清的数据被重新编排,排名瞬间变换,新一季的“销售王”也已闪亮登场。 男榜变动不太大,简白悠依然稳坐第一,秦瑞成无愧于上一季度的“拼命”,以他为主角的总裁系列和名门系列都销量不俗,一鼓作气冲上了总榜第二,甩开第三名一大截。第三名乔桥没见过,据说是一个以“纯情”出名的小正太,接的也多是些姐弟恋题材的片子,瞄准的是妈妈粉的市场。 程修似乎因为整个季度只有一部跟乔桥合作的《连环》而掉出了总榜前五,不过他的粉丝是出了名的“铁票仓”,就算程修没有新作品也照样刷票支持,很多人除了程修的作品外甚至都不看任何AV,里面还混杂了大量的女军迷,是消费者市场里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 周远川的境况就比较凄惨了,上个季度他几乎没在WAWA露过面,作品数量更是挂了个大大的零蛋(唯一的那部《留情》因为他撂挑子还倒扣了分数),导致排名一路狂跌,从上一季度的总榜第二暴跌到十名开外。不过这并不意味这周远川人气有丝毫的下滑,因为据“远上寒川”后援团的说法是,她们要用排名“教训”周远川。 这位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的后援团团长在镜头前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她哽咽地对着采访的WAWA记者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知道他工作肯定很忙,我们也不奢求像其他粉丝一样在总部、停车场就能蹲守到自己的爱豆,就连见面会他从不参加我们也都忍了嘛。可是,三个月都没有一部作品、WAWA圈更是连续半年没更新了,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好歹喂我们一口粮嘛呜呜呜呜……” 相比较男榜的“大起大落”,竞争激烈的女榜则趋向稳定,除了总榜第一由横山由奈(中日混血)变为唐容以外,前十名基本没有变化,小柳金这季度表现也很亮眼,拼了个第八的好名次,不过很多人都诟病是因为女演员柳金刚获得了影视大奖,把她带红了。争夺最激烈的前百名则因为结婚季的到来空出了不少名额,每年这个时候WAWA都会收到大批隐退申请,所以高层也早有准备,一批被精心包装的新人在上季度推出,有的甚至还拼出了不错的成绩,其中最亮眼的一个印度裔妹子竟然一路冲到了总榜91位,堪称爆红。 乔桥自己这季度也取得了重大进步,她和程修合作的《连环》在各大网站都受到了好评,加上之前民国戏《留情》顶着宋祁言回归的名头也赚了不少眼球,可惜因为男艺人和女艺人的人气是分开算的,乔桥没法直接共享程修和宋祁言的分数,但这也不妨碍她给自己积累口碑,这次季度排名竟然一口气拼出了344名的好成绩,看到总榜排名的那一刻乔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甚至因为排名上涨幅度大,乔桥还被颁发了“最佳潜力奖”,得到了柠檬(Lemon)旗下的thankpad笔记本一台。 徐紫紫跟乔桥同天去看的排名,她身材条件按理说是很有进军前二百的潜质的,奈何演技比较差,叫床也显得太过矫揉造作,更不巧的是最近几年整容技术发达,新从国外隆胸回来的小姑娘一浪接一浪,过分强调胸大的徐紫紫一下子遭遇了诸多竞争对手,观众资源被瓜分了好大一部分出去,排名跌得都没影了。 以往徐紫紫但凡取得一点小成绩都是要找机会到乔桥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但这次不知是羞愧于自己跌出了前四百还是嫉恨乔桥居然拼出了344的好名次,自从放榜后乔桥就再没见到她,弄得乔桥还有点不适应。 总榜更新的热度持续了好几天才退下去,很快WAWA的上上下下又开始为新一轮的季度拼销量,乔桥因为有东赫的合约在身暂时没被安排什么工作,方童的意思也是让乔桥趁空闲先集中塑塑型,把肚子上那一小层肚腩练下去,为接下来的全裸戏做准备。 于是乔桥这阵子的日常就变成了健身房宿舍两头跑,每天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乔桥体质的问题,肚子上的肉一点都没减不说,胸还小了一圈,吓得方童赶紧制止,再也不敢提让她健身的事了。 新发的thankpad笔记本确实好用,乔桥一举换掉了自己之前的老款,打游戏打了个昏天暗地。导致简白悠的电话打进来时,乔桥竟然没听出来是谁。 “喂?”乔桥肩膀夹着手机,眼睛紧盯着屏幕,心不在焉地问道,“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稳,伴随着咻咻的气音,似乎正在忍受什么痛苦。 “唉。”乔桥一边叹口气一边十指如飞抢了一波人头,她慢悠悠地说,“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呀?” “……”对面沉默一会儿后笑了一声,“也是,想来你也没有我的号码。” 乔桥吓得把鼠标一口气扔出去老远。 要说刚才那句没听出来是谁还情有可原,这个浅笑的说话口气要是乔桥再听不出来她也就白跟简白悠打了那么多次照面了。 音箱里传来队友不满的声音,显然因为乔桥的操作失误让他们输了不少阵地。乔桥这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飞速地关掉音箱,恭恭敬敬地捧着手机凑到耳边,就差对着空气鞠躬九十度了:“简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你在忙?”简白悠显然听到了乔桥这边的游戏声,明知故问道。 “没有没有!”乔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挺闲的。”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了一些,“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想请你帮个忙,你来一趟吧。” “好。” 对方挂断电话,乔桥虽然奇怪简白悠为什么会找上她但也没多想,随便套了条裙子就出了宿舍。 简白悠的休息室乔桥虽然没去过,可也知道大致位置,她摁门铃后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推了一下,发现门根本没关严实,一推就开了。 室内漆黑一片,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过来,仿佛整间屋子被人为地与外界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乔桥小心地摸索着玄关处的墙壁,轻声询问:“简先生?你在吗?我是乔桥。” 她又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一盏桌灯亮了起来,偏暖的白光将灯下的人手也映照出轮廓,乔桥顺着那只白皙的手向上看,简白悠正安静地坐在黑暗中。 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上衣长裤,嘴唇上毫无血色,看到乔桥才轻轻牵了下嘴角:“你来得正好,其他人我信不过,只能找你了。” 乔桥想问程修去哪儿了,可简白悠丝毫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他用下颌示意乔桥回头看:“你斜后方柜子上有个药箱,拿过来。” 乔桥只好按下满肚子的疑问,老实把药箱提到简白悠面前。 “帮我把上衣剪开,我动不了了。”简白悠轻声说道。 乔桥这才发现简白悠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他的坐姿很僵硬,左手紧紧地攥着,额角也有汗渗出来,整个人好像都处于一种脱力的状态。这让乔桥不敢怠慢,她拿起剪刀,小心地从男人的衣服下摆贴过去,一点一点向上剪开。 血腥味变得更加浓郁了。 “你的手在发抖。”简白悠垂下绵长的睫毛,视线落在乔桥持剪刀的手上。 “对、对不起!”乔桥竭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因为随着布料被一点点掀开,男人腰侧的可怖伤处也完全暴露出来,那是一个狰狞的弹孔,血液正泊泊地从皮肉间渗出,把散开的绷带都染成了浓重的红。 最后领口的位置有些难剪,乔桥试了两次都不行,只好试探着从上往下用力,简白悠也没说什么,还主动侧了一下头,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宛如一只引颈而歌的天鹅。 “能稍微转一下身吗?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好。”简白悠听话地扶着沙发扶手,缓慢地侧了大半个身子过来,为了避免碰到伤处,他的动作很是小心。大概受了伤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往常脆弱柔顺不少,倒是更符合乔桥初见他时的那种美少年形象了。 “要不……去看看医生吧?我怕处理不好。” “没事。”简白悠慢慢吸了一口气试图减轻疼痛,“你随便弄弄就好,等程修回来再处理。” 乔桥小心地把他后背的衣服撩起来。 男人肤色雪白,脊骨突出瘦削,背上的肩胛骨如同一对锋利的残翅,好像随时要刺破皮肤飞出来一样。乔桥掀衣服的手忽然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男人后腰的位置纹了一个漂亮的纹身—— 一只拖着两根长长饰羽的蓝色极乐鸟。 88:恶意 “好漂亮……” 乔桥喃喃道,她伸手想碰,可又犹犹豫豫不敢接近,仿佛会把这只色彩艳丽的鸟儿从皮肤上惊飞一样。 “怎么?” “对不起!”乔桥赶紧回神,她小心地把简白悠身上的衣服揭下来,用药水仔细地在伤口上处理了一遍,又在男人的指导下打了一层纱布,她知道自己生疏的手法一定弄疼了对方,可简白悠从头到尾都没哼一声,显然善于忍痛。 “这样可以吗?”乔桥把药箱合起放到一边。 “谢谢,你学得很快。”简白悠轻轻活动了一下腰部,他上半身光裸,皮肤又白,在暖光下低头查看伤处的样子极有杀伤力,乔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让自己的视线没一直黏着对方不放,否则也太像个痴汉了。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乔桥鼓起勇气说道。 “可以。” “你腰上的图案是有什么含义吗?” “哦?”简白悠抬头,继而笑了一声,“你看到它了?喜欢吗?” “很喜欢。”乔桥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这个纹身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特别配你。” “呵。”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似乎觉得乔桥的说辞很是新鲜有趣,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越美丽才越丑陋,从这一点上来说,它确实很配我。” “诶?”乔桥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那我打个比方好了。”简白悠微微勾起嘴角,“如果是一个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在你身上留下一个这样的一个‘图案’,你还会觉得它美吗?” 乔桥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你的伤也是因为那个人?” “不是。”简白悠拽过旁边的一条毯子盖住自己,显然不打算多说。他的脸还是大量失血后的苍白,看起来脆弱而疲惫,“你走吧。” 乔桥看着男人的眼睑慢慢垂下,呼吸也开始放缓,长而卷曲的睫毛则在眼角洒下一片朦胧的阴影,仿佛一尊逐渐凝固住的软玉雕塑。 真是好看啊,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呢?又是什么样的人才忍心对他下如此的杀手呢? 乔桥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 几天以后,乔桥再次站在了东赫影视的大楼前。 因为外景戏已经全部拍摄完毕,剩下的镜头都将通过早已搭建好的室内摄影棚完成,所以整个剧组班师回朝,乔桥作为剧组的新成员,也就跟着重回了东赫影视总部。 临来的前一天她还接到了宋祁言的电话,男人显然知道了她的新角色是个什么类型,并委婉地告诉乔桥如果不喜欢可以帮她推掉,乔桥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拒绝了,她现在已经想通了,自己既然要吃娱乐圈这碗饭,就不应该因噎废食。总不能因为一个梁季泽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万一将来又冒出个李季泽、张季泽怎么办?难道她一辈子不进娱乐圈了?既然这种事是迟早要经历的,那还是趁早适应得好。 就这么暗搓搓地又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乔桥昂首挺胸地踏入了东赫的大门。 “是乔桥对吧?” 一个笑容满面的女孩迎上来,主动跟乔桥握了握手:“你叫我小夏就行了,导演派我来接你,怕你找不到拍摄场地。” 她说完就快步领着乔桥往另一边的专用电梯走去,还贴心地拦住电梯门让乔桥先通过。 乔桥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上次在影视基地,她还是个跟三四十人挤在一个化妆间里的小配角,一转眼连接待都给她配上了,果然娱乐圈是个靠角色说话的地方。 东赫的总部大楼设计有点类似WAWA,层数越高,摄影棚也就越多,据方童说还有一个超大摄影间是足足打通了上下三个楼层建起来的,直接在室内搞了一座紫禁城出来。 小夏领着乔桥直奔剧组楼层,乔桥简单跟她聊了几句,结果发现小夏只是个做接待的,剧组里到底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这让乔桥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不是还有杜小霜在吗?乔桥离开的时候杜小霜那么依依不舍,得知自己回来后应该会很惊喜吧? 她特意没急着先去签到,而是在摄影棚里转了一圈,这个摄影棚面积不小,还修成了皇帝寝宫的造型,到处都是金线龙纹纱幔,鼓风机一吹还颇有‘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感觉。乔桥远远地认出了杜小霜的头饰,于是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杜小霜的肩,打了个招呼:“嘿,我回来啦。” 杜小霜正训斥一个小助理,闻声还有点不耐烦,刚想看看谁这么不会挑时候,结果回头看清来人后两只眼睛顿时瞪得铜铃一样大。 她足足愣了二十秒,久到乔桥都觉得空气有点尴尬了,她还以为杜小霜已经把自己给忘了,于是又强调了一遍:“你忘了我了?我是乔桥呀。” “哈!”杜小霜眨眨眼,她夸张地笑了一声,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哎哟,你看我,这几天都忙傻了。怎么可能忘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还没签到就先来找你了。”乔桥给杜小霜亮了亮自己脖子上挂的的通行证。 她亮通行证本来就是意思意思,没想到杜小霜竟认真地盯着她的通行证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担心乔桥戴的是假证一样。 “还真回来了……”杜小霜喃喃了一句,再抬起脸时已经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她没再管那个小助理,而是亲热地拉着乔桥往休息区走去,“你回来也不告诉我,我好搞个小欢迎仪式,现在连礼物都没准备。” 不得不说杜小霜是那种很精于人情世故的人,明明什么也没做,三言两句就把乔桥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真承了她的情一样:“哪儿用得着,我的戏很快也就拍完了。” “是吗?”杜小霜勾了勾嘴角,顿时想到什么似的又重拾了信心,“编剧组已经把‘妃子五号’删了,有名有姓的配角也都定好人选了,你这次回来难道是接了龙套?” “其实——” “唉,龙套也没什么。”杜小霜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乔桥的手背,“谁还不是从跑龙套上来的?我刚出道那会儿还演过被强奸的小女孩呢,躺在地上‘啊啊’两声也就完了。” “我……” “别灰心,剧组里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的。” “唉,我倒宁愿自己演的是龙套。”乔桥好不容易抢过话头,她愁眉苦脸地说,“可惜我经纪人给我接了个什么‘清妃’——” “不可能!”杜小霜声调一下子拔高了,她接着意识到周围几个人都在看她,乔桥也露出错愕的神色,她急忙压低声音,“不……我的意思是说,哪个清妃?” “咦?”这下轮到乔桥茫然了,“还有好几个清妃吗?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裸戏呢。” “……” 就算早就有心理准备乔桥可能会再回剧组,可杜小霜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那样重量级的一个角色居然给了乔桥这个十八线。 饶是她表面工作做惯了,此时脸上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嫉妒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一瞬间爬满了她的心,带刺的根茎扎进去,刺得鲜血淋漓。是梁季泽吗?不,爬过梁季泽床的人何止乔桥一个?若谁都能捞到这样的好处她自己早就扑上去了。难道是那天送乔桥来的那个负责人?是了……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怕不是乔桥的金主?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削尖了脑袋往那个圈子里挤也找不到这样好看又有钱的金主?明明她杜小霜才更年轻更漂亮!明明她杜小霜才是国民妹妹!明明……凭什么好处都让这个十八线捞走了?! “你怎么了?”乔桥看杜小霜脸色变幻来去,也有点担心起来,“不会是这个角色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杜小霜扬起一个笑,她拉起乔桥,“你不是还没签到吗?过会儿导演就来了,别耽误了正事。” “也是,那你跟我一起吗?” “我就不去啦,我……还有点事。”杜小霜挥了挥手,“等闲了再来找你。” 她说完也没看乔桥,仿佛背后有什么什么东西在追一样快步离开了。 没办法,杜小霜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真的伸手掐死她。 89:真与假的拍摄戏(上) 乔桥裹着一件白色浴袍,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摄影棚里已经清场,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外,闲杂人等一律被请出去,偌大的皇帝寝宫里显得空空荡荡,层层叠叠的明黄色帷幔一直垂到白玉石阶下,仿佛一个被金线织就的梦境。 “准备好了吗?”镜头外的导演问道,“需不需要再给你点时间适应?” 乔桥长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用了,谢谢导演。” 她说着就解开了浴袍的带子,不着寸缕的身体暴露在镜头下,叼着烟斗的导演眯起眼睛,轻轻说了句:“很有镜头感嘛。” 乔桥就这样赤裸着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寝宫中央那张偌大的明黄金丝床走去,床顶上方还垂下来了无数层串珠嵌玉的半透明纱绢,让人无法一眼看清床上的情形,反而增添了一种情色意味。 “对对,你这个表情很到位。”导演情不自禁挺直了身体,“就要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你把握得很好。” 这哪是欲拒还迎……乔桥心想,我这分明是要上刑场的表情。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那些纱绢上,她知道梁季泽就在那些纱绢后,她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受到他无法忽视的存在。 “很好,现在装作脚滑,摔进去。” 这床为了打造奢靡效果纱幔足足挂了十几米,乔桥一摔进去就好像跌进了柔软的云中一般四处不着力,入目全是金灿灿的轻纱,晃得乔桥头疼。她慌乱地挣扎着要站起来,一只结实的胳膊忽然从背后伸过来将乔桥捞了进去,接着裸露的白嫩乳尖便被男人一口含住。 酥麻一瞬间传遍全身,乔桥无法遏制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呻吟,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情色地用舌头在乔桥的胸脯上打了个旋。 梁梁梁梁季泽! 男人斜倚在榻上,顺滑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这不是乔桥第一次见他的长发造型了,但上次在影视基地,他饰演的是微服私访的皇帝,气势好歹还收着一些,这次是名副其实的天子,只一个嘴角带笑的神情就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梁季泽赤裸着上半身,胯骨以下盖着薄薄的明黄绸面被子,两条人鱼线顺着腹肌也隐没进里面,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连下半身也没穿东西。 “你干什么!”乔桥压低声音拽过一片被角遮住胸脯,外面传来导演喊‘卡’的声音,显然刚才那条是顺利通过了。 “怎么比上次小了一点。”梁季泽意犹未尽般地舔了舔下唇,“不过我留下的痕迹还在。” 乔桥脸一下子烧起来,她确实是容易留痕迹的体质,梁季泽留下的牙印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肉眼看不出了,但若用舌头舔照样能舔出来。 “刚刚那条很不错!”导演在纱幔外喊道,“今天先把动作部分都拍了,你俩在里面调整一下,一会儿摆个姿势。” “是,导演!”乔桥冲外面答应着。 床幔里的空间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男人肩宽腿长,侧卧就占去了不少面积,乔桥又不想挨他挨得太近,只能尽量缩在角落里。 梁季泽也不生气,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乔桥,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敲着床榻,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他当然不急,因为导演急了。 “清妃你怎么回事?WAWA的演员不会拍床戏啊?你离得他那么远我怎么拍?” “哦!对不起!”乔桥赶紧道歉,她看一眼梁季泽,对方仍然是那副等着乔桥投怀送抱的样子,乔桥只好磨磨蹭蹭地靠近梁季泽,试图摆出个‘女上位’的姿势来。 但梁季泽没给她这个机会。 乔桥刚一靠近,梁季泽就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一拉,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乔桥发现自己已经被梁季泽压在身下了,绸面薄被松松垮垮地盖住了两人贴合的下半身。 因为纱幔层数不少,外面的人是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的,但有背景灯在,所以床上两人的动作更多的是以剪影的形式被投射出来,换句话说,就是借借位摆动作就行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梁季泽的五官很深,再加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眼角眉梢都是魅力,浓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人的时候,很有力度。 “很好很好!”导演在外面喊,“再动一动!女演员配合一下!” 梁季泽瞟了一眼外面,也没说什么,缓慢地开始挺动了起来,模仿着性交的动作。 两个人薄被下的身体密密地贴合着,乔桥只穿了一个极薄的肉色丁字裤,梁季泽更是压根什么也没穿!随着梁季泽的动作,那个柔软的器官就好死不死地磨蹭着乔桥的大腿,每扫一下乔桥头皮都要跟着炸一下。 乔桥在心里疯狂抓墙,难道现在娱乐圈都这么奔放了吗?拍床戏都开始真空上阵了?感觉自己一个拍AV的都要跟不上时代了啊! “女演员动啊!你这样让皇帝奸尸吗?!”导演‘啪’得摔了台本,“到底行不行啊!” ……一被训乔桥更手足无措起来,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搂住我。”梁季泽低声在乔桥耳边说道。 “哦……”乔桥像木偶一样伸出胳膊,傻乎乎地环上梁季泽的脖子。 “动一动。” “这样?”乔桥配合地在床上蹭了两下,男人呼吸一顿,接着她就感受到了一个炽热的硬物正抵在她的两腿间缓慢磨蹭,要不是还有一层丁字裤存在,简直就像是要插进去了。 等等!前几秒他不还软着吗! “你你你……” 男人好笑地低头,仿佛很满意乔桥这样的表情似的,他单手撑在乔桥头部右侧,身体继续摆动起来,而随着他的动作,那炽热的硬物也一下一下地顶着乔桥的穴口,哪怕隔着一层布料都能让乔桥清晰地感受到它硕大的形状和烫人的热度。 “叫几声叫几声!哪有妃子在床上这么沉闷的!”导演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乔桥只好强迫自己无视下半身的异状,毕竟拍床戏男演员硬了很正常,梁季泽的身份地位又摆在那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乔桥打算赶紧拍完赶紧撤,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呻吟两声,忽然梁季泽那只一直按着乔桥腰的手滑了下去,极其自然地摸到了乔桥的两腿中间,轻而易举地就把挡在两人中间的那层布料都勾到了一侧。 屏障彻底消失,下一秒男人的性器头部已经挤进了乔桥的身体里。 “啊……”猝不及防的乔桥是真的叫出声了。 她怒视着梁季泽,但对方很快就捂住了她的嘴,并且轻松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动作,就在一层薄被和几层纱幔的遮蔽下,缓慢又强硬地把涨的发疼的下身全部挤了进去。 “哎呀怎么又没声了?!”导演不满地说道。 “后期再配。”梁季泽哑着嗓子冷声回道。 “这倒是也行。”导演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捻着自己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想了想,“嗯,这个乔桥声音条件确实差了些。”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摄影机运转的轻微声响。 梁季泽拉开动作,开始慢慢抽插。 被他完全压在下方动弹不得的乔桥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男人的性器在身体里驰骋。 好烫……好大…… 梁季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的动作不快但却很坚定,切合着导演要求的速度,一下一下地抽出来又插进去,分外折磨人,或许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梁影帝不仅演技卓群,还相当地敬业。 “很好,就是这个频率,再拍一组!”导演的声音明显颇为高兴。 你们哪儿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乔桥气得要吐血,但被捂着嘴又制住了所有反抗,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无声控诉,男人低头凝视着乔桥,不放过乔桥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虽然面上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额角渗出的几滴汗水到底出卖了他,梁季泽显然也被这种紧致又隐秘的快感给刺激到了。 他撑开乔桥身体甬道的性器无声无息地又胀大一圈,原本就被绷紧的褶皱呜咽着再次被撑开,湿润的甬道蠕动着想要排挤出异物,而这样硕大的尺寸让乔桥甚至一瞬间怀疑自己正在被什么猛兽侵犯。 ------ #婚后日常# “这是怎么回事?”宋祁言把一份报纸摔到桌面上,坐在他对面的秦瑞成眼神开始乱瞟,但还是硬着嘴巴说道,“不就是买了个俱乐部嘛,前几天周远川买那什么射电设备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 “他有收入你有么?” “喂喂,你别翻脸不认人啊,咱家现在的产业多少是我带来的你也不算算。”秦瑞成轻哼了一声。 “是啊,要不是有我接手,你还不得败个精光。”宋祁言冷笑。 “你……乔桥,你看他!仗着手握财政大权欺压老百姓了!” “呃……”被忽然点名的乔桥嘴里正鼓囊囊地塞满食物,她只能求救地看向旁边的程修,一身黑色军装的男人早已吃完,刀叉整齐地摆在一起,过分凌厉的视线只有在看向乔桥时才显露出一点温情,他干脆地要掏口袋,宋祁言赶紧制止,“行了,不至于连这点钱都要你补。” “就是就是。”乔桥艰难地咽下一块牛肉,“谁污染谁治理。” 秦瑞成刚要故技重施装个可怜,就听见餐厅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周远川推门进来:“你们还没吃完?简白悠的私人飞机快到了。” “呀!这么快?”乔桥从座位上跳起来,“糟了,戒指哪儿去了?我答应他今天戴那个的……” “真是偏心。”秦瑞成酸溜溜地说,“我的戒指一周你也才戴一次,他一回来你就天天戴他的。是不是呀周远川?” “你要是觉得吃亏我可以匀一天给你。”周远川微笑。 “嗯?”秦瑞成顿时警惕起来,“你会这么好心?你又想干什么?” 周远川笑而不语。 “找到啦!”乔桥放心地叹息一声,把那枚白钻戒指稳稳地套在左手无名指上,“走吧!接人去咯!” 90:真与假的拍摄戏(下) 乔桥极力咬紧牙齿不想让丝毫的呻吟泄露出去,但这样缓慢的开凿对两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梁季泽是资深的捕猎者,他早已习惯处于高位掌控猎物,乔桥紧抿的嘴唇无疑在向他传达一种拒绝的信号,而在他的世界里,拒绝是不该存在的。 “放松……还是你想被他们看见?”梁季泽俯在乔桥耳边,成熟男人的嗓音醇厚如大提琴,说出的话却如同恶魔的絮语。 “……我、我要告你!”乔桥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而努力压低声音的行为又像是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的小动物,挥舞着无甚攻击力的小爪子,在梁季泽心头不痛不痒地挠了一下。 “告吧。”男人似乎被逗笑了,他的手也不老实地开始揉捏乔桥胸前的小乳粒,“我这边有很不错的律师可以介绍给你,不过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想要钱的话,取悦我反而能拿到更多。” “你、你快出去!” “不。”梁季泽黑色的长发缓慢地垂下来,将乔桥无声无息地笼罩进一片阴影里,好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他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的表情很有趣。” 两人的对话都是压低声音,导演显然也已经放弃声效,打算全靠后期,因此拍完一组动作后导演尽职尽责地喊了“卡”。 毫无防备的乔桥吓得浑身一紧,连带着下身的小穴也猛地收缩,梁季泽一颤,低头一口咬在乔桥肩上,才没让闷哼泄露出来。 “可以了梁先生,这条可以过了!” 助手也放下反光板,小跑着过来要撩开纱幔,乔桥吓得猛推梁季泽,梁季泽一把抓住乔桥不老实的手,冷冷道:“重拍。” “诶?”导演有点讪讪,“这段效果挺好的……” “重拍。” “哦……那、那各就各位,重来一遍!”导演摸摸鼻子,心想都说梁影帝拍戏标准高,今天算是见识了,连床戏也这么严格。 “唔……不行!”被严严实实捂着嘴的乔桥忽然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气,她一口咬上了梁季泽的手心,猝不及防的梁季泽缩了一下手,乔桥接着猛地一推,两个人一下子颠倒了个,梁季泽被乔桥稳稳压在下面。 性器猛地捅进了乔桥身体的最深处。 乔桥倒吸了一口气,男人好整以暇地躺在床榻上看着她,好像一个长者正在注视一个顽皮淘气的孩童,丝毫没有被颠倒位置的不满,反而颇为期待地注视着乔桥,这让乔桥忍不住怀疑梁季泽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 “嘘……”梁季泽食指压住乔桥的下唇,“考虑清楚再说话,喊出来,就被会所有人看见你被我操得淫水横流的样子……” 乔桥僵住了。 “乖孩子。”梁季泽半撑起上身,似乎很满意乔桥的妥协,他胯部开始用力,腹肌线条绷得极为漂亮,正一下一下地把火热的性器嵌进乔桥身体,空闲的右手甚至还摸上了乔桥的小乳,用指节夹扯着那颗柔软的肉粒。 粗暴、放肆、但又要命地舒服。 “你夹得真紧……”梁季泽发出一声低低地喟叹,他不耐烦地把薄被扯到一边,干脆扶住乔桥的腰,半强迫地让乔桥更快地在他身上起伏,阴茎如同粗长的岩蟒一般深深地插入抽出再插入,乔桥脆弱的花心被顶得一片狼藉,小穴早就在身下洇出了一小片水渍,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可又徒然地发现这样只会让交合的水声更加响亮。 外面……不会已经听出来了吧? 她一边担心一边又爽得浑身发抖,体内火热的异物撑得她又疼又痒,每次搔刮都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混杂着耻辱和羞愧,仿佛一个瘾君子,明知道继续下去是万劫不复,但仍然为了短暂的欢愉而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梁季泽越发兴奋起来,他的动作拉得很大,很急迫,可即便肉体的快乐已经积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的灵魂仍然站在更高一层的地方俯瞰着自己,他看着少女沉溺在肉欲中无法自拔,看着这样鲜活美丽的胴体被自己染上肮脏的颜色,梁季泽兴奋地手指都有些痉挛起来,他甚至能听见自己体内血管张开的‘噼啪’声。 想要奖励她,也想惩罚她。 想把她的手脚都折断,锁在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疼!”乔桥发出一声低泣,透支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她颓然地伏在梁季泽胸膛上,小声地求饶:“我……我不要了。” 梁季泽悚然一惊,松开了左手,少女的腰侧已经被掐出一个通红的指印,但乔桥此时显然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快被无穷无尽的快感湮没了。 内壁被摩擦得近乎麻木,但深处的内核却仍然叫嚣着要更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感官无限放大,乔桥不知道自己高潮了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快死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明明是最错误的时间……和最错误的地点。 “我的天呐!”导演的烟斗早就扔到了一边,甚至抢过了摄像师的设备亲自执掌,他死死地盯着镜头中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朦胧的轻纱把两个人的轮廓勾勒地若有若无,随着一个挺动,上位的纤细身影猛地向后拉起,如同一弯细长的月。 “……这个清妃是梁影帝从哪儿挖的宝贝啊!简直是灵与肉的结合!”导演激动地把招呼灯光,“打亮一点!但不要透出来,我要靠这个片段拿今年的影视大奖!” 灯光师不敢怠慢,两个暖光灯被重新架起来,飞舞的薄纱交织在一起,金与白占据了所有的视觉空间,宫殿里安静地听不到一丝声息,唯有正中央的明黄纱幔里,满是生命的律动。 梁季泽摁住乔桥的后背,强迫对方向自己的方向倾斜,乔桥神智都有些涣散了,她徒劳地抓住男人的肩背,想要推拒又似乎在迎合,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居然开始用一种极为煽情的方式用力舔舐着乔桥的小乳包,他钟情于乳包上的小肉粒,一边用舌尖反复挑逗着,一边暧昧地把鼻息缓缓喷在乔桥的胸口,像一根不知疲倦羽毛疯狂地撩拨着乔桥已经敏感到快要崩断的神经。 他不停地往上顶,炽热的巨物哪怕已经顶到了最深处,男人也还是执拗地试图达到更深,被肉壁层层保护着的宫口也被挤开了一个小小缝隙,乔桥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她胡乱地挣扎想要脱出男人的怀抱。 “晚了……乔桥。” 宫口被硬涨的龟头侵入,即使是这样本该充满痛苦的过程,也在男人卓绝的技巧下变得酥麻起来,乔桥圆睁着眼睛,感受到了体内最深处被一层层撑开,残忍而绝望。 梁季泽猛地一挺腰,顶得乔桥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整个阴茎头部彻底地嵌入那个隐秘的甬道之中。 “乖孩子……给我一个刺激。”梁季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露出一个汗涔涔的笑,“你也不想,我卡在这儿却射不出来吧?” 乔桥已经听不清楚男人说什么了,她茫然地看着梁季泽的嘴唇一张一合,只觉得不要再动了,停下来,随便什么办法,不要再动了。 乔桥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轻吻住那双薄唇,像一只年幼的小鹿,在轻吻一串最爱吃的葡萄。 “唔……”男人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深深地把精水系数射进了少女的子宫中。 91:餐会 乔桥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醒来。 记忆停留在最后那个欢愉而糜烂的瞬间,体内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的形状和热度,乔桥颊上一热,仓促地把头别到一边。 没想到正对上梁季泽似笑非笑的视线。 “你晕得还真是时候。” 男人一身合体的绛紫色戗驳领西装,双排六粒扣,方角下摆上还嵌着几颗细小的亮钻,这对一般人来说未免显得太过时尚和浮夸的造型在他身上竟然意外地得体,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那种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老道和狡猾。 “处理后面的事……费了我一番功夫。”梁季泽伸过手,缓慢地揉捏着乔桥的耳垂。 乔桥一侧头,挣开了男人的手,她一点都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一句话,但狭小的车内空间又让人避无可避,乔桥干脆扭头看向窗外,下午的光线正好,温暖的光线把碎石子铺就的人行道都洒上了一层金光,从车里看去,好像一地燃烧的熔岩。 “很美是么?” 梁季泽也顺着乔桥的视线看过去,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可我不喜欢,太耀眼了。” “你不喜欢还有别人喜欢。”乔桥头也不回地回敬道,“地球也不总是围着你转的。” “哈哈。”梁季泽忽然朗声笑起来,“乔桥,你果然很有意思。” 乔桥忍不住回头,却发现男人声音里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仍然泛着森森的冷光,好像里面冻结着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 “你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儿么?”梁季泽饶有兴趣的开口。 “这是去WAWA的路,我认识。”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送你回去?” “我……”乔桥一下子梗住了,从认出外面的街道起她就潜意识地以为梁季泽会送她回去,压根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她怒视男人,“我要报警了!” “报警、找律师……”梁季泽不耐烦地蹙起眉,“为什么总要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你自己明明就是很好的武器。” “我要是练过拳击还会被你——”乔桥涨红了脸,后半句话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干脆背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硬碰硬是男人才做的事。”梁季泽的手缓缓摸上乔桥的大腿,“女人可以有更多的选项……” “啪!” 乔桥打掉梁季泽的手。 梁季泽也不生气,他一边不紧不慢地揉着右手被乔桥打过的地方,一边用视线肆无忌惮地掠过少女的身体,在脑海中细致地描摹着衣料下的每一分光景,每一处起伏,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赤裸和淫邪,乔桥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睛,警惕地双手环住胸口,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动作。 梁季泽呼吸陡然一重,好像被乔桥这个姿势刺激到了一样,他一把搂过乔桥的腰,右手则拽住乔桥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然后猛地吻了下去。 男人的唇齿热烈、野蛮但并不粗鲁,丝毫不放过乔桥口腔中的任何地方,火热的舌尖肆无忌惮地舔舐着,甚至模仿着性交的频率深深地探着乔桥的喉咙。 “咳咳……唔……”乔桥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水,她越用力的推拒就惹来男人越强硬的镇压,胳膊无力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狭小的空间气息交融,她被挤在车门和梁季泽的身体之间,无可奈何地承受着这一切。 “梁先生,到了。”隔板外传来前座司机的声音,“需要我开进去吗?” 梁季泽这才松开乔桥,他随意地把头发向后一捋,调整了一下呼吸,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你可以走了。” 乔桥被吻得手脚酸软,嘴唇更是微微肿了起来,梁季泽最后咬的那下不算轻,她甚至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她恨恨地瞪了梁季泽一眼,但又害怕自己说错话刺激到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于是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飞快地拉开车门逃开了。 梁季泽在暗色的车玻璃后冷冷地注视着少女奔跑的背影,久久地凝视。 他的小宠物,又回到那个耀眼明亮的世界中去了。 “先生,我们走吗?”司机忍不住出声问道。 “走吧。”梁季泽收回视线,汽车发动起来,掉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 乔桥边走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嘴唇,似乎这样就能把口腔里属于梁季泽的味道去除一样。 这个点是WAWA的下班时间,结束一天工作的艺人两三成伴地离开总部大楼,对于习惯了周围都是俊男靓女的WAWA艺人来说,乔桥这个嘴唇红肿、头发凌乱、脚步还有些虚浮的人明显跟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几乎每个经过乔桥身边的人都会忍不住上下打量她,回头率堪称百分百。 乔桥哪儿管得了这么多,她只想赶紧回宿舍,好好地洗个澡睡一觉,忘掉这噩梦般的一天。 “乔桥?”好听的男声从斜后方响起,乔桥回头,正看到周远川走过来。 他似乎已经在茶水区等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这个数据是乔桥目测茶水区的女艺人数量得出来的,因为除了周远川坐的那张三人小桌,整个茶水区座无虚席,甚至有几个女艺人宁肯站着也不离开。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周远川微笑,“我有事想找你。” 乔桥偷偷越过周远川的肩膀往他身后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茶水区几乎所有人都在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什么事?”乔桥可没忘之前的那件事,她清了清嗓子,想显得强硬一点,“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周远川嘴唇顿时无措地抿起,眼睛更是带出一层凄然的神色,很是可怜:“乔桥……” 简直犯规…… “你……有话快说吧。”乔桥认命地叹口气,“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了。”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周远川诚恳地说道。 “只是道歉的话就算了。”乔桥笑了笑,“我没怎么生气,毕竟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也就行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装出一副有急事的样子:“呀,我还得卡时间发邮件呢,回头再聊吧。” “你不想知道秦瑞成怎么样了吗?” 乔桥的脚步猛地顿住,周远川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有他的消息,你恐怕也不会跟我多说几句话吧?” “他怎么样了?”乔桥再顾不得别的,一把抓住了周远川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好久没见秦瑞成了,虽然知道他不过是被软禁在家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平常就算没事也要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忽然不见了,心里难免空落落的。况且对乔桥来说秦瑞成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同事,更是她在这个陌生城市唯一的好朋友。 “这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周远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烫金卡片递给乔桥。 “邀请函?”乔桥茫然接过,“他给我这个干什么?” “今晚在裕华酒店举行一个商业餐会,秦瑞成会出席,他想见你。” “等等,之前你不是帮他弄开过那个什么锁吗?这次不行了?”乔桥问道。 “他拒绝了,说是一直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不解决永远是隐患。” 大厅里向这边张望的人越来越多,周远川牵起乔桥的手向外走去:“先去车上吧,你要参加的话得抓紧时间。” “等等,我得回去换衣服洗头呀,这个样子怎么参加?” “你有晚礼服吗?” “……有个到脚踝的波西米亚风长裙。”乔桥犹犹豫豫地问道,“棉布的行吗?” 周远川无奈地笑了笑,他看了看表,“买衣服加做造型……一个半小时,应该也来得及。” 92:香水有毒 乔桥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来这种地方选购衣服。 处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宽大透明的橱窗几乎占据了半个街面,进出的永远都是妆容精致的富家女孩,还有那仿佛24小时闪烁的粉色英文招牌,就连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也符合一个女人对服装店的所有幻想。乔桥眼馋地盯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周远川笑着熄了火:“我已经约好了。” 热情的女店员们已经迎了上来,周远川直接将车门打开,乔桥几乎是被她们七手八脚拽出来的。 “乔小姐是吗!我们已经根据您的身高体重替您搭配了几套,您想先试一下吗?” “不,我这样就挺好的……” “我们本周新上了几款连衣裙,巴黎总部下的货,全国范围也只本店有售哦。” 乔桥就这样一人一根胳膊地直接架进了店门。 其实,她也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大学时候跟要好的朋友们也曾仗着‘人多势众’鼓起勇气进来过一次,高高扬起下巴,竭力装得阔气一点,心里想着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买一件,哪怕短暂地穿一次过把干瘾呢……反正试试又不要钱。 可那种心虚仍然止不住地从心里漫上来,脸上火辣辣地热,急匆匆拿了一条连衣裙就冲进试衣间,结果进去后才发现号码似乎拿大了,但也就那样囫囵着套了上去,穿完也不敢出去给别人看,只自己对着试衣间的镜子转了一圈就脱下来出去了,生怕占用真正客人的时间,最后就连拿手机拍个照片都忘了。 大家又如来时一样结伴离开,接着发现满店的客人只有她们是走路来的,真正能消费得起这样衣服的人,从来都是坐着私家车到店门口的。 所以那时候,大概精明的导购小姐们早就看出她们只是来试一试的了吧? 乔桥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身体却已经被推进试衣间剥了个精光,一条条水光灼灼的裙子套上来又脱下去,导购小姐们叽叽喳喳地介绍着,紫和粉交织在一起,店里也熏着些不知什么植物焚烧后的香气,加上舒缓而摇荡的钢琴曲,仿佛推动着整个房间都在晃动。 “这样呢!这条真是太合适了。” “布料很衬肤色,曲线也全勾出来了。” “是啊是啊。” …… 乔桥又被动着被推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很陌生,织银的绛红一字领晚礼服将身体曲线细细地勾了出来,流畅地从胸口一直淌到膝窝,接着再圆润地绽开,像一尾优雅的仙女鲫。整条裙子没有一丝多余的图案,只在裙脚点缀着碎脆的钻光,随着人的走动隐晦地闪烁着,不动声色地吸引着注意力。 原本随意披散在肩上的头发也被高高地盘了起来,固定处又低低地插了一根蛋白石花形发簪,在乔桥原本的深棕色发丛中显得异常亮丽,耳饰也搭配了同材质的花形耳钉,乔桥用手摸了一下镜子里耳钉的位置,入手的只是玻璃面冰凉的触感。 ……镜子里的这个人,就是我吗? “这些要多少钱?”乔桥回过头,小声问道。 理智分明告诉自己应该赶紧脱下来远离这种奢侈品,可乔桥又实在舍不得镜子里那个漂亮而有魅力的人形,她从来不知道只是一身衣服就可以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甚至让人根本不想再管任何‘应该怎样’,她都下定决心要为这身衣服吃半年咸菜了。 “金额是XXX哦。” 好吧……乔桥掐着指头算了算,大概要吃四、五年,如果还能忍住不娱乐的话,只要三年也就能省下来了。 “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可以刷信用卡吗?” “刚刚您在照镜子的时候衣服就已经结账了呢。”导购小姐笑眯眯道。 “咦?”乔桥转过身,周远川安静地倚着店里的廊柱看着她,一眨不眨。 他轻声说道:“乔桥,原来嫉妒是这样的感觉。” “什么?” “只是觉得秦瑞成太幸运了。”周远川走过来,他笑着说,“穿着吧,这身很漂亮。” “可是这也太贵了!”乔桥边照镜子边纠结:“这么多钱……不然,不然我分期还你吧?分24——呃,大概要分36期,不过我可以多接几部戏——” “乔桥。”周远川摇摇头,制止了乔桥继续说话,“就当做是我的赔礼道歉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躲着我。” @@@ 邀请函上只写了乔桥一人的名字,所以周远川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后就离去了。 穿着深绿色制服的门童核实邀请函后就礼貌地把乔桥让进了大厅,整个酒店应该都被餐会的举办方包了下来,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都身着晚宴礼服,人人都得体而优雅地说笑和取餐。这个餐会的形式类似自助,乔桥以前从没参加过,难免心里有些打怵,小心地观察了其他人好几遍后才敢拿着餐盘夹东西吃。 她不忘四处寻找秦瑞成,可餐会场地虽然不大,人却不少,大多数都站着聊天,乔桥个头矮这么踮脚找人实在困难,尝试了一会儿后就放弃了,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自助餐的质量实在太高,高到乔桥觉得不多吃点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胃。 等吃到第三碗燕窝的时候,她才终于看到了秦瑞成。 男人身材高挑,只要出现就很容易在人群中看到,他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收腰西装,头发也被打理得整整齐齐,跟往日随意散漫的样子大相径庭。秦瑞成没往乔桥的方向看,他正端着酒杯跟几个头发都快掉光了的中年人低声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有礼却疏离。 而他的臂弯里,搭着另一只纤细柔美的手。 “乔桥?”秦瑞成不经意的一个抬头间看见了她,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乔桥远远地只能看到他匆忙跟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就甩开臂弯里的那只手向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你真的来了?!”秦瑞成似乎想直接把她抱起来,但碍于人太多只好粗鲁地揉了揉乔桥的头顶,“还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好看吧?”乔桥美滋滋地提着裙摆转了个圈给他看,“这一套可贵啦,要不是有周先生付钱,我接下来三年都要吃土了。” “他付什么?我给你买。”秦瑞成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他轻哼一声,“我就知道让他干个什么事准会夹点私货。” “瑞成哥。”手的主人也跟了过来,是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她眨巴着眼睛问道,“这是谁呀?我怎么没听姑妈提起过?” “你先去吃点东西。”秦瑞成岔开话题,“晚些我再去找你。” “瑞成哥……” “怎么了?” 女孩跺跺脚,可即使很不情愿,也还是乖乖地回到人群中去了。 “那是你的亲戚吗?”乔桥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问道。 “先别管那些……”秦瑞成拉着乔桥就往角落里跑,“过来过来。” “干嘛呀?”乔桥手忙脚乱地提着裙摆,“诶诶,我这个裙子迈不开步子的。” 秦瑞成拉着乔桥躲到一处密实厚重的墨绿色窗帘后,他甚至没耐心等到布料将两个人完全掩盖住,就迫不及待的掐着乔桥的下颌狠狠地吻了上去,急切得仿佛一个在水底憋到快缺氧的人终于浮上水面吸到了一口饱饱的空气。 “你……唔……都是人……放开……”乔桥压根没想到秦瑞成会在离大庭广众仅一帘之隔的地方做这种事,吓得脸都白了,要知道餐会里那么灯火通明,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这个起伏的窗帘后面绝对有人好不好! “我他妈想死你了……”秦瑞成一边亲一边还特别不老实地去揉乔桥的胸,也幸亏乔桥这条裙子是个一字领长裙,秦瑞成努力了半天都找不到地方塞进手去,只能郁闷地摸着厚厚的胸垫聊以解闷,他胡乱地拉着乔桥的手捂在自己胯下,猴急的样子跟乔桥初见他时的自持稳重简直判若两人,“你摸摸,刚才一看见你,就硬得不行了。” “这是酒店!”乔桥触电一样缩回手,她抓狂地小声说道,“你发情也好歹换个地方!”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秦瑞成苦笑着把乔桥圈进怀里,“我临来之前还特意冲了两个冷水澡吃了三个冰淇淋,结果看见你的一秒之内就全破功了。” 他疲惫地把头抵在乔桥的肩窝上,闷闷地说道:“小乔,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好想,好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帘外有隐隐的人声传来,似乎有人正从窗帘前经过。秦瑞成一把捂住乔桥的嘴,两个人僵在窗帘后一动不动,直等到那个脚步迟缓的人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 “妈的,明明是我家搞的餐会,弄得我却像做贼一样。”秦瑞成低咒了一声,又侧头去吻乔桥的嘴唇。 厚实的窗帘内只有细微的光能从布料的缝隙中透过来一点,映得入目的一切都是绿泱泱的,乔桥狼狈地被压着细细地亲,只觉得口腔里每寸地方都被秦瑞成用舌头检查了一遍。 “嗯?”秦瑞成忽然顿住,他松开乔桥,开始用大拇指缓慢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唇,眼睛也眯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乔桥被亲得七晕八素,靠着墙胸膛不停地起伏。 “你的嘴里……为什么会有烟味?” 93:先来后到 乔桥一愣,接着想起来从自己被梁季泽摁着亲时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刷牙。 “呃……”乔桥脑子转得飞快,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有吗?不会吧?哦对,我今天去东赫拍戏了嘛,那几个导演烟瘾都很大的,可能、可能待在一起的时候吸了点二手烟吧……” “你平常都是用嘴呼吸的?”秦瑞成好笑地问道。 “……” 我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扯所以不要戳穿了啊!QAQ “小乔……”秦瑞成忽然搂着乔桥的腰一把将她狠狠摁在胸口,男人温热的鼻息就喷在脖颈边,狭小的空间里热度陡然飙升,乔桥听见秦瑞成低声笑了笑,哑着嗓子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你身上还留着别的男人的痕迹,我就格外……格外兴奋……” 他伸出舌头沿着乔桥的侧颈线往上舔,直到含住乔桥圆润的耳垂,然后用舌尖小心地拨弄着那一小块肉,动作淫靡地仿佛逗弄得不是耳垂而是乔桥下身的某个隐秘部位,乔桥只觉得电流感一层一层在身上炸开,电得她半个身子都麻得动弹不得了,她无力地伸手推拒着秦瑞成,男人却又放肆地用硬挺的性器隔着西装裤料磨蹭着乔桥的小腹。 “怎么办……”秦瑞成哑着嗓子问,“小秦秦快憋坏了,我想操你……” “别乱来啊!”乔桥压低声音,“这可是在窗帘后面!” “你偷偷撩起裙子让我插一下嘛……” “我这个裙子怎么撩?!不不……重点是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 “可是你看——”秦瑞成低头一拉裤链,胀大圆润的性器头部直接从内裤里弹跳了出来,在乔桥的注视下还特别给面子地挤了一滴粘稠的体液出来,颤颤巍巍地顶在中央的那个小孔上,秦瑞成委屈地说,“我这样也出不去啊。” 乔桥简直给秦瑞成的熊心豹子胆跪了…… 这可是男人必须西装女人必须晚礼服的商业餐会啊!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家伙居然敢在这种地方脱裤子?脱裤子就算了你还敢掏出来…… “你要干嘛!”乔桥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上手握住秦瑞成的滚烫的硬物胡乱给他塞回西装裤里并拉上拉链,“这是餐会啊!你、你……”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能形容眼下这种状况,只好抓狂地说:“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我控制不住嘛……”秦瑞成自暴自弃道,“谁让你跟人亲完嘴不刷牙的,我脑子里现在全是小小乔满满地含着男人精液的样子,早就丧失理智了。” 他说完又腻过去,无视乔桥的闪躲硬把人搂在怀里,“不然,我找把剪刀来,给你裙子后面剪个洞怎么样?” “你敢!”乔桥声调一下子拔高,秦瑞成一把捂住她的嘴,两人侧着耳朵屏息静气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又开始说话,乔桥压着声音说道,“这条裙子多贵你知道吗?你还剪个洞?我穿完都恨不得挂在墙上供起来!” “我再给你买啊,现在我回家了,有的是钱。” “不行不行!”乔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她说完又瞟了眼秦瑞成下身实在惹人注目的‘大帐篷’,放软口气犹豫着说,“不然……我用手?” “乔桥,”秦瑞成露出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表情,“你用手的话咱俩今天在这儿躲到餐会结束我都未必能射出来。” 他忽然贼兮兮的笑了笑:“不然,你在前面挡着我,咱俩去楼上找个空房间?” “你就不能念个金刚经什么的灭灭火么?”乔桥仍然没放弃挣扎。 “晚啦,我已经精虫上脑了。”秦瑞成捧着乔桥的脸亲了一下她的嘴唇,“现在我是神挡日神,佛挡日佛,谁也别想阻止我。” 乔桥果然被秦瑞成半抱半揽地带出了窗帘,虽然只有一帘之隔,但一出来就仿佛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刚才那种色情而暧昧的氛围顷刻间被喧嚣的人声淹没,可一种被窥视的隐秘快感又莫名地从心底冒出来,乔桥右手紧紧地攥着,刚才触碰过秦瑞成性器的皮肤正火辣辣地烧。 男人右手揽着乔桥的腰,伪装出一种正跟女伴调笑的姿态,脚下则技巧性地落后两步,借着乔桥晚礼服的裙摆遮掩已经‘性致勃发’的下身。 两人几乎是身贴身,乔桥只觉得她每走一步都要被秦瑞成的性器顶一下胯骨,而周围都是高雅矜持的上流人物,每个都端着酒杯夸夸其谈,氛围轻松而美好,甚至时不时还有人跟秦瑞成打个招呼,让人有种一时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世界的感觉。 太……太刺激了。 乔桥从没有过这种经历,但她觉得刺激程度大概不亚于众目睽睽之下手淫,她腿软得甚至走不动路,两腿间已经被疼爱得有些红肿的地方又开始变得潮湿泥泞。 “瑞成哥!”洋娃娃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激动地要往秦瑞成怀里扑,“我可找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姑妈让我今晚跟着你的。” 乔桥眼疾手快地赶在洋娃娃扑到秦瑞成身上之前先接住了她,开玩笑,这要是真抱实了麻烦可就大了。 “我忙,你先自己玩着。”秦瑞成显然也有点不耐烦洋娃娃,他不欲多说,揽着乔桥的腰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没想到洋娃娃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拦住了乔桥:“你是瑞成哥的女朋友吗?” “小孩子管这么多。”秦瑞成板起脸,他正用全部的意志力憋着一口气要找个空房间操他的小乔,对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事的人感到格外厌烦,“再废话以后别跟着我出来了。” 没想到洋娃娃嘴巴一扁,眼看要哭。 虽然秦瑞成一口一个‘小孩子’,可洋娃娃实际上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穿着打扮孩子气了一点,一看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 秦瑞成更烦了,他理都不理已经泫然欲泣的洋娃娃,拉着乔桥直接略过她上了楼。乔桥上了两层楼梯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人已经不见了。 “别管她,被我妈惯得什么都要问。”秦瑞成随便踢开一扇门带着乔桥躲了进去,“我上个厕所她都恨不得跟着。” 房间里漆黑一片,秦瑞成胡乱伸手到乔桥背后去摸索她的裙子拉链:“操,快让我好好抱抱,这阵子憋得我快炸了。” “你不看着她没事吧?”乔桥还是有点不放心,“下面人那么多……” “行了,她鬼着呢。”秦瑞成总算抓住了解开这个礼服裙的诀窍,他三下五除二把乔桥扒了个精光,好像这样还不解气似的,又一脚把裙子踹出去老远。 做完这一切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在乔桥胸口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口咬住了乔桥一边的小乳尖。 “呀……”乔桥一抖,条件反射要往后躲,被秦瑞成死死摁住,他一边用舌尖挑逗着小肉粒一边伸手急切地解着自己的腰带,上好的金属扣皮带被随意抽出来扔在地上,胀得已经有些发紫的大阴茎弹出来,秦瑞成甚至连内裤都懒得完全脱掉,褪到膝弯就不管了。 “前戏一会儿再补,先让我插一下。” 他把乔桥抵在墙上,抬起她的一条腿二话不说就捅了进去,热烫圆润的龟头挤开穴肉,站立的姿势又让插入轻而易举地达到了最深,两个人一瞬间都倒抽了一口气,谁也没敢动一下。 秦瑞成爽得低头狠狠咬了一口乔桥的乳尖,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串低咒。 乔桥的感觉更是刺激,她今天本来就已经被梁季泽“疼爱”过一遍了,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更不用说小穴内部,几乎秦瑞成一插进来,乔桥就爽得要高潮了。 两人适应了一阵后秦瑞成才拉开动作,他小幅度的抽插了几下,但因为乔桥水流得太多,寂静的室内瞬间就充满了湿哒哒的水声,秦瑞成伸手下去摸了一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低声笑:“小乔,你里面,还真的都是男人的精液呢。” 94:被撞破的偷欢戏 乔桥这才想起来梁季泽的‘东西’还留在自己身体里。 她一下子羞赧起来,别过脸去不肯说话,秦瑞成却坏心眼地把手指一直凑到乔桥面前,非要她看看:“害羞什么?你不也含过我的么。” 男人修长手指的尖端果然沾着些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一股属于男性的麝香味道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才没有!”乔桥拨开秦瑞成的手指,脸颊上飘起两团红云,她咬牙切齿道,“要做就快做,再废话我就走了!” “想得美。”秦瑞成一挺胯,性器深深地顶到甬道的顶端,最深处的内核被毫不留情地直击,乔桥‘啊’了一声,徒劳地蹬了两下腿,爽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咦?”男人大力地揉着乔桥的小乳包,“你变得敏感多了……我才刚开始呢。”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似的,秦瑞成一把捞起乔桥,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往一边的餐桌走去,乔桥被他托着腰背,以一个正面进入的姿势被带着往前走,男人的阴茎则随着走动的频率一进一出,虽然并不算多么深,但那撩人的摩擦感也弄得乔桥差点疯掉。 “你里面真滑……要不是我够长,都要滑出来了。”秦瑞成咬着乔桥的耳朵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男人的龟头下面要有一条小沟槽么?” 这种时候谁要听你讲生物啊! “你……你先把我放下来!”乔桥咬着嘴唇哼哼道。 “因为远古时候,女人都是共享的,难免看上某个女人的时候她身上已经趴着一个男人了……”眼看餐桌近在眼前,乔桥刚要松一口气,秦瑞成却故意脚下一拐,带着她开始往回走,“所以小弟弟上长条沟就太重要啦,不带个凹槽怎么把野男人的种子从小洞洞里刮出来呢。” “……不、不要颠了!”乔桥双手紧紧攀住秦瑞成的脖子,下身的小穴被顶弄得汁水泛滥,随着男人的脚步甚至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湿哒哒的水点。 “我没有颠啊。”秦瑞成坏笑道,“你说的颠,是不是这样——” 他话音没落,忽然双手掐住乔桥的腰,胯部开始用力,粗长的性器飞快地在乔桥体内进出,体液四处飞溅,穴口处甚至因为过快的撞击还泛起了白色的小泡沫。乔桥尖叫一声,猛烈的快感向海啸一样扑过来,她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秦秦……我、我不行了啊……” “哪儿不行了?” “……”乔桥只好含泪承认,“哪儿都不行了……你厉害你厉害,快、快放我下来。” “哼哼。”秦瑞成侧头亲了一口乔桥的脸颊,但显然对这个单薄的回答不甚满意,他一边抽插不停,一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我跟他谁大?” “哪、哪个?”乔桥已经被颠成一团乱麻的大脑已经思考不了任何问题了。 “还能有哪个?”秦瑞成不满地狠狠掐了一把乔桥的胸,“野男人咯。我跟他谁比较大?” 你这让我怎么说! 乔桥羞窘得浑身都开始泛起红色,像一只煮熟的虾米一样把头埋在秦瑞成胸膛前,半天都不肯出声。 “不说是吧?”秦瑞成作势一捞乔桥的腰,乔桥吓得忙不迭点头,“我说我说!” “谁大?” “你大你大!” “谁粗?” “……”乔桥放弃抵抗,有气无力地说,“你粗……” “那谁更猛?” “……你猛。” “有多猛?” “……”乔桥简直要抓狂了,小穴又开始痒不说,偏偏男人还停着不动了,她只好向恶势力低头,忍辱负重地说,“你太猛了。” “我这么猛你还出去找野男人!”秦瑞成狠狠一挺身,热烫的巨物惩罚似的顶着甬道内最敏感的某一点,顶得乔桥差点背过气儿去,“该罚!” 妈呀城里套路好深啊! 这边乔桥咬着嘴唇细细地呻吟,那边秦瑞成额头也开始渗汗,他只觉得自己的宝贝被绞得越来越紧,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往下半身汇聚,神经也绷到了极点,稍稍一刺激就是星火燎原。他干脆把乔桥调成了一个趴在墙上的姿势,扶着她的腰从后面狠狠地贯穿。 “唔……你、你慢点……啊!”乔桥双手胡乱抓住旁边的窗帘,只有一点点脚尖能触到地面,整个人被动地挂在墙上,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撞击。 两个人正做得兴起,门忽然被‘咔哒’一声拉开了。 秦瑞成反应最快,他一把拽过旁边的窗帘把乔桥裹住,然后头也不回地冷冷说了句:“滚。” 门口站得人似乎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好半天才说道:“我在楼下等你们。” 接着门又发出一声‘咔哒’,似乎已经被重新关上了。 “谁呀?”乔桥被秦瑞成圈在怀里,自然看不到开门的是谁,她小声问道,“是你认识的人?” “唉……”秦瑞成揉了揉脸,苦笑一声,“是我妈。” @@@ 等乔桥和秦瑞成穿戴整齐下楼以后,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秦瑞成本来想让乔桥先走,但乔桥觉得既然已经被撞上了,躲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坦然一点……况且当时秦母说得是‘我在楼下等你们’,既然都点出是‘们’了,那无论如何乔桥也不该一走了之。 她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整理了半天头发才弄出个相对能看的发型,跟秦瑞成胡闹完那一通以后,发簪也找不到了,乔桥只能胡乱一挽,弄得有些不伦不类。 两人进入楼下的小型会客室,就看到秦母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是哭得眼睛通红的洋娃娃。 咦……这是什么展开? “来,”秦母的目光放在乔桥身上,倒是颇为和善地指着一边的椅子,“请坐下吧。” 乔桥条件反射看了秦瑞成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边坐下了。秦瑞成则半分被撞破好事的窘迫都没有,直接大喇喇地也坐在了乔桥身边,还伸手揽住了乔桥的腰。 房间里一时寂静地只能听见洋娃娃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 “唉,我已经训过她了,当然这事也有我的责任。”秦母叹口气,“我要是知道你们……我怎么也不会去推那个门的。” 乔桥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懵,秦瑞成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洋娃娃:“我总当你还小呢,这不是懂得也挺多么?以后是不是我去哪儿都得先跟你报备一下?” 洋娃娃一下子僵住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看人。 乔桥总算回过味来,原来是洋娃娃见秦瑞成不理她,就跑去搬救兵了,没想到让秦母撞上了她跟秦瑞成胡闹。 乔桥不知怎的顿时同情起秦母来,母子之间发生这种事,岂止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你是叫乔桥吧?”秦母忽然转向她,“你跟我儿子认识多久了?” “呃……”乔桥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板,规规矩矩地说道:“我们都在WAWA工作,认识两年多了。” “两年多。”秦母嗯了一声,“倒是也不短了。”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之前就是你给我儿子打得电话么?” “……大、大概是。”乔桥觉得自己背上已经开始出汗了。 “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妈!”秦瑞成不悦地打断道,“你也不用问了,反正也达不到你儿媳妇的标准。” 乔桥偷偷拽秦瑞成,示意他别说话了。 “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很多时候就不能只考虑眼前。”秦母倒也没生气,她平静地说道,“公司六千多口人要吃饭,你将来还要成家立业,这些事都不能由着你胡来。” 秦瑞成冷哼一声,干脆不再搭腔。 秦母看向乔桥:“我看得出来,我儿子是真心喜欢你。”她顿了顿,又颇为惋惜似的 95:星河 秦瑞成霍然起身,拉着乔桥就要走。 “你也不用跟我急。”秦母慢悠悠地端起桌面上的一杯茶,“我跟你爸就你这一个孩子,从小你要什么有什么,到手的都是最好的。你嫌国内无聊,我亲自飞到美国打点了两个月,最后排的上号的名牌学校随你挑。你不愿意做生意,我们也从来不逼你,都是由着你玩,由着你开心。但是瑞成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开开心心一辈子,我跟你爸也会老,很多事也有由不得你的时候。比之最后你被外人逼得走投无路,不如让妈先狠狠心,做一次坏人。” 秦瑞成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可这是我一辈子的事——” “秦秦。”乔桥拽拽秦瑞成袖子,轻声说,“别说了。” 她在秦瑞成疑惑的目光中转向秦母,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平静地说道:“阿姨,您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跟您儿子结婚。” 房间里一时寂静如死,就连洋娃娃都停止了抽泣。 “乔桥。”秦瑞成一把掰过乔桥的肩膀,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强迫乔桥直视自己,“你再说一遍试试?” “瑞成。”秦母抬手往下压了压,“你坐下。” 秦瑞成僵了僵,半晌才松开手,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只是手仍然紧紧攥着,显然他的实际心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你说吧。”秦母缓和了口气,怜爱地注视着乔桥,“把你想得都说出来。” “我没什么想法。”乔桥摇了摇头,她甚至还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秦秦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可能我家一年的收入都抵不上您举办这个餐会的花销多。我也没什么经济头脑,更不会做生意,将来秦秦要是出什么事,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我不可能跟他结婚的,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而已,我有自知之明。” “你真是这么想的?”秦瑞成忽然开口,他冷冷地盯着乔桥,手背上青筋都突起了,“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炮友么?” 男人展现出的冷厉姿态是乔桥从没见过的,她有些茫然,对这样的秦瑞成更感到陌生,只能小声地说:“我没那么想过……” “我明白了。”秦瑞成点点头,“只是关系好到可以上床的朋友而已,对么?” “不是……” “那是什么?”男人追问道,“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瑞成。”秦母叹口气,“这姑娘是个明白人,她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这个所谓的‘为我好’。”秦瑞成闭了闭眼,“妈,我跟你学做生意,今晚就学,明天我就去公司。” “可以。”秦母点点头,她干脆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秦瑞成,“这是我名下的一家小商贸公司,如果你能把这个经营的好,其他的就都可以谈。但是,我只给你一年时间,而且这一年里,你不许排斥我给你安排的任何相亲。” “秦秦……” “我答应。”秦瑞成接过钥匙,“一年就一年。乔桥,走,我送你出去。” 他拽起乔桥就往外走,男人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乔桥连跟秦母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拽到了酒店外,餐会已经临近尾声,沁凉的夜风扑面吹来,激得乔桥打了个冷颤。 秦瑞成粗暴的把乔桥塞进车里,一言不发地坐进驾驶位,飞快地启动车辆,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惯性把乔桥甩得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 “秦秦,你开太快了——” “我他妈才不管快不快!”秦瑞成暴躁地砸了一把方向盘,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似乎在竭力压抑自己发火的冲动,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到了WAWA总部门口,秦瑞成重重踩了一脚刹车,轮胎抓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走吧。”男人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那张乔桥一直很喜欢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好像只是把她送过来就耗尽了所有力气似的。 乔桥提着裙摆,慢慢下了车。 她在WAWA总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目送着秦瑞成的车重新驶入夜色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丝尾灯发射的光线,才回身向里走,晚上的WAWA大厅也热闹非凡,茶水娱乐区坐着不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的艺人,不知道是哪个桌子在打牌,喧嚣的人声闹哄哄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但都跟她无关。 乔桥迟钝地想到,秦秦大概不会再理她了吧? @@@ 凌晨四点,乔桥挣扎着从睡梦里醒过来。 她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久才终于觉得手脚恢复了点力气,于是慢慢爬下床,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随便套上件衣服,开门走出宿舍。 这个时间15楼难得地安静了些,但走廊上仍然有零星一两个人在打电话,其中一个还抱着一大包纸巾,打电话打得涕泗横流,似乎正在经历分手。 乔桥无聊地转了一圈,看到电梯灯还亮着,想到方童说过WAWA顶层有个景色很好的天台适合观星,就神使鬼差地走进了电梯间,点了最顶端的那个数字,一路上去了。 顶层的天台果然很宽阔,能看得出平常应该有不少人喜欢来,因为角落里甚至还摆了一台自动贩卖机。乔桥摸遍浑身摸出三个硬币,投进去买了一瓶冰啤酒。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了好半天。 夜风带点潮气,乔桥才站了一会儿就外套上就披了一层湿气,她小小地打了个哆嗦,刚准备下楼回宿舍,却意外地看到天台那头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站得很靠边缘,乔桥甚至怀疑那人已经越过了护栏,而就在乔桥努力辨认的时候,人影不紧不慢地又向边缘更近了一步。 不会是要跳楼吧? 乔桥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一下子扔开冰啤酒,飞快地向人影冲过去:“喂!你在干什么!危险啊!” 离得近了乔桥才越发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果然那人听见喊声回过头,竟然是程修。 “乔桥?”程修也露出意外的神色,“你怎么在这儿?” “程先生?”乔桥气喘吁吁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你,远远地看到你的背影,又站得那么靠外,我还以为……” 她没继续说下去,转而换了个话题:“程先生,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我不困。”程修摇摇头,“你也没有休息。” “唉,我是睡不着了。”乔桥苦笑一声,“从小到大我失眠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就算一回。” 她看程修还是面不改色地站在护栏外仰头看夜空,于是揪了揪男人的衣角:“你……还是往里站站吧,那里太危险了。” “无妨。”程修平静地说道:“我习惯了。” 男人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乔桥却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男人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 “简、简先生好些了吗?”乔桥搜肠刮肚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话题,“伤口没有感染吧?我包得不好。” “好多了。”程修看乔桥一眼,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谢谢。” “没什么……都是简先生教的,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算下来其实也就出了点力气。”乔桥不好意思地说道。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夜风猎猎,吹得程修的黑色长风衣都鼓起来,好像身后展开的一双翅膀。 “程先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乔桥小心地问道。 男人简短地嗯了一声。 “真是巧啊,我也遇到了搞不定的事情。”乔桥自嘲地笑了笑,“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说出来心里会好很多。” 男人并不搭腔,仍然沉默地注视着缀满繁星的夜空,侧脸的线条冷硬而凌厉。乔桥从前并不觉得程修长得特别好看,虽然他很符合乔桥的性幻想,但此时此地,在这样的背景下,乔桥才终于领悟到,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人,他们从来就不适合在阳光下生活,从来就该远离一切繁华尘世,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属于黑夜的,属于孤独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乔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什么也改变不了,有点无力。” “你呢?”乔桥趴在栏杆上看着程修,“我说完了,该你啦。”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程修真的会回答,毕竟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世界,说或者不说,意义都不大。 乔桥学着程修的样子仰头看天,天上星河闪烁,夜幕低垂,乔桥只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 她把脸贴在铁质的栏杆上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忽然听到男人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明明是很有磁性的嗓音,却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不见了。 乔桥听见程修说:“我想离开少爷。” 96:见面会 “为、为什么?”乔桥惊讶地话都说不利落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一直以为两人的关系虽然奇怪但却是坚不可摧的,秦瑞成不也说过程修从小就跟在简白悠身边吗?为什么程修会忽然想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 “……亲人之间还会吵架呢,如果是简先生哪儿做得不好,我可以帮你——” “不。”程修摇摇头,“我这条命早就属于少爷了,少爷做任何事都有他的考量,我不会过多置喙。” “那是为什么……”乔桥实在不解,就开脑洞道,“难道是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有人甩给你一大笔钱要你离开简先生吗?哈哈,那果断应该先把钱骗到手啊。” 程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乔桥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很不和适宜,于是老实地闭上了嘴。 天台上的风有些冷,只穿着套薄睡衣的乔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结果眼前忽然一黑,一件长风衣已经稳稳地披在了自己身上。 她侧头去看程修,夜色中男人仍然挺拔地靠着护栏站着,上身却只剩下一件浅色衬衣和深灰马甲,皮质的腋下枪套把他的腰身勒得特别细瘦,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那样的骨骼中隐藏着多么大的力量。 “谢谢……”乔桥吸了一下鼻子,“虽然我跟简先生接触不多,但他应该不是很难说话的那种人,如果你有必须离开的理由,或许可以直接告诉他。”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简先生一直……一直想让我跟你结婚,不也说明了他在为你未来打算吗?” 乔桥以为程修还会再跟她交流几句,但等了好久男人都没再开口。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太阳已经升起,乔桥困得倚在栏杆上打了个盹,再醒来的时候,天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茫然地四下望了望,程修果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身上这件长风衣,仿佛还留存着一点男人的体温。 @@@ 乔桥回宿舍又补了个觉,直到日上三竿才完全清醒。 她今天没什么事,正好宿舍的卫生纸也用完了,就想着一会儿去超市补一些,结果正在洗漱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来,满嘴泡沫的乔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愣了一秒后赶紧忙不迭地把泡沫吐掉了。 她接起电话,客客气气地问道:“喂?妈?” 电话那边是个柔和悦耳的女声,虽然上了年纪,但言辞之间还能听出当年的风韵犹存,她先笑了一声,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主要也没什么事,我在这边还挺好的,就不让你们担心了。”乔桥擦了擦手,直奔主题,“是家里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大事,你妹妹前几天大学毕业了,我们想着给她庆祝庆祝,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回来一趟吧,小婵也好久没见你了。” “是吗?这就大学毕业了?真快啊。”乔桥笑了笑,“好,但我这边还有点工作没有收尾,可能得过阵子才回得去。” “不忙,你要是没空也没事,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 “没关系,我今年的年假还没休呢,跟公司报备一下就行了。” “那好,我们也给小婵找了几个不错的男孩子,你在外面见识得人多,你帮着她挑挑。”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要求,“主要是人品得好,当然家境也要考虑,毕竟咱家还有老一辈留下的人脉在,不能自贬身价。” “……”乔桥嘴角的弧度已经有点落下来,但还是好脾气地答应了一声,“好。” 女人再没多说什么,寒暄两句后就把电话挂断了,只有乔桥还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屏幕出神。 多久了呢? 这似乎是今年家里打给她的第一个电话吧?果然还是跟小婵有关。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就算叫着爸妈,在他们眼里我也始终是个外人吧?怎么能跟小婵比呢? 乔桥只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就想开了,毕竟一道伤疤就算再深,过上个几十年也该疼麻木了,人总要向前看的。 十来分钟后乔桥收拾齐整,乘着电梯下了楼。 今天大厅里似乎正举办什么见面握手会,闹哄哄地挤了一堆人,乔桥远远地望了打出来的横幅一眼,看到了一个有点印象的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阵子季度总榜的第三名,那个走纯情路线的小正太。 乔桥没看过他的片子,也对幼稚型的男人不感冒,知道是个什么事也就算了,一点都没有要凑凑热闹的意思。 况且……乔桥有点黑线地想,挤在一群三四十岁上下的女粉丝中也实在有点尬。 她绕过活动场地正要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乔桥回头一看,原来是WAWA大厅的前台小姐,一个姓张的姑娘,平时乔桥进出总看到她,但两人其实没说过几句话。 “乔桥是吧?”前台一副见了救命恩人的样子,一溜小跑过来抓着乔桥不松手,“幸亏你下楼了,我刚才你手机一直占线,怎么也联系不到你。” 她愁眉苦脸地指了指茶水区,小声说:“那个‘大明星’一直嚷嚷着找你的负责人,我说要见宋导必须预约,她就非要叫你来,我又联系不到你,被她骂了好久了。” “谁呀?”乔桥向那边张望了一会儿,可惜远远地实在看不清。 “哎哟,我怎么知道啊?”前台摊了摊手,“这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见的大大小小艺人数都数不过来,她说自己是什么‘国民妹妹’,我总不能真跟她说我压根没听过吧?” “诶?”乔桥一下子明白过来,“我知道是谁了,她是东赫影视的人,可能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我。” “怪不得……”前台还有点愤愤不平,“可就算是这样也该有点礼貌,你还是小心一点这种人吧,太会看人下菜了。” 乔桥只好赔了两句好话,前台这才走了,乔桥走向茶水区,一身红色连衣裙的杜小霜正背对着她在补妆,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扶了扶假睫毛,拱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你怎么来了?”乔桥笑着坐到杜小霜对面,杜小霜惊了一下,赶紧也挂上笑脸。 “也没什么,今天周末嘛,想着你在WAWA工作就过来看看,顺便开开眼界。” “前台说你要找我的负责人?” “哦?”杜小霜嫣然一笑,“这不是找不到你着急么,想起你跟我说有个负责人,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没想到你那负责人架子还挺大的,必须预约呢。” 到这里,杜小霜的说辞就已经跟前台对不上了,前台告诉乔桥的是杜小霜先找宋导再找她,杜小霜却说自己先找了乔桥。 乔桥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别人都大老远地来找她了(虽然她也没觉得跟杜小霜关系已经好到这种互相串门的程度),于是就客客气气地说:“那我带你转转吧,正好我今天也没事。” “行啊,我正想怎么跟你开口呢。”杜小霜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为了怕被认出来还特地戴上了一副大墨镜,她指着大厅另一侧的见面会,“那是什么?我看好多人都往那边挤,是你们的WAWA的明星吗?” “算是吧……他是总榜第三的男艺人,人气挺高的。不过这种见面会我也是第一次遇上。” “原来如此。”杜小霜露出个玩味的表情,“男人的话就好说了,说不定还是我的粉丝呢。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通道?总不能让我跟那些人挤在一起吧?” “这个……”乔桥被难住了,“我就是公司里一个小透明,就算有特殊通道也没法给你开。” “看你急得。”杜小霜掩嘴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想你也没什么特权。走吧,现在人散了一些,应该能占到前排了。” 她拉着乔桥跑过去,见面会已经临近尾声,虽然有不少粉丝还舍不得离开,但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场地了。乔桥之前没见过这个名叫‘一莲’的总榜第三,只以为不过是个长得少相一些的男人,可等实际见到,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粉丝群是WAWA圈里最像邪教的。 因为他长得真的好可爱啊!!! 身高貌似只有一米七多一点,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亮,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唇红齿白’。纤细的骨架甚至让人分不清性别,更不要说为了见面会的效果还特意穿了一身COSPLAY的萝莉裙装,蓬蓬的裙摆加白色丝袜,乔桥觉得自己血槽都要被秒空了。 杜小霜也明显被萌到了,两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台下半天说不出话,正在整理裙子的一莲注意到了她俩,还故意眨了眨眼睛抛了个飞吻。 按理说一个男人做这个动作应该会有点娘炮,但一莲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做起来只会让人想抱想亲啊! “小姐姐。”一莲走到展台边缘,目光锁在台下的杜小霜身上,抿嘴一笑,“你长得好漂亮啊,可以给我摸下胸吗?” 97:野心 男孩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人,笑容也是天真又纯情的,如果不是乔桥确定自己没幻听,她压根不会想到这种近似‘冒犯’的话能从这位‘小天使’嘴里说出来。 “好不好嘛。”一莲有点羞涩似的,他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可爱地比在脸颊边,“就摸一下,求求你了,漂亮的小姐姐。” 乔桥在简白悠那儿练就的防御力此时发挥了莫大的作用,她扭头去看杜小霜,发现对方两只手已经捂在胸口上了,一副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的样子,但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完全倒戈了。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乔桥拉着杜小霜往后退了一步,一本正经地对着一莲说道,“她不是WAWA的人。” “可惜啊。”意图被人戳破,一莲脸上也丝毫没有尴尬或窘迫,他拉长了音调,“太可惜了。” 他又把目光落到了乔桥身上,上下打量着,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是咯?” 然而还没等乔桥搭腔,一莲就忽然皱起眉,一种名为嫌弃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算了,你胸太小,我没有兴趣。” …… 好气哦,可还要努力保持微笑。 “小姐姐,我真的蛮喜欢你的。”一莲摘下右手上的一只蕾丝腕带,拿笔在上面刷刷地写了一串数字,套在了杜小霜的手上,“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随时可以打给我哦。” 他眨眨眼又补充道:“虽然我现在像个女孩子,可在床上超级猛的,你要是喜欢凌辱什么的也可以陪你玩哦,最喜欢舔漂亮的小姐姐了。” 妈呀…… “你不是想逛逛WAWA么?我、我陪你去工作区转转!”乔桥赶紧拽着杜小霜往另一个方向走,“大厅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走吧。” 身后的一莲意味深长地看着杜小霜离去的背影,伸出舌头慢慢舔了舔水润的下唇,轻声道:“国民妹妹哦,没睡过呢,不知道她的小肉穴操起来是什么感觉,啊,好期待。” 乔桥拉着杜小霜一口气进了电梯。 “你们公司的男艺人长得都这么好看吗?”杜小霜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摸了摸被一莲套在手腕上的腕带,“没想到WAWA艺人质量这么高。” “我们主打唯美的女性向AV嘛。”乔桥有点小自豪地说,“你还没见我们的总榜第一呢,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的?”杜小霜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能带我去看看么?” “这个……”乔桥挠了挠头,“不是我不想带你,只是他很难接近,我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嘁,那还有什么意思。”杜小霜轻哼了一声,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又亲亲热热地挽住乔桥的胳膊,“那你总能带我去看你的负责人吧?前台非要我预约,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怎么预约?你不是他手底下的艺人么,见面的特权总有吧?” “不行不行。”乔桥坚决地摇摇头,“宋导平常工作很忙的——” “现在是中午嘛,也不算工作时间了。”杜小霜不依不饶地劝着,“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呀,就说几句话聊聊天,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跟我又都在东赫拍戏,我跟你的负责人汇报下工作总说得过去吧?” 可汇报工作这种事八竿子也打不到你身上去啊…… 乔桥本来还想拒绝,可杜小霜嘴甜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乔桥绕进去了,绕到最后乔桥也不好意思再咬死不去了,心想她既然这么想见宋导,那就带着去办公室附近远远看看行了,反正这个点宋祁言未必在办公室,就算在办公室也还有秘书拦着呢,到时候随便推脱一下这事就过去了。 她构思得是挺美,但万万没想到宋祁言今天中午恰好在加班,而秘书一见是乔桥,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放行了,于是乔桥就被杜小霜拉着直接闯进了宋祁言的办公室。 男人正低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签文件,听见门响抬起头,先看见的是杜小霜笑盈盈的一张脸,宋祁言微微皱眉,刚要摸手边的电话质问秘书怎么回事,就看见跟在杜小霜身后畏畏缩缩进来的乔桥。 宋祁言干脆放下笔,十指对顶在一起,两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看你又要干什么’的神情。 “宋、宋导好啊……”乔桥小声地打了个招呼,“你还没吃午饭呐?” “有事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乔桥搜肠刮肚地想说辞。 “宋导是吧?”杜小霜直接打断乔桥的话,风姿摇曳地走过去,冲宋祁言伸出一只纤纤手,“我叫杜小霜,希望您还记得我。” 说实话,若不是今天再见到杜小霜,宋祁言是绝对想不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但他对人脸的记忆力向来极好,稍微一联想就回忆起了在东赫影视基地门口发生的事,再瞥了一眼杜小霜身后手足无措的乔桥,心思电转之间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七七八八了。 他客气地站起来跟杜小霜握了个手,又打电话叫秘书送上来两杯咖啡。杜小霜对宋祁言这次的态度很是满意,以为精心修饰过的外形终于合上了对方的口味,不禁拿捏起姿态来,两只手指夹住小匙,一边缓慢地搅动着,一边暗暗递送着秋波。 乔桥则沉浸在自责中,她没想到宋导这个点还在加班,为自己打扰了对方办公而过意不去,也不敢对上男人的视线,只好闷着头喝咖啡。 “没想到WAWA公司的高管这么年轻。”杜小霜打量了一遍办公室,目光略过旁边酒柜上的高档洋酒,意味深长地说,“而且还这么有品位。” “随便买而已。”宋祁言笑笑,“乔桥在东赫工作怎么样?没有拖剧组的后腿吧?” “怎么会呢?”杜小霜靠向乔桥,“她虽然是新人没什么经验,但还是有些悟性的,我算圈内老人了,也会看着她,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宋祁言淡淡地扫了把头快埋进杯子里的乔桥一眼,“确实该看得紧一些。” 乔桥总觉得宋祁言意有所指,只好把头垂得更低。 “乔桥?”杜小霜忽然哎呀一声,“我的钥匙好像忘在茶水区了,你帮我去找找好不好?” “啊?”乔桥有点茫然,“你拿钥匙出来了吗?我没看到啊。” “顺手拿出来的,你可能没注意,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杜小霜叹了口气,“你帮我去看看行么?我怕被别人拿走。” “……可我没见过你的钥匙啊。”乔桥不解,“而且你去找不是更快么?” “哎呀……”杜小霜讨好地摇了摇乔桥的胳膊,“我今天的鞋跟有点高,走到现在脚好疼了,你随便去看看就行,没有就算了。” 乔桥还想说什么,宋祁言忽然开口了:“乔桥,你去看看吧,公司里还是你熟一点。” 乔桥从大学毕业就跟着宋祁言,早就习惯听男人发号施令了,一时也没想到宋祁言完全可以让秘书下去一趟,只觉得既然宋导都这么说了,那去下去找找也没所谓。 她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末了还贴心地给关上了。 “好了。”宋祁言向下拉了拉领带,慢慢地把玩着手里的回形针,俊美的脸上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 “您真会开玩笑,我确实是钥匙找不到了啊。”杜小霜咬住下唇,“这可是办公室,难道我能做什么吗?” 她话虽然这么说着,但人却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宋祁言的桌角边,柔弱无骨地坐了上去,手甚至轻轻地拽住了男人的小半截领带。 其实杜小霜这么做真的很冒险,她习惯从暗处窥伺,选择合适的时机再下手,但她今天又见到宋祁言后真切地觉得一分钟都不能等了,她的年纪在变大,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鲜嫩的肉体,而且这个男人各方面都完美地符合杜小霜的要求。她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男人,但那时杜小霜端得太过把对方弄烦了,到手的金龟婿居然跑了,导致她成为圈里一时的笑柄。所以这次杜小霜决定主动出击,哪怕显得轻浮一点也要先把人圈到自己这边再说。 她缓慢地用手指绕着领带的尖端,暗暗地挑逗,营造出了一种明显的性暗示意味。 “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宋祁言对杜小霜的小动作置若罔闻,似乎根本没看到一样,他仍然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十指交叠在一起,“今天是乔桥提出带你来这儿的么?” “当然。”杜小霜想也不想地嫣然一笑,凑到宋祁言耳边呵气如兰,“我们关系很好,她还亲口跟我说,想让我当她的老板娘呢。” “很好。”宋祁言微微一笑,不知怎么杜小霜竟然看出了点森冷的意思,“那就 98:试探 乔桥略显不安地等在宋祁言办公室侧旁的小茶厅里。 旁边秘书送来的雨前龙井已经有些凉了,炒熟的茶叶枝干悬在微绿的水中,像是一汪碧潭上打旋的两三舟芥,乔桥无意识地把茶碗端起来送到嘴边,却并不喝,茶水还没沾到嘴唇就又放下了。 专心录入文件的秘书抬头看了看表,有些过意不去似的说道:“应该也快了,下午两点宋导还有个会要开,那之前准出来了。” 秘书话音刚落下,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隐隐传来一声门动的声音,过了不到十来秒,秘书跟前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接起答应了几声后就示意乔桥可以过去了。 乔桥迫不及待地冲出茶厅,疾走了几步一把推开了宋祁言办公室的门。 她平日里虽不太常跟宋祁言见面,但宋祁言的办公室却来过不少回了,她知道对方是个很细致讲究的人,办公室总是收拾得谨严有序,就算是遇到连绵的雨季,WAWA公司上上下下都潮得起了一股霉味,有宋祁言在的那一亩三分地里也永远是干燥、清新的。 所以当她推开门嗅到空气中的淫逸空气时,一下子愣住了。 宋祁言正半靠在实木办公桌的一个角上,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佩斯里纹的领带仔仔细细地卷起来,他的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身上的衬衫扣子足足开了三四个,本来一丝不苟掖进裤子里的部分也被全扯了出来,但又扯得不那么彻底,好像有人情急之中只来得及动了那一半似的。 听见门响,他侧头看乔桥,那双清亮的黑色眼睛闪动着粼粼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乔桥的错觉,她总觉得男人眼角眉梢里全然是一副餍足的姿态。 连带着身周的空气都被注满了躁动的荷尔蒙。 “站那儿做什么?”宋祁言把领带卷好放在一边,笑了笑“进来吧。” 乔桥只好走进来,可刚才在门口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挨近了更觉得那股糜烂的味道好像渗透进了每一寸空间,她自己也是在这个行业呆了两年的人,自然清楚这股味道意味着什么。 那一瞬间,乔桥忽然觉得心脏一下子被人揪紧了,疼得她甚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小霜她、她走了么?”乔桥竭力想像往常一样扬起个笑,可面颊肌肉僵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笑没笑得出来,“……我去楼下找了,前台说没见她的钥匙。” “她骗你呢。”宋祁言低声笑道,“钥匙好好地在她包里放着,我看见了。” “哦。”乔桥呆了呆,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掩饰地揭开事实,茫然地反问了一声,“是吗?” “怎么还是这幅傻傻的模样?白跑了一趟连气都不生。”宋祁言冲乔桥伸出手,“过来,让我靠一会儿,折腾了半天,我都有点累了。” 乔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的灵魂好像一下子被撕裂成了两个,一个在疯狂地叫嚣‘打掉他的手,他根本就是跟杜小霜上床了!’,另一个则细声细气地说‘上床又怎么样呢,你跟宋导又没什么关系,总不能连人家的生理需要都管吧?’。 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就在眼前,掌心向上,纹路清晰。 乔桥顿了顿,最后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宋祁言轻叹一声,靠着桌角环住了乔桥,下巴刚好可以搁在她的肩窝处,柔软的发丝扫过乔桥的耳畔,又点凉又有点痒,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常年不换的寒香味。 乔桥鼻头一酸,控制不住地开始掉眼泪。 她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大脑中控制泪腺的神经好像被什么人剪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乔桥在宋祁言看不到的角度手忙脚乱地擦,可擦了接着又涌出来,源源不断一样,急得她额头冒汗,越发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擦,越擦越多,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手心手背都已经擦得湿漉漉了,又碍于姿势的缘故不敢乱动,终于有一滴泪顺着手上的水迹滴落下来,在男人高档浅色衬衫的过肩缝上洇出一个圆形的湿斑。 宋祁言若有所觉地侧过头,看到了脸上糊成一片的乔桥。 “怎么哭了?”宋祁言好笑地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巾,细心地帮乔桥擦泪,乔桥则窘迫地后退了一步,抢过纸巾胡乱摁在脸上,一边伸手推着宋祁言,意思是要他别过来。 男人真就站在原地不动了,目光却灼灼地盯着乔桥脸颊上的那几滴泪。 “为什么哭?” “没什么。”乔桥硬撑道,“就像人会打嗝啊,你打嗝的时候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打。” “哭和打嗝可不一样。”宋祁言摇摇头,“流泪都是有理由的。” “心情不好就不能掉几滴泪玩玩么?” “你心情不好?”男人敏锐地抓住乔桥话里的漏洞,“为什么?” 乔桥自知失言,打定主意不再说话,或许是纸巾发挥了一点作用,她的泪总算止住了,乔桥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我跟杜小霜上床了么?” 刚停了不到三秒的眼泪‘哗’得就如开闸了一样又涌了出来。 “你看。”宋祁言又递过来几张纸和一杯水,“照你这个哭法下去会脱水的,先喝一点。” “我不喝。”乔桥自暴自弃地扔掉纸团,“我走了。” 她回身去拧门,结果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上了,乔桥心里那股倔强劲儿也上了,也不去跟宋祁言要钥匙,自己使劲儿推门,一边推眼泪就从脸颊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你这样是打不开的。” 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男人的手伸过来,轻轻包住乔桥的手,温柔却有力地把她的手从门把上挪开了。 “你给我开门,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宋祁言的手指掐住乔桥的下颌,强迫她扭过头直视自己,男人谆谆善诱道,“只是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不好,心情也很好。”乔桥咬牙。 “那为什么哭?”宋祁言用食指擦了一点乔桥脸上的水渍送进嘴里,低声说道,“告诉我,只是说出来而已,你说我就会改。” “改有什么用!”乔桥眼圈通红,不管不顾地嚷道,“反正你们也睡过了!” 宋祁言的嘴角不可遏制地勾了起来。 他满足地叹息一声,一只手扣住乔桥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抬起乔桥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乔桥张牙舞爪地推他,宋祁言岿然不动,胳膊越收越紧,吻得乔桥晕头转向,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被吻得都要窒息了。 “唔……”男人吻过瘾后终于放过她,乔桥累得撑着门板直喘气,一边喘还一边不忘推他,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小乔。”宋祁言又在她额头浅吻了一下,声音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我没跟杜小霜上床,你误会了。” “……那这房间里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我自慰了一下。”宋祁言坦然道,“要看么?在纸篓里。” 乔桥甩开宋祁言的手,又回过身去跟门把较劲儿。 “生气了?”宋祁言轻叹,“该生气的是我,你都把那种女人带到我这里了,难道还想让我无动于衷么?” “她能怎么?”乔桥怒道,“难不成还往你身上贴吗?” “……”男人看了乔桥半晌,终于确定乔桥是真不知道,心里总算才舒坦了一些,“算了,你以后少跟她来往就是。” 他揽住乔桥的腰,强硬地把人拽回来,舔着乔桥的耳朵低笑:“你想不想知道,我射过一次以后多久才能硬起来?” 99:答案 男人贴着乔桥的下半身果然已经‘蠢蠢欲动’,他技巧性地调了下角度,让已经半勃起的性器抵着乔桥的腰眼,不动声色地蹭磨着。 “你……”乔桥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曲线救国,“你一会儿不是要开会吗?只有半个小时了。” “一次不去也不碍什么。”宋祁言低头轻吻了一下乔桥的后颈,“还有齐总呢,不至于缺了我一个公司就不转了。” “我、我可还在生气呢!” “巧了。”宋祁言微微一笑,“我也在生气,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开心一下?” 男人在乔桥面前向来斯文正派,极少有说话这么轻佻的时候,可见这一时三刻心情好到了什么程度。他伸出舌尖来沿着乔桥耳后的颈部线条往下舔,耐心细致地挑逗着乔桥的身体,俨然一副张开丝网等着乔桥投怀送抱的掠食者姿态。 “……你可别觉得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乔桥发誓自己绝对用上了毕生的定力才在这时候推开了宋祁言,“我不好说话的。” 宋祁言被她推得退了两步,倒是也不再坚持,干脆稳稳地坐进后方的单人沙发里,单手撑着颌角,歪头看着她:“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钥匙肯定就在这屋里,我可以找呀。”乔桥环视四周,打量了一下楼层的高度,“不然你也出不去了。” “你找不到的。”宋祁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要藏的东西,你是绝对找不到的。” “那大不了耗一晚上,我不信你明天还能不出办公室。” “唉。”宋祁言叹口气,轻轻摇头,“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这里有现成的捷径可走。” 他说着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搭在衬衫的扣子上,当着乔桥的面,一点都不扭捏地开始解。宋祁言皮肤偏白,在中午偏南的阳光照射下竟然好像比身上的衬衫还浅了一个色号一样,胸膛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也一点点暴露出来,他解了一个又解第二个,眼睛则一瞬不瞬地盯着乔桥,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动作,明明只是放满了速度而已,被宋祁言做出来却从发梢到指尖都充盈着一种色气的感觉,让人只想扯着喉咙尖叫。 “你……你干嘛脱衣服!”乔桥脸‘腾’得红了,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完全没想到这个动作有多么欲盖弥彰,果然,她刚转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得逞般的低笑:“有那么刺激么?都不敢看我了。” “我才不是不敢看呢!”乔桥被激得猛地又转过来,为了证明自己一点都不虚,她还故意瞪大了眼睛盯着对方的胸膛猛瞧。 “看这里没什么意思。”宋祁言把衬衣随便拉到肩头,但又不全部褪下去,反而欲掉不掉地裹着小半个肩膀,从领口到腰腹形成一个诱惑的深V,他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金属制的皮带扣上,指尖轻轻地叩击着,也不着急解,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桥,“这里……你敢看么?” “有什么不敢的。”乔桥红着脸硬撑,“又不是没看过!” 男人不再说话,手指只灵活地一挑,雕镂着浮纹的皮带扣就‘啪’地弹开了,他故意放慢速度,把这个折磨人的过程延长,视线则紧盯着乔桥,迫得她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宋祁言拉开皮带,然后是西装裤的纽扣,再然后是胯部的拉链,整个过程步调优雅、一丝不乱。甚至比平常工作时还显得游刃有余,一点都不像是要做什么淫靡的事情,脸上的神情也毫不羞窘,正大光明地好像正坐在会议桌上跟人摊牌,只不过对手换成了乔桥而已。 “还要继续么?”宋祁言的手停在拉链低端,他的性器已经完全地勃起了,撑得深蓝色的内裤鼓出一个尺寸惊人的形状,在乔桥的目光注视下似乎还兴奋地微微颤抖。 整个人色情性感得要命。 乔桥手指攥得紧紧的,死死咬着下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直接扑上去,她甚至忍得牙根和骨骼都泛起酸,仿佛一动就能听见身体里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 “你不说……”宋祁言用拇指勾住自己内裤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往下拉,瘦削的胯骨露出来,然后是两条人鱼线尾端,小腹上稀稀疏疏的毛发,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性器从布料中解放出来,乔桥就已经自暴自弃地栽进了他怀里。 “你太厉害了……”乔桥把头靠在宋祁言的胸前,手攥着他的衬衫前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认命地喃喃道,“宋祁言,你真是太厉害了。” “想要吗?”宋祁言拽住乔桥后脑勺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说出来。” “想要。”乔桥老老实实地回答,甚至很上道地接了下半句,“求你了。” “可我不只有你一个选择。”宋祁言笑着松开手,乔桥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能把少女完全地掌控在手心里,“你看,每天想爬到我床上的人很多,她们随便哪个都能做得很好,或者我该把你那个姓杜的朋友叫回来?” “……”乔桥浑身一僵,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宋祁言笑了,“为什么?你可以别人就不可以?” “我不喜欢……” “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们的关系还像现在这样,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会减少,我也仍然——”他忽然不说话了,顿了两秒后略过了某个字眼,“只不过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别人。” “你也会脱衣服给她看吗?” “乔桥。”宋祁言叹息一声,“这是当然。她也会像你一样靠在我身上,拥有支配我身体的权利,我也会极尽所能地满足她,你们在我眼里是平等的。” 他甚至还补充道:“也可以去我家,我们也会在沙发上做,在地毯上做,甚至就在这间办公室里,用你能想到的任何姿势。” 又来了,那种心脏被揪紧的感觉又来了。 乔桥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才是正常的,这才是她跟宋祁言关系的真正面目,宋祁言没管过她,她也不该有什么该死的独占念头,一切都是原本就计划好的,只不过男人说出来了而已。 可是为什么,语言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好像一把磨钝的刀子在缓慢地挫着自己的骨头,疼得乔桥眼前发白,头晕目眩。 “你愿意吗?” “我……”乔桥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宋祁言掐住她的下颌,眼睛紧紧盯着乔桥惨白的脸,仿佛在欣赏猎物临死时的恐惧一般,冷酷地不像是刚才那个柔情缱倦的人。他的手上用力,掐得乔桥那块皮肤都泛起白,宋祁言又重复了一遍:“乔桥,告诉我,你愿意吗?” “这不一样——”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缓缓松开了手,连带着唇边也挂上了一抹讥诮的神色,他似乎已经从乔桥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让他非常不满。 “你走吧。”宋祁言正了正衣襟,刚才的淫乱洗尽铅华一般褪去,他又重新成为了乔桥熟悉的那个宋导,只不过不是乔桥认识的那个,而是一个更疏远,更冷淡的宋导。 一个她再也触碰不到的人。 ------ 刚刚发现97最后一句话缺字了,特来补上(因为没法修改章节了): “很好。”宋祁言微微一笑,不知怎么杜小霜竟然看出了点森冷的意思,“那就好办了。” 乔桥忽然觉得精疲力尽,她一下子泄了气,轻轻把头偎在男人膝盖上,如同古代士兵在战场上举起双手投降一般,彻彻底底地认输了。 “我不愿意。”乔桥小声地说,“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100:办公室的内射戏 宋祁言猛地握住了乔桥的手腕。 她还没来得及喊疼,整个人就被拽得向前扑过去,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跟宋祁言的位置一下子颠倒,男人反剪着乔桥的两条胳膊把她的脸摁到了沙发里。 接着,乔桥就听到了‘刺啦’一声,她的短裤被宋祁言粗暴地扯开,然后一点前戏都没有的,男人热烫的性器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插进来,还好乔桥站着看对方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湿得不行了,被过度润滑的甬道宽容地接纳了侵略的异物,乔桥竭力想撑起上半身,可一双手已经从衣襟下摆探上来,轻而易举地就把两个小乳包拢在掌心里,乳尖被拉扯着,毫不怜惜地揉捏着。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祁言并不着急动作,他从背后圈着乔桥,额头抵在她的上半截脊椎上,呼出的热气喷得乔桥背上有些痒,她看不见男人此时的表情,只觉得他声音哑得厉害。 “我说了——” “不。”宋祁言摇摇头,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缓缓挺动起来,频率并不快,却格外地磨人。乔桥被他以一种耻辱的姿势摁在沙发的坐垫上顶弄,不仅看不见男人的脸,甚至身体的主动权都丧失了。这在她和宋祁言的性爱之中从来没发生过,男人就算是偶尔失控也是自持有度的,像今天这样完全地不顾及乔桥的感受还是头一回。 像是一块玻璃种的和田美玉,终于在其无瑕的表面撕扯开了一道丑陋的裂口,露出里面幽暗的内核。 “可惜已经晚了。” 宋祁言一边动作一边吻着乔桥背上突出的脊骨,少女的身体圆润但又纤瘦,腰也很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掌握过来,他把火烫的阴茎一层一层地往里推进,把隐秘的褶皱全部撑开,严丝合缝到只能淌出一点淋淋漓漓的体液,乔桥在他身下发出几声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呻吟,接着就被宋祁言整根的捅入和抽出弄得变了调。 她蜷起手指想揪住沙发的一角,手却被男人坚定而不容拒绝地捉住,两人双手交叠,宋祁言把乔桥的手拉开固定在沙发的两侧,高高在上地把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只用腰腹的力量调整着撞击的角度和力度。 这是一个象征着绝对控制的姿势,乔桥前面是沙发,后面是宋祁言,手也丧失了自主权,根本避无可避,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埋在沙发中的面皮被粗糙的布料磨得生疼,坚硬的实木硌得锁骨发麻,她恍惚觉得自己正站在一望无际的海边,面前是十几米高的滔天巨浪,破风卷云而来,汹涌的浪潮即将把她一口吞噬。 “不……慢、慢一点……” 始终看不到脸的姿势让乔桥有些缺乏安全感,宋祁言的动作比以往凶狠很多,性器的每一下进出都重重地击打着臀肉,发出的声音响得让乔桥面红耳赤,她甚至怀疑办公室外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在那种妖异的性快感之外又加了一重刺激,从被宋祁言操弄得小花穴开始,从那些泛滥的汁水开始,沿着脊椎一路向上攀爬,承载着电信号的神经疯狂地抖动叫嚣,涌入大脑中枢,然后把那股让人浑身颤栗的感觉发散到四肢百骸,乔桥忍不住绞紧了内壁,爽得仿佛连汗毛都在颤抖。 “乔桥。”宋祁言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扭着头用一个艰难的姿势跟他接吻,“你总会习惯的,真实的我。” 他说着忽然把性器完全抽了出来,扶着乔桥的腰把她翻了个身,改成了一个乔桥背靠沙发正对他的姿势,然后才分开她的两条腿,胀得发紫的龟头就顶在小花穴的穴口,宋祁言重重地磨蹭了两下,似乎在缓解体内高涨的暴虐欲,好在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他喘了口气后没有着急插进去。 “来,看着我。” 宋祁言俯身亲了亲乔桥的眼角,乔桥窘迫得从换姿势开始就一直垂着视线不敢看他,被男人这样提醒以后才终于敢抬眼,可她只看了一眼就被宋祁言黑眸中满胀地几乎要溢出来的热度所震撼,那眼神与过去截然不同,仿佛被地狱之火焚烧过一般,里面燃烧的欲望和占有是乔桥从未见过的,强烈到甚至让人觉得恐惧。 “很丑陋吧?本来不想被你看到这个样子的。” 男人低声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乔桥下身的小肉粒,挑逗般地用两个指节夹着它轻轻碾动。女人最敏感的部位被恶意地折磨着,截然不同的性快感占据了大脑皮层,乔桥发出一声短促的泣声,想要扭动着挣脱,却被狠狠地拧了一把乳尖。 “可是谁让你……说了那样的话。” 灵活的手指碾动得更重了些,迫使乔桥绷直了身子去抵御,她胡乱地揪住身下的地毯,眼角被逼得泛起红晕,脚背都蜷成了一个半月形。 “乔桥,你没法后悔了。” 他就这样一边碾动着一边把自己热胀得快要把人逼疯的阴茎重新插入进去,黏腻的汁水被‘噗滋噗滋’地挤了出来,皮肤摩擦牵动着数以万计的神经元信号在大脑皮层中炸开,乔桥呜咽一声自动自发地搂住了宋祁言的脖子,脸埋进男人肩膀里,兜头盖脸都是熟悉的男士淡香水味道。 宋祁言喘息着,他把乔桥完全地圈在怀里,侧头去亲她的额角,少女被快感折磨得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上汗津津的,热气蒸得双颊通红,眼睛已经完全失焦了。 就这样吧,再也无法忍受了。 宋祁言闭着眼感受着自己的性器被乔桥的小花穴完全包裹,那个潮湿紧窒的地方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已经肖想了多久,或许从两年前她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叫‘宋导’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好了,他安稳寡淡的人生必然要迎来最大的劫数,那个被一直死死压制在思想最深处的巨兽也悄然地苏醒了。 “宋祁言……啊……好、好胀……” 男人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乔桥胡乱地叫着他的名字,过于频繁的高潮让她神志不清,只是本能地攀附着他的肩头,全然地信任和依赖,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甘于死在他的怀里一样。宋祁言抓住她的大腿,把它们分得更开,以承受他更猛烈的抽插,乔桥的身体被顶得不停抖动,小腹甚至都能看到龟头隐约的轮廓,随着宋祁言的动作一起一伏。强烈的射精的欲望在顶端不断积聚,但宋祁言却自虐一般迟迟不肯解放。 频繁的撞击终于把乔桥甬道最深处的隐蔽穴口撞开一点,子宫口被迫露出一个缝隙,乔桥疼得颤了颤,抗拒地推着宋祁言的胸膛试图逃跑,但男人丝毫不肯退让,反而制住了她所有反抗,更加用力地专攻那道狭窄的缝隙,圆润的龟头狠命地往里钻去,柔软的壁肉颤抖着分开,总算在最后一刻让男人把阴茎的顶端彻底捅了进去。 “不!不行!” 一瞬间,灭顶的快感砸下来,乔桥尖叫着猛地绞紧穴肉,宋祁言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也坚持不住一般地,低头狠狠地咬住了乔桥的锁骨,高热的性器爆发出一股股有力的精液,直直地射进了乔桥的子宫中。 她在这些仿佛子弹一般打进身体的精水冲刷下,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101:吻痕 乔桥并没觉得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全暗下去了。 “醒了么?” 男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乔桥扭过头去,看到靠坐在床头的宋祁言正合上笔记本,他上半身只随意披着一件居家睡衣,脖子处还留有可疑的红色圆斑,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惹眼。 乔桥当然知道那是出自谁的手笔,不禁有点脸热,扫了一下后就赶紧移开了视线。 “害羞什么?”她这点小动作自然被宋祁言捕捉到了,男人低笑一声,故意拉开睡衣的前襟给乔桥看,果然连胸膛和侧肋都留有点点吻痕,“你可不止圈了这一个地方,我都不知道你还这么喜欢咬人呢。” “……你明明也咬我了。”乔桥小声争辩道,“胸现在还疼呢。” “是么?”宋祁言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接着就要去撩乔桥的被子,“我看看。” 乔桥生怕再把男人某方面的‘兴致’挑起来,一边躲着一边压紧被子的边缘,宋祁言掀了两下没掀开,也不再坚持,只俯下身把头搁在乔桥的胸口笑。 “怎么了?”乔桥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宋祁言抬头轻轻亲了下乔桥的嘴角,眼睛里盛满了光芒,“我很高兴,你——” 他正要说什么,不远处乔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乔桥抱歉地推开宋祁言,卷着被子跳下床(因为没穿衣服),像小兔子一样蹦到衣架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来电显示是东赫剧组的联络人,乔桥赶紧清了清嗓子。 “喂?你好。”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来?不想拍了早打招呼!”对面气冲冲地质问道。 “啊?”乔桥懵了,“我……” “别废话了,再给你二十分钟,就算是飞也得给我飞到剧组!” 对面吼完这句后就挂了电话,乔桥心里顿时涌上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她赶紧翻短信,果然发现了下午四五点的一条通知她去剧组拍镜头的信息。 “天呐!我压根没看见!” 乔桥急得把被单一扯,也顾不得现在正赤身裸体,她胡乱地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服就开始套,左手套裤子右手穿上衣,嘴里还叼着一根腰带,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 “不要去了吧。” “什么?” 宋祁言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乔桥:“那个地方不适合你,我也不喜欢你跟梁季泽发生的那些事。” 男人轻飘飘吐出的两句话在乔桥听来堪比敲在她心头的十几把大锤,恐怖效果就好像你正在考场作弊作得风生水起,一回头发现一直打瞌睡的监考老师不知何时站在了你身后。乔桥脑子里飞速略过无数念头,一半坚定地表示宋祁言不可能知道,另一半则忧心忡忡地认为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两拨念头杀得人仰马翻,可谁也无法完全消灭对方。 乔桥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宋祁言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岔开道:“WAWA下半年也有一部大制作的电影要开拍,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争取。” 他看乔桥一脸茫然,又耐心补充道:“这样,就算东赫那边的戏你不要,也一样可以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不行。”乔桥摇了摇头,“我不可能一辈子拍AV的。” 她这话是宋祁言没想到的,男人不由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乔桥:“你要离开WAWA?”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在顶头上司面前谈论这种事,乔桥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挺喜欢拍AV的,但还是想有一些除了‘女学生’‘女老师’‘脱衣舞娘’‘空姐’……之外的角色被人记住。” 她小小地叹了口气:“好像有点异想天开。” 正低落着,忽然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宋祁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走了过来,正稳稳地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你记不记得你刚来WAWA面试时跟我说得话?” “啊?”乔桥竭力回忆:“两年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面试结束你说得那句。” “嗯……好像是‘我真的能行吗?’” “现在我的回答也跟当时一样——”宋祁言低声说道,‘乔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 乔桥好歹在离二十分钟还差十来秒的时候赶到了片场,宋祁言本来要送她,被乔桥拒绝了,理由是他不如出租车会抢道,事实证明她的选择非常正确,那个出租车师傅一听乔桥赶时间,打了鸡血一样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全程舍弃大马路只钻各种犄角旮旯里的巷道,敬业地把乔桥准时送到了片场。 先来打招呼的还是杜小霜,她对那天自己的不告而别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亲热热地挽着乔桥的胳膊带她进去,但乔桥自己虽然在人际关系方面不太灵光,却是个有点迷信权威的人,她一直很记着宋祁言的话,心里也对杜小霜开始有了一点戒备。 “今天怎么晚才发通知?”乔桥扫了一眼周围,意外看到了好几个根据拍摄进度已经‘领便当’了的角色。 “还不是东赫新派了个制片人过来,昨天他把已经拍好的看了一遍,挑了好多毛病,今晚就要把出问题的部分突击搞定。” “能来得及?”乔桥惊讶,“这么多人呢。” “有什么来不及的,无非就是谁站得位置不对,走得太急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杜小霜翻了个白眼,“就是化妆部要忙坏了,刚才经过的时候听见她们都在骂呢。” “那梁影帝不是更惨?他跟那么多人都搭了戏,就算只当个背景板也够累的。” “你呀。”杜小霜看着乔桥噗嗤一笑,“你还真是不懂娱乐圈,梁影帝那种咖位的谁敢拉他来当背景板啊,今天这个制片人给他不痛快,明天这个剧制片就会莫名其妙被换掉你信不信?” “那……” “当然是尽量找单人镜头重拍了,实在过不去的也可以找替身嘛。” 她说完,两人也到了登记处,工作人员早就忙得焦头烂额,核对了一下乔桥的身份后就给了她一张表,上面以时间轴的形式拉出了乔桥拍摄的所有的镜头,其中两个被人用红笔大大地圈了出来,批改意见是不够真实,演得太作,一看就不像真在做爱。 乔桥被这个鬼意见差点憋出一口老血,不像真做爱?她真不知道还怎么演得更像了…… “很扯吧?”杜小霜凑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的意见是‘袖子甩得不到位’,一个扇巴掌的戏谁还顾得上看袖子。” 她凑过来时正好挡在乔桥面前,雪白的一段脖颈从纱制的宫装中挣脱出来,后颈上的吻痕历历在目。 红色的,并不太规则,能看得出始作俑者在留下它们时曾怎样疯狂。 “你……”乔桥刚出声,杜小霜就若有所觉地捂住后颈,缩回头不好意思地冲乔桥笑笑:“呀,想着戏服领子高不会被看见,还是疏忽了,一会儿得给它们上层遮瑕。” “是要遮一遮。”乔桥点点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其实手已经暗暗攥紧了。 “都说了不要留下痕迹,偏要留。”杜小霜神秘地眨眨眼,“不过你们WAWA的人就是不一样呐,技术真好,我都好久没有那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了。” “是吗?”乔桥勉强笑了笑,“……我、我去化个妆。” “去吧去吧。”杜小霜笑起来,嘴角锋利宛如刀刃,“等你回来我再细细跟你说。” 102:把柄 乔桥攥着手机,在化妆间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她一副眉头紧皱心神不宁的样子,惹得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时不时回头往这边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剧组里出了什么大纰漏。 不然还是打电话问一下吧…… 乔桥刚起了这个念头,接着又自己给否定掉了,且不说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宋祁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自己掘出来过?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段位嘛。 但是如果不问,杜小霜后颈上那点点红痕就像是柏油马路上画歪了的一条白油漆线一样让人浑身难受,乔桥现在是拼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压抑自己打电话的冲动,可就算这样,她也没信心坚持到今天工作结束还不打,她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有事情不问清楚实在太痛苦了。 天人交战了半天,乔桥长吸一口气,终于决定不管怎样先旁敲侧击一番,只要不提具体什么事,随便问问宋祁言应该猜不出来。 她攒足勇气刚准备摁下拨号键,手机忽然自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也赫然写着‘宋祁言’三个字,乔桥毫无防备,只凭着条件反射点了接听,把话筒送到耳边。 “开始了么?”话筒里男人的声音有微微的失真,但仍然是一下子就能捕获人耳朵的好听。 “呃……”乔桥眨眨眼,紧张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还没有,正要化妆……有什么事吗?” “呵呵。”那边传来轻笑,“你没觉得自己丢什么东西了么?” “啊?是吗?”乔桥茫然,“我走得太急了,丢什么了?” “你的药。”伴随着男人说话声传来的是一阵药物晃动的‘哗哗’声,似乎是宋祁言正在把玩那个药瓶,“在衣架这里,大概是你拿包的时候掉出来了。” 乔桥瞬间想起来,走得时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但是当时时间紧迫,她以为是撞倒了什么东西,没来得及看就走了。 “那……我明天去取吧,今天已经很晚了,而且我这边可能也要到凌晨。” “嗯。”声音微微一顿,状似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一直都在吃这种长期的避孕药么?” “也不算‘一直’吧。”开始学乖的乔桥小心翼翼地回答,“最近几天才开始吃的。” “上个月20号,不算最近几天吧?”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一瓶50粒装,这瓶却只剩29粒了,上个月20号到现在,恰好21天。” …… 乔桥在电话这边沮丧地垂下了头,谎言被人一语戳破的感觉真有点难受。 “嗯,还知道去买WAWA内部特供的药。”药片撞击瓶壁的‘哗哗’声又出现了,“我记得这种纯植物的药普通艺人一个季度只能拿到一瓶吧?” “嗯。”乔桥现在说每句话都格外小心,生怕又暴露了什么,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回答得简短。 “不够的话可以拿我的工卡去领,这些东西对高层都是不限量的。” “不用不用,”乔桥谨慎地拒绝,“我也就是上个月才开始吃,以前都没领过,份额一直都在呢,够我用一年了。” “哦?以前没领过,上个月月底才开始领。”电话那端的声音飘忽起来,似乎在慢慢咀嚼乔桥的话,过了半晌,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果然不止我一个人内射啊。” 妈呀这个男人好可怕! 乔桥恨不得把一分钟前口无遮拦的自己就地处决,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再补救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暂时性装一下哑巴聋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没什么事了,我就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明天记得来10楼拿。”那边说完了要说的,一副要挂电话的样子,倒让乔桥有点摸不准什么意思,赶紧拦住。 “就、就这样?” “怎么?”宋祁言淡淡问道,“还有别的事?” 这个心理战略可是拿捏得太好了,乔桥顿时有了一种丈夫在外包养小三被老婆发现,战战兢兢地回家后本以为老婆会大闹一场,结果居然无事发生的感觉。可即便无事发生,心里的紧张和害怕一点也不会少,反而加剧了担忧,还不如当场爆发出来一了百了好,钝刀子磨人才真疼。 可她难道要质问宋祁言‘你怎么不生气?来啊,发火啊,大家撕个痛快’? 乔桥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选择了鼓起勇气倒打一耙:“我来这边又看到杜小霜了……” “所以?” “她……”乔桥绞尽脑汁地想问得不那么特意,“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原来如此。”宋祁言笑了,“你怀疑我跟她发生了什么,对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这点不好,乔桥还在费尽心思地掩饰,对面已经连你的动机都猜出来了。 “可我看到吻痕了……” “乔桥。”顺着电信号传过来的声音搔得人耳蜗都在发痒,男人压低了声音,“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好、好像也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半个小时前吧。” “傻小乔。”宋祁言无奈地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来问我,不要憋在心里。” “嗯。”乔桥抱着电话偷偷地笑了,但又不想让笑声泄露出去,使劲儿平复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地回了个“好。” 挂断电话以后,乔桥走路都是飘的。 她飘进化妆间,飘到化妆椅上,等到化妆师把她的脸涂满泡沫,她还处于一种恍惚状态,化妆师低声问乔桥好几遍她饰演哪个角色,乔桥都没反应过来。 “呃,清妃。”乔桥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走神了。” 化妆师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似乎还不如乔桥大,脸蛋红彤彤的,带着初出茅庐特有的那种青涩劲儿,干得特别卖力,卖力得甚至让人有点心疼。 “你是新来的么?”乔桥好奇地打量她,“我还以为剧组会叫有经验的来。哦,没别的意思,之前的化妆师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没事,你叫我小月就行了,今天来化妆的角色多,老师画不过来,就带着我们几个实习生来了。”小月麻利地打开多色眼影盘,“不过您放心就好,我高中没毕业就开始学化妆了,技术绝对过关。” 她向乔桥展示桌面上的已经完全展开的化妆箱:“因为是临时加塞,化妆品都是我自费买的,不好的不会给你们用,毕竟你们是靠脸吃饭的明星嘛。” 乔桥随手拿起一个粉盒来看,果然是比较出名的牌子,虽然不是贵妇牌,但也算平价好货了,如果一箱子都是这样的品质,这个小姑娘可以说非常良心。 她一下子就对这个化妆师有了好感,两人年纪也差不多,上妆的间隙就随便聊几句,平常比较枯燥的过程居然也没那么难熬了。 但乔桥自从来了东赫后但凡拍戏总要遇到点坎坷,这次显然也不例外。 “哎哟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只能给人当当替身的十八线嘛。”宫装齐整的阮轻笑吟吟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乔桥不认识的女演员,她俩估计想在视觉效果上营造出一种‘三足鼎立’的感觉,于是一左一右像护法一样站在阮轻身后,但实际上看起来更像阮轻带出门的两条贵宾犬,还是没栓绳子的那种。 算起来乔桥也有好久没见阮轻了,这倒不是故意避开,本来乔桥替阮轻那场戏就是‘阿瑶’这个角色的最后一场,往后就没有阮轻的戏份了。再加上平时乔桥很少去剧组,阮轻倒是一直心心念念想给乔桥点颜色看看,奈何总是撞不上。 “你看我,都说错话了。怎么能是十八线呢,毕竟梁影帝的大腿都抱得上,哪儿用得着咱们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阮轻用袖子一角掩着嘴笑,身后的两个女艺人也嘻嘻地笑了起来,化妆椅上的乔桥倒没那么多想法,她一边检讨自己的‘招黑体质’,又一边用眼神示意小月动作快点,阮轻真这么喜欢这个化妆间,让给她就是。 “某些人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阮轻面容一整,她没直视乔桥,但却字字说给乔桥听,“梁影帝床上的人那是海了去了,要是一次入了影帝的眼就喜得不知道姓什么了,那只能是真蠢。平常呢,也得虚心求教,嘴巴也放干净一点,前辈毕竟还是前辈,少在背后乱嚼舌头,免得将来进监狱。” 前面还好,听了后面这段话乔桥有点懵了,这不是撕长舌妇的标准台词吗?问题是自己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乔桥指了指门牌,“这里是105。” “敢说不敢当啊?”阮轻身后的一只贵宾犬终于开口了,“乔桥,虽说你本来也没什么种,但也太孬了吧?” “过分了吧?”一直站着不说话的小月也忍无可忍扔下毛刷,脸蛋涨得更红了,“怎么能这么说别人呢?” “不是,我说什么了?”乔桥被弄得一头雾水,“你们把话说明白点行吗?我来剧组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上哪儿去嚼舌头?” “哎哟,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的。刚才不就跟这个小化妆师聊得很火热嘛。”阮轻冷笑。 乔桥干脆往化妆椅后背上一靠,懒得再多说。 她看明白了,这帮人就是来找茬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想骂就骂吧,出完气大概也就走了。 “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阮轻不由自主提高了音调,见乔桥还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不禁火冒三丈,她也没废话,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掀翻了桌上的化妆箱,“这样听见了吧?!” 无数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只有一个薄塑料壳的眼影和粉饼之类,当场就摔得四分五裂。 乔桥和小月一下子傻了,还是小月反应最快,赶紧蹲下去七手八脚地抢救,但阮轻用得劲儿不小,化妆品又不是食物,掉在地上五秒之内趁细菌没爬上去捡起来还可以再吃。乔桥眼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粉里啪嗒啪嗒滴进去小月的两滴眼泪,大脑负责愤怒的神经一下子被点燃了。 乔桥其实是那种怒点特别高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忍耐力很好,从小到大从没跟人红着脖子吵过架,更别说下手打了。因为寄人篱下的原因,乔桥很知道生活不易,很多时候愿意去做社交关系中那个吃亏的人,哪怕自己难受一点,也不愿意跟人发生正面冲突,然后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如果阮轻今天只是针对乔桥,或许她虽然不舒服但还是会选择忍耐,毕竟被讽刺两句又不会少块肉,但是就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欺负替乔桥说话的人,还没有半分歉意,让乔桥忽然之间就觉得忍不下去了。 毕竟,在乔桥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愿意为她站出来说话的人,其实也没几个。 “道歉!”乔桥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一地的碎粉残罐,目光炯炯地直视着阮轻,然后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哈?你们听见了吗?”阮轻夸张地笑了一声,“让我,阮轻,一个人尽皆知的大明星,去给一个……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来的土包子道歉?你知道我道个歉要多少钱吗?就这么点破烂玩意儿?加起来还不如我一副假睫毛贵!” 她甚至抬起穿着绣花鞋的脚,重重地踩在了乔桥最开始拿过的那盒粉饼上:“做梦!” 这个当口,乔桥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她想也没想就抄起化妆镜前的一小筐指甲油,那是剧组放在化妆间的免费用品,但是因为品质不佳一般人都不会去用,现在正好成了乔桥最佳的武器。 十几瓶指甲油也不算小了,要是砸狠了指不定真能头破血流。乔桥一扬手,五颜六色的小瓶子兜头盖脸向阮轻砸过去,阮轻吓得尖叫一声捂住脸,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可脚下踩了粉饼滑腻无比,一溜脚屁股着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想到看起来一副好欺负模样的乔桥干脆略过了撕逼的诸多环节直接上手,化妆间里一时静得只能听见阮轻唉哟唉哟的呻吟声,跟着她来的那两只贵宾犬则直接在旁边看傻了,连上去扶都忘了。 “别难过。”乔桥拍了拍小月的肩膀,“这些我都赔给你。” “打人了打人了!”某只贵宾犬扯着嗓子叫,刚嚎了一声就被阮轻气急败坏地打断,“叫什么叫!戏还拍不拍了!” 她也没站起来,反而坐在一地粉腻油脂中冲乔桥笑,阮轻是那种长相偏艳丽的女人,她跟乔桥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但无疑更有‘星感’得多。 “要告就去告吧。”乔桥动完手心里也开始有点后悔冲动了,但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装作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大不了赔一点钱,反正我看你连轻伤也算不上。” “呵呵。”阮轻一笑,“你以为我会图你那点钱?” 她手指向乔桥身后的房顶一角:“你看,那是什么?” 乔桥回头,一个黝黑的摄像头正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冷的红光。 “乔桥。”阮轻笑得越发畅快,“我要你在娱乐圈,永远也混不下去。” 103:换人 摄像头一闪一闪的,像黑暗中的一只洞察之眼,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乔桥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全凉下来了,她大脑以极快的速度把刚才所有人的行为都过了一遍,然后绝望的发现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摄像头录不下多少声音,阮轻那些刺刀一样的话不会被记录,但乔桥动手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这个录像如果被曝光会带来多大的影响,阮轻虽然不算什么一线明星,但好歹也小有名气,年龄也比乔桥大,在娱乐圈无论怎么排辈分乔桥也该恭恭敬敬对她叫声阮姐,而不是把一筐指甲油扔在人家脑袋上。 完蛋了…… 乔桥深吸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小腿肚子都在痉挛。 “怎么了?”阮轻被两个女艺人扶着站起来,就算形容狼狈了些,可脸上却无疑是胜利者才有的神情,“刚才那么撒泼,看见摄像头就不敢了?来啊,继续啊,都让人看见才好。” “你早就算好了?”乔桥紧盯着阮轻。 “我不是先知,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动手。”阮轻笑了一声,“不过这样还挺有意思,是吧?人生就是处处充满惊喜。” “你……” “乔姐乔姐!”小月死死抱住乔桥,“咱们走吧!去别的房间,离开拍还十来分钟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她半推半抱地硬把乔桥弄出门,乔桥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小月拉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又快跑去找她老师要了一套新的工具,抓紧时间给乔桥上妆。 新找的地方其实算半个杂物间,光线也不好,镜子还缺了半块,乔桥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委屈,愤怒之后就是害怕,她不是怕阮轻,她是怕自己再也没法演戏了。 “小月,你说我的演艺生涯是不是要结束了?”乔桥茫然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给你作证,是阮轻先挑衅的。” “明天的热搜标题会是‘乔桥滚出娱乐圈’……哦,我没这么大知名度,应该是‘震惊!阮轻竟被十八线指甲油砸脸’。” “乔姐……” 乔桥抬头看着杂物间里忽明忽暗的几十瓦灯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的第一次热搜啊。” 房间里一时寂静如死,小月想了一会儿,忽然惊喜地说道:“乔姐,应该还有办法。那边片场马上要开拍,阮轻也没空去保安室拿录像,咱们可以先把录像取走。” “不行。”乔桥摇摇头,“来的时候前台说了,拍完之前不准随意离开片场,这也是剧组的老规矩了,怕演员在外面出什么事,不好界定责任。” “我是化妆的,我可以帮你去取。” “工作人员都不行。”乔桥摇摇头,她苦笑一声,“小月,谢谢你,但这种事谁也没想到,我认了。” “那不行,你是为我出头才动的手。”小月瞪大眼睛,认真地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此时外面传来剧务吆喝集合的声音,两人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小月赶紧把最后一点妆容收尾,乔桥也脱掉衣服换上肉色的内衣内裤,因为今天只是补拍一点在纱帐里的镜头,不需要露点,她可以穿点贴身的内衣,只要拍摄的时候看不出来就行了。 “乔桥呢?”片场里导演挥舞着台本,“还没来?” “来了来了!”乔桥披着浴袍一路小跑,“对不起,化妆化晚了。” 她刚想再解释解释,猛地看到阮轻就站在导演身侧,她已经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戏服,头上还是插着金钗,灯光一打显得美艳动人。 阮轻也看到了乔桥,她很是不怀好意地冲乔桥一笑,然后俯身暧昧地贴着导演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因为距离隔得不算近,周围人又多,乔桥只能看见她嘴唇翕动,完全听不到说话的内容。 听完阮轻话后导演明显犹豫起来:“……这样不好吧?梁影帝交代了只能用假人搭戏的。” “这有什么?”阮轻娇嗔道,“天高皇帝远,他又不在场,还能管到这里?” “可是……” “导演,我也是想让这部电影好啊,假人能跟真人比吗?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也不想后期还得请特效公司拼在一起吧?而且难得陈老板来一趟,给他个角色哄他高兴了,还怕以后剧组经费跟不上?”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陈老板的身材……” “就要他一个影子!影子还不好改?后期随便拉瘦一点就行了。”见导演还在犹豫,阮轻又咬咬牙说道,“真出了事你就说是我弄的,再说,梁影帝那么忙,也不可能来。” “……那好吧。” 导演终于下了决心,招过来一个助理耳语了几句,助理飞快地跑开了。 “导演?”乔桥在边上站了半天也没人来理她,就走过去试探着问,“我现在就上吗?” “上上上!”导演有点心虚地盯着地面,“你先去帐子里等着,梁影帝今天不来,换个人跟你搭戏。” “好。”乔桥也没多想,转身就往帐子那边走,她心里装着事情,也就没看见后面小月焦急的脸。 帐子还是那天的帐子,床也是那天的床。人坐在里面就会被金色笼罩,平白地生出一股真成了一国之君,万民之主的错觉。乔桥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想跟梁季泽拍戏那天的情景,但是这里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在提醒她曾经在众目睽睽下如何地淫乱过。 等了一会儿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乔桥知道应该是搭戏的人来了,就主动帮对方撩起一部分纱帐,好让自己显得不会太没礼貌,一会儿的合作也会顺利一点。 “嘿嘿,乔桥是吧?”一双肥腻的脚‘啪’地踩了进来,接着一个身材五短的中年男人进入了帐子,他只象征性穿着一条宽松的四角内裤,肚子上堆着一圈肥肉,赤裸的上半身还汗津津的。 乔桥从男人的脚缓慢地往上看,只觉得面前站得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座肉山。 “导演让我来跟你搭戏。”中年男人咧嘴露出一颗金牙,“你别见外,我是给剧组投资的陈老板,你应该听说过我。” 他边说边把手自然地放在了乔桥的膝盖上:“我还是第一次拍戏,一会儿多多指导我啊。” 乔桥条件反射一样‘啪’得打掉了对方的手。 “呵呵,急什么呀。”陈老板若无其事地又把手搭上去,“一会儿咱俩还得拍床戏呢,先熟悉熟悉,联络联络感情。” 乔桥简直不能相信导演会选这种人跟她搭戏?身材演技一样都没有,叫他来干什么?因为他砸得钱多?这跟明着让人潜规则自己有什么区别? “我出去问问。”乔桥胡乱扔下这句,裹起浴袍就走了出去。导演果然在外面调试机位,乔桥走过去单刀直入地问道:“导演,这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导演摆了摆手,敷衍道,“剧组的人手不够了嘛,你这个戏又不用露脸,他就是配合配合你,不会碍事的。” “肯定不行啊!”乔桥有点急了,“不能这么随便安排外人进组的,他还压根没演过戏!” “怎么没演过!”导演瞪起眼睛,“前年那个大热的商业片,陈老板还在里面客串过亿万富翁呢。”他似乎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地道,于是软下口气,“陈老板不过就是胖点,人还是很正派的,你也就拍几个动作,互相配合一下不就行了吗?” 乔桥听了这话,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为了针对她才做出的安排。她想到了阮轻开拍前跟导演耳语的那几句话,估计陈老板就是阮轻安排来的,她在报复乔桥对她动手的事。 乔桥顿时生出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在陌生的公司,陌生的剧组,她什么权力也没有,就连抗议都无足轻重。阮轻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举步维艰,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哦。”乔桥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导演拍拍乔桥的肩,“好好干,你之前表现得一直挺好的。” 乔桥扭头回了帐子。 她盯着床榻看了一会儿,心一横,干净利落地脱掉浴袍,陈老板被乔桥脱衣服的动作钩得两眼发直,喉结甚至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口水,乔桥被这个声音弄得浑身汗毛全立起来了,但她也知道今天这戏无论如何必须拍,她根本没法拒绝。 “来来来。”陈老板迅速平躺在床榻上,动作快得让乔桥压根没想到一个将近二百斤的人居然还能行动这么敏捷,他渴望地盯着乔桥,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就那个女上位,你,你坐在我身上。” 乔桥闭上眼睛,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就是拍戏吗……拍戏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国外有个明星不是还为了演戏生吃活鱼吗?我这点困难算什么……对,没什么的,就当是一个人肉垫子好了……只要演得好,能一条过,也就只跟他待几分钟,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今晚受得所有委屈忽然翻上心头,乔桥心里一时酸楚地不行,她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陈老板见乔桥红了眼眶,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别别别,哭什么呀。”陈老板的手伸过来,“好好的一张小脸,都哭花啦。” 油腻的手指离乔桥的脸只剩几公分,说时迟那时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从账外伸了进来,猛地攥住了陈老板的手腕,那个力度应该是非常大的,因为陈老板那张堆满肥肉的脸登时变得扭曲,疼痛迫使他张着嘴不停小小地喘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穿着身高级礼服却浑身杀气的梁季泽抬脚迈进了帐子,他脸上的表情森冷地吓人,眼睛里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 “谁准你碰她的?” 104:胁迫 整个片场寂静地宛如坟墓。 “梁影帝!”刘导惊慌失措地撩开帐子追了进来,陈老板顿时像见到救星一样,可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别人?刘导掏出口袋里的手绢摁了摁额头的汗,也没了平常在片场颐指气使的样子,只气急败坏地招呼身后的助理们:“愣着干什么?都傻了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布,都给我撩开!” 三四个助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垂下来的层层淡金色纱帐束起,梁季泽的视线落在正往角落里躲的乔桥身上,他停顿片刻后松开了钳制着陈老板的手,干净利落地脱下身上的礼服外套扔了过去。 男人大概是刚从某个上流酒会中赶过来,衣服上还残留着一丝葡萄酒的醇香,与原本的淡烟草味道绞缠在一起,意外地糅合出了些与他本人不太相符的沉静气息。乔桥也跟周围人一样被梁季泽的动作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才忙不迭地裹在了身上,免得被其他人看光。 陈老板捂着手腕在旁边‘诶哟诶哟’地叫,刘导额头的汗冒得更厉害了,前前后后一圈人都被这个场面镇得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反而是梁季泽最气定神闲,他甚至从口袋里抽出一方丝帕擦起了右手,从指尖到指缝,仔仔细细地,好像是碰过陈老板的那只手上残留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这、这个……”刘导硬着头皮干咳了一声,“是阮轻要换人的,我想着也没什么大碍,活人到底比假人会演戏嘛。” 梁季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这个主要还是我考虑不周!”他一触到梁季泽的眼神,马上识时务地话锋一转,“这是你交代过的事,我怎么也该事先告诉你一声,这样吧,这事记在我头上,下次有好本子,我一定给这个……这个小姑娘留个角色。” 刘导在这行里也浸润了十来年,眼力还是有的,梁季泽面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肯为了一个小十八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猜这个叫乔桥的多半是梁季泽新看上‘宠物’,人家正玩得有意思,你当面给她穿小鞋,这不往枪口上撞吗? 刘导心里忍不住把阮轻里里外外骂了个遍,阮轻对梁季泽什么心思全娱乐圈谁不知道,她恨不得变成个口香糖粘在梁季泽的鞋底上,会不知道梁季泽有了新欢?这摆明了是借自己的手整治人呢。 本来他就是看在阮轻这两年人气有所回升才卖她这个面子,没想到竟然被暗地里摆了一道,这口气实在堵得刘导胸闷。 “哦对,我这就去找人把他赶出去!”刘导愤愤不平地看了眼被人扶到外面去的陈老板,压低声音道,“这个暴发户,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对剧组指手画脚的,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言辞间跟刚才敷衍乔桥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变脸变得飞快。乔桥人就在旁边坐着,瞎话毫无芥蒂地张嘴就来,把看人下菜这门功夫修炼到家了。 梁季泽的视线落在已经神游天外的乔桥身上,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寒冷立起了一层细小的绒毛,膝盖和手肘都被粗糙的纱帐擦得通红,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咬一口。 梁季泽忽然不想追究这个事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梁季泽慢条斯理地把擦完手的丝帕叠好收起来,在刘导忐忑的等待中终于开了口:“不用动他,你先出去吧。” 刘导一时怀疑自己幻听了。 “还有事?”梁季泽挑起眉毛,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 “没事没事!”刘导赶紧退出帐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们聊!” 厚重的帐子重新落下来,层层叠叠隔绝了外界探究的视线。封闭的空间一旦形成,乔桥警醒般回过神来,她紧了紧身上的礼服外套,谨慎地往后挪了挪,直到退无可退地挪到了最角落。 “躲什么?”梁季泽缓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俊美到让无数女人心醉的脸上有隐隐的笑意,“我看起来很可怕?” 乔桥想也不想地点头,反应过来后又飞快地摇头。 “呵。”梁季泽蹲下身,左手抚上乔桥的脸颊,食指上冰凉的银戒甚至激得她打了个寒噤,他压低声音,“心口不一的小家伙……” 乔桥最怕跟梁季泽单独待在一块,这个男人眼里压根就没有伦理道德这几个字,完全的随性而为,偏偏控制欲又强,就算乔桥现在浑身汗毛都被摸得立起来了,她也不敢直接甩开对方的手,只能讨好地露个笑脸:“我一会儿还有事,既然不拍了我就收拾收拾回公司了。” “不拍了?”梁季泽惊讶道,“对这段戏不满意?” “不是……”乔桥茫然地看了眼帐外,“那刚才……” “哦,你说他啊。”男人恶劣地一笑,“陈老板还要过来继续拍的,我想了想,有个人跟你搭戏也好,容易进入状态。” 乔桥瞪圆了眼睛。 “你以为呢?”梁季泽的手顺着乔桥的颈部向下滑,在锁骨附近缓慢地打着转,搔刮着那块细嫩的皮肤,“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现在看完了,我也可以走了,叫陈老板进来吧。” 他说完抽回手,果然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乔桥电光火石之间衡量了一下陈老板和梁季泽的身材,以少有的敏捷果断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小腿,甚至都忘了自己一分钟前还恨不得缩在角落里离这人远远的。 梁季泽的嘴角微微一勾,顺势回过身来,面上也摆出了一副讶异的样子:“怎么了?还有事?” 太恶劣了…… 乔桥把脸埋得低低的,嘴唇动了动也没吐出一句话来。 “没事就松开吧。”梁季泽俯身拍了拍乔桥的手,用哄骗的口吻说道,“只是几个镜头而已,很快的。” 乔桥一想到陈老板那身肉,手上就抱得更紧了,梁季泽笔挺的西装裤裤脚都被她攥出了皱巴巴的褶痕,但毕竟年轻脸皮薄,明知道梁季泽根本就是故意的,也实在开不了口求他换人。 “怎么?”梁季泽脸上的笑容更深,宛如眼睁睁看着猎物走进自己陷阱的捕食者,“你不愿意?” 乔桥点点头。 “这简单,我可以让他们换个人……或者不用拍了。” “真的吗?”乔桥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一脸惊喜地望着他,还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称呼,“梁先生你……你真的会帮我?” “当然。”梁季泽像摸小猫崽一样揉了揉乔桥的头顶,笑得温柔,“但我不喜欢当好人,让我帮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没有多少存款。” “我看起来很缺钱?”梁季泽挑眉。 “……” “这是我东赫的休息室。”梁季泽把一张房卡放在乔桥手心,俯身到乔桥耳边暧昧地说道,“我希望等我回去,你已经洗干净躺在床上等我了。” “不行。”乔桥终于明白了男人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她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我不要。” “很好。”梁季泽也不生气,悠悠然把房卡又收了回去,“我走了。” 他刚迈了两步,手还没碰到纱帐,就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好吧’。 真是好拿捏啊。 “乖孩子。”梁季泽低笑,他折返回去,“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来,到我这里。” “你想干嘛?”乔桥裹紧了衣服,惊恐地看着他,“不是说去你房间吗?” “我确实是这么说的。”梁季泽一把拽过乔桥把人搂进怀里,接着扯下了少女身上碍手碍脚的布料,他漆黑的眼睛里燃起了兴奋的火光,像一只终于可以饮血啖肉的凶兽,“可我总得先收点利息吧。” “啊!你——唔。”乔桥猝不及防地被梁季泽捂住嘴压倒在软塌上,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向上摸过去,胸前的软粒也被火热的舌头卷缠住,所有的理智都被这魔鬼般的技巧打散,如同毒品一样让人越是痛苦越是依赖。 穿的内衣内裤此时毫无阻碍作用,梁季泽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勾开布料向更深的地方探去,乔桥恐惧地抓住对方的手腕试图阻止,但最柔嫩的地方仍然被挤进了一根冰凉的手指。 指尖恶意地勾刮着湿润的内壁,带出粘稠的水声。 “好热。”梁季泽压低声音在乔桥耳边说道,“感觉到了吗?你的小嘴在吸着我的手呢。” 他甚至开始模拟着性交的频率让手指在湿哒哒的小穴内进出,乔桥被折磨得快要发狂,眼角都被逼出泪来。 “你信不信?我只用二十秒,就能让你高潮?” “别!不要在这里!”乔桥吓得语无伦次,她放软声音乞求,“不要现在。” “怕什么?没人敢进来。”梁季泽低笑着,一边捉住乔桥乱动的双手固定到头顶,一边用膝盖强迫她打开双腿,给那只罪恶的手留有更多的余地,“你知道的……这还只是开始呢。” 西装革履,稳到连发丝都没有一丝凌乱,手指却可怕地淫邪,乔桥扭动着身子抗拒,胯部却被稳稳地压住,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入情欲的旋涡,连抵抗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还有十秒……”梁季泽的声音仿佛很远又似乎就在耳边,脊椎软得快要化成水,肆虐的快感信号疯狂地积聚,乔桥从来不知道竟然有男人能这样熟悉女人的身体,什么都无法隐藏,每一丝反应都被捕捉到了,避无可避。 “哦?原来你喜欢粗暴一点的……” 那根手指技巧地刮过内壁的一个凸起,无数的火花忽然在乔桥脑海中炸开,她猛地挺起身子,眼前闪过五颜六色的光芒。 “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乔桥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了,她急促地躺在榻上喘息着,那根可怕的手指总算从身体里撤出去,汗水把她额前的碎发都打湿了。 “我给你三十分钟。”梁季泽把沾满淫液的手指在乔桥大腿上蹭干净,动作优雅漂亮,他一字一顿地说,“三十分钟后,我要操得你再也流不出一滴水。” 105:逃跑 乔桥手脚酸软地从帐子里爬出来,小月连忙过来给她披上毯子。 助理们就在旁边干看着,没人敢上来搭把手,小月一个人跑前跑后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妥妥当当地把乔桥安置在了休息间里,感动得乔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没看到,梁影帝刚进来的时候表情才吓人呢。”小月帮乔桥卸掉脸上的妆,“听说车都没锁,直接停在东赫大门口就上来了。不过刚才他走我也偷瞄了一眼,脸色竟然好多了。” 乔桥怕小月深问下去,就转移话题道:“不过他怎么知道这边的事呢?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那可是影帝耶……”小月感叹,“他出道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什么样的人脉资源积攒不下来?娱乐圈的事哪儿能瞒得过他。” “也对……” “好了,卸完了,你赶紧走吧。”小月把化妆棉扔进垃圾桶,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乔桥的衣服递过去,“趁着阮轻还被拖在片场,你先去监控室取录像吧。” 小月这话倒是提醒了乔桥,被梁季泽一打岔,她差点忘了今晚上最重要的事。 那份定时炸弹一样的监控视频,绝对不能落在阮轻手里。 “那你呢?” “我这工作走不开的,得跟剧组到凌晨。”小月苦笑,“不过我已经问清楚了监控室的位置,也帮你提前打招呼了,那里的人不难说话,你去他们会给的。” “真的?!”乔桥喜出望外,她飞快收拾好东西,“那我先走了!” 乔桥倒是很想好好谢谢小月,但她必须抓紧时间,那个录像实在太关键,稍微剪辑一下放出来就能让乔桥的演艺生涯到此终结,她马虎不得。 东赫的大楼比WAWA更高更宽更曲折,就算有房间号乔桥也找了半天才找对地方,监控室里的三个保安听明乔桥来意后很一致地摇了摇头:“你来晚了,已经被阮明星拷走了。” “拷走了?”乔桥倒吸一口气。 “是啊,就刚才的事,不然你联系下阮明星吧。”保安摊摊手。 “全没了?”乔桥不依不饶地追问,“备份总该有吧?给我个备份也行啊。” “不好意思。”保安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笑容,恰好此时有一块监控屏闪了一下,保安就指着上面的那辆白色宝马说道:“看,这就是阮明星的车,你追不上她了,她都出正门了。” “她是要去哪儿?” “回家吧。”另一个的圆脸保安心不在焉地接嘴道,“她说要回去把录像看一遍……一个破化妆间的监控有什么好看的。” 这下糟了…… 乔桥焦虑地揉了揉脸,阮轻拿走视频的话那这事就变成死局了,且不说阮轻会不会把视频放出来,这么一个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以后肯定免不了处处被胁迫限制。乔桥忽然有种追出去把阮轻截停的冲动,但是……她低头看了眼表,距离梁季泽定下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乔桥在电梯前来回踱步,不行,今晚必须把视频的事搞定,要是一味拖下去让阮轻有时间备份,那就真回天乏术了。 梁季泽的房间在东赫顶层,乔桥原本以为他给自己的是张房间卡,坐电梯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去东赫大楼顶层的按钮是必须刷卡才能点亮的,乔桥掏出卡来一刷,整个电梯的人都回头看她,活像看见了外星人。 她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空气。 “叮”得一声,顶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拉开,装修雅致的客厅直接展现在乔桥面前,一点缓冲空间都没有,可见整个顶层都归梁季泽所有。矮几和沙发套组搭配协调,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角落里还摆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虽然宽敞却并不让人感到空旷,主人的品位和格调被化整为零地融入到了每一寸空间之中。 她随便找了个椅子呆坐了片刻,实在有些无聊就随手翻了翻桌面上那本摊开一半的书,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东西,看了几行就放弃了。 “不喜欢?” 磁性的男音在乔桥身后响起,乔桥惊了一下,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梁季泽已经回来了,正靠在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酒柜上看着她。 因为礼服外套已经在片场扔给了乔桥,此时他上身只简单地穿着一套衬衣马甲,腰线被后排扣绷得很漂亮,弧度刚刚好,虽然年近四十,但能看得出在很用心地管理身材。 “也不是不喜欢。”乔桥老实地回答,“只是看不太懂。” 梁季泽笑了笑,他随手从酒柜中取出瓶红酒,给乔桥倒了一杯递过去:“尝尝,特意准备来招待你的。” 乔桥一直惦记着监控录像的事,实在没心思喝酒,但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好接过来胡乱啜了几口就放下了。 “好喝吗?”梁季泽饶有兴致地追问,乔桥发现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错,还有闲心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还行……” 其实哪里尝得出味道,咕咚一口咽下去也就完了。 “想吃点什么吗?”梁季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修长的手在杯壁上敲了敲,却并不真凑上去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乔桥,“反正今晚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倒觉得还是快一点好。” “你等不及?”梁季泽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乔桥似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不是经常躲着我么?要不是因为这是顶层,恐怕现在已经跳窗逃跑了吧?” “没有啊。”乔桥欲盖弥彰地摇头,“我没躲着你。” “呵。”梁季泽笑起来,也懒得戳穿这拙劣的掩饰,“既然你想快点,中间环节就跳过吧,我去洗个澡。” “好。”乔桥乖巧地把手放在腿上,“我在这等着你。” 少女的表情太过自然和放松,让梁季泽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太对,但或许是乔桥在他面前表现得一贯胆小怕事,他相信就算有什么,以乔桥的性格也不敢去做的。 大概是想通了吧? 这样的话倒是省事多了。 乔桥眼瞅着梁季泽进了浴室,门‘哐当’一声关上,没多久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保险起见她甚至多等了几分钟才敢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才蹑手蹑脚地往电梯处移动。 她额头和手心都紧张得出了一层汗,但脚下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浴室里的水声仍然哗哗地响,乔桥等电梯的间隙目光扫到墙上挂的一排梁季泽的车钥匙,心里一横,飞快地随便捡了个塞进口袋,然后迅速闪进了电梯。 到了地下停车场,乔桥掏出钥匙来摁了一下,果然角落里一辆黑色跑车闪起了灯,乔桥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她一溜小跑上了车,好在虽然不常开驾校学的东西还没忘,简单熟悉了一圈后,竟然也有惊无险地把车开了出去。 等到了地面上被冷风一吹,乔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 她趁着梁季泽洗澡逃跑了不说,还顺走了他的车…… 其实偷车完全是个意外,乔桥本来只想趁机走人的,但是看到车钥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点早就没有公交了,如果靠两条腿,估计东赫的大门还没出就被梁季泽捆回去了。再说逃跑肯定已经把他得罪透了,偷没偷车什么的,不重要。 乔桥一脚油门把速度提上去,火急火燎地往WAWA的方向赶。 不得不说跑车开起来确实跟别的车不一样,毕竟价钱摆在那里,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辆车是个敞篷,别人看她一览无余,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开着这么好的车,是人就会多打量几眼,甚至还有人趁着乔桥停车等红灯的间隙问她这车怎么来的。 乔桥一个字都不敢说,毕竟要是将来梁季泽告她偷车,这些人妥妥都是人证啊。 好不容易赶到WAWA,乔桥随便把车往停车场一扔,直奔10楼简白悠的休息室。 “简先生!简先生!”乔桥急得不行又不敢大力敲门,生怕吵着对方,好在简白悠这个点也没休息,门很快就开了,裹着身浅色浴袍的简白悠惊讶道:“乔桥?” 就算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但‘刚出浴的简白悠’还是给了乔桥极大的视觉震撼,男人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被热气蒸腾得雪里透红,润泽的嘴唇让人只想一口咬上去。乔桥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深夜打扰,实在是有急事想求你帮个忙……”乔桥双手合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我知道有点突然,但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出什么事了?”男人拉了拉差点滑到肩膀的浴袍,让开一条路,“进来说吧。” “不不!”乔桥哪敢进去,连连摆手,“我跟你借个东西就走……” “借什么?” “程修……” “嗯?”简白悠意外地挑挑眉,“你要他干什么?” “说来话长。”乔桥叹了口气,“我想请他帮我偷个东西。” 106:药 简白悠少见地愣了一下。 “借程修去偷东西?”他重复了一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嘴角的笑收了些,再加上那双过分冷情的蓝眼睛静静地盯着你看,乔桥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被封存进记忆深处的简白悠,那个在美丽外表下能毫不动容地夺走一个人生命的简白悠。 她顿时噤声,害怕地往后挪了一点,“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简白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乔桥浑身都紧绷起来,他却忽得又一笑,春风化雨一般懒洋洋地倚着门框,若无其事地问道:“要偷什么?” “就一个录像,被人放到网上去比较麻烦的那种……” “性爱视频?” “不不!”乔桥有点窘,“我不会跟男人录那种东西的,诶,也不对,我不会私下跟男人录那种东西的。” “去哪儿偷?” “一个女艺人家,我有她的住址。” “就这样?”简白悠挑了挑眉毛,“为了偷一个录像来找我?” 乔桥低着头不出声,虽然她很想直说这已经是自己活了二十来年遇见的最大危机了,但简白悠估计不会听这些。 “你等一下。”男人转身进屋,乔桥隐约听见有打电话的声音,很快简白悠重新出来,“你去停车场吧,我安排他在那儿等你了。” 乔桥很是惊喜,连忙道谢。 她刚要走,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又从身后叫住了她,“乔桥,这算你帮我换药的谢礼。下一次,我对随便向我提要求的人就没这么客气了。” 乔桥呆了呆,再回过头看时,休息室的门已经完全关上了,走廊里只有景泰蓝小壁灯还散发着一点微弱的光。 时间不等人,乔桥直奔地下停车场。 她在各式各样的汽车间左顾右盼,寂静的停车场里没有一丝人气,哪里有程修的影子?乔桥有点着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只有力的手横里伸出来,稳稳扶住了她。 “程先生?” 一身黑衣的程修走出阴影,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乔桥有点脊背发凉,程修所在的这根柱子她刚才起码经过了三遍,就算三遍都是仓促跑过,可一个大活人就隐在暗处,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如果今天程修是要对她下手,这会儿自己尸体都该凉了好几茬了。 “地址呢?” “诶?有有……”乔桥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你知道这儿吗?” 程修低头极快地扫了一眼,接着就拿火机烧掉了,动作熟练地让乔桥有一种他俩是要去杀人越货的错觉,后来的事证明乔桥直觉果然是准的,程修直接拉开旁边汽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了一个满是各种枪械的旅行包,一点都不含糊地抽出几把组装起来,噼里啪啦几下之间,旅行包里的枪还剩下一半,其余的全藏在身上了。 更神奇的是外表看起来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只是去偷个录像,这样不太好吧?” 程修皱皱眉,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停,“还是准备充分一些好。” 准备充分……话说这个火力都足够抢银行了吧…… “上车。”程修最后把弹匣‘咔嚓’摁进冲锋枪里,言简意赅道。 乔桥听话地坐上了副驾驶,程修一打方向盘,汽车漂亮地一个甩尾,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 阮轻家坐落在在市区边缘的一个别墅区,从WAWA开车过去也不过四五十分钟的路程。程修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车却开得很稳,即使碰见有人恶意抢道也会好脾气地主动避让,乔桥暗想若是那些骂骂咧咧的司机知道这车后备箱里载着些什么东西的话,不知道还骂不骂得出来。 “热吗?”程修淡淡瞟了乔桥一眼,顺手打开了空调。 乔桥捂了捂脸,脸颊确实有些发烫,热度上涌,烘得头都有些晕晕然。 奇怪,怎么会忽然这么热? 程修把车停在别墅区外围,这个位置找得相当有水平,离别墅区正门不远,却又正好隐在树木的阴影里,连监控都很难拍到。 “下车。” “我不是在这里等你吗?”乔桥有点懵,“我什么都不会。” “你找录像。” 乔桥只好下车,程修搂过乔桥,还没等乔桥反应过来就带着她一个轻盈地起跳,撑着栅栏翻过去了,轻松地就好像在平地上跨过一道门槛一样。 他一落地就松开了乔桥,但那胸膛和手臂的热度却清晰地残留在乔桥身上,乔桥心里暗骂一句没出息,怎么被人一抱腿就软得走不动路了? 这种典型的富人区为了营造安逸舒适的氛围,晚上是不允许有刺目光源的,楼和楼之间最多点缀着几盏小路灯,乔桥沿着房号挨家挨家找过去,走了没几步就找到了阮轻的别墅,别墅二楼有一扇窗户亮着。 看来好消息是阮轻在家,坏消息是她还没睡。 程修比了个手势示意乔桥噤声,他长腿一迈就跨过了那些低矮的装饰性栅栏,门锁在他面前更是毫无作用,程修稍微动作了几下,房门就被无声地拧开了。 乔桥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兴奋和害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紧紧跟在程修身后,几乎踩着程修的脚印往前走,生怕因为自己的笨拙坏事。 一楼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两杯红酒,其中一杯的玻璃壁上还印着个鲜红的唇印。 程修大致地扫了一眼一楼的布局,地上散落着一个女式包,乔桥认出那是今天阮轻背的那个,于是蹑手蹑脚过去翻了翻,可惜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化妆品,没有类似U盘的东西。 程修往二楼上了几步,他没有像乔桥一样特意地手脚放轻,却走得无声无息,宛如一个暗影掠过房间,似乎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男人冲乔桥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跟上来了。 刚上了没几步,乔桥就敏锐地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 “啊……好、好大……亲老公,你顶得我好爽啊……” 浪荡的呻吟夹杂着几丝淫靡的水声从半掩着房门的卧室里传出来,地上更是散落着几件女人的裙子和内衣,高跟鞋歪歪斜斜地立在一边,鞋面上的穗子都被扯掉了几根,可见“战况激烈”。 乔桥脸腾地变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听见阮轻呻吟的那刻起,她就觉得身上的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隐隐地发痒,额头也像是靠近了炉火一样一直有一种烘烤感,她勉强又上了两步,脚软得几乎要跪在程修面前。 程修则对这满室的旖旎毫无反应,他警惕地贴墙向卧室里飞快地望了一眼,确定以两人的体位看不到这个方向后才让乔桥抓紧时间通过,乔桥弓着腰猫过去,但作祟的好奇心还是让她神使鬼差地看了一眼室内的景象。 阮轻大张着双腿仰面躺在床边,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光着屁股趴在她身上,一边抽插一边肆无忌惮地掐着阮轻胸前那对乱跳的雪乳,阮轻表现得意乱神迷,叫得很投入,什么淫词浪语都往外蹦,让人根本想象不到她在观众面前还算是个端庄的“玉女”。 一只手拍了拍乔桥的肩,乔桥回过神,男人鼻息中喷出的热气擦着乔桥的耳朵吹过去,程修把乔拽进了卧室旁的书房。 他轻轻关上门,一回头发现乔桥竟然贴着墙面滑到了地上,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脸更是红得像是要滴血。 “我、我没事……”乔桥挣扎着站起来,她扶着门板喘了好半天才顺过气,程修伸手要扶她,被乔桥惊慌失措地躲过去了。 她怎么好意思告诉程修,刚才他搭她肩膀的那一下已经让下身的小花穴潮湿一片了,怎么还敢再有接触? 身体敏感地就连微风吹过都会带起一层难以言喻的瘙痒,燥热仿佛永不止息地从脊椎里往外翻,乔桥咬了咬嘴唇,她不傻,这种烈度、这种反应,一定是梁季泽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她发现任何事情只要跟梁季泽沾边,到最后倒霉得一定是她! 好吧,没事,努努力撑到回去还是没问题的。 乔桥定定神,她一步一挪地走到阮轻的电脑前,屏幕上果然正在播放化妆间的那段监视画面,看来阮轻也很清楚自己捏了个多好用的把柄,一进家门就开始着手剪辑了,如果不是正在卧室跟她翻云覆雨的那个男人,大概这会儿视频已经挂在网上被传疯了。 “你病了。” 乔桥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其实她已经听不太清程修说什么了,她所有的意志力都被用来控制着双手不要摁错键,好不容易把视频全部删除后乔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走、走吧。” “嘘。”程修忽然示意乔桥别出声,书房外传来女人的嬉笑声,紧接着书房的门板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阮轻的声音一下子近在咫尺。 “……讨厌,就你花样多。硌得背很痛啦。” “小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灌得什么坏水,想让我射?先问问叔叔的大鸡鸡答不答应。” “哎呀!你!” 男人似乎一个挺身重新插进去了,接着那种清晰、高亢、360度无死角的叫床声从门板那端渗进来,充斥了整个房间,阮轻跟中年男人显然相当会玩,皮肉撞击的声音又快又响,噗呲噗呲的水声更是清晰可辨。 乔桥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花穴咕咚一声,吐出了一包粘稠的汁液。 “等等吧。”程修压低声音,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外面,压根没意识到乔桥的异样。 乔桥的视线艰难地聚焦,视野里是程修肌肉匀称的小臂,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挺括的风衣,虽然把身材完全遮住了,但仅凭线条也能让人想见风衣下隐藏的是怎样一具健硕而充满爆发力的肉体。 乔桥见过一次的,在蒸腾着水汽的浴室里,只一眼,就毕生难忘。 107:书房里的春药戏 门板仍然被那对沉浸在肉欲中的男女撞得咚咚响,程修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两人不仅没有换地方的意思,似乎还打算来点更刺激的,大有直接把书房门口当Kingsize大床的架势。 乔桥蜷缩在离门板最远的角落里,她半垂着头靠在墙壁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抵抗体内的热潮,但被完全激发的药性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难耐地夹了夹腿,她知道有液体正顺着自己的大腿根往下淌,因为下半身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能在这种淫声秽语下一切如常的只有程修,从头到尾他脸上都没有丝毫多余的神色,仿佛这种能让普通人血脉偾张的声音压根不存在。男人走到窗边目测了片刻,回过头来又看了看乔桥,似乎在衡量多带一个人跳窗的成功率,但很快他就坐回了乔桥身边。 乔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药物作用下她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空气中浮动的荷尔蒙都清晰可闻,男人身上淡淡的硝石味道混合一点几不可闻的汗味,即便没有任何能称得上芳香的东西存在,闯进鼻腔的时候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是阳刚的、野蛮的味道,胜过世上任何男士香水。 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攥得泛起了白。 别说话。 千万别说话。 乔桥一遍一遍地在心里祈祷,坐得近也没关系,只要不说话,就当身旁栽了棵长得好看点的植物,人再欲求不满也不会扑到植物身上去的,能稳得住。 “起风了。” 程修轻声说道,他的目光聚焦在被夜风吹起的窗帘上,那种带着灰调的粉是这几年流行的窗帘色,被月光一镀,竟然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紫。 “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每个笼子都关着三十个孩子,食物却只有十人份。每天除了互相搏斗没有任何事可做,见不到阳光,植物,任何别的东西。” 程修的视线仍然追逐着被风吹得一起一伏的窗帘,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所以我最喜欢起风,那意味着有人来了,笼子要开了。” 乔桥忽然觉得清醒了点,不知道是因为夜风,还是因为程修的话。 撞击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小,外面的中年男人毕竟上了年纪,长时间支撑这种高难度体位还是有点困难的,阮轻娇嗔着说了几句什么,那人软言好语地许诺会给阮轻争取更好的资源。两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不一会儿脚步声就走远了,似乎搂抱着又回了卧室。 “可以走了。” 程修刚要站起来,手却被人拉住,他回头看到是乔桥,便顺势把乔桥也拉起来,没想到还没等他手上用力,乔桥就忽然没骨头一样倒进了他怀里。 实在是……忍不住了。 乔桥羞得不敢抬头,其实从程修张嘴说话那一刻她就坐不住了,拼尽了意志力才把自己摁在原地不动,结果程修一走,对荷尔蒙的渴望让她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去挽留,皮肤碰皮肤的刹那宛如吸毒一般让人欲罢不能,她本来是要扑在程修身上的,可男人站得太稳,她的扑倒比蚍蜉撼树强不到哪儿去,外面看起来就像乔桥自己软在他怀里一样。 “怎么——” 程修话没说完,就被主动踮脚的乔桥吻住了嘴唇。 这一瞬间,仿佛体内涌动的热流终于找到了喷发口,被燥热烘得嗡嗡作响的大脑得到了片刻安宁,乔桥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程修的脖子,生怕被推开一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她笨拙却急切地摸索着男人的口腔,手也不老实地要钻进对方的风衣里。 程修愣了两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男人用兽类一般的速度猛地抓住乔桥乱摸的右手,直接把人推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掐着乔桥的下颌骨,然后用比乔桥凶猛一万倍的姿势狠狠地吻了下去。 男人唇舌粗糙而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最原始的野性,最纯粹的力量压制,没有任何技巧,因为任何技巧这时候都是多余的。 乔桥兴奋得浑身都在抖,她已经分不清是药物的作用多一些还是自身的欲望多一些,她试图胡乱去解程修的衣服,然后再一次被程修摁住手。 “我来。” 程修直起腰,他一颗一颗地解开那件黑色长风衣,视野中有雪亮的银光一闪而过,乔桥努力定了定神,才看出原来风衣内侧不仅带枪,还别着两把短匕首。风衣之后是挂在身上的枪带,枪带之后是腰上的弹匣和小腿处的军刺,乔桥眼看着那些致命的武器被一件件取下来,明明此时此刻程修一寸皮肤都还没露,却性感得让人口干舌燥。 他刚把最后一支匕首取下来,快被性欲折磨疯了的乔桥已经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她憋得脸通红,像一只因为饥饿昏了头的小兽一样急切地拉开男人的腰带,隐藏在黑色丛林中的巨物已经半勃起,即便如此尺寸也是惊人的,乔桥一只手都要掌握不住似的,但情欲的催动让她想不了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弄硬,然后塞进小花穴里,尽快缓解下半身那种噬人的瘙痒。 乔桥把它含进了嘴里。 头顶上方一向沉稳的男人此时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插进乔桥头发里的手指猛地收紧,摁着乔桥的头强迫她吞进去更多。浓郁的雄性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半勃起的巨物几乎眨眼就坚硬如铁,粗壮的柱身轻而易举地就能顶到乔桥喉咙的最深处,甚至挤得舌头都有些动弹不得。 乔桥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她稍微吐出来一些,给舌头留有一些活动的余地,然后用舌尖细致地摩擦着冠状沟的下方,男人的性器非常饱满,龟头更是大如鸡蛋,即使是吐出部分也依然含得唇齿发酸,唾液更是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滴落了些下来,程修绷紧了身体,喘息更加粗重了。 眼看硬度差不多,乔桥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胡乱脱掉衣服,整个人光溜溜地钻进程修怀里,腿几乎缠在程修的腰上,不知羞耻地用自己湿润得一塌糊涂的下身去磨蹭男人的性器。 两个最敏感的地方甫一接触,男人高热的体温传导过来,乔桥就差点高潮了。 她一下子喷出了点水,淋得程修的毛发上湿哒哒的,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乔桥根本没有时间羞耻,她只知道再不往自己身体里塞点什么东西的话,她真就要死了。 阮轻和男人不知道又在卧室玩什么游戏,嘻嘻的笑声隐约传过来,乔桥胡乱地想起这还是在别人家,到嘴边的求饶又咽了回去,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求救地看着程修。 “想清楚了?” 乔桥怒视着程修,人都躺在这里都这样了还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程修看懂了乔桥的眼神,他低低叹息一声,俯身去吻乔桥的嘴唇,可惜她已经被性欲冲昏了头脑,回吻得很是敷衍,只想赶紧进行到下一步。 男人握惯了枪械的手顺着少女的头发滑了下去,指腹的茧子刮得皮肤有些微微的疼,乔桥无意识地躲了躲,程修却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一个凶狠地挺身,硕大的性器尽根没入泛滥一片的甬道之中。 那瞬间诸多感觉交杂在一起,一半是爽得恨不得灵魂都在尖叫,另一半是被这巨大的尺寸撑得瑟瑟发抖,乔桥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喘气,程修也清楚自己的性器大小如何,很是体贴地留了时间让她适应,他用舌头搔刮着乔桥胸口的小粒,这两个平常软绵绵的部位早就在乔桥拉住程修手指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立起来了。 乔桥搂住程修的脖子,男人得到了默许,开始缓慢的抽送。少女流出的水打湿了两人交合的部位,却也起到了绝佳的润滑效果,只刚抽送了十来下,原本紧窒得寸步难行的甬道就已经放松下来,乔桥也发出了几不可闻的鼻音。 太舒服了…… 被药物作用得敏感十倍的甬道被这种尺寸的性器完全撑开,内部每一寸褶皱都被展平,平日里深深隐藏的神经末梢全被暴露了出来,青筋虬结的阴茎仿佛天然带着螺纹,每一次抽插都能摩擦到最细微地方的每一寸,爽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乔桥大脑空白一片,耳朵里只能听到下身内壁跟阴茎擦出的‘吱吱’声,淫靡得让人浑身发抖。 “呜呜……” 乔桥一边死死捂着嘴一边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她大张着腿躺在地上,程修的肉棒像铁棍一样一下一下钉进她的身体里,她都数不清在这不长的时间里高潮过几次了,永远有淅淅沥沥的水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溅出来,她甚至觉得自己被操得快尿了。 程修稍稍喘了口气,他的阴茎本来就大,乔桥的小花穴又紧,快感本来就已经成倍叠加了,偏偏乔桥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无比敏感,没插几下就会高潮,一高潮内壁就会疯了一样收缩,然后甬道变得更加敏感,无穷无尽地循环。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别人处在这种情况下的话,恐怕已经因为射精次数过多脱阳昏迷了。 他沉腰又快速抽插了十来分钟,身下的人已经软得比一滩水好不到哪儿去了,过多的高潮让乔桥双目都失去了焦距,只有身体在还条件反射似的不停颤抖,爽得人五脏六腑都要挤出胸膛了。 大肉棒捅得越来越深,程修也到了关键时刻,少女的宫口早就被撞得柔软一片,但他很好地控制着力度,绝对不往更深处去,只肯游走在外围,不越雷池一步。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程修猛地吻住已经意识涣散的乔桥,以最快的速度抽出阴茎,有力的喷射全数浇在了她下身稀疏的毛发上,星星点点,凌乱不堪。 108:危机 乔桥以前没吃过春药,她不知道春药发作起来竟然会让人越来越清醒。 四肢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大脑却亢奋得好像所有神经都在尖叫,对时间的感知也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被模糊了,乔桥只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地折腾,每个脏器都被程修翻出来亲了一遍的感觉,男人的花样少到贫瘠,动作却是实打实的,没处可躲,重重地砸在身上,砸得人眼冒金星,砸得人浑身发抖。 阮轻和她的男人大概也闹够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二楼的廊灯被人摁灭,整个别墅重归寂静。书房里唯一的一点光源也消失,乔桥有些害怕地试图蜷起身体,但紧接着就又被强制性地拓开,黑暗中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过度负载的快感神经摇摇欲坠。一开始乔桥还寄希望于程修体力告罄,后来发现男人身体素质简直非人,从始至终连呼吸频率都是平稳的,毫无力竭的迹象。于是一方面想昏昏不过去,另一方面程修根本不停,乔桥只好低声呜咽着求饶,泪水把身下的地毯都打得沾上了点点水渍。 饶是如此,程修也直做到后半夜才肯停下来。 乔桥感觉到男人粗长的性器从甬道中抽出,点点热烫的液体溅在脆弱的大腿根部,激起敏感身体的又一轮震颤。 “……我、我不要了。” “好。” 程修用风衣把乔桥轻轻一裹,他简单地扫了一圈一片狼藉的书房,地毯早就被各种体液糊得不成样子,情迷意乱时身周的一切都遭了殃,想要恢复原状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被风衣裹住脑袋的人这时候还不忘闷声闷气地担心,“……要被发现了。” 程修脸色柔和下来,他低头亲了亲乔桥的头发:“有我。” 过了片刻,熊熊的光和热从风衣外透过来,乔桥不安地问道:“着火了吗?” “抱紧。” 乔桥闻言只好往男人怀里偎了偎,没办法,现在也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还听她指挥了。 好在程修的臂膀很稳,乔桥能感觉出来他在抱着她跑,夜风呼啦啦地从耳朵边刮过去,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骂声被甩在身后,一会儿就听不真切了。 乔桥被放在副驾驶上,风衣也被男人拉下来,程修一只手扣住乔桥的后脑勺,弯腰深深地吻住她。 药性褪去大半以后,肌肤相亲的陌生感重回身体,两人毕竟接触太少,乔桥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脸上一下子着火一样地烧,人也有点被吓住似的,僵着脖子不敢乱动。 程修马上就捕捉到了乔桥的抗拒,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两个人以一种气息交融的姿势对视,男人的眼睛里深邃看不见底,乔桥则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唇上的触感蓦地消失。又过了片刻,程修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来,他平稳地开车拐上大路,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 乔桥本以为自己能在半路上睡着,结果药性实在厉害得可以,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得快瘫痪了,脑子还清醒得像是能解一百道数学题一样。 她只好跟程修尴尬地沉默了一路,有时候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这情况复杂得一言难尽,说‘放心,我会负责的’好像不太合适,说‘没关系,我不怪你’似乎也有点迷……好在也没让她纠结太久,很快WAWA的大门就出现在视野里,乔桥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能结束了。 事实证明,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窝在程修胳膊里的乔桥看到施施然从跑车上下来的梁季泽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让我好等。”梁季泽嘴里叼着半根烟,身上竟然只披着一件浴袍,大片紧实的胸膛就暴露在空气里,显然是从浴室出来发现不对就直接赶过来逮人了。 乔桥再一联想对方因为没逮到自己只能坐在车里枯等到半夜,顿时心肝脾肾肺都疼起来,吓得使劲儿往程修怀里缩。 “现在知道躲了?”梁季泽皮笑肉不笑,“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么?连我的车钥匙都顺走了。” 他伸手要去摸乔桥的脸,程修一抬手,挡住了。 梁季泽这才像是刚看见程修一样懒洋洋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记性好,就算不常在WAWA工作,排在前面的那几个多少还是能认出来的。 “爽么?” “……” “呵。”梁季泽掐灭烟,慢悠悠地道,“也是,怎么可能不爽,那可是我特地托人从国外定制的好东西。” 他拉长了音,眼睛冷森森地在乔桥身上一转:“专治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儿。” 乔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得自己这刹那已经脱离了人形,变成了一只案板上任人刀俎的小动物,还是拔了毛的那种。 她想在风衣下面偷偷掐程修一把示意他赶紧走,结果努力了半天手指硬是一下都动不了,想靠眼神传递点信息,程修却压根不看她。 两个男人虽然面貌不同,身份不同,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但站在一起气势上谁也不输谁,程修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他平常出于伪装的习惯会把身上的煞气掩饰住,这会儿气势全开,竟然还隐隐压了做惯上位者的梁季泽一头。 “哈哈。”梁季泽忽然畅快地笑了一声,“怎么,捡了便宜还不够,这会儿想独占了?” “这药是你给她下的?”程修平静地问道。 “不然呢?”梁季泽讥诮道,“你以为轮得到你?” 说时迟那时快,乔桥眼前只一花,什么都还没看得清,就见梁季泽猛地倒退了一步撞在车门上,疼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单手捂着腹部不停喘气。 程修收回右脚,冷冷瞥了一眼梁季泽,抱着乔桥离开了。 乔桥惊得半晌没回过味来。 那是影帝啊!不说娱乐圈只手遮天,稳坐半壁江山是没跑了,平常在外哪个不是对他追着捧着,跺跺脚圈里都得晃三晃,程修就这么……把人踹了? “送你回十五楼么?”进电梯后男人低声问道。 乔桥张了张嘴,那句“好”已经到了嘴边,可汹涌的睡意忽然席卷而来,药性彻底消退,积攒的疲劳全部爆发,她只来得及发了个气音,就一歪头睡了过去。 剩下的事情就一概不知道了。 @@@ 饭菜的香气一丝一缕地钻进鼻腔,乔桥茫然地睁开眼睛,盯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在程修休息室。 她试着下床,手脚虽然还是酸麻得难受,但好歹不是一点都动不了了。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几个小菜,凑近了还能感受到一点热度,只是做菜的人却不知所踪。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下午五点,从昨晚到现在,乔桥足足睡了十五个小时。 又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乔桥忽然想起该给小月打个电话,起码告诉她视频的事已经搞定了。程修也清楚乔桥醒来肯定要走,她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被整齐地放在床头,乔桥从里面翻出自己的手机,结果点了两下都没亮,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是程修帮她关机了。 手机刚跳完欢迎界面,刺耳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 “乔桥?”宋祁言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不开机?” “我、我睡着了……” “你现在在哪儿?”男人的声音里少见地带上了几分严肃。 “呃……”乔桥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好在宋祁言也没深究,他飞快地说道,“你现在马上来7楼会议室。” “诶?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还有,手机先不要联网。” 男人言简意赅地说完就挂断了,乔桥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草草塞了两口饭,穿上衣服就直奔电梯,WAWA公司里是有24小时WIFI覆盖的,她谨记着宋祁言的话,还没出门就把手机的自动联网关掉了。 等到了7楼,会议室里竟然已经坐满了人,乔桥一眼望过去,除了宋祁言,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面孔,还有几个是公司的高管,每个人都一脸凝重。 一个年轻人搬过来一张椅子,乔桥只好拘谨地坐下了。 “乔桥,我给你介绍一下。”宋祁言脸上有淡淡的疲惫,显然昨晚没休息好,“你左手边的是我们公司公关部的全体员工,你右手边的是公司外聘的危机处理顾问团,今天他们都是为了你的事来的。” “我的事?” 宋祁言不再言语,他点了一下笔记本,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非常抖,拍摄人应该是躲在什么角落里,等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两个人影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乔桥眯着眼辨认了片刻,惊悚地发现人影正是自己和阮轻。 她头皮一炸,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屋子公关人员的用处,屏幕上的两个人影正在爆发冲突,声音模糊不清,但动作却一清二楚。 “乔桥”搬起一筐的指甲油,全数砸在了“阮轻”身上,紧接着,“阮轻”就摔倒在地,后面的两个人冲上来扶,场面乱作一团。 就到这里,画面陡然一黑。 “这段视频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宋祁言合上笔记本,他看向乔桥,“你不用担心,这些公司都会帮你处理,但是从现在起,你的社交账号必须由公关部全权接管,所有的工作也要暂停,你不能再住在公司了,我会帮你安排其他地方。” 109:舆论风暴 会议室里一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嗡嗡声,乔桥垂着头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从头到尾那帮“专家”、“顾问团”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一直在往大脑里挤,挤得她头疼欲裂,耳边的杂音更加重了这种痛苦,乔桥在椅子上坐立难安,那天跟阮轻起冲突的景象正在她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放。 那个距离、那个角度……居然还藏着一个人吗? 会是谁呢?难道是阮轻安排的?不、她早就知道有摄像头,何必再多此一举。难道是别的工作人员?可就算是觉得有意思录下来了,为什么又单单剪辑出这段镜头放出来?还特意模糊掉了声音? 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乔小姐?乔小姐?” 乔桥猛地回过神来,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刚才宋祁言介绍过的公关部主任正看着手里的纸问道:“你跟阮轻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乔桥摇摇头,“我去东赫拍戏才第一次见她真人。” “嗯……”主任闻言拿笔在纸上划掉了一个选项,旁边有人小声说了句“看来不能用熟人之间开玩笑来解释了”。 “我不要那个。”乔桥立刻拒绝,“是她太过分了。” “公众不在乎真相。”主任扶了扶眼镜,波澜不惊地说道,“对方抢了先机,手里又有实锤,我们除非拿出一段更有说服力的视频,否则这事只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一直在会上保持静默的宋祁言此时开口道,“娱乐圈公关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全看你们怎么运作。” 三言两语把皮球踢回了公关部,主任不再作声。 “差不多了,今天先到这里。”宋祁言合起面前的文件夹,“今晚两点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计划躺在我邮箱里,散会吧。” 很快一屋子人乌压压地撤了个干净,乔桥也心不在焉地往门口走,男人从后面叫住她:“你去哪儿?” “回15楼。”乔桥老实地答道。 “别去了。”宋祁言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刚才我让方童去看了眼,你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这两天先住我那儿吧。” 乔桥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宋祁言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安抚似的摸了摸乔桥的耳垂,瞳孔在看到耳后一个隐蔽的吻痕时猛地收缩了一下,但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公司这方面很有经验,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拍戏了?” “别多想。”宋祁言淡淡一笑,然后说了句乔桥有点不太理解的话,“这是个资本社会。” 两人避开下班高峰期离开WAWA,宋祁言因为晚上还有工作,只带着乔桥简单吃了一些就开车回去了,对他家乔桥早就熟门熟路,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真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双女士居家鞋,显然是特意给乔桥准备的。 “天凉了,穿不合脚的拖鞋会冷。”宋祁言神情自若地解释道。 乔桥倒没多想什么,她一直精神恹恹,整个人往沙发里一坐就不肯动了,但脸上那种夹杂着委屈和可怜的表情又格外让人心痒,恨不得狠狠地抓进怀里欺负一番,宋祁言几次攥了攥手指,才强迫自己把太过赤裸的视线移开。 “我还有事,晚上得一直待在书房,冰箱里有吃的喝的,你饿了的话就自己去拿。” “……” “乔桥?” “嗯。”乔桥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宋祁言叹口气,“别诱惑我,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 “我没有。”乔桥小声抗议。 “你……”宋祁言闭了闭眼,放弃抵抗一般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快步走过去掐起乔桥下颌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咬到一样一秒都不敢多停。 乔桥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脸上一热,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脸颊,宋祁言眼神微微一暗。 “遥控器在桌子上,电视柜里有一些电影,无聊了可以看那些,想看书的话也可以来书房找。”宋祁言克制地只用拇指摩挲了下乔桥的嘴角就离开了,毕竟今晚的事情不同以往,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处理,不能有一点闪失,“网上的信息不要去看,这时候的没什么价值。” “好。”乔桥听话地点点头。 宋祁言前脚关上书房的门,乔桥后脚就摸出了手机。 要不都说人天生有受虐心理,就算明知道这时候上网就是找堵,乔桥还是忍不住,她太想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好奇地都快疯了,哪怕是最糟的情况也总好过自己的脑补,宋祁言越是藏着掖着,乔桥就越想去看。 她谨慎地先打开了自己的WAWA圈,果不其然,平常一片死气沉沉的个人主页这时候都要被灌爆了。 未读消息是99+,乔桥压根没勇气点开看私信,只小心地戳了一下自己最近一条的动态,这条动态现在的回复是一千多条,要知道WAWA公司总共也才有员工几千人而已。 被顶到最上面的一条评论是一个导演留的,他只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句话:“真猛!”后面还附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毕竟WAWA圈是公司内部圈,大家既是同事又都在娱乐圈里打拼,面对这种情况多多少少心里自有衡量,不会轻易被带节奏,所以连看了几条评论下来,都没有明显地指责倾向,倒是有好几个乔桥眼熟的ID在下面留言说相信乔桥,觉得这事一定有隐情。 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肯在风口浪尖上为自己发声,乔桥感动得一塌糊涂,那几条评论被乔桥翻来覆去地看,每看一次都好像从里面汲取了一遍能量一样。 宋祁言则转发了公关部一篇分析此事的文章,简短地附了一句话:事情还在调查,初步鉴定网传视频有断章取义之嫌,请大家关注后续发展,相信公司,相信乔桥。 下面的评论数也是惊人,一个名字后面缀着‘宋氏粉丝团团长’的ID被顶到最上面,她用无数的感叹号编织出了一篇咆哮体,大体意思就是宋导太有男友力了,手下女艺人出了事第一时间没有撇清关系而是选择共同承担,不愧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云云,结尾还号召所有宋氏粉丝团的人一起声援乔桥,因为‘宋导喜欢的,就是我们喜欢的!’。 乔桥心情复杂。 她倒是没想到宋祁言号召力这么大,虽然不经常刷WAWA圈,但她也知道高层的动态一般是‘点赞者众,评论寥寥’,宋祁言平时只转发一些公司的行政命令或者人事调动通知,下面也没几个人评论,没想到一出事,窥屏潜水的全被炸了出来。 当然不和谐的声音也有,阮轻毕竟出道早,在娱乐群滚打摸爬多年积攒下了一些人气,WAWA里有她的粉丝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乔桥翻到了好几条人身攻击的评论,心里实在难受,索性关掉WAWA圈不再看了。 本来这就行了,可好死不死地新闻软件又推送来了一条消息,标题起的极有噱头——“震惊!玉女阮轻竟被演艺新人掌掴![内附视频]”。 掌掴…… 皮都没碰到居然也能叫掌掴??? 乔桥气得点开看,可点开接着就后悔了,评论区一片铺天盖地地指责,比较有理有据一点的是说乔桥人品有问题,不尊重前辈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怪不得火不了。但更多的是毫无逻辑的辱骂,语言粗俗到不堪入目,乔桥边看边委屈地心想她只不过是扔了一筐指甲油而已,这些人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何以对着一个陌生人释放出如此大的恶意呢。 新闻热搜榜上‘阮轻被打’四个字也居高不下,下面一名的就是‘乔桥是谁’,有网友贴出了乔桥这几年的作品和一些剧照,但接着被无数人留言剧照丑翻,演技太烂,看着都辣眼睛。 乔桥越看越觉得手脚冰凉,心里很清楚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关掉网络蒙头睡觉,可手指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有个网友评论完还艾特了阮轻,乔桥顺着点进阮轻的主页,发现她最新一条动态是三个小时前发的,配图是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自拍照,附文很是意味深长:“感谢好心人,正义有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评论里一片安慰比心,都在称赞阮轻大气,就算被那样羞辱都不还手,还有不少演艺圈的人也转发了这条动态,乔桥留心注意了一下,没在转发者的名单里找到杜小霜。 她还想继续翻,手机猝不及防被人抽走,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的宋祁言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面不改色地动作两下,然后还给乔桥:“这样就上不了网了。” “宋导……”乔桥抱着手机轻声问,“我是不是完了?” “网上发言不过是动动手指,你不用在意他们说什么。” “可我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要辩解也没人相信。” “谁说你要辩解?”宋祁言微微一笑,“娱乐圈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地方,达成目的的方法也不是只有一种。” 110:冲榜战(上) 窗外的夜已经非常深了,一点月亮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出来,调皮地洒了一地。 手机自带的贪吃蛇被闯到了最后一关,但乔桥仍然毫无睡意,她烦躁地胡乱刷着屏幕,越是想平静就越焦虑,此时一条短信忽然跳出来,发件人是“妹妹”。 小婵:姐,你上网了么? 乔桥呼吸顿了一下,她看了眼手机时间,谨慎地决定先不回复了。 小婵:好多同学都在问我呢,我怎么说啊? 乔桥耐心地按兵不动,大概那边等了一会儿等不到答复,便也不再发消息过来,手机屏幕的微光渐渐暗下去。 卧室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开启声,乔桥飞快地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拉上被子盖住自己。 宋祁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乔桥闭着眼睛装睡,但她能感受到男人就站在她床边,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下一步动作,房间里静得一点声息也没有。 就在乔桥忍不住想装作“惊醒”时,一只手伸过来停在了乔桥耳边,轻轻撩起了她的头发。 温热的鼻息越来越近,宋祁言似乎弯下腰在仔细端详着什么,敏感的耳后区域被温柔地吹拂着,酥麻顺着脊梁柱直通脚底,她又强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地假装翻了个身,从侧卧改成了平躺。 撩着她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接着,嘴唇上落下一点温热,仍然是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吻,如果不是乔桥醒着,她绝对感觉不到。 “你啊……” 一声轻轻的叹息后,门再次发出一声微响,房间重归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因为视频的事一直紧绷的神经竟然因为一个吻意外地放松下来,乔桥忽然觉得无比的心安,在这间充满着宋祁言味道的房间里,她仿佛找到了依靠。 怕什么,有宋导在呢。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乔桥心神一松,终于坠入梦乡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深夜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各大社交媒体上悄然拉开序幕。 @@@ 阮轻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咖啡,冲罗总甜甜一笑。 “天赐良机!”罗总激动地在房间里转圈,“你看热搜榜了没有?公司就买了点水军推波助澜,看看,眼看都要冲到前五了!咱公司艺人上次冲前五是谁来着?哎哟,得去年的事了吧?” “娱乐圈最近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炒热度,好久没这种猛料了,不炸才怪。”阮轻的经纪人也笑得合不拢嘴,显然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刚才我还在刷呢,网上的大V公众号都转疯了,这才爆出来几个小时?你是没看那个评论量,可是吓人!赶得上去年的‘爆粗门’了吧?” “也是时候巧了!”罗总接口道,他兴奋得满面红光,“又有新电影上映,又是在片场的事,还又是偷拍,三花聚顶!估计这会儿制片方都能笑背过气儿去!免费的宣传啊,省了多大一笔钱!” “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怪不安的。”阮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其实那个乔桥也没对我怎么样,年轻嘛,一句话没说对脾气上来了也正常,我这做前辈的还能真跟她计较么?结果不知道被哪个有心人录下来了,估计以后也别想在圈里混了,唉,好好的前程。” 经纪人和罗总都跟阮轻共事多年,早就把她的性子摸得门儿清,心里都明白但也不戳穿,经纪人附和地笑笑:“咱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种事,还见得少么?只但愿她别借着这股曝光翻身了就行。” “呸。”阮轻轻轻啐一口,露出点本色来,“能翻身的哪个不是有金主在背后砸钱撑腰?她一个十八线,化妆都得挤群演的间,翻得起来么?” “行了,这样一来阮轻你身价起码得再往上涨这个数。”罗总伸出五个手指,“前几天你家不是着火了?甭修房子了,直接换个新的!” 一提起着火阮轻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也只是笑笑:“没多大事,就书房一块地方,小区里消防措施好,除了烧了点书和一台电脑,也没损失什么。诶,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经纪人低头看了一眼表:“还真是,快快,打开榜单,我刚联系的第二批水军应该开始动作了,咱今晚憋着这股劲儿得冲个第一出来!” 助理急忙打开电脑,实时更新的热搜榜单被投影到大屏幕上,话题#阮轻被打#已经被刷出了一个惊人的阅读量,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着。 “第二批水军我可是砸了大钱的,那边信誓旦旦保证能到第一,这不,到时间了。” 罗总话音刚落,热搜榜单就开始闪动起来,原本像缓坡一样45°角上涨的话题热度曲线忽然像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一样陡然攀了上去,阅读量闪动得飞快,几乎到了一个肉眼已经辨认不出的数字,曲线角度越来越陡,越来越高,才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曲线就涨了足足二十度! “我的天啊……”阮轻捂着嘴惊呼一声,“罗总……您、您这是请得哪个公司啊?” 罗总笑而不语,他紧紧盯着热搜榜,上面#阮轻被打#的话题已经稳稳地把第五名挤了下去,就热度来说已经无限接近第四名了,超过第三也是短期可以预见的事情。 房间里寂静无声,助理也仰头呆呆地看着阅读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飞涨。 第四了。 第三了。 第三冲第二稍微遇到了点麻烦,因为第二的话题也是个当红流量小花买了水军刷的,两个公司谁也不想让客户掉名次,很是胶着了一段时间,最终大概是因为罗总给的钱足,又或者请得公司盘子更大,对方硬扛了十来分钟后也就无声无息地让位置了,毕竟流量小花的话题已经在榜上挂了一段时间,客户那边能说得过去,况且一看阮轻话题的架势就是要冲着第一去的,滚滚的车轮碾过来,没那个财力还是别挡路了。 “真第二了!”经纪人喜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的亲姐!阮轻你要火了!” 阮轻怔怔地看着热搜榜,胸口激动得剧烈起伏,一张脸红彤彤的,她忽然有点想哭,总算能把那个成天色欲熏心的金主一脚踢开了!在娱乐圈滚打摸爬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该感谢乔桥,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这块让自己飞黄腾达的踏脚石,她竟然有点可惜。 但随即她就释然了,没办法啊乔桥,这就是人生啊。 榜单还在闪动,第一名的话题是一个最近爆发的新闻事件,因为是社会热点,又有政府媒体带风向,受众天然地就比娱乐圈多一个数量级,想短时间内拼阅读量是几乎不可能的。但这种话题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交互太少,大部分网友读完也就过去了,点个赞都吝啬。而榜单评分标准里很重要的一项就是互动,水军公司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转变了战略,阅读量的攀升速度逐渐放缓,而诸多平日压根无人打理的小号僵尸号开始上线,他们是这次冲榜战的重型武器,正一个个循着既定的剧本走上舞台,在网络世界中扮演粉丝这个群体。 #阮轻被打#这个话题不断地被带起来,小号之间互相评论互相转发,一条条完整的互动链迅速建立,且正以几何倍数高速增长,这些互动都被热搜榜单无差别地捕捉,即便有防刷分系统,此时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三十分钟后,第一名的话题终于闪烁起来,显然从内部分值上看,两个话题的热度已经开始持平了。 “操。”罗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显然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快。 办公室里第一个座机响了起来,罗总没有接,接近着第二个座机开始响,其他娱乐公司并不是无知无觉,今晚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热搜榜,眼看阮轻的公司要拔头筹,都各怀鬼胎地来打电话探探情况。 经纪人上去把电话线掐了。 “谁也别想打扰咱登顶!” “对对!小赵!”罗总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大屏幕上移开,他招呼助理,“快快,录上视频,咱公司自从成立还没上过第一,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必须记录下来!” “是!”助理飞奔着跑去包里翻摄像机,阮轻不忘这时候掏出镜子来补补妆,罗总拉着经纪人和阮轻站到大屏幕下面,他们头顶上方的热搜榜单闪动得越发剧烈,但第一名已经摇摇欲坠,显然离被超越只有一步之遥了。 “别急!手一定得稳住!”罗总殷殷叮嘱,“就照咱们刷上第一的那瞬间,把显示时间打开,拍了我马上发公司首页上,挂上它一年半载!” “您放心!” 罗总喜气洋洋地揽过阮轻的肩膀,经纪人也挽住阮轻的手臂,站中间的阮轻更是笑靥如花。 第一名终于不再闪烁了。 “第一啦!”小赵高喊了一嗓子,他飞快地摁下快门,咔嚓咔擦五连拍,时机抓得刚刚好。 “来来!我看看!”罗总第一个冲上去,“赶紧传给我!” “这……”小赵呆愣愣地看着手里拍摄的画面,又茫然地抬头看了眼榜单,然后又看了眼相机,喃喃道,“不、不可能啊。” “怎么了?”罗总急得跳脚,“关键时刻你掉什么链子!” “罗总……”小赵指着罗总身后的大屏幕,“咱、咱不是第一啊。” 三人一愣,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偌大的占据了一整面墙的投影在办公室暗淡的室内背景下亮得晃眼。 #阮轻被打#并没有如他们预计的那样登上榜首,而是被一个仿佛凭空出现的话题稳稳地压在了第二名上。 ——#瑞梵珠宝全场八折# 111:冲榜战(下)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罗总先反应过来,他手指着助理小赵,高声嚷道:“打电话,马上给水军公司打电话!怎么回事?不是打了包票今晚热搜第一是我们的吗?!怎么——怎么跟瑞梵珠宝撞车了?!” 小赵也被这个阵仗吓傻了,被罗总吼了一嗓子才醒过神来,他赶紧跑到电话前拨号,拨了半天都拨不出去,一拍脑袋才想起来电话线早给经纪人掐了。 “罗总,用这个!”经纪人摸出平板打开视频电话,连通了水军公司。 视频那边的水军公司也是一派鸡飞狗跳,半天才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过来坐到了视频前,他身后抱着各种资料的男男女女飞奔着跑来跑去,嘈杂的背景音里不时传出“这不可能啊!”“哪里承接的知道吗?”“不是核对过顺序吗?怎么没避开这种大公司?!”的质问声。 “你们他妈怎么办事的?!”罗总上来劈头盖脸一顿骂,“我真金白银给出去你们就搞成这样?!” “罗总罗总……”水军头头刘小鹏抓了抓头发,显然也被这事弄懵了,“您先别生气,这事儿……这事儿我们比您更糊涂,我们准备冲榜前都是跟其他水军公司通过气儿的,特意挑了个没大公司放广告的时间段,再说这瑞梵珠宝您也知道,它打过折吗?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让咱碰上了,我能——” “放狗屁!”罗总暴躁地打断,“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可告诉你,咱们白纸黑字签过合同,你今天不给我弄到热搜第一,我要去法院告你!” 刘小鹏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他坐直身体严肃道:“罗总,咱合同里也说过有特殊情况除外,我们是水军公司不是神仙,冲榜过程中出什么意外我们也控制不了啊!” 罗总还要再说什么,阮轻按了按罗总的肩膀,笑吟吟地附耳劝道:“罗总,钱都给了,骂得再痛快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经纪人也在一边帮腔:“就是啊,时间宝贵,或者想办法联系联系瑞梵,哪怕塞点钱让它把今晚上的热搜先让给咱呢?” “给瑞梵塞钱?”阮轻噗嗤一笑,神色复杂,“亏你想得出来。” 罗总顺了口气,脸色总算和缓了些,他冷冷看着刘小鹏:“那你说怎么办?” “您放心,我们公司干了这么多年也是有应急预案的。”刘小鹏嘿嘿一笑,“您想啊,这瑞梵珠宝成立这么多年第一次打折可能这么草率?这热搜绝对是为后面的大动作提前预热呢,也就冲个短线亮个相,我们再冲回去就是了。” “那你们冲!我就在这儿看着!”罗总往沙发上一坐,抱着胳膊一副‘今天登不了顶你们就别想我关视频’的架势。 刘小鹏认命地开始在那边动作起来,不得不说罗总找的水军公司确实有两把刷子,最开始的兵荒马乱过去之后,每个人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屏幕上的数据又有抬头的迹象,然而刘小鹏卯足了劲儿冲了足足二十分钟,#瑞梵珠宝#的话题仍然稳坐第一,分毫不动。 这下不仅罗总,刘小鹏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起来。 “那啥……”刘小鹏谨慎道,“你们别嫌我多嘴,我就问一句,你们……没得罪人吧?” “你什么意思?”罗总沉声问道。 “罗总您不干这行可能不知道,热搜榜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竞拍,谁出价高谁就上,大家都不是傻子,能用一百块登顶肯定不会花二百块。”刘小鹏苦笑,“您付的钱我们现在几乎已经全用掉了,平常这个数三个榜也冲下来了,可别说摸一摸瑞梵珠宝的边儿了,我们连看都还看不到呐,这等于是那边不管竞拍,直接一锤买断啊!” 办公室里三人都被刘小鹏的话镇住了,经纪人下意识地看向阮轻,阮轻怒道:“看我做什么?!” 罗总也看向阮轻:“不早不晚,瑞梵怎么挑这个节骨眼跟咱过不去?不会是……” “不可能!”阮轻斩铁截钉,“罗总,她乔桥要有这个本事能傍到瑞梵的人,会在东赫演个连台词都没几句的龙套?!我这女主角还不得拱手让给她?巧合,绝对是巧合!” “这倒也是。”罗总也觉得这猜测实在有点扯,他叹口气,无奈对刘小鹏道,“那就算了,瑞梵的财力不是我们能抗衡得了的,人家既然要宣传,那第一就让了吧。” “这您放心。”刘小鹏松了口气,“现在第三已经被我们甩出去老远了,我看到明天中午都未必能赶上来——第二也够了,我们知道这个,根本没差多少,后台数据其实半斤八两。” 好像就是为了打刘小鹏脸似的,他话音还没落,热搜榜‘唰’得一更新,再显示出数据的时候,#阮轻被打#竟然已经赫然掉到了第三位! 挤下它的又是一个凭空出现的话题——#素海#。 这下办公室里所有人连同视频那边的刘小鹏都说不出话了。 这他妈是《素海》啊! 现任影帝梁季泽的成名作,国内国外各大奖项拿到手软的超一流剧情片,到现在都是各大高校影视专业必须分析的经典之作,死忠粉遍布全国,衍生剪辑能塞满视频网站一整个频道,每年一到曾经的上映日期一定会被粉丝们把话题顶得挂在榜首下不来的万年大热片啊! “不对啊!”经纪人第一个叫起来,“上映日期不是5月1号吗?!这刚过去怎么话题又被带起来了?!” “把它挤下去!”罗总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得,“这帮吃饱了撑的粉丝!” “罗总。”刘小鹏干巴巴的声音从视频那边传过来,“我看,也没有必要了。” 热搜榜上,瑞梵珠宝的话题因为#素海#的出现,竟然开始闪烁起来,显然《素海》数量巨大的粉丝们正在疯狂地冲击榜首。 要知道,刘小鹏用罗总投入的全部财力冲击了整整二十分钟都没有撼动得了瑞梵珠宝分毫啊。 阮轻咬着牙,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这或许跟乔桥有关,但阮轻执拗地不肯相信。 一定、一定是巧合。 就算梁影帝对乔桥似乎是青眼有加,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十八线做到这个份上! “今天真是热闹。”阮轻勉强笑笑,但这笑也有点撑不下去了,“第三也没事,人算不如天算,谁说得准呢?” 刘小鹏瞅了一眼阮轻:“这单子我做不了了,到这程度我已经是分毫不赚,再下去我得贴钱了。” “能保住第三也行。”罗总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我不想那么多了。” “这个我还真不敢说。”刘小鹏笑了一声,“您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个什么概率吗?恐怕把咱国内的水军公司都问一遍,也没有碰上过的。你们要是没得罪人,我建议罗总你现在就去买彩票,公司里一人买上一张,包中。” 罗总看了刘小鹏一眼,没说话。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有点答案了。 热搜榜上本来闪烁的瑞梵珠宝忽然一定,似乎是幕后操纵者又来个了一锤买断,素海的粉丝们再也追赶不上,只能无奈地屈居第二。 接下来,就像美国黑色星期五的股价一样,在前三还没坐热乎的#阮轻被打#,短短十分钟内,竟然来了个五连跌。 爬上来的都是原来在#阮轻被打#下面的话题,按理说经过之前的冲榜战,它们早就该被甩得看不见影儿了,一些话题甚至连水军公司都已经放弃,反正该有的曝光率已经达到,只等热度自然降下来跌出榜单就行了。 可就是这些已经半死不活的过气话题,竟然不知道被哪位金主打了强心针一样发疯了,争先恐后地开始往上冲,冲的幅度也跟计算过了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要超过#阮轻被打#,就再也不动了。 “刘小鹏。”阮轻忽然说道,“保第三,还需要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要打,对手可不是榜单系统,是人啊。” “我给你钱。”阮轻扬了扬手里的一张金卡,咬牙道,“给我不惜一切代价保第三。” “这当然没问题。”刘小鹏奇怪地看了阮轻一眼,“不过我觉得意义不大,他们明显是针对你的,你就算砸上钱保名次,也很难不被超越啊。” “哼。”阮轻冷笑,“要的就是被超,我买第三只要一份钱,他们想把我挤出榜单,起码得花我这些钱的八倍,我砸钱越多,他们损失越大,我怕什么?” “这个好!”那边罗总也一拍大腿站起来,“我也加钱!管他对面是谁,今天非出了这一口恶气!” 刘小鹏被两人满眼的疯狂吓住了,他看了眼阮轻手里的卡,也不再言语,直接召集手下的员工,一个简短的小会过后,水军公司所有人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 书房。 宋祁言盯着电脑屏幕,热搜榜上#阮轻被打#的名次开始缓慢回升。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宋祁言淡淡一笑,他拨出一个号码,简短地安排道,“先暂停,不要继续买话题超越,让对方上第三。” 112:诱杀 “这么小气?”秦瑞成在电脑屏幕那边笑,“话题都舍不得买,你投资赔钱了?” “你先管好自己吧。”宋祁言头也不抬地翻文件,平静说道,“瑞梵没有打折计划,你生造了一个出来,公司股东那边打算怎么交代?” “嘁……”秦瑞成撇撇嘴,他两条腿都架在桌子上,一副坐没坐相的样子,但即便看上去潇洒,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事不是那么好揭过去的,“到时候再说吧,她毕竟是我妈,还能吃了我不成?” “你太鲁莽了。” “喂,你别过河拆桥啊,要不是我那谁可就登顶了,热搜上榜的话题都是没法撤下去的。” “……”宋祁言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秦瑞成一眼,他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明显是觉得秦瑞成应该理解不了那些复杂的逻辑,最后干脆不说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秦瑞成毛了,“别一副什么都早有安排的样子,总不可能素海都是你顶上来的吧?” 一听到素海,宋祁言脸色微微一沉,但他掩饰得很好,就连正跟他视频的秦瑞成都没察觉。 “不过这阮轻后劲儿挺足的,看来舍了老本了。”秦瑞成玩味地看着不停更新的热搜榜,顺手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懒洋洋地叼在嘴里,“你再不动,可就真不好追了。” 宋祁言不置可否。 两个人一个抽烟一个批文件,虽然开着视频电话但都默契地保持了静默,偶尔房间里闪动过一下热搜榜刷新的白光,上面#阮轻被打#的话题一路高歌猛进,虽然还远追不上素海和瑞梵珠宝,但已经遥遥甩开其他话题很大一截了。 秦瑞成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敏锐地听到视频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 “可以啊。”秦瑞成乐了,“这个点、这么多破事,你还有心情金屋藏娇。” 他不知道乔桥已经被宋祁言假公济私接到家里来了,还以为他是随便从哪儿带了个女人回来,很是啧啧了两声:“以前也没听说过你往家里带人,受什么刺激了?” 宋祁言淡淡一笑,也不点破,推开椅子说道:“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等到宋祁言走出视频范围完全看不见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的秦瑞成才终于回过味儿来,不可能,宋祁言那种清汤寡水的男人别说往家里带人,别人在路上不小心碰他一下都能脸拉得老长……能在这时候被他带进家里,还可以随意走动的—— 秦瑞成灵光一现,总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妈的……”秦瑞成咬牙切齿,“宋祁言你给老子等着。” @@@ 另一边的办公室里,阮轻和罗总丝毫没有放松。 刘小鹏帮他们实时监控着其他话题的动向,但从他们第二次加钱开始冲榜起,之前那个藏头露尾的敌人就仿佛忽然消失了,任他们如何高高占据榜单,对方都毫无反应,但就是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更折磨神经,阮轻一遍一遍地要刘小鹏买更多热度,罗总则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紧张的氛围一直持续着,烧灼着人的意志力。 “这肯定没问题了。”经纪人看着刘小鹏发来的简报,“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绝对赶不上来,哪怕能有一两个骑在咱们头上,只要撑到用户上线,我们一样有曝光率。” “嗯。”罗总皱着眉,他心里始终觉得不太踏实,“确定追不上来?” “罗总,咱自己刷到这程度都用了半晚上,对方要刷8个话题呢,就算请8个水军公司这点时间也来不及啊。” 阮轻咬着手指不说话,她美丽的杏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榜单,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特别准,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阮轻知道,对方并没有消失,说不定现在就躲在什么地方暗中窥伺着他们。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背后有阴谋,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回天逆转的办法,难不成像瑞梵珠宝一样空降?可掰着指头算,全国能有几个瑞梵珠宝? “可能就是放弃了吧。”经纪人故作轻松地说道,“谁的钱都不是风刮来的,为了个小艺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这个乔桥到底是什么人!”罗总长叹一口气,总算问出了一直盘桓在心头的问题,“先是商界的瑞梵,然后是影帝,背后还有金主给她买话题,重点是背景这么深我们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今晚的事确实超出他们预期太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热搜榜再也没有大变动,眼看离天亮的时间越来越近,办公室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阮轻也露出点笑容,看来还是她多心了,这一仗到底是自己这边赢了。 “小赵呢?”罗总招呼道,“一开始没拍成照片,这回再拍应该没问题了。” “罗总……”经纪人讪笑,“还是,还是不要了吧。” “哦,也对。”罗总摆摆手,“今晚拍照片不吉利,咱几个还是就这么等着吧。” 于是四个人端坐在沙发前盯着表,只剩几分钟了,已经有零零星星的用户开始上线,他们浑然不知昨夜的血雨腥风,在他们眼中这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最后一分钟。”经纪人沉声说道。 “今晚大家都辛苦了。”罗总笑笑,“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等醒了再说,最后能挣个第三也不错了。” “是啊,公司难得有这么高的曝光率,最好抓紧机会出几个电影,趁着热度也能带动票房。”经纪人不忘支招。 可虽然嘴上扯着别的话题,四个人谁的眼睛都没离开过榜单,瑞梵珠宝给人的阴影实在太大,没人想再重温一次。 终于,秒针指到12,夜晚过去了。 平台在线用户数量忽然激增,大部分人早晨都是这个时间起床,关掉闹钟后顺手就打开社交平台开始刷新闻,热搜榜也是他们第一个要看的东西。 无数双眼睛即将聚焦这个榜单,一夜的辛苦要得到回报了。 众人正激动着,忽然,热搜榜毫无征兆地闪动了一下,再刷新后居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阮轻心里警铃大作,她赶紧上前摆弄电脑,“是不是电脑卡了?” “不是!”助理小赵高举着手机,声音都在抖,“我、我手机上也是空白的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办公室的四个人都懵了,他们忙不迭地各自掏出手机来看,果然,不仅仅是小赵,所有人手上的热搜榜都变成了空白。 “这……”罗总喃喃,“这不可能啊!难道平台总机中病毒了?他们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病毒。”经纪人看着最新刷出的热搜榜,表情呆滞,“是国家重大新闻。” 热搜榜上,原来所有的娱乐话题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则加粗加黑的新闻标题——“周远川教授宣布发现宇宙双中子星合并引力波”。 罗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实在受不了了,虽然国家一向这样,尤其是前阵子通过了一个限娱法案,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综艺节目和娱乐话题都要被管控,但这种事几年才能碰上一回?上次热搜被清空了一整天还是因为某西南地区发生了重大泥石流灾害,这个叫什么周的怎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就这个时候发现呢?这不是成心跟他作对吗! 阮轻也气得浑身发抖,她砸了那么多钱!金主给她的卡都被刷爆了,就是指望着一次热搜好好炒作提提身价,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这么一出! 她恨得嘴里都开始泛血腥味,头也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经纪人还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叫,她觉得自己理智的弦正在一根一根地绷断。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为什么所有人都针对她?难道这就是命吗? 不。 阮轻忽然打了个激灵,她想到了榜单上那个消失的对手……怪不得,怪不得那人没有再跟着她砸钱,他一定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这些都是安排好的! 太可怕了。 从一开始就编好了陷阱,引着她一步一步地往里跳,只拿出冲榜的钱来还不够,还逼着自己掏钱保名次!可即便榜也上了,名次也保住了,最后还是能让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阮轻越想越觉得恐惧,这该是怎样的深思熟虑才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人在通过榜单警告她,有些线是不能踩的。 也是这时候,阮轻第一次觉得后悔,她太自大了,连那个十八线的情况都没摸清楚就贸然去碰,娱乐圈是什么地方,随便捡颗石头都能砸到个有背景的关系户,她怎么就猪油蒙心一样觉得乔桥好欺负呢? “这个热搜榜,清空多久?”罗总有气无力地问道。 “上次……是一整天。”助理小赵小声地说道。 “那清空完了呢?还按原来的算吗?” “当然不是了。”经纪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轮不到咱们了。” 罗总不再言语,阮轻也垂下头,办公室里没有人再出声,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已经不可能再翻身了,这一仗他们彻底地输了。 113:公寓里的口交戏 宋祁言推开卧室的门,看见乔桥正傻乎乎地坐在地板上,一头长发睡得飞了天,满脸都是大脑还没醒过神来的呆滞。 “多大了?”宋祁言无奈,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连同乔桥一起卷起来,“还能从床上掉下来。” “……”乔桥从被子卷里露出个脑袋,委屈地看他一眼,“没习惯嘛,我的床这个方向是堵墙的。” “明天我让人换张更大的床过来。” “诶?这就不用了吧……” “没什么,家具也确实改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桥垂着头不敢看他,“我是觉得……反正还是要出去找房子住的。” “怎么?”男人音调一沉,接着似乎意识到不该这么说话,又放软口气,“这里平时就我自己住,离WAWA总部也近,你出去找地方我不放心。” “可这毕竟是你家啊。” 宋祁言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伸手把少女乱翘的头发捋顺,动作很是轻柔,“住我家不好吗?” 乔桥心里警铃大作。 跟宋祁言待得时间久了,哪怕对方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也能被乔桥稍稍摸清楚一点端倪,像这种口气和动作,已经是在明明白白地散发危险信号了,无数次实践带来的经验告诉乔桥这种时候最好不要直接忤逆对方。 其实住宋导家哪有什么不好,简直是太好了,毕竟谁会跟全市首屈一指的高档公寓过不去呢,把自己打包卖了也买不起这里的一个厕所啊。可是…… “真的不喜欢?”见乔桥一直不吭气,宋祁言轻叹一声,“那你喜欢什么地方?我还有别的几套房产,离这里都不远,你可以慢慢挑。” “我、我付不起房租。” “你那点房租我也没打算要。” “那更不行了。”乔桥咬住这个理由,“在WAWA两年已经受过你好多照顾了,今天的事也都是你在忙,怎么好再白吃白住。” 宋祁言没再说话,他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桥,半晌才开口:“你只是不想,是吧?” “……”乔桥视线乱瞟。 “因为那个人吗?” “啊?”乔桥茫然地抬起头,“哪个人?”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似乎是在笑又似乎不是,卧室没有开灯,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本来就不甚明亮,此时又被空中的云层悄然遮住,更衬得房间里晦暗不明。 “哪个人?”他忽然伸手扣住乔桥的后脑勺,缓缓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手指则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耳际,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乔桥的脸颊边,暧昧而轻佻,仿佛不是在质问,而是在调情,“你说呢?” 乔桥浑身一僵。 冰凉的手长驱直入,从乔桥衣服下摆摸上去,轻而易举就挑开了内衣扣,然后拢住了一个小小的乳包,更过分地用指节肆意地碾动着其中一个乳粒。 “宋导你……”乔桥弓着肩膀想往后躲,却被男人猛地推倒在床上,宋祁言长腿一抬直接压住了乔桥的挣扎,一言不发地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乔桥懵了,她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她奋力扭着腰想从男人胯下逃脱,结果没爬两步就被拽着脚腕拉了回去。 “宋导!”她尖叫一声,接着肩膀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宋祁言下嘴毫不留情,乔桥怀疑隔着衣服都一定被咬出血了。 男人对她的抗拒置之不理,他随手把高档的精棉衬衣扔在了地板上,赤裸着上半身又去扯乔桥的衣服。乔桥来得仓促什么都没带,身上穿得还是宋祁言给她找的旧男式睡衣,本来尺寸就大,胡乱一动人就快从领口里滑出来了,更别说被粗暴地撕扯,简直连点防御作用都起不了,眨眼就被全扒下来了。 乔桥死死拽着身上最后一片遮蔽物,声音都开始发抖:“你、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伴随着‘刺啦’一声,内裤也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撕裂,宋祁言声音哑得厉害:“忽然不想忍了而已。” 他单手捉住乔桥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揉着那对实在算不上多大的小乳,两个乳尖可怜兮兮地挺立在空气里,像是两颗等待采颉的小红樱桃,宋祁言低下头咬住一个,吮吸般地玩弄着。 男人的唇舌极富技巧,只是这样单纯的舔弄就让人浑身冒火,乔桥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几下,被舔了没几口就腰软腿软地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了,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喘气。 “唔……别、别舔了……” 埋在胸口的人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他张开嘴,被舔得水光锃亮的小乳粒颤巍巍地立在空气里。但随即乔桥就后悔了,因为宋祁言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长裤的腰带上。 而那个早就勃起的器官,已经把笔挺的西装裤撑出一个鼓胀的形状了。 “宋导……”乔桥可怜兮兮地乞求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宋祁言的手指顿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扯开了腰带扣。 裤链被拉下,被内裤包裹的巨物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就算有布料遮蔽,圆润柱身上突起的血管也仍然看得一清二楚,昭示着主人的兴奋。 “果然出血了。”宋祁言抬手摸上乔桥的肩膀,一点血红绽开在他雪白的指尖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很自然地将手指放进嘴里舔掉了那点血渍,“疼吗?” 乔桥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哪句话没说对让事情变成了这样,哪里敢再随便张嘴,只小小地点了点头。 “疼就对了。”宋祁言微微一笑,“疼就会长记性。下次再这样,就不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了。来,把我舔舒服了就放过你。” 他拉开内裤,血脉偾张的性器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直直对着乔桥的脸,即使没有贴过去,那份热烫也仿佛近在眼前。 “只、只舔舔吗?” “嗯?”宋祁言嘴角勾起来,“你再问就不是了。” 乔桥赶紧张开嘴,艰难地把饱胀的头部含进嘴里。 “呼……”宋祁言仰头吸了口气,乔桥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多好,但这种小心翼翼取悦他的行为还是让男人瞬间得到了抚慰,他抓住乔桥的头发强迫她吞下去更多,湿热的口腔包裹住最敏感的部位,宋祁言勉强才克制住驰骋的欲望。 乔桥这边就没那么舒服了,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直冲鼻腔,硕大的性器头部直直地捅进喉咙深处,异物感让嗓子时时刻刻处在一种想咳又咳不上来的感觉,她勉强动了动舌头,口水控制不住地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喜欢吗?”男人恶劣地问道。 “唔唔……”乔桥委屈地哼哼了两声,你想问话倒是给我说的机会啊! 她卖力地舔弄着,舌头不忘轻轻搔刮着冠状沟下方敏感的嫩肉,宋祁言隐忍的喘息声在头顶上方响起,嗓音低沉,因情欲的缘故还带点沙哑,听在耳朵里特别撩人。 “快一点,这样的速度你永远别想我射出来。” 乔桥只好加快,热烫的性器磨得她嘴角都有些发酸,又卖力服务了好长时间,男人的呼吸才终于开始急促起来,口中的器官也越胀越大,唾液把周围稀疏的毛发都打得湿淋淋的,终于,乔桥感觉到揪着自己头发的手猛地收紧,显然宋祁言已经到了高潮的关口。 她想吐出嘴里的异物,没想到被强硬地阻止了。 这种事从没发生过,宋祁言是知道她接受不了这个的。乔桥‘唔唔’地挣扎,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摁着乔桥的头强迫她一直含着自己的东西,直到堆积的快感猛地冲上大脑,滚烫浓稠的液体系数射进乔桥的嘴里。 “咳咳……”乔桥被呛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那么深的程度,射出来的精液几乎直接就顺着食道下去了,想吐都吐不出来。 “不喜欢吗?”宋祁言问道。 乔桥被呛得说不出话,怪异粘稠的感觉始终在口腔里徘徊不去,她眼角全是泪珠,只能一边找纸巾一边咳嗽,顶多给宋祁言一个控诉的眼神。 “呵。”宋祁言轻笑,他拉住要下床去卫生间的乔桥,毫不犹豫地捧着对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唇舌纠缠,残留的液体被完全舔净后男人才松开钳制,乔桥震惊地瞪大眼睛,倒是宋祁言色情地拿拇指擦了下自己的嘴角:“还好,也不算多么难吃。” …… “你……”乔桥一时词穷,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用不着这样的……” “可是我想。” 男人懒洋洋地倚着床头,浑身上下都是要命的淫靡劲儿,他心情似乎非常好,自从射完之后嘴角就一直带着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样好。”他的视线扫过乔桥的肚子,“早该这么干。” 这样一点都不好!!! “你生气了么?” 乔桥复杂地看他一眼,最后还是认命地叹口气:“没有。” 还怎么生气,都陪着一起吃了…… “对不起。”宋祁言笑得很坦然,“偶尔我也想做点坏事。” 114:一莲 宋祁言再坐回电脑前的时候,迟钝如秦瑞成都能感觉出有什么不一样了。 原本身上齐齐整整的衬衣长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松松垮垮的浅色条纹浴袍,胸前袒露着大片皮肤不说,脸上更是一副饱食后的餍足表情,真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秦瑞成皮笑肉不笑:“二十分钟,挺快啊。” 宋祁言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子糜烂气息,他慢条斯理地把额前发梢上的水珠捋下来,轻飘飘地瞟了秦瑞成一眼,“只是口了几下而已。” 秦瑞成的脸皮抽搐了几下,手里的烟都快被他掐断了。 宋祁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顺手把领子拉高了些:“还是谈正事吧。” 两个人的目光又放回热搜榜上,此时榜单已经被全部清空,只剩下周教授宣布重大科学发现的新闻高高地挂在最顶端,然后是关于他本人的一些采访,能看得出周远川这次打了新闻界一个措手不及,大部分媒体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堪称本年度最重磅的科研炸弹就被平地炸响了。 各界全是一片人仰马翻。 “嘁。”秦瑞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早说你要搞这么一出,我哪儿还用得着砸钱买热度。” 宋祁言盯着榜单没说话。 其实这件事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阮轻的视频刚爆出来没多久,周远川就给他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里很简单地提了一句他会把这视频压下来,宋祁言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周远川主业不在娱乐圈,关系门路一个都没有,就算他能动用自己科学界的那份资源,可难道还能跟国家提要求说撤一个社交网络上的小视频?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没想到是这个办法。 “只把视频压下来是不够的。”秦瑞成慢悠悠地吐了口烟,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把烟灰敲落,“阮轻这种人,本质上是想借着这股风往上窜一窜,我见过太多了。” “你那边有消息么?” “嗯哼。”秦瑞成露出个带点血腥气的笑,“你别说,还真被我找到了。我们那圈子里有个姓柏的,阮轻没出名前就在他手底下,床照视频要什么有什么,全是正面露脸的无码高清。” “他要多少钱?” “姓柏的前年生意失败借了我朋友陆星一笔钱,正愁还不上,我让他拿视频抵了。” “签合同了?” “行了吧你。”秦瑞成摆摆手,“你这种人,也就适合在幕后玩玩理财投资,真坐到一张酒桌上去,我看谁搭理你,根本没朋友嘛。” 宋祁言笑笑,也不反驳。 “不过据我所知,网上那个视频不是从阮轻手里流出去的。” “消息属实吗?” “95%以上。”秦瑞成咬着香烟的过滤嘴,懒洋洋地接腔。 “好,剩下的我去查。”宋祁言合上文件夹,揉了揉太阳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两个人都忙活了大半夜,此时事情告一段落,不约而同地都放松下来,秦瑞成也有些困倦,他刚要关视频,结果正看到宋祁言在发呆。 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儿盯着又看了两秒,总算是确定屏幕里这个嘴角含笑,目无焦距的人真的是平常精得跟只老妖怪似的宋祁言。 “喂……”秦瑞成惊悚道,“你不会高兴傻了吧?” 宋祁言出神出得无声无息,回神也回得极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常态了,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可嘴角的笑意还是掩不住:“秦瑞成,你尝过精液的味道么?” 秦瑞成挑眉:“你尝过?” “嗯。”宋祁言轻轻舔了舔嘴唇,“就刚才。” 卧槽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宋祁言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伸手把视频关掉了,末了不忘给秦瑞成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简直就像一只干了坏事还忍不住要炫耀出来的花孔雀! 秦瑞成虽然没想明白是什么事,但潜意识觉得如果自己知道真相一定会被气吐血,毕竟宋祁言的恶劣他这几年可是体会得足够多了。 @@@ 早上醒来没多久,宋祁言就载着乔桥回了WAWA总部。 原因有好几个,一是公司今天对外有一个简单的说明会,旗下艺人出了事,身后的公司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露头。但齐总也是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发过话的,这事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短了志气,简而言之一句话,上下必须拧成一股绳,绝对不能被别人看笑话。 第二个原因就是乔桥打算搬出WAWA,虽然15楼住得还算舒服,但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已经不适合她了,宋祁言联系了搬家公司,只等乔桥当面交代一下情况就可以动手。 WAWA总部大厅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但乔桥一进去仍然敏锐地感觉气氛怪异了许多,不少试探的视线有若有无地往她和宋祁言的方向探过来,间或夹杂着一些窃窃的私语。 宋祁言一身笔挺海蓝西装三件套,站在大厅中间冷冷地扫上一圈,世界安静了。 他拉着乔桥走到VIP电梯前,电梯‘叮’地响了一声,打开门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抬头冲两人笑了笑:“呀,这么巧。” 竟然是一莲。 乔桥上次见他还是女装造型,这次打扮得清清爽爽差点没认出来,不过脸还是一样的雌雄莫辩,带着股还没长开似的稚气。 宋祁言在人前一向礼貌疏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只简单点了个头就算打招呼了。 一莲也丝毫不介意宋祁言的冷漠,扬了扬掌心的手机,笑道:“昨天晚上可是热闹,宋导大手笔呀。” 乔桥茫然地看向宋祁言,她到现在为止还没开过网络。 “你要是这个季度很闲,我可以让策划部再给你排点工作。”宋祁言淡淡一笑。 “诶诶,别呀,我这阵子肾亏肾虚得厉害,看什么眼前都发绿,宋导千万放过我。”他从善如流地冲宋祁言眨眨眼睛,“下次我多接几个见面会,穿死库水给你看。” 他说完视线一转落到乔乔身上:“平胸的小姐姐,你也帮我说说好话嘛。” …… 乔桥捂着胸口,感受着万箭穿心的痛。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宋导居然喜欢这种款。”一莲捏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乔桥,“看起来很普通嘛,那就一定是活儿很好咯……呐,有没有兴趣跟我试试?我在床上超猛的唷。” 电梯间温度骤降。 “开玩笑的啊,宋导你不要这么认真,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C以下的上床。”一莲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情不愿地鼓起脸,“好好,我以后不说了!” 可爱男孩子讨饶的样子分外惹人疼爱,乔桥忽然明白为什么一莲能冲到总榜第三了,他从长相到行为甚至性格,都切切实实地戳中了阿姨妈妈粉的痛点。 电梯‘叮’得一声到楼层,宋祁言拉着乔桥走出去,一莲也晃晃悠悠地跟上来。 “搬家公司晚一点到,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在办公室稍等我几分钟。”宋祁言转头低声叮嘱道。 “没事没事,你先忙。”乔桥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我等你回来。” 秘书一看宋导到了,眼疾手快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把几人让了进去。 “你有事?”宋祁言看着跟进来的一莲,眼里已经带了点冷意。 “我来找你请假嘛。”一莲双手合十,“这阵子不想拍啦,要在家休息休息。” “不行。”宋祁言言简意赅地回绝,“你身上排片量太多,绝对不能走。” “唉,我要不是没办法也不来找你啊。”一莲揉了揉自己的腰,掀开一截上衣下摆给宋祁言看,“真的射不出东西了啊,这阵子玩得太狠了,我还没成年呢,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 雪白的一截纤腰就在空气里晃啊晃的,让人很有一种把碍事的衣服完全撕开的冲动。 “不行。” “好吧好吧。”一莲摊摊手,“那我跟你讲个条件,我知道是谁把那段视频传到网上的。” 乔桥惊讶地看向一莲。 宋祁言则二话不说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请假表格,提笔在末尾刷刷刷签上名字递给一莲:“日期自己填。” “哇,爱你。”一莲如获至宝地接过来,顺便还在上面亲了一口,“写三个月没问题吧?” “可以。”宋祁言点头,“但再多就不行了。” 一莲收起表格,见乔桥和宋祁言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你们记得上次来WAWA的国民妹妹杜小霜吧?当天我就把她拐到床上去了~是在卫生间做的,我裙子都没脱,不过不得不说她胸很大哟,抓起来超有感觉的~” “说重点。”宋祁言不耐烦地打断。 “后来我就找她一起玩嘛,然后有一次我提议要拍点性爱小视频,但她很谨慎,只允许我拿她手机拍,拍完看过后就要删掉,然后——”一莲耸耸肩,“顺便就看到现在挂在网上的那个视频咯。” 115:决心 “你没看错?”宋祁言问道。 “这有什么看错不看错的?”一莲撇撇嘴,“就算我没上过什么名牌大学,也不代表我就眼瞎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网上放出来的那段应该是删减版,杜小霜手机里的比这个长多了。” “剪辑过了。”宋祁言了然地点点头,“意料之中。” “喂。”一莲转头冲乔桥幸灾乐祸地笑,“你们女人的友谊真是脆弱哦,见面一副好姐妹的样子,背后捅刀这么狠。” 乔桥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有点丧气地垂下头:“可能我总是把人想得太好了吧。” “嗯……”一莲凑近乔桥研究似的仔细看了看,“你进WAWA几年了?” “两年。”乔桥有点不明所以。 “两年?”一莲笑了一下,露出脸颊上的一个梨涡,“杜小霜那种人,手段算不上多高明,心思明明白白全写在眼睛里,你既然在娱乐圈混了两年,不该看不出来,难道你都没接触过什么人?” “……我之前一直待在分部。” “那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一莲顺手端起旁边的茶碗啜了一口。 乔桥老老实实地报了一个数字。 “噗。”一莲很是夸张地呛了一口水,他甚至顾不上擦嘴角就瞪大眼睛,“你知道你这个收入在WAWA是什么水平吗?” “我问过秦瑞成,他说普通艺人应该都是这个收入。” “那个富二代懂什么?”一莲轻哼了一声,舔着嘴唇慢悠悠道,“他连自己每个月领多少工资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别人的——不对,你在分部怎么能跟秦瑞成搭戏?” “他经常有分部的戏啊。”乔桥掰着指头算,“我跟他合作过好多次了,不算我自己的片子,单给他做陪衬的话一个月至少也有一次吧。” 一莲这下沉默了,半晌后才又问:“那推荐位呢?这个总要自己去跑吧?” “不是每拍完一部都会送一个导演推荐吗?” “……”一莲转头看宋祁言,挑了挑眉毛,“过分了哦,宋导。” 宋祁言微微一笑。 “为什么是杜小霜呢?”乔桥茫然地问一莲,“她那么恨我吗?” “你呀,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一莲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的恨来得最莫名其妙又最顺理成章,哪怕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不如她,唯一超过她的那百分之一也足够她嫉妒得咬牙切齿了。”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一莲放下杯子,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剩下的自然有人要去操心,不过小乔乔既然把国民妹妹当朋友的话,这事还有点难办哦。” “不会的。”乔桥摇摇头,眼神很坚定,“吃一堑长一智,我没做错事却要被人挂在网上谩骂攻击,如果再轻信下去,总会有连累周围人的一天。” “哇。”一莲一眨不眨地盯着乔桥,他忽然咬住嘴唇,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怪不得总有人说认真的女人最性感,可惜这两天肾虚硬不起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祁言拎着后领扔出办公室,门一关,宋祁言长腿一抬跨坐到乔桥大腿上,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个姿势让人瞬间有种性别倒置的错位感,按理说骑在上面的那个应该是女方才对,但男人做起来却没有一丝扭捏和羞涩,自然地仿佛水到渠成。 乔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男人的唇舌已经长驱直入,轻轻撬开牙关伸进来,温暖湿润的口腔内壁被轻柔地搔刮着,宋祁言吻得很深,乔桥被亲得只能不断后仰,舌头也被细致地一寸寸舔过,男人一步步逼近,水声啧啧,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开来。 “咳咳……”乔桥不小心被口水呛到,才仓促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很性感。”宋祁言用左手指节擦掉嘴角的水渍,眼神极为危险,“确实。” “你——” ‘咚咚’,办公室门被人扣响,秘书的声音传过来:“宋先生,时间快到了。” 宋祁言没出声,仍然是那副恨不得把乔桥拆吃入腹的表情,他跨坐在乔桥腿上,两个人也就隔着一息的距离,所以男人西装裤的变化乔桥想看不到都难。 乔桥僵靠着沙发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再引起什么‘反应’。 “呼……”宋祁言把头倚在乔桥肩窝处缓缓出了口浊气,显然是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事情上,“这些都结束以后,去我家住一阵子怎么样?公司这边给你办个假期,随便你休息多久都行。” “能休假当然好。”乔桥微笑,“可是我家里之前打过电话,我得回家一趟。” “你家?”宋祁言略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你好像很少回家,也从没听你提起过家里的事情。” “因为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乔桥小小地撒了个谎,“爸妈知道我工作忙,可能也不想我分心吧,平时都不愿意我回去。” “嗯。”宋祁言重新阖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一片密密如羽扇般的阴影,“你家在哪儿?” 乔桥报了个地名。 “倒也不远。”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恰好我的年假还没用过,陪你回去看看怎么样?” “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我、我家地方不够大。” “呵。”宋祁言低声笑起来,“乔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住在你家?” 乔桥脸上有点红,但还是绞尽脑汁地想理由:“我回家要给爸妈帮忙的,就算想带你四处逛逛恐怕也没时间。” “嗯,那就算了。” 宋祁言轻描淡写地过了这个话题,但乔桥也看不出来他是真的放弃了还是随口敷衍。他站起来,男人西装裤已经平整下去,虽然还稍有些凸起,但比刚才‘勃发’的状态已经好多了,起码可以出去见人了。 外面的秘书又在敲门催促,这次明显急切多了。 “搬家公司应该已经到了,我现在有点别的事要处理,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会打办公室的电话找你。”宋祁言指指桌上的座机,“如果是其他电话,说我不在就好。” “嗯。”乔桥点头。 宋祁言拉开门出去,又跟门口的秘书交代了什么才离开。 @@@ 乔桥东西虽然不算太多,但零零碎碎也直到下午才搬完。 搬家公司的负责人跟乔桥抱怨她的门口被人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纸,门锁也不知道被谁用胶水堵住了,工人们只好临时联系了个锁匠,把整个门锁全拆下来才能进入公寓,且整个过程都一直被15楼的人围观,甚至还有人在录像。 这些都在乔桥预料之中,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虽然网上的热搜榜暂时被清空,但视频的事已经发酵了一晚上,不明所以的人来她门前发泄再正常不过。 唯一遗憾的就是以后大概都不能住宿舍了,乔桥其实还挺喜欢15楼那种氛围的。 手机里的短信堆积得越来越多,这是现在乔桥唯一能用来判断事情严重程度的东西,在事情已经过去24个小时后,一些不熟悉的中学小学同学都开始发短信来询问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问来了手机号,假意或真情掺杂在一起,乔桥懒得分辨。 她有些沮丧地想大概事情真的控制不住了,一个人的声音实在太过微小,在网络的洪流中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乔桥竟然有些庆幸自己一直不温不火,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公众前的露脸也不多,可能顶着风头被骂骂也就过去了,最后所有的关注度一定还是落在阮轻身上。 还有杜小霜。 就算有一莲的那番话,乔桥也很难理解杜小霜的行为。虽然算起来两个人并没有多熟,但自己明明样样都不如她啊,她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嫉妒到不惜借着别人的手也要让自己从这个圈子里消失,嫉妒到连掩饰都不屑了。乔桥自认没有挡过她的路,其实就算乔桥手里捏着什么资源,正儿八经顶着国民妹妹帽子的杜小霜难道还看得上吗? 最后一次。 乔桥坐在宋祁言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她暗暗在心里下决心:最后一次,今后绝对不能再当一个被保护者,世界上没有凭空消失的负担,自己之所以感觉不到,无非是全都转嫁到了宋祁言身上。 116:搅局 15楼清理干净以后,搬家公司开着卡车先走一步,乔桥则一直等到宋祁言开完会才跟他一起回家。 路上宋祁言提议去某个餐厅吃饭,但乔桥觉得太过意不去,白住别人的房子已经很不好意思,怎么好再让宋祁言破费,于是很坚决地拉着他去了一处农贸市场,还认真地挑了些常见的蔬菜,打算回去对着网上的菜谱做几个凉拌菜吃。 农贸市场这种地方宋祁言大概一辈子都没来过几回,他那辆漂亮的银灰色汽车在一众拉着白菜西瓜的电动三轮中也显得实在不协调,倒是几个刚从网吧出来的小混混比较识货,一直冲着车的方向打口哨。 “走吧走吧。”乔桥打开车门上车,喜滋滋地扬了扬手里的葱和豆腐,“晚饭有着落啦。” “你怎么不让我陪你?”宋祁言打了半圈方向盘,视线从后视镜里看过来。 “那肯定不行,你穿得太好,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宰你宰谁。” 一直在暗暗猜测原因的某人愣了愣,脑海里把可能的回答过了一圈,万万没想到这么简单朴实…… “吃馒头可以吗?”乔桥从包里摸出两个包好的白馒头。 “可以。” “你平时吃得太不健康了,应该学会自己下厨。” “好,明天我让秘书预约厨艺课。”宋祁言听话点头。 “诶?不用那么认真……”乔桥汗颜,“我也是随便做,自己摸索摸索就会了。” 车内静默了一会儿,前排忽然传来男人的低笑声。 “怎么?”乔桥茫然。 “没事。”宋祁言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抵住自己的下唇,掩住控制不住勾起的嘴角,“忽然觉得我们很像一对夫妻。” 乔桥脸一热,手里的塑料袋也烫手起来。 她吃不准宋祁言这话到底是随口说说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在WAWA的两年里,她一直追着宋祁言的背影在跑,所以忽然之间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她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既舍不得推开又不敢扑上去,生怕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男人一时兴起。 车里一时气氛微妙,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汽车驶进小区,一辆颜色颇为张扬的宝石蓝跑车停在道路两侧,宋祁言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点不好的预感在他和乔桥走进公寓一楼大厅时化成了现实。 “小乔!” 正斜斜倚着服务台大理石桌面的秦瑞成眼睛一亮,顾不得前台小姐含羞带怯的挽留,大步流星地直奔乔桥而去,飞快地将人一把抱住。 “呼……”秦瑞成吸毒一样把头埋在乔桥肩窝里狠吸了一口,“想死你了。” 跟上来的宋祁言面沉如水。 “秦秦?”乔桥完全没想到秦瑞成会出现,也是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嘿嘿,当然是偷跑出来的啦。”秦瑞成见好就收,飞快抱上去又飞快松手,毕竟在别人家门口还是收敛一点好。 他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身后,乔桥这才看到还有个颇为瘦弱的男生跟在秦瑞成后面,男生长相平平,却莫名地散发着一股有钱的气息,他嬉皮笑脸地跟乔桥打招呼,上来就是斩铁截钉铿锵有力的三个字,把乔桥都震得倒退了一步:“嫂子好!我叫陆星,是秦瑞成发小,你叫我小陆就行。” 大厅里的温度更低了。 “你来干什么?”宋祁言把乔桥拽到自己身后,一张脸结冰一般,眼底都冒着丝丝的寒气。 “我当然是有正事。”秦瑞成抛了抛手里的U盘,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看我都亲自送货上门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宋祁言暗暗地开始磨牙。 他当然知道秦瑞成心里打什么算盘,一个U盘还不好送?随便找个人送到WAWA不就行了,哪儿用得着亲自跑,无非是不甘心乔桥住在他这里,故意跑来搅局罢了。 “我们别站在外面说话了。”乔桥拽了拽宋祁言的袖子,“先上去吧,豆腐要凉了。” “啧啧。”秦瑞成刚发现乔桥手里还拎着豆腐和葱,顿时嫉妒得眼都绿了,“还做了菜?这待遇连我都没有,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我也不会做啊,就随便买了点。”乔桥顿时坐立不安起来,“不、不然晚上一起吃吧?” “不行。” “好啊。”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彼此对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地各自移开视线。 乔桥左右为难。 还是陆星先打破僵局:“我也有点渴了,嫂子不介意我喝你一口水吧?” “不介意不介意。”乔桥赶紧接茬,并顺势领着几人往电梯方向走,“不过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嫂子有点怪怪的……” “行,乔桥。”陆星从善如流。 “那个,秦先生?”满脸红晕的前台小姐忽然羞涩地出声,“您刚才说要给我电话号码的……” “啊,我想起来了。”秦瑞成停下脚步,露出个极富魅力的‘花花公子式’笑容,“原本想让你帮忙查一下他家门牌号的,既然现在找到人了,电话号码也就不会给了。” 他说得自然又大方,利用人利用得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前台小姐也没想到答案居然这么赤裸而不堪,妆容精致的脸上徒留愕然。 乔桥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心里叹口气: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再经过前台! @@@ 刚进宋祁言公寓,秦瑞成就挑三拣四起来。 “你家还真是跟我想象的一样,开水煮白菜,乏味的让人浑身没劲儿。” “……”宋祁言找出两双男拖扔给秦瑞成,语气极差,“换上,敢穿着鞋子乱踩我绝对杀了你。” “诶,陆星,你看这墙上挂的是不是上年香港拍卖的那副‘绿’?” “好像是。” “我当时看画册还想,丑成这样的画怎么可能有人买。”秦瑞成装模作样地冲宋祁言啧啧两声,“原来被你买走了啊。” 我的妈! 乔桥在心里高喊,能不能不要搞事情了!秦秦你看宋导的眼神啊!!! “U盘拿来。”宋祁言直接伸出手,一副完全不想跟秦瑞成废话的样子。 “干嘛?这就要赶人啊?”秦瑞成慢悠悠换上拖鞋,“急什么,你越急我越想不起来放哪儿了。” 宋祁言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一把拽着秦瑞成的领子把人拖到旁边的卫生间,‘哐当’门一关,隔绝了乔桥和陆星探究的视线。 “秦瑞成。”宋祁言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一双黑眼睛里云谲波诡,“你不想活了?” 男人在人前的伪装一下子被撕下来,露出斯文外表下兽类般的残暴,这层隐秘的性格被压制了太久,导致秦瑞成也差点忘了眼前这人并非看起来那么表里如一。 他稍稍正色了些:“姓宋的,咱们说好各凭本事。” “哦?”宋祁言慢慢松开手,忽得又一笑,“关我什么事?” “你……”秦瑞成一时语塞,想了半天说道:“小乔就一个,你不能假公徇私,各凭本事的前提是公平竞争,把人接到家里住着算什么事?” “你也可以把她接到你家。” “你明知道不可能!”秦瑞成哼了一声,“老子今天为了跑出来差点摔断腿,要不是陆星车技好我早就归位了。” “可惜了。” “……”秦瑞成气得磨牙,“总之你别想我回去,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住,你要是敢赶我,我就、我就跟小乔告状。” 他本来想用个更有威胁力的说辞,结果脑子里过了一圈悲剧地发现自己一点拿住宋祁言的地方都没有,主要原因当然是他现在身份特殊,外面指不定有一车的人正搜自己,宋祁言要是真一脚把自己踹出去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只能用这种小学生经典的‘告家长’句式了。 不过告家长或许没用,告小乔还是有那么一点威慑力的,秦瑞成很清楚宋祁言是多想在乔桥面前维护那副正人君子的皮面。 宋祁言锋利的视线上下刮了他一遍,刮得秦瑞成毛骨悚然,很明显他正在被评估和计算,但即使宋祁言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不是把人赶出去的好时机。 “U盘。”宋祁言语气不善地说。 一听这话秦瑞成就知道男人还是妥协了,他也不再兜圈子,很爽快地把一个小长方条从口袋里摸出来:“里面有11个,全是我精选出来的,每个视频里都有正面高清露脸,不满意你可以自己再剪。” “呵。”宋祁言接过来在手里抛了抛,“能留下这种定时炸弹的女人是有多没脑子。” “本来是不会有事的。”秦瑞成嘲讽似的笑笑,“姓柏的以前跟阮轻好像还有点感情,分开的时候发誓死也不会让它们流传出去,就自己私下里偷偷看,解解相思。但是——” 他摊摊手:“知道这视频能抵账的时候,那人感动得差点给我跪下。” “嗯。”宋祁言把U盘收好,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走,出去吧。” “等等,你知道只有这些是不够的吧?”秦瑞成追问,“你查出拍小乔的那个人了?” “查出来了。” “你……打算干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宋祁言露出个略带血腥气的笑,“总之会让她们都付出代价就是了。” 117:硝烟 乔桥慢慢悠悠地在案板上切豆腐,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卫生间那边的动静,两个男人到底说了什么她现在都快好奇死了! “你要做什么菜?”陆星也洗了洗手过来,他扫了眼厨台上的东西,“小葱拌豆腐?” “嗯,不过现在看买的这点菜似乎不太够了。”乔桥虽然跟陆星不熟,但是也不止一遍地听秦瑞成提起过这个人,所以自然地就多了几分亲近,况且乔桥潜意识总觉得能跟秦瑞成做好朋友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儿去…… “没事,我刚才打电话又订了几个。”陆星很自然地接过乔桥手里的刀,“我来吧。” “诶,你是客人啊。” “没什么。”陆星笑笑,“哪有让女孩子动手的道理。” 然后乔桥就眼看着对方手起刀落唰唰唰几下就把豆腐码得整整齐齐,对比刚才自己切得“多面体”,差距不要太大。 这感情是看不下去切得这么丑才决定亲手操刀啊…… “我跟秦瑞成不一样,切菜洗衣服都会做一些。”陆星解释道,“我爸是军人嘛,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也早就被扔进军营了。” “是不一样。”乔桥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听WAWA的老员工提起过,他刚入行的时候连麦子大米都分不清楚。” “哈哈,这个你别怪他,他成长环境就那样,要不是不愿意接家里的生意,也不会跑出来当艺人。” “为什么呢?有那么好的家族企业,干嘛要选一条这么辛苦的路?” “这个嘛……”陆星面露尴尬,“其实也不是他笨,但在这方面好像欠缺了那么一点天赋。简而言之一句话,老天爷不赏饭吃。” 虽然陆星说得比较委婉了,但意思还是很明显,乔桥有点替秦瑞成难过,明明其他方面都不差,就因为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一点不足就会被无限放大,还不知道在成长过程中要经受多少压力。 “所以你也别怪他不常去找你,公司那边确实很麻烦,秦瑞成的几个侄子舅舅一直想把他手里的股份弄出来,趁着这个机会明里暗里都在打压他。” “我怎么会怪他。”乔桥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挺无力的。” “哈哈你可别这么说。”陆星摆手,“要不是你,秦瑞成现在还当他的纨绔小少爷呢,我跟他都认识十多年了,可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有斗志。” 正说着,洗手间的门终于响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没有乔桥想象中的血光冲天,也没有发生肢体冲突的迹象,俨然一片祥和。 “做的什么?”秦瑞成大喇喇地晃进来,下手从碟里捡了一块送进嘴里。 “你……”宋祁言额角的青筋瞬间就暴起一条,“去洗手!”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秦秦!”乔桥眼疾手快地赶在宋祁言脸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拽着秦瑞成出了厨房,“走走,厨房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出去等着吧。” 陆星在后面弱弱说了一句:“所以今晚是我做饭吗?” 没人回他,陆星只好认命地用自己戴着钻表的手举起一根葱:“唉,我命好苦啊。” @@@ 厨房里的腥风血雨一直延续到了饭桌上,陆星的小葱拌豆腐到最后也没成功,好在订的饭准时送达,不至于让所有人今晚饿肚子。 宋祁言家从一开始就是按照单人公寓的标准来装修的,餐桌也是最普通的四人座,只有乔桥和宋祁言的时候怎么安排都好说,加了陆星和秦瑞成可就不一样了…… 当然主要还是秦瑞成。 “不行,乔桥必须坐我这边。”秦瑞成一把把乔桥拽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用下巴颏儿指指宋祁言的方向,“陆星,你去跟他坐一排。” “……你别坑我了。”陆星生无可恋,“我去沙发上吃还不行吗?” “也行。”秦瑞成露出赞赏的眼神,“快去快去,我还不想你坐小乔对面呢。” 宋祁言压根懒得说话,随便秦瑞成折腾。 眼看订晚饭的功臣就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去客厅吃了,乔桥实在看不下去,叹气道,“还是我去吧,你们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 宋祁言、陆星、秦瑞成顿时全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小乔——”秦瑞成还想再争取,乔桥很果断地抱起盘子,“我去看电视了。” 留下餐桌上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陆星踌躇了半天也没勇气坐到宋祁言对面,只好小心翼翼迂回到秦瑞成那侧,结果秦瑞成正因为没能跟乔桥共进晚餐心绪难平,全程一副臭脸,再加上餐桌上的迷之尴尬,一顿饭吃得陆星食不下咽,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晚饭后宋祁言还要在书房加一个小时班,这就给秦瑞成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从宋祁言进书房的那一刻起就像只大号人形口香糖一样黏在了乔桥身上,一点也不避讳地又搂又抱,乔桥把他手打掉几次他就几次又摸上来,一点都没有廉耻心。 “秦瑞成!”乔桥气得偷偷用脚踢他,“再这样我要把你赶出去了!” “好哇。”秦瑞成夸张地吸了口气,“这才搬进奸夫家几天,就不认老公了?看来今晚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坐单人沙发里看电视的陆星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没有,我不是,我听不见,我看不懂’的入定样子。 “真的,你今晚跟我睡吧。”秦瑞成轻轻咬着乔桥左边的耳朵,故意撩拨着乔桥的敏感带,鼻息暧昧地喷洒在乔桥的锁骨上,浑身雄性荷尔蒙全开,就差在脸上写‘我要勾引你’了。 乔桥淡定地推开他的脸,顺便再次打掉男人的手。丝毫不上钩:“别多想了。” “不行。”秦瑞成不忿,“你告诉我你睡哪个房间,我半夜去找你。” “我睡地上。” “那好办。”秦瑞成嘴角一勾邪邪一笑,“地上空间大,我喜欢。” “……”乔桥简直要被打败了,“这里只有主卧和客卧两个房间,咱们有四个人呢!” “正好啊,陆星睡客卧,咱俩睡这儿。”秦瑞成振振有词。 陆星幽幽转过脸来:“放心,我今晚打死都不会睡这里的,我出去开房间,客卧让给你们。” 乔桥还想再说点什么,宋祁言却已经从书房出来了,他手里提着笔记本,稳稳地坐到另一个空着的单人沙发里,电脑摊开放在腿上,一言不发地继续工作。 “开着电视你也能看得进去?”秦瑞成把手从乔桥身上收回去,有宋祁言在场他到底不敢太过分,他不屑道,“装模作样。” “乔桥。”宋祁言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完全无视秦瑞成,“你在外面的社交平台上有账号吗?” “有。”乔桥仔细想了想后回答,“以前大学开过一个,但也很久不用了。” “有什么私人信息吗?” “啊?”乔桥这下摆了摆手,“就是偶尔拍点风景花草什么的放上去,那阵子有摄影课嘛。” “那账号密码呢?想的起来么?” “嗯,怎么了?”乔桥奇怪地问道。 宋祁言手肘搭在两侧的扶手上,十指对顶在一起,微笑道,“需要你发个声明,以WAWA女艺人乔桥的身份,澄清说视频里跟阮轻的冲突都是因为在对戏,一切都是剧情需要,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截了出来,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最后要写向大家道歉。” 一听是正事,秦瑞成也坐直身体,面容严肃起来:“这么快?” “不能再拖了,周远川给我们争取了一天一夜的反应时间,现在他的头条要撤下来了,如果要反转,只能趁现在。” “可就算我澄清了,也不会有人信。”乔桥心灰意冷。 “有没有人信并不取决于你是谁。”宋祁言淡淡一笑,“舆论是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它们只会被牵着鼻子走。你尽管发就是,会有人配合你。” “好吧。”乔桥接过宋祁言的笔记本。登陆上那个尘封已久的账号,按照宋祁言的意思写了一个短短几十字的声明,然后给他看。 “可以。”宋祁言简略扫了一遍,食指一点选择了发送。 “好了吧?”秦瑞成踹了一脚宋祁言的沙发腿,“该发的也发了,你不是还有工作么,快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别在这里碍眼了。 “剩下的我安排好了。”宋祁言合起笔记本,把袖口松了松,“你等着看就是。”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陆星特别有眼力价地抓起自己的外套:“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要回去么?”宋祁言故作惊讶,“家里还有地方,你可以睡我的房间。” “不不。”陆星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还有点别的事,你们聊你们聊。” 他也不等宋祁言再客套几句,火烧屁股一样一溜烟跑了,临走还把车钥匙扔给了秦瑞成,警告他不要四处乱跑,再被逮回去他就不管了。 宋祁言象征性地送了两步,挽留得很不走心。 “先说好,小乔今晚归我。”秦瑞成把乔桥拽进怀里,开门见山地提要求,一点不顾少女的挣扎,硬是把人死死圈住,挑衅似的看宋祁言,“无论如何都别想让我放弃。” “秦瑞成……你!”乔桥窘得满脸通红,但又死活挣脱不开。 “这个你我说了都不算。”宋祁言凉凉地说道,“还要看乔桥自己。” 乔桥一听这话感动得都要掉眼泪了,果然还是宋导好啊。 “乔桥。”宋祁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摆在桌子上,“这是客卧的钥匙,看你怎么用了。” 秦瑞成也松开手,乔桥顺平了气儿,看了虎视眈眈的秦瑞成和一脸高深莫测的宋祁言一眼,想也不想地揣起钥匙飞奔进客卧‘哐当’几声落了锁。 “乔桥!”秦瑞成气得牙痒痒,他紧追过去噼里啪啦拍门,“你给我出来!” “我不!” 掷地有声。 “别拍了。”宋祁言慢条斯理地收拾笔记本回书房,“门是实木的,唯一一把钥匙在门里面。” “你故意的是不是?”秦瑞成一副恨不得把宋祁言扒皮抽筋的表情,“你可真行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嗯。故意的。” 118:客卧里的情色戏(上) “阮姐,你再休息会儿吧?” “不了。”阮轻接过助理小赵递过来的热毛巾,一边擦着脸一边掀开薄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经过这一天一夜的跌宕起伏,她那张向来保养得当的脸已经显露出疲态,像一枝被绞干水分的花,正悄然凋谢着。 “怎么样了?” 不需要点明,两人都很清楚问得是什么事。 “还是那样。”小赵苦笑,“阮姐,我看您也别盯着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再说罗总都回去了,万一公司楼下有记者蹲点,您这样子……” 阮轻闻言摸出小镜子来照照自己,接着也被镜中那张惨白了无生气的脸吓了一跳,她定定神,吩咐道:“你去把我化妆包拿来,对了,上周罗总不是还弄了一箱面膜回来吗?你也一块带过来。” “那面膜是品牌商赞助给别人的……” “你管那么多呢?我一个人能用几张?”阮轻把手里的小镜子一扔,不满道,“你一个小助理还操起董事长的心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小赵低声下气地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我这就去拿。” 小赵快步跑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阮轻一个人。 她打开投影仪,热搜榜仍然毫无变化,周远川三个大字高高地悬在最上面,下面从第二名到第十名都是一片空白。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力气去骂了,还能怎么办呢?娱乐圈到底是下九流,就算这几年有资本捧着弄出了一派繁荣气象,但在国家机器面前,根本连尘埃都算不上,说碾过去,就碾过去了,任凭你再大的腕儿也得乖乖让路。。 “阮姐!” 小赵高举着手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化妆包面膜一个也没拿,显然是走到半路上折返回来的:“阮姐!那个乔桥……呼……” “着什么急啊,有话慢慢说。” “那个乔桥公开回应了!” “什么?”阮轻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赵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页面是一个陌生的社交账号,但这个账号的粉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着。 “确定是本人?” “有网友扒过了,这账号不是三无,很明显就是私人账号,一些关键的日期也对得上,应该就是那个乔桥的。” 阮轻定了定神,她慢慢地把页面往上拉,账号的最新动态显现出来,阮轻越看嘴角的笑容越大,看到最后她甚至笑得站不住,哎哟一声又坐回了沙发上:“这、这是哪个公关公司想出来的?她乔桥连请个像样公关的钱都没有吗?还是胆子太小被吓昏头了?” “我也是奇怪呢。”小赵附和地笑笑,“她说是对戏就对戏啊?视频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阮姐你一否认这谎不就破了吗?” “嘁。”阮轻兴致缺缺地扔开小赵的手机,专心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脸,“我还当那天热搜榜动静那么大,她能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招,原来也是个没脑子的。” “阮姐,这下您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当然。”阮轻把小镜子‘啪’得一声合起来,“热搜又不是永远被那个姓周的占着,等着他一撤下去,你马上让刘小鹏重新运作。正愁话题热度不好保持,这可好,送上门来的。” “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小赵踌躇了一会儿又问,“那阮姐你要不要先在网上做个回应?” 阮轻笑起来:“你快给我把手机拿过来,在那头充电呢。” “好嘞。”小赵答应一声,他快跑去拿起手机,恰好这时阮轻的手机也震了一声,小赵低头看了看屏幕,“阮姐,你有条新消息。” “是么?大概是罗总吧,他又得激动半天了。” 阮轻漫不经心地接过来,屏幕上只简略地显示着“[照片]”字样,发信人是一个阮轻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手指轻轻一点,信息展开。 …… “阮姐,刘小鹏想约个时间面谈。阮姐?……阮姐?” 阮轻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正在慢慢变冷,好像有什么人忽然把她摁进了一个巨型的冰窖中一样,寒气从脚底顺着骨头缝往上走,正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生命。 手掌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那个只有几寸见方的手机,屏幕上的图片更是让阮轻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赤裸的男女疯狂地交缠着,每一张都截得恰到好处,让她想否认都找不到借口。 短信上没有一个字,或者说,有没有字已经不重要了。 “阮姐?”小赵凑过来,“是罗总发过来的吗?” “不是!”阮轻猛地站起来,她受惊一样把手机藏到身后,直到对上小赵惊讶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了。 阮轻勉强笑了笑;“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行。”小赵二丈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地退出了办公室。 小赵一走,阮轻就开始疯狂地拨打发信的那个号码,她用得力气那么大,以至于手机都被她摁得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不出所料的,那边是个空号。 阮轻颓然地松开手。 @@@ 乔桥关掉床头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过枕头和被面的柔软布料,然后才美美地在床上找了一块最舒服的地方躺下,宋祁言家的客卧也装修得极为用心,不仅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洗浴,床垫更是柔软地让人一躺上去就不想起来,本来乔桥还惦记着早点在外面找房子从这里搬走,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当即缴械投降,满脑子都是‘该怎样才能一辈子住在这种地方’。 门也没有再发出过响动,乔桥猜测秦瑞成应该已经认命地睡沙发去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发了那段声明以后,网络上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自己那个号连粉丝都没几个,会不会被人注意到都是个问题。 乔桥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边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睡意袭来。窗外月明星稀,浓重的夜色中没有半点声息。 忽然,她身后的床垫往下一陷。 一双手掀开乔桥身上的被子,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套薄睡衣的乔桥就落进了男人温热的怀抱中,黑暗里感官被放大无数倍,热烫的吐息瞬间就把乔桥包围了。 “嘘……”男人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因为性欲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嘶哑,“你不想被秦瑞成听到吧?” 宋祁言! “卑鄙!”乔桥顿时就明白了,她一口咬在男人的小臂上,气不打一处来,“你有备用钥匙!” “这是我家。”宋祁言轻轻舔着乔桥的耳廓,手上也一点都不含糊地伸进少女的睡衣里肆意揉捏着,“用点手段也没什么。” 乔桥还想挣扎,奈何男人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左乳尖被轻轻一弹,乔桥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脊柱接着一软,哪里还能聚起半分力气。 “……我明天要告诉秦瑞成!” “好啊。”宋祁言咬着乔桥的后颈,舌头在濡湿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明显的水渍,声音里的笑意盖也盖不住,“你看他会先找我还是先把你操一顿。” “呜……”乔桥顾不上说话,因为男人微凉的手已经顺着小腹往更深的地方去了,她徒劳地抗拒着,但那点力气在宋祁言面前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欲拒还迎,果然,背后的喘息更加粗重了些,很快一个热烫的硬物就抵在了乔桥的腰眼上。 “你没穿衣服么?”乔桥吓了一跳,这可让她太意外了,因为宋祁言平常穿衣风格就非常“禁欲”,还曾被很多女员工吐槽捂得太严实,以前两人就算在床上他也恨不得衣冠楚楚少露一点是一点,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穿就……可是一次都没有过! “嗯哼。”男人轻哼了一声,手不老实地掐了一把乔桥的屁股,“不喜欢么?” 所以你是光着屁股穿过客厅(秦瑞成睡在沙发上)过来的吗…… 被自己的脑补弄红了脸的乔桥选择直接把头埋进枕头里。 “胸太小了。”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听这句话,乔桥忍不住闷闷道:“那你去找个胸大的啊——啊啊啊,痛!” “以后还敢吗?” “不敢了不敢了!”乔桥疼得眼冒泪花,心想自己的胸肯定又被掐肿了。她顿时有点悲愤起来,凭什么自己总是被掐的那个?做人为什么要怂?为什么不敢还手? 她暗搓搓地伸手往后摸想以牙还牙掐一把宋祁言的大腿,结果猝不及防地在被窝里摸到了某个硬烫的器官。 尺寸惊人的柱体在手里居然还又胀大了一圈,简直毫无廉耻可言。 “呵。”男人的低笑声从身后传过来,“这么等不及?” 乔桥像被咬了一口一样抽回手,可另一只大手又伸过来,强迫地把她的手摁回了原来的地方,:“硬得难受。” “那我能不能只用手?”乔桥小声地打着商量。 “嗯。”宋祁言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他埋首在乔桥的肩窝里,似乎对乔桥后颈处那一小块皮肉情有独钟,总是反复地舔着,甚至还不客气地用牙咬。 得到保证后乔桥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开始尽职尽责地用手取悦着那个勃发的部位,以期望换来屁股的宁静。但她一边揉着,头皮就忍不住一阵阵发麻,虽然一直都知道男人尺寸不小,可像这样直接用手去感受仍然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嗯……”性感压抑的呻吟从身后传过来,宋祁言像是故意要挑逗乔桥一样,紧紧贴着乔桥的耳朵发声,微微的鼻音挠得人心尖都在痒,乔桥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放满了速度。 119:客卧里的情色戏(下) 男人温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衣料从背后透过来,宛如一个坚实的发热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贴近去汲取更多。 乔桥把头蒙在被子里,她紧抿着嘴唇,明知道这个姿势这个亮度下自己根本看不见任何羞耻的东西,可依然执拗地选择了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胳膊也因为重复的机械运动开始有点发酸,但手里热烫的硬物却还是催促一般地在往手心里撞,明显不满意这点力道和速度。 “再不快点,我就要脱你衣服了。” 话说完,宋祁言作势要来拽乔桥的睡裤,这种腰上只有一条松紧带的裤子连最基本的阻挡作用都没有,随便一扯就被褪到了膝弯。 少女光溜溜的屁股完全贴合在了男人的胯上,肌肤与肌肤亲密接触,两个人都被这久违的触感电得抖了一下,宋祁言眼眸一暗,干脆拨开那只哆哆嗦嗦又没什么抚慰作用的小手,直接将勃起的阴茎抵在了潮湿的小花穴穴口,耐心彻底告罄。 “别……”乔桥悔青了肠子,早知如此刚才哪怕撸断手也绝对不偷懒呀,她像被火燎了屁股一样在被窝里拼命往前蹭,后背都弓出了一个月牙形,试图躲开那给她带来极大压迫感的器官,但宋祁言怎么会让煮熟的肉从嘴边飞了?他长臂一揽,稳稳地把人禁锢在怀里,接着侧过头一口咬在乔桥左脸上,虽然不重,但也让乔桥痛呼了一声。 “再躲一下试试看?” “呜……”乔桥委屈地捂着左脸,指腹摸到了脸颊上一排浅浅的牙印,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太累了……” “什么?” “太累了!”乔桥自暴自弃地放开声音,“你、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啊!每次都那么久……我腿都要断了,腰也要废了,我又不是运动员,哪儿有那么多体力啊!” “呵。”宋祁言笑起来,他心情顿时多云转晴,也不急着继续下一步,反而扳着乔桥的肩膀把人翻了过来,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少女脸上的红晕就算在暗淡月光的照耀下也一览无余。 “那么,舒服不舒服呢?” “不知道。”乔桥别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应该挺舒服吧?”宋祁言恶意地伸手往下探去,“看,还没进去,你就流了这么多水。” “生理反应!”乔桥咬死不承认,“就像你见到裸女就会硬一样啊,我见到裸男也会控制不住的。” 男人罕见地静默了一会儿,“我不会见到个女人就硬的。” “……” “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意会就好!”乔桥趁机使劲儿掰着宋祁言的手,想把身体的掌控权夺回来。 “你真的见到裸男就控制不住?”宋祁言半撑起身子,扭亮了床头的暖光灯,他低哑的声音里夹杂了点乔桥从没听过的暧昧不明,像一根羽毛掠过乔桥的心尖儿,宋祁言故意拉长了尾音,那种情色的暗示更明显了,“那你想不想做点什么?” 借着这点光芒,乔桥才看清楚男人的样子,宋祁言倚在床头的上半身是完全赤裸的,被子也只松松地遮住胯骨以下的部分,皮肤白皙,轮廓线条分明,匀称的肌肉薄薄地贴在骨架上,虽然不夸张但却意外地给人以力量感,体毛也颜色偏淡,且比大多数男人都稀疏多了。 乔桥很少有这么仔细看宋祁言身体的时候,不禁有些呆了,尤其是目光扫到对方胸口那小小的两点时,乔桥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粉、粉色的…… “你咽口水了。”宋祁言嘴角勾了起来,他半垂着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听到了。” 话音还没落,乔桥又控制不住地‘咕咚’咽了一口。 “我不是……”乔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徒劳地辩白着,“我没有……” 但视线却像有了自主意识一样紧紧粘在男人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肤上挪不开,这让解释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天啊,看起来好好摸的样子! 宋祁言仿佛能看穿乔桥的想法,他在自己腰后塞了个枕头,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然后拉着乔桥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 乔桥象征性地微微挣了一下,马上就从善如流地把手贴了上去,掌心触碰到男人腹肌的那一刻,她脸上就露出了满足与憧憬混合的痴汉表情。 这真的不能怪我啊啊啊啊啊! 手感一级棒啊! 她偷瞄了一眼宋祁言,男人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看着她,他已经松开了乔桥的手,但乔桥仍然舍不得把手从紧致结实的肌肉上挪开。 “其他地方也可以。”宋祁言垂眸看着乔桥蠢蠢欲动的手指,“想摸就摸吧。” “真的吗?”乔桥难得在狂喜中还保持着一丝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不怪乔桥阴谋论,主要是吃亏上当的次数太多,从宋祁言嘴里说出的话她不敢不信又不敢全信,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卖的渣渣都不剩。 宋祁言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男人放松地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 既、既然都这样了,那—— 手指不动声色地开始沿人鱼线向上摸索,宋祁言虽然是文职,但身体管理一点也没落下,尽管没有秦瑞成那样明显的肌肉块,但该有线条的地方有线条,该有棱角的地方有棱角,平常包裹在衬衫西装中看不出来,脱了衣服才显露出实实在在的男色诱惑。 乔桥不禁想起女艺人们前一阵子私下排出的身材TOP榜,顿时有点替宋祁言叫屈。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乔桥顿时像受了惊一样火速收回了手,宋祁言忍着笑抬眼看她:“你手上太轻了,弄得我很痒。” “那我重一点?” “你坐那么远怎么重?”宋祁言握住乔桥的手腕把人拽过来,“来,坐我身上。” 被肉体蒙蔽了双眼的乔桥乖乖地跨坐到了宋祁言身上,她下身的睡裤早就被男人扯下来扔到了一边,所以现在下半身光溜溜地跟男人完全勃起的性器贴在一起,小花穴的两瓣穴肉刚好像张小嘴一样吮吸着那粗大的柱身,乔桥本以为经过刚才一番折腾男人会稍稍‘平静’些,结果被子掀开后竟然是比刚才还要血脉偾张的状态。 “我不坐了……”乔桥欲哭无泪,“我也不摸了,你让我下去。” “怕什么,你不是嫌累么。”宋祁言撑起身子强迫乔桥低下头,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咫尺,“主动权交给你,随你怎么来。” 话说完,乔桥屁股下面热烫的某处跟着跳了跳,显然更兴奋了。 乔桥还在挣扎,宋祁言抿起下唇,少女的穴肉柔软湿润,就贴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时不时还随着动作蹭来蹭去,饶是他自制力好额角都忍得渗出一层薄汗。宋祁言粗暴地制住乔桥的动作,说话也少了一分戏谑,多了一分咬牙切齿:“你再乱动,今晚就别想睡了。” 乔桥像被点了定身咒一样顿时不敢动了,宋祁言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微微眯起眼睛,半倚着床头发号施令:“自己坐进去。” 眼看今晚是无论如何躲不过了,乔桥只好照做。她把手撑在身体两侧,微微抬起臀部,没了重力的压迫,那滚烫的柱体登时直立起来,挺挺地抵着湿哒哒的穴口,顶端也不安分地渗出些淫靡的液体,只等着乔桥往下坐。 乔桥心里默念了两遍长痛不如短痛,眼一闭,牙一咬,干脆地沉下腰,把那尺寸惊人的巨物全部吞进了体内。 饱胀感一下子充满大脑,湿润内壁和嫩皮的摩擦带出了数以万计的快感信号,特殊的体位让胀大的阴茎能够长驱直入地插进最深处,乔桥爽得浑身都在抖,不要说自己动了,腰软得连上半身保持直立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趴在宋祁言怀里,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因为长相清纯不显年龄,乔桥虽然拍AV两年,可饰演的角色多是被动型的,御姐女王专用的女上位她几乎没试过,即便知道这个体位女方的快感会更高,但实际效果仍然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来,动一动。”宋祁言恶劣地挺了挺腰,他一动乔桥就跟着一哆嗦,体内热烫的柱体也跟着更深一截,这种似乎要戳进子宫的紧迫感让乔桥只好勉强往上抬了抬臀部,但紧接着就被宋祁言粗暴地摁了回去。 “你不动——那我就动了。” 男人俊美的脸上也写满了欲望,乔桥羞得一直不敢直视他,宋祁言强势又温柔地把少女的脸扳正,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怎么总是一副好像第一次跟我做的样子。” 不等乔桥回话,他就拉开动作抽插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姿势很适合腰部发力,乔桥直觉频率比以前快了太多,粗大的性器在身体里肆意钻弄,好像要把乔桥里里外外都翻一遍似的,上下的运动模式带来的刺激呈指数增长,每一下顶弄都狠狠戳在甬道的最深处,而撤出来时又让乔桥恍惚自己会被甩到天花板上。 强烈的快感一波波袭来,眼泪刚挤出就被剧烈的颠动甩飞,乔桥整个人像被风托着在天上飞一样,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好、好爽! “……你怎么这么紧?嗯?”宋祁言呼吸一片凌乱,快感是相互的,这个姿势给他带来的冲击一点也不比乔桥小,甚至因为少女不由自主绞紧的内壁,他承受的压力还要更大,射精的冲动比以往还要强烈,他用尽了所有的理智在与原始的本能抗衡。 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肉体碰撞和体液相交的淫靡声响,激烈的撞击让乔桥的臀肉都红了一块,她迷乱之际还没忘一门之隔就是秦瑞成睡觉的客厅,于是死死咬着自己右手的食指,把呻吟和喊叫全堵在了喉咙里。 宋祁言干脆地拉下她的手指,挺起上半身热烈地吻住她,似乎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舒缓自己那快要把人烧灼的、撕碎的占有欲的办法。 120:敏感 “啊嘞?”一莲眨眨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手机上社交软件推送出来的最新消息,“某人动作真是快啊,这下局势完全逆转了嘛。” 手机上,因为过了24小时的保护期,周教授宣布重大科学发现的置顶已经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的热搜关键词,其中上升速度最快的,就是阮轻半小时前发布的一条动态。 “很抱歉之前让大家误会啦(比心),这几天一直在国外度假,也没有好好关注网络上的消息~(笑脸)其实视频什么的是断章取义呢,我和乔桥私下里也是关系很好的姐妹,那天是我请她配合我对台词,动作也是剧组事先设计好的,根本没有矛盾,我也没有被打,请大家放心,我也不想看到好人被误会!” 后面还配了几张精修过的国外度假图,俨然一副刚收到消息的无辜样子。 发酵两天的事情迎来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反转,不少网友纷纷表示跟不上速度,已经看不懂了,因此即便是这样一个看似实锤的声明,评论区里仍然撕成了一团。 @甜豆豆爱咖啡:搞什么嘛?原来是对台词,阮轻小姐姐以后可不要这么没心没肺了,身为你的粉丝我都气得一晚上没睡觉呢! @牛牛_233:楼上怕是石乐志,昨天刚有人在公司楼下拍到她,今天就发状态说自己一直在国外,你们的‘呕像’是会影分身还是瞬移哦?恐怕视频是假,炒作是真。 @西南西南:惊现KY狗,不喜欢阮姐姐别点进来,想撕出去我奉陪到底,这里的举报不送了。 @arske11:说起来我昨天还看到一个叫乔桥的账号发声明说是在跟阮轻对戏,当时以为是高仿,原来真是本人。破案了破案了,大家散了吧。 @折花小能手:前排求楼上乔桥账号的传送门。PS:嘻嘻,阴谋论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纳兰哥哥:呵呵,也就骗骗你家脑残粉和吃瓜路人了,事情热度炒这么高了才来发声明,你这两天是飞出银河系了还是变成植物人了?就算手机没看你经纪人和公司也都瞎了吗? @淡妆A卡:喂喂,大家别被带偏了节奏啊,你们不觉得重点应该是这视频是谁发上来的吗?顺便前排心疼一波那个叫乔桥的,我都想给她打钱了哈哈,好委屈! @咸鱼的梦想:赌五根黄瓜,视频绝对是阮轻发的,这女人除了炒作傍金主啥也不会。 …… 这条动态的评论区盖得飞快,但阮轻也没再继续回应,显然是打算保持沉寂等待事情渐渐淡出公众视野。 一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性器被舌头和口腔一直抚慰着的感觉非常舒服,即便没有射精的欲望,也让人有点飘飘然,“阮轻肯配合到这个份上,一定有超级了不得的把柄被抓住了。” 杜小霜埋首在他胯间,浑身光裸,卖力地服侍着。 “喂,你都没什么想说的吗?”一莲把手插进杜小霜的头发里,温柔地轻轻抚摸着,“万一被人扒出视频是你传上去的,你就完了哦。” “……唔。”杜小霜有些艰难地把嘴里一莲的阴茎吐出来,甚至还拉出了一根透明的银丝,她抿着嘴微微一笑,就算在这种淫靡的场面下,那一笑也仍然满溢着属于国民妹妹的清纯,“不会,视频是我用特殊手段传上去的的,除了你和我,不会有人知道。” 她说完又埋下去继续舔弄,一莲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他拦住了杜小霜:“好啦好啦,再舔也只能硬到这个程度了,不够做爱的。” “你也真是……”杜小霜娇嗔地把头枕在一莲的大腿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接到电话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多开心。可没想到你居然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都不怕以后落下毛病么?” “没办法啊,性爱party上有那么多大胸和白腿在你眼前晃,哪能说克制就克制得住。”一莲撇撇嘴,“不过我也吸取教训了,有小姐姐在眼前却不能操的感觉,太难受了。” 杜小霜开心地笑起来,她挽住一莲的胳膊,“你不会把我是视频上传者的事说出去吧?” “这个嘛。”一莲咬住嘴唇,神情可爱又无辜,“那可不一定哦。” @@@ “骗、骗子……” 乔桥缩在被窝里有气无力地喊出这句话。 宋祁言正往身上披着睡袍,遍布着点点红痕的肩背被布料轻轻掩住,然而正是这种欲有似无的感觉,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忍不住想看到更多。 “骗我说一点也不累……结果我现在不仅腰疼腿疼,胳膊也快没知觉了!” “重心稳住后就不需要手上用力了,你没什么经验,以后我们多试试。” “……没有以后。”乔桥蒙着被子瓮声瓮气地宣布。 “嗯?”被子被男人一把掀开,宋祁言微笑,“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在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乔桥选择战略性低头。 “能说话,就说明还有力气。” 床垫陷下去一块,乔桥紧闭着眼睛以为还要再来一遍,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男人的下一步动作,她偷偷探头出被子往外看,正对上宋祁言略带笑意的眼睛。 宋祁言俯身轻轻亲了亲乔桥的嘴角:“不折腾你了,早休息吧。” “你要回主卧么?” “嗯,被秦瑞成知道我半夜过来会很麻烦。不过也不用忍太久,他家的保镖也快找到这里了。” “诶……你怎么知道?” 宋祁言冷笑:“因为找不到的话,我会帮他们。” “……” 男人最后给了乔桥一个晚安吻,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客卧。 床上的乔桥则疲惫地翻了个身,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意识也越发模糊起来。这次确实累得狠了,那个体位虽然给了女方更大的自由度和掌控权,但消耗的体力也是成倍的,做到最后,几乎是宋祁言托着乔桥在动,两条腿都累得直打颤,根本撑不住身体。 可见男人也不好当啊…… “小乔。” 乔桥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人躺在了自己身边,然后就是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在身上游走,乔桥眼皮千斤重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默默忍着,期望着那人摸够了赶紧走开,好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继续睡下去。 “你再不睁眼,我就不客气了。” 果然,身上游走的手开始有目的地进攻敏感地带,胸前的两个乳尖更是成了重灾区,被人用指节夹着扯来扯去还不够,竟然还又掐又拧,大有乔桥不睁眼就一直这么骚扰下去的架势。 天知道乔桥在脑子里把这手剁了多少遍,可惜手的主人完全不知收敛,上半身摸够了还要往下半身摸,被宋祁言过度使用过的小花穴微微肿胀着,那烦人的手却不管这些,指尖无师自通地抵在了柔嫩的入口处,不老实地轻轻戳刺着。 乔桥猛地掀开被子,忍无可忍地一脚踹了过去,却被秦瑞成一把捉在手里。 “你终于醒了。”秦瑞成低头在乔桥小腿上亲了一口,笑得不怀好意,“虽然我是不介意跟睡着的人做,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秦秦?!”乔桥这回惊得瞌睡虫都跑了大半,她茫然地望了望完好无损的门,“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爬窗户呗。”秦瑞成无所谓地指了指窗户,“就那边。” 果然,睡前掩好的落地窗此时完全是洞开状态,微风吹拂,窗帘被吹得掀出柔软的波澜。 “……这可不是一个说爬就能爬的高度啊!” “有陆星嘛。不过大半夜找个卖长梯的店也不容易,耽误了好长时间。” “你——” “别管这些了,时间宝贵。”秦瑞成干脆地拉开腰带,“从昨天见你它可就一直硬着呢,再不安慰安慰我,我就要憋死了。” 不知是哪国出品的高档牛皮腰带就这么被他随意地扔在了地板上,手工定制的西装裤也被压得全是褶痕,秦瑞成却根本不在乎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乔桥被窝里钻,直到把人完全圈在自己怀里才满足似的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不行不行!” 乔桥徒劳地推拒着秦瑞成的胸膛:“改天、改天行不行?我真的太累了。” “不行。”秦瑞成低头在少女发顶亲了一口,完全没有要商量的意思,“我没时间了,宋祁言不会让我在这待下去的,他绝对会把那帮找我的人招来。” ……你们也很了解对方嘛。 秦瑞成的手从后面拢住乔桥的小乳包,两坨不大的绵软被不停地揉扁搓圆,本来就被宋祁言咬得有点发肿的乳尖更是敏感得吓人,一点点外部刺激都能让乔桥绷紧了身体,快感和疼痛夹杂着,根本无暇分辨。 “怎么了?”秦瑞成舔着乔桥的耳垂,声音里都带了点得意,“今晚怎么这么敏感,说实话,是不是也想我了?” 因为已经被折腾过一遍了啊! 121:妒火中的情色戏 乔桥浑身的力气都用在跟秦瑞成较劲儿上了。 “咦。” 秦瑞成一开始还没觉得,后来发现自己做什么都被乔桥推拒,可少女手上的力气又轻得跟挠痒痒一样,比欲拒还迎还撩人,于是秦瑞成也干脆卸了力气,由着乔桥折腾,好整以暇地看她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乔桥气喘吁吁地把自己卷成个被子筒,然后靠在床头警惕地看着秦瑞成。 “可以了?”秦瑞成笑着挠了挠乔桥露在外面的脚心,“也挺有创意的,那我就当拆礼物了。” 他说完凑过去,却不急着下手,先贴着乔桥的脸亲了亲,狠狠地呼吸了一口饱含雌性甜美荷尔蒙的空气。 至少有件事秦瑞成没说谎,自从被塞了一个贸易公司在手里,他原来潇洒自由的日子可就到头了,秦母专门拨了七八个人盯着他按时上下班不说,还把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全都调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炼炼他的性子,居然连公司前台都换成了男人! 一整个公司除了清洁大妈都没人会进女厕所,秦瑞成过得郁闷不已,再加上宋祁言某晚喻义明显的“炫耀”行为,秦瑞成真是憋了一肚子火,都分不清是该往脑袋走还是往下半身走了。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把人圈到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不仅要好好做一顿,还要把接下来可能几个月见不到的份儿一气全做回来。 秦瑞成的手不安分地顺着脚心往上摸,乔桥这时候想缩也来不及了,左脚完全沦陷,被秦瑞成捏在手里恣意地把玩着,指节刮过踝骨的酥麻感实在微妙,让身体敏感度上了几个层级的乔桥颤栗不已。 “抖什么。”秦瑞成笑了一下,他惯常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相,有意识地去诱惑人的时候看上去更是又坏又邪,加上一张俊美无匹帅脸的加持,生生把人勾得心跳如鼓。 “没抖……” “你这家伙。”秦瑞成伸手在乔桥脑门上弹了一下,“脸皮太薄,想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也想你,不就扯平了。” “不是这个……” “嗯?”秦瑞成危险地眯起眼睛,“难道你不想我?” “想想想!” “那还犹豫什么?”秦瑞成坏笑着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胸口敞开露出大片蜜色紧实的肌肉,“来,咱们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 他说完就朝乔桥扑过去,被子卷最多提供了5点防御,下一秒就被秦瑞成连被子带卷一起扯开了,乔桥像是被玻璃纸包住的糖块一样从里面咕噜噜滚出来,刚挣扎着翻了个身,就被男人稳稳地压在了身下。 “还跑?”秦瑞成亲了一口乔桥的耳廓,手顺势伸进少女的睡衣里,坏心眼地揪了一下两个小乳尖。 快感电流一样把人炸得晕头转向,乔桥小小地喘了几口气,浑身软得再也动不了了。 “嘿嘿,大灰狼要用胡萝卜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小白兔了。”身后的声音一边戏谑地说着,乔桥就感觉到一个硬邦邦滚烫烫的东西抵在了自己屁股上,圆润饱满的头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泌出了体液,触碰过的地方还有点凉,有点粘…… “秦秦!”乔桥带着哭腔求饶,“我、我给你用嘴好不好?” “想得美。”秦瑞成一口否决,专心脱着乔桥的睡裤,“你那水平当个调剂还行,想靠嘴让我射出来是不可能的。” “那能不能先欠着?下次我补给你……” 扒睡裤的手顿住了,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乔桥刚想叫,秦瑞成竟然俯身又在屁股尖上咬了一口。 他不仅咬下去了,还故意用舌头舔,牙齿叼着那一小块肉,说疼不叫疼,说痒也不算痒,如果确切地形容的话就是麻,麻得人头发丝都恨不得一根根立起来,麻得乔桥左半边身子都木了。 “信不信我也这么咬小小乔?” …… “这么害怕?”秦瑞成又亲了一口乔桥的后腰,声音里有止不住的笑意,“吓得都僵住了——不过,你越是害怕,我越是想做,乖,分开腿。” “你你你你要干嘛?” “跟小小乔打个招呼咯。”秦瑞成轻而易举地卸掉乔桥的抵抗,稳稳地把两条腿摆成了标准的M造型,嫌少女乱动又把自己的皮带从地上捡起来,干脆利落地固定住了她的一条腿。 “不要不要!秦秦我求你!”乔桥这下是真害怕了,她拼命捶着秦瑞成的肩膀,下半身刚被宋祁言过度疼爱过,敏感地就连跟薄薄的睡裤接触都会被摩擦得发疼,更不要说跟、跟人的舌头了! 绝对绝对会被弄死的! 回应她的则是秦瑞成直接从脖子上扯下来的领带,这条出身于意大利知名男装品牌的真丝深灰暗纹领带大概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床上的情趣用品,所有的附加价值都被简单粗暴地浓缩成了最实用的那种:捆绑。 乔桥被领带捆住手腕,右腿也被腰带缠住,唯一能活动的左腿还被秦瑞成牢牢控制在手里,不要说反抗,根本连挪挪屁股都办不到。 “嗯?”秦瑞成认真地盯着小小乔看了一会儿,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快把乔桥逼疯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刚一合上腿就被男人不客气地拨开,最私密的部位也毫无保留地暴露,羞耻度突破天际。 “果然啊。”秦瑞成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向乔桥,“我来之前是宋祁言吧?” 试图隐藏的事实一秒被戳穿,乔桥一下子泄了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点了点头。 “怪不得。”秦瑞成笑了笑,声音忽然冷了些,“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你不是那种很擅长拒绝的人,一般我想做,多求几遍你都会同意的,从来没有像这样,变着花样——拒绝我。” 秦瑞成一个尾音还没完全咽下去,就猛地欺身上前扣住了乔桥的后脑勺,接着就是不容抗拒的唇舌长驱直入,乔桥一点心理准备都被没有,牙关被完全撬开,舌头也被毫不留情的吮住,呼吸交融气息纠缠,鼻腔里全是秦瑞成身上男士香水的后调,海洋一般的温和包容,但也隐藏着不易察觉地侵略性。 “乔桥,你听好了。”秦瑞成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消失,他甚至连看乔桥的眼神都变了,陌生地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不管你和宋祁言怎么样,但你别想让我放手。” “秦秦……” “只此一次。”秦瑞成慢慢把乔桥手腕上的领带收紧,他分开乔桥的两条腿,让脆弱的小花穴完全暴露出来,“下一次,就不是罚一罚这么简单就能揭过去的了。” 说完,他低下头,重重地在小花穴上亲了一口。 脆弱的神经末梢爆炸一样层层把快感信号传递下去,脊髓和大脑瞬间被无数彩色的碎屑填满,乔桥根本说不清那一刻是疼痛更多还是酥麻更多,她只知道再多亲一下,自己就要疯了。 但是紧接着,更大的折磨还在后面。 秦瑞成一点前戏都没有,直接把他勃起的阴茎深深地插了进来。 “啊!好痛!”乔桥尖叫出声,她拼命挣扎,身体里那根异物带来已经不是简单的快感,之前因摩擦而充血的内壁被再次强迫展开,内层的褶皱颤巍巍地接纳着男人的挞伐,敏感度提高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紧紧是这样的插入动作,乔桥就快高潮了。 “好紧……”秦瑞成喘着气低笑,“你里面在微微抽搐呢,是高潮了……还是之前的高潮没过去呢?” “你好过分……”乔桥委屈咬着嘴唇,“好疼。” “我也不想这样的。”秦瑞成抿嘴忍受着强烈的快感,他额角渗出了一层细汗,搂着乔桥的胳膊却没有半分放松,“来找你之前设想过好多次这个时刻,本来想给你留点好印象,现在看不行了——火气这个东西,不是想忍就忍得住的。” 他拉开动作抽插,每一下进出对乔桥来说都成了莫大的折磨,快感和痛楚交杂,前一秒身体还痛得打颤,后一秒快感出闸,爽得好像天灵盖都要被冲破,乔桥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只是冰火算什么,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温和得像小孩子过家家。 乔桥一边哭一边胡乱地求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想让秦瑞成停下还是插得更深一点,男人抓着她的两条腿,人则跪在她两腿之间,这个姿势可以更好地借力,于是阴茎插得更深,穴口流出的体液把身下的床单都洇湿了一块。 “呜呜呜……啊……慢点……慢点……” “不行。”秦瑞成俯身舔了一口乔桥胸口的乳粒,“我得让你里里外外,都沾上我的味道。所以你啊——” 他狠狠又一个挺腰,胀大的龟头顶到了一个可怕的深度,内壁疯了一样绞紧,陌生的快感蜂拥而至,将两个人卷进欲望的旋涡。 “今晚别想睡觉了,” 122:离别 “哐当”—— 勺子跟餐盘撞击出的清脆声音让乔桥惊醒了些,她定了定神,眼前食物的重影才慢慢淡去,乔桥缓慢地重新舀了一勺粥,食不知味地送到嘴边。 “小乔?”秦瑞成假惺惺地凑过来,嘴角的意气风发怎么也掩饰不住,“不合口味吗?我再让他们换一种?” “……不用了。”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乔桥偷瞄了桌面上面沉如水的宋祁言一眼,明智地选择闭上了嘴巴。 “别跟我客气嘛,咱俩都什么关系了。”秦瑞成曲起一条腿踩在椅面上,坐得很不正经,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上半身则干脆裸着,气质又痞又坏,偏偏经过性爱的滋润后还帅得掉渣,他揶揄道,“我知道昨晚把你累狠了,可你也不能不吃东西啊。” 乔桥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但浑身力气都被抽光的情况下就连白眼都翻得不怎么到位,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撒娇。 “想让我喂?”秦瑞成从善如流地给自己加戏,端着碗就要站起来,“那好吧,我坐过去。” “啪。” 宋祁言的筷子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他淡淡扫一眼秦瑞成,声冷如冰:“你不许动。” 两个男人的诡异气氛就连迟钝的乔桥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更不用说一大早就摸过来的陆星,乔桥猜他现在大概很想把自己那颗冒出蹭饭想法的脑袋给拧下来。 “乔桥。”宋祁言重新抽出一双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几根菜放进嘴里,一下一下地咀嚼着,“过来。” ……我我我我能不过去吗???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装死显然是行不通的,更何况她已经从那句话里听出了一点隐晦的威胁意思。乔桥只好拖着两条发软打颤的腿,一点点挪到了宋祁言身边,脸上还挂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宋祁言伸手,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地把乔桥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后夹了一块姜片递到她嘴边,温柔地说:“张嘴。” 你要是真想喂,你为什么不喂菜要喂姜啊啊啊啊啊! 但是桌子下男人的手已经轻轻摁住了乔桥的小腹,并且还在缓慢地往下摸,向着某个已经再也经不起半点撩拨的地方伸下去。 乔桥眼含热泪,一口把姜片全吞进了肚子里。 “好乖。”宋祁言奖励一样地亲了口乔桥的脸颊,桌面下的手果然也停住了,但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开始往上走,试图从衣服下摆钻上去。 “嘁。”秦瑞成‘啪啪’地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烤肠,忽得又一笑,“算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就让给你吧,省得你天天像个怨妇一样欲求不满。” 桌面上的温度骤降,瞬息之间已经跌破零点,陆星和乔桥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乔桥还好,毕竟人在宋祁言怀里,没有直面受到冲击,坐在秦瑞成旁边的陆星就惨了,本来气场就弱,现在真是缩得快看不见了,恨不得马上消失。 “还吃么?”宋祁言垂下眼眸,轻声问道。 “不吃——”乔桥一看男人脸色不对,立马改口,“不吃怎么行呢?当然要吃啦。” “对,早上一定要吃好。”宋祁言温声道,又夹起一筷子姜,“不然容易生病。”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乔桥知道宋祁言现在比起秦瑞成其实更生她的气,可在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似乎也只能维持现状,所以尽管从来不碰姜,但在宋祁言筷子递过来的时候,乔桥也还是乖乖吃了进去。 “你东西都搬过来了么?”秦瑞成叉了几颗熟豌豆送进嘴里,岔开话题道,“就那么几个纸箱子?” 乔桥被辣的说不出话,只能狂点头。 “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男人叹口气,“那件蓝碎花的上衣,两年前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穿得它吧?到现在还不扔?” “破了吗?”乔桥不解,“我洗之前都检查了呀。” “……”秦瑞成发现跟普通家庭出身的乔桥在某些方面是讲不通的,干脆下了结论,“吃完饭我带你出去逛逛,顺便把你打扮得漂亮一点。” “呵。”宋祁言唇角溢出一声冷笑,“你有钱么?” 秦瑞成一时语塞,他出来的匆忙,银行卡也早被家里没收了,虽然一身名牌,但也确实是个穷光蛋。 陆星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默默递了过去。 “好兄弟!”秦瑞成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不仅一把抓过来还特意给宋祁言亮了亮,“这不就有了?倒是你,我记得公司今天有高层例会吧?你不去上班?” “……”宋祁言刀子一样的视线在陆星身上刮了两遍后才移开,后者被刮得欲仙欲死,腿软胸闷,差点晕厥,最后宋祁言表情冷淡地说道,“我自有办法。” @@@ 乔桥就这样,没有被任何人过问意见地“出门”了。 她腿软腰酸得不行,缺少睡眠的缘故头还昏沉沉的,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一躺靠一靠,偏偏两个男人还因为开谁的车上路这种幼稚问题又杠上了,最后只能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坐陆星那辆骚包紫的跑车。 乔桥不知道驾驶位的陆星什么想法,但她像夹心饼干一样被夹在后排两个男人之间真的快死了…… 一路上两个男人的手指就没老实过,她刚按下左边秦瑞成偷偷摸大腿的毛手,接着右边宋祁言冰凉的指尖又开始顺着腰侧往上摸,不过乔桥敢打秦瑞成却万万不敢打宋祁言,况且昨晚上的事她一直心中有愧,只好全程绷紧面部,任由男人手指放肆的同时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十几分钟后,四人到达了本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四人在停车场受到了不少注目礼,主要是秦瑞成和宋祁言气场实在太强,两个本来就出挑得像明星一样的人齐刷刷的从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车上下来,周围就算有再多灯红酒绿也瞬间变成了背景板,乔桥还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停在旁边车位的一辆小宝马飞也似的开走了,大概是怕陆星的车被剐蹭记在他头上。 等到了高档女装的楼层,乔桥才知道原来停车场那点注目礼真的是小儿科。 宋祁言和秦瑞成就像是黑夜中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汇聚着所有女性的目光,陆星和乔桥被当做路人甲自动忽略,那热切的视线就算没实际落到自己身上,也能轻而易举地感觉出其中蕴含的痴迷。 “还是找人来吧。”陆星认命地掏出电话,“我爸爸有这个商业中心不少股份,让他打个招呼好了,这么走下去我看不用逛了。” “直接去单独的女装店就好。”宋祁言摸出副浅色墨镜戴上,聊胜于无地遮了一下脸,“没必要来这种地方。” “好啊,你赶紧去吧。”秦瑞成生怕他反悔似的接茬,“我早就想跟小乔逛商店了,你走了正好我们二人世界。” 宋祁言刻了他一眼,不过有镜片遮挡,这一眼威力削减不少。 陆星也很有效率,电话打完没几分钟,满脸堆笑的商场高管就带着七八个人赶过来了,他们很是耐心地跟其他顾客解释原因,毕竟能在这层楼消费的客人家境都差不到哪儿去,对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了。四人身边很快清出了一片真空带,周围顿时清净下来。 “这件喜欢么?”秦瑞成从衣架上取下一条橙黄色的连衣裙,笑得不怀好意,“裙子很短,撩起来方便。” “不行。”宋祁言扫了一眼,神情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嫌弃,“颜色太丑。” “秦秦,我衣服够穿的。”乔桥无奈说道。 “可没有一件是我买给你的,一想到上次那条裙子居然是周远川结账,我就气得牙痒痒。”秦瑞成理直气壮。 “哪条?”宋祁言敏锐地问道。 乔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对了,你还没见过。”秦瑞成勾起嘴角,“很好看、很显身材的一条……裙子。”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故意咬的重音瞬间就给人以无限遐想,陆星干脆撤退到一边玩手机去了,惹不起惹不起。 “是么?”宋祁言的视线落在乔桥身上,语调很是意味深长,“下次也穿给我看看。” ……我选择裸奔。 秦瑞成不停地挑衣服要乔桥试,昨晚被榨干的乔桥哪儿有那么多力气,试了两次后死活不干了,秦瑞成软磨硬泡半天,终于答应试最后一次。 可等乔桥穿着那条淡绿色的裙子从试衣间出来,面前已经多了十几个陌生的西装男。 “少爷。”领头的那个恭恭敬敬给秦瑞成鞠了一躬,“跟我们回去吧。” “等会儿。”秦瑞成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先站一边儿去,别挡着我。” 他认认真真地打量从试衣间出来的乔桥,半晌露出一个笑:“好看,就这件吧。” 乔桥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忽然明白了秦瑞成为什么非要今天拉她来逛商店——因为他只剩这点时间了。 “裙子给你买上了,记得常穿。”男人顿了顿,又补充道,“算了,还是别常穿了,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乔桥问道。 “这可不好说。”秦瑞成苦笑,“下次估计更不好跑了,得等我把公司弄得差不多才行。不过你也不用太想我。” 秦瑞成把乔桥搂进怀里最后亲了一口:“因为我会想你的。” 123:第一个命令 乔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秦瑞成在保镖们的簇拥下走向扶梯,她的指尖还微微发热,皮肤上残留着一点男人的体温。 那是秦瑞成握她的手时留下的。 “走吧。”宋祁言把乔桥带进怀里,浅色镜片后的眼睛无波无澜。 怎么就走了呢? 乔桥被宋祁言牵着往前走,她频频回头看,这时候乔桥才想起来,从见秦瑞成到现在,自己似乎都还没好好看看他。 但这个背影,确实瘦了一点。 “那我也走了。”陆星扬了扬手机,苦笑道,“我爹应该知道我把秦瑞成带出来的事儿了,我要惨了。” “好。”宋祁言点头,他处理人际关系向来滴水不漏,即便跟陆星才刚认识,语气却熟稔得宛如旧识,“路上小心,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哈哈,行。”陆星在乔桥脸前打了个响指,“嫂……乔桥,我走啦。” “嗯。”乔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她的目光还是紧紧地追随着秦瑞成的背影,男人踏上了向下的扶梯,长腿已经被完全遮住了,很快连上半身也要看不见了。 这几个月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就要这样草草地结束了吗? 不行吧,起码应该做点什么。 乔桥不由自主地往前追了一步,她挣了一下被宋祁言握住的手,但紧接着,男人用更大的力量握住了。 “宋导……”乔桥回头,语气里带着央求。 宋祁言静静地看着她,被墨镜掩住的眼睛里有太多乔桥看不懂的东西,但她现在没那么多心思去猜,再晚一点,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跟秦瑞成见一面了。 宋祁言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手。 乔桥提着裙摆向着扶梯的方向追过去。 “秦瑞成!”她边跑边喊,声音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根本传播不了几米,但已经下到扶梯底端的秦瑞成却神使鬼差地听到了。 “乔桥?”秦瑞成惊喜转身,他想也没想,三步并作两步逆着方向往上跑,身后的保镖们乱了阵脚,兵荒马乱地跟在后面追。 秦瑞成刚上了没几步,乔桥就扑了下来,少女直直地撞进他的怀里,腰身被连衣裙勾得纤细轻盈,一展臂就能完全揽住,秦瑞成一把将她抱起来,硬是把乔桥要说的话用嘴全都堵了回去。 “你……唔……”乔桥挣扎着推秦瑞成,只是想好好道个别而已,不是让你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啊! 唇齿纠缠,口腔的每个角落秦瑞成都不放过,非要全留下自己的气味后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乔桥被吻得七晕八素,缓过劲儿来以后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干净了。 “没白疼你。”秦瑞成喜得仿佛浑身上下都在发光,刚才那股颓废气完全消失不见了,意气风发地像中了五百万,“小乔,我好高兴。” “你亲之前好歹给个提示……”乔桥拿手背蹭了蹭嘴,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看看着秦瑞成满眼冒光的样子,又不忍心说了,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忙完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秦瑞成还是那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桥看,乔桥怀疑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少爷……”保镖轻咳了一声,“车在外面等了。” 两人已经下到了扶梯低端,再站这儿不动的话,该挡到后面的人了。保镖又提醒了几次,秦瑞成都没反应,乔桥干脆轻轻踢了秦瑞成一下,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我得走了。”秦瑞成纠结半天才地把乔桥放下,“唉,刚才还觉得没什么,你这么一追,我忽然对回去好抗拒。” “好好工作嘛。”乔桥微笑,“也是为你自己啊。” “头痛、心慌、胸闷、气短……”秦瑞成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你再给我个亲亲我才有力气上班。” 一米九几的大男人公共场合撒起娇来一点也不羞涩,毫无偶像包袱,信手拈来,快把后面一票保镖团的下巴惊掉了。 少爷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怪不得董事长下死命令务必把人带走,再这么下去还了得? 软磨硬泡着又跟乔桥讨了个亲亲,秦瑞成才不情不愿地跟着保镖团离开了,乔桥转身往回走,结果扭头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宋祁言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更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宋导……”乔桥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跟他对视,心里发虚,即便乔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虚。 宋祁言重新握住她的手,乔桥抖了一下,宋祁言的手指凉得厉害。 “难得出来一次,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男人声音平稳好听,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自然。 “嗯……”乔桥垂头被男人牵着走,两个人沉默着走过了一大段路,气氛沉凝得让人快喘不动气,乔桥终于忍不住问道,“宋导,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宋祁言看了她一眼,少见地没选择继续伪装。 “对不起。”乔桥把头压得更低了。 “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有什么好道歉的?” 这个语气…… 乔桥心里呻吟了一声,自己果然把他气得不轻。 “我知道啊……就是、就是刚才那样嘛。” “哪样?”宋祁言轻轻哼了一声,“秦瑞成的事?我要是天天因为他生气,现在早该气死了。” “……”乔桥头埋得更低了。 “你果然不知道。”宋祁言松开乔桥的手,脸上写满无奈,“明白了?” “什么?” “这个。”宋祁言重新握住乔桥,再次松开,“我是因为这个生气。” “哦……”乔桥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想也没想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宋祁言的脸色顿时阴下来。 乔桥说出口那瞬间就猜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反应不够快补救都不知道怎么补救。 “你啊。” 男人微叹一声,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乔桥的脑门,“真是……”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但乔桥直觉大概不是什么褒义词。 “宋导你知道的。”乔桥捂住额头上被弹得发红的皮肤,郁闷道,“我不是多聪明,你说得不清楚我可能一辈子都悟不出来,你还是直接给我下命令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一定好好记住。” “这么听我的话?”宋祁言挑眉。 “我不想你生气嘛。”乔桥谄媚地凑过去,“你一生气,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把拽过乔桥,直接把她拽进了旁边一个试衣间里。 试衣间门‘嘎吱’一声关上,黑暗压下来,乔桥伸手条件反射去摸墙上的灯,被宋祁言一把握住,反手固定在头顶上。 “宋导?……啊!” 裙子被一把撩起来,光溜溜的大腿被冷风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乔桥只能凭触觉感受着男人的位置。 他、他在亲自己的膝盖…… 湿润的舌头轻轻舔过敏感的膝窝,磨人的痒向上延烧,乔桥紧紧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你再敢躲一下,我就在这儿上你。” 震慑度一百分。 乔桥果然不敢再动,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去对抗这种生理上的极端瘙痒,好在宋祁言也没过多地流连那块地带,舌头开始向上走,在乔桥大腿上画出一条湿润的水渍,明明是凉飕飕的,却撩拨得人浑身燥热。 腰部被连衣裙卡着,宋祁言懒得去找拉练,干脆把裙子往上一推,少女的后腰完全袒露出来,男人一口咬在上面。 “嘶……”乔桥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宋祁言这口比以前那些咬得都重,力气是实打实的,这么一口下来,绝对要出血。 “疼么?” “不、不疼!”乔桥咬着牙,声音都在颤,但仍然强撑着说,“你要是觉得不出气,再来一口也行的。” “这样就可以了。”冰凉的手指在乔桥后腰上打转,“不能真正把一块肉吞下去,咬多少口都没意义。” ……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浑身发冷呢。 但宋祁言话锋一转,语气又温柔起来:“这就是第一个命令,明白吗?” “什么?” “永远不许拒绝我。” “哦……”乔桥心想也不是多难办到,很爽快地点头,“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男人的声音带点恶劣的笑意,“那我来实验一下。” 他刚说完,乔桥就觉得屁股一凉,内裤被人飞快地脱了下来。 “宋导!” “嘘……” ‘啪’得一声,试衣间的灯被摁开,散发着淡黄色光晕的壁灯把乔桥窘迫羞愤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同样照清楚的,还有她面前的宋祁言和……宋祁言手里的女式内裤。 “你刚才说、说我不躲就不……”乔桥实在说不下去了,她恼羞成怒地去抢,被男人轻松躲过。 “嗯,我说过,我也没打算在这里跟你做。”宋祁言嘴角勾起来,他仗着身高优势把内裤举高,乔桥像只小鸡仔一样围着他又蹦又跳,却连男人的胳膊肘都够不到。 “还给我!” “不行。” 宋祁言把带着粉色波点的小内裤整整齐齐叠好,动作标准地就像在叠礼服口袋里的方巾,然后一脸正经地揣进西装外套的内袋,末了还拍了拍,不知道还以为他正揣着什么贵重的物品。 “走吧,带你吃点去东西。” “你……你这样我怎么出去!” “裙摆那么长,不会有人看到的。”宋祁言微微一笑,但乔桥却从这张往日精致俊美的脸上看出了一抹恶魔的影子。 所以刚才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 124:挑逗 乔桥僵硬地坐在扶手椅内,咖啡厅里人来人往,她却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宋祁言微微把墨镜拉下来一点,狭长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乔桥,眼底似乎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男人手肘撑着桌面,姿势悠闲又漫不经心,与对面僵坐的乔桥对比分明,。 “逛了这么久,不渴么?”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叩击着白瓷咖啡杯的杯壁,微微颤动的雪白奶沫让乔桥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宋祁言仿佛看穿了乔桥的想法,他饶有兴味地说道,“想喝什么,自己去点啊。” 太恶劣了,太恶劣了! 乔桥抿紧嘴唇,下半身光溜溜凉飕飕的触感让她时刻被类似裸奔的羞耻感包围,别说去吧台上点咖啡,单只从商场走到这间咖啡厅,已经用尽了她活了二十多年积攒下的节操了! “我不渴。”乔桥咬牙道。 “不渴啊?”宋祁言低头施施然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硬是把普通咖啡喝出了高档红酒的优雅,他交叠着双手慢条斯理道,“那我们就再去外面逛一会儿,逛到你渴为止。” 恶魔!法西斯!独裁统治! 乔桥把所有坏词都安在宋祁言身上腹诽了一遍,可腹诽又伤不了男人一根毫毛,她也只能把这口老血咽回肚子里。 “去不去?” “去……”乔桥虽然不确定宋祁言说的“逛到渴为止”是认真还是玩笑话,但也不敢以身试验,迟疑片刻后只好认命地站起来。 刚起身,穿堂风就从裙角身周刮过,大腿都被激得立起了一层细小的绒毛,更不用说某个毫无遮拦的私密部位…… 简直就如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裸身站立一般。 她双颊不由自主地热辣起来,白嫩的面皮上浮出一层轻飘飘的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乔桥瞪了宋祁言一眼,转身就要去点单台。 “站住。” 宋祁言忽然出声,他声音很好听,就算在这样喧嚣热闹的环境里,也丝毫不会被嘈杂湮没,反而让听到的人有种透骨而来的清冽感。 邻桌一个忙着跟男朋友视频的年轻姑娘就情不自禁地往这边望了一眼,看见宋祁言脸上的墨镜后又失望地把头扭了回去。 “干嘛……” “坐下。”宋祁言忍着笑,点点桌子,“不用你去了,你喝我这杯。” 男人想一出是一出的作态让乔桥一头雾水,但不用光着屁股满堂跑当然是最好的,她唯恐宋祁言后悔似的赶紧坐回了椅子上,顺便伸手把男人面前的咖啡飞速圈到自己怀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总算润了润快干出烟儿的喉咙。 “腿并得那么紧干什么,这桌布够长,你放松一点也没事。” 宋祁言嘴上说得正经,视线却半是暧昧半是狎昵地溜到乔桥小腹的位置去了,乔桥低头看了看桌布,这咖啡厅虽然外面看着没什么奇处,里面的布置却很雅致,深色编织桌布从桌面上垂下来半米多,把人的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她刚想把有些起皱的裙摆理平,忽然感到一只脚贴上了自己的膝盖。 那是……宋祁言的。 桌布宽大,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趴下去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表面衣冠楚楚的男人正用仅着棉袜的右脚挑逗着对面之人的小腿。 “你……”乔桥怒目而视,但这张二人桌实在太小,就算左右挪动也出不了男人一条腿的活动半径,宋祁言显然也深知这点,他一边单手撑着下颌,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桥,桌面下的那只脚越发放肆,甚至撩开乔桥的裙摆蹭着少女的大腿内侧。 周遭喧哗热闹,正是一天中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时不时有人说笑着从乔桥身边经过,他们只顾着自己高谈阔论,对这个隐蔽角落里发生的淫秽情事毫无察觉。 “这里这么多人!” “他们看不到的。”宋祁言微笑道。 脚尖轻轻勾弄着敏感的皮肤,隔着一层棉织物让粗粝感更加明显,乔桥扭着身子躲,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动作得太激烈,于是刚挣开一步想松口气,接着又被不留情地追上,勾弄得比刚才还要过分。 她眼角都急得挤出了几滴泪,宋祁言嘴角的笑意却更深,对这种恶劣的游戏,他比任何人都更乐在其中。 “咦,是乔桥吗?” 一个女声忽然从旁桌响起,乔桥和宋祁言都是一怔,接着桌布下那只惹是生非的脚就迅速收了回去,乔桥扭头一看,竟然是以前在分部一起共事过的一个女艺人。 “真的是你!”女孩开心地把奶茶放下,激动道,“刚才听声音熟悉还不敢认——你变漂亮了啊,这裙子真好看!” “陶欣?”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分部的同事,乔桥不禁生出了一股偶遇故旧的亲切感,她欣喜道,“你不是在分部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哎呀,最近总部不是上了一部中日合拍的片子么?要几个会日语能说上话的女艺人,我就是日语专业毕业的嘛,上个周刚被调过来,想着不忙就多逛逛,竟然碰上你了!” 陶欣边说着视线顺势落到了乔桥对面的宋祁言身上,男人淡定地拿起一份饮品单研究,顺便不动声色地遮住了自己半张脸,陶欣认了半晌也只能看到对方饱满的额头,她疑惑地看着乔桥:“这位是——” 宋祁言虽然是WAWA总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宋总导演,但为人低调不爱张扬,有什么事也都是下面人效力,不要说陶欣认不出他,就连总部也有很多艺人只闻宋导名没见过宋导人。 “他啊……”乔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段时间她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一般男人没主动打招呼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的意思,但怎么介绍又是个麻烦,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 “不会是,男朋友吧?”陶欣挤了挤眼睛,恍然大悟地拍了拍乔桥的肩膀,“可以嘛,下手够快的。” “这个不是——嘶……” 桌子下的脚面被宋祁言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 “怎么了?” “没、没事。”乔桥眼含热泪,“不小心踢到桌腿了,有点痛。” 好在陶欣也没多把注意力放在宋祁言身上,为了说话方便,她干脆把桌子拖到宋祁言和乔桥这桌旁边,两小桌合了一张大桌,三个人亲密无间地坐到了一起。 宋祁言眉角不引人注意地挑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女人们凑在一起就叽叽喳喳地说着些私密的话题,乔桥毕竟在分部待了两年,人情关系都熟透,自从调到总部后也一直没时间回去看看,眼下有了个陶欣,忍不住拉着多问了几句。 “还是总部资源好呀……”陶欣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看着乔桥,“听说你接了好几部片子,排名也涨上去了。” “也没那么好。”乔桥苦笑,回想这阵子经历的事情,还真有点一言难尽,干脆摆了摆手道,“我还挺想念分部呢。” “哎唷,那我们换换好了!你就是……” 陶欣叽叽喳喳又说了些什么,但乔桥全没听见,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下半身,因为宋祁言的脚竟然趁着这个空档又蹭上来了! 她向对面端坐的男人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宋祁言脸上神情毫无异状,仍然低头盯着饮品单看,但桌布遮掩下的那只脚却实实在在地蹭着自己的大腿。 这人! 乔桥身边就坐着还在细数分部趣事的陶欣,想躲又怕引起她注意,只能不动声色地伸手下去拍了一下那只不老实的脚。 宋祁言眉角挑得更高,似乎很不满意乔桥居然敢拍他,原本在只在大腿膝窝处磨蹭的脚尖悄无声息地一挑,干脆撩开裙子抵在了某个毫无遮拦的部位。 男人的脚趾乔桥是见过的,指甲圆润,修剪整齐,现在隔着一层棉袜就威胁似的压在自己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任谁也会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偏偏面上她还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对了……你最近,还好吧?”陶欣言辞间都是担忧,“网上那些,我也看了……” “还好。”乔桥心不在焉地胡乱应着,嘴唇却不自觉地抿紧。 他、他居然还在蹭! 乔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天知道她那句应付是怎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桌布下的脚尖越发过分,竟然开始性暗示意味十足地在、在那个地方打圈! 打圈啊!这是能承受打圈的地方吗?! 尽管万分抗拒,但人的身体是非常诚实的,再加上宋祁言力道拿捏的精妙,没几下乔桥呼吸就乱了起来,她反手攥住一角桌布,隐秘而背德的快感从小腹开始往上烧,烧得她额角都渗出汗水。 “……幸亏真相大白了,你在分部那么长时间,我都没见你跟人生过气,怎么会跟阮轻起冲突?”陶欣毫无察觉,还在兀自说着。 乔桥看向宋祁言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恳求,但男人不仅毫无怜悯之心,甚至还加了几分力道。 “那个杜小霜也是,长得那么可爱,心机却那么深。”陶欣愤愤不平拍了下桌面,“要不是被扒出来,谁会想到她头上?” 杜小霜三个字总算扯回了点乔桥的注意力,她勉强定了定神,抖着声音问道:“杜小霜?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是了,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要是你我也不上网了。”陶欣殷切地掏出手机,打开社交平台给乔桥看,“这是几个小时前刚爆出来的,有黑客追踪了视频的上传路径,顺藤摸瓜就给抓出来啦!” 乔桥一惊,连身上的异状也忘了,她凑过去一看,只见顶在网页最上面的是一篇朱红大字,赫然写着—— “深扒国民妹妹杜小霜栽赃上位全过程!” 125: 在科技发达的时代,群体的检索能力尤为可怕,无数丑闻在败露之前也不过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合影,或是一条发出后没来得及撤回的短信,但杜小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挖出来,也实在出乎乔桥的意料。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的宋祁言,男人微微摇了一下头,意思是并非他主导。 事情发生了这种变化,两人都无心久坐,尽管有点对不起久别重逢的陶欣,但乔桥只能委婉地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先离开,陶欣也善解人意,当下大度地表示自己没关系,反正调来总部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得是,不差这一刻。 宋祁言没开车,好在有24小时待命的公司助理,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急停在了咖啡厅门口,助理也是第一次被公司高层叫出来执行私务,很有点诚惶诚恐的意思,非要给乔桥开车门,还差点弯腰帮她提裙摆。 “很奇怪。”宋祁言随手在身侧点了一下,前后排之间便升起一道隔板,隔离出了一个暂时的私密空间,他有些无奈地揉了下眉心,犹豫道,“按照我的安排……现在远不是爆出杜小霜的时候。” “你的安排?”乔桥疑惑道。 “虽然不该对你说这些,不过——”宋祁言淡淡地笑了一下,很有些森冷的味道,“我谁都没打算放过。” 乔桥看着他,手心忽然有点出汗。 “怎么这个表情?”宋祁言温柔地把乔桥额角散下来的一缕鬓发别上去,岔开话题道,“一会儿想在家里吃还是想在外面吃?” “都行。” “那就回家吧。”男人的手顺着乔桥的耳廓滑到脖颈处,略带点难耐地摩挲着乔桥凸起的锁骨,“正好,一起吃。” 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但乔桥还是一下子领会了里面暗含的意思,她有些绝望地想,这才过了几天,竟然对这种生活方式开始有点习惯了。 碍于前排还坐着个陌生人,宋祁言也不好动作地太过分,他倒不是担心被听到什么动静,只是下半身一直硬着的感觉不好受,况且—— 宋祁言默默在脑子里把乔桥身边的人过了一遍,杜小霜这么早被爆出来绝对不是简单地网友扒料,应该有人正像他一样,在暗中操纵这件事。 宋祁言轻轻‘啧’了一声,眼底暗流汹涌。 ……这种被人从嘴里抢肉的感觉,真是太不舒服了。 @@@ 两人一回家,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宋祁言就按捺不住地把乔桥摁在了墙上,那条漂亮的绿色连衣裙更是被毫不怜惜地直接从乔桥身上扯了下来,甚至还发出了‘刺啦’一声缝线开裂的声音,乔桥一边疼得心都在滴血,一边又直觉宋祁言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件衣服。 内裤还好好地躺在男人西装口袋里,连衣裙被扒下来以后乔桥浑身除了一件小波点胸罩再无片缕,她扭着身子想跑,被宋祁言单手捞住腰拖回来,然后惩罚似的在光溜溜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乖一点,否则晚饭别想吃了。” 接连的性爱就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了啊!乔桥从出门就腿软腰酸,更不用说昨天晚上被秦瑞成折腾到快晕厥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她现在一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眼冒金星浑身发虚,别说性欲,连继续生存下去的欲望都提不起来,哪里还肯束手就范? “停停停!”乔桥抵住宋祁言即将压上来的胸膛,在男人算不上善意的目光中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宋导~” “怎么?”宋祁言慢慢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他声音开始带点微微的哑,但手上的动作去却很平稳,有种明知猎物已经逃不掉的好整以暇,“给你三十秒。” “那个,反正我现在住在你这里,如果要做的话,能不能改成隔天一次?”乔桥颤巍巍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举例道:“比如——一三五?” “嗯?”宋祁言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把二四六留给谁?” “不留给谁!不留给谁!”乔桥连声否认,急得就差把脑子剖开给他看了,“就是缓一缓……那个劳逸结合!” “做不到。”宋祁言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坦然,“只要你在我眼前,这就不可能。” “那我出去住——” “你敢?” “……”乔桥欲哭无泪,“你怎么这样呢……明明以前……” 乔桥说的以前自然是两人还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时候乔桥不过是宋祁言手下负责的诸多女艺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虽然偶然也能有幸被单独指导,但男人从来都很克制礼貌,连稍微亲昵一点的肢体动作都没有。 “你是想说我以前不是这样?” 乔桥动了两下嘴唇,明显是很想说是但又不太敢说。 “你错了。”宋祁言俯身轻轻咬住乔桥的耳垂,他的手顺着少女的腰慢慢往上走,隔着一层胸罩把乔桥的小乳拢在手心里,“从更早更久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不仅仅是这样,我真正想做的事比这过分太多了。”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所以最好不要跟我谈条件,我会忍不住想放纵自己的。” 男人的手指搭在腰带上轻轻一动,精致的金属扣就开了,紧接着勃起膨胀的器官直直地从布料的束缚中弹出来,正好打在乔桥左颊上,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又热又烫,几乎要把人灼伤一样。 尽管宋祁言没表现出一丝异样,但乔桥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 “舔湿它。”宋祁言将手指插进乔桥头发里发号施令。 乔桥温顺地张开嘴,尽管有些艰难,但还是把硬挺的柱身全部含在了口中,头顶上男人的喘息顿时粗重了,自己的头皮也被扯得微微发痛,那是因宋祁言无意识地收紧手指造成的。 “呼……不,不要吸,用舔的。” 乔桥偷偷向上瞄了一眼,男人正高高地把头仰起来,从乔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和上下滑动的喉结,颈部线条被抻拉出一个诱人的弧度,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凑上去一口咬住。 乔桥心想,宋导这个人,真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称得上男色误人。 这样的一个优秀的人,怎么会愿意跟普通到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自己在一起呢? 她从没问过宋祁言这个问题,男人也从没对她有过任何承诺,甚至连一句直白些的明示都不肯说,尽管两人能默契地做一切亲密的事,尽管乔桥能经常感受到宋导对她的关照,但这距离普通人定义中的‘恋人’似乎还有些远。 或许……或许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 “还能走神,看来也没有多累。” 乔桥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头皮一痛,被宋祁言扯离硬挺的性器,阴茎饱满的头部因强烈的刺激而吐出一点透明的汁液,再随着动作蹭到她的嘴角上,亮晶晶的挂着几滴,看起来异常诱人。 宋祁言眼眸一暗。 他作势要分开乔桥的腿,吓得乔桥忙不迭重新把胀大的阴茎含住,为了保住小花穴,这次动作殷切认真多了,舌头细心的搔刮过冠状沟下方的细小褶皱,娇嫩的皮肉被体贴地照料着,神经末梢传导出源源不断地快感信号,不甚熟练的口活儿反而带来一种异样地刺激。 “……不打不动弹。” 乔桥在宋祁言的低笑声中卖力地舔弄着,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颌一直流到胸口,留下一条透明的水渍。口中的巨物越来越硬,越来越烫,宋祁言微微抿唇,勉强抑制着射精的冲动。 “叮咚——” 门铃忽然响起来,乔桥一紧张,嘴上的力道没控制好,牙齿不小心磕了一下,宋祁言倒抽了一口冷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乔桥也慌了,她忙不迭道歉,虽然没用多少力气,但太过脆弱的部位也根本承受不住,刚才还勃发的巨物眨眼就软了下去,宋祁言勉强把乔桥推到一边,低着头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手指更是几次蜷起又松开,竭力平复着痛楚。 “请问宋导在家吗?”门外传来刚才那个小助理的声音,还带着点不好意思,“有一张寄到公司的请柬刚才忘记送上来了,收信人是乔小姐,方便开门吗?” “让他……滚。”宋祁言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乔桥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道门,他会直接抄起刀子插在那人头上也说不定。 左等右等也没有人回答,助理挠了挠头,刚要摸出手机打电话,面前的公寓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他看到刚才跟宋导同行的那个少女从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问道:“请柬?” “是是。”助理赶紧摸出一张红底烫金的精致信封递过去,“您收好,我走了。” “稍等等。”少女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她听了一会儿后有些为难地转过脸来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助理顿时意识到问他名字的人很可能是鼎鼎大名的宋导!他激动起来,但还是谦虚地摆摆手,“只是做了分内的事而已。” “……告诉我名字吧。” 助理难掩兴奋,赶紧报上姓名,少女听完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公寓门关上了。 “嘿嘿,这趟请柬送得值,宋导肯定记住我了。” 还兀自沉浸在喜悦中的小助理完全没意识到乔桥那个眼神并不是什么感谢,而是怜悯…… @@@ 宋祁言长舒了口气,最初那阵痛劲儿过去以后,现在好多了。 “还是很疼吗?都怪我。”乔桥又愧又悔,等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可怜样子,宋祁言叹口气,揉了揉乔桥的头发,“没事了,送来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么晚会的请柬,没仔细看。”乔桥把信封递给宋祁言,宋祁言随手拆了,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是什么?” “有意思。”宋祁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是邀请你参加下周的娱乐圈年度盘点晚会,估计是因为视频的事要给你颁奖呢。” 他轻轻把请柬合起来,落款处的东赫影视几个字流光溢彩。 126:璀璨晚会 虽说是娱乐圈年度盘点晚会,但乔桥压根没把请柬的事放在心上。 她安心享受着自己难得的假期,宋祁言心细体贴,住在他家更是只需要吃吃喝喝当咸鱼,其他事项一概不用考虑,自然有人帮她做好。乔桥刚住了一个星期,就从一开始的抢着干家务变成了饭后心安理得地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某天过秤,连她这样易瘦体质的人都一口气胖了五斤。 也不是没跟宋祁言提过出去转转,但男人好像很不喜欢乔桥乱跑,总是有意无意地岔开这种话题,理由也五花八门,偏偏乔桥又辩不过他,说不上几句话就会被绕进语言陷阱,次数多了乔桥也懒得说了,反正说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还有得想办法控制下体重。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乔桥的错觉,怎么自从跟宋祁言提过减肥的事后,每顿饭都好像变得更丰盛了呢? 以前乔桥大学跟舍友们开“卧谈会”的时候,也曾畅想过未来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寝室里其他几人都目标明确、信心坚定,有的要做丈夫事业上的“贤内助”,有的要带娃开公司,唯独乔桥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家庭主妇也挺好的”,然后被恨铁不成钢的舍友们怼了大半夜。 怼归怼,但乔桥没觉得想做家庭主妇有什么问题,不就每天做做饭干干家务,剩下的时间全是自己的,可不就想干嘛干嘛?也不用为生计操心,简直天堂啊! 然而等真过上这种天堂般的生活后,乔桥才知道舍友诚不欺我,无所事事的日子真是太太太太闲了! 才一个周,她就闲得要冒烟了! 经过几次不间断的抗议,甚至以离家出走做威胁,宋祁言才终于肯把手机还给她,没错,他一直以“网上评论太乱,不如不看”为由切断了乔桥与外界唯一的联络工具,整整一个周,她除了看电视和等着宋祁言下班以外完全无事可做,乔桥甚至怀疑宋祁言想把她像宠物一样豢养在家里…… 手机上只有零星几个电话,还都是乔桥不认识的号码,社交圈子小的坏处就是消失几天也没人发现,倒是妹妹小婵发了个短信询问乔桥什么时候动身回家,这事儿乔桥现在也没谱,只能笼统地回了句“再过几天看看”。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乔桥还是没忍住点开了社交平台。 网络热点更新换代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一件事在最初发酵的十几个小时中会吸引到全网大量的关注度,但短则一天,多则两三天,公众就会对陈词滥调丧失兴趣,若是没有能不断增加爆点的后续支撑,很快就会湮没在追求极致娱乐的网络中。 但视频这件事,显然在恰到好处地拨弄着网友们的神经。 乔桥看得越多越心惊,宋祁言几乎通天的操纵手段把这件从里到外都对乔桥不利的事完美包装成了一次有意陷害,舆论从阮轻改口两人只是在对戏开始就来了个180度转弯,到后面杜小霜被人揪出来,乔桥从被人人喊打的境地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认真演戏但是被同行嫉妒打压”的励志女青年…… 杜小霜就惨多了,起先还在社交平台上咬死不承认,甚至还扬言会发律师函给“造谣者”,但估计是口气太硬惹怒了查到她IP的黑客大神,大神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直接单开了一个社交账号专门放杜小霜的黑料,还贴教程教大家怎么通过视频网站查阅上传者的身份信息,这下不仅是黑客大神,稍微有点编程基础的人都能通过教程锁定杜小霜,实锤一发接着一发,杜小霜的粉丝洗地都洗不过来,举报封禁大神一个账号,十个小号冒出来把所有内容又发一遍,删之不尽,封之不竭,没过三天杜小霜就认怂了,连夜请了公关公司处理这事,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公关公司纵有千般武艺也只能选最稳妥的一种:万事先道歉。可怜的是道歉通稿又因为没有摸到网友的痛点还一味甩脱责任被戏称为“年度最烂公关”。 乔桥没拿手机的这一个周里,事件跌宕起伏,反转不断,连带着乔桥自己的热度也被炒得高到吓人,出道两年的所有作品都被扒出来翻了个遍,甚至在别人AV中跑龙套只露脸的那种也没放过,幸运的是乔桥平时低调谦和,演戏认真不做作,偶尔接受采访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比较杜小霜的跋扈天然就让人产生好感,于是一夜之间粉丝团后援会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虽然人数跟正儿八经的十几线明星没得比,但在AV女演员中也是少见的了。 看着自己社交账号上999+的好友申请,乔桥心情可谓复杂。 竟然以这种方式……出名了。 她随手翻了翻回复,发现不断有人在同一账号下艾特她,出于好奇乔桥点进去看了一眼,竟然是网友向“璀璨晚会”今年的主办方提议给乔桥颁发“最委屈奖”。 璀璨晚会主办方则转发了其中一条网友的提议,并回复了三个字:已邀请。 璀璨晚会是娱乐圈年度盘点晚会的正式名称,象征着星光烁烁,众星云集,虽然明面上是盘点娱乐圈一年大事,实际上则是为明星们彼此认识和交流提供一个平台,十几年前能收到璀璨晚会邀请函绝对是娱乐圈混得好不好最直接的证据,但随着社交方式的多元化和网络的崛起,璀璨晚会也渐渐凋敝了,不仅请不到多少有头有脸的明星,盘点也开始向泛娱乐化倾斜,版权几经变换,现在更是差不多变成了网红野模的聚集,连叫得上名字的明星都没几个肯去了。 不过上年东赫影视买下了璀璨晚会的版权,不少人猜测会有大动作,就此重新崛起也说不定。 乔桥看着“已邀请”发了会儿呆,接着反应过来是一周前的那张邀请函,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最委屈”奖什么的,怎么感觉领了比不领更委屈呢…… 距离晚会举办还有不到三天,乔桥本来想无视,但主办方异常执着,等下午宋祁言下班回来,第二张邀请函已经送到了,语气言辞比第一封恳切了很多,诚挚地希望乔桥能来,并列举了不少知名导演,意思是如果出席对乔桥以后的发展也大有裨益。 宋祁言从来没直接对乔桥该不该去发表看法,但她能感觉出来男人是不想让她去的,不然之前那张也不会一直在置物架上吃灰,果然,宋祁言看到第二封邀请函后脸色稍有不愉。 “还是不去了吧?”乔桥收起请柬,无奈笑道,“也不是什么风光的奖项。” 宋祁言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微微叹口气:“不,你现在刚积攒下一些人气,能出席这种场合是个难得的机会,该去还是要去的,获奖感言如果说好了会很出彩。” 乔桥一听要说获奖感言就脑壳疼,本来还是6分想去,直接被打到2分了:“算了算了,我最不会应付这种场面,要是紧张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完蛋了。” “不会,你镜头感很好,只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已,稍加训练就行了。” “唉……晚会要是也邀请你就好了。”乔桥惆怅地说道,“你在下面我还能安心一点。” “想什么呢?”宋祁言好笑地揉了揉乔桥的头发,“我当然不会让你自己去。” 乔桥心里一热,明明无论是对话还是场景都普通得近乎平淡,她却不知怎么莫名有些感动。宋祁言给她的支持总是细水长流一般,任何时候乔桥回头,总能在身后看到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他,这场针对自己的风波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消散掉。 “还有视频的事……”乔桥红着脸嗫嚅着说道,“我今天看网上的东西了,谢谢。” 宋祁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直到盯得乔桥都有点发毛了,他才忽然一笑,欺身上前把乔桥摁倒在沙发上。男人下班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熨帖的西装面料冰得乔桥缩了一下。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一周前的“咬伤”事件,虽然宋祁言很快就恢复了,但乔桥本着赎罪的态度坚决拒绝肢体接触,为了让伤口好得彻底,两人足足一个星期没亲热过,宋祁言憋得快要爆炸,只能尽量把工作带回家,好在跟乔桥独处时转移下注意力。 总算实打实地等够了天数,现在他一秒都不想克制了! “不行……伤口还没好!”乔桥垂死挣扎。 “谁说没好?”宋祁言直接拉着乔桥的手解他腰带,“自己摸摸看?” 然后乔桥就被憋了一周的热度和硬度着实惊了一把。 “网、网上说得两周内不得同房……” “那篇文章被我找人删掉了。”宋祁言像拆礼物一样把乔桥的衣服一件不落地扒下来,坦然道,“数据造假。” 乔桥瞪圆了眼睛,接着就被宋祁言低头吻住了嘴唇。 “好没好,试试就知道了。” 127:审讯下的内射戏 乔桥反掐着地毯上的一小撮毛,咬着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体。 室内的灯光调成了暗淡的暖色,如此不明亮的环境下,她身上那条水光潋滟的裙子如同一地流银,铺陈开后向四周弥散绵延,灼灼摄人。 “确实是很漂亮的一条裙子。” 宋祁言勃起的硬物就埋在身体最深处,这是第二轮挞伐的中场休息,男人身上已经淡化了最开始的急不可耐,换句话说,他开始从“吃”过渡到了“品尝”。 偏偏这是最折磨人的部分。 “谁给你买的?” 见乔桥别过头不肯说话,宋祁言恶意地一挺腰,内部的甬道又被强硬地向里开拓,乔桥呜咽一声,这样强烈的刺激下,她想装没听到都不行。 “周先生……” “哪个周先生?” “周、周远川!” “乖。”宋祁言弯了一下嘴角,“给你奖励。” 乔桥心里燃起了一点希望,果然,某个粗长的巨物缓慢地从她体内抽出来,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接着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插了进去。 脊柱被撞得瞬间挺直,乔桥溺水一般重重喘息着,肺里的空气都仿佛被全挤了出来。 “穿着去哪儿了?”宋祁言懒洋洋地用手指拨弄着乔桥胸前的乳珠,偶尔用指腹揉捻一下,连把手掌全部覆上去都不肯,任由可怜的两个小尖尖暴露在空气中,非常吝啬。 “吃、吃饭……”乔桥哭腔都要被逼出来了,恨不得谁直接给她一刀一了百了,也好过被摁在地板上用这种方式“刑讯逼供”。 “只是吃顿饭用不着这样的衣服,去哪儿吃的?” “唔……”乔桥大脑早被狂轰滥炸的快感冲击成了一团浆糊,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记不起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样长时间的停顿被男人误解成了有意的隐瞒,宋祁言半垂眼睑,掐着乔桥大腿的手指微微用力。 “不想说?” “不是不是!”千钧一发之际灵光一闪,“对!见他妈妈!我想起来了,我看见他妈妈了!” “……原来连家长都见过了。”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即便声线仍然好听而磁性,乔桥却也敏锐地听出了危险的意味。 她不及争辩就被宋祁言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坐到了他大腿上,宋祁言浑身上下只拉开了一条裤链,相比乔桥裙子都被卷到腰部的淫乱之态太衣冠楚楚了。 乔桥小小地叫了一声,她整个人都压在宋祁言身上,重力作用下小花穴将性器吞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内里的嫩肉敏感而脆弱,被胀大的蘑菇头一擦,噼里哗啦炸得乔桥眼冒金星。 湿哒哒的体液沿着两人相连的地方蜿蜒下来,沾湿了高档的西装面料,洇出一块块圆形斑痕。 这个姿势下,乔桥躲都没地方躲,宋祁言甚至根本不用费力挺送,只需要稍稍颠一下腿,强烈的刺激就差点把乔桥弄晕厥。 “别动……啊!”乔桥被折腾得眼角下红通通一片,偏偏宋祁言似乎很喜欢看她这种表情,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几轮下来乔桥鼻尖都开始冒出汗珠,一次次濒临高潮又被迫退下来,下半身泥泞得不成样子。 快感都是相对的,宋祁言也忍得很辛苦,自己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就埋在一个温暖潮湿又软得一塌糊涂的地方,比平常抽插还要快的频率把每个微小的刺激都放大了数倍,头部和柱身都被薄嫩的内壁细致地照料,擦过某个点时还会被条件反射地绞紧,舒爽得难以形容。 “想我射出来么?” “……想,不,不想……”乔桥语无伦次地回应着,她不自觉地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刚咬了两下就被另一只手拨开了。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啊!” 伴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一阵狂风暴雨般地猛烈抽插,乔桥不由自主地高高挺起胸脯,如同风雨击打下湖面上的一叶小舟,只能被动地随着浪头沉浮,掌控权完全落在别人手中,虽然身不由己,竟也有种隐秘的快乐。 两个小乳被刚好送到宋祁言嘴边,他粗暴地一把扯下碍事的裙子,摁着乔桥的后背一口将左乳含在嘴里,略有些粗糙的舌头刮过本就被掐得有些发疼的小乳尖,肿胀感和满足感一拥而上,眨眼就把乔桥淹没了。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插进男人头发里,宋祁言埋在她胸口毫不怜惜地用力吸吮,仿佛不吸出点奶水来不罢休一样,下身的抽插频率更快,火热的甬道包裹着硬到极致的器官,噗呲呲的水声满屋子都是,地上、衣裤上、裙子上、沙发上,到处都有四溅的体液。 “我、我不行了……” 乔桥呻吟一声,几乎同时,身下的男人也发出一声闷哼,热烫的精水蓬勃地射进最深处,乔桥被烫得一哆嗦,刚要往后缩,接着就被宋祁言强硬地摁回去,五六股有力的精液被甬道一滴不落地全部吞下。 乔桥那被高潮搅得一塌糊涂的大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看来宋导这次真憋坏了…… @@@ “周教授,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助手章东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咖啡,尽管声音和动作已经放到最轻,沙发上半躺的人还是轻轻睁开了眼睛,周远川回神极快,几秒钟内眼底的困倦就全部消散了,变成了一惯的冷静和清明。 “几点了?”他缓慢地半撑着身体坐起来,完全不在乎被压得皱巴巴的衬衣,章东赶紧递上咖啡,周远川单手接过,随便啜了一口就放下了。 “12日下午六点十五分,您才睡了半个小时。” “不少了。”周远川平静地瞥了一眼这间实验室中心那些大得骇人的设备,“还有几组数据没核对好,明早之前必须全部弄完。” “您……”章东咬咬牙,豁出去似的不管不顾道,“周教授!您别嫌我多管闲事,明明再等一个月我们就能拿到稳定的数据了,可您为什么非要几周前就把实验结果公开?这个项目全世界只有您在做,况且您的地位也根本用不着抢发呀!” 他指指周远川身后的沙发和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语调悲愤:“您看看您这两周过得什么日子!一天睡眠不足四个小时,全靠咖啡和烟撑着,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周教授,算是我求您,别在这样糟蹋自己身体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师哥师姐不放过我,我就是剜了自己也赔不上国家的损失啊!” 这番话章东显然已经酝酿了很久,眼下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周远川一直认真听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章东,他天生就有一种做任何事都极认真的态度,如果不知道的人在远处,多半还以为章东在跟他交流什么重要的项目。 其实章东说完以后就有点后悔,他虽然有幸成为了国内天体物理第一人周远川周教授的助手,但因为来得晚,平时只能做些基础工作,忽然之间来了这么一番“演讲”……恐怕会被以为有病吧? “章东,是么?”周远川微微一笑。 “啊?”章东完全没料到周远川竟然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要知道他一个周才能轮上一次值班,能跟着周教授做实验是业内所有人不惜挤破脑袋也要争的好事,一次实验带的助手可能多达二十人,而两人之前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伯克利出来的?” “是……”章东这下真有点惊到了。 “喜欢看电视剧么?” 章东被问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拿不准周远川这么问的意思,生怕回答错了被嫌弃,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平时实验太忙,没时间看……如果您有要求,回去我一定看。” “其实偶尔可以尝试一下。”周远川淡淡说道,“数字太理智,但人本质上是感情动物,做事不需要像做实验一样把对错分得那么清楚。” 章东似懂非懂。 “算了,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周远川笑着摆摆手,他刚要坐起来,看到章东的表情后又放弃了,叹口气道,“好吧,今天确实有点累了,我再休息一会儿。” 实验室的小休息间是按照最符合人体健康的布局配置的,能够放松身心的东西应有尽有,沙发正对还悬挂着一面超薄电视,平时章东和师哥师姐们都用这电视的超清画质演示数据模型(毕竟屏幕比电脑大数倍),但眼下为了让周远川放松些,他直接切回了电视模式,且调到了目前收视率最高的一个台。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您收看由东赫影视独家授权的璀璨晚会现场直播!晚会即将开始,天呐这真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看!马上要有明星入场了!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屏幕里一个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女记者正站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奢华酒店前,她身后的背景里满是带着各大媒体标志的摄影团队,所有人闹哄哄地挤在一条红毯的两侧,尽管红毯上一个人也没有,但闪光灯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事先设置的隔离带也形同虚设,保安们艰难地维持着秩序。 “不要挤不要挤!离开场还有十五分钟!” “哎呀!我的镜头!” …… 场外,十几辆超跑一字排开,已经有盛装的明星携经纪人从车里下来,闪光灯顿时亮成一片光幕,噼里啪啦满耳都是摁快门的声音。 周远川半合眼睑,这些嘈杂的东西对他毫无吸引力,他甚至有点困了。 “要不,我换个台?”章东轻声问道。 “不用,关了吧。” “好……” 屏幕上闪过一组快剪,在等待明星入场的这段真空时间里,很多电视台都会播放一些场外的镜头,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烘托气氛。 周远川一眼就认出了混在那组快剪中的宋祁言的车。 “等等。” 章东刚要关电视的手停住,周远川将时间拉回去一点,定格在那个画面上,仔细看了看车牌号。 真是他的。 周远川从没主动记过这些东西,但对于拥有照相式记忆的人来说,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他选择不了。 128:红毯 快剪中毕竟只有那一个镜头,闪完就结束了。 “不然我联系一下电视台那边,单独接个频道过来?”章东看周远川一副沉浸在思索中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地问道。 “嗯,要能拍到这辆车的机位,距离越近越好。”周远川言简意赅地吩咐。 几分钟之后,一条电视台专门为国家科学院辟出的私人频道上线,估计电视台也是第一次接到上层这么奇怪的指示,困惑的同时也只好打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做,为了达到周远川的要求还专门调用了一架本该去拍红毯的小型无人机,无人机悬停在半空中,正对着宋祁言的车,角度刁钻,远近可调,即便天色昏暗,车里的情形也拍得一清二楚。 于是宋祁言侧身把一个人压在副驾驶上亲吻的图像便全被投影放大到了屏幕上。 他亲得很投入,从无人机的角度看不到另一个人的脸,但是从衣着发型能确定是一个年轻女孩,女孩一边被亲一边还拿手推他,宋祁言有些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摁在身体两侧,几乎把女孩整个都圈进了怀里,这是个非常彰显独占欲的姿势。 章东轻咳了一声,眼神四处乱溜,不好意思继续看。 周远川倒没什么反应,他单手撑着下颌,平静地看着转接过来的画面,直到宋祁言把人放开,女孩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周远川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周教授?”章东看周远川忽然把电视一关,一边解着衬衫扣子一边往淋浴间方向走,奇怪地问道:“您现在就洗澡?” “给我备台车,我要出门一趟。” “这、这不行吧!”章东吓得都结巴了,“实验数据还没——” “你盯着,明早我回来检查。” 周教授您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玩笑啊!!! 章东很想再说点什么,但周远川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淋浴间的门‘砰’得一声关上,接着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 章东认命地摸出手机开始挨个给师哥师姐们打电话。 @@@ 等乔桥和宋祁言踏上红毯,璀璨晚会已经开场十几分钟了。 大大小小的明星一个接一个,有头有脸的名流也陆续入场,仅从红毯阵容就能看出东赫影视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一扫晚会前几年的萎靡样态,短短几十米的红毯上众星云集,虽然真正的大咖没有几个,但都是普通人看了也眼熟的面孔。 警戒线外还聚集了不少各家粉丝团,一个个举着灯牌声嘶力竭地助威,竟然把媒体和记者的快门声都给压下去了。 乔桥从没上过这么大的场面,不自觉地有点紧张,好在旁边有宋祁言,男人一身黑色晚礼服,更衬得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即便站在诸多靠脸吃饭的男明星中也毫不逊色。但现场的媒体对他和乔桥都有点陌生,再加上被其他明星分走了注意力,因此两人刚入场时并没引起什么轰动。 但就是这样的“低调”也没持续多久,宋祁言很快被东赫影视的某位高管认了出来,接着好几个导演也围上去,红毯肯定走不成了,他只来得及给乔桥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被热情地拉到了后方。 如果是一般的小明星,估计这时候高兴都来不及,毕竟走红毯是有规矩的,前一位跟后一位之间有固定距离间隔,一是为了秩序,二是防止某些“毯星”肆无忌惮地停留摆POSE。现在宋祁言走了空出一个红毯位,乔桥一个人独占两格,简直是绝佳的展示机会。 但乔桥此时只想着怎么才能快点走完,因为她真的快要被闪光灯闪瞎了啊!偏偏人在红毯上,心里再多不耐烦脸上也要保持微笑,还不能随便乱走,她已经因为偷偷加快脚步而被前面的新晋小鲜肉瞪了好几眼,估计是以为乔桥要抢镜头,所以面上才会那么不客气。 又有一辆豪车在红毯一头停下,一身桃红曳地长裙的阮轻袅袅婷婷地从车上下来,对着周围的摄像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媒体们一下子炸了锅。 这不是之前把网络搞得沸沸扬扬的“挨打门”女主角阮轻吗?!沉寂了几周之后居然选择在璀璨晚会上再次亮相了?!简直是从天而降的猛料啊! 快门声更密集了,几乎连成一串,有几个手长的甚至挤过人群硬把话筒戳到了阮轻嘴边,阮轻一副涵养好脾气也好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怒色,反而配合地对着话筒说道:“我今天只是借着晚会的机会来见见好朋友们,是处理私人事务的,希望大家不要过多关注,给我一点空间。” 旁边一个被抢了风头的女明星一时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实打实地翻了个白眼。 对着娱乐媒体说“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这种话,跟把一块肥肉扔进狼群里有什么区别?真想要私人空间就不要说出来,自己默默见朋友就行了,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不是炒作是什么? 果然周围的媒体更兴奋了,阮轻欲擒故纵地婉拒了一切采访,但又没拒绝镜头跟着,她环视红毯一圈后笑盈盈地向着乔桥的方向直奔过去。 乔桥此时只恨自己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没赶紧走完这杀千刀的红毯! “乔桥,真是的,你来怎么也不叫我?”阮轻亲昵地牵起乔桥的手,脸虽然对着乔桥,可话却是说给几步之遥的媒体听的,“咱俩可是好姐妹啊。” “挨打门”另一女主角竟然也在现场?! 不少媒体听完阮轻这句话后懊悔得捶胸顿足,互相埋怨队内其他人怎么没早把人认出来。其实也不怪他们,乔桥这阵子虽然照片满天飞,但在俊男美女环伺的娱乐圈算不上长得有特点,发型妆容一变认不出来很正常。 “我前阵子在国外,网上一些事也没来得及看,害你被误会了。”阮轻说着,眼眶竟然真得红了起来,好像再说下去就会潸然落泪。 她挑的这个时机非常好,周围全是摄像头,乔桥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都会被忠实的记录下来,难道会有人傻到这个时候跳起来大喊“我跟你根本没关系”吗?真这样做了,在楚楚可怜且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的阮轻面前也只会显得歇斯底里,一个弄不好,受害者就会变成阮轻。 乔桥骑虎难下,即便不情愿,也只能敷衍着说了句:“没事。” 她想挣开阮轻的手,但阮轻显然不肯放过这个绝佳的炒作机会,非要做戏做全套,她甚至伸出双手倾身上前,想要拥抱乔桥:“你真好。” 这怎么行! 乔桥想也没想伸手推她,阮轻当然不能让乔桥抗拒的这个动作暴露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于是更用力地抱过去,两个人胳膊抵胳膊,看上去亲密无间,私下却都在暗暗较劲儿,乔桥又气又好笑,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走红毯竟然会在跟女人比臂力中结束。 正僵持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了一声“是梁影帝的车!梁影帝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围在乔桥和阮轻周围的“长枪短炮”顿时像潮水一般轰隆隆退去,记者们乌压压地奔向斜后方一辆黑色加长轿车,比刚才炫目好几倍的闪光灯竟然把车身都照得看不清颜色了,人墙外的粉丝团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气氛瞬间被炒到最高! 五六个高大的保镖拦住前赴后继的媒体和摄像,司机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梁季泽身着一件浅色戗驳领西装,面无表情地从车上下来。 一看真是影帝本人,在场的媒体和记者都兴奋地快疯癫了。 为什么? 因为主办方没说影帝会来啊!早知道梁影帝要来璀璨晚会,谁还有那闲工夫去拍红毯上的小咖?拍到影帝就是躺上头条的节奏啊! 梁季泽原地站着没动,他气势很强,哪怕只是视线淡淡地扫一圈,都能让人感受到如有实质的压迫感,乔桥赶紧别过头,假装没看到他。 主办方负责人急匆匆从酒店正厅里奔出来,他冲着人群胡乱一划拉,意思是让媒体们不要拍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道:“梁先生,您怎么来了?” “随便逛逛。”梁季泽反手关上车门,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走吧。” “好。”负责人不敢多问,赶紧领着往正厅走,红毯上的大小明星都自觉退到一边把路让出来,梁季泽大步流星地走过,这个其他明星甚至不择手段都要多待一会儿的红毯在他眼里跟普通的水泥路没什么区别。 阮轻松开手,连观众都没了,继续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冲着乔桥冷笑了一声,也没说别的,径自走了。 跟刚才的热络熟稔判若两人。 乔桥长长地吐了口气。 为什么梁季泽会出席在这里?她是特意看了特邀嘉宾表确定没有他才决定过来的啊。 129:熟睡 大批记者追着梁季泽的脚步向酒店正厅涌去,但随即又被尽职尽责的保安拦下,他们不死心地高高举起手里的摄像机,企图捕捉到一两张男人离去的背影。 尚在红毯上的众位大小明星都有些恹恹,刚才还打满十二分精神劲儿的,现在也有点笑不出来了。也是,娱乐圈当之无愧顶梁柱的影帝梁季泽来了,其他人哪儿还分得到版面?本来就打着“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的谱才走这一趟,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这些小心思作为半个圈外人的乔桥是感受不到的,走完红毯的她正四处张望寻找宋祁言。 “看着是往这边走的啊……”乔桥一手挽着自己那碍事的裙摆,一边按记忆往正厅旁的一道侧门摸过去,知道今晚要上台颁奖,宋祁言特意给她挑了一件偏隆重的晚礼服,方形领口自然地裸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肤色,下半身的浅紫色绸面大裙摆上则点缀着赭红的花形暗纹,整条裙子前短后长,脚下的鱼嘴水钻高跟鞋则随着乔桥的步伐略微露出一点闪光。 “抱歉,这边是非接待区,宾客止步。”一个侍者打扮的人拦住了乔桥,礼貌地示意她原路返回。 “呃……我是来找人的,我朋友刚才进去了。” “不好意思。”侍者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毫无变化。 “长得大概这么高……穿着黑色礼服的年轻男人。”乔桥不肯放弃地试图形容,“就十几分钟之前,跟几个导演一起进去的。” “请回吧。” 乔桥看对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放弃,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其他人往正厅去了。 “又是个疯狂粉丝。”侍者见乔桥走远了才暗自嘟囔道,他当然看到乔桥形容的那个人了,毕竟在高档酒店工作久了,早就对一般的漂亮皮囊免疫,一晚上才看到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怎么可能没印象? 虽然叫不上那人的名字,但看跟着的几个导演也猜得出他身份肯定不低,这种人,怎么可能跟一个籍籍无名的女艺人做朋友?明显是粉丝为了见偶像一面编出的借口嘛。 乔桥找不到宋祁言,心里又急又燥,但她的时间不多,只好先跟着工作人员到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静候晚会开始。 东赫影视为了让璀璨晚会重回巅峰,各个环节都做得相当大手笔,整个晚会安排在高档酒店的正厅礼堂,座次按照知名度被划分出十几个区域,能坐上前排中央位置的当然是今晚主办方的贵客,像乔桥这种知名度有些“惨淡”的女艺人,充其量也就能在边缘位置混个座次,但鉴于今晚有她一份奖,坐得太远不方便上台,所以就被安插到了二三线女明星的专席。 于是好死不死的,又跟阮轻打个照面。 乔桥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人,她从坐下起就装鹌鹑,存在感低得几乎没有。阮轻可能也觉得记者们还没被放进来,懒得维持那套“姐妹情”,她上下打量了乔桥一番,讥讽道:“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多大的腕儿呢。” 她这话单听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乔桥被安排到二三线专席后说的,讽刺效果翻了三倍都不止,周围听到这句的几个女星顿时都望过来,看到是乔桥后又都了然了。 没人会帮她说话,所有人都在掩饰光鲜外表下腐烂的疮口,这就是娱乐圈,乔桥深知这一点。 “没关系啊。”乔桥笑了笑,“反正身份和地位不相称的,又不止我一个。” 唰唰唰,更多的视线集中到她身上,阮轻也没想到一向人畜无害的乔桥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嘴,不禁有点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乔桥正了正脸色,回忆了一下宋祁言心情不好时面无表情的那个神态,然后有样学样地刻了阮轻一眼。 后者果然火冒三丈。 “偶尔蹭了个热度,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沉了么?”阮轻提高了声音,她邻座的一位女星偷偷扯了她一下,意思是让她注意影响,好在晚会没开始,大部分人都在闲聊自拍,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的插曲。 “你能坐到这个席次还要谢谢我呢,不然就凭你,混到隐退也别想摸到璀璨晚会的门槛。” “哦。”乔桥从善如流地说道,“那谢谢啦。” 她本意是想赶紧结束这段闹人的对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迫不及待的态度反而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阮轻‘咔擦’一声捏断了手里的什么东西,她怨毒地盯着乔桥看了一会儿,接着转过头开始打电话,乔桥以为她总算消停了,心里暗暗松口气。 没过一会儿,一个管理模样的人走过来,拍了拍乔桥肩膀。 “乔女士,对吗?” 因为入场结束,所有人都已在自己位置上坐好,哪边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管理刚说完话,乔桥就感觉自己瞬间成了会场的中心,数不清的探究视线落到她身上。斜前方的阮轻则笑吟吟地回过头,她甚至还把胳膊撑在了椅背上,显然是等着看好戏。 “啊?是我。”乔桥一头雾水,茫然地应道。 “打扰了,二楼有位贵客邀请您上去,请跟我来。”管理满脸堆笑。 乔桥还没来得及说话,阮轻忽然叫了起来:“什么?我不是让你把她赶走吗?” “请您不要开玩笑了。”管理不卑不亢,“乔女士是贵客,我们怎么会随便赶人呢。” 哇。 乔桥不禁心里暗爽,这个回答太给自己长脸了! 阮轻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有点挂不住,刚要发作就被旁边人拽了一下,她反应也快,马上意识到现在不是发生冲突的好时机,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挤了个绝对算不上善意的笑容出来。 “怪不得能坐到这边呢。”一个头发高高盘起的女星笑着说道,“人家背后有‘贵客’,咱们比不了。” 管理做了个请的手势,乔桥不理会身后各种异样的视线,跟着走了。 她想当然的以为是宋祁言叫她,璀璨晚会二楼有贵宾包厢是人尽皆知的事,里面坐得多是非富即贵的圈外人,虽然宋祁言不算圈外,但以他的人脉,坐到二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管理把她带到一扇紧闭的包厢门前就离开了,乔桥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声音,她又试着拧了下把手,竟然轻松地将门推开了。 “宋导?”乔桥探进去一个脑袋,包厢很大,整体布置虽然简约却非常协调,她左右张望了一圈没看见人,便抬脚走了进去。 包厢门被她轻轻掩上。 外间没有……难道在里间休息么? 她垫着脚尖往里走,里外两间仅用一条纱帘隔开,乔桥小心地挑开帘子,不意外地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显然是疲倦到极点后睡过去了。 “……怎么累成这样。”乔桥有点无奈,她抱过一边的薄毯想给宋祁言盖上,刚走了两步,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竟然醒了。 他转过身,一张白皙温润的脸暴露出来,黑色碎发因为睡姿不正确而稍稍卷翘,却仍然无损他身上半分清冷气质。 “周先生?”乔桥抱着毯子愣在原地,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是你?” 周远川直起身,他慢慢理了理衣服,微笑道:“不是宋祁言,你很失望?” “啊?没有没有……”被戳中心事的乔桥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周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周远川打量了一下乔桥身上的礼服,眉头微微皱起来,“怎么不穿我送你的那条裙子?” “呃。”乔桥当然不敢说那裙子因为沾满了某人的精液而被送洗了,只好含糊道,“哈哈,偶尔也要换一种颜色嘛,璀璨晚会有这么多明星,穿得太高调不好。” “是么?”周远川淡淡道,“你大概不知道你说谎时眼神喜欢四处乱瞟。” “……”乔桥窘迫得无地自容。 “算了,我走了。”周远川撑着床沿站起来,轻叹了口气,“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没什么要紧事。” 乔桥敏锐地看到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心里不知怎么一刺。 明知道这个人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学术,但还是忍不住被他偶尔表现出来的深情迷惑,像是毒瘾者一样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幻想着这份深情里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心的。 “晚会马上就开始了,来都来了,不看看就回去有点可惜。”乔桥笑笑,“不然你再多睡会儿,等开始了我叫你。” 周远川定定地看着乔桥,他忽然伸手拽住乔桥的手腕,乔桥猝不及防被向前一扯,天旋地转之间被男人压在了床上。 “你……”乔桥本能地挣扎,但马上又被按住。 “不做就好了吧?”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出,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不做,让我抱一会儿,我很长时间都没好好睡过觉了。” “我不会跟你做的!”乔桥飞快地表明立场,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想把我当灵感来源。” “好,我保证。”周远川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的眼皮薄而白嫩,凑近了甚至可以看见皮下细小的蓝色血管,光线一打,给人以晶莹剔透之感。 房间里安静下来,男人身上的热度透过衣料一丝丝烘烤着,两条胳膊紧紧地把乔桥圈在怀里,勒得她有点难受,乔桥动了动,“周先生,你睡了吗?” 身侧的人一丝声音也没有,就这么短短的十几秒里,他竟然已经睡熟了。 130:致辞 乔桥静静地蜷在周远川的臂弯里,她一动,睡梦中的年轻教授就会发出略带不满的低哼,然后胳膊收得更紧,直到乔桥动弹不得为止。 她只好望着天花板发呆,下方正厅礼堂声乐飘扬,隐隐的声波从窗隙门缝里钻进来,推得整个房间像飘荡在星河上的舟芥一般晃动着,乔桥总担心错过了领奖的环节,可这专为贵客预备的包厢隔音效果又太好,竖起耳朵也只偶尔听得清一句半句,不仅捕捉不到想要的信息,听久了还让人身不由己地困倦起来。 强撑着才没让眼皮打架,底下正厅却又忽然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掌声,乔桥急得抓肝挠肺,只好试探着轻轻推周远川的小臂,她本意是想无声无息地溜走,结果推了两下居然把周远川推醒了。 周远川睁开眼睛,绵长的睫毛微微一动,然后疲倦地又阖上,一看就是被人从深度睡眠中强拽出来,眼底带着点无奈。 “吵醒你了?”乔桥虽然过意不去,但还是飞快地把自己从男人臂弯里挣了出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得下楼了。” “After party。”周远川哼哼了一声。 “什么?” “After party后来这里。”他重新睁开眼睛,瞳孔慢慢收缩,视线总算对焦到乔桥脸上,“我会一直等你。” 乔桥想起来之前看过的晚会流程单,颁奖结束后确实有一个开“After party”的惯例,供明星名流们社交聊天互相认识,据说还有很多野模和小明星,参加不了璀璨晚会也要想办法搞到一张After party的入场券,只要有幸攀上一位有钱有势的金主,身价一夜之间就会涨好几倍。 “好。”乔桥本来也对那种活动没兴趣,就很痛快地答应了。 周远川忽然支起上半身,薄而漂亮的嘴唇凑过来,在乔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轻轻地印在了乔桥嘴唇上。 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虚虚地把乔桥笼罩住,片刻后又随着他后撤的动作消散了。 “定金。”周远川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乔桥的下颌,然后头一歪,终于抵御不了睡意似的又阖上了眼睛,不消片刻,绵长的呼吸声响起,俨然睡熟了。 乔桥把指节压在嘴唇上,黑暗寂静的室内脸颊烧得通红。 她很难用语言描绘出自己那一刻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自然而然甚至略带唐突的吻,却让人觉得心肝脾肾肺都好像被冰凉的泉水洗了一遍,周远川身上天然地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出世感,寺庙里的青灯古卷都比他更多几分烟火气,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乔桥亲眼见过,根本想象不出他动情沉溺于欲海的样子,人类任何因繁衍而进行的生理行为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乔桥怔怔地又盯着周远川的睡颜看了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乔桥下床开门,原来是快到颁奖环节了,管理怕她错过特意上来喊她。 她跟着管理下了楼,楼下有一条直通璀璨晚会后台的贵宾通道,乔桥被领到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后脚跟着从贵宾通道出来的还有几个女明星,其中一个正掏出手包里的小镜子给自己补口红,她唇上原来的颜色洇出唇线一块,一看就是接吻时候被人蹭的。 发现乔桥在看她,女明星也很大方地露出个笑容,一点没有窘迫或尴尬,反而给了乔桥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估计是把乔桥当成了跟她一样的人。 台上主持人激情洋溢地带热气氛,晚会已经进行到了最重要的环节,主办方将根据网络和知名评论员提供的信息,对今年娱乐圈做一个年度总结,本届璀璨晚会共设了十几个奖项,虽然娱乐性质居多,但也不失为一个露脸的好机会。 乔桥也聚精会神地看着,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两个主持人的侧面,男主持人的腰后还别着一个扩音设备,像鼓出来的一个手雷,本来该是有点搞笑的场面,却加剧了乔桥的紧张感,她从没出席过这么隆重的场合,生怕上台出了什么岔子,手心里现在全是冷汗。 主持人念完一段落,正要邀请东赫影视的领导致辞,忽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压低身子一溜小跑过去塞给他一张纸条,台下顿时响起议论声,主持人反应也很快,用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巧妙化解了这个尴尬,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把纸条展开准备念。 “下面有请……” 男主持顿了一下,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有请影帝梁季泽梁先生,为我们璀璨晚会作颁奖致辞!” 他的后半句话完全淹没在了如雷的掌声里,从梁季泽三个字响起时,台下就炸起了一串惊呼,梁季泽来得不算早,过红毯的时候又行色匆匆,晚会前半程也没露面,不少人根本不知道他来了,此时他的名字忽然被主持人念出来,惊得下面诸多女艺人都在四处张望,张望之余还不忘整理造型。 果然,一个高瘦的人影缓步从台下拾阶而上,梁季泽不紧不慢地走上台,他胸口不知什么时候佩了个红宝石胸针,在镁光灯下闪闪烁烁,隔远了看倒像一滴新凝的鲜血。女主持忙不迭地把自己的话筒递过去,梁季泽接过,在舞台中央站定。 “今晚本来不该我致辞,但盛情难却,璀璨晚会对我也有特殊意义,忍不住想站上来多说几句。” 他单手举着话筒,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站姿过分洒脱甚至称得上随意,但下面的人却个个都听得聚精会神。 “十几年前,我的第一个奖项就是在璀璨晚会上获得的,我至今记忆犹新。”梁季泽声音压低,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这个舞台让我第一次品尝到成功的滋味。” 他顿了顿,然后笑了:“那是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乔桥身边的某位女明星忽然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酥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女明星一脸‘痴迷’,手捂着心口小声喃喃自语:“单听梁影帝咬字,我就快高潮了。” 乔桥无言以对。 好吧,她承认梁季泽刚才‘奇妙’那两个字的发音确实很……不一般。 “……很高兴能看到越来越多的新生代演员能走上这个舞台。”场面话告一段落,梁季泽忽然话锋一转,“我注意到今年多了很多陌生的奖项,比如——最委屈奖。” 梁季泽微微侧头,视线若无其事地向后台扫了一眼,乔桥赶紧低下头,女明星则激动得又发出了一连串极力压抑的气音。 “网上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有人领这个奖。”梁季泽的语气仍然散漫,但言辞中却有一丝冰冷的意味,“……各种形式上的。谢谢。” 台下寂静了片刻后轰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不少人甚至站起来为梁季泽鼓掌,梁季泽把话筒交还给主持人,看也不看下方激动的观众,面无表情地在经纪人的护送下离开了。 阮轻绞着礼服上的一条穗子,可尽管脸色难看,她也不得不挤出几分笑容。 剩下的颁奖程序进行得很顺利,东赫影视的总裁也难得露面,他亲手为几个名演员颁发了大奖,其余的小奖项由评审团统一颁发,本来只能站在角落的乔桥因为刚才梁季泽那番话而吸引了诸多注意,最后拍照时甚至被安排到了挺靠前的位置。 委屈奖的奖杯没像乔桥想象的一样做得比较‘丧’,而是中规中矩的,透明的水晶底座上还嵌着璀璨晚会的英文缩写和立体标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乔桥忽然想到,这也是她在娱乐圈拿到的第一个奖。 跟梁季泽一样,他们都在这个舞台上取得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小胜利。 晚会结束还有集体合影项目,所有拿到奖的人都不得缺席,乔桥只好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等着,没坐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递给乔桥一张卡片,里面是宋祁言漂亮峻细的钢笔字,只写了一句话: After party不要乱跑,等我找你。 这…… 乔桥郁闷地揉了揉眉心,她以为宋祁言怎么也得等全部结束才脱得开身,这下好了,和周远川差不多撞到一起了。 她抬头四处环视了一圈,四下里黑漆漆地也看不清楚,自然找不到宋祁言坐在哪儿,乔桥只好暂时把卡片收起来,打算等到时候再想办法。 131:失踪 After party的举办场地比起璀璨晚会就私人化多了。 东赫影视特意包下了酒店的整个楼顶,且把楼顶上原来的停机坪和露天泳池都好好装饰修缮了一番,地上也新铺了花重金空运来的青翠草坪,四角装点以小簇的粉蓝绣球花,花丛里疏疏落落点着小地灯,在繁星满天的夜幕下,竟然打造出了一种精灵花园般的梦幻感。 女星们在After party上争奇斗艳已经是传统了,很多人甚至不嫌麻烦地换上了第二套礼服,不仅是因为这里汇聚了诸多圈内人士,运气好的话能被名导看中身价大涨,更重要的是party会吸引很多单身商界名流,是嫁入豪门最好的跳板。 乔桥一露面就被一群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围住狠灌,这也是After party的传统之一,上台领过奖的人不能对今晚递到嘴边的任何酒水说不,乔桥本来酒量就浅,根本撑不住香槟威士忌的混合攻击,几杯下肚脸上就飘起红,又几杯之后她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 “抱歉,她不能喝了。” 又一杯递到乔桥嘴边的酒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截下,宋祁言面沉如水,一把将只会瘫在椅子上傻笑的乔桥拽进怀里,他看也不看周围人尴尬的表情,半拖半抱地分开人群把乔桥带到角落里,脑子已经完全当机的乔桥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一个劲儿地冲路过的侍者招手,妄图再拿一杯酒喝。 “我还要!” “才几杯就醉成这样,以后可不能让你沾这个。”宋祁言拿了块湿毛巾给乔桥擦脸,他一边擦乔桥一边躲,一点都不肯配合。 “你走开……”乔桥口齿不清地推着男人的胸口,“我不要你。” 宋祁言手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你想要谁呢?” 如果乔桥现在是清醒状态,她绝对能从这微妙的语气中判断出男人心情正在急剧变差,最明智的做法是赶紧安抚而不是火上浇油,但可惜,她完全彻底地醉了。 “嗯……”乔桥咬着手指陷入艰难地思考,一团浆糊的大脑捕捉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张张嘴,“周——” 她话没说完,嘴上就真真切切地一痛,宋祁言直接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硬是把她后面的几个字堵回去了。 “你敢说完试试。”宋祁言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把舌尖上的血珠蹭掉,那是乔桥的血。 乔桥捂着嘴唇幽怨地看着宋祁言,人不清醒的时候本能反而格外敏锐,她潜意识里觉得某些话不能再说了,乔桥哼哼了一声,软绵绵地靠在躺椅上,踢掉高跟鞋后干脆把白嫩的一双脚搭在宋祁言膝盖上,颐气指使道:“脚痛,你给我捏捏……” 宋祁言简直被气笑了。 两人虽然在角落里,但party的场地就这么丁点大,难保有人过来不会看到,宋祁言握住乔桥的脚踝,知道跟喝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就用哄骗的语气说道:“等回去好不好?这里不合适。” “不行!”乔桥提高音量,大着舌头强调,“我……我就要现在!” “为什么呢?”宋祁言一边转移乔桥注意力,一边飞快地帮她把鞋子重新套上。 “……因为你总是欺负我。”乔桥委屈地扁扁嘴,音量提得更高,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那么大,又粗,一次还要做好久,每次都屁股痛……” “好了好了!”宋祁言赶紧打断乔桥,饶是他大风大浪见惯了,此时也有点尴尬,男人做贼一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才无奈道:“真该找东西把你嘴巴封起来,说不了话就老实了。” “不行!”乔桥急了,自己在躺椅上来回扑腾,颇有点撒泼打滚的架势,“我要说我要说!” “我们回去说,说多久都可以。”宋祁言循循善诱。 “……”乔桥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温暖的被子,好吃的蛋糕。”宋祁言加大筹码,“还可以捏脚。” “那你抱我。”乔桥像个小孩子一样冲宋祁言伸出双臂,眨巴着眼睛,软软地撒娇,“抱我走。” 威士忌后劲儿大,这么几分钟的功夫,她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了,那件宋祁言亲自挑选的晚礼服因为乔桥打滚的动作而被蹭得没那么贴身,小乳包被挤出一点轮廓,白嫩的胸口贴得很近,包括被裙子包裹的美好肉体,全都近在咫尺,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肆意玩弄。 宋祁言硬了。 这样的乔桥还从没见过,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滋味。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更大胆、更放荡一些? 久等不到男人伸手,乔桥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刚要把手放下,忽然肩上一暖,一件黑色礼服外套披在了身上,接着身体腾空,她被宋祁言抱在了怀里。 男人身上只剩了白色的衬衣和深灰的马甲,腰线全被绷了出来,加上肩宽腿长,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宋祁言泰然自若地抱着乔桥往电梯方向走,一路上不时有女星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投来掺杂着艳羡或嫉妒的复杂目光,她们以为乔桥拿下“目标”了。 电梯门刚关上,乔桥就被宋祁言摁到了墙上。 他细致地吻着乔桥的嘴唇,唇舌完全贴合,好像要把人吞进肚子里,一点都不给乔桥喘息的机会,吻得她呜呜直挣扎。 “好重的酒味。”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也直等到亲过瘾了才肯把人放开,乔桥本来脑袋就晕,一缺氧更迷糊了,腿软得站不住,靠着光滑的电梯壁就往下坐,一脸被亲傻了的呆滞表情。 知道电梯里有监控,宋祁言也不想欺负得太过分,他重新把乔桥圈进怀里,低头却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什么。 “什么?”宋祁言凑近一些。 “……”乔桥嘴唇又动了动,但声音还是小到细如蚊喃。 “嗯?” 他把耳朵凑到乔桥唇边,少女的气息湿润温暖,仿佛轻柔的微风从耳边吹过,他听见乔桥用近乎娇羞的语气说道:“我想……尿尿。” 她在宋祁言吃惊的视线下还特意夹了夹腿,体现紧迫感。 也是,喝了那么多,不想上厕所才奇怪吧。 因为从这里到家还有段不短的距离,男人只好认命取消了去地下停车场的按钮,换了个最近的楼层,乔桥迫不及待地站到电梯门前,一边等一边夹着腿扭来扭去,显然是憋了一段时间了。 随手一按的这层楼是酒店的活动厅,走廊上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宋祁言只能把乔桥送到卫生间门口,然后目送着她跌跌撞撞地扑进去。 他等了十几分钟,乔桥仍然没出来,宋祁言有点着急,正犹豫要不要找人过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宋导?是你吗?” 宋祁言回头,原来是WAWA里一个新锐导演,这两年他拍的片子创意都很好,市场反响也不错,是WAWA打算大力培养的种子选手。 “太巧了!”新锐导演看到宋祁言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他擦了擦鼻尖的汗,“您也来参加婚礼?” “婚礼?”宋祁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衣马甲,哑然失笑,“不是,楼顶有璀璨晚会的After party。” “哦对!还有party,怪不得酒店外面围了那么多记者。”小导演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想套近乎又不知道怎么套,半晌生硬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宋导来一根?” 宋祁言抽烟很认牌子,一般遇到这种事他都会礼貌拒绝,但在电梯里那几分钟确实弄得他有点不上不下,某个器官一直半硬着的感觉很不舒服,抽根烟镇定一下也好。 见宋祁言接了烟,那个新锐小导演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不迭地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脸也兴奋得通红,好像宋祁言不是接了他的烟而是接了他的贿赂似的。 “宋导在这里等人啊?”小导演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 “嗯。”宋祁言看了眼女卫生间,有点无奈,“再等一会儿,还不出来我只能叫清洁员过来了。” “哪儿那么麻烦!”小导演拍拍胸脯,“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宋祁言还没来得及制止,小导演已经冲到了女厕门口,遥遥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打扫卫生啦,里面还有人没?” 不一会儿的功夫,卫生间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小导演又冲里面喊了一嗓子,这下确定没人了,但乔桥还没出来。 “是不是戴着耳机没听到?”小导演挠挠头,“不然我帮您进去看看?清洁员好像不在呢。” 宋祁言神色复杂地盯着卫生间门上粉色的小裙子图标。 “不用了。”宋祁言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考虑到乔桥可能有衣衫不整在马桶上睡过去的可能,他只好亲自进女卫生间找人,酒店不愧为高档之名,卫生间打扫得非常干净,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宋祁言挨个隔间找了一圈,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地意识到,乔桥不见了。 132:甘心 乔桥跌跌撞撞地扶着墙,一路摸索着往前走。 她脑子不清楚,对自己在哪儿也没什么概念,只隐约记得从洗手间出来后她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上了电梯,那群人特别吵,在电梯里也尖着嗓子叫,乔桥实在受不了了,恰好电梯门打开,她想也不想就冲了出来。 这层楼非常幽静,走廊地上铺着柔软的酒红色地毯,天顶上嵌着方形的白石顶灯,乔桥越走越觉得胃里不舒服,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但这里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空有宽敞的走廊,却连个垃圾桶也找不到。 发酵的酒液在胃里翻江倒海,乔桥没办法,只好抱住旁边的一盆绿植干呕了半天。 After party上她一直被围着灌酒,胃里其实是空的,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但这样一番动作之后,大脑确实清醒不少,起码不再是一团浆糊了。 她竭力分辨了下方向,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对宋祁言的依赖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回去,不管怎么样,得回到刚才那地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钢琴声。 一开始非常轻微,好像弹琴的人只是随便弹了一段旋律试试音准,每个音符都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被耳朵一捉,又转瞬消失不见了。 乔桥直觉这旋律有点耳熟,不由自主地站住细听,但琴声不知怎么也沉寂下来,走廊里重归寂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乔桥臆想出来的。 “……什么啊。” 乔桥使劲儿拍了拍脸,长长的吐了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吐完,琴声又响起了,这次钢琴的音量提高不少,音符厚重有分量,旋律也完美衔接刚才的那段小前奏,原来中间的空场并不是弹琴的人在犹豫弹奏哪个曲目,而是一张完整曲谱上恰到好处的一段留白。 乔桥心里那种熟悉之感也越发强烈了。 她想不起自己在哪儿听过,只是本能地觉得好听,脚也本能地循着琴声的方向走,把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位导演的脸忘得一干二净了。 传出琴声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雕花白雪松的房门没完全合上,只虚虚地掩着,露着一条两指来宽的缝,琴声就是从这条缝里钻出来,然后再扑进乔桥耳朵的。 如果是正常清醒的乔桥站在这里,顶多也就敢悄咪咪地往里望一眼,望之前还得犹豫再三,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怂得要命。可人喝了酒身体里似乎就会跑出第二个人格,反正那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吱嘎”一声把门推开了,推开了还不算完,乔桥很有气势地往门口一站,然后啪啪啪地鼓起掌。 琴声戛然而止,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没回头,但光可鉴人的谱架上已经清晰地倒映出了乔桥的身影。 “怎么不、不弹了?”乔桥大着舌头问道,“继续啊,蛮好听的……” 男人微微侧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乔桥一眼,他的嘴角似乎也带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真的重新把十指搭在琴键上,接着刚才的旋律继续弹奏。 乔桥干脆把碍事的裙摆一撩盘腿坐到地上摇头晃脑地听着。近距离之下,琴声更加圆润悠扬,在男人不逊色任何专业艺术家的演奏技巧下,音符整齐而有序地从黑白琴键上流淌出来,宛如天籁。 一曲终了,乔桥特别给面子地大声喝彩道:“好!” 梁季泽轻轻把钢琴合上,然后取过一块雪白的手巾仔细擦了擦手。他一直没回头,也对乔桥那声突兀的喝彩置若罔闻,尽管对于音乐演奏来说,这样的喝彩是很失礼的行为。 “刚才那个……”乔桥单手托着下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好耳熟的。” “当然会耳熟。”梁季泽转过身,狭长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乔桥,“因为你听过。” “嗯?”乔桥瞪大眼睛,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梁季泽的脸,忽然笑嘻嘻道,“奇怪,你长得也好面熟。” “是么?”梁季泽低笑了一声,他抱臂退去半步,将后腰轻轻抵在了三角钢琴上,“宋祁言没看住你吗?肯让你喝这么多?” 一听见宋祁言的名字,乔桥顿时矮了半截,垂着头不敢吱声。 “有意思。记得他,倒不记得我了。” 他这句话说完,外面走廊上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群人在找什么东西,乔桥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奇地想探头出去看,男人凉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私自乱跑,抓到会被打屁股的。” 乔桥鬼鬼祟祟地又把头缩回来了。 “关门。” 乔桥爬起来把门掩上,异常地顺从和听话。 跟平时完全不同呢。 梁季泽饶有兴致地看着乔桥,心尖都被挠的痒痒起来,他隐在阴影里的右手食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那是人看到什么极致美味时下意识的动作。 不行,机会难得,不能把她吓跑。 他平复了半天呼吸,才勉强让自己的心率稳定下来,演戏对他从来都不是难事,但跟本能抗拒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好孩子。”梁季泽微笑道,“过来,我给你奖励。” 乔桥毫无防备地走过去,任由梁季泽把她抱到琴凳上。 “鞋跟这么高,走路累不累?” “嗯。”乔桥委屈地点点头,“脚疼。” “我帮你脱掉好不好?” 梁季泽嘴上虽然这么问,但手已经搭在乔桥的鞋扣上,他轻轻一挑,高跟鞋就从白嫩的脚上脱落下来,梁季泽单膝跪在乔桥面前,轻轻握住了她光裸的脚掌。 “你给我捏捏……” “好。”梁季泽点头,他盯着乔桥的脸,手上缓慢地用力,给被禁锢得有些气血不畅的脚底按摩,力度也恰到好处,乔桥甚至舒服地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 “裙子太长了。”男人循循善诱道,“也脱掉吧?” 这话说到了乔桥心坎里,长裙摆一路上烦透她了,她忙不迭地点头,梁季泽嘴角的笑痕更深,他温柔地摸了摸乔桥的发顶,语气表面上像夸奖,可仔细点又能听出里面掺杂的更不堪的意思:“好乖。” 价值不菲的礼服裙被男人随手扔到一边,乔桥身上只剩了一件聊胜于无的隐形内衣和肤色安全裤,但她看起来丝毫不羞涩,坦然地享受着梁季泽的按摩服务,在男人速度慢下来时还会不满地动动脚示意他用力。 梁季泽低头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一口,喉结滑动了下。 他已经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了。 这会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一晚。 @@@ 墙上的时钟又走过一圈,周远川静静坐在扶手椅里,即便房间里空无一人,他也仍然保持着笔挺的坐姿。 手机再次响起来,他按下接听键。 “周教授!”章东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实验数据老是对不上啊。” “重做。” “啊?这、这来不及了,明早之前要核对完的!周教授——求求您了,您在外面办什么事啊我帮你办,实验室没您真不行啊!师哥师姐们都快疯了!” “我在等人。”周远川平静地说道。 “……”章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咽下喉头的一口老血,他崩溃道:“教授!您在哪儿!我帮您等!我等人可强了!一等一个准!” “不用了,她来的概率不超过5%了。” 章东差点脱口而出‘那您还等什么啊!赶紧回来收拾烂摊子啊!’,好在出口的那一刻及时刹闸,他委婉道:“既然这样,您不如——” “不行。”周远川摇摇头,“我不甘心,概率不归零我是不会走的。” 章东一时语塞。 虽然他才跟了周远川不长时间,但这个少年成名的物理天才的故事几乎是伴着他长大的。从幼时展露出惊人的数学天赋开始,在各种竞赛领奖台上的周远川总是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疏离感,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乏味和无聊。普通人终极一生也不会思考的问题被他早早找到了答案,于是现实的枯燥感成倍增加,让他难以忍受。 除了学术,周远川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金钱、荣誉、地位,凡人为之奋斗终生的东西在他眼里毫无意义,所以这是章东第一次,听到周远川说“我不甘心”。 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不甘心的时候吗? 133:龟甲缚 “看监控,人确实是在这层下的。” 酒店经理局促地在前面带路,宋祁言神情冷漠地跟在后面,两人在酒红色的地毯上站定,走廊寂静无声,一排排壁灯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但到处都没有乔桥的影子。 “咳咳,因为这层住的都是酒店的贵客,为保护隐私,我们没在走廊上安监控。” “也就是说,找不到了?”宋祁言声音冷得像在往下掉冰渣。 “您来之前我就派人在这层上找了一圈,确实没找到那位乔女士。”酒店经理尴尬地笑笑,“会不会是从安全通道上到别的楼层了?” 宋祁言的视线落到一盆有些蔫头蔫脑的绿植上,那棵米兰因为有点缺水,叶片看起来不那么挺括,但即便这样,也不该掉得满地都是花骨朵。 “她跑不远。”宋祁言这次换上了陈述的语气,他转过头,“我要这层的宾客入住记录。” “这……”酒店经理犯了难,“宋先生,这层上的人非富即贵,随便拿出来给您看了,出什么事我担不起呀。” “一位刚在璀璨晚会上领奖的女艺人在酒店失踪,这个责任你就担得起了?” 酒店经理脸上五颜六色,半晌他咬咬牙,摸出手机简短地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把一个文件夹送了上来,酒店经理翻到某页,恭恭敬敬地递给宋祁言。 “都在这上面了。” 宋祁言接过。 他看得很仔细,手指轻轻地点着纸页,跟着视线慢慢往下移动,酒店经理说得没错,这层住得大部分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酒店不敢乱装摄像头也完全说得过去。 指尖微微一顿,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梁季泽。 宋祁言那瞬间很想把面前的文件撕个粉碎,他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诸多糟糕且阴暗的想法,平时被理性压抑着,那些念头隐藏在潜意识的深层,但在宋祁言情绪不稳的时候,就会无法控制地暴露在日光下。 怎么总是乱跑? 怎么总是不肯听话? 或许……干脆把腿打断更省心一些吧? 酒店经理惊恐地看着宋祁言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来变去,他大着胆子问道:“宋先生?您还好吗?” “嗯?”宋祁言回神,他瞬间管理好了面部表情,眼中浓郁的黑色退去,他牵动嘴角笑了一下,“梁季泽还在房间吗?” “梁影帝啊?诶哟,他刚走——诶?您去哪儿?” 宋祁言把文件塞到经理怀里,大步流星地上了电梯,只留酒店经理一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足足过了4、5秒才回过神来:“这不会是要去截影帝吧?” 宋祁言直奔酒店正门,他本意是想去停车场拦住梁季泽的车,却没想到外面围了一圈的娱记狗仔,这帮人为了能拍几张璀璨晚会的照片在寒风中吹了一晚上,猛地看见严防死守的酒店里冲出个穿着礼服的,想也不想就长枪短炮地凑了上去,把正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宋祁言从刚在就在隐忍,心情差得恨不得杀人,但偏偏到处都是镜头,他只能折返回去。 酒店外,一辆黑色的加长豪华轿车无声无息地驶入了车流。 @@@ 乔桥困倦地把头枕在梁季泽的大腿上,她身上盖着男人的外套,两条光裸的腿露在外面,脚趾则不安分地去勾汽车坐垫,梁季泽也不制止,任由她胡来。 “想睡了吗?” “嗯……” “很快就到了。”梁季泽轻轻抚摸着乔桥的头发,少女头上发饰早就不见了,一头柔软的褐色卷发柔柔地铺在他大腿上,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男人放轻声音,展现出少见的柔和的一面:“睡会儿吗?到了我叫你。” 乔桥点点头,翻了个身,面朝着梁季泽的方向,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身体似乎变得很重,而意识则不断地上浮,乔桥在睡梦里皱起眉,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被刺目的白光晃得赶紧别过头,等眼睛终于适应这个亮度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跪坐在一个空房间的中央。 手脚都被红色的绳子紧紧绑缚着,胳膊反背到身后,两股长绳从脖子绕到胸口,把两个不大的小乳包硬生生勒成了饱满挺翘的倒锥型,乳尖因为寒冷在空气中还颤巍巍地立着,泛着有些过于艳丽的嫩红色。 两条腿的境况更凄惨,红绳从腰眼处一分为二,分别把两条腿折起来,乔桥下半身被摆成了标准的M,只能用小鸟坐的方式保持上半身的直立,要不是她柔韧度还可以,这会儿功夫韧带早开始疼了。 另有两条红绳一左一右地把小花穴勒起来,花穴被勒得微微鼓起,本来隐藏在两腿之间的嫩肉也被勒突了些,白光的照耀下尤为醒目。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宿醉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乔桥慌得出了一头冷汗,经过拼命挣扎确定这个绳索靠她自己绝对摆脱不了以后,乔桥反而冷静了些,尽管一思考脑仁还是一抽一抽地疼,她还是集中精神使劲儿回想After party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鬼状况! 对,晚会上被周远川叫走——糟了,他还在等我! 乔桥长叹一口气,愧疚得无以复加,对方那么疲惫还坚持来看他,自己却连一句承诺都兑现不了。 之后是颁奖,啊,想来了,宋祁言让她After party别乱跑,嗯这个有印象,party在屋顶上举办的,栏杆附近还围了一圈的绣球花。 然后……然后…… 乔桥悲剧地发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不会吧?脑子争气一点!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有几个片段也行啊! 如果现在手是自由的,乔桥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脑门狠敲一通,先把这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玩意儿暴打一顿! 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没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双脚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然后门被重新合上。 锁扣复位时发出的轻微咔哒声惊醒了乔桥,她猛地抬头,梁季泽站在她身前仅五步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而他的手上,拿着一样乔桥不仅颇为眼熟,还曾在口袋里揣了一晚上的东西——那辆被乔桥偷走的跑车车钥匙。 最差劲的预感应验了。 “梁先生……”乔桥认命地垂下头,语气万分诚恳,“对不起。” “嗯,能认得出我,看来是醒酒了。”梁季泽拖过旁边的一张椅子,两腿一叠,懒洋洋地在乔桥面前坐下,车钥匙被他漫不经心地勾在指尖摆弄,白炽灯下,银质车标异常醒目。 乔桥跪坐着不吭气,其实她仍然是蒙圈的,After party怎么回事?难道宋祁言没来?不然她怎么被梁季泽逮到了? 男人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伸过来,托着乔桥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跟他对视,梁季泽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是不是好奇,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乔桥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肯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呗。 “错了。”梁季泽嘴角勾起,他打了个响指,乔桥侧面的墙壁忽然一暗,原来那是块超大屏幕,闪烁一会儿后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监控视频,视频拍摄的是一个装饰颇为奢华的房间,房间正中摆着一架三角钢琴,一个女孩背对着摄像头坐在琴凳上,她正坦荡荡地当着梁季泽的面把隐形内衣扔开,当她还要脱自己的内裤的时候,被男人拦住了。 乔桥眼角跳了一下,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女孩转过身,熟悉的发型熟悉的长相,赫然是乔桥自己,只不过是个傻笑版的。 …… “我……我喝醉了。”乔桥干巴巴地辩解道,“那不是我。” “这不重要。”梁季泽关掉屏幕,他端详着手上的车钥匙,尽管视线没落在乔桥身上,但语气仍然让人寒毛直竖。 他说:“只要你现在在我手里,就够了。” 134:兴趣 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把乔桥额前散乱的头发吹起,她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一勺热腾腾的粥递到乔桥面前,乔桥默默盯着看了一会儿,张嘴全喝下去了。 只跟梁季泽相处了不到24小时,她就已经学会在必要的时候表现顺从了。 毕竟反抗也毫无意义。 “好喝么?”梁季泽拿出块手绢帮乔桥擦了擦嘴角,语气温柔异常,“上一顿你吃的少,我猜是厨师的手艺不合你胃口,这次换了个新的,你喝着怎么样?” 乔桥艰难地把嘴里软糯的米粥咽下去,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还行。” 其实米粥什么味道乔桥根本尝不出来,身体里所有的感知神经元都集中在了下半身,被连续震动了五六个小时的性爱玩具强迫着一遍遍推向高潮的滋味太难忍受,她连说话都仿佛会引起身体新一轮的痉挛。 梁季泽很满意乔桥的顺从,他就以这样不急不缓的速度一勺勺把粥喂进去。 喂到还剩小半碗的时候乔桥实在吃不下去了,她乞求地看向梁季泽,但男人虽然脸上神情温和,可拿着勺子的手却没有半分放下来的意思。 “再吃一点,你太瘦了,胸也有些小。” 勺子凑到乔桥嘴边,温热的米粥散发出氤氲的热气,乔桥被绑缚着躲闪不得,只能张开嘴又喝了一勺。 “你看,这不是喝得下去吗?” 于是乔桥只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又把剩下的小半碗粥咽进肚子里。 “真乖,给你奖励。” 梁季泽手摸向口袋,乔桥一看他那个动作就惊恐地奋力挣扎起来,红绳在手腕上勒出深深的痕迹,梁季泽展开手臂抱住乔桥,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别怕,你很累了,该休息一会儿。” 乔桥的眼泪情不自禁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泪水打在男人肩膀的西装面料上,梁季泽恍若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某个在私密部位一直持续震动的可怕玩具终于停了下来。 乔桥哭得打了个嗝,但脸上实实在在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流了这么多水,地毯都打湿了。” 梁季泽把乔桥身上的绳子一截一截解开,他每解一段,乔桥就软下去一分,直到最后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口。 小花穴中埋入的粗长玩具,也随着绳子的解放而一点点滑落了出来,最终‘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乔桥长出了口气。 尽管现在两条腿软得像面条,小花穴也早就麻得没有了知觉,但她恢复行动力的第一件事还是挣扎着脱离梁季泽的怀抱,男人面容俊美,衣冠楚楚,可乔桥知道,他心里住着怎样的一只可怕的兽类。 任何人试图靠近都会被毫不留情撕碎的。 梁季泽也不在意乔桥的抗拒,反正对方那点力气在他看来也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拼命蹭远个两三厘米,他一伸手就能把人完全捞回来,多余的挣扎反而成了情趣,给乔桥这道本来就可口的甜点加上几滴柠檬汁而已。 梁季泽把乔桥抱到椅子上,他不知从哪儿拿出块热毛巾,悉心地替乔桥擦去身上和大腿的体液,动作轻柔,眼神里甚至还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心疼,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乔桥的“惨状”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乔桥面无表情地任由梁季泽动作,甚至懒得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梁季泽又开始“演戏”了。 不间断地相处了一天一夜,乔桥越来越觉得梁季泽心思深沉得可怕,他每次把乔桥折腾得快背过气儿去的时候,又会忽然性情大变,一改几分钟前的残酷暴虐,开始玩什么柔情似水的戏码。乔桥一开始还以为对方终于良心发现,趁机可怜兮兮地求放走,但她刚一提“走”、“离开”这种字眼,梁季泽又会毫无征兆地暴怒,然后把她折腾得更惨。 所以她也学乖了,谁知道哪个字又触到他敏感的神经了,干脆装哑巴,随他便吧。 可虽然梁季泽喜欢用各种奇怪的玩具开拓乔桥的身体,但从始至终他都没真正碰过乔桥,每次进房间不是一身整齐的西装三件套就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休闲服,跟乔桥的接触也仅限于一些必要的肢体动作,乔桥光着身子被玩具弄得高潮迭起时,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压根没有上来的意思。 乔桥后来稍微能抵御快感时还留心注意了一下,梁季泽下半身也不是不起反应,西装裤鼓起来的尺寸很是惊人,足以证明他脑子里绝对不像脸上那样古井无波,可为什么就是不直奔主题好让自己赶紧解脱呢? 难道是还没玩够? 乔桥服气了,都硬成这样了还能忍这么长时间,她反正只有佩服的份。 “怎么不说话?”梁季泽用毛巾包住乔桥有些发凉的脚趾,语气轻松地问道,“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 乔桥平了半天气,还是没忍住地回了一句:“你还知道?” “呵。”梁季泽一点也不在意乔桥的讽刺,每到他开启“温柔”人格的时候,总是特别好说话,乔桥也是吃准了这点才敢吱声,不然要是刚才那种“暴虐”人格,估计乔桥说完遥控器的按钮就会被推到最高档吧。 “我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可你总想逃跑。”梁季泽换了块热毛巾,悉心暖着她的另一只脚,“三句不离别的男人,这让我怎么放心?” 频繁的高潮快把乔桥逼疯的时候,她确实乱喊了一气,大概脑子里能想到的人名都被她叫了一遍,但次数最多的还是宋祁言。 “那我不走,你别用……别用那个了。”乔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高仿真性爱玩具上,脸上略过一丝害怕。 “只要你听话。”梁季泽把乔桥的脑袋压向自己,笑容很温和,“我尽量。” @@@ 程修轻轻抹了一下刀刃上的血迹,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已经垂下了头,脖子软软地歪在一边,一看就是被人割断了脊椎。 他看也不看尚还温热的尸体一眼,搬过旁边的一桶汽油尽数浇了上去,很快,一道一米多高的火柱忽然暴起,将尸体完全吞噬。 用不了多久,这里只会剩下一些烧焦的残渣。 他将刀收回腰间,稳步离开这间陈旧破败的地下室,外面简白悠正伸出一根纤细莹白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写字,一个“白”字正写到最后一笔。 “他说什么了没有?”简白悠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奉命办事。” 简白悠直起腰微微叹了口气,程修自然地走过去用一条白手绢帮他把指尖上的灰迹擦掉了。 “我的这几个哥哥啊。”简白悠忽然一笑,他这样漂亮的人,笑起来仿佛连周围衰败的家具都被染上了颜色,他半是喟叹半是感慨道,“平时恨不得躲我八丈远,现在居然敢派人杀我了。程修,你猜家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程修没说话,他帮简白悠擦干净手指后就退到一边了。 “不过,你今天审人的速度好像比平常快。怎么?有急事么?”简白悠笑吟吟地看向程修,后者却悚然一惊,刚要张嘴解释,简白悠却抬手制止了,“好啦,我就随口问问。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 程修在简白悠身边跟了二十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简白悠某些神态和语气传递出来的信号。眼前这个人,表面温柔多情,其实心狠手辣,冷血残虐,能从复杂诡异的家族纷争中全身而退,自然也就对他最近私自外出跟踪乔桥的事了如指掌。 “噗通”一声,程修稳稳地双膝跪在了简白悠脚边,他干脆利落地抽出自己的腰带,一叠三折递到简白悠面前:“少爷,我甘愿受罚。” 简白悠没接,他单手撑着下颌陷入思索:“我说怎么自从跟她出去一趟之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没记错的话……她该参加晚会了?” “已经结束了。”程修垂着头,低声道,“我走的时候,乔桥正被人灌酒。” “你对她还真是不一般地上心。”简白悠笑起来,浓蓝的眼睛仿佛闪动着粼粼的水光,“我都想试试她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了。” 135:调教 简白悠嘴上虽然这么说,程修却知道他对乔桥根本没多少兴趣,顶多是看到身边的人抱来一只小宠物,自己也想逗弄逗弄的戏耍意味。 但不管怎么说,简白悠不感兴趣是好事。 “起来吧。”肩膀被轻轻敲了一下,程修知道这是少爷不打算跟自己计较的意思,他沉默地站起来,把腰带整整齐齐地重新系回。 这座废弃的半山别墅常年荒凉无人,如果不是那位远道而来的杀手把这里当做了临时落脚点,简白悠也不会忍受自己在灰尘蛛网遍布的房子里待这么久,现在该解决已经解决了,他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程修最后扫视了一遍室内,忽然在地板的一角发现了一个合金锻造的铭牌,他走过去捡了起来。 “什么东西?”简白悠已经退到门外,远远抱胸往这边看。 铭牌正面是一只剑盾秃鹫,背面则刻着一串号码,程修用拇指摩挲了两遍,仿佛还能听到花纹中尘封的惨呼和骨骼碎裂声。 “是身份牌。”程修走过去把铭牌递给简白悠,“应该是那个杀手身上的。” “还真是。”简白悠饶有兴趣地接过来,“好久不见这个图案了,对了,你不也是从这里出来的?从号码能推出批次吧?” “嗯,他跟我是一批的。” 简白悠忽然侧头看向程修,眼睛里笑意加深:“你认识他?刚才怎么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程修淡淡道,“我们都被训练过怎么对熟人下手。” 简白悠挑高了眉毛:“那你会对我下手吗?” “不会的,少爷。”程修顺从的垂下眼睑,“您对我有恩。” “有恩谈不上。”简白悠随手把铭牌塞到程修战术背心的弹匣袋里,微微一笑,“毕竟那时候我也挺惨的,没有你我也掏不出来。” 他比了个‘走’的手势,程修便去别墅外的矮树林中把车开了出来,简白悠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开始软软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尤其是这种刮着冷风的潮湿深夜,总会激得骨缝刺刺地发疼。 程修扭开暖气,简白悠这才眉头稍稍舒展开。 “回去吗?” “嗯——”后排的人顿了顿,还是改口道:“算了,去找乔桥吧。” “少爷……” “这么紧张干什么?”简白悠哑然失笑,“我就算现在不让你去找她,晚上你也得偷偷出门,不用那么麻烦,一起去吧。” 程修不再言语,方向盘一转,驶上了下山的公路。 @@@ 宋祁言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合眼。 乔桥被梁季泽带走无疑是最让他焦躁的事,但现实中的麻烦还远不止这些。 汇聚了半个娱乐圈视线的After party在临近散场时忽然爆出大丑闻,一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富二代强拉着几个小艺人玩性爱游戏,这本来就是有钱人群体的惯常节目,按理说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问题出在这个富二代为了助兴带着那几个小姑娘吸食了些“违禁药物”,还好死不死被一个偷溜进来的狗仔拍到了照片。 狗仔第一反应是拿照片换真金白银,但刚把风放出去,闻讯而来的警察就把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要被尿检,查验随身物品,有些偷偷吸了两口的明星为了躲避检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又是装病又是试图从维修通道逃跑,甚至有的还叫了助理和保镖打算强行冲关,让本来一晚上就能检验完的事情硬是无限延长,生生把宋祁言困在了这里。 如果只是一个人他也有办法脱身,但跟富二代混在一起的一个N线女艺人偏偏是WAWA出去的,虽然她早就签了别的公司,但警察不管这些,凡是有关系的一个也别想走,宋祁言衡量半天,又接到了公司总裁齐擎文的电话,只能暂时待在酒店干等。 他早打电话找人追查梁季泽的下落,但梁季泽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深谙隐私保护的重要性,行程和地址捂得比谁都严实,宋祁言动用自己的关系网才挖出对方在本市的三座别墅的位置,但派过去的人全都无功而返,梁季泽根本没回其中的任何一座。 宋祁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二楼走廊里或站或坐挤着不少人,女明星的妆大多花得不成样子了,好在警察也尽职尽责地没让狗仔和记者进酒店,只要不在镜头下,明星们都开始松懈,连夜的等待也把人熬得有点憔悴,有几个还无聊地凑堆打起了扑克。 宋祁言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摸烟,半晌才想起来为了礼服的裤型好看,他连一枚硬币都没法揣,更不要说带一盒烟在身上。 “给。” 一根细长的白烟被人递过来,宋祁言顺着烟看过去,程修平静地跟他对视。 宋祁言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向他身后看去。 果然,走廊人流稀疏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头上戴着顶鸭舌帽的简白悠笑吟吟地冲宋祁言挥手,他手里也夹着一根同款香烟,明显宋祁言手上这根就来自于他。 简白悠站得那个位置虽然人不多,但宋祁言很清楚对方的外貌在这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是明星圈子里倒没什么,麻烦的就是向警方解释已经被封锁的酒店怎么凭空又摸进来两个人。 “来这边。” 宋祁言抬了抬下颌,三人避开人群,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半开放式小阳台上。 “好久没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简白悠靠着栏杆,慢慢吐出一口纯白的烟气,“关节都生锈了。”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 宋祁言一直把那根烟夹在手指间,丝毫没有要点的意思,这不禁惹得简白悠多看了几眼,他挑眉:“不喜欢?” “嗯,这个牌子味道太重。” “啊。”简白悠笑了笑,“我忘了,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乔桥呢?” 从简白悠嘴里听到乔桥的名字让宋祁言多少有些意外,但他略一思索便猜到想问这个问题的人应该是程修,宋祁言少见地迟疑了片刻,然后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简白悠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他身后的程修眼神暗沉,西装包裹下的肌肉完全绷紧,更显得气质肃杀。 对于梁季泽这个人,他实在没多少好印象。 “程修。”简白悠忽然开口,他把头枕在臂弯里,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身后高大的男人,动作竟有几分稚气,“你想清楚了?” “嗯。”程修点头。 “好吧。”他笑了笑,慢悠悠道,“我知道一个人,她应该很清楚梁季泽的私事。” @@@ 乔桥总算获得了离开那间空屋子的权利。 她被梁季泽抱在怀中,男人的双臂很有力量,即便不再年轻,但长年累月对身材的坚持管理让他比一般的男人还要更有耐力,把乔桥从阁楼抱到卧室的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梁季泽却始终气息平稳,心跳有力,一点没有力竭不支的迹象。 这让还打算趁着手脚自由搏一把的乔桥心彻底凉了。 梁季泽把乔桥抱进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上上下下洗了个澡,乔桥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该看的不该看的之前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没什么意思,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一动不动随便梁季泽折腾。 不得不说,他洗得很仔细,每个部位都好好地照顾到了,甚至还给乔桥做了个简单的按摩。洗完梁季泽用一块大浴巾把乔桥温柔地包了起来,彻底除去了那一身酒味。 “要不要睡一会儿?”梁季泽把她抱到床上。 还能睡觉? 乔桥那一瞬间感动得有点想哭,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一直打你巴掌的人忽然给颗甜枣,就算枣里下毒了吃起来也好香啊! 她乖乖地点头,然后梁季泽真的帮她盖好被子后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本以为看不见尽头的捆绑和高潮忽然之间变成了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柔软床铺和枕头,那刹那的幸福感难以形容。 明明手脚都自由,但乔桥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点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了。 她并不知道,这才只是梁季泽调教她的第二个步骤。 136:被调教的插入戏 梁季泽静静地坐在扶手椅里。 在他面前,整整十六块监控屏幕在漆黑的房间中散发出莹莹的蓝光,每块屏幕上呈现出的图像都是同一个人,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尽管图像大致相似,但每块屏幕都会有方向和角度的细微差别,而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对一个人360°无死角的全面监控。 屏幕上的乔桥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尽管她对这些无处不在的窥探之眼一无所知,但睡梦里还是不自觉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梁季泽狭长幽深的眼睛里无声无息地掠过一抹阴霾。 他搭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扣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面具,用力之大导致面具的边缘都被他绷出了裂纹,直至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兔子面具脆性的支架被他彻底掰成了两截。 梁季泽霍然起身,他随手把面具扔进了垃圾桶,大步流星地向乔桥的卧室走去。 @@@ 睡梦中的乔桥被忽然下陷的床垫惊醒了。 她其实是睡眠很深的人,大学里就经常连闹钟都听不到,为此还经常耽误上课导致被点名扣分,所以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捆绑和强迫高潮后,乔桥也理所应当地以为疲惫的自己会沉沉地先睡它个天昏地暗,完全没料到只是床垫的一个小变化,自己就被唤醒了。 或许连潜意识也清楚,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安睡的地方。 乔桥紧闭着眼睛,极力平缓呼吸保持熟睡的状态,虽然没敢睁眼,但从鼻尖萦绕的淡淡烟草味道判断,来的人只能是梁季泽。 她心里忐忑不安,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身体僵硬地像块石头,睡前还觉得温暖舒适的被窝一下子变得无比冷硬,胳膊上甚至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来了吗? 果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吧。 床垫的下陷离身体越来越近,乔桥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人类天生对别人的注视就特别敏感,此时此刻这种敏锐又被放大到夸张的程度,她甚至能感觉出男人的视线正在她脸上游走,然后沿着颈侧一路向下。 “你醒了。” 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轻轻摸上乔桥的眼皮,梁季泽的声音很轻,但略有些沙哑:“眼球动得太厉害了,装睡的话起码要学着控制一下。” 都被看出来了,继续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乔桥只好睁开眼睛。 男人单手撑在她头顶上方,见她睁眼神情也没多少变化,只是俯身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观赏一件什么稀有的玩具。 他不说话,乔桥就判断不出他是不是还在继续扮演“温柔”人格,因此也不敢贸然动作,只好勉强露出个笑容,试探地问道:“梁先生?怎么了?” “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那、那我继续睡了?”乔桥不动声色地把毯子往上拽了拽,确保除了一个头,自己其他部位全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梁季泽没说话,但盯着乔桥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就在乔桥心里打鼓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翻身逃跑时,他忽然凑近,张嘴轻轻含住了乔桥的耳廓。 牙齿叼着耳尖上的那一小块软骨,炽热滚烫的气息全喷在乔桥敏感的耳道附近,乔桥刚要往后缩,突然身上一凉,原本紧紧裹在身上的毛毯已经被梁季泽一把拽掉了。 似乎觉得只是拽掉还不够,男人随手把那条昂贵的织锦驼毛毯远远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乔桥从被梁季泽带到这边就没穿过衣服,唯一的遮蔽物不见后只能赤身裸体地被梁季泽压在床上,他用一只手就制住了乔桥所有的反抗动作,舌尖也从乔桥的耳朵游移到了她的嘴边,空气开始变得潮湿又暧昧,梁季泽的唇舌不急不慢地勾勒着乔桥的下颌线条,仿佛在逗弄,又仿佛在品尝。 “别……不要!” 乔桥越来越害怕,她猛地剧烈挣扎起来,腿胡乱地在空气中乱蹬,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自己脚腕上,她惊恐地挺身去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右脚脚腕上多出了一条银色的脚镣。 脚镣的另一端就扣在这张两米大床的床尾,除非乔桥能拖着这张床到处跑,否则她别想离开半步。 “呜呜呜……”乔桥又气又急,她委屈地使劲儿挣着链子,即使脚腕上被勒出了一圈圈的红痕,“我听话我听话!你为什么还给我戴上这个!” 梁季泽不回答,他一边任由乔桥捶打,一边轻轻把乔桥圈进怀里,另一只手还安抚似的拍着乔桥的背,直到乔桥逐渐安静下来。 “大骗子!”乔桥恨恨地把眼泪憋回去,“我再也不信你半个字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头顶上男人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乔桥浑身寒毛‘唰’得一下全立起来了,她刚才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梁季泽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吭声,她想当然地以为他还在扮温柔,不自觉地就放肆了一点,现在反应过来,额头上一下子渗出了冷汗。 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把“五档震动”的恐怖了。 “别乱动。”好在梁季泽似乎不打算跟她计较这些,他从背后环抱住乔桥,自然地低头吻住乔桥的侧颈,手也顺着她的腰向上摸索,直到将两个小小的乳包都攥在手心里。 男人拇指上冰冷的玉石激得乔桥打了个寒战,但她却僵硬着不敢乱动,因为某个硬挺热烫的柱状物正抵着她的臀缝。 她小声地在心里乞求梁季泽这次也能“忍着不做”,但事与愿违,颈侧的皮肤被亲得隐隐发痛,耳畔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梁季泽揉捏她胸口的手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变本加厉地折磨两个乳尖,指腹摁住后来回拨弄,直到把小肉粒欺负得通红,乔桥想躲只能更紧地贴在他身上,完全变成了恶性循环。 “好软。”梁季泽低低地喟叹一声,一只手忽然离开了乔桥的胸脯,然而还没等她开始高兴,身后就传出了解腰带的声音。 紧接着,之前尚且隔着一层布料的某个器官就赤裸且无阻碍地贴在了乔桥的屁股上。 乔桥被烫得一哆嗦,可怕的尺寸和热度任谁碰上了头皮都要炸一炸,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跳起来跑,但接着就被自我否决了,且不说有了脚上这链子她能跑几米,就现在她坐在梁季泽怀里的姿势,抬屁股的动作不就是主动往上送吗? 果然,梁季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哑着嗓子拍了拍乔桥的屁股,低声道:“趴下。” 不趴不趴不趴。 乔桥装作没听见,要不是一条腿上拴着链子,她甚至想摆个打坐的姿势保护自己的小花穴。 “呵。”男人低笑一声,“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嗯——也不是不可以。” 她还没琢磨过来梁季泽话里的意思,忽然背后被推了一把,失去平衡一头栽到床上,从坐姿被迫变成了趴姿,小花穴也猝不及防地暴露出来,下一秒男人凶猛粗大的性器就狠狠地捅了进来。 乔桥疼得尖叫一声,然而梁季泽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机会,胳膊一捞,乔桥又原样坐回了他怀里,只不过这次他的阴茎完全埋进了乔桥体内。 “喜欢这样?”梁季泽强硬地扳过乔桥的脸吻着她的嘴唇,不放过任何刺激她的机会,“你里面好热好软,把我夹得好爽。” 这样的姿势让男人的阴茎插入得更深,乔桥甚至能完整地感受出龟头和柱身的形状,梁季泽不着急动,他很享受插入的这个静态过程,大部分有些阅历的男人都早已摒弃了单纯的肉欲,反而更看重做爱时的征服。 内壁被全部撑开,饶是乔桥这样水多的身体都一时没跟上,小花穴艰难地吞咽庞然大物,甬道内稍有些干涩,但正是这种干涩,让两个人都能更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 梁季泽只轻轻抽动了一下,乔桥就绷紧了浑身的神经。 “放松一点。”梁季泽抚摸着乔桥的大腿内侧,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就这么紧张,一会儿动起来怎么办?” “为什么……”乔桥一边小声啜泣一边控诉,“为什么?你之前都不做的!” “你身体太敏感了。”梁季泽掐了一下乔桥的乳粒,不意外地看到怀里的身体颤栗了一番,他懒洋洋地答道,“不用工具训练一下,没一会儿就会晕过去,我不喜欢。” “像这样,多高潮几遍,你的身体就会变得迟钝,直到——”梁季泽顿了顿,语气恶意地说道,“直到哪怕爽得意识模糊也只能无限接近高潮,你会一直停在濒临的那个点,但是永远到不了。” “你……”乔桥惊恐地瞪大眼睛。 “到那个时候,甚至我轻轻碰你一下,你都会哭叫受不了,如果尺度掌控适宜的话,你还会尿失禁。” 不要啊啊啊啊啊! 乔桥脸涨得通红,她拼了命地开始挣扎起来,梁季泽最后三个字给了她莫大的惊吓,那是件只想想就觉得无比屈辱的事情,她绝对绝对不要体验! 手刚伸出去就被梁季泽握住了手腕,本来就酸软的身体根本无法跟男人抗衡,体内埋着的性器又胀大了一圈,好像乔桥的惊恐取悦了他似的,梁季泽轻而易举地把人摁回怀里。 他终于拉开动作,开始缓慢地抽插。 “我们慢慢来。” 137:奴隶 乔桥徒劳地抓着梁季泽衬衣的一角,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然后又沿着鬓角没入下颌线的阴影中。 完全勃起的雄性器官毫不怜惜地插入最隐秘的部位,体液交汇,呼吸交融,热度从掌心传到脊背,暴躁的荷尔蒙在狭窄的空间中翻滚炸裂,好像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乔桥被调整成了一个屈辱的趴伏姿势,两条光洁的腿大大地张开着,小花穴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但就算这样梁季泽似乎还有些不满意,他掐了一把少女圆润挺翘的臀部,示意她把屁股抬得更高一些。 又是一轮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 乔桥疲惫地把额头抵在床单上,脸颊紧紧地贴着冰凉的面料,好像这样能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一些似的,激烈的性爱让她眼神失焦神智涣散,腰软地根本抬不起来,梁季泽干脆在她小腹下塞了个枕头,勉强做一个支撑。 到这时候,乔桥才明白梁季泽那句“让身体迟钝一些”是什么意思。 饱满狰狞的龟头擦过甬道内每一寸细小的褶皱,所有的末梢神经都被一遍遍剥开碾动,密集的电信号无休无止地释放,乔桥被刺激得浑身打抖,甚至都不受控制地流下口水,但无论她如何渴望如何抓狂,高潮的那个界线始终触及不到。 明明只差、只差那么一点点。 乔桥崩溃地大口喘息着,粗长的阴茎在小花穴中进进出出,男人结实的身体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臀肉,啧啧作响的水声和击打声充满了房间,有时候做得狠了,穴口嫩红的媚肉都会被带得翻出来一点,可怜兮兮地收缩着,接着又被更粗暴地撞进去。 身后的梁季泽好像永远不会累,乔桥都想不明白他哪儿来那么多体力?明明已经过了男人的黄金的三十五岁不是吗?梁季泽不停地变换姿势,乔桥一会儿被他摁在床头,一会儿被他压在身下,淅淅沥沥的体液洇得床单上到处都是暗色的圆形斑块,经过长时间的连续性爱,几乎没有几块地方是干净的了。 为什么就是、就是高潮不了呢? 梁季泽一个挺身,乔桥小小地叫了一声,上牙不小心磕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个浅浅的血口,男人停下动作,盯着她嘴角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将血迹轻轻替她舔掉了。 就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甚至算不上正儿八经的亲吻,弄得乔桥甬道猛烈一绞,积累的快感呼啸盘旋着兜头砸下来,一股热流从体内喷涌而出,“噗”得全浇在梁季泽深埋的阴茎头部。 “好热。”头顶上传来低笑,“你潮吹了。” 乔桥痛苦地拿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无限接近但又永远攀不上顶峰的感觉太难受了,即便身体已经被激出了生理反应,但被过度开掘的神经却迟迟不肯给予她最后的快乐,她觉得就像一个精疲力竭的冲浪者,每次都在即将抵达浪头的那一刻被狠狠地打下来,然而明知是无用功,她也只能一遍遍重复这个过程。 肉体和意识被撕扯分裂,一个火热炽烫早已熬得油尽灯枯,另一个却冷眼旁观不肯就范,乔桥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体会过这样疯狂持续让人快要崩溃的性爱。 “不行了……饶了我吧……” 溢出的快感信号甚至开始刺激脆弱的膀胱,尿意越来越明显,乔桥狼狈地试图并紧双腿,接着就被一双大手不满地重新分开。 “放松,越紧张你会越难受的。” 乔桥啜泣了一声,但还是按照梁季泽的话竭力放松着自己,果然,那种紧迫的尿意逐渐被压下去,她刚松一口气,又被男人猝不及防的一下插入顶得差点失禁。 “放松后里面变得好软,好像在吸着我呢。”梁季泽贴着乔桥的耳朵笑,“既然这么听话,就放过你吧。” 他说完,忽然一改之前不紧不慢的态度开始加速,劲瘦结实的腰身一下下地顶弄着身下丢盔弃甲的少女,性器也仿佛有意识一般故意在内壁深处的某点上摩擦,乔桥被激得简直快要晕过去,两条腿无力的大张着,连稍微像模像样的抵抗都放弃了。 果然之前都是……故意的。 乔桥大脑里后知后觉地闪现了这么一个念头,紧接着,就被快感的巨浪打得晕头转向,梁季泽经验老道,对女人身体的掌控到了如魔如邪的程度,乔桥的每一丝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紧握着让乔桥高潮的终极按钮,现在他要按下去了。 “看着我,乔桥。” 乔桥茫然地睁开眼睛。 “好好看清楚,你是如何属于我的。” 滚烫的液体忽然猛得冲进乔桥的体内,激流冲刷着甬道和子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乔桥被冲得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梁季泽的射精仿佛是一个信号,乔桥迟钝的身体瞬间被激活,被压抑积累的快感忽然扑上来,前一秒乔桥还尚能喘息,下一秒就被拖入了极致的高潮! 她尖叫着,手无意识地抓紧梁季泽的手臂,大脑被无数高亮的白光照得一片空白,浑身的肌肉崩到酸痛,乔桥高高地弓起腰身,但原本几秒钟就该过去的高潮竟然越来越强烈! 小花穴中涌出的水从两人交合的缝隙里滴滴答答地流出,甚至越来越多,大腿根部的肌肉开始痉挛,一抽一抽地颤动着,那是女人被剧烈快感打击的铁证。 这个高潮足足持续了半分钟。 乔桥早在第10秒的时候就因承受不住而彻底昏过去了。 @@@ 简白悠无聊地冲着落地窗外的路灯打了个哈欠。 他的脸倒映在玻璃上,略带些异域风情的漂亮五官,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倒影都有惊人的杀伤力,宋祁言若有所觉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淡淡地把视线挪开了。 “简少爷!” 一个惊喜的女声响起,接着是高跟鞋踩着楼梯的‘哒哒’声,不消片刻,一个仅着暴露内衣内裤的成熟女人出现在楼梯上,她脸上的妆很浓艳,但与豹纹圆斑的内衣却很相称。看清是简白悠后,她脸上瞬间略过一丝狂喜,接着又被不动声色地压下去了。 “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见您。” 女人端庄地走过来,单手撑着侧颊的简白悠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女人恭敬地弯下腰,隔空捧着他的手指,连碰也不敢碰,只敢虚虚地做个‘吻手礼’的样子。 这样的礼节对一个大男人做好像有点奇怪,但发生在简白悠身上毫无违和感,宋祁言对简白悠复杂的背景略知一二,眼下也只是冷漠地旁观,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只想快点知道乔桥的下落。 “呀,这位是?”女人注意到宋祁言,笑道,“简少爷的朋友?你好,我叫Liv。” “宋祁言。”宋祁言略一点头。 打过招呼后,Liv的注意力又全放在了简白悠身上,她兴奋地眼睛都在发亮,但偏偏还在极力克制自己:“您来得太突然了……我正在工作,不然您等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不用了。”简白悠终于开口,他微笑着看向Liv,“只是问点事情,很快就走。” Liv眼里的失望明显地快要溢出来了,但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笑道:“简少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她话音未落,楼上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Liv皱眉,眉眼间带上了点厌恶。 “你的新奴么?”简白悠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Liv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我这就上去让他闭嘴。” “不用了,麻烦。” “最近的几个奴都不经折腾。”Liv不满道,“这些我又不是没试过,叫得那么响干什么?哪有那么疼?!” “因为兴奋吧。” “是——”Liv忽然抬头,“简少爷,您要我吗?我虽然好久不当奴了,但身体还是很好的!” Liv说完,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话一样,直截了当地把内衣解开,一对浑圆乱跳的雪乳从罩杯中解放出来,虽然不像少女的小乳一样娇嫩,但却更添了成熟的魅力。Liv美艳的双眼希冀地望着简白悠,浑然不在意还有程修和宋祁言在场。 但简白悠连往下扫一眼都吝啬,Liv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着又把衣服扣上了:“抱歉,我失礼了。简少爷,您要问什么?” “不是我要问,是他要问。”简白悠笑吟吟地看着宋祁言。 后者早等得有点不耐烦,言简意赅道:“你跟梁季泽什么关系?” 听到梁季泽的名字,Liv呆了呆,半晌才垂下头,黑色的长发披了一肩,她轻声道:“梁季泽是我的第一个主人,我是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138:成瘾 梁季泽私生活的的混乱淫靡宋祁言早有所闻。 面对公众他能营造出敬业洁身自好的人设,但走到宋祁言这个位置,就算宋祁言不想看,娱乐圈这个表面金碧辉煌的庞然大物也会迫不及待地给他展示腐朽衰败的内里,单就梁季泽拍片时对剧情的挑剔,他就能把对方私底下玩的那套东西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也是他格外不喜欢乔桥靠近梁季泽的原因。 Liv本以为坐在面前的这位一脸禁欲气息的年轻男人能多少露出点惊讶的表情,结果后者只是端起桌上的咖啡浅啜了一口,一副等着你主动说下去的样子,即便Liv在圈里阅人无数,一时也摸不准宋祁言的深浅。 “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就不说了,总之你情我愿,现在回想起来,能跟梁影帝有过这么一段关系,还挺荣幸的呢。”Liv笑笑,“毕竟他的床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起码说明我还有点能力吧?” “你跟了他多久?” “两年。就我知道的人里面,我是时间最长的了。”Liv用手指卷了一下肩膀上散落的头发,“可能因为听话还耐操吧?我天生对痛觉不是很敏感,所以他就算下重手我也不觉得怎么样,不过梁季泽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几乎没让我受过什么伤。但他也把我喂叼了,离开他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让我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痛和快乐,所以……我就干脆当S了。” 她轻浮地挑了下眉角,巧妙地给宋祁言递了个媚眼:“其实我S当得很好哦,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法?以你的长相……不收钱也可以。” Liv说完还笑了一声,但随即发现宋祁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反而深邃幽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透着说不出的危险,Liv只能尴尬地止住笑,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这人……怎么比简少爷还更难相处似的? “我需要你帮我找个人。” “女的?” “嗯。” Liv顿时了然,她苦笑道:“他离开我后,我偷偷打听过,听说他很长时间都没再收新人了,我还以为……” “你知道地方?” “大概知道,除了对性伴侣,梁季泽还算念旧,他的房产轻易不会变动。”Liv找了张纸唰唰写下一串地址递给宋祁言,“最有可能性的几个地方我都写出来了。” 宋祁言刚要接,另一双手凭空伸过来截住了这张纸条。 程修飞快地扫了一眼纸条,然后仔细折好塞进口袋,他匆匆对宋祁言和简白悠一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去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不用看了,我不会让你去的。”简白悠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程修好歹是我的人,我怎么也要在背后推他一把。” “应该的。”宋祁言收回追随程修背影的视线,他脸上很平静,平静到有些漠然,“能者居之的道理我懂。” “啊呀,反正也是闲着,要不要来点娱乐活动?”简白悠伸了个懒腰,旁边Liv的眼睛顿时亮了。 “简少爷……”Liv大着胆子凑上来,她跪在地毯上膝行至简白悠的脚边,试探着触碰后者的膝盖,在确定简白悠没什么反感的举动后,才敢把手掌完全覆上去。 Liv吐气如兰:“我很干净,自从跟您……我再也没让别的男人碰过我。” “不行。”简白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像在逗一只小猫咪一样,散漫而心不在焉,“你老了,我最讨厌老女人。” Liv僵住,战战兢兢地把手缩回来,垂着头说道:“我、我去给你们泡茶。” 说完,就像身后跟着什么妖怪一样飞快地跑上了楼梯,不一会儿楼上传出了压抑的哽咽声。 “女人就这点麻烦。”简白悠兴致缺缺地擦了擦手指,“明明前几年还算可爱,今天一见已经老得不能看了。” “你竟然会认识这种人。” “也算不上认识,几年前她帮过我一个忙。”简白悠顿了下,随即笑道,“算了,说给你听也没什么,我刚来中国的时候受虐成瘾症很厉害,是齐肇文给我介绍了Liv,她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帮我完全戒断,所以后来我就干脆到WAWA工作去了。” “受虐成瘾症?”宋祁言挑高了眉毛。 “嗯。”简白悠微笑道,“看不出来吧?” “确实。” “我永远忘不了那种被人掌控的感觉。”简白悠淡淡道,“所以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去杀掉她的。” @@@ 梁季泽微微放松身体,把脊背靠在单人沙发柔软的背垫上,熨帖的浅色西装衬得他身材颀长,多年的娱乐圈生涯使得他就算在面对私人心理医生时也会不自觉地保持一个‘上镜’的姿势。 “您似乎遇到了一些困扰。” 坐在他对面的女医生温柔地说道,她是一位穿着整齐套裙的职业女性,尽管眼角有遮不住的细纹,但仍然能看得出年轻时应该非常有魅力。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梁季泽缓慢地问道。 “不多不少,整十年。” “十年。”梁季泽重复了一遍,他勾了一下嘴角,自嘲道,“你眼看着我受了十年的折磨。” “对不起,是我才疏学浅。”女医生平静地回答,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状况。 梁季泽抬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情颇为疲惫。 女医生默默整理着桌面的资料,身为梁影帝的心理医生,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闭嘴,即便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中梁季泽一句话也不说,她也没什么资格去置喙。 “我把她关起来了。”梁季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女医生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不禁有些愕然,她脱口而出:“是乔桥吗?”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梁先生,我想我警告过您了,您不该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时候去接近她。” “我控制不了。”梁季泽加大了揉捏太阳穴的力道,“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吊在房间里了。” “……”女医生哑口无言。 “另一个人格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梁季泽展开手掌,端详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他低声说道,“我能感觉到他在挣脱。” “那您更该离乔桥远一点。”女医生苦口婆心道,“我知道,您听从我的建议去尝试拍AV从而舒缓了性角色缺失的焦虑,但您的第二人格与这种情况截然不同,他是您情感缺失的具象化,不会轻易得到满足,反而会更加疯狂。” “对。”梁季泽抬起眼睫,他凝视着女医生的瞳孔,“你肯定猜不到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戴着个兔子面具跑去给乔桥弹钢琴。” “弹的什么曲子?” “自己编的吧。”梁季泽冷笑,“浪漫得让人恶心。” 房间里沉默下来,女医生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一会儿她撕下一张纸递给梁季泽:“我认为您可以适当服用一些药物了。” “不行。”梁季泽断然拒绝,“药物会影响我的工作,如果不能继续与剧情中的人物共情,那我还演什么戏?” “梁先生……” “就这样吧,我也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早就习惯了。”梁季泽抬手打断了女医生的话,他站起来,把西装扣重新系好,“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该回去了。” “或许您可以尝试去谈一段恋爱?哪怕是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呢?”女医生也站起来,“堵不如疏,您压了他十年,不也仍然在乔桥面前失控了吗?” “那么依你的意见,娱乐圈里谁比较适合我?” “呃……”女医生一时语塞,她犹豫几秒后斟酌着回答:“我记得今年金鸥奖的最佳女主角是蓝恩菲?” “嗯……”梁季泽凝神思考了几秒,“她的访谈我看过,新人总是好控制一些。” “只是以您的身份,谈次恋爱也像娱乐圈地震一样了。” “私底下谈就行了,最后分手也好处理,省得没完没了地被媒体拉出来炒冷饭。”梁季泽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梁先生,不然再坐会儿吧?”女医生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您也该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 “……也好。” 139:回家 喉咙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乔桥下意识咳嗽了一下,结果把自己咳醒了。 眼皮好像千斤重,她竭力让视线对焦,可暗沉沉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乔桥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还被锁在床上,身体倒是很清爽,晕过去之前淫乱得一塌糊涂的床铺应该也被收拾过了,无论被罩还是床单都干净柔软,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她仍然没什么东西可穿。 这也无所谓,反正裸习惯了。 她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周,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子上找的到了自己在梦里也渴望的东西——一小杯水。 只是…… “……就算要锁,这链子能不能、能不能长一点?” 乔桥费劲儿地伸着胳膊去够,梁季泽给的锁链尽管不算短,可想摸到小桌子还是差那么点事儿,乔桥看胳膊不行只好上腿,脚趾拼命伸也才堪堪能触到玻璃杯的底座。 就在乔桥绝望地打算放弃的时候,带着薄茧的一只手伸过来,举重若轻地搭在了玻璃杯的沿口上,用三根手指捏住,把玻璃杯提离了桌面。 乔桥傻愣愣地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一身黑色风衣的程修从房间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 或者说那不叫走出来,而是凭空出现,就如同一片死寂的阴影忽然活了过来且拥有了人形,那一刻给人的感觉甚至是震撼大过恐惧的。 他把那杯水递到乔桥面前。 “程修?” 乔桥瞠目结舌,她太吃惊了,以致于连惯常的礼貌用语‘先生’都忘了加。 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从高处小窗投射进来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男人一声不吭,仍然稳稳端着那杯水,好像乔桥不拿他就永远会这么举着一样。 乔桥呆了一会儿,飞快地抓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她喝得又快又急,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些从嘴角溢出来,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弄得胸口和床单上到处都是水渍。 水喝完,乔桥把杯子扔到一边,程修配合地弯腰低头,乔桥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接着被他连人带毯子地抱了起来。 身上的锁链也被几枪打断。 乔桥软软地靠着程修的胸膛,从她的位置,能听到男人快速而沉稳的心跳,透过布料传递过来的也是属于程修的,高热的体温。她其实很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比如他是怎么进来的,比如梁季泽在哪儿,但乔桥也知道以程修的性格,就算她磨破嘴皮子,对方估计也懒得回答一个字。 他只会做一件事,就是给乔桥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两人出去时一路畅通无阻,乔桥一开始以为是程修行动轻巧避人眼目,后来偶然低头才发现走不了十几米墙角就会趴着一个昏迷的活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全是程修进来时放倒的,以一己之力制服这么多人已经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在里屋睡觉的乔桥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一丝声音。 这栋豪华别墅的正门尚还完好,程修旁若无人地踹开门走出去,外面院子里停着一辆身形庞大的军用越野,四个大车轮刚好无情地碾在一丛纤丽的英国玫瑰上,墨绿的车身被溅了一丛枚红色的花液,远看像是什么人溅上去的血。 梁季泽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不远万里从欧洲运回来的原生玫瑰种,就这么死了个干净。 “冷吗?”程修把乔桥放进副驾驶,终于开口说了从见面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但奇怪的是嗓音比平时哑了不少。 “不冷……”乔桥裹着毯子摇头。 程修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她身上,他钻进驾驶室,军用越野发出一阵让人胆寒的引擎声,飞快地驶入了夜色里。 跑了一段后乔桥回头,她终于看清了这栋关了自己好几天的建筑的全貌,可惜别墅前的花园凌乱一片,不然看起来或许会更加气派。 “……这是哪儿?” 程修报了个地名,果然是离市区很远的郊外,如果不是被梁季泽带到这边,她可能一辈子不会来这种富人区。 乔桥又问了几个问题,但男人全部沉默以对,乔桥也只好安静下来。 她浑身都不舒服,尽管身体被人清洗过很清爽,但被过度使用的地方仍然火辣辣的,闭上眼好像还有一个炽热坚硬的东西在体内胡乱冲撞,形状和力度甚至都清晰可辨。 就像人不停地听同一首曲子后即便周围寂静无声也能幻听一样,乔桥觉得自己被梁季泽上得都要出现幻觉了。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多恨梁季泽,当然在被折磨的过程中她恨得牙痒痒不假,但离开了那个环境她又开始可怜起对方来,梁季泽明显是一副心理问题早就病入膏肓的症状,以前乔桥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以为他不过是心思深重喜怒无常了一点,再不济也就是个入戏太深,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以后,她完全确定了。 梁季泽在拿她当止疼剂,觉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扑上来猛吸一口,但止疼剂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程修打开了车里的暖气,热烘烘的暖流吹拂着乔桥的脸,几天里提心吊胆的经历早就耗空了她的精神,乔桥强撑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 再醒来眼前就完全是另一幅光景了。 Liv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惊喜地看着她,不等乔桥张嘴就比了个“嘘”的动作,她手指甲上贴着不少钻石亮片,晃得乔桥睁不开眼。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别急着说话。”Liv温柔地拍了拍乔桥露在被子外的手背,她没再穿只有内衣内裤的“情趣套装”,而是规矩地换了身正常点的衣服,看起来知性多了。 乔桥警惕地把手缩回来,下意识找程修,结果对上了另一双熟悉的眼睛。 宋祁言平静地跟她对视。 他就站在乔桥床边,可从乔桥醒来到发现他这段时间里,宋祁言完全没有出声的意思,要不是乔桥环视的时候发现了他,他都不知道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气氛凝滞地让乔桥喘不上气。 Liv敏锐地感觉出了两人间涌动的暗流,笑着站起来要出去,宋祁言却叫住了她:“你留下。” Liv起身的动作僵住,只好又尴尬地坐回了椅子上,房间里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最后还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Liv打圆场:“人回来就行了,我看也就手腕脚腕上有点勒痕,看来梁季泽也没舍得让她吃苦呢。” 接着乔桥就听到了宋祁言的一声冷笑。 她跟了宋祁言两年,男人工作之外虽然冷漠了点,但总的来说还算好相处,偶尔某部门做得实在不像话也会在公司例会上训斥两句,但也都是蜻蜓点水一样,始终是克制有礼的,跟某几位动不动就爱在例会上破口大骂的高管完全不同,宋祁言是那种连重话都不怎么说的人。 但要是让WAWA下面的员工排一个最不想被谁约谈的TOP榜,宋祁言三个字绝对稳居榜首,甚至还能甩第二名一大截。 以前乔桥不理解,觉得这未免言过其实,宋导哪有那么可怕。但现在,仅仅宋祁言的这一声冷笑,甚至一个字都没说,乔桥脑海里就飘过了三个如山一般巍峨的大字,不仅巍峨,还重逾千斤: 完蛋了! “玩得很开心?”宋祁言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从牙缝里挤,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惊肉跳。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乔桥细如蚊喃地辩解,“喝醉了嘛……” 被子下面,Liv偷偷掐了一把乔桥的胳膊,那意思是让她不要顶嘴,老实听着。 “你是真喝醉还是故意去找梁季泽,我不想追究。”宋祁言的语气缓和下来,可与其说是缓和,不如说是漠然,他淡淡道:“后来我才知道,当天周远川也在场。” “周远川。”宋祁言似乎笑了一下,可乔桥垂着头也无法确定,她只是能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到一丝笑意,“我跟他共事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欢参加这种场合,更不用说对璀璨晚会看都不看一眼,却甘心在包厢窝了一晚上。” “乔桥,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无数语言堵在喉咙里,乔桥很想大声反驳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努力了半天,竟然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毕竟,她去见周远川是真,主动跟着梁季泽走也是真,之前她一直给自己找借口是醉酒,可仔细想想,真的是因为喝醉了吗? 就算她没喝醉,大概也不会简简单单跟着宋祁言离开吧。 也难怪他现在这么失望,宋祁言何等精巧心思,估计早就全看透了。 为什么呢?乔桥紧紧抿住嘴唇,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她喜欢宋祁言啊,可为什么,脑子里还同时塞着那么多人,秦瑞成也好、周远川也好……甚至梁季泽,从来到WAWA总部后,她就像一张雪白的纸,每个男人都能跑过来画一笔,只不过有人画得浓墨重彩,有人选择在角落淡淡点缀。 但无论是哪一种,毕竟画上了,擦不掉了。 “公司还有事,我必须回去了。”宋祁言低头看了一眼表,语气无波无澜,“一会儿Liv会送你回去,你的行李我托人打包好了,全堆在客厅,也帮你新找了一处价格适中的公寓,地址一会儿有人发给你。” “你要赶我走吗?”乔桥脱口而出。 宋祁言看着她,眼神复杂,乔桥以为他起码会再说点别的,但最终男人什么也没说,直接抓起外套转身走了。 乔桥怔怔地看着洞开的房门。 “乔桥是吧?”Liv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还小呢,不懂这些,做错事也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宋先生也不是真的跟你生气,你别太在意。” 见乔桥没反应,Liv也不烦,仍然耐心地说道:“一会儿我叫佣人送点饭上来你先垫垫肚子,这里是我家,之前送你来的那位程先生跟简少爷先走了。……你要是觉得舒服点就摁铃叫我,我开车送你回去。” 听到‘回去’两个字,乔桥才抬起头,她两只眼睛泪汪汪的,鼻头通红。 “还是小孩子啊。”Liv笑着拿了块毛巾帮乔桥擦掉泪水,“我可算明白梁季泽为什么选你了。” 语气半是羡慕半是嫉妒。 她多希望是自己代替乔桥被梁季泽囚禁,乔桥避之不及的痛苦在她眼里与奢望无异,因为Liv很清楚,梁季泽不可能再碰她了,甚至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我好多了。”乔桥摇摇头,避开了Liv的手。 “那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你想去哪儿?” “我想……”乔桥看着自己攥紧被单的手指,轻声说道,“我想回家。” 140:钻表 虽然Liv一直劝她休息好再动身不迟,但乔桥还是坚定地早早要求离开。 她的行李等私人物品还在宋祁言家,车票也没买,什么都没准备,只是像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一样死死抓住“回家”这根最后的稻草,似乎不给自己重新设定个目标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似的。 Liv全程都贴心地宽慰乔桥,顺便也尽职尽责地安排好了一切,乔桥本来对这个过于艳丽的陌生女人还有些戒心,相处下来才发现对方确实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虽然态度偶尔奇怪了点。 不像是照顾“朋友的朋友”,反而像照顾“亲戚家的妹妹”,天然地带着一种亲近感。 直到很久以后,梁季泽把Liv的事完整地讲给乔桥听,她才意识到,这哪儿是什么天然的亲近,这分明是“爱屋及乌”般寻求安慰的可怜行为罢了。 明知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执拗地试图通过亲近乔桥来捕捉幻想中的,梁季泽的影子。 几个小时后,Liv载着乔桥驶入宋祁言住处的小区。 乔桥直到开门前都还抱着一丝宋祁言可能会在家等她的希望,毕竟男人从没真跟乔桥生气过,或许这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吧?只要好好道歉的话—— 门被推开,客厅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三个打包好的行李箱。 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乔桥怔愣的站在门口,心也跟着彻底沉了下去。 她不死心地把各个房间又转了一遍,接着发现自己在宋祁言家生活的痕迹也被一一抹去了,原本被自己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橱恢复了整洁的原貌,横杆上只剩了一排宋祁言的西装;卫生间的置物架上也仅剩男人自己的牙具,两条浅灰色的长绒棉毛巾占据了仅有的两个挂钩,本来其中一条上应该印着粉色兔子的。 乔桥失魂落魄地回到沙发上坐下,觉得这个前几天还温馨舒适的地方忽然无比陌生。 想到Liv还在楼下等着,乔桥勉强收拾心情,一个人费劲儿地把行李箱挨个拖出去,前两个还好说,拖到第三个的时候,她不知怎的内心忽然爆发出一股极度的不舍。 人在面临重大冲击的时候往往不如想象中那样反应迅速,很多人都要经过一段时长不等的“反应期”才能彻底接受现实,乔桥也是这样,就算在Liv家宋祁言说了那样的话,就算打开门只有冰冷的行李箱等着自己,可直到乔桥发现连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都被男人清理了以后,她才终于醒悟过来,宋祁言真的不要她了。 一瞬间,懊恼、后悔、悲观……各种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压下来,乔桥扔下行李箱靠墙喘了一会儿,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扔下箱子折回卧室,床上是宋祁言的被子,宋祁言的枕头,乔桥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狠狠吸了一口,鼻腔里顿时充斥了男人沐浴后身上常有的淡淡寒香,以前乔桥以为是沐浴液的功劳,但住进来以后发现宋祁言用的也不过是超市常见的普通品牌,所以这种香味到底是哪儿来的,她至今也搞不清楚。 鼻头又开始发酸,乔桥使劲儿把眼泪憋回去,跳下床开始翻宋祁言的配饰柜子。 男人在WAWA职位极高,每年的收入非常吓人,更不用说私下还做着一些理财和投资,而且据说副业的收入早就超过了主业,只不过习惯保持工作状态才没选择辞职。 乔桥拉开柜子,抽屉的暗灯被渐次点亮,一排排精密璀璨的手表展现在乔桥面前。 每只手表都被有序地摆放在一个几寸见方的小格里,下面铺着浅色的衬布,比商场的陈列柜还要好看整齐,完美呈现着主人的生活品位。 最右下角的方格空着,那只表应该正戴在宋祁言的手腕上。 乔桥对男表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大同小异的圆盘到底值多少钱,她犹豫了一会儿,随便摸了一块揣进了口袋。 她还心虚地调整了一下方格的位置,把新空出来的格子挪到了最里面,确定不把抽屉整个拉开绝对看不到空格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宋祁言家。 Liv坐在车里补妆,见乔桥下来还奇怪地问道:“脸怎么这么红?” “行李箱太沉了……” “票订好了,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先去新公寓看看?” “不了,直接去车站吧。” “好。” @@@ 当天晚上7点,乔桥就回到了家乡。 她没跟任何人告别,唯一送她的只有半路认识的Liv,公司那边也只简单地打了个电话报备,平常为半天假期都要跟艺人们抠抠搜搜的人事部意外地没提什么意见,异常爽快地把年假申请批掉了,再加上零零星星的奖励休息,乔桥一下子拥有了将近一个月的长假。 半年没回家,乔桥心里却没什么感觉,她也没给家里打电话,而是独自拖着三个行李箱到处找车。 乔桥家乡远远比不上工作城市繁华和先进,但因为临近某省会城市,所以发展还凑合,这两年乘着政策的东风也开始有大企业来投资设立影视基地,听说要打造成一座内陆小影都。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 乔桥从出了车站就发现总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开始她以为是拖三个行李箱把别人吓到了,搭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才说了实话:“小姑娘打扮得真洋气,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吧?” 乔桥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只简单地穿了一身休闲装,衣服还都是Liv赞助的,毕竟她从梁季泽别墅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穿。 不过对这里的人来说,这种有设计感的衣服已经算“洋气”了吧。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颠簸,她才终于站到了家门前。 她刚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了。 “哎呀想吃薯片自己去买嘛,我可——乔桥?!” 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惊讶地把后半截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瞪着乔桥的眼神活像见了什么稀罕物。 “小婵,我回来了。” 乔桥心里叹口气,打个照面这种事真的…… “怎么不说话了啊?” 门里传来另一个女生的抱怨,一会儿一张画着浓妆的脸从小婵身后探出来,奇怪地打量了一番乔桥,口吻很不客气:“你谁啊?” “这是我姐。”小婵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她,“之前跟你说过的,乔桥。” “噢!你好,我是小婵的朋友,你叫我珠珠就行啦。”珠珠顿时热络起来,她眨了眨眼,“小婵老提起你呢。” “你好。” “爸!妈!乔桥回来了!”小婵冲里面喊了一嗓子,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从屋里出来,脸上都带点错愕,乔母先埋怨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就是啊,我们也好去接你。”乔父接茬。 乔桥笑了笑,没接话。 这两人惯常在外人面前维持好父母的人设,乔桥也早习惯了,今天要不是珠珠在场,他俩大概只会不冷不淡地说几句场面话,乔桥回家又不是第一次了,从来都没被人接过,通不通知根本没区别。 “你们聊,我先回屋放行李。” 乔桥拖着箱子往里走,按理说是很平常的动作,可屋子里的几人都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拦住了乔桥的路。 “不急不急,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乔母先抢过行李箱,“放那边好了……哎唷,还挺沉的。” “里面东西多,我还得整理整理。” “什么时候整理不行啊?”小婵亲热地挽住乔桥的胳膊,“姐,你都好久没回来了,咱们先坐下聊聊。” 平常小婵轻易不会开口叫她姐,只有有求于她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时候嘴巴才会跟抹了蜜一样,乔桥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但脸上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边笑边坚定地往自己房间走:“一路上也出了点汗,我先换身衣服。” 房门近在眼前,看拦不住了,小婵也只好让开。 门一开,乔桥闭了闭眼睛,心里默默说了句:果然。 走之前特意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垃圾场,地上桌上到处是零食袋子和空饮料瓶,被子更是有一大半都拖到了地上,另一半皱皱巴巴地堆在床角上。乔桥的抽屉柜子全开了,里面的私人用品扔得到处都是。 怪不得刚才看珠珠耳朵上的耳坠那么眼熟,原来是戴得我的。乔桥心想。 “唉……”珠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被爸妈赶出来了,暂时住在小婵这里……那个,我一会儿收拾收拾!”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乔桥看向乔母。 “这……” “客房都多久没住人了,床冷硬冷硬的。”小婵撅起嘴,“姐,珠珠现在都没地方睡了啊,你别这么小气嘛。” 问题是现在变成我没地方睡了啊。 “乔桥姐姐。”珠珠又凑上来,“你别急,我现在就搬去客房。”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动都没动,只是期待地盯着乔桥,不仅她,乔母和小婵也都期待地盯着乔桥。 乔桥知道她们期待什么,说实话折腾一天她真的累了,心力和身体都经不起消耗了,只想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躺下好好地想想事,于是就顺口道:“不用了,我去客房睡就行。” 几个人同时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帮你拎。”珠珠殷勤地接过一个行李箱,“这么多东西啊,大城市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诶,这衣服真好看。”小婵扯了扯乔桥的袖子,“哪儿买的?” “朋友送的。” “姐,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带了。” 乔桥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箱子里的哪些东西适合送小婵。 “那乔桥姐,有我的份儿吗?” “……有。” 又被迫分了好几样东西给小婵和珠珠,两人才满意地离开,乔桥总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她大字型躺在床上,默默瞪着天花板。 客房的窗户没装好,总有冷风钻进来,吹得人头疼。箱子也被小婵和珠珠翻得乱七八糟,好在因为时间太晚她俩只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只装了些普通的衣物化妆品,没什么重要东西。 乔桥在黑暗中摸出好好揣在裤兜里的,从宋祁言那儿“偷”来的表。 石英面在暗淡的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表盘上的十二颗蓝钻更是熠熠闪烁。 等等…… 这不会是真钻吧? @@@ 宋祁言拉开抽屉,只扫了一眼,刚要放入腕表的手就顿住了。 他轻轻用手指在几个格子上点了几下,似乎在思索之前的排列顺序,片刻的停顿后,他果断将抽屉全部拉开。 果然,一个空荡荡的格子正缩在角落,似乎羞于被暴露在灯光下。 “倒是识货。”宋祁言轻声道,“偷了一只最贵的。” 141:家庭 客房的床垫年久发硬,乔桥整晚都没睡好,怎么翻身都觉得不舒服。 她隐约知道该起了,但懒得不想动,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忽然感到有股小小的力量正在把什么东西从自己手里拽出来,乔桥睡梦中下意识地攥紧了,没想到对方也非常执着,大有跟乔桥一直僵持下去的意思。 乔桥又困又烦,实在受不了地睁开眼睛,结果猝不及防地跟小婵来了个眼对眼。 小婵没想到乔桥居然醒了,她有点尴尬,赶紧把手缩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裙子上蹭了蹭,乔桥低头一看,怪不得睡梦中会有拉扯感,原来是小婵一直试图把宋祁言的手表从自己怀里拽出来。 昨天晚上自己太困了,手表也忘了装起来,就这么抱着睡着了。 “你醒啦?”小婵明知故问,“爸妈让我喊你吃早饭呢。” “哦。”乔桥坐起来,她特意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昨晚临睡前反锁的房门现在已经洞开了,门锁上还插着一把钥匙。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干得。 “你平常都起得这么晚吗?拍AV好轻松啊。” “听说WAWA公司很多超帅的男艺人,真的吗?” “你跟他们私下有交情吗?” “……” 乔桥一边穿衣服,小婵就在旁边连珠炮似的发问,乔桥刚起床口干舌燥,实在敷衍不过去了才简短地回答几个字,外面乔母催促两人吃饭,乔桥如蒙大赦:“走,先吃饭。” “姐……那个表好漂亮啊。”小婵磨磨蹭蹭不愿出去,她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试探问道,“是你的吗?” “不是。” 乔桥太清楚她这个妹妹的性格了,如果回答是自己的,小婵肯定会想方设法要过去,甚至会鼓动父母出来帮腔,而一旦父母出动,东西易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种戏码从小到大发生过无数次,乔桥要是还不知道怎么拆招就白活了。 不过她也没说谎,表确实不是自己的。 “啊?”小婵显然不死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嘟囔了一句,“真的吗?” 乔桥装作没听见,先她一步出去了。 餐桌上乔父正看报纸,乔母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珠珠则早就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等着开饭了,不过这次她没再戴乔桥的耳环。 小婵也跟了过来,一家人入座后各怀心事地吃饭。 “乔桥呀以后工作不忙的话,多回家看看,又不远。”乔母率先开口,“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帮衬着。” 这话乔母也就姑且一说,乔桥也就姑且一听,但她的筷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住,乔桥知道乔母要说正事了。 “你看,小婵也大学毕业了,现在不比以前,工作哪儿是那么好找的?再说女孩子,工作都是虚的,找个正经男朋友才是实在的好处。” 珠珠揶揄地看了小婵一眼,小婵推了她一把,两人打闹了几下。 “你一直在大城市工作,见得人也多,要是有什么家底丰厚的男人,别忘了给你妹妹介绍。”乔母兜兜转转终于说到了重点。 “她肯定认识不少有钱人。”小婵忽然接口道,“今早我还看见她拿着一只钻石手表呢,一看就很贵。” 一桌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忽然都集中到乔桥身上,乔桥反应也快,她自然地笑笑说道:“高仿而已,你看着像钻,其实都是皓石,不值钱的。” “乔桥姐!”珠珠兴奋道,“能给我看看吗?” 乔桥一千一万个不想拿出来,但骑虎难下,藏着掖着反而更奇怪,只好回屋拿出手表遥遥在珠珠面前晃了一下,没想到珠珠根本不满意这种一闪即过式的展览,硬是拉着乔桥的手腕仔细观赏,如果不是乔桥攥得紧,手表都要被夺去了。 “真漂亮啊!” 珠珠由衷地发出感叹,小婵和乔父乔母也凑过来,乔桥怕看久了露出破绽,赶紧挣脱出来把手表重新收好。 “乔桥,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乱花钱。”乔母的语气里带了点责备。 “是朋友的,落在我这儿了,回去还要还他。” “男款手表落在你那儿——”小婵吃吃地笑,“你俩什么关系呀。” 乔桥不由得多看了小婵一眼,不为别的,实在是这话酸得都要冒气泡了。 乔桥和小婵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受到的待遇却截然不同。乔父乔母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一定是先捧给小婵选,小婵不要的才轮到乔桥,别人家都是妹妹捡着姐姐的二手货用,乔桥家却完全是反过来的。不仅如此,同样一件错事,乔桥做了可能会被痛骂,小婵做却会被乔父乔母当趣闻一样在家族聚会上夸耀,只恨别人不知道小婵多可爱似的。 以前乔桥还想不通,后来某次过年偶然偷听到亲戚们闲聊,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多年的郁结顿时烟消云散,从此心态便摆平了,所谓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吧,有时候小婵非要跟自己争什么,也都会故意让给她。 大概就是胜利惯了,忽然在“找男朋友”这件事上输了乔桥一头,才会让小婵这么不忿吧。 小婵说完刚才那句后还得意洋洋地等看乔桥怎么给自己找台阶,结果乔桥压根不接茬,埋头专心吃饭,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乔父乔母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便多问,一顿饭吃得很是没滋味。 盘子刚收走,珠珠就给小婵使了个颜色,小婵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回了房间。 珠珠关好房门,献宝一样掏出手机给小婵看上面的图片。 “这不是乔桥那块表吗?”小婵疑惑地问。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下面的价格。” 小婵顺着珠珠的手指头往下看,接着就被一排的零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她捂着嘴,压低声音道:“这么贵?!” “特别限量版,现在有价无市呢!”珠珠啧啧了两声,“我特意查了,这表在国内没有高仿,据说太难搞到,厂商都没真表可以参考。” “嘁。”小婵嗤之以鼻,“说是这么说,刚才那块做工也不差啊,总不能她拿得是块真的吧?” “这倒也是……”珠珠也觉得自己猜测太过荒谬,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要是真能傍上个有钱人,还用得着吃我家喝我家么?我爸妈养她多少年了,每个月就寄那么点钱回来,谁不知道拍AV挣钱多,当我们好糊弄呢!”小婵冷哼。 “嘘……”珠珠竖起一根手指,“你别说漏嘴了。” “行了吧,也就我爸妈还把这事儿当个秘密似的捂着,亲戚朋友谁不知道呢?我五岁就有人趴在我耳朵边上说乔桥不是我亲姐了。” “那她亲生父母呢?” “我怎么知道?……要我说,我妈也是多管闲事,要乔桥介绍什么男人,连块表都要买高仿,她都认识的什么人呀。” “不过我听说前阵子她还上电视了,领了个奖。” “哦唷。”小婵翻了个白眼,“委屈奖嘛,要我我可不敢上去领,还不够丢人的。如果不是我家影帝在,我压根都看不下去。” 年轻女孩的话题总是转得特别快,没几句两人又开始聊最新的美妆频道,正在屋里笑得前仰后合时,房门被敲响了。 乔桥站在门外,拎着自己的三个行李箱,笑得很和善:“可以换房间了吧?” “啊?” 珠珠呆了呆,下意识地看小婵,小婵只好站出来:“姐,怎么啦?忽然要换房间。” “昨天太晚了,今天有空,早换早轻松。”乔桥推开门,小婵被迫让了条路,让她把行李推进来。 “可是……这都还没收拾呢。” “没事,三个人一起,很快的。” “那、那我睡哪儿呢?”珠珠问道。 “客房呀,你总不能一直睡我的房间吧?”乔桥故意把‘我的’两个字咬重了一点,珠珠听出来了,更不好说什么了。 “姐,珠珠都住了这么久了,你就在那边先凑合凑合吧。她也挺可怜啊,现在无家可归呢。” “不行。” 乔桥干脆地拒绝,借口都懒得找,直接放下行李开始收拾地板,珠珠想上去帮忙,被小婵一把拽住,拉着她扭头走了。 乔桥回头看见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小婵多说两句大概也就让了,但被调到总部的这大半年里,她总算磕磕碰碰着明白了一个道理,权利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 尤其是…… 乔桥眼神黯淡下去,临别时宋祁言冷漠的脸再次浮现。 ——没人能帮你的时候。 142:黑卡 珠珠和小婵完全把乔桥的房间当游戏室了,看脏乱程度估计还曾被用来开过派对,时不时就能从角落里扫出彩带之类的碎屑,乔桥足足收拾了两个小时才弄好,还累出了一头热汗,客厅的珠珠和小婵丝毫没有要来帮忙的意思,反而在外面叽叽喳喳地故意说些抱怨的话,声音扯得一个赛一个高,生怕乔桥听不见。 乔桥则一概不理,反正房间要回来了,听点风凉话而已,又掉不了肉。 因为这一点小插曲,乔桥在家里越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乔父乔母的态度就不用说了,以前珠珠还会客气地叫一句‘乔桥姐’,现在则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不过偶尔听小婵和珠珠的对话,能知道两人正商量着让乔父乔母补一下客房的窗户,平原小镇晚上夜风大,吹得珠珠几天没睡好觉。 不过乔父乔母平时工作忙,加上换窗户不是小事,各种不凑巧之下就一天天搁置了下来,乔桥原以为珠珠还能再坚持一阵子,没想到搬去客房的一个星期后,她竟然说什么都要回自己家了。 珠珠走后,小婵对乔桥恨得咬牙切齿,除非必要每天连话都说不了几句。乔桥一开始还奇怪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后来才知道珠珠有个一表人才的表哥,学历工作这些硬条件在小城市可以说非常拿得出手,年纪也只比珠珠大几岁,小婵盯这位表哥盯了挺长时间,一直留珠珠在家就是为了等着表哥来领人,没想到戏还没演足,珠珠受不了居住条件,自己跑了。 得知自己拆了一段姻缘的乔桥:??? 家里少了一个人,乔桥当然乐得自在,反正她现在自己挣钱,伸手缩手都不用看人脸色,乔父乔母也不好再像以前似的使唤她,但又总觉得乔桥手里攥着大钱故意不拿出来孝敬他们,所以想方设法地让她垫日常开支,乔桥不愿在这些事上计较,不过分的话都会拿点出来。 某天刚吃过晚饭,乔母敲门进来,说让乔桥去KTV接一下小婵,她去聚会忘记带钱包了。 明知这又是一次让她买单的戏码,乔桥也无话可说,只好抓起外套和钱包,随便套了身衣服直奔目的地。 小城市毕竟消费能力低下,即便是附近最气派的KTV,在乔桥看来也还是有点寒碜,门口的大金字经过风吹日晒有些褪色,露出下面斑斑的锈痕。 乔桥按照房间号找过去,推开门,灯光昏暗的大包里坐着十来个年轻男女,桌子上摆满了果盘饮料,这种地方点酒水比唱歌贵得多,乔桥打眼一看就知道钱包恐怕要出点血,虽然很想扭头就走,但这么一来小婵绝对会再给父母打电话,与其来回折腾不如一次解决,乔桥叹口气,选了个最靠近门口的沙发默默坐下,这个包间里似乎也不是人人都互相认识,几个注意到乔桥的也没过来问,看一眼就不管了。 小婵正在屏幕前抱着麦克风跟一个男生四目相对唱情歌,她把声音掐得很甜,歌也选得很讨巧,一首唱完好几个男生都在下面起哄,惹得小婵下了场还不停地笑,压根没往乔桥那儿看一眼。 乔桥心里的不爽直线飙升。 刚才跟小婵对唱情歌的男生拎了一瓶啤酒经过乔桥身边,他偶尔一低头,跟乔桥的视线刚好对上了,两个人眼里都闪过瞬间的错愕。 “乔桥?” 姜原迟疑着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乔桥吧?” 乔桥尴尬地‘嗯’了一声,猜测对方多半是因为她变化太大不敢认了,毕竟高中时乔桥只能穿小婵不要的二手货,朴素得要命,还对姜原抱着朦朦胧胧的喜欢,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好久不见,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吧?这趟歌唱得还真值。”姜原把手里的酒递给乔桥,自己从容地又从桌上拿了一瓶。 大哥,你别拿了……这些酒最后都得我付钱啊…… 乔桥心在滴血,但又什么都不能说,憋得快要内伤,嘴还没凑到瓶口脸上就升起两团红晕,光线不强也看得清清楚楚。 “你一点都没变,一看到我就要脸红。” 姜原笑笑,凑过去跟乔桥碰了个杯,然后很帅气地一饮而尽。 …… 乔桥心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是乔婵的朋友?”姜原问道。 “我是她姐。” “怪不得。”姜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怎么总觉得你俩有点像,可为什么乔婵从没提过啊。” “不是亲的。” 姜原咳嗽了一声,但他早练出了一身游走花丛的绝技,尴尬只存在了一秒就又被玩世不恭替代:“不过确实很像。” 乔桥盯着杯子,因为跟姜原无话可聊只好发呆,可这动作配上脸上两团可疑的红晕更像是‘终于见到暗恋多年的男生所以羞涩得不敢抬头’,姜原一边喝酒一边偷眼打量乔桥,心里忽然生出些后悔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没能力没才华又好吃懒做,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这张脸,所以上学期间尽情游戏花丛,一边锻炼哄女人的技巧一边物色少不更事的白富美,只等将来找个富婆结婚一步登天。所以像乔桥这样浑身散发贫穷气息的质朴少女,高中时期的姜原是根本瞧不上的,他为了比对女朋友们的家产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哪儿有功夫管路边一棵狗尾巴草? 没成想几年过去,原本土里土气的狗尾巴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落成含苞待放的海棠了。 而自己,因为玩性不改几个到手的女朋友都接连告吹,唯一一个快要接近成功的,还因为说一不二的老丈人横插一脚搞黄了,随着年龄一点点增大,好骗的富婆越来越少,姜原高不成低不就,、只能每天跟着狐朋狗友四处玩,混迹在学弟学妹们的聚会中,希冀着能再碰上几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有钱小姑娘。 不过,有乔桥这样的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 他认定了乔桥是可‘约炮’的那类,于是借着上厕所的契机又整理了一下发型,确定各个角度都足够帅气后才重新坐回乔桥身边。 因为姜原离开而刚松了一口气的乔桥:…… 小婵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气得胸口都发闷了,眼看攀不上珠珠表哥,她费了好大功夫透过层层关系才又约到姜原这种级别的,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发展一下,结果一个不留神他居然跑去跟乔桥坐到一起了? 自己的这个便宜姐姐,真是坏事的一把好手! 而乔桥这边,则恨不得离姜原八丈远。 她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自己越表现出不希望他靠太近的样子,姜原反而越要凑上来呢?两个人本来就是坐在沙发的一角,乔桥再退半个屁股都要悬空了,可对面还是咄咄逼人地靠近,偶尔乔桥还能感觉到男人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气,那种陌生人口腔里呼出来的热气从颈边刮过去的感觉极其黏腻,乔桥鸡皮疙瘩爬了半个身体,最后忍无可忍推了姜原一把,脸色不太好看:“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姜原装出一副才发现的样子,连连道歉:“你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那就别说了。” “不行。”姜原微笑,“跟美丽的女孩子在一起却不说话是很失礼的。” 很好,剩下半边也被鸡皮疙瘩爬满了。 就在乔桥快坐不下去的时候,小婵忽然站起来表示还有点事,要提前回家,一包厢的人还没尽兴,但起头的是乔婵,主人要散宾客也只能散,于是接二连三地离开了,不一会儿包厢里只剩下乔桥、小婵和姜原三人。 “姜哥,你不走吗?”小婵问道,语气有点酸。 “我等你啊。”姜原随口一句话就把她逗得喜笑颜开,乔桥不禁感叹时间是把杀猪刀,高中时的姜原好歹也算美少年,现在居然这么油腻。 她对对方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在刚才短暂的接触中消磨殆尽了,姜原眼里的欲求就差写在脸上,乔桥拍了两年AV,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真是白干了。 “我去结账,你们聊。”乔桥说道。 “怎么好让你结,我来吧。”姜原站起来,执意跟着乔桥下楼。 付钱的事乔桥才不会抢先,有人乐意当冤大头最好,但她没想到姜原这么老道,摸钱包的动作简直像慢速摄影,半天了钱包还在兜里,她实在受不了了,火速掏出银行卡,拍在了台面上。 前台小姐微笑着刷了一下,又刷了一下,试了三遍,都没成功。 “抱歉,您这张卡似乎消磁了呢。” “啊?” 乔桥又翻了翻钱包,现金绝对不够,卡又只有这一张……她看向姜原,他倒是终于把钱包摸出来了,但里面只有几百块,只够填个零头。 …… 乔桥只好从钱包最里层抽出那张周远川送她的黑卡,默默递了过去。 姜原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紧紧盯着黑卡左角一个隐蔽的logo,内心宛如暴风雨的大海一般刮着惊涛骇浪,这种卡片他见过一次,就在那位差点要成为他老丈人的本地土豪手里,只不过老丈人的卡片是金色的,比这种黑色的还要低一个级别。 姜原重新仔细把乔桥打量了一遍,几秒钟之内就改变了计划。 姜原想,必须让她爱上我。 143:争吵 周远川静静地坐在书桌前。 他面前摊着十几张纸,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诸多常人根本看不懂的符号和公式,但如果有一位物理学方面的博士生站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慢慢理出这团乱麻中隐含的逻辑,并且也一定会惊恐的发现,这正是物理学界某个屹立了近200年的猜想的初解。 只不过这个初解还未完成而已,卡在了某个很关键的节点上。 周远川用手肘半撑着桌面,食指和中指轻轻抵住自己的下颌,那是他陷入长时间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与之相对应的是房间里的环境,温度和湿度都必须精确到小数点后,灯光的强弱和噪音都会打断思维,所以在进入“工作状态”前,周远川都会有意将所有干扰全部排除。 唯独…… “啊……啊不要……啊……好、好痛!” 墙面上悬挂的大屏超薄电视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肉体的撞击和体液被连续挤压发出的水声交替起伏,赤裸的男人狠狠抓住画面中少女的腰肢,将她推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压着她肆意发泄着。 手中的笔轻轻点了一下控制面板,电视中的画面开始快退,最后定格在少女咬唇皱眉的一帧上。 那是乔桥的脸。 周远川注视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极为平和,与屏幕中的肉欲淫色格格不入,仿佛一位艺术家在端详大卫雕塑的下体一般,那是一种完全无关性爱的、纯粹的欣赏。 他抬笔,极其缓慢而艰难地在纸面上写下了几个符号,但紧接着又全部划掉了。 “不行……”周远川轻声自语,“声音、照片、录像……都无法代替她。”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来,提示有一条新信息,周远川随手点开,快速扫完内容后眉毛微微一挑。 “您名下的某卡正于某地成功支付人民币金额XXXX元。” 就在几秒钟前。 “原来她家是那个地方,倒是不远。”周远川嘴角勾起来,“KTV消费……喜欢唱歌吗?不过金额太少了,只凭这个去找她的话,会被认为小气吧?” 年轻的教授少见地犹豫了起来,他重新翻出一张白纸,简单地在纸上画了几条线,把乔桥最可能的反应全写了出来,然后慎重地在后面写上了出现的概率。 消极反应的可能性大于70%,这是一个在常年浸润于实验室的人看来,非常可怕的数字。 “再等等吧。” 周远川停笔,轻轻叹了口气:“能动那张卡就是个好开始,不该太心急的。” 关于乔桥的一切,他都必须慎重。 不要说这70%是消极反应,即便是积极反应的概率是70%,他也不敢贸然行动,上次的失误导致了很糟糕的后果,乔桥一下子和他疏远了,这也让周远川意识到人类的感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容易操控,智商与情商完全是两样东西,而他想专精一样已经很辛苦了。 只能瞻前顾后,踟蹰不前,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轻易出手,深怕败掉仅剩的一点好感。 这是爱吗? 周远川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他甚至去图书馆借了几本爱情方面的相关书籍研读,但那些空洞无趣的词句毫无逻辑可言,最后他也只能失望地把书扔到一边,暂时熄灭了找到一种万能恋爱定理的念头。 他从小就讨厌模棱两可,偏偏爱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 @@@ 自从姜原凭一张黑卡断定乔桥是个隐形“富家女”后,他对乔桥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乔桥自己没怎么觉得,但小婵看出来了,从KTV出来后,在她面前懒散傲慢的姜原,竟然一反常态地邀请她和乔桥去酒吧坐坐,还愿意请她俩吃宵夜,就差直接在脸上写‘殷勤’两个字。 小婵脸上保持着微笑,其实暗地里气得要死。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姐姐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胸都比她小了两个CUP,不过是去大城市工作了几年,怎么回来就成热饽饽了?她这边还在想怎么不声不响坏掉这两人的好事,那边乔桥却主动说累,执意要回家。 这也好,省得眼见心烦。 但更心烦的还在后面。 姜原为了接近乔桥,开始想方设法从小婵这里打听乔桥的喜好,小婵一开始还心花怒放地以为姜原回心转意了,聊到后面才意识到对方不过是把她当一个“信息库”而已,就像男人追妹子要先收买妹子的闺蜜一样,所谓的夸赞也不过是例行程序,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 小婵受不了了,她噼里啪啦在短信上打了一大段话,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以前还聊得好好的,忽然就不理自己了。 姜原对目标外的女人向来缺少耐心,于是很直接地说“我喜欢有钱的,你姐很有钱”。 小婵一懵,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了黑卡的事。 那天她也看到乔桥摸出那卡付钱了,但根本没觉得那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所以也没在意。跟姜原聊完后,她迅速在网上按姜原说的几个关键词搜索,越搜嘴角的笑容越大,看到最后甚至忍不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某中字打头银行的至尊VIP! 一张卡里最少要有7位数的存款!否则银行压根不发! 她喜得直在房间里转圈,好像乔桥的钱已经成她的了一样,小婵不在乎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她只在乎怎么让乔桥把这些钱吐出来。 小婵当晚就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了父母,乔父乔母被吓得愣了半天,再三确认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家里要发达了,毕竟乔父一个月工资也才几千块钱,虽然温饱没问题,但实际生活中还是有点捉襟见肘的。 翌日饭桌上,乔母红光满面地提出了“换房计划”。 “换房?”乔桥有点奇怪,“这房子不是前年刚搬进来的吗?” “哎呀,将来小婵要结婚,要生小孩,生好几个,这么点的房子怎么够住?”乔母笑吟吟道,“你现在工作挣了钱,当然该帮帮你妹妹,买房子也该适当出点吧?” “出多少?”对这种事,乔桥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无论怎么样,乔父乔母都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本来也打算将来付他们一笔赡养费,如果能以购房款的形式支付的话,也可以接受。 “咳咳,那个地段虽然贵点但是环境好,将来孩子上学也方便。”乔母咳嗽了两声,“就先出个一百万吧。” “噗……”乔桥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她顾不得擦下颌的汤汁,惊讶地问道,“一百万?!我哪有这么多?!” “姐。”小婵有点不高兴,凉飕飕地说道,“你不用瞒着我们,我知道你挣钱了。” 你这是哪儿门子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我挣钱了? “我真没这么多。” “乔桥。”乔母拉下脸,“你知道你从小到大上学读书花了我们多少钱吗?现在让你拿出一点来补贴家里,你都不愿意?” 就差直接把‘白眼狼’三个字说出来了。 “能力范围内我当然会拿。”乔桥放下筷子,她知道这饭吃不成了,“我现在只有十万存款,全给你们我也没法生活。” “胡说!我都看见你那张卡了!”小婵尖声道,她忽然想起什么,“怪不得,看来你那块表也是真的吧?妈,记得那天乔桥的表吗?你猜网上卖多少钱?” 小婵骄傲地报出一个数字,其实她还少记了一位数,但在一辈子领工资的乔父乔母眼里,已经是很恐怖的价格了。 “那是假的……”乔桥争辩。 “珠珠都查了,国内根本没有高仿!” 乔桥无话可说,因为表确实不是高仿。 “乔桥,将来这房子买了,也有你的一部分啊。”乔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以为我会让你白白给小婵出钱吗?其实这就相当于你俩合资买房,将来房产是两个人的。” 乔桥再不懂经济也觉得这托词实在扯得可笑,她已经有点厌倦了,但又不愿意跟家人争吵,因为无论小婵还是并不爱她的养父母,都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卡和手表都不是我的。”乔桥摸出卡放在桌面上,“不信可以去查持卡人信息。” 小婵眼明手快地一把夺过,她不依不饶地伸手:“表呢。” “那个不可能给你。”乔桥心平气和道,“我不会拿出来的。” 乔母给小婵使了个眼色,小婵悻悻收回手,估计是想到来日方长,也不着急一时。 一顿饭吃成这样,乔桥已经完全没胃口了,她回到自己房间,平躺在床上,渐渐感受到了一种从上而下的压迫感,好像正在游泳时有人在下面拉住你的脚腕,坠着你跟他一起落入无底的深渊中。 本以为回家能稍微喘口气,没想到…… 外面又传来乔父乔母讨论小婵庆功宴的事,三人估计说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一起笑起来,就像最普通的一家三口一样。 乔桥竖着耳朵听动静,他们在外面讨论该请哪些亲戚,哪些朋友,选在什么地方才气派,点什么菜才能宾客尽欢。这些都让乔桥想起自己刚毕业的那一年,灰头土脸地滚打摸爬,哪有这些东西。 明明都是“女儿”啊。 @@@ 章东和几个师哥师姐喜滋滋地围在图书馆一台公共电脑前,师姐正往查询系统里输入周远川的职工编号。 “师姐你真够牛的。”章东心服口服地竖起大拇指,“周教授的编号你都搞到了。” “嘘……”师姐狡黠地眨眨眼,“是隔壁实验室的白胡子刘告诉我的,他想跟周教授搞一个方向的课题,又不好意思拉下老脸公开讨教,就把编号给我了,让查查周教授的借书记录。” “白胡子自己怎么不查?” “拜托,咱学校谁不认识他?被学生看到他不丢死?” “那万一咱被周教授发现怎么办?” “怕啥啊,咱都是他实验室的人,查个书单不是很正常吗?” 几番对话下来,章东几人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消散了,周远川成就太高,着作等身,谁不想知道他平时喜欢看什么、借了哪些书?换句话说,能被周远川这种级别的大牛借阅的书,得是什么样的皇皇巨着啊! 几人屏息凝视,虔诚地好像阅读耶稣手稿一般,就差沐浴焚香了。电脑屏幕不紧不慢地闪烁了几下,一个长长的书目呈现在众人眼前。 ……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 “我、我眼睛没花吧?《恋爱三十六计》?”一位师哥结巴着问道。 “应该没有,因为我也看见了。”章东茫然道,“《女人来自金星,男人来自火星》?这是新出的宇宙学论文集吗?” “《如何让你爱的人爱上你》……”师姐咽了口唾沫,“白胡子给的编号错了吧?” “不对。”某位头脑尚还清醒的人指着屏幕道,“你看下面,书单就正常了。” “啊!肯定是系统出错了。”章东恍然大悟,“估计是把某个思春少男的书单嫁接过来了,唉,这破系统早该换了,周教授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嘛。” 其余人听闻这个解释后纷纷觉得有道理,大家轮番吐槽破系统,师姐顺势提议给图书馆写个联名信,并以‘图书馆信息错误’为由,强行删掉了周教授书单里这几条格格不入的恋爱书籍借阅记录。 当然这些小事,周远川是完全不知道的。 144:乔家聚会 小婵拿到黑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尝试刷卡。 她知道这种卡肯定会有密码,但也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能把密码试出来,她自信跟乔桥从小一起长大,对姐姐惯用的组合方式心里有数。其实如果黑卡真是乔桥的,那小婵这次恐怕就成功了,因为乔桥是个怕麻烦的人,她大部分账号都用同一套密码。 可偏偏这张卡不是她的。 小婵在商场收银台挨个试了可能性最大的几组数字,机器全部提示的是冷漠的“密码错误”,机会只有三次,她直到黑卡自动锁定也没答对。 小婵又气又恼,这张黑卡就像粘在她后背上的头发一样,抓又抓不到,还弄得她心里像有一百只猫在挠一样,她开始后悔昨天在餐桌上把话说得那么不留情面,不然跟乔桥走得近些,说不定能套出点什么。 想到套话,小婵心如电闪,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姜原。 “哟,小婵妹妹,你怎么还敢往我这儿跑?”姜原流里流气地倚着自家门框,他嘴里嚼着口香糖,反复咬合的面部肌肉把他尚算帅气的五官撑得有点变形,但姜原完全不在意,他很懂得节约能量,在“非目标”面前从来懒得管理表情。 他打量了一下小婵的胸部,笑道,“不怕我吃了你?” 小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这种小城镇里,能有点社会势力是很值得夸耀的事,小城镇居民彼此起了冲突也不会有人走法律程序,大家仿佛约定俗成一样按“土办法”解决矛盾,哪两家车刮了蹭了,哪两家孩子打破头了,双方事主第一个电话永远是打给年轻力壮的亲戚,而不是警察或保险公司。每个人都天然地有一种对国家机关的排斥,仿佛政府设立的这些部门都是摆设放着好看的一样。所以那些能纠结一大批“青年”的小混混流氓头子,往往会被尊称一声“某哥”。 姜原的级别远不到被称“姜哥”的地步,但他是跟着“某哥”混的,也算有点来头,在小婵这种普通家庭女孩的眼里,非常值得敬畏了。 小婵定定神,开门见山:“我拿到我姐的卡了。” 姜原眼睛一亮,他把门开一条缝,小婵不敢进去,只站在门口说:“只要你能想办法套出我姐的密码,咱俩六四分账。” “谁六谁四?” “当然我六,你四。”小婵有点生气姜原居然这么问,“毕竟这是我家的财产,我肯拿这么多给你该知足!” “好好。”姜原也不生气,仍然嬉皮笑脸道,“卡呢?你说拿到了,总得让我开开眼吧?” “哼。”小婵冷笑,“我要是现在掏出卡,你抢走了我也没办法,我不至于那么傻。” 姜原表情总算严肃了一点,小婵摸出手机给他看一段视频,是小婵拿着黑卡展示的样子,以此证明卡确实在她手上。 “你姐给你的?” “这你就别管了,乔桥肯给我,我就没打算还她。”小婵收起手机,“不过为了防止她去补办挂失,我会想办法稳住她,就说卡在我这儿,一时找不到而已,找到了肯定还给她。” “能拖多久?” “没多久,我姐假期就一个月,现在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嗯。”姜原吹了个泡泡,“有点紧,但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六四分,我就不干。” “你……”小婵瞪眼,“你别得寸进尺。” “那你去找别人吧。”姜原满不在乎地作势要关门,“视频里是不是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不赚到不了手的钱。” 小婵气得跺脚,眼看姜原真要甩手不干,她只好咬牙道:“五五!我不能再让了!” 毕竟像姜原这样有手段又跟乔桥有交情的人,短时间真不好找。 “成交!”姜原爽快地答应,他眨眨眼,“不过你也得负责创造点机会,你姐难约得很呐。” “这好办。”小婵冷冷道,“到时候我会约你的。” 姜原玩味地看着小婵,笑道:“这么看,你还挺有意思的,你要早被我发现性格是这样,我也不会在KTV里晾着你了。” 小婵没理他,不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她也不想跟这人有什么交集。 看透以后会发现,除了有张脸,姜原这人一无是处。 @@@ 小婵一回家,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太一样。 乔母居然翻出结婚时买的金项链和金戒指把自己妆点起来,脸上还扑了薄薄的粉。乔父也穿着一套只有单位领导视察才舍得拿出来的西服,两个人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的下首位置,局促又不安地拱卫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见小婵回来,乔母急忙招呼她过去。 “你看你,穿得邋邋遢遢的!”乔母推了小婵一把,“快进去换身好衣服给张叔叔看看!” “不用麻烦。”被称张叔叔的人大度地摆摆手,“我就来通知你们一声,坐坐就回。” “那怎么好!”乔母赔笑客套道,“您一定赏脸留下吃饭。” “妈,这是谁?”小婵问道。 乔母一听就作势要打她,嘴里还念叨着“不懂礼貌的孩子”,张叔笑笑,“这就是小婵吧?你不认识我啦?你这么大点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小婵看懂了母亲的眼色,赶紧装乖巧:“叔叔好。” “都长这么大了。”张叔感叹,又转脸向乔母道,“你真是有运气,这次乔家搞的年度聚会把旁系的亲戚都叫上了,只要姓乔的孩子都有份!想想,排场铺得这么大,请的人那么多,真是为了聚会?还不是给年轻人提供个认识的机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仔细又看了看小婵,啧啧道:“你家是两个女儿吧?一个长得都这么出挑了,两个女儿机会也是双倍啊。” “女儿确实是两个……”乔母闪烁其词,“不过我这个小的比较机灵,大的都二十好几了,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带这个去就行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张叔敲敲桌子,“你得算明白账啊,听说乔老爷子也给秦家发了请帖,只看他们肯不肯来,那秦家的独子不也才二十多岁吗?年龄相当就是机会,有的男人还嫌年龄差太多没共同语言呢。” 乔父乔母这支只是乔家一个旁的不能再旁的分支,勉强才被划进这次的宾客名单里,自然不懂张叔说的秦家是哪个秦家,只能不停赔笑。 “就这么定了,后天你们就得走,从这里到省会也得几个小时的车程呢。”张叔一锤定音。 “好好,您辛苦。”乔父乔母忙起来送客。 “张叔,我姐她有男朋友,她还能去吗?”小婵站在一边故作天真地问道。 乔母顿时明白了小婵的意图,她赶紧附和:“是呀,我刚才太激动忘了说了,我家大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已经找到男朋友了。” “那也不要紧。”张叔不当回事道,“明面上还是个大聚会,你女儿要是有男朋友,一起叫上就行,反正你们跟本家关系远,顶多也就在外席吃饭,外席管得没那么严,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他说着掏出个本子写了几笔:“那我多给你们预定个位置,五个人对吧?” 乔母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婵,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怎么圆这个事? “对,五个。谢谢张叔。”小婵甜甜一笑,同时回给母亲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她别担心,自己有办法。 姜原,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张叔走后,乔母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一直抚着胸口,小婵扶着乔母坐下,乔母却忽然一把拽住小婵的手,郑重说道:“小婵,这是你的机会。” “我知道。” “今天幸亏你姐姐不在,不然……”乔母剩下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了。 乔桥要是在,这样的好事她肯定也要展示一番,到时候把小婵比下去了可怎么办? 虽然乔母嘴上一直不肯承认乔桥长得好,但心里却很明白两个女儿样貌上的区别。小婵长相随她多点,嘴唇过薄往往显得刻薄,不太讨人喜欢。乔桥却天生一张清秀干净的脸,看着就想亲近,乔母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在张叔问起乔桥时犹豫了。 因为无论怎么看,同样的竞争环境里,都是乔桥机会大点。 不过好在,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 书房。 手机亮了一下,伏案工作的周远川随手拿起。 “您的某卡于某地因密码连续输入错误三次已被锁定,解锁请致电xxxxxx。” “嗯?”他挑眉,疑惑地自语,“忘记密码了?不对,几天前才成功支付过一次,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周远川低头轻笑:“过量多巴胺果然会影响判断力,这不正是我要的吗?” 他说完抓起桌上的电话,随手拨出一个号码:“喂,请帮我订一张去海林市的机票。对,就这几天。” 145:启程 乔母把聚会的事挑轻避重地告诉了乔桥,只说全家要去省会城市参加个聚会,既没说是哪家举办的,也没说举办来干什么,话里话外透露出这聚会没什么好的,路途远还费劲儿,期盼着乔桥知难而退。 乔桥本来已经不打算去了,自从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以后,她都会有意避开家庭活动,但乔母关心则乱,说得次数过多,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她越不想让乔桥去,乔桥越好奇,怎么都不肯留下来。 眼看这边甩下乔桥是没戏了,乔母开始在小婵身上发功。 她先是把家里本来要还房贷的存款取出一大半,拉着乔父和小婵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去邻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买衣服,什么礼服常服每种都要挑一套,忍着钱包出血也要把小婵打扮得光鲜漂亮。乔母还怕聚会上那些有钱的男孩子眼高于顶,用细节挑剔小婵,所以不是名牌不买,不是贵价不要,连内衣都全换了新的,恨不得武装到牙齿,好应付“生米煮成熟饭”的突发状况。 为了让小婵看起来足够“贵气逼人”,乔母把自己结婚时的金银首饰全贡献了出来,还把小婵姥姥的家底也掏空了,拿着两代人凑出来的一小盒金饰去珠宝柜台换成了适合年轻人佩戴的时尚款,耳钉、项链、手镯一应俱全,还逼着乔父把一块长辈留给他做纪念的古董怀表卖了,换了个翡翠镯子,喻义是给小婵添加点温婉气质,暗示男人们这个姑娘非常适合娶回家。 乔父乔母为了小婵忙得人仰马翻,乔桥自己则早早收拾好行李,想着最多也就一个正式场合,在几件平常爱穿的衣服之外再加一条普通礼服裙估计就够了。 启程当天一早,乔父开车载着一家人往省会走,这两天乔母跟小婵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乔桥睡下了才回来,按理说几天不见没什么稀奇的,可乔桥上车一看小婵,差点以为自己妹妹换了个壳子。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婵衣服还算正常,只是一身普通的运动装,可头却跟要结婚的新娘子一样堆了个高高的发髻,耳边垂下的一缕卷发像是画上去似的,风吹过来都纹丝不动,典型的“小城市审美”。她的脸应该也刚在美容院做过,皮肤泛着油亮的光泽,新嫁接的睫毛看着略有些假,把原来干净的气质都冲没了。 乔桥一看这个架势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恐怕这个聚会根本没有乔母说得那么简单,否则小婵不会打扮得这么郑重。 “姐。”小婵乖巧地打招呼。 乔桥看着她嘴角上扬标准的四十五度,严重怀疑乔母还带小婵上了速成礼仪班。 “你坐里面。”乔母推乔桥,“小婵今早刚做了发型,你别挤着她。” “不用了。”乔桥拉开前排车门,“我坐前面吧,跟爸一起。” “不行!” 乔桥奇怪地看了乔母一眼,乔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婵微笑道:“姐,你坐我这边吧,帮我涂涂指甲。” 明知涂指甲只是托词,可当着父母的面乔桥不好拒绝,她也有点想看看小婵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略一犹豫后就大大方方坐到后排。 “你要涂哪只?”乔桥问。 “呵呵,指甲昨天就做好了,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姐姐,你不会烦我吧?” “……” 汽车行驶一会儿后在路边停下,乔桥正奇怪着,车门忽然被人拉开,姜原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回头笑着冲乔桥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乔桥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提了下嘴角。 “姜原哥是来照顾我的。”小婵连忙解释,“你别怪他,是我硬拖着他来。” 两人不敢说出真实意图,所以事先串通了这样的托词,反正到聚会场上姜原爱缠着谁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剩下的路程姜原时不时扭头跟乔桥搭话,但他说十句乔桥也回不了一句,男人自尊心强,想自己纵横花丛几时这么被人冷落过,不免心里有气,渐渐地不像开头那么热络了。 这正中乔桥下怀,她干脆放平座椅,闭目养神。 乔家聚会手笔很大,包下了一整座星级酒店,酒店内外装修得富丽堂皇,到处都有保安维持秩序引导车流,看得乔父乔母啧啧称奇,小婵的眼里也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她一直紧紧盯着窗外,车一停好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乔母去洗手间换衣服了。 乔父去办理登记,乔桥和姜原等在酒店大厅一角。 “嚯,排场真够大的。”姜原故作幽默道,“这种地方你来过吗?” “没有。”乔桥不想应付姜原,于是回答得很冷淡。 “早知道穿件好的了。” 他和乔桥的休闲装扮在周围西装礼服的人流中确实显得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两位客人,请您这边等待。”一个侍者模样的人走过来,“我们在小憩区备有免费的茶点,您可以坐下稍事休息。” “免费的?”姜原吹了声口哨,他笑嘻嘻地对乔桥说,“这酒店厉害啊,尝尝去?” 乔桥心想,WAWA的大厅服务比这边更周到,那还只是一个AV公司。 两人被礼貌地从主干道上请离,坐进小憩区,乔桥屁股刚沾着椅子,酒店门口处又热闹起来,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人来了,黑压压的一圈保镖簇拥着几个人往里走,有个离得近的小姑娘想录像,被保镖直接收走了手机。 很快,另一侧电梯里走出来一个斜顶的中年人,他热情地快步走过去,与为首的人握手。 酒店大堂人太多太杂,隔着保镖乔桥看不清楚来人的面目,但那个人好像挺高,因为即便被一群一米八以上的保镖围着,也能露出一头潇洒的碎发。 这个发型,倒是莫名有些眼熟。 乔桥没想那么多,被保镖簇拥的人也被请入了更高阶的通道,乔桥从头到尾都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发顶,在大厅里停留片刻后又施施然飘走了。 周围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被收走手机的妹子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双手抱着胸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不停地念叨着“好帅啊好帅啊”。 “嘁。”姜原撇撇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屁股里插根金条出生的吗?拽什么哦。” 他话说得糙,偏偏声音还高,旁桌的客人不赞同地看他一眼,乔桥觉得有点丢人,默默坐远了些。 乔母一脸高傲地领着小婵从洗手间出来了。 小婵的休闲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漂亮的曳地粉色长裙,料子很挺括也很有光泽,一看就价格不菲。她的头上、脖子上、胳膊上没有一处闲着,全挂上了丁零当啷的首饰,浑身上下闪闪发光,晃得人都不敢直视,原本在车里看着很违和的发型搭配这身礼服倒还看得过去,可整体漂亮归漂亮,总给人一种矫枉过正般的不自然感。 乔父过来给大家分发房间钥匙,聚会要进行好几天,所以乔家给登记的客人都分配了房间,乔父乔母一间,小婵乔桥一间,姜原跟另一个单出来的男人拼一间。 当然,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聚会定在晚上七点整开始,各种叫得上叫不上的亲戚像雨后春笋一样都冒出来了,乔桥一家算来得早的,位子虽然偏僻但也凑合。乔桥环视一圈,越发觉得这更像个比美大赛,每个女性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男的也都精心修整过仪容,她本来还觉得小婵这套过于郑重了,进宴会厅一看发现根本不算什么。 而连礼服都没来得及换的自己,简直像走错了剧场。 小婵在这种场合混得如鱼得水,她很快结交了几个“小姐妹”,跟着她们坐到了更靠前的位置,就像古代妃嫔晋级一样,越靠近中心,得皇上青睐的可能性就越大。在这里,位置越靠前,说明你跟乔家关系越近,认识到的异性质量就越好。 乔母眼看亲女儿坐到前面去了,激动得差点落泪,掏出手绢使劲儿擦着眼角,仿佛美好的未来已经近在眼前。 146:李代桃僵 等内席的客人一一入座后,乔家总管宣布聚会正式开始。 几百号人一起举杯为乔家祝贺,场面着实蔚为壮观。乔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各处都看着新鲜,不禁佩服省会乔家的组织能力,只有这样的大家族才能做出这种大手笔。 姜原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别人举杯他偏不举,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冲对面一个小姑娘抛媚眼,那个小姑娘嫌恶地瞪他一眼就把头转向别处了,姜原自讨没趣,又把注意力放到乔桥身上。 他可一分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呢。 “乔桥,你上学那会儿要是跟现在一样漂亮,我准答应做你男朋友。”姜原笑嘻嘻道。 “噗。”乔桥正喝海鲜浓汤喝得痛快,冷不丁听到这话真是一股恶心泛上来,她擦了擦嘴,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些,“你不是跟着小婵来的吗?她坐前面去了,你不去?” “前面又没你。” “……”乔桥表情一言难尽,她缓缓道,“你别搞这套了。” AV虽然是性产业,但毕竟是娱乐圈的一个分支,乔桥上岗之前也正儿八经参加过演员培训,她自己演技不敢说有多好,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姜原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深情和迷恋在乔桥眼里破绽百出,说句不好听的,耍猴戏都比姜原用功点。 姜原还在装傻:“你不相信?” “你真喜欢我?” “哎呀,这进展有点快吧?”姜原扭捏道,“我还没告白呢。其实上学那阵子我就一直偷偷关注你,但你不是我们圈子里的,我不敢说,怕吓着你。” “哦。”乔桥咬着勺子笑,“上学那会儿就关注我呀?那你知道我在几班吗?” 姜原语塞。 乔桥哈哈大笑,她从进宴会厅就一直乖巧安静,忽然发出这么大声音惹得周围人都频频回头,乔母不赞同地在桌子下拽了她一下,乔桥才勉强止住笑意,但肩膀仍然在不停地抖。 看耍猴戏真的太有意思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几个小时后,侍者过来把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撤下去,重新摆上了烛台和鲜花,聚会的重头戏要来了。 已婚的自觉退场,宴会厅里只剩下适龄年轻人,乔桥这桌的女孩子们都掏出小镜子补妆,摆出一个待价而沽的姿态。 乔母偷偷从包里摸出一瓶药塞给乔桥。 “妈?” “嘘……这是小婵的,她忘吃了,你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这是什么药?” “哎呀,没什么。”乔母支支吾吾,“就是些营养片,你这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 乔桥看了眼药瓶,上面的标签都被撕掉了,显然是不想被人看出来。乔母又嘱咐了一遍,确定乔桥一定会送到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厅里响起柔和的音乐,年轻而躁动的荷尔蒙在空气中游走。 姜原对面那个姑娘很快被隔壁桌一个男孩子邀请去跳舞了,接着,乔桥这桌陆续有人离开,不过坐在外席的只会被外席的邀请走,前面内席的男人没一个肯过来。虽说是创造一个环境给年轻人认识,但内外席仍然泾渭分明,没有人引荐,外席的别想跨雷池一步。 乔桥扔下姜原往内席方向去,果然半路就被侍者礼貌地拦了下来,好在小婵就在附近,乔桥喊了一嗓子,她听到声音往这边瞥了一眼,又回头跟几个打扮靓丽的女孩说了些什么,几个人就一起向乔桥走来。 “妈说你忘带这个了。”乔桥把药瓶扔过去。 小婵一看药瓶明显松了口气,她刚要接过来,旁边的女孩状若无意地说了句:“这是不是促排卵的药吗,我见别人吃过,瓶子是一样的。” “真的?”另一个惊讶地问小婵,“你吃这个干什么?你要怀孕啊?” 能进内席的女孩都是人精,一下子众人看小婵的眼神都不对了,小婵暗恨乔桥也不知道找个人少的时候给她,只能硬着头皮笑:“差点还没发现呢,姐,你拿错药了,这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乔桥知道她要甩锅,但懒得理,反正药已经给了,剩下的她才不管。 乔桥要走,小婵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把药硬塞回乔桥手中:“姐,你自己要靠孩子才留得住男人,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周围一片哗然。 乔桥觉得自己头上开始冒火,但想到乔父乔母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她一把甩开小婵的手,冷声道:“乔婵,到底谁吃你心里没数吗?” 她本意是想让小婵识相点赶紧打住,小婵吃排卵药还是避孕药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那就不行,没想到乔桥刚一甩手,小婵竟然顺势往旁边一倒,踉跄了几步居然倒在刚经过的男人怀里。 男人长相一般,但一看就是富家少爷,他条件反射接住小婵,小婵一击得手,更加柔弱无骨地贴在男人身上,眼里泪盈于睫,眨眼酝酿出一汪春水,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小婵咬着嘴唇:“姐,你干嘛推我。” 乔桥觉得这幕特别好笑,她甩个手,小婵就自己飞出去了,现在居然还反咬自己推她,真想给小婵颁一座奥斯卡,姜原也该跟着她进修一阵子,学个皮毛也不至于演成那样。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扶住小婵的男人估计被小婵柔弱的样子打动了,忍不住帮腔,“今晚都是来交朋友的,不要闹得太难看,你给她道个歉吧,大家各退一步。” 谁给谁道歉当然不言而喻。 “不可能。” 不等小婵开口,乔桥先截住话头,她笑道:“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我可办不出来。” 小婵适时地呜咽了一声,又掉了几滴泪,完美扮演了一个被姐姐欺压的天真少女。 男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他给侍者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两个人过来拽住了乔桥,推着她往外走。 “虽然我不是乔家的人,但你这种客人乔家大概也不想要。”富家男摆摆手,“把她赶出去。” “放开!”乔桥怒了,她刚要挣扎,一个大盘子忽然从后面猛地敲在了抓她的侍者头上,侍者晃了晃,仰面倒了下去。 姜原帅气地捋了下自己的头发,在所有人震惊的眼光中闪亮登场。 “我看谁还敢动我女朋友?” 乔桥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恨不得当场刨个坑钻进去! “你是她男朋友?”富家男皱眉。 “怎么,我不是难道你是?”姜原嬉皮笑脸,“想得美,她是我的人。” “姜原你滚开!”乔桥怒不可遏。 “刚才是我不好,老婆别生气了。” 姜原跳出来当然有自己的打算,自从餐桌上乔桥戳破他的谎话后姜原就意识到乔桥没他想象的那么好搞,他决定转变计划回去让狐朋狗友们配合着弄一出英雄救美,没想到找过来正好碰到有人欺负乔桥,这不是瞌睡碰着枕头么? “那正好,你俩一起滚蛋。”富家男一招手,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走过来,拎小鸡一样把姜原拎起来。 姜原顿觉不妙,他也是男人,挣扎起来阵仗比乔桥大多了,半个宴会厅都往这边看,姜原为了让乔桥目睹他的“爱意”,还故意大吵大嚷,搞得像英勇赴死一样,无比浮夸。 终于,更内席的人被吸引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过来,皱起眉头:“陈野,你在干什么?吵到秦少爷和白小姐了。” 被叫陈野的富家男脸色一变,他赶紧推开小婵,解释道:“他俩在这里惹是生非,我把他们赶出去。” “那就快点,别磨蹭。” “好好。” “可以。”乔桥推开身边的保安,她指着小婵,一字一句道,“我走,她也必须走!” “你……”小婵眼眶一红,扭头往后来的西装男身上扑,西装男不吃她那套,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小婵眼珠转了转,忽然扔了句“我要告诉爷爷去”,就转身向西装男来的方向跑去。 乔桥对她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叹为观止。 她猜小婵应该是乔家自有聚会以来凭自己本事爬的最高的人,一个连坐外席都勉强的女孩混到内席已经很了不起了,居然还能灵活运用意外往更高处走,小婵借着混来的内席身份又扔下一句看起来很有背景的话,任谁拦之前都得考虑一会儿。 就这么大家愣神的功夫,小婵已经闯过那最后那道门,一只脚踏进了内席中的内席——贵客区。 当然贵客区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小婵被当场拿下,任由她掉泪装柔弱,都非常无情地要推她出去。 但她的目的到这里已经全部达到了,小婵要的就是一个露脸的机会。 一个民间女人长得再漂亮,要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那也不如皇宫里最丑的宫女,起码宫女也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被醉酒的皇帝临幸。 “怎么闹到这里来了?”白家大小姐白芷面露不愉。 她好不容易说动秦家少爷跟她去后花园坐坐,刚经过这里就被一个横冲出来的女人吓了一跳,语气自然不太好,她冲保镖道:“弄走她。” 小婵惊慌失措,她求救似的看向白芷身后的男人,男人正好逆着光看不清面目,但从身影看无疑是个很高大且身材挺拔的成年男性。 “老爷子们都走了,闹一闹很正常。”秦瑞成可不会轻易让白芷遂意,他正找不到机会摆脱这个傲慢的千金小姐,于是强忍着从下午积攒到现在的不耐烦,温柔地对小婵说:“出什么事了?” 他的脸从影子里露出来,水晶灯的光芒从他俊美的五官上流淌过去。 小婵瞪大眼睛,哑然失声。 “呵。”白芷冷哼一声,小婵一下子回过神,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她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觊觎其他女人的男人是最不该犯的错误,恐怕白芷从心里已经把她记恨上了。 “没、没什么,对不起、我走错了。”小婵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走到这一步就行了,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这种少爷小姐不会管她的闲事,哭哭啼啼反而会引起反感。 “走吧,走错了而已。”白芷拽拽秦瑞成的袖子,“管家说花园里已经倒好红酒了,我们去尝尝。” “她好像遇到了麻烦。” “这儿能有什么麻烦。”白芷微笑,“随便派个人解决就行了。” “我……”小婵还想再说什么,白芷一个眼刀飞过去她就噤声了。 见秦瑞成还不想走,白芷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好像对这个女孩子格外关注。” “走吧。”秦瑞成心里叹口气,知道不好再拖了,便不再管小婵,先白芷一步往花园走去。 小婵贪婪地追着秦瑞成的背影看。 “你叫什么名字呀?”白芷笑吟吟地看着小婵,“告诉我好不好?” “我叫……”小婵刚要说名字,忽然醒悟过来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为了谢她才这么问的,她很可能是要治她。而以白芷的身份地位,整治她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人,比翻一下手掌难不了多少。 小婵心如电转,瞬间就打定了主意,她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叫乔桥。” 秦瑞成蓦地回头。 147:标间里的偷袭戏 “你说你叫什么?”秦瑞成走过来,他盯着小婵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男人高大,如果说之前脸上还带着一抹懒散笑意的话,现在连那点仅存的柔和都消失不见了。 “呃……”小婵不知道这位怎么反应这么大,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叫乔桥。” “嗯。”秦瑞成点头,“好名字。” “是挺好的。”白芷笑道,“我们走吧,花园都布置好了,别让下人一直等着。” 她说完就去拉秦瑞成的袖子,结果一晚上都没直接拒绝过她的男人竟然抬手避开了。 “瑞成?”白芷诧异。 “乔伯伯走之前不是叮嘱过别闹出乱子,现在外席吵吵嚷嚷,我不看看也说不过去。” “这……”白芷张口结舌,一时没跟上秦瑞成跳跃的思维,她茫然道,“可咱们是客人啊。” “外面都是乔家的亲戚,乔家肯定放不开。”秦瑞成不以为然,“客人更要为主人排忧解难。” 他扔下这句话,也不管白芷的脸色变得多么五彩斑斓,径直往门口走,小婵被这峰回路转的走向弄懵了,刚要给秦瑞成让路,结果被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也来。”秦瑞成冷冷道。 他推开内席和外席间隔的那扇雕花门,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外席好几个人还保持着互相推搡的动作,就像电影中的一帧画面一样凝固住不动了,只有眼睛越睁越大,尤其是打头的陈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秦瑞成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的乔桥。 他手指猛地收紧,小婵被抓得倒吸了一口气,又不敢叫出声,只能忍着眼泪装若无其事。 “秦少爷!”陈野尴尬地额头冒汗,“你听见了?” “吵成这样,想听不见都难。”秦瑞成强忍着把视线瞥向乔桥的冲动,不咸不淡地说:“怎么回事?” 陈野马上开始长篇大论,唾沫横飞地把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秦瑞成表面看着像在听,其实注意力全粘在乔桥身上,他恨不得场上的无关人等马上消失,只剩他和乔桥,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那个连短信都不给自己发的小东西摁在桌子上,狠狠打一顿屁股。 他想这么干已经很久很久了! 人群中的乔桥估计是感受到了秦瑞成的怨念,一开始的惊喜表情也被心虚取代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陈野咳嗽一声,做了个总结。 “你说太乱了,乔桥,你说。” “啊?”乔桥忽然被点到名字,疑惑地抬头。 秦瑞成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婵。 乔桥出声的时候,小婵就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人天生对自己的姓名敏感,‘乔桥’不是她本名,秦瑞成叫的时候当然反应不及。 “有意思,今天来了两个乔桥吗?” 小婵咬着嘴唇,眼里酝酿出泪水:“对不起,刚才我太紧张了,名字说错了。我不叫乔桥,我叫乔婵……” 她声音虽然尽量压小了,但因为在场没人说话,所以照样被听得清清楚楚。 姜原吹了声口哨,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出怎么回事了。 宴会时跟乔婵关系比较近的几个女孩都开始窃窃私语,看乔婵的眼神已经带上了鄙夷。使手段本身就够不光彩的了,被当众拆穿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乔婵两个脸颊羞得通红,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哪儿受得了这么多嘲弄的视线,忍了几秒哭着跑出去了。 “那这对闹事的小情侣怎么办?”陈野问道。 “情侣?。” “就是他俩啊。”陈野手一指,遥遥点在了乔桥和姜原的脑门上。 秦瑞成脸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 乔桥站的远,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陈野低声跟秦瑞成说了几句话,说得什么全听不到,她想挤过去但周围人像肉山一样不给她可乘之机,姜原更是职业猪队友,不帮忙就算了还一直拖她后腿。 所以看起来就是两个人在人群中也不忘拉拉扯扯。 “谁说是情侣的?”秦瑞成问道。 “他们亲口承认。”陈野没多想,殷切地继续问,“不然赶出去?” “……不用,随他们便吧。”秦瑞成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他扔下这句话后直接扭头走人了。 “这、这怎么回事。”陈野咋舌,“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 乔桥垂头丧气地回到酒店房间。 房间里两张床,乔婵占据了靠窗的一张后蒙着被子睡了,房间里全是酒味,地上也有一堆酒瓶子,乔桥只好撸起袖子收拾加通风换气,全弄完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她颓然地倒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秦瑞成怎么走了呢?他明明看到自己了呀,就算当时不方便,过后来打个招呼也好,事实上乔桥一直在宴会厅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秦瑞成也没再出现。 可能真走不开吧……乔桥如此安慰自己,她心向来大,这么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乔桥迷迷糊糊间觉得胸口痒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趴在自己胸前嘬着自己的某个敏感部位,热热的,还带点湿润,她被嘬得有点受不了了,扭着身子往后躲,结果被更粗暴地搂住,胸口的感觉也不再是嘬,而更接近咬了。 又一口不轻不重的啃咬后,乔桥被迫清醒了。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惊恐的发现,有人在自己被窝里!!! 她张嘴要喊,对方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黑暗中乔桥只能‘呜呜’地挣扎,但越挣扎她心越凉,她被窝里的这个人不仅是个男人,还多半没穿衣服。 因为某个又硬又烫的东西,就顶着她的尾巴骨呢! “呜呜……”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漆黑下乔桥什么也看不见,寂静的夜里只有成年男性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声,乔桥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闪过新闻上看过的入室强奸抢劫案的事例,想着绝对不能刺激对方,所以暂时战略性地停止了挣扎。 对方也投桃报李地缓缓松开手,乔桥总算能说话了。 “……钱包在行李箱里。”乔桥压低声音,乞求道,“你、你拿了就快走吧,我不会报警。” 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作为回应的则是更加放肆的手,乔桥的睡裤被拉到膝盖,光溜溜的屁股完全贴到了男人的腰胯上。 乔桥被骇人的热度吓得差点叫出来。 硕大的巨物就顶在自己两腿之间,戏弄般在腿缝中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即便乔桥不看也知道那是男性“箭在弦上”的状态,因为头部渗出来的体液已经把她臀缝和大腿弄得一片狼藉了。 “你别这样……会、会坐牢的……” 巨物每摩擦一次,乔桥头皮就炸一下,她强忍着不逃走,但巨物更加得寸进尺,甚至干脆抵在她的小花穴穴口,试图挤进去。 “不行!”乔桥疯了似的开始挣扎。 “为什么不行?只许那个叫姜原的碰吗?”身后传来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秦瑞成?!” 她刚要问怎么是你,蓄势待发的性器趁机猛地撞进乔桥体内,身体被粗暴地打开,甬道生涩地迎接着入侵者,收缩的力度绞的秦瑞成抽了口气。 “呼……”秦瑞成平衡着呼吸,语气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看来你俩没做过。” “你……你出去!”乔桥来不及问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她自从回家后就一直过禁欲生活,身体都要适应了忽然来这么一下,疼倒还是次要的,不适感尤为强烈。 特别是当某个隐私部位的尺寸比一般人更雄伟的时候。 “你好紧。”秦瑞成一边揉着她的胸口一边加速抽插,“比以前还要紧,我现在就想射,不然你先让我射一次?没事,我硬起来很快的。” “嘘!!!”乔桥还记着几米外的床上睡着小婵,她手忙脚乱地捂秦瑞成的嘴,结果被对方顺势抓住手指好好舔了一番。 “我这算不算操别人的女朋友?”秦瑞成哑着嗓子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说什么……啊……轻点……”乔桥被顶得骨头都软了,她也确实好久没做了,秦瑞成跟她在床上又一直很和谐,两三下就被撩拨起了兴致,快感的冲击下脑子更变成了一团浆糊。 “本来打算不理你的,但一想到你在附近,小小秦就硬得要爆炸。管他呢,我先做个够,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行了……”乔桥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呻吟声泄露,“好、好爽。” “别这么夹,我要射了……”秦瑞成额头渗出汗,他僵在乔桥身体里,试图拖延高潮来临的时间,但这种事哪儿能说控制就控制,秦瑞成干脆自暴自弃地狠狠抽插了几下,摁着乔桥全射进她身体里。 一滴都不许流出来。 乔桥还没高潮,她失落地扭了下腰,还没喘口气,马上就惊恐地发现体内刚软下去的巨物竟然又硬起来了。 “你……” “我说过我硬起来很快的。”秦瑞成得意道,他舔了口乔桥的耳垂,“没事,我们慢一点,足够你把男朋友的事解释清楚。” 148 : 标间里的偷袭戏 ( 下) 寂静的房间,不寂静的被窝。 乔桥两条腿蹬着秦瑞成的肚子,死命阻止他贴上来,被窝里又热又闷,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个人交融的喘息,乔桥急得额头冒汗口千舌燥,只恨不能把这个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一脚瑞出十米远。 “不用小屁屁,用小脚脚也行啊。”秦瑞成被蹬了也仍然气定神闲,还不忘抓着乔桥的脚后跟挠她脚心,“咱俩好像没玩过足父交吧?” “大变态!”乔桥压着声音骂,“你出去!我房间还有人呢!” “怕什么,刚才你叫得那么响她都没听见,现在更听不见了。”秦瑞成振振有词,说着还把乔桥的脚举到嘴边咬了一口。 牙齿叼着脚背那一层皮的感觉就像做了电击疗法,一种迟缓的酥麻从被咬的地方慢慢扩散开。 “再来一遍嘛。”秦瑞成放软声音,恳求道,“硬得好难受。” 射完一遍以后,乔桥说什么不许他来第二遍,本来保持的插人姿势也被乔桥挣开了,但男人的下半身哪儿那么容易被安抚,反而食胜知味一样硬得更厉害,要不是顾忌着房间的另一个人,他早把乔桥摁在床上一顿狠操了。 “做梦!”黑暗里乔桥脸烧得通红,本来在与家人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做爱就很考验廉耻心了,一遍不够还要来第二遍? “行,那我们做梦。”秦瑞成坏笑一声,他忽然钳制住乔桥的双腿,强行把左腿抬高,硬是把自己挤进了两腿中间,然后采取了一个侧卧的姿势抱着她倒在床上。 乔桥短促地叫了一声,接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床垫也配台地‘吱嘎’了一声。 “太热了。”秦瑞成不耐烦地掀开起被子,两个人终于能借着窗外的一点微光看清对方的脸,乔桥羞得用手遮住脸,秦瑞成则嘴角一抹坏笑,得意得像是终于偷到腥的猫。 “盖上。”乔桥有气无力地抗议。 “不盖,不给插就不给盖。” “……” “给不给插?” “啧,这样还是有点热,我们去窗户那边赏月吧?正好那里还睡着一个,咱们对影成三人。” “……”乔桥生怕他真拖着自己去小婵床上,慌得赶紧屈服,“好——” 她一个“好”字还没说亮,胀大硬热的阴茎就狠狠地捅进小花穴里,加上之前精情液的润滑,秦瑞成肆无忌惮地在收缩的甬道中横冲直撞,噗滋噗滋的水声没了被子的遮掩在狭小的房间中更加清晰,乔桥又紧张又兴奋,生怕熟睡的小婵忽然醒过来, 又沉溺在这种从未有过的刺激里,甬道绞得越来越紧,秦瑞成甚至被迫停下来缓口气,否则又是一次快速缴械的话,他以后在乔桥面前可再也抬不起头了。 “盖、盖被子!”乔桥划着两条胳膊试图把被子拉过来蒙住两人。 “不行。”秦瑞成嘿嘿一笑,“反正我插到了,你还想跑?” 他说完,又往上一顶,乔桥爽得眼泪直彪,浑身发颤,她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屈辱地甩了秦瑞成一个大白眼,可惜房间里太黑,多半秦瑞成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装没看到。 “你说她要是醒了怎么办?”秦瑞成咬着乔桥的后颈笑道,“醒来发现亲爱的姐姐正被男人摁在床上这样那样……” “那我就宰了你!” “你舍得么?”秦瑞成亲一口乔桥的脸蛋,“我知道你不舍得。” “舍不舍得试试不就知道了?”乔桥阴仄仄地开口。 回应她的则是又一阵狂风暴雨般地撞击。 刚才那次射得太快,秦瑞成卯足了劲儿要一雪前耻,他抱着乔桥用一个后背位的姿势重新插入,阴茎顺势抵达了更深的地方,每一次抽动都刮擦着敏感的内壁,褶皱被迫伸展又收缩,遍布的性神经被激发到失去控制的程度,快感无限叠加,甚至大脑都变得麻木了。 精液混合体液从两人贴合的地方滴落下来,床单上全是斑驳的痕迹。 “唔……”乔桥情急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堵住呻吟,但接着就被秦瑞成强硬地扒拉开了。 “别咬自己,爽得受不了了咬我。” “谁、谁爽得受不了了!” “好好。”秦瑞成好脾气地安抚,“我爽得受不了了行了吧?来来,我胳膊耐咬。” 他把胳膊凑到乔桥嘴边,乔桥一口咬上去。 “你倒是用点劲儿啊。”秦瑞成无奈,“一点感觉都没有。” “唔唔唔!” 乔桥被顶得大脑一阵一阵地闪白光,两条腿绷得韧带都快断了似的,男人硕大的龟头在体内乱撞,甬道内某个隐蔽的小点被来回摩擦,乔桥受不了得先达到了一遍高潮,那瞬间产生的绞力弄得秦瑞成狼狈不堪,他为了不被夹射甚至只能把下体暂时抽出来。 “操……” 秦瑞成低骂一句,他压着乔桥平复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汗水沿着下颌线滴到乔侨胸口。 隔壁床的小婵忽然翻了个身。 两个人都吓得僵住,秦瑞成定定神,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小婵没醒,只是换个睡姿而已,可即便如此,当着一个正对着你的人的面做爱,还是有点怪怪的。 “不然我再把她翻过去?”秦瑞成低声问道。 乔桥无力吐槽。 秦瑞成环顾了一圈,他的衣服还都散落在地上,秦瑞成跳下床从里面挑挑拣拣,翻出自己的内裤轻轻盖在了小婵的眼睛上,完美遮住了上半张脸。 “好了!”秦瑞成颇为得意地重新爬上床。 “你疯了吗!她明天醒了怎么办!”乔桥真想把秦瑞成脑壳撬开看看里面都灌了什么玩意儿!明明当着外人的面看着挺正常的,怎么一跟自己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呢! “怕什么,明早上再收了就行了。不然拿什么遮?你的?” “秦瑞成你这个……” 后半句话被稳稳地堵在嘴里,男人用舌头把乔桥口腔的每个角落都舔了一遍,他吻得特别温柔,好像要把乔桥的灵魂都吻出来,等乔桥终于被放开的时候,她已经晕晕然飘飘然,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别管别人了,我还没射呢,继续继续。” 于是乔桥又被拖迸了被子里。 @@@ 乔桥一直被秦瑞成折腾到大半夜,最后一次高潮的时候她都快崩溃了,秦瑞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她姜原的事,乔桥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本能地就全招了,连以前上学时候暗恋过他的事也一股脑倒了出来,秦瑞成醋性大发,压着她又狠狠做了一遍才肯放过。 第二天,乔桥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胳膊被乔桥当枕头的秦瑞成先被掠醒,他反应飞快,对着乔桥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抱着地上的衣服滚到床下,眨眼就藏好了。 门外的乔母催促道,“乔桥!小婵!你们干什么呢!” 乔桥胡乱套了件衣服,强忍腿软下床去开门。 “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懒觉!”乔母语气不善地迸门,她推开乔桥径直往里走,乔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尚还熟睡的小婵—— 妈呀! 秦瑞成的内裤还在她脸上! “这是什么?”乔母皱眉挑起那条海军蓝的内裤。 “呃……是我的!”乔桥急中生智,”昨天回来晚了,可能脱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甩过去了…… “这么大的码,你能穿上?”乔母面露疑惑。 “买、买错了,舍不得扔,用夹子夹着能穿……” “怎么好像是男人的?” “就是买错了嘛……” 乔桥窘迫地想你别继续问了,我快圆不下去了 床底下的秦瑞成还不嫌事大地轻轻抓了下乔桥的脚后跟,示意她答得好。 乔桥踩了他的手一脚,秦瑞成发出一声闷哼。 “小婵怎么还没醒?”乔母的注意力很快被小婵吸引走,她把内裤扔到一边,摇了摇小婵,“宝贝女儿,别睡啦。” 乔桥偷偷把内裤捡回来塞到床下,秦瑞成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挨了乔桥一脚。 “妈?”小婵终于被摇醒,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怎么了?这么早叫我。” “唉,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乔母警惕地看了眼乔桥,她扬声道,“乔桥,你先下去吃早饭吧,我和你妹妹还有话要说。” 第149章 茶会 乔桥还没说什么,床底下的秦瑞成急了。 他是乔家请来的贵客,昨天来得晚,没正式拜会乔老爷子,今早说什么也不能在宴上缺席,这俩女人想说话没问题,可起码得给他个溜之大吉的机会啊。 秦瑞成偷偷挠乔桥的脚后跟,提醒她赶紧想个办法。挠着挠着觉得这白白净净的双脚实在可爱,脑子也忍不住翻上一些昨晚的绮丽镜头,于是控制不住地偷亲了一口。 乔桥脚后跟一热,顿时明白过来秦瑞成干了什么,想笑怕乔母发现,生气也生不出来,只借着蹲下去挠腿的机会警告地瞪了秦瑞成一眼。 秦瑞成光着膀子不忘做口型:让我走! “妈,我有点不舒服。”乔桥顺势往床上捂着肚子,“哎哟,我不去吃早饭了。” “要不要紧?”乔母顺嘴问道,脸上也没多少关心。 “挺疼的。"乔桥装病一把好手,还偷偷打了个哈欠在眼角挤岀了几滴泪增加真实性。 “那……”乔母为难地看了看小婵,没想小婵也一蒙被子,“我要睡觉,不想动。” “小婵,妈有要紧事跟你说。” “那让乔桥出去。” “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疼……”乔桥扯着嗓子在床上滚。 床下的秦瑞成默默竖起大拇指,就知道他的亲亲小乔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两边僵持了一会儿,乔母也很为难,要是强行把乔桥赶出去也显得太过不近人情,这里又不比家里,四面都是眼睛,乔母尤其忌讳被别人说苛待乔桥,最后只好折衷,由她趴在小婵耳边悄声跟小婵商议,反正只要不让乔桥听见就行了。 乔桥躺在床上,听着旁边竭力压低的气音,只想冷笑。 她的“妈妈”:即便是名义上的,为了妹妹竟然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生怕自己偷听到一点好处而害小婵不能占尽便宜,尽管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可当现实赤視裸地摆在你险前时,仍然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样的疼痛。 这就是自己……受委屈也想融入的家庭啊。 床头的手机忽然提示来了条短信,乔桥顺手拿过来看忍不住噗嗤一笑,惹得乔母和小婵都回头看她,没办法,一想到秦瑞成光着屁股躲在床板下发短信的样子她真的控制不住。 点开,短信上只有三个字—— 还有我。 乔桥笑不出来了,她抿住嘴唇,那感觉就像有人抢走了你手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你以为自己即将溺水而亡的时候,忽然有另一个人甩给你一棵树干,让你不仅免去了死亡的威胁,还能骑着圆木随便漂,随便浪。 她一直以为秦瑞成爱玩,喜欢粘自己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等什么时候这股风吹过去了,就会渐渐对她失去兴趣。可她没想到,连自己也不过一闪而过的低落念头,竟然被秦瑞成敏锐地察觉到了。 “妈,你们能出去帮我叫个医生吗?”乔桥忽然开口。 “怎么了?”乔母诧异道。 乔桥没说话,直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摔在了对面的墙上,碎片四溅,吓得小婵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乔桥!你疯了吗?!”乔母生气地把小婵护在杯里,厉声训斥道。 “帮我叫个医生吧。”乔桥冷静地说,“我太疼了,控制不住自己。” 乔母还想说什么,乔桥又抓起一只玻璃杯,乔母终于被这个阵势唬住了,拽着小婵惊恐地跑出去,是不是叫医生乔桥也不得而知,反正人走了就行。 门一关,乔桥就从床上翻了下去,但秦瑞成比她动作更快,他干脆勾着乔桥的腰把她也拽到床底,所有的光线都被隔绝,床底黑漆漆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乔桥知道这个正在吻自己的人是秦瑞成。 男人吻一如既往炽热,他体温很高,跟宋祁言冷静自持的情感完全不同,秦瑞成耀眼地乔桥都有些不敢靠近,好像会被他烧坏一样。 “完蛋了。”秦瑞成亲了半天才舍得松开,他舔了舔唇,“我这样子没法去见乔老爷子了。” 乔桥轻咳了一声,努力忽视在自己大腿上蠢蠢欲动的某个器官。 “你穿衣服吧,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乔桥推推他。 “不行。”秦瑞成嘿嘿笑道,“难得你这么主动,我们再做一次。” “……滚蛋!” 最后秦瑞成被乔桥连踢带踹地从床底下赶了出来,他蹭了一身灰,乔桥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没办法,秦瑞成只好又匆忙冲了个澡,衣服也来不及换,衬衫裤子皱皱巴巴地就往身上套·真是鬼都猜得到他昨晚干嘛了。 “你别睡这儿了,条件太差了。”秦瑞成边系腰带边挑剔,“床太小,床板也薄,床底还那么脏,你妹和你妈都不是好人。” “你是想让我睡你房间才这么说的吧? “我房间确实好啊,中央空调,24小时恒温,带浴缸和一个阳台泳池,客厅还有室内高尔夫,床也绝对大,不喜欢方的可以让他们换圆床。” “不去。”乔桥幽幽道,“我不想熬夜做运动。”想看更多类似小说加微信kong66910 “晚了,换房手续我昨晚就给你办了。”秦瑞成亲了乔桥的脸颊一口,不等她反应就快步出了房间,顺便把房卡留在了桌子上。 乔桥哭笑不得,只能暂时收起来,反正去不去,还可以慢慢考虑。 乔母和小婵果然没叫医生,等了半天只有一个例行打扫的清洁工来敲门,乔桥心里最后一点火苗也被摁灭了,但这次却没什么大感觉,只有点意料之中的悲凉感。 老爷子大手笔地请了这么多人来,当然把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漂漂亮,吃过早饭有人打房间电话通知乔桥下午要在花园里举办茶会,想参加可以提前准备。 说是茶会,也就跟大型相亲会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次是坐在阳光正好的花园里,以一种更为优雅的方式进行。没事做的乔桥也乐得去看看,毕竟公款旅游,天天窝在房间里也没什么意思。 昨晚的宴会她没经验,衣服穿得也很随便,以至于昨晚刚认出秦瑞成的时候还有点矛盾和尴尬,一边不太想让对方看到这么不修边幅的自己,一边又很想上去打招呼,好在今下午还有打翻身仗的机会。 乔桥把箱子里唯一一条礼服裙套上,又精心给自己花了个淡妆,跟前台借了个卷发棒给自己好好做了下发型。 拍AV这两年演技不敢说长进多少,化妆技术绝对可以跻身中上游了。 她提着裙摆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虽然礼服裙有点简单,但总体还算协调,去找秦瑞成的话应该不会给他丢人。 茶会开始的时间还没到,花园里已经或坐或站来了不少人,女孩们大多都换了条裙子,毕竟这也是展示财力和品位的机会,连续穿两天的裙子会向暗中的追求者散发出“邋遢”、“家境一般"的信号,在这种重要场合失去一位追求者就意味着失去一个全家登天的机会。 乔桥一来就四处张望,但到处都没有秦瑞成的影子,反倒是让她发现了半路消失的乔婵坐在一个粉色的宽阔遮阳伞下,不仅换了裙子还换了套造型,正跟几个女孩笑看聊天,似乎已经从昨晚的失利中彻底走了出来。 不过那几个跟她聊天的女孩,已经不是昨晚的那几个了。 看来她是被踢出内席小团体了吧,因为无论从相貌还是打扮,“新闺蜜”都远不如“旧闺蜜”来得气派。 等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站上台象征性的讲了一番欢迎词,茶会正式开始了 乔桥耐心地等到第一波红茶上完,秦瑞成还是没出现。 秦瑞成不来,乔桥也就意兴阑珊不想待下去了,她偷瞄了一遍周围,悲剧地发现偌大的茶会竟然没一个人早退。 完了,走也没法走了。 红茶之后的项目是跳舞:男孩子们都会趁机邀请刚才跟自己聊得来的女孩子,这也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可姜原没来,乔桥又躲在角落,自然没人邀请她跳,一来二去,还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越来越少,被挑走的都一脸得意,还剩下的则一副苦相。 小婵打扮得入时,身上首饰金银又多,是第一批被挑走的女孩,她特意挽着舞伴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尤其多在乔桥面前停留了几秒。 意思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乔桥冷眼旁观,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早上的事以后,乔桥也想通了,反正现在自己也有能力生存,既然你们一直把我当外人,那我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适当保持点距离,对大家都好。 她想自己抽个时间得找小婵把周远川的卡要回来,尽管明知小婵没有密码,可还是放不下心。 150 第一支舞曲结束,秦瑞成终于姗姗来迟。 他身后跟着白芷和其他几个盛装的女孩子,白芷一边跟他说话一边亲密地帮他整理衣领,顺便抚平西装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痕。秦瑞成不耐烦地抬手挡了好几次,白芷依然我行我素,她明里暗里地宣誓所有权,就差把眼睛粘在秦瑞成身上了。 “喜欢吗?”白芷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装饰物,“我特意吩咐他们按你的喜好布置的。” “还行。”秦瑞成心不在焉地敷衍,他对茶会毫无兴趣,之所以四下张望也不过是想找乔桥而已。 “正好,第二支舞了,我们也去跳吧?” “不去。” 秦瑞成干脆地拒绝,他终于在一片熙熙攘攘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微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的小乔,正趴在桌子上无聊地咬吸管呢。 白芷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求跳舞居然还被拒绝了,一时惊愕地说不出话,秦瑞成趁机甩开她,向乔桥的方向挤过去。 秦瑞成身高接近一米九,在人群里本来就够鹤立鸡群了,加上俊美无俦的五官和一身连不认识名牌的普通人都能嗅出“有钱”气息的西装,走到哪儿都是人形“吸睛器”。舞池里不少女人频频回头看他,被男伴踩了脚都浑然不知。 白芷在后面气得打颤,但又舍不得放开秦瑞成这块肥肉,只好安慰自己秦少爷可能从小被捧惯了不解风情,她顾不得丢脸地提着裙摆追过去,看清楚秦瑞成在干什么以后又差点呕出一口血。 他居然在跟一个丑女人搭话! 白芷早忘了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乔桥,就算记得也猜不到两人的关系,白芷离得远,听不清秦瑞成说什么,只看见男人指了指对方手里的饮料,想当然地以为秦瑞成在问哪儿有酒水。 她调整了下步态,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秦哥,想喝酒怎么不找我?”白芷浅笑嫣然,“怕这儿的酒不好,我来之前特意让司机带了几瓶上好的白兰地,你想喝我让人拿下来。” “酒也是氛围的一种。”秦瑞成摇了摇头,顺势在乔桥身边坐下,“太讲究,没意思。” 乔桥低头忍笑,她发现了,只要有外人在场,秦瑞成总能装得像模像样,走起“花花公子”人设也毫无压力,跟私下里判若两人。 白芷看一眼乔桥,有意无意地问道:“秦哥,这位是……” “陌生人。” 乔桥轻咳了一声,桌子下秦瑞成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大腿,接着被乔桥不留情地拍开。 “坐着怪闷得,我们去跳舞吧?”白芷不死心地再次发出邀请,她撒娇道,“来都来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跟我跳一支。” “好啊。”秦瑞成从善如流地点头,他顺手拉松了脖子上的领带,挑眉笑道,“今天我心情好,谁答对问题我就请谁跳舞。” “想考我?”白芷也笑,她难掩神情的高傲,“你知道我有牛津学位吧?” “我的问题,什么好学位都没用。” “真的?”白芷被激起了好胜心,她眼珠一转,“答对了你请我跳舞?” “对。” “跳多久?” “跳到你不想跳为止。” “好,你问吧。”白芷胸有成竹道。 秦瑞成眼睛瞟向乔桥,慢悠悠地说道:“昨天我穿了条什么颜色的内裤?” 乔桥正看好戏地在喝饮料,闻言‘噗’得一声把饮料一滴不剩地全喷了出来。 白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哪儿能想到是这种问题,可看秦瑞成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白芷勉强一笑,道:“秦哥你真幽默。” “这才是游戏的精髓。”秦瑞成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 “也就是说,答不答对全凭运气了?”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好。”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名门小姐,白芷咬咬牙,她微红着脸小声说,“我猜是白色!” 秦瑞成没马上揭晓答案,而是转头问一旁的乔桥:“你呢?” “那我猜蓝色吧。”乔桥很配合地做了个沉吟的表情,慎重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其实在心里她都要笑死了。 她当然知道谜底啊!昨天晚上她还眼看着秦瑞成把内裤盖在小婵脸上呢,那条海军蓝的内裤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来。”秦瑞成用行动揭晓了答案,他冲乔桥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今天我是你的了。” 他嘴里说得正经,眼睛里却全是‘奸计得逞’后的得意,当然这份得意只有乔桥能看出来。 “不可能!”白芷猛地站起来,她瞪着秦瑞成,“证据呢?你是不是为了拒绝我才故意说她答对的?” “收拾房间的佣人可以作证。”秦瑞成把乔桥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微笑道,“你一问就知道了。” 说完,再不理会白芷,揽着乔桥的腰滑入了舞池。 被人群包围后,乔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秦瑞成也笑,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也不走舞步,也不挪位置,与周围一对对旋转的男女格格不入,但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跟你跳个舞可真不容易。”秦瑞成苦笑一声,“有时候真想把所有身份都扔掉,这么活着太累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还巴不得过你的生活。”乔桥装作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天天有用不完的零花钱,再也不用工作了。” “也对,起码还有一个好处。”秦瑞成低笑,“可以包养你。” 他说着,搭在乔桥腰上的手就不老实起来,借着人多做掩护,飞快地摸了一把乔桥的屁股。 乔桥就佩服秦瑞成这点,明明是做这么“淫荡”的事,脸上居然还能一本正经。 “你还想不想跳了?”乔桥挑眉。 “想。”秦瑞成坦然地收回手,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脚下。 两人尽兴地跳了好几支曲子才停下,乔桥跳舞的水平顶多只有中游,但秦瑞成舞技却出乎她意料地好,不过转念一想,出生在秦瑞成那种家庭,跳舞和礼仪是从小就要学习的必修课,要是水平还不如一般人才更奇怪。 几轮舞曲过后,茶会也接近尾声,秦瑞成还有乔家人要应付必须先走,于是又剩了乔桥自己。 秦瑞成一走,周围的视线顿时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虽然两人跳舞一直躲在角落,但秦瑞成身份摆在那里,做什么都显眼,早就有人注意到他跟乔桥,只不过碍于秦少爷的面子不好明目张胆地打量,现在秦瑞成走了,只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乔家的、别家的都好奇她的身份,秦瑞成可是本次聚会最值钱的胜利品,从聚会一开始就有人猜哪家千金能把他拿下,甚至还有人为此专门开赌,热门的几个人选都是上流社交圈里叫得上的名媛,结果人家秦少爷自来了压根没主动接近过任何女人,比没出阁的大姑娘还懂得避嫌,有好事的还猜是他前阵子玩“过”了,身体不行。结果今天不仅主动出现还邀人连跳了三支曲子,赌上别人嘴的同时也伤透了一众名媛的心。 原来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被人这么盯着,再大的心也待不下去了,乔桥干脆离开茶会,想回房间休息休息。 刚到走廊,就远远看见乔母双手抱胸,门神一样守在小婵和乔桥的房间门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妈?”乔桥走近,疑惑地皱眉,“你在干什——” “嘘!”乔母急得要来捂乔桥的嘴,她压低声音,“别出声!” 乔桥一开始还没懂什么意思,直到隐约听见房里传来的呻吟声时,她顿悟了。 151 门板之后是断断续续的小女孩般带着笑意和撒娇的呻吟声,甚至不需要集中注意力,它们就能轻易钻进耳蜗,然后在里面搅动翻滚。 “你出去转转吧,房间你妹妹用着呢。”乔母抬起下颌,她正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乔桥,她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超出预料地找到了家世‘煊赫’的约会对象,另一个,参加了一下午茶会,连个像模像样地男人都带不回来,即便她不想表现的太偏心,此时也不免对养女多了几分轻视。 女人就是这样,往往对得不到异性爱慕的同性,更加苛刻。 乔桥看了一眼门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别的。她满头满脸还都是秦瑞成身上的味道,男人最近换了种香水,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好闻得让人恨不得把他吃下去,明明是温度适宜的季节,却把乔桥弄出了一层薄汗,搞得她后半截的舞步都是乱的。 “你笑什么?”乔母不满地说道。 “嗯?”乔桥看向走廊墙壁上光可鉴人的瓷砖,里面确实倒映出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竟然真的在笑。 “是啊,小婵没你会挣钱,可她命好没办法。”乔母显然错会了这笑容的意思,她双手抱胸,冷淡道,“我看你也不要挑了,差不多找个本地人凑合行了,不然等小婵风风光光出嫁,你这个做姐姐的还结不了婚,亲戚们该说我耽误你了。” 又是这种话。 即便给乔桥提供差不多的吃穿用度,即便出钱供养她上大学,也不过是出于不想让亲戚们说闲话的奇怪心理而已,跟关心乔桥的成长没有一毛钱关系。 以前小不懂,现在长大了,现实的遮羞布被撕开,时不时就要把乔桥再刺痛一次。 “我有男朋友。”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什么?”乔母愣了下,继而宽容地笑道,“那很好啊,什么时候领回家来见见,我跟你爸也帮你把把关。” 似乎认定了她所谓的“男朋友”顶天了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没什么值得高看的。 “他又高又帅。”乔桥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补充,“能力还强,是我们公司的高管。” “高管?”乔母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叫什么名字?” “……”乔桥顿了顿,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描述的人是宋祁言。 以为回家后随着距离的拉远,能渐渐摆脱对那个人的依赖,可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就像肌肉记忆,不用思考也能描述出他。 描述出他站在窗户透光的一面垂眸看自己的样子,描述出他微微侧着脸抿住下嘴唇的样子,描述出他安静地窝在沙发里敲笔记本的样子…… 原来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呵,你这孩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撒谎干什么?” 乔母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声,乔桥忽然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压抑的空气,干脆自己一个人去后花园溜达。茶会已经结束,到处都是服务生在收拾桌椅和吃剩的甜点,乔桥本想借着散步的这股劲儿把宋祁言重新甩回记忆深处,结果越走记忆越鲜明,包括两个人不欢而散的那个晚上,每个细节又被拖出来咀嚼了一遍。 她总理解不了宋祁言的想法,男人看得比她远,想得比她深,做出的决策站在乔桥的角度看甚至有点匪夷所思,但最后时间一定会证明宋祁言是对的。 没有一次出错,简直是让人绝望的正确率。 后花园的球灯渐次被点亮,乔桥身上只有一件礼服裙,又在外面吹了这么久风,重新回到酒店的时候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哆哆嗦嗦地回到房间,小婵正举着吹风机吹头发,听到开门的声音也只冷淡地扭头看了一眼,仿佛来的是个陌生人。 乔桥确实有点累了,她疲倦地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刚把高跟鞋蹬掉,手忽然摸到床单上一块洇湿的痕迹,乔桥以为是水,自然地又摸了一下,与水截然不同的黏腻感让她一下子炸起了一层寒毛,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男人的精液,就是女人的体液。 “乔婵!”乔桥一把掀开被子,指着床单上的水迹质问道,“你们在我床上做的?” 小婵关掉吹风机,扭头笑了笑:“弄到你床上去了吗?对不起啊,姐姐。我嘱咐过他只能用我的床,大概兴致上来忘了吧。” “你不会提醒吗?” “哎呀……我哪儿还注意得到这些。” 乔桥闭了闭眼睛,觉得火气蹭蹭地在往外冒,她强忍着继续争吵的冲动,先去卫生间好好地把手洗了一遍,尤其是摸到脏污的地方,恨不得把皮也掀下来。 “我让前台换床单了。”小婵探进卫生间个脑袋,“等会儿就送新的上来。” “不用了。”乔桥本来想用架子上的毛巾擦手,转念想到这毛巾说不定也被用过,立马不想碰了,她湿着手出来,胡乱收拾了下行李箱,拖起来就走,“我不住了。” “姐,你去哪儿?”小婵追到走廊上,“酒店房间都满了,没有空余。” “我有地方住,用不着你操心。”乔桥冷冷说道。 她不再理会小婵,直接拖着行李进了电梯,小婵眼看着她摁了向上的按钮,不屑地哼了一声,心想真被妈妈说中了,乔桥就是爱打肿脸充胖子,没男朋友偏说有,没地方住也不承认,往上走的都是套房,有钱都订不上,她能睡哪儿?走廊里吗?一会儿还不是要灰头土脸地偷偷出去找别的宾馆住,看她明天早上怎么进酒店,要是被门童拦下的话,可真要笑死了。 乔桥乘着电梯一路上了最顶层,秦瑞成果然没骗她,这里的套房条件的确不是低层房间能比的,光装修的用心程度就甩出不止三条街,更不用说其他权当锦上添花的娱乐设施,就算被关在这样的房子里一个月,恐怕都不会觉得无聊。 秦瑞成还没回来,乔桥只好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又困了,就迷迷糊糊地抱着膝盖睡了过去。 于是秦瑞成进房间,就意外地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某人。 他其实没想到乔桥真会过来,起码不会这么快过来,秦瑞成都做好明天继续软磨硬泡的准备了,结果刷卡开门,兜头从天上掉下来个大惊喜。他喜滋滋地鞋子也忘了脱,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仔仔细细端详乔桥的睡脸,看着少女红彤彤的脸蛋,被裙子勒得饱满圆润的胸脯,小腹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从小到大都不缺女人,在WAWA工作时也是榜上的女艺人随他挑,可各类美女都没激起他多少兴趣,唯独栽在这个各方面都只能用“中等偏上”来形容的乔桥手里。 甚至为了她,愿意去尝试这辈子最讨厌的经商。 一想起公司那些破事,秦瑞成就觉得头疼,只是让公司顺利运转没什么难的,难的是应付虎视眈眈的叔叔和舅舅们,所有人都知道秦家的产业早晚落到这个唯一的儿子手里,也都知道秦瑞成对经商毫无兴趣,这个贸易公司在他们眼里就是块大蛋糕,瞅准机会都要上来咬一口。 睡梦中的乔桥翻了个身,裙子的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形状优美的肩头,秦瑞成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认命地压了上去。 自己都这么辛苦了,偶尔讨点好处不过分吧? 在重压中醒来的乔桥一脸茫然,等弄清楚了状况只想笑:“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想什么?”秦瑞成解开衬衣,顺手把皮带也抽出来扔到一边,他舔了舔嘴唇,“自己送上门来,我可忍不住。” 男人认真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乔桥一开始还抗拒了几下,后来被秦瑞成特意的撩拨弄得浑身冒火,她的裙子都被对方撕开了一块,大片白嫩的肌肤被灯光一照看起来尤为诱人,秦瑞成低头凑上去舔了一口乔桥的膝窝,痒得她总笑。 后来舌头舔的地方越来越敏感,乔桥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能抓着秦瑞成的头发低声喘息,男人的头发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稍长了一点,抓起来更加顺手。 双腿被大大的分开,就着在沙发上半躺的姿势被贯穿,熟悉的律动和异物感莫名地让人觉得很安心,乔桥紧紧搂住秦瑞成的脖子,想叫但声音都被男人的吻粗暴地堵了回去。 沙发上被压着做了一遍后又被拖到卧室,中间有一次想跑甚至被拽着脚踝拖了回去,秦瑞成活像十几年没见荤腥一样,刚射完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硬起来,搞得乔桥都开始怀疑那天爬进自己房间的另有其人了。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持久力! 她被做得七晕八素,倒在枕头上不分东南西北,大概秦瑞成也觉得再这么下去明天就没法“吃”了,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弃,没把最后一遍进行到底。 反正既然来了就别想跑,以后有的是机会。 152 柔软的丝绒被里伸出一只细瘦的胳膊,胳膊徒劳地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接着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粗暴地拽回被窝里,不允许有任何挣脱。 乔桥浑身赤裸地被圈在秦瑞成怀里,脸正对着他精壮的胸膛,睁开眼就是一大片蜜色紧致的肌理,视线下移恰好能看到腹肌和人鱼线隐没在腰腹的阴影中,若隐若现的诱惑,让人恨不得钻到更深处一探究竟。 “别乱动。”秦瑞成压住乔桥乱动的胳膊,因为起床气的缘故语气不太好,“想上厕所也不许去。” “……我饿了。”乔桥小声说道。 “忍着。” 他说完还收紧了手臂,更加用力地搂住乔桥的腰,被窝下的两具人体紧密贴合,两个小乳包也被压在男人胸口,从圆润的小包挤成了扁扁的柿饼状,弄得乔桥哎哟哎哟叫疼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这样会不发育的!” “不发育才好。”秦瑞成睁开一只眼睛看乔桥,“没人跟我抢了,反正我不嫌你小。” 看着秦瑞成的脸,乔桥不由得感慨长得帅的人连邋遢的样子都格外赏心悦目,睡乱的头发反而带来一种凌乱美,下颌上微微冒出的胡渣也轻松打造出颓废气质。哪儿像自己,昨晚太累没洗漱就睡了,现在脸上头上一定泛着油光。 果然一一 “你该洗澡了。”男人闭着眼睛凑过来嗅嗅乔桥的脖颈,故意捏着鼻子,“味道好大。”“真的吗?”乔桥紧张地闻了闻胳膊,“不会吧?只是一晚上没洗而已,什么味啊?” “浑身上下都是。”秦瑞成邪邪一笑,“我精液的味道。” 乔桥呆了一下才意识到被对方涮了,她抬腿去蹬秦瑞成,男人边躲边笑,空闲的双手还不忘去捏乔桥的乳尖。两人同裹一床薄被,又是早上气血旺盛的时候,没闹几下秦瑞成就硬了,热乎乎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乔桥肚脐,想装傻都办不到。 昨晚被翻来覆去“折腾”的画面浮上脑海,乔桥缩着脖子要溜,结果被捏着小乳揪回被窝。 “还没跟你乳交过呢。”秦瑞成兴致勃勃地开口,“今天我们试试吧?” “开什么玩笑!我胸这么小哪儿能做这个!” “挤挤总会有的嘛。”男人不依不饶。 “挤挤也不会有的!” “没关系,还有我的手呢。” 秦瑞成说着,果然单手把乔桥的两个小乳包拢住,两坨小小的软肉被聚到一起,肉与肉之间如愿以偿地出现了一条不大的缝隙,秦瑞成热情高涨,他压着乔桥的肩头把她摁进被窝,让少女的胸口与自己的性器齐平,也不管缝隙小得只能插进去两根手指的事实,硬是要把大如鸡蛋的龟头整个塞进去。 “进不去的!”乔桥惊慌失措,胸脯都被挤压得变了形。 “能,再坚持一下。”秦瑞成制住乔桥的挣扎,他的阴茎已经完全兴奋起来,龟头蛮横地往缝隙中挤,“你看这不是快进去了嘛?” “哪有!哎呀痛痛痛痛……” “乖,一会儿就好啦。” “骗人!你十分钟前就这么说!” 皮肤和皮肤之间干涩地摩擦着,到底还是娇嫩的龟头先支撑不住,秦瑞成不满地‘啧’了一声,松开手。 “我就说不行……”乔桥以为对方终于放弃,正要检查自己胸口蹭红了没有,结果男人一掀被子跳下床,把套房里的抽屉挨个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管润滑剂。 “你……你好歹遮一下啊。”虽然这么高的楼层就算没拉帘也不会被人看到,但光着屁股满房间跑还坦然自如成这样的大概也只有秦瑞成一个了。即便肩宽腿长腰细的身材非常好看,但搭配上正“蓄势待发”的某个器官,看起来多少还是会让人后背发毛。 尺寸太大带来的不只有“性福”,还有压迫感啊! “你不是很喜欢吗?” 秦瑞成故意正对着乔桥,他单手握住自己胀大的阴茎撸动了两下,顶端非常配合地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液体:“看它可很喜欢你哦。” 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家伙! 乔桥没眼看了,她干脆拉起被子罩住自己,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噗呲噗呲’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床垫忽然下陷了一块,被子也被人掀开,裹着一身寒气的某人强行挤进来。 “弄上润滑剂了,快,我们再试试。” 于是乔桥又丧失了胸脯上这二两肉的支配权,这次秦瑞成吸取了经验,手上的力度掌握得刚刚好,再加上润滑剂的辅助,努力了几次后果然顺利把龟头挤进乳包间的缝隙中,头部进去柱体就好办多了,唯一的难点只在手上,插入的中途因为太滑好几次都差点‘脱手’导致前功尽弃。 “看,我说行吧?”秦瑞成得意地抽动了一下,“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玩乳交的人?"乔桥低头看着胸口,心里五味陈杂。 这样的罩杯都能成功,秦瑞成在某些方面的执着确实超乎想象…… “我要动了。” 阴茎抽出去一点,接着又插进来,还伴随着一声‘噗呲’,对乔桥来说完全没有快感可言,但胸脯娇嫩的皮肤与热烫的性器如此贴合的感觉却陌生又刺激。 “嗯…….”头顶上方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虽然很小,但意外地爽。” “怎么可能。”乔桥显然不相信,“没什么挤压感吧?” “这不是重点。”秦瑞成轻轻弹了一下乔桥的脑门,“重点是除我以外没人这么干过。”他果然爱上了这种“不专业”的乳交方式,阴茎在润滑剂的帮助下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 紧要关头乔桥被迫用上舌头增加刺激,两个饱满的囊袋随着动作每次都重重击打在胸口,顶端分泌的液体乱七八糟流了乔桥满胸,直到她胸口都快被蹭的没知觉了,男人才低吼着射了出来。 乳白的浊液全喷到了乔桥脖子上,还有一小部分射进了嘴里,乔桥刚要伸手去被窝外摸卫生纸,就被秦瑞成拽起来堵住了嘴巴。 微微发咸的味道在两人唇舌间弥漫,秦瑞成故意用舌头挑逗乔桥,趁她不注意把那点液体全送进乔桥喉咙。 “你……”乔桥推开他,呛得不停咳嗽,“你干什么啊!” “让你里里外外都沾上我的味道啊。”意料之中的理直气壮。 “下次提前打招呼,我差点被呛死。”乔桥哭笑不得,虽然她不喜欢做爱时咽下对方的体液,但如果是秦瑞成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瑞成射完一次之后老实多了,两人又在床上闹了一会儿,早饭都没下楼吃,如果不是中午的宴席秦瑞成必须出现,他和乔桥可能一整天都会腻在床上。 第一次对这些无意义的社交厌烦透顶。 秦瑞成离开后乔桥叫了午餐直接送到套房,好好地享受了一把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手艺,吃饭时她还收到了几条小婵发来的短信,乔桥点都不用点就能猜到她说什么,干脆关机保清净。 当然,也就错过了周远川的电话。 男人此时正提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站在乔桥家门口,他皮肤白,身材又瘦,偏偏长得还一副清冷且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跟这个普通又偏老旧的小区格格不入,仿佛一个画里走下来的人被PS进了一张写实主义的照片中。 周远川垂眸看了眼手机,上面仍然显示的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门,也是无人应答。 “谁啊?不知道这房子隔音差吗?让不让人睡啦?”旁边一户的女主人不满地从防盗门后探出个脑袋,目光在聚焦到周远川身上时瞬间变得炽热,“啊……您、您找乔家吗?他们出去啦。”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周远川冲她笑了一下,熟悉他的人能很快地分辨出这笑容是标准的‘社交笑容’,冷淡而疏远,仅仅出于一点浅薄的礼貌,当然这点礼貌对周远川来说也很少见就是了。 “这个……旅游去了吧?走了好几天啦。” “哦,谢谢。” 周远川转过头,继续盯着乔桥的家门,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你要一直这么等吗?” “嗯。”周远川奇怪地看她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女主人脸红着咳嗽了一声,“不然来我家等吧?他们还不知道得几天后才会来,我家房子跟乔家挨着,他们回来你准知道。” 这话似乎提醒了周远川,他终于把目光认真地放在了女主人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女主人被看得心跳都乱了,她刚要进一步发出邀请,忽然听到男人问道:“你的房子卖吗?” “什么?” “卖吗?”周远川又重复了一遍,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支票,语气平淡地像在商场买水果,“开个价吧。” 第153章 唇印 按日程,这两天本该是所有客人乘车到乔家名下的一处山庄赏花,结果不巧天下暴雨,上山的路被封了,大家只好待在酒店,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 这样的日子对乔桥来说无疑是种享受,她住着舒适的酒店套房,一日三餐丰盛且价格不菲,想要什么打个电话就有人送上来,再加上秦瑞成床前床后的照顾,简直让人乐不思蜀。 当然在这一月祥和的气氛中总要有一丝不和谐,比如一一 床上运动。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乔桥竖着耳朵听动静,水声稍微一小她就开始紧张,总疑心秦瑞成是不是要出来了,短短十来分钟的洗浴时间她能重复这个过程好几次,既希望秦瑞成马上出来结束这种等待的折磨,又希望他今晚别出来好让自己安心睡个觉。 没办法……才跟秦瑞成住了两天,她就快被搞废了。 虽然男人床上功夫拔群,每次压看她“运动”的时候总能让两个人都爽翻天,但毕竟做爱会造成巨大的体力消耗,秦瑞成是男人又经常健身,再怎么激烈也都是小菜一碟,乔桥这个自带宅属性的弱鸡就完全承受不住了啊! 每次临近高潮时她都控制不住地要绷紧身体,保持这个动作多费劲儿就不用说了,偏偏秦瑞成为了让她更好地“享受高潮”还要把过程无限延长!当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双腿大开被插得神志不清,眼看就要一脚踏入极乐的时候,秦瑞成总是坏心眼地把性器忽然抽出,导致一切旖旎情色都戛然而止,硬生生吊在半空,逼着她把踏出去的那一脚再缩回来。 那什么时候才能高潮呢?必须得是秦瑞成自己也憋不住要射的时候,乔桥才能从这样循环往复的折磨中解脱。 但等在WAWA公司乃至整个AV演艺界都算得上顶级男优的秦瑞成憋不住,乔桥早被做得晕过去好几回了。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秦瑞成边擦头发边推门出来,他浑身上下不着一缕,肌肉不算多健壮但线条非常漂亮,宽肩窄腰,皮肤上蒙着一层蒸腾出的细小水珠,在房间暖色壁灯的映照下,犹如希腊英雄雕像。 明明是个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了的视觉冲击,乔桥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跳窗逃跑…… “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想了个好玩的。”秦瑞成抹了把脸上的水,视线扫过乔桥的锁骨和胸脯,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勾起,“你肯定喜欢,一会儿咱们试试。”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乔桥死死抱着枕头,缩在沙发角落里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对秦瑞成的话置若罔闻。 “这么无聊的节目你也看得下去。” 身边的垫子下陷了一块,温热的男性身体靠过来,带着刚出浴特有的沐浴露香昧,不要钱一样向四面八方发射雄性荷尔蒙,就差脸上写着“正在发情”四个大字。 “这个节目太有意思了……我今晚要通宵看。” “通宵?”秦瑞成挑眉,他的手不老实地从乔桥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掀起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作用的胸罩,把玩着一颗挺翘Q弹的小乳珠。 这是秦瑞成最近新养成的习惯,每到思考什么问题的时候都要先摁着乔桥一顿揉胸。 “一个人通宵多没意思,我陪你。”秦瑞成揽过乔桥的肩头,特意压低声音挑逗她的耳垂,“我们边做边看,一定也很有意思。” 湿润的舌头不停地舔舐着敏感地带,男人太熟悉乔桥的身体了,几乎到了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摸哪里摸到什么程度的地步,乔桥被弄得又酥又痒,可隐隐作痛的下半身又提醒她必须立场坚定,她艰难地推开秦瑞成:“别、别做了,咱俩说说话吧。” “行啊,说什么?” 秦瑞成手上不停,更进一步地压着乔桥,还解起了她的睡衣扣子,显然他的那“行啊”只是随口敷衍。 “你最近还顺利吗?” 秦瑞成停下动作,他盯着乔桥看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也不是。”乔桥趁机把他推回原位,重新扣好睡衣,“因为你晚上睡觉都皱着眉头,一 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还好。”秦瑞成少见地含糊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点烦。”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摸烟,摸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哪儿有烟可摸,只能郁闷地把手指在腿上蹭了蹭,聊以慰藉。 “乔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乔桥顿了顿,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老实回答,“什么打算,就好好工作,其他的都顺其自然就行。” “结婚呢?” “现在考虑这个也太早了吧?再说AV行业的女演员不是普遍都结婚晚吗?” “她们结婚晚是因为放不下事业,你的话,不如早点嫁人。” “我知道自己事业没什么起色,你不用特意提醒我。”乔桥酸溜溜地说道。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秦瑞成低头在乔桥脑门上亲了一口,“我是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这个倒还好。”乔桥挠了挠头,“毕竟要生活啊,攒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就算不拍AV也要做别的工作,比较起来还是这个轻松挣钱多。” “干脆结婚算了,结婚以后可以不工作,也有房子住。” “话是这么说……”乔桥抿住嘴唇,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但是谁愿意跟我结婚呢?” 我愿意啊。 秦瑞成安静地凝视着乔桥的侧脸,因为室内温度比较高,白皙的鼻尖上带着一点微微的红,让人看着很想一口咬上去,或者好好地把那块皮肤亲吻一遍。 但他不会这么做,或者说十秒之前他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乔桥抓过来随便欺负,但是当她说出最后那句话时,他就丧失了跟她玩闹的所有兴趣,甚至连继续聊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本来对这个话题还怀有期待,没想到谜底如此刺人。 身体的热度一点一点降下去,越来越低,直到打破零点从身到心都被冻成了硬邦邦的一坨。 “睡觉吧。”秦瑞成收回揽着乔桥腰畔的手,起身离开沙发进了卧室。 “诶?”乔桥有点转不过弯来,“你困了吗?” “嗯,困了。” 乔桥一头雾水地跟着走进卧室,小心地上床关灯睡觉,她还担心会被突然偷袭,身体一直紧绷着,僵硬地仰面躺在床上,活像一具尸体。 等了十来分钟身边的人也没动静,乔桥这才相信秦瑞成今晚真没“兴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安心睡过去了。 @@@ 雨越下越大,天气预报也说有寒流来袭,未来几天会一直下雨。 乔家花大精力安排的户外项目全部作废,所有人只能在酒店的宴会厅喝喝茶,吃吃饭,虽然陆续又举办了几次小活动,但地方就这么大,来来回回也是那些人,一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后,所有人都有些腻烦。 乔桥搬进秦瑞成的房间后就跟外界隔绝了,她也正好乐得不参加那些浪费时间的聚会,偶然去外面买东西才知道小婵和姜原在到处打听她,好在酒店工作人员素质过硬,没有一个透露住客隐私。 出于礼貌,秦瑞成每天得抽出一顿饭的时间跟乔家人坐坐,聊天的同时也谈生意也推不了,有时候得忙到挺晚才回来。 自从那天两人聊了几句以后,秦瑞成对乔桥的态度就稍微有点变化,乔桥自己懵懂得有点威觉,又说不清楚,但像之前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做个痛快的情况是没再发生了,如果乔桥明确表示不想做的话,秦瑞成多半也会放弃。 最多就是下床去卫生间待上半个小时,等欲望平息了才出来,反而搞得乔桥过意不去。 时钟指到晚上十点,房门处终于传来刷卡的声音,乔桥一边疑惑今天怎么这么晚,一边走过去开门。 正在换鞋的秦瑞成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睡不着。”乔桥帮他把大衣挂起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呃……不用了。"秦瑞成心虚地不敢直视她,“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好。”乔桥正帮他脱西装,忽然发现了什么,奇怪道:“你换衣服了?” “哦,衬衣不小心弄脏了,随便买了件换上。” 乔桥对秦瑞成的衣服不熟悉,但他出门前压着乔桥做了一遍,想记不住都难,才能一眼看出有不对的地方。 确实换了一件。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乔桥继续帮秦瑞成解领带,正动作着,她忽然瞥到一抹鲜红,定睛一看,原来在秦瑞成雪白的衬衣后颈上竟然清晰地印着一枚唇印。 154 :暖脚 唇印鲜红,好像是什么人故意把衣领叼在唇齿间仔仔细细抿了一遍似的,否则很难印出这样漂亮完整的痕迹。 乔桥不自觉地挑高了眉毛,她看一眼秦瑞成,后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奇怪乔桥怎么拽着衣服不动了,不由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乔桥收回手,拿过旁边一块毛巾擦了擦,“你还是自己来吧。”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秦瑞成被她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等脱下衬衣抖开一看时,脸色才终于一变,低低骂了句粗口。 卧室的方向静悄悄的,秦瑞成蹑手蹑脚地摸过去,心里还有点发虚,想着乔桥没把卧室门锁上应该是没那么生气的信号,但随即又联想到“没那么生气”等于“没吃醋”,刚有点窃喜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微妙。 卧室里,乔桥侧躺在床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到胸口,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 “乔桥。”秦瑞成摸到床尾,忐忑开口,“那个……不是你想得那样,这玩意儿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躺着的人毫无反应,秦瑞成大着胆子撩开被子的一角,温热的掌心贴上少女冰凉的脚踝。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留个口红印子在身上这种没品的事我干不出来。” 乔桥还是不理他,秦瑞成嘿嘿一笑,手继续往上摸,顺着脚踝一路摸到小腿、膝窝……乔桥痒得难受,条件反射地蹬了他一脚。 “肯理我了?”秦瑞成抓着乔桥的小腿亲了一口,“我检讨,我道歉,我明天就去查查怎么回事。” “查什么?”乔桥困倦地支起上半身,奇怪地看他。 “口红印子啊。”秦瑞成表情比她还奇怪,悲愤道,“难道你刚才没看见?” “哦,那个啊,不用查,我没觉得怎么样。” 秦瑞成直勾勾地瞪着乔桥,语气变得极为危险:“你不觉得怎么样?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回事?”乔桥伸手去摸秦瑞成的额头,“这两天神经兮兮……” 她手还没碰到男人就被打开了,秦瑞成一把将乔桥从床上拽起来,二话不说扒下她的睡裤,将人硬摁在自己大腿上,趴成了一个屈辱的姿势。 少女粉白挺翘的屁股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你、你干什么?!”乔桥胡乱蹬腿,奈何男女力量差异太大,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撼动不了秦瑞成分毫,反累得自己气喘如牛。 “给你点教训。” 秦瑞成高高扬起手掌,‘啪’得一声打在乔桥屁股上。 “啊!”乔桥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痛感以屁股为中心向周围蔓延,还没等她意识到自己被打屁股了,第二下紧接着落了下来。 “秦瑞成!你没完了是不是!啊!” 又一下。 乔桥不动了,她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大腿上,秦瑞成经常锻炼,肌肉群分布均匀,就算隔着西装裤都能感受到那紧实的触感。 乔桥张嘴咬了下去。 “嘶……”秦瑞成抽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捏了下乔桥的屁股尖儿,“你属什么的,还下嘴。” “你打我!” “不该打吗?啊?”秦瑞成给乔桥提上裤子,郁闷道,“也就是你,换别人,我至于这样吗?疼不疼?” 乔桥哼哼了一声,没好意思厚着脸皮说疼,因为真的不疼。 秦瑞成叹口气,松开抓着乔桥的手:“就算你不觉得怎么样,我也得解释一下,这个印子跟我一一” “没关系。” 秦瑞成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在跳,他强压着再把人抓过来打一顿屁股的冲动,咬牙道:“你先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乔桥好笑道,“你觉得我真这么傻吗?会信这种东西?” “……”秦瑞成语塞,“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用看,了解你。”乔桥点点他的胸口,“搭戏的女艺人身上香水味太重你都会弃拍,更不用说让别人在身上留这种痕迹,所以肯定是提前印上去的。” “你错了。”秦瑞成坦然道,“我允许你给我留。” 他拉开衬衫领口,露出自己线条锋利的锁骨和大月蜜色的胸膛,指着侧颈的地方说:“而且最好留在这里。” @@@ 第二天一早的餐厅,秦瑞成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施施然入座。 他穿着一身熨帖挺括的西装,袖口上别着两颗小小的皓石,一身贵公子的气度,可唯独领口是敞开的,侧颈上红色的吻痕极为惹眼。 对面的白芷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 她强打精神,故作惊讶地看着秦瑞成并指了指自己的侧颈,意思是提醒他遮一下,没想到男人微微一笑,反而又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了胸前的牙印。 简直是在炫耀。 白芷脸色极为难看,早餐再丰盛也食不知昧,不等乔老爷子吃完就推脱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了。 回房间以后怒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旺,白芷愤恨地把桌子上的花瓶扫了下来,看着一地的碎片才稍微气顺。 她是通过白家在酒店的关系才知道秦瑞成房间里藏了一个人的,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阶层的男人都大差不差,又没订婚,出来玩一趟找个女人陪着是常事。但秦瑞成外貌和家世条件都太好,就算是个连白芷脚指头都够不着的援交女,可一想到她竟然有资格爬上秦瑞成的床,白芷忍不住有点吃醋。 所以才有了口红印子这码事,也就想隔应一下他们而已。没想到,最后被隔应的是自己。 秦瑞成房间里藏得不是普通的女人,那很可能是他的…… 白芷噎了一下,把脑子里那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她镇定地拿出手机给自己表哥打了个电话,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表哥随即表示会派人查。 乔桥的行踪和身份都没刻意隐藏过,不消片刻里里外外的资料都被摆在了白芷的桌面上,白芷看着照片上少女仅仅能用清秀来形容的面孔,心里那种发堵的威觉又加重了一层。 原来就是她,难怪茶会那天能答对秦瑞成的问题。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女人,但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白芷把资料随便往桌子上一扔,疲倦地靠着沙发呼出一口气,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好好地理理目前的状况。 秦瑞成好吗? 他无疑是非常好的,甚至算得上白芷见过的世家弟子中最好的一个。但是他好拿下吗?如果白芷以前还曾对这点存疑的话,今天看到秦瑞成不掩饰地炫耀身上的吻痕后,可以斩钉截铁地宣布答案:不好拿下,太不好拿下了。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秦瑞成那种家庭,不会容许出现一个乔桥这样的儿媳妇,他应该也很清楚这点,或许只是玩玩?找到合适订婚对象前放纵的选择? 白芷迟疑了,她跟秦瑞成认识的时间不长,要不要继续在他身上下功夫还得另看。如果他心里有人,就算以后成了秦家少奶奶,也得容忍着。 这不是白芷想要的。仔细思忖了半天后,白芷无奈地把资料扔进垃圾桶,算了,就算成功,需要付出的努力也得按倍数算,不如从身边的追求者中随便选一个,地位和名分都手到擒来,就算最后不能从一而终,至少家产和孩子都有了。 想通以后心里着实轻松不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白芷换了件衣服打算下楼赏雨。 她刚出房间,就看到秦瑞成在走廊尽头站着,走廊窗口的光辉在他轮廓上晕出一圈,仿佛整个人都泡在雾气里。 他低着头,正跟什么人说话,从白芷的角度,跟他说话的人被门框挡住了,但从秦瑞成低头的幅度看,应该就是那个叫乔桥的女人。 白芷觉得有点刺眼,刚要扭头回房间避避,看见秦瑞成忽然单膝跪下,手捧住少女的一只脚,用掌心的热度给她取暖。 兔子拖鞋从门框里伸出来,套房里的人似乎有点不高兴,踢开了秦瑞成的手。 秦瑞成不依不饶地握住,脸上一点都没有难堪或者不满,仿佛他不是个家世煊赫的少爷,只是个卑微的奴仆,心甘情愿地做种事。 这脸上还有笑容。 白芷怔怔地看着,心里寒气直往上翻,翻着翻着寒气变质,化成了酸涩的苦味。 她默默把门掩上,重新把垃圾桶里的资料找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这样的男人,谁舍得放弃呢? 不能把乔桥赶走的话,就干脆除掉好了。 155 :邻居周先生 乔家聚会如期结束,就算秦瑞成再舍不得也必须回公司了。 临走那天他根本没给乔桥下床的机会,压着反反复复地做,乔桥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还要被托着腰来回贯穿,最后秦瑞成一碰她就反射性打着哆嗦往床里面缩,睡梦中也照缩不误,可见男人的持久给了乔桥多大的心理阴影。 她没跟着乔父乔母的车回去,秦瑞成另给她安排了一辆,舒适的商务车,乔桥头一沾着座椅就睡过去了,司机叫了半天才醒过来。 “乔小姐,到了。” 乔桥睁开眼睛,车窗外是自家小区门口,她谢绝了司机的帮忙,提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和软得好像随时要断掉的双腿艰难地上楼。 刚走到自家楼层,就听见门里传来乔母的阵阵笑声,听起来很是开心。 奇怪,家里来亲戚了吗? 乔桥摸出钥匙开门,她一出现,笑声就戛然而止,沙发上的几个人都定定地扭头看着乔桥,只有正中间的周远川扬起嘴角微笑道:“乔桥,你终于回来了。” “周先生?!”乔桥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了,“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提前来拜访一下。” “邻居?” “嗯,我住隔壁。” 周远川指指沙发对面的墙,乔桥扔下行李箱跑出去看,果然,隔壁那个老旧的铁栅栏门已经换成了崭新的指纹密码防盗门。 乔桥精神恍惚地回到屋里,觉得无比玄幻。 “周先生原来认识我大女儿啊?”乔母一旁试探地问道。 “嗯。”周远川点头,因为对方是乔桥的家人,他才少见地耐心解释道,“我们是同事,认识很久了。” 乔桥的工作是拍AV,同事自然是同公司的男艺人。乔母惋惜地打量了男人一遍,倒不是因为他的职业,而是觉得这么好的男人又被乔桥抢先了。 本来殷勤给周远川倒茶的小婵闻言一僵,怨毒地瞪了眼乔桥。 “既然她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了。”周远川整整衣服站起来,彬彬有礼道,“多谢款待。”他走到乔桥面前,帮她提过行李箱,温声道:“走吧,请你到我家看看。” 乔桥迟疑了一下就跟出去了,完全没想到男人把行李箱也拎走的行为多么含义丰富。 “这真是你的房子?” 乔桥在玄关处换上双拖鞋,诧异地看着装修简单却舒适的客厅。明明是跟乔桥家一样的老式户型,经过一番修整却显得非常高级,还以为进入了家装公司的样板间。 “时间不多,只简单翻新了一下。”周远川脱下外套挂起来,“用得都是天然材料,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入住。” “可为什么要买房子呢?” 周远川转过身,他乌黑剔透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乔桥,半晌才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你买的,你信吗?” ……当然信,不然这种破小区谁会买。 “这……没什么必要吧,你又不是在这里长住的人。” “没事,你家在这里,我留套房子也方便。” 乔桥没好意思直接问你留套房子到底想干嘛,她委婉地说道,“买房子和装修,花了不少钱吧?” 周远川淡淡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日常开销都是国家负担,不买点不动产,钱都花不出去。” 乔桥语塞,心说我也好想体验一把钱花不出去的感觉啊…… 周远川见乔桥沉默不语,眼睫也失落地垂了下来,似乎很不安:“对不起,我该提前告诉你,可我给你打电话总是接不通。” “没事没事。”乔桥连忙摆手,“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周远川说着,朝乔桥欺身前进了一步。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乔桥下意识后退,后脑勺磕到墙,周远川单手撑着墙面,侧头要去吻乔桥的嘴唇。 他毫无征兆的动作弄得乔桥心慌意乱,身体比大脑还快一步,两唇即将触碰的时候,她侧头避过了。 薄唇停留在离她脸颊只有几毫米的地方,男人呼出的气息吹得脸上的细小绒毛微微颤抖,有些痒,又有些麻。 “抱歉。”周远川低头吐出一口气,轻轻说道,“我太心急了。” “周先生……” “很狼狈吧?”他惨淡一笑,“我向来看不起控制不了生理欲望的人,认为那不过是未进化完全的体现,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被支配,做出这样不雅的事情。” 乔桥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周远川西装裤已经绷出了鼓囊囊的形状。 她脸一热,不敢再看, “你回去吧。”周远川慢慢走回沙发上坐下,他低着头,背对着乔桥,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以后尽量不要跟我独处。” 最后一句话说得要多心碎有多心碎,那股可怜劲儿都要满出来了,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恐怕这时候都舍不得转身离开。 乔桥当然也是,她轻易就被周远川的情绪带跑了,甚至暗暗责备自己刚才侧头的动作太伤人:“我太神经过敏了” “不。”周远川摇头,“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我没资格。” 这样一个清俊的美人我见犹怜地说这种话,任谁都要心跳加速,恨不得穷尽毕生之力搏对方一笑。 “你回去吧。”周远川再次催促。 “哦。”乔桥傻傻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脚,回头一看,周远川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正看着自己。 他皮肤白皙如瓷,一双眼睛却又黝黑深邃,睫毛长长如羽扇一般覆着眼睑,在眼下形成一道密密的阴影。 乔桥迈不动步了,她轻咳了一声,“你还没吃饭吧?” “我不饿。”周远川移开视线,声音很低。 “那个……”乔桥深吸了口气,“我知道附近有家馆子还挺不错的,想不想尝尝?"@@@ 十分钟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家面馆里。 面馆老板娘慢悠悠地吐了口烟圈,视线落在周远川身上,像镭射激光一样来回扫描。不仅是她,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店面中,绝大多数人都在盯着周远川看,连吃面时的‘呲溜’声都听不见了。 乔桥被目光雨洗礼,简直如芒在背,她竟然忘了周远川的画风跟这里太违和,但总不能来了再出去,只好硬着头皮问周远川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周远川微笑,他看起来心情大好,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喜悦’的气息,让整个面馆都蓬荜生辉起来。 “咳咳,你不用勉强。”乔桥压低声音,“其实这里卫生不太好,我们还是去别处吃吧?”“不。”周远川坚持道,“这是你以前常来的面馆,我一定要尝尝。” 乔桥见说不动他,只好跟老板娘点了两碗炸酱面。 周远川没有来这种苍蝇馆子吃饭的经历,看什么都新鲜,桌上的醋瓶和辣椒瓶也要都掀开看看,乔桥盯着他的与桌面亲密接触的胳膊肘,心想他的这件衬衣大概是史上最昂贵的擦桌布了。 老板娘亲自上面,周远川眉毛都不皱一下,很给面子的吃了大半,剩下一小半是乔桥看他好像吃不下了才硬拦着没让吃的。 “好吃吗?” “嗯。”周远川擦擦嘴角,眼睛弯弯的,“是你喜欢的味道,我记住了。” 乔桥差点把面送进鼻孔。 饭后回到家,周远川第一件事就是换下身上沾满了炸酱面昧的衬衣,他虽然不在乔桥面前表现出来,但仍然对残留的味道有些介意。 “我回去休息了,那个……周先生,你也早睡吧。” 乔桥拎起行李,趁着对方换衣服的间隙想离开。结果还在卧室的周远川立刻追出来,居家服换到一半,只穿了一只袖子,瘦削的上半身裸着,硬是拦在乔桥面前。 他不跟乔桥对视,也不说话,就这么低头挡在门口,明显是不想她离开。 “怎么了?” “……我睡不着。” “睡不着?为什么?”乔桥奇怪,“床不舒服吗?” “不是……”周远川目光游移,“有点害怕。” “怕什么?” 男人看了乔桥一眼,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怕鬼。” …… 你一个搞物理的居然跟我说怕鬼? 估计周远川也意识到这个理由实在太扯,他拉住乔桥的手腕,退而求其次:“那你再陪我坐会儿吧?” 乔桥没法拒绝,只好回到沙发上坐下。 相处了这么几个小时,乔桥心里也有数了。从一见面,周远川就把姿态摆得很低,他摸准了乔桥的心理,以退为进,几次提议也都恰到好处,看似今天掌握主动权的人是乔桥,其实诱导乔桥做出各种决策的恰恰是周远川。 这人…… 果然所谓的“智商高情商一定低”是谣传,真正智商高的人怎么会情商低,他们表现出来的低情商无非是对闲人杂事的漠不关心而已。 不是没有情商,只是懒得用。 156:生病 墙上的挂钟显示此时已是晚上九点,窗外夜色浓重,但沙发上的人却没有丝亳倦意。 周远川意味深长地抬眼看乔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一下游戏纸,修剪得又短又整齐的指甲就像一颗粉白的贝壳,他眼里漫上笑意,身子也向后一靠,轻松道:“我又赢了。” “诶?”乔桥惊讶地抬头,她捏着股子道:“我还没掷呢。” “你掷出哪个数都不了我。”問远川嘴角轻扬,“连贏三局了,该有奖励吧?” “什么啊”乔桥不满地嘀咕,“用脑子的游戏贏不了你就算了,纯凭运气的怎么也赢不了。” “掷骰子也是有技巧的的。”周周远川捡起那颗红般子,在指尖转了转,“不难,需要一点练习。” “你天天那么忙还有时间练这个?”乔桥一脸不信。 “我不用练,我知道原理就行了。不要转移话题哦,有奖励吗?” “奖励当然有。”乔桥打了个哈欠,故意卖关子道,“不过明天才告诉你,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确实有点累,昨晚被秦瑞成折腾了大半宿,出去吃面时腿就是软的的,又陪着周远川玩了一个小时游戏,眼皮一直在上下打架,处于给个枕头就能睡着的状态。 周远川漆黑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半晌叹口气:“好吧,你肯陪我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起身送乔桥,结果两人刚走到玄关的地方,周远川忽然摁着肚子倒了下去,直栽进乔桥怀里,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嘴唇转眼就没了颜色。 “你怎么了?!周周远川!”乔桥手忙脚乱地把人扶住,急得连平常挂在嘴边的'先生'称呼都忘了加,她刚要出去喊人,手指却被轻轻拽住,周远川半跪在地上,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即便额头都是汗,也坚持对乔桥露出个浅濙却安慰的笑容:“没事胃疼而已,你不要、不要走。” “那怎么行!你看你脸色都成什么样了?我先打电话喊救拒车!” “我想喝水,热的。” “我马上去烧!” 乔桥费劲儿地把人扶到沙发上,急出了一身汗,她马不停蹄地去厨房,不消片刻,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被塞进周远川怀里。 “谢谢。”周远川低头喝了一口,抬头微笑道,“我觉得好多了。” 他这一笑,乔桥接下来要说的话全忘了。 她不由得感慨长得好看果然就连病容都格外养眼,一般人生病免不了脸色暗黄眼发青,周远川却仅仅是脸和嘴唇变得更白了而已,这白虽然带病气,却也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一边让你非常想照顾保护他,又让你非常想蹂躪欺负他。 “都怪我。”乔桥自责道,“知道你受不了那种面馆,还非要带你吃。” “不是的。”周远川摇摇头,“我生下来肠胃就比别人弱一点,后来调养了一阵子,现在不过是旧病复发而已。” “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这个点哪儿还有药店开门?”周远川笑道,“不如你坐在我身边,我就感觉好多了。” 乔桥低头不语,周远川识趣地接了句:“我开玩笑的。” 空气静了片刻,乔桥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抬头却看到周远川额上的汘都顺着脸颊滑到下颌去了,疼得他嘴唇一直在颤。 “我去给你买药!”乔桥抓起钱包夺门而出。 她一直跑出小区,然而附近的几家小药店都关门了,这个点又打不到车,乔桥正绝望,忽然想起自己家不是有些常备药,她暗骂自己急涂了,又快跑折回小区。 这个点乔桥家还没睡,乔父和乔母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婵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三人冷不丁看到乔桥回来都有些意外。 乔桥闷头翻药箱,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姐,你怎么回来了?”小婵酸溜溜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今晚肯定在外面睡了呢。” 箱子里果然有胃药,乔桥长舒了一口气,她边看说明边往门口走,心里只想着赶紧让周远川吃下去,别拖出什么毛病。 “我就说吧,总有些女人呐,离了男人一刻也活不下去。”小婵的声音从身后飄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乔母象征性地训了小婵一句。 乔桥刚迈出门槛的一只脚顿住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微笑着说:“对了,你不说话我还差点忘了,之前你拿走的那张卡可以还给我了吧?” 小婵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她装傻道:“什么卡?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快就忘了?”乔桥啧啧两声,善意提醒,“就是你咬准里面有大钱的那张啊。” “哦。”小婵勉强笑了笑,“我想起来了,但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忘了放哪儿了。” “也对,密码没试出来,哪儿舍得还呢。”乔桥点头表示理解。 乔母不满道:“乔桥,你怎么当姐姐的?卡不就是放在你妹妹这里,谁会去试什么密码!” “那可很奇怪了,怎么卡不在我手里,银行却跟我发了好几次短信说密码错误呢?” 周远川找到乔桥家的方法他没想瞒着,刚见面就全告诉乔桥了,乔桥自然也就知道了小婵试图解开密码的事。 “我怎么知道。”小婵晈死不承认,“反正那卡我找不到了。” “找不到也没关系。”乔桥柔声道,“银行卡而已,补办一张也很方便便,反正你都找不到了,那卡就当作废了吧。” 小婵脸上顿时闪过愕然。 她倒忘了这一茬,银行卡是可以补办的,就算她攥在手里,只要乔桥一挂失,她这张立刻变成了废卡,就算姜原有办法骗出密码也没用了。 “也不用这么急吧”小婵支支吾吾,“那卡好像不是国内的的,你挂失补办也得等一阵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国内也有分行,邻市就有一个,开车一上午就能跑个来回。” “哦。”小婵目光四处乱瞟,不情不愿道,“我想起来,那天落在朋友家了,过两天我就去取。” “三天。”乔桥似笑非笑,“我急着用,三天拿不出来,我就去挂失了。” 小婵瞪了乔桥一眼,扭头回屋了。 乔桥抬头挺胸走出家门。 她少有直接跟小婵正面冲突的时候,往常都是能避就避,就算受点委屈也都忍着,但今天试着把想说的全说出来,竟然觉得这么酣畅淋漓,这么爽! 很好以后也要这样! 乔桥兴奋地暗暗攥拳,一低头看到手里药片,她愣了一秒,这才想起周远川。 糟了! 果然,沙发里的男人脸色雪白,下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一点血红洇在唇上,带着种病态的艳丽。 乔桥愧疚得无以复加,早把回家睡觉的事扔到脑后,她让男人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心地喂他吃药。?周远川似乎因为乔桥扔下他而生气,药吃得其心不在焉,咽了三个药片就不肯再吃了。 “这才只吃了消炎的。”乔桥看着剩下的两颗,“还有平衡胃酸的呢。” “苦。”周远川轻轻呼气,“我不吃了。” 乔桥有点为难,但转念一想是药三分毒,不吃说不定是好事,于是放下药片道:“那我扶你休息去吧。” 周远川瞪大眼晴看她。 “怎么了?”乔桥紧张道,“药吃得不对?” “竟然都不劝劝。” “什么?” “没什么。”周远川做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向乔桥伸出手,示意她扶。 周远川身材瘦削,但毕竟个头高,体重还是有的,乔桥扶得很吃力,男人又一直往她身上靠,好几次都差点扶不住,但说来也奇怪,每到乔桥要摔倒的时侯,周远川总能恰好支撑住自己身体,给乔桥一线喘息的机会。 她把人扶进卧室,还细心地给盖上被子,刚刚要蹑手蹑脚退出去,衣角被人拽住了。 床上某人委屈道:“还没洗澡。” 乔桥咳嗽了一声,竭力让脸上的表情正经些:“生病不能洗澡,体质本来就弱,着凉了怎么办?” 衣角被拽得更紧了。 “不洗澡我睡不着” “闭目养神就睡着了。” “不行。”周远川挣扎着要从被窝里爬出来,他身上穿着居家服,一动大片肌肤都露出来,“必须、必须洗澡。” 乔桥见他病得快死了还要拼着最后一口气讲卫生,心里由衷敬佩,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如我给你擦擦好了?” 周远川不说话,只用那双黑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乔桥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去给你放水。” 周远川微笑:“乔桥,你真好。” 乔桥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壳一阵阵发疼。 157洗澡 浴室雾气蒸腾,镜面上蒙着一层细小的水珠,把倒映出的一切都模糊掉了 乔桥蹲在浴缸边挽着袖子试水温,她把花洒的水拧小拧小再拧小,想尽量把放水的时间延长,最好等她放完水出去,周远川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卧室确实没再传出声音,乔桥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才探出脑袋观望,床上的人半靠着床头,碎发垂额双眼紧闭,似乎是睡过去了 哦耶 乔桥默默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她蹑手蹑脚地向客厅摸去 可以洗了么?"周远川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抬起头,他稍稍打了个哈欠,"等了好久,差点睡着了 说着向乔桥伸出手:"扶我进去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胃疼没有残疾吧 胃疼会导致浑身无力啊."周远川挑眉道,"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没有你扶我肯定会摔倒的 为什么总能从中嗅到阴谋的味道 乔桥望着男人伸过来的纤瘦双手,略一迟疑,没有马上握住它们 不用担心."周远川淡淡一笑,"我既然抛下所有工作赶过来,就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没有你的允许,我不碰你 乔桥被戳破心思,窘迫道:"周先生,我不是…… 好了,再等下去水要凉了 嗯…… 乔桥上前一步,握住男人的手 周远川的手虽然瘦却不羸弱,皮肤细腻光滑,一点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从不干活的人.乔桥把他扶到浴缸边,示意他自己迈进去 男人忍笑:"你不会想让我穿着衣服洗澡吧 乔桥‘腾’得一下红了脸,她才意识到周远川还穿着居家服,而她居然想就这样把人赶下水 那我出去了,你、你自己脱吧 周远川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动手开始解上衣扣子,精致漂亮的锁骨露出来,侧颈的线条堪称完美 乔桥逃难一样窜出浴室 然而在外面越等,她就越后悔.周远川今晚胃疼得那么厉害,脸白得像雪,扶他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偶尔的颤栗,说明他一直在忍痛.浴室地板又滑,万一支撑不住摔倒怎么办 这么想着,浴室里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哐咚’ 乔桥冲进去,周远川浑身是水地坐在地上,上衣才解了一半,露出胸前和肩头的大片白皙皮肤,被浴室的光一打,晃得人不敢直视 没事吧?"乔桥忙不迭扶他起来,周远川摇摇头,"没事,我能行 说着,他又竭力抬起虚弱的手解剩下的扣子,手指抖啊抖抖啊抖,奋斗了半天都没把纽扣从扣眼里揪出来 我来吧."乔桥不忍他继续折磨自己,帮着解开 解开了第一颗,剩下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脱完上衣,周远川还是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乔桥咬咬牙,想着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早看过了,脱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手指勾住男人睡裤的松紧带,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全拽下来 可以了吧?"乔桥窘得不敢抬头,只能从余光里看到周远川的两条长腿 还有内裤呢 啥?刚才不是一起拽下来了吗 那只是睡裤……"头顶上周远川的声音还带了一丝委屈,"内裤的裤腰没有那么高 还是你自己来吧 不行."周远川揉揉手腕,"刚才摔倒的时候扭着手了,提不起劲儿 行行行,你厉害 乔桥被磨得没脾气,她又一次伸出手,反复确认勾好以后使劲一拉,白色的平角内裤被褪到周远川脚踝 谢谢."他自觉地抬起脚,内裤完全脱下来了 进去进去."乔桥眼睛盯着别处,摆手示意他赶紧 身后传来水花声,几滴水溅到乔桥背上 还要搓背 知道了 现在就要 …… 乔桥认命地取下一块毛巾,视线也不由自主地移到浴缸里 按理说男人的身体也没什么稀奇的,乔桥从业两年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可周远川的身体仍然很容易就吸引来目光 他下半身被浴缸遮住,裸露出来的上半身相当值得一看,颈部和肩部的轮廓非常顺畅,胸膛上薄薄地贴着一层肌肉,虽然骨架看着瘦,却绝不会让人联想到病态,皮肤被热水一蒸呈现出一层隐隐的红,连胸前的两个小点都带了一层粉色 转过去吧 周远川听话地转身,把背露给乔桥 不用正面对着他的裸体,心理压力大大减少,乔桥把毛巾打湿,细心地帮他擦背.刚擦了没几下,周远处白皙的背上就清晰地出现几道红痕 诶?"乔桥不敢再擦了,"我是不是擦疼你了 嗯?"周远川借着镜子看了眼后背,笑道,"没事,过会儿就消下去了,我身上就是比较容易留痕迹.这种还好,如果磕碰出现淤血的话,可能会在身上留一个多月 说是这么说,乔桥下手的力气还是轻了不少.擦完后背擦胳膊,擦完胳膊擦胸膛,终于上半身的每个角落都擦过一遍了,再拖下去某些地方快被自己擦破皮了 我还是站起来吧 周远川说着,从浴缸里迈了出来 乔桥硬着头皮从他的小腿开始擦,然后是膝盖,然后是大腿…… 软绵绵的巨物安稳地蛰伏在稀疏的草丛中,跟这幅削瘦身体绝对不相称的尺寸,只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乔桥竭力让脸上的表情正常,手也很稳地完美避开敏感部位,可就算这样,脸前的性器还是肉眼可见地变得胀大、挺直 那个……管一管 你知道的."周远川舔了舔嘴唇,"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就算某个色色的地方已经生机勃勃,男人脸上却还是一副寡淡的表情,老老实实听从乔桥的指挥,优雅又无辜.或许遮住那里,整个画面会更和谐一点 乔桥还以为他会借机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如果是秦瑞成在这儿,一定会以各种方式缠着乔桥做一次,但周远川却不,他忍耐力很好,虽然一直硬到洗完澡,但毕竟保持了绅士风度 只有在结束之后,他礼貌地请乔桥出去一会儿,自己需要点空间解决私人问题 你不是手腕受伤了么 嗯,也对."周远川虚心请教,"那你愿意代劳吗 当然不 乔桥的回答是直接把毛巾丢到他身上 其实仔细想想,周远川也没多过分,但乔桥却本能地对他利用做爱获得灵感这件事非常抵触,尤其是想到自己就是他灵感的来源,那真是要多膈应有多膈应.她对周远川的一切示好和善意都很警觉,乔桥分辨不出周远川为了什么接近她,甚至连他是不是演戏也看不出来,只能一概抗拒 或许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普通朋友吧 周远川披着一件浴衣安静地靠在床头,他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起码不再像之前一样惨白.意识到乔桥在看他,他抬头温和地冲乔桥一笑 真是一张怎么看都很难讨厌的脸 听说这附近有个博物馆还挺出名的,我想明天去看看 你不用工作吗 我都好几年没休假了,偶尔一两个月不去没关系 那你就一直……"乔桥顿了顿,"不会很无聊吗?这城市很小,两天就逛完了 所以你要多带我四处转转,我很少有时间出来旅行 他最后一句让乔桥心软了,思忖着‘朋友之间陪着逛逛博物馆很正常’,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158冲突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乔桥和周远川又起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周远川坚持要乔桥跟他一起睡在主卧,他这么要求也有道理,房子装修时把客卧改成了书房,说白了就是家里只有一张床,而且这张床出乎意料地大,足有普通床的两倍宽,怎么看都不像是只给周远川准备的 但真睡一起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 乔桥自有她的考量,刚决定把周远川摆在‘普通朋友’的关系上,结果却选择睡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两个人都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还是有点欲盖弥彰 你睡床吧."乔桥从橱子里抱出一床新被子,"我去睡沙发 周远川没说什么,但她刚躺下不到十分钟,男人就摸着黑过来了 他不撩拨乔桥,也不说话,就披着一张薄毯坐在离乔桥仅有几步距离的地方,那目光如有实质一般粘在乔桥身上,就算闭着眼睛都无法忽视 忍了片刻后乔桥无奈开口:"你不睡吗 睡."周远川声音带了点病态的嘶哑,"我想睡这儿 那我去睡床 果不其然,乔桥刚搬到床上,周远川又跟过来 你就黏住我了对吧?"乔桥拧开床头灯,不客气地瞪他 周远川看她一眼,默默卷着毯子去客厅沙发上躺下了,意思是他不会再打扰她 乔桥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但过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她睡着主人的房子主人的床,居然还把主人赶到沙发上去了.正这么想着,客厅里还传来了几声压抑的轻咳,仿佛是对她无声的控诉 算了……"乔桥来不及细想一个犯了胃病的人为什么会咳嗽,"你来床上睡吧 周远川又慢腾腾地挪了回来 他矜持地选了离乔桥最远的一边,两个人一个睡左一个睡右,中间隔着的距离足够躺下四五个人,乔桥知道周远川睡觉很老实,磨牙蹬被子什么的更是绝不会在他身上看到,所以放心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乔桥醒来发现自己正像个章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扒在周远川身上…… 男人维持着标准的仰卧睡姿,一晚上过去了连一厘米都没挪动,反而是乔桥不知怎么睡梦中翻越了两人中间的真空地带,执着地贴了过去 乔桥偷偷撑起胳膊肘,想无声无息地蹭回去,客厅却传来了敲门声,周远川‘唰’得睁开眼睛,跟乔桥打了个照面 呵呵."乔桥维持着半撑身体的状态,尴尬地打招呼,"你醒啦 嗯."周远川微笑,"醒了好久了 ……更尴尬了 敲门的人坚持不懈,而且有越敲越用力的趋势,周远川想披衣下床被乔桥摁住了:"应该是找我的 她穿好衣服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一个她绝对没想到的人——姜原 乔桥,你果然在这里."姜原气势汹汹地推开乔桥踏进房子,不客气地左右环顾,"那个小白脸呢?让他滚出来 你说什么?"乔桥拦住姜原,莫名其妙 呵."姜原不屑地冷笑一声,"你还跟我装什么?你背着我在别的男人家过夜?你要脸吗 乔桥一脸懵逼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还专门在你家隔壁买房子,卖屁股得来的钱吧?"姜原打量了一圈屋里的摆设,嘲讽道 滚出去!"乔桥指着大门口,口气严厉,"否则我叫警察了 叫啊,警察局我有人,你尽管叫."姜原推开乔桥的手指,"怎么?敢做不敢当?没想到我会找过来吧?想跟小白脸双宿双飞,你想得美 姜原."乔桥彻底被激怒了,她怒极反笑,"你是不是有幻想症?咱俩有关系吗?我想干什么,想睡谁,想在谁家过夜你管得着吗 少跟我扯这些,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姜原笃定地说道 乔桥堵在喉咙眼的话顿时噎住,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法用逻辑来打败一个无逻辑的论点 你高中喜欢我的事我早就知道,那天在KTV也是你打听到我去才跟去的吧?还装什么偶遇,嘁 乔桥闭着眼睛平复了下呼吸,槽点太多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小白脸呢?叫他出来!"姜原抬脚往里闯,眼看要去推卧室的门,乔桥拼命挡着,但毕竟力量悬殊,姜原一只手快要摸到门把了 门发出一声轻响,穿戴整齐的周远川站在卧室门口,他半抬着手肘系袖口,衬衣马甲西装三件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姜原 他比姜原高大半头,姜原在气势上就不由自主地矮了一截 嚯.人模狗样的."姜原不肯承认自己刚才被镇住了,他讽刺道,"我还想你要当多久缩头乌龟呢 这是我家."周远川平静道,"请你出去 哈."姜原夸张地一笑,他习惯了街头混混的做事风格,猛地碰到一个讲礼貌的对手还有点不习惯,"我要是不出去呢?你打死我?就你那身板 可怜."周远川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淡淡笑道,"宁愿用肢体冲突解决问题也不肯动一下脑子,你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姜原暴跳如雷 他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平常跟狐朋狗友们骂得比这脏比这狠一万倍都没这么生气过,可这小白脸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对方眼睛里那种可怜是真的,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故作姿态,他真的觉得姜原值得同情 你再说一遍?!"姜原捏紧了拳头,他伸手在周远川脸颊边比划,"你信不信我把你脑花都打出来 你办不到."周远川语气仍然很平静,好像只是在复述一个事实,"在那之前,你会死 那我就先——"姜原举起拳头 干什么!"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一个警察站在外面,姜原吓了一跳,慌忙收回手 乔桥长出了口气,她猛地推开姜原:"出去 行.你……"他动了动嘴,半天也没从贫瘠的词库里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好用手指点了点周远川的脑袋,"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怎么回事?"警察进入房间,警惕地扫了眼姜原 哈哈,没事没事,我们——"姜原打个哈哈,想蒙混过关 私闯民宅、恐吓威胁."周远川说道,"依宪法该处二十日以下拘留 你…… 啊?"警察有点没反应过来,"哦,是…… 带走吧 警察估计没见过连罪名都给别人安好了的受害者,挠了挠头把姜原推出去了,姜原出门之前不忘狠狠瞪一眼周远川,男人则云淡风轻地回以微笑 房间重归寂静,乔桥愧疚不已:"都怪我,没看清楚就开门了,害你差点受伤 放心."周远川轻轻揉揉乔桥的头发,"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啊,还好警察及时赶到 周远川微笑,他没进一步解释,有些东西还是暂时不要让乔桥知道比较好 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餐,按照原定计划去博物馆,乔桥愧疚心理作祟,一路上伏低做小,主动给周远川介绍沿途风景,小城镇哪儿有那么多景点,她只能搜尽脑细胞把从小听到的各种社会新闻和鸡毛蒜皮糅合一下讲给他听,男人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对乔桥小时候的事特别感兴趣,主动问了好几次 乔桥本来想不是节假日,博物馆冷清一点也是正常的,结果去了才发现冷清得已经关门了,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今日闭馆 这博物馆也太不负责了吧?"乔桥郁闷道,"就算来的人不多也不该闭馆了事啊 算了."周远川笑笑,"去别的地方逛逛也一样的 可这附近没什么好玩的了."乔桥更愧疚了,周远川大老远来找她,可找遍全城也没个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那就去你以前的学校看看吧 诶 刚才不是经过了吗?我看还有很多人在上课呢 可以倒是可以啦……但外人不能随便进吧 没事."周远川从衣袋里摸出一张教授证,狡黠一笑,"就说是来交流的好了,骗过门卫应该没问题 这不行吧 周远川真的开车带她到了母校门口,果然,门卫一看证件眼睛都瞪大了,当下不仅放行还要给校长打电话,周远川摆摆手,意思是已经联络好了 那几个乔桥上学时凶神恶煞的门卫此时像小绵羊一样行注目礼,直到周远川的车拐过弯不见了才悻悻回屋 万一被发现了……"乔桥在副驾驶上坐立不安,不停回头张望 学生们都在上课,初春时节,校园里的繁花似锦.车行驶进一棵梧桐树巨大的阴影中,周远川踩下刹车,忽然倾身过来吻乔桥 他在距离乔桥嘴唇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下,气息均匀的喷洒下来,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淡香 可以吗 乔桥瞪大眼睛,整个人像被定在座位上一样,她僵着脖子点点头,然后吻顺理成章地压下来,撬开她的嘴唇,像是苦日的旅人终于在荒漠中寻找到了水源,不敢拼命汲取可又控制不住 乔桥被亲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周远川终于放开她,并用拇指擦去了乔桥嘴角的一点水渍 如果高中我也在这所学校,你还会喜欢那个人吗 乔桥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周远川在说姜原 ……原来当时的话他听到了,所以其实一直在吃醋吗 算了,我怎么也会问这种问题."周远川不等乔桥回答就笑道,"太幼稚了 他重新启动车子,载着乔桥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乔桥想去看看以前的老师,但又怕被别人发现她跟周远川是混进来的,只能远远望了眼教学楼 不上去吗 不了."乔桥摇头,"能进来已经很开心了 想吃点东西吗 好…… 159 剖析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逛了一圈,等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一想起校园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乔桥就脸热,可是偷偷看周远川,男人又表现地很坦然,一点窘迫和尴尬都没有,仿佛已经把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忘干净了 也不是故意要答应的……只是那种情况和气氛下,谁能摇头呢 胡乱摁着遥控器,电视机除了发出聒噪的声音外丝毫吸引不了乔桥的注意力,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话说直白一点,但那时候是自己主动点头同意的,现在忽然要划清界限,好像有点‘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卑鄙 沙发凹陷了一块,一身睡衣的周远川坐到乔桥身边,他递过来一杯热牛奶:"睡前喝一杯,可以舒缓神经,你好像一直很紧张 紧张吗?"乔桥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哈,"可能今天路走得太多了 周远川单手撑着下颌凝视着她,微微一笑 乔桥端着牛奶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奶白的液体溅出来几滴.她几口把牛奶一饮而尽,想趁机提起回家的话头,周远川却好像能看透她想法一样将食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 不要急着说话,会呛到 她只好把已经滚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 这个节目还蛮有意思的,我们看一会儿 这么说着,男人还真的看起了电视,乔桥不好打断,想等节目告一段落再跟他谈,结果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沉,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刚才还饶有兴致盯着电视的视线瞬间收回,周远川扭头看向睡得无知无觉的乔桥,眼神复杂 不需要继续伪装,他连神态都与刚才有些微的不同,不再是一直拿来示人的"温和"、"沉静",眼睛里赤裸地呈现出了"侵占"和"欲望 周远川凑近乔桥,埋在她脖颈处轻轻吸了一口气 还是太着急了吗 他轻声自语了一句,嘴唇也顺着锁骨一路向下,上衣扣子被几下挑开,粉色花边胸罩裹住的一对软白小丘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周远川没有迟疑,低头重重地吻了一下 睡梦中的乔桥小小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感觉到了侵犯,但无力抵抗 本来想浅尝辄止的周远川被这几不可闻的一声弄得浑身燥热 他迟疑了几秒,但鲜甜肥美的主菜就摆在面前却不能吃的境况实在太考验自制力,周远川不怕乔桥会忽然醒过来,他怕的是留下痕迹不好解释 这一趟好不容易把两人的关系修复了一部分,贸然行动的话很可能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了 毕竟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来的 包括这几天,他一直在引导乔桥做选择,小到选择在哪个馆子吃饭,大到两人下一站的行程,一个人的选择可以暴露出很多东西,乔桥的每一次选择都曾被周远川仔细分析,他需要揣摩乔桥的思维方式,达到跟她在某些层面的"默契",以此营造出"融洽"的假象 对乔桥以前的生活感兴趣,也是为了分析她的性格特点,童年和青春期的遭遇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巨大,好在这里是她的家乡,俯首皆是回忆,只要周远川起个头,乔桥就会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渐渐的,乔桥这个人在周远川的脑海中逐渐被加上了一连串的注解 她口味偏辣,不爱吃太多甜.对日常用品有轻微恋旧情结,不会频繁更换洗护品牌.睡觉喜欢侧卧,缺乏安全感.性格内敛,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喜欢争斗,所以面对难题时很容易选择平和的解决方法.但也因此显得有些优柔寡断,而这样的人往往多情 是优缺点都很鲜明的性格 周远川的食指缓慢划过乔桥的胸口 从见到乔桥开始,他就在暗中调整自己的"人设",随着"信息"的不断输入,他逐渐将自己打造成了乔桥最无法抗拒的那种类型,不能太刻意,但一定要"高效".他等不及细水长流地重新培养感情,只是跟她共处一室,欲望就快把他烧尽了 只是今天那一吻还是过于唐突 乔桥的第六感还是很灵的,她大概察觉到了平静湖面下隐藏的深渊,依照原来的预测,就算自己什么也不说,乔桥今晚留下的概率也该大于百分之八十,但现在,她甚至等不及多说几句话就要走 应该还是吓到了 周远川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乔桥的小腹 少女的皮肤散发着微微的热度,舌头贴上去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腹腔里传来的心跳,遵循特定的频率,像是数轴上排列整齐的一串点 周远川把乔桥的衣服全部解开,褪下了她的裤子 沙发上人事不省的人逐渐赤裸,终于只剩一条聊胜于无的小内裤,周远川平复了一会儿呼吸,觉得自己能控制住以后,才把乔桥翻过来,把她改成趴卧的姿势 睡裤里的某个器官早就胀得发疼,周远川俯身在她肩背上留下一串吻,然后克制地缓慢将性器抵在乔桥的臀缝间.他不敢真做下去,只能饮鸩止渴一般在臀缝里蹭蹭,可是一闭上眼睛,曾感受过的美妙便在大脑中不断放大,吸引着他做更过分的事情 连续蹭了二三十下,欲望丝毫没有缓解不说反而有越烧越烈的趋势,周远川知道这么下去等乔桥睡醒他都未必能射出来,挣扎片刻后还是起身去浴室,用手草草给自己解决 等前端吐出白色浊液后,躁动才压下去一些 他不是沉溺性爱的人,实际上性爱在周远川眼里更像一种放松方式,有时大脑会发出信号,暗示他需要一点"性爱",一般这时候周远川就会顺从地解决一下欲望,好让大脑回复活跃 但乔桥这里,情况稍有不同 跟她做爱能激发无限的灵感,这是一个周远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巨大好处.如果乔桥是个更加功利的女人,那她绝对能凭借这个优势从周远川这里榨取巨额利益.但乔桥太普通了,她身处周远川不熟悉的"普通人"世界,想拥有跟她做爱的权利,必须像个"普通男人"一样,付出感情 恰好这样东西周远川从小就没有 他迄今为止的所有温和礼貌,全都是为了让自己与其他人"高效"交流而服务的,适当的退让有时可以节省更多时间,温和的言行能够无形中争取一些好感,减少出现矛盾冲突的概率.换句话说,如果暴戾狂躁的性格更省事,那么周远川也会变得暴戾狂躁 由此得到启发,他才会尝试着调整出一个乔桥喜欢的自己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就是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周远川给乔桥穿好衣服,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几下之后,沙发上的人茫然地睁开眼睛:"嗯 你睡着了."周远川微笑,"困了的话到床上睡,这里容易着凉 睡着了?"乔桥支起身子,她看了眼表,暗道糟糕,竟然这么晚了,已经不适合说回家了 来,我抱你过去."他说着把手伸到乔桥腋下,没什么负担地把人抱起来,乔桥不太好意思,但靠在男人胸膛上的感觉确实挺好 我睡相太差了,不然还是睡沙发吧 没事,我觉得很好."周远川把人放到床上,他替乔桥盖好被子,还把她有些下滑的睡衣向上提了提,看起来极其自持和禁欲 乔桥不禁在心里感叹,周先生果然说到做到,说不碰她,连身体接触都在尽量避免 顿时又有点同情对方,几天相处下来,越来越觉得他跟普通人差不多,性格又这么温柔,当初冤枉他了也说不定 她偷瞄着在床另一侧躺下的男人,后者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反而戴上眼镜,摊开了一个笔记本 你不睡吗 等一会儿,有些事情要记录一下."周远川温和地说道,"五分钟 好."乔桥闭上眼睛,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周远川看了乔桥一眼,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开始显现自责征兆,目前为止没有怀疑,一切良好 160:谋划下的诱导戏 假期过得不知东西南北,差点把WAWA每年最重要的年终总结忘了. 今天一大早乔桥就收到了公司发来的邮件,几十个附件和各种表格,全都需要乔桥仔细核对,出问题的地方要重新填写,因为上年她工作变动比较大,原来的模板几乎都不能用了,一些数字也得自己算,字符密密麻麻挤了一堆,一看就头大. 往年这些东西都是宋祁言一手包办,乔桥只最后签个名儿就行了,今年却全都按规定转到了她这里,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没人说乔桥也猜得到. 原本一直宽慰自己宋导可能已经消气的借口也不攻自破了. "起这么早?"周远川打个哈欠走进客厅,他松松地批着件浴袍,裸露出来的皮肤还冒着沐浴后的缕缕热气,一派秀色可餐. "公司发年终总结了."乔桥苦着脸敲键盘,"我补了一早上,才补了不到十分之一.""这个不该是宋祁言替你填吗?"周远川奇怪问道. 乔桥闷头打字不吭声,周远川顿时了然,他笑着走到乔桥身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发顶:"先吃东西,吃完我帮你看看."周远川不知什么时候学了一手简单的厨艺,鱼肉之类的硬菜虽然不行,煎鸡蛋做个早餐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做饭跟别人不一样,很有化学实验的风范,盐和油的用量甚至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做出来的东西口味非常稳定,第一次做是什么味道,以后就永远是那个味儿. 两人简单吃了点,周远川也换了身衣服拿出眼镜,乔桥把笔记本递给他. 递过去的那瞬间,忽然电脑屏幕一暗,一个播放窗口自动弹出来,两具赤裸的身体互相交缠舔舐,浪荡的呻吟声充满了整个客厅. 乔桥和周远川都一愣,乔桥吓得一缩手,笔记本电脑摔在沙发上,这下好了,原本小窗播放变成了全屏,连那对陌生男女交合部位流下的淫液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不是我弄的!"乔桥急忙撇清,她手忙脚乱地想把窗口关掉,却窘迫得总是点不到地方,屏幕里两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用词越来越放浪,周远川嘴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半靠着沙发看乔桥慌乱. 最后还是干脆点了关机键了事. 客厅终于安静下来,乔桥一张脸涨得红通通的,脑门上全是急出的汗. "真跟我没关系……"她有气无力地强调,"我今早上只点开了邮箱.""嗯,可能是中病毒了."周远川接过笔记本重新开机,"你是不是点什么奇怪的链接了?""我、我也忘了……""没事,我帮你重新检查一遍好了.""你连这个都会?" "不难,以前写过一点小程序,好在还没忘."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样子确实很好看,乔桥一开始注意力还集中在屏幕上,一会儿就被吸引走了,脑子里胡乱想这双手要是去做手模,应该会有很多店家抢着要吧. 周远川看她一眼,敲着键盘的手慢了下来. "乔桥." "嗯?" "要不要做?" 乔桥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说,"周远川合起笔记本,语调平稳地像在问她早饭合不合胃口,"要不要跟我做一次?""做、做的意思是……""做爱."周远川微笑,"就是刚才电脑上那两个人在做的事."他说得坦然又直白,表情又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人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乔桥瞠目结舌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太好吧……""你不愿意我利用你,不做到最后不就行了?"周远川双腿交叠,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只用嘴和手,我保证不做到那一步.""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刚才的东西,你看了也有感觉."周远川不紧不慢地戳破乔桥的伪装,"你一直盯着我.""你、你在帮我修电脑啊,我盯着你看也……"辩解得苍白又无力. "这也很正常吧,你我都是成年人,有需求的话互相帮助解决一下而已."男人就是有这个魅力,双手交叠摆在膝盖上的样子正经得不行,就算嘴里讨论的是下流且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神情却专注得像在讨论什么重大课题. 乔桥被绕得有点糊涂,她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忽然有‘需求’了,就被周远川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 "电脑摆在这里碍事."周远川脸不红心不跳,把电脑放到一边后他重新坐回沙发上,仍然是陈恳的语气,"当然,我保证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微微调整的坐姿仍然暴露了某个部位已经‘兴奋’的事实. 他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正对沙发的一幅油画,心里却在默默计算着角度,周远川曾在摄像机的帮助下研究过自己的脸,他知道像现在这样微微垂眸抿唇的样子最弱势没有攻击性,想要让乔桥同意,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敢靠近. 就像一只狐狸在引诱胆小的野兔,稍有不慎,对方就会如惊弓之鸟一样消失在丛林里. 乔桥迟疑着,却没有马上拒绝. "试一下.嗯?" 周远川轻轻解开自己衬衣的领口,他知道自己皮肤够白,客厅的灯光也是特意挑选能够展现这一优势的冷光灯,两道突起的锁骨在胸口处留下浅浅的阴影,然后又轻盈地没入欲褪未褪的衣领中. "不."乔桥往后缩了一点,坚决地摇头,"周先生,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周远川瞳孔微微一缩.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怎么了?你要是不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不是这个……"乔桥尴尬地摆了摆手,"这样不对啊,又不是拍AV,很奇怪的."周远川差点没绷住把乔桥直接摁在沙发上. 他暗暗平复了一下呼吸,在极短的时间已决定转变策略,乔桥性格虽软但在某些事上也有自己的坚持,等她松口还不如用另一种方法. "好."周远川点头,"那给个安慰奖,可以吗?" "什么安慰奖?" "就是这个."周远川一笑,握住乔桥的手腕靠过去,低头轻轻吻住乔桥. 两片嘴唇触碰的瞬间仿佛有火花炸开,乔桥情不自禁地颤栗,她以为周远川只是蜻蜓点水,没想到他越吻越深. 乔桥被压在下面,随着吻的加深而不停地后仰,最后连胳膊都撑不住了,周远川完全占据上风,他居高临下地跪在乔桥腰侧,乔桥两条腿被他压住,手腕也被交叠着固定在头顶上方,砧板上的鱼肉似的. 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乔桥呜呜呜地挣扎,周远川故意更深地吻住,同时手指飞快挑开乔桥的衣襟,指尖勾住内裤的边缘,小心地向里探动. 穴口果然已经微微湿润,他技巧性地捻动着小肉珠一般的阴蒂,密集的神经一点就着,况且乔桥的身体比一般人还要敏感. 呜呜声开始变调,周远川觉得差不多了,才稍稍放开乔桥的嘴唇,手指却仍然在动作着. 两个人距离无比接近,气息交融,彼此之间的狭小空间一直在升温,乔桥咬着嘴唇,不满地瞪着周远川,她眼角被逼出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可以吗?"周远川轻声问道. "只、只许用手." "好." 得到允许,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他加重手上的力度,就连拍AV也奉行钻研精神的男人一旦技巧全开杀伤力是非常大的,乔桥在他身下挣扎扭动,表情凌乱呼吸急促,无论怎样都逃不脱周远川的牵制,身体被另一个人掌控的感觉害怕又刺激,除此之外,那要命的手指还轻轻戳刺着那个隐秘的入口,不仅不缓解欲望,反而逼得乔桥想发疯. 高潮也不肯让她轻易达到,每次即将抵达临界点又被短暂的冷落打下来,几次三番乔桥铁打的也要撑不住了. "够、够了!"乔桥磕磕巴巴地说出这句话,她本意是想让周远川不要这样撩拨,结果男人竟然听话地抽出手. "不喜欢吗?那我换种方式."他说着,掀开乔桥的上衣,揉捏着两个隆起的小包,舌头也轻轻挑弄着顶端的肉粒,乳珠上被沾了一层薄薄的口水,凉风一吹激得它们颤巍巍地都立了起来. 周远川深吸了口气,竭力控制住自己,现在的乔桥看起来很可口没错,但绝对不是吃下去的时候. 他轻柔地分开乔桥的双腿,后者警惕地抓住他的手,周远川随即安抚地拍了拍:"我不会乱来的."外裤被褪下,少女的小腿笔直且光滑,凑近了还能看到一层细小的绒毛,周远川从她的膝盖缓慢向上舔舐,一直吻到大腿根部,内裤已经被流出的体液洇出一个暗色斑块,周远川用食指勾起那一小块布料,伸出舌尖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被布料遮掩的部位. 乔桥呜咽一声,接着用手背死死将剩下的声音堵在嘴里. "周、周……" "嘘."周远川笑吟吟地看她一眼,毫无心理芥蒂地把小小的阴蒂含住. 161:谋划下的诱导戏(下) 我、会、死. 舌头狡猾地探入隐秘而娇嫩的缝隙中. 我、今、天、一、定、会、死. 乔桥瞪大眼睛紧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中来回循环着这句话的各种版本,要不是她只会中文和英文,绝对要把所有语言都用上一遍.她手指死死揪着床单,脚尖不受控制地绷紧又放松,放松又绷紧,仿佛武侠小说中被捏住了命门的人,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全部神经都集中在那个要命的部位. 偏偏周远川不肯给她个痛快,钝刀子割肉一样,刚觉得能透口气,马上又被汹涌的快感砸得眼冒金星,乔桥哆哆嗦嗦地扭来扭去,好像有火在身上撩. "你别动了."周远川微微咬牙,"好歹体谅下我."他说着,余出一只手放到胯下,从乔桥的角度看那里正好被衬衣阴影遮盖,饶是如此,她也猜得到他在干什么. 反观他的脸,原本雪白的面皮硬是被憋出了一层轻飘飘的红,看来让雄性生物忍住欲望这件事确实有点反人类. 但是周远川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他简单抚慰了一下自己,好像只是为了让下半身不作怪一样敷衍地撸动了两下,男人的注意力仍然放在乔桥身上,乔桥下半身被脱得光溜溜的,上半身的衣服也胡乱堆在肩上,周远川的视线来回扫视,眼睛幽深看不见底,然而乔桥却从里面莫名地读出了一股子侵略欲. 周远川压着她,从敏感的小腹向上舔着,在肚脐周围打圈,技巧卓越,效果拔群,又痒又麻却又迟迟不靠近重点地方,乔桥死死咬着下嘴唇,被忽略的小花穴随着呼吸的频率一张一合,无声地渴求着. 这到底是在折磨别人还是在折磨自己! "想要吗?"周远川认真地看着乔桥,"我用手指好了."他说着,真就轻轻地把食指探进穴口,紧致的肉壁顿时将指尖层层包裹,欲求不满地吸吮着,蠕动着,泛滥的淫液随着手指探出探入的动作被挤出来一些,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听得乔桥恨不得把耳朵戳聋. 可周远川的手指……真的好用到螺旋上天啊! 他长着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尽管这双手总是被暴殄天物地戴上橡胶手套操纵各种仪器和试剂,但正因为这样,周远川才永远能恰到好处地、精准地挤压到内壁深处的某个突起,比任何按摩棒都好用,手的主人还附带检测心跳和呼吸频率的功能,只要乔桥反应稍一激烈,对方马上就能捕捉到,然后更加过分地按压挑逗.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太细. 乔桥现在只想被更粗更长的东西填满. 周远川伏在她的胸口,牙齿刮过细嫩的皮肤表面,挺立的乳珠上蒙着一层薄薄的唾液,他敬业地将唾液舔净,然后慢慢地含进嘴里. "这样可以吗?"他不忘抬眼询问乔桥. 可以啊,好极了. ——好极了个大头鬼啊! 真标榜‘禁欲’的话为什么不干脆去卫生间冲凉水,反而要撩拨人?!真撩拨人为什么又撩一半不撩饱?!这跟深夜发美食图放毒的人有什么区别! 恶劣啊……太恶劣了! 周远川的手指在甬道中进进出出,他的指节时不时弯曲一下,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快感搞得乔桥快抓狂了,她徒劳地在沙发上蹬着两条腿,像被褪去鳞片的、毫无防备的鱼,无论怎么翻腾都休想逃脱这个境地. "周远川……"乔桥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别这样了……""抱歉."周远川装模作样地曲解了她的意思,他顺从地把手指抽出来,"你不喜欢吗?是我唐突了."说完,竟然擦擦手起身要走! 乔桥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面子得拽住他的衣角,脸红得像在滴血,她乞求道:"别走……我、我们做吧.""那怎么行,我答应过你."周远川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不后悔不后悔!""可你会躲着我.""……我不躲了!我绝对不躲了!"乔桥声音嘶哑,她今天绝对把以前二十年加未来三十年的脸都丢光了,"求你了……我、我快受不了了."周远川微笑一下,他握住乔桥的手腕,柔声道:"那好."他说完,乔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人被周远川整个翻了过来,改成了跪趴在沙发靠背上的姿势,接着不等她反应,炽热硬挺的巨物猛地捅进了甬道. 她的小花穴早就软成了一滩泥,湿湿嗒嗒地滴着体液,阴茎的插入导致更多液体被挤出来,伴随着‘啪嗒’一声,透明的、粘稠的一大团落到了昂贵的沙发上. 乔桥费劲儿地呻吟了一声,只不过这次是满足的. 她背对着周远川,所以没有看到男人在插入时脸上一瞬间的扭曲,他明显被噎了一下,滚到嘴边的话因为阴茎埋入的地方太过湿热而忘了个精光,这对于拥有超强记忆能力的教授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在刚才,真切地发生了. 乔桥爽得高高翘起臀部,毫无廉耻地往周远川身上蹭,被濡湿的稀疏耻毛把男人的小腹弄得糊涂一片,大腿抽搐着夹紧,颤抖,手指在他熨烫平整的裤子上胡乱抓着,像是落水的人抓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本来宽大的沙发容纳两个成年人后也开始显得拥挤不堪,周远川狠狠动了两下,尝试着把阴茎捅进更深的地方,他不仅没有被阻挠,反而正被身下的人迎合. "这么想要吗?"周远川伸手扶住她的腰,好让正跪趴着的乔桥不至于整个人都瘫下去. 乔桥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跟周远川共处的这几天,忍耐着欲望的其实不止他一个,周远川不是侵略气息很浓郁的人,你甚至不太能从他身上嗅到过多的雄性荷尔蒙,但就像贞洁烈女对男人的吸引力千年不变一样,女人对高高竖起衣领的禁欲系的男人同样无法抗拒. 只不过这种忍耐现在被点燃了而已. 她感到有两片冰凉的嘴唇贴到自己后背上,比落下两片雪花还要轻还要冷,沿着她的脊椎缓慢下移,时不时吮吻着她的皮肤.可尽管周远川嘴上的动作克制又冷淡,但下半身的撞击却疯狂而急迫,囊袋拍打在臀肉上的声音臊得乔桥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沙发靠垫,企图用‘掩耳盗铃’的方法缓解尴尬. 第一次高潮来的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乔桥甚至都没搞清楚是她先高潮还是周远川先高潮的,不过从逻辑上讲怎么都不该是周远川拔得头筹,因为男人在这方面异常地持久,如果不是有绞紧的甬道刺激,时长起码应该再加个三十分钟. 她汗津津地趴在沙发上,累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周远川没说话,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似乎很懊恼第一遍的仓促. 阴茎从穴口中拔出,一声‘叭’的轻响. "……我是不是流了很多水."乔桥自暴自弃地问. "还好."周远川拿毛巾草草擦了擦,然后在乔桥后颈处印了一个吻. "可是……" "你保证不后悔了." "我知道,但是……" 周远川忍无可忍地扳过乔桥的头,年轻教授的眼睛里闪烁着暗沉却爆裂的火光,乔桥那瞬间怀疑自己会被掐死,但是周远川只是盯着她,什么也没做,而这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二十秒. "我给过你时间逃跑了."男人松开她的下颌,忽然说道. "什么?" 周远川用身体行动代替了语言,因为乔桥接着意识到他重新勃起了.并且小花穴被再次破开,被过度摩擦的充血的内壁痉挛着吞吐他的巨物. "F……" 乔桥被逼得出了一句脏话,随即嘴里就被堵了一根白皙纤瘦的手指,是周远川的. "好好说话." 这么说着,男人却丝毫没有再让乔桥开口的意思,他维持着插入的动作保持不动,似乎有意把这个过程延长让它更有杀伤力,乔桥被迫衔着周远川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指节,舌头被对方亵玩着,唾液也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下来,下流得要命. 沙发被摇得咯吱咯吱响,周远川似乎嫌空间太小,中场休息时干脆把乔桥拖进了卧室,乔桥被弄得眼冒金星,连基本的时间概念和方向感都丧失了,只记得数不清的高潮向她涌来,大腿根本没有合拢的机会,永远保持着正被插入或者即将被插入的状态. 中间大概被抱进浴室泡了个澡? 乔桥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浴缸很滑,骑在周远川胯上的时候还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保持身体平衡. 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天. 第162章 准星 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乔桥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动弹得了一根手指,她愤愤不平地瞪着靠在床头敲电脑的男人,后者温柔地回以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 “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想吃你” 周远川挑眉:“算了吧,再做你会晕过去的。” “谁说是这个吃!我说的是是咬!我要咬死你!” “口交也可以。”周远川笑道,“听起来你嘴巴好像还挺有力气的。” “……” “来么?”他从容地拉开裤链,“我已经有点硬了哦。” “变态离我远点啊啊啊!” 周远川也只是逗逗乔桥,他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他殚精竭虑也要网住的一只兔子。 乔桥简单喝了点粥后又涌上些困意,周远川在工作,她就枕着男人紧实的大腿睡了过去,这一觉安心又舒服,醒来时外面天色昏暗,竟然已经是晚上。 ‘枕头’自然早不见了,床头却多了两张票据,乔桥捡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电影票。”周远川正在镜子前打领带,“我第一次看电影,这么穿合适吗?” 他转过身,定制西装版型严正,裤脚熨烫地非常笔挺,就连领带都散发着‘昂贵’的气息,一副要参加什么重大晚宴的架势。 “……”乔桥扶额,“你穿得太正式了,只是看电影而已,黑灯瞎火你裸奔都没事。” “是吗?” “等等你不会连电影都没看过吧?” “没去电影院看过,我不太参与娱乐活动。” “天啊,好无趣的人生。”乔桥发出同情的喟叹。 “不会。”周远川微笑,“其他东西也很有趣。” 乔桥懒得出门,但既然周远川没看过电影,那就很有必要陪着他经历这个“第一次”了。 出门的时候周远川听从乔桥的建议,换下了那身戏剧’效果很强的礼服正装,替代以一套休闲小西服,他虽然学位拿到手软,但真实年龄还不足25岁,说是大学生都有人信。 周远川坐飞机来的,为了出行方便又临时买了辆低调的轿跑代步,他去停车场开车,乔桥就在出口等他,往常一分钟左右男人就该开车出来了,可这次等了快五分钟也没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乔桥沉不住气,折返进停车场。 这个小区比较老,连新城区规划都好像忘了这里,停车场还是二十年前的结构,只有四角点着几盏暗黄的,好像随时会熄灭的路灯。 刚转过墙,她就远远地看到五六个男人围住了一辆车,车的轮廓看着很眼熟,乔桥暗道一声不好,加快脚步赶过去,离得近了发现被混混们围住的人果真是周远川。 男人脸色冷淡,面无表情地靠着车门,像是一尊冰雕,半点眼神也不肯施舍给这群满嘴污言秽语的人。他这种态度自然引起对方更大的不满,为首的一个直接揪住了周远川的领子,这本来该是个挺有威胁力的动作,奈何周远川比他高了一头多,就算揪着领子也还得仰望,甚至仰望的角度更大了,混混头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甘不愿地放开他。 周远川慢腾腾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仍然看不出怒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混混头子不怀好意地一笑,打量着周远川,“识相点就自己把钱和银行卡都交出来。” “没有。” “耍我呢?开着这么好的车会没钱?” 眼看周远川又要被推搡,乔桥脑袋一热,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情急之中人体迸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真把毫无防备的混混头子推开了。 一击得逞,乔桥扭头去推周远川:“周先生你快走!” 手腕却被男人反握住,周远川把她拽到身后,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 “哟?还有相好的?” 混混头子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一招手,包围圈又缩小了一些,四周都是不善的面孔。乔桥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先报警,奈何已经没机会了。 “怎么,还想护着她?”旁边的黄毛猥琐地嘿嘿了一声,“就你这小白脸的样儿,我们就是强奸了她你也只能干瞪眼。” “是么?”周远川忽然一笑,春风和煦,“你可以试试。” 黄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怕个屁啊?胆子被狗吃了吗?!”眼看手下被小白脸三言两语唬住,混混头子怒不可遏,他冲周远川挥舞拳头:“少废话,把钱都掏出来,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远川眉毛一皱,乔桥怕他又说出什么话刺激到对方,忙安抚似的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按照对方说的意思办。 只是损失一点钱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钱可以再挣,命却只有一条。 周远川看乔桥一眼,慢腾腾地开始掏口袋。 他身上也没几张现金,倒是带了不少卡,混混头子指着其中一张:“密码是什么?” 周远川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哑巴了吗?”混混头子使个眼色,另外几人活动着手腕逼近,似乎要把拳头招呼在周远川身上。 “我这儿有钱!”乔桥忽然说道。 她怕他们不信似的,干脆把手提包一股脑倒过来,口红粉饼摔了一地,乔桥抓起钱包扔给黄毛,“里面有现金也有银行卡,卡里存着10万,只要你放我们走我就告诉你们密码。” “哟嚯。” 几个混混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好事。 周远川不赞同地皱眉:“你干什么?” “你卡里肯定不止十万吧?”乔桥压低声音道,“与其吃个大亏还不如认个小亏。” “你用不着这样,马上就有人来了。” “什么?” “你俩嘀咕什么呢?”混混头子呵斥一声,他嬉皮笑脸地对着乔桥做了个请的动作:“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要干嘛?”乔桥警惕道。 “当然是跟你去取钱了?” “我给你们密码不就行了吗?” “那不行,万一是错的怎么办?” 没想到现在的混混也变得有头脑了。 乔桥不肯走,混混们很快失去了耐心,黄毛伸手想把她拖出来,周远川脸色登时一变,眼睛里少见地翻涌起了怒意,他将乔桥圈进怀里,沉声道:“谁敢动她?” “操,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忍你好久了!”混混头子一脚踢飞乔桥的钱包,举起拳头狠狠打在了周远川左颊上。 “周远川!” 男人被打得侧过头去,雪白的皮肤上几乎马上就浮现出了一个青色的淤痕,甚至还有鲜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来。乔桥吓得心跳都快停了,她慌忙挡在周远川面前,不管不顾地乞求道:“我跟你们去!让我干什么都行!别打他!” “乔桥,你让开。”周远川撑着车前盖站起来,他瞳孔黑得吓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说刚才起码还能看到一丝怒意,那现在连这点情绪都找不到了,男人好像终于撕下了一张‘伪人’的面具,露出了一点‘冷血无情’的端倪。 “你死定了。”周远川擦了擦嘴角的血,淡漠地陈述道。 “哈?你还嘴硬是不是?”混混头子再次举起拳头,然而这次他却没打下来,因为另外几人看他的目光太过惊恐,惊恐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几个废物!摆出那副死人脸干什么?!” “老大你、你额头” 混混头子茫然地摸了摸脑门,但什么也没摸到,他正要呵斥黄毛大惊小怪,忽然看到黄毛的额头上多了一个红点。 不仅是黄毛,在场所有人,除了地上的周远川和乔桥,每个人额头上都多了一个如影随形的小红点。 那是Tac-15狙击步枪的激光准星。 第163章 国家特别保卫处 停车场上一时安静地只能听到飒飒的夜风刮过。 “哈?”混混头子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如同噎住一般的干笑,“什么玩意儿啊?吓唬小孩子吗?别他妈小看人,老子混了这么多年,会怕几支激光笔?”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连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黄毛都没吭声,毕竟场面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范围,他们几个明明站位和朝向不尽相同,却无一例外地被点住了眉心,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被从各个方向包围了。 而远处灯火更迭,小区人嘶狗吠,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喂!”混混头子色厉内荏地冲周远川吼道:“这他妈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周远川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他的目光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点上,混混头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然而夜色浓重,他揉了半天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 “操!跟你说话呢!” 对未知的恐惧化为愤怒,混混头子破口大骂,想故技重施再给他右脸补一拳,脚刚迈出一步,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噗’得一声打在他脚尖前不足十公分的水泥地上,擦出一缕一闪即逝的火花。 混混头子不动了,他的拳头硬是悬停在周远川两眼之间,没敢再前进一厘米。 “真、真有枪?!”旁边的光头一跃而起,他身材肥胖,此时却灵活得像一只兔子,疯了一样向停车场的出口跑去,寂静中乔桥只听到又一声沉闷的‘噗’,光头软倒在地,用屁股蹭着缓慢向后退,好像出口蛰伏着什么怪物。 其他几个混混也好不到哪儿去,个个面如死灰,恨不得离混混头子越远越好。 乔桥紧紧贴着周远川,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她下意识觉得现在还是别问比较好。 ‘噗噗噗’又有三声枪响,全都打在混混头子面前,一枪比一枪近,直把混混头子逼到绝路,退无可退。他吓得额头挂满豆大的汗珠,完全失去了之前嚣张歹恶的气焰。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最后一枪擦着混混头子的脚尖过去了,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了。”周远川声音不大不小,却很清晰,“我没事。” 他话音一落,停车场附近的树丛阴影中无声无息地站出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土兵,他们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人数不算少却行动得悄无声息,像一群无形的影子。 狙击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混混几人,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敢轻举妄动,绝对会被射成筛子。 “报告教授!我们来晚了!我会向上级说明情况,接受一切处分。”为首的一个士官摘下头盔,冲周远川稳稳敬了个军礼。他冲身后使个眼色,一个臂上扎着红十字的医疗兵冲上来,麻利地打开随身医疗箱,取出一台奇怪的小仪器,检查周远川的伤势。 暖花整理水印,其他纯属盗卖。 “把枪收起来,不要把事情闹大。” “是!”士官再次磕脚敬礼,身后齐刷刷收枪,几名士兵冲上去,利落地把混混们‘咔咔’两下卸掉肩膀押在一边。几个在小城镇混了二十来年的年轻人哪儿见过这个阵仗,表情一个比一个呆滞,乖顺得像一群鹌鹑。 因为就算再傻,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周教授,您看这几个” 周远川闭着眼睛,他脸上的淤伤非常严重,左边脸颊整个都是红肿的,乔桥想起来他曾经说过自己体质特殊,很容易留下磕碰伤痕,这么一看果然不假。 医疗兵小心地给他敷上纱布,好歹遮住了。 “乔桥,你觉得该怎么办?”周远川忽然睁眼看向乔桥。 “当然是送到警察局了。”乔桥脱口而出,“不然还能怎么样?” “送警局是普通人的选择,但在我这里还有别的可挑。”男人好脾气地解释道,却莫名带着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意味。 “大哥!我愿意赔钱!”混混头子意识到了什么,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不然您打回来吧!怎么打都行!打到你消气为止!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求生欲驱使下把肚子里仅存的一点墨水也挤出来了。 “你还敢说?!"一直对周远川恭恭敬敬的土官忽然暴起,闪电般一脚踹过去,混混头子直接被蹬飞出去七八米远,摔在水泥地上痛苦地呻吟。 “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士官不解气似的大步走过去揪起混混头子的衣领,狠狠掼在地上。即便特意收着力气,国家特别保卫处出来的人手劲儿仍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混混头子头被磕出个口子,血糊了半张脸,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周教授的大脑是国家的宝贵财产!你居然敢打他?!要是打出什么问题,你负责得了吗?!” “算了,张队长。”周远川温和地制止,“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 乔桥明显看到被叫做张队长的土官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一边的医疗兵已经做完初步处理,但表明可能有更严重的问题需要去军区医院做一遍细致检查。 “那就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周远川握住乔桥的手,“你们回去吧,这几个人就按她说的意思办。” “周教授!”张队拦住周远川,“抱歉,您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这是上级给我的命令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您在外度假时的安全。” “不需要,有危险我会联系你的。” “周教授,从您呼叫我们的那一刻起,您的保护级别就被上调了,以上级的命令为最优先。” 周远川轻轻叹了口气,他没再坚持,很快一辆不起眼的轿车驶入停车场,周远川拉着乔桥坐了进去,几个混混则被一名便衣士兵押往附近的警局,为了安全,士兵包括张队都不能暴露身份,混混们会被以情节严重的抢劫名义关押。 车里,周远川简单给乔桥解释了一遍,像他这样参与国家前端科技研发的科研人员,外出度假时都会配备一支特别保卫小队,平时处于待机状态,一旦有危险就会迅速出现,必要时甚至可以牺牲全队为他谋求生存机会。 “哇"乔桥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有这种好事?我、我现在学物理还来得及 吗?” “除非你肯付出很大的努力。”周远川微笑道,“不过理工类学科都需要一点天赋,我记得你数学不好吧?” “咳咳,只是没有遇到好老师啦。”乔桥嘴硬道,“努力一点一定能学会。” “努力只是过程,但天赋决定你的上限。” “你不应该给我灌一点类似‘天才都是99分努力加1分灵感’这种鸡汤吗” “在这个领域钻研越久会越发现天赋的重要。”周远川温和地回答,“走到我们这个位置,大家的努力程度不会差多少,但仍然有人几天就能想明白一个问题,有人需要几十年都想不通。天赋和智商的差距,比你想得大得多。” 乔桥丧气不已。 “不过你还有其他选项,也能轻松享受到这个待遇。” 前排开车的张队长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比如?” “跟我结婚,成为周太太的话,就能顺理成章地申请家属保护了,规格只比我小一点哦。” 张队长咳嗽的声音更大了。 “我没记错吧?张队长?”周远川笑道。 “周教授,我只是个当兵的,不懂这些,但我还是希望您能慎重做选择,您的伴侣是最接近您生活的人,如果被境外势力渗透,后果不堪设想。”张队长回答得一板一眼。 “这个不用担心,乔桥很好,而且我已经求过婚了。” 车里一时非常寂静,果然周远川接着补刀:“但她拒绝了我。” 张队长痛心疾首的表情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 汽车开到最近的军区医院,全院院长带着几个医科主任早做好准备,周远川被带去做复杂的检查,张队和乔桥都只能等,折腾到快天亮医生才确认没有问题,不过该上报还是上报,这件事算保卫处挺严重的失职,乔桥看张队等待的间隙一直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地写检讨,估计一个处分是跑不掉了。 回去的时候仍是张队开车,乔桥困得一直在打盹,周远川则盯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停车。”他忽然开口。 张队反应很快,一脚下去汽车刹住,他回头:“周教授?” “他怎么在这里?” 乔桥也醒了,顺着周远川的视线往外看,不远处是一个菜市场,昨晚打了周远川一拳的那个混混头子正摇摇晃晃地经过,他额头简单地贴着个创可贴,肢体还不太协调,脱臼的地方估计是刚安回去。 张队脸色很难看,接着掏电话:“我这就问问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送他们去警局的便衣回话了,便衣也非常委屈,强调自己确实是以抢劫的名义报警的,警局也承诺会收押,因为还有其他任务在身,他做完笔录就走了,至于为什么人又被放出来,一概不知道。 “腐败。”张队捶了下方向盘。 “这种小地方很正常。天高皇帝远,有熟人的话被放出来也不奇怪。” 乔桥赧然道:“太丢脸了。” “没关系,你的家乡还是很漂亮的,瑕不掩瑜。”周远川微笑,“我只是有点奇怪,他们几个如果真有警局的背景,不应该会沦落到去抢劫。” “对啊,缺钱才去抢劫,有这么硬的关系怎么会缺钱嘛。” “你记不记得闯进我家的那个人?” 乔桥灵光一闪:“姜原?!他说他警局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这好像说不通呀。” “张队长。”周远川出声道,“先不回小区了,去警察局。” “好。” 164:包庇 警察局这个点刚上班,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张队长把车停好,跟着周远川和乔桥进入警局大厅。 小城镇的警局也小得可怜,说是警局大厅,其实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窗口,一个女办事员在嗑瓜子,另一个座位干脆空着。 “你们干什么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警官警惕地走过来,他看都没看乔桥,目光在周远川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后就锁定到了后面的张队长身上。虽然张队长在医院就换下了作战服,但穿着恤运动裤的他还是掩饰不住一身的兵气,怎么看都不像个善茬。 张队长瞟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乔桥主动走过去,客气地问道:“昨晚有五个男人因为抢劫被送进来,您还有印象吗?” “怎么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乔桥不急不缓,“因为我们就是受害者。” “哦。”男警官这才给了乔桥一个正眼,他没好气道,“案子已经结了,你们还来干嘛?” “你们根本没把人羁押起来吧?我们今早看到他了,就在市场附近闲逛。” “胡说什么?人好好在拘留着呢,没事赶紧走,别妨碍办公。”说着不耐烦地冲乔桥摆了摆手,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张队长眼睛一瞪刚要上前,周远川抬手拦住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乔桥来。 “走也可以。”乔桥双手抱胸微笑道,“我要见他。” “你当这是你家啊?嫌疑人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 “昨天晚上那么黑,我们又是拜托朋友帮忙报案,最后弄错了也不一定。万一不是他抢的,不就冤枉好人了?” 男警官噎住。 “看一眼连一分钟都用不了,要是真出了冤假错案,你们也不好跟上面交代吧?” “昨晚八点左右。”?? 他低头在记录上找起来,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是送进来了五个男人,但因为证据不足已经释放了。” “证据不足?”张队长不自觉提高音量,“连笔录都做了怎么可能证据不足?!” “笔录?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没有什么笔录,你那朋友把人送进来就走了。” “胡说八道!”张队长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说了做完笔录走的!才过去一个晚上怎么就没有了?” 男警官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摊,无所谓道:“那你们找呗,找得到我立马带人把他们抓回来。” 张队长双眼冒火,死死盯着他,男警官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脖子道:“事情就是这样,再问也就是这些东西,你们快走吧。” “那为什么我刚才问人在哪儿你说还拘留着?”乔桥质问,“为什么要撒谎?” “谁撒谎了?我那是记错了。” 乔桥还想据理力争,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远川忽然道:“没有就算了。” “周先生!”乔桥急了,“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没有笔录没关系,我们重新报案不就好了。”周远川两条长腿交叠着坐在警局大厅的单人沙发里,柔声道,“张队,这次把报案过程录下来,笔录也拍个照,省得将来留下空子给别人钻。” “周教授,是我疏忽了。”张队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 周远川摇摇头:“我也有责任。” 于是乔桥又按程序重新报了一遍警,把抢劫的过程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男警官尽管脸色不好看,也只能任由张队长把报案和笔录的过程全都拍了下。 “可以去抓人了吧?”乔桥放下笔,“半个小时前其中一人出现在西边市场门口,他家很可能就在附近。” “嗯,知道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男警官把资料都收起来,慢悠悠道,“我们会派人去的。” “什么时候?” “当然是有人手的时候,这几天出差的出差,培训的培训,嫌疑人是个五人小团体,我们动手前当然得做好计划和准备吧?” “……”乔桥再好的脾气这时候也恨不得抄起凳子摔在男警官脸上,“这是等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抓的意思吗?” “我可没这么说。”男警官迅速撇清自己,“你怎么想我管不着。”? “张队。”周远川冷冷道,“你能把人弄过来吗?” “没问题,碰见的时候就给阿龙他们下命令了,一直跟着呢,跑不了。” “带过来。” “是!” 张队在男警官疑惑的视线中快步离开大厅,也就过了十分钟,混混头子被两个年轻人拖进警局大厅。 混混头子姓耿,初中没毕业就混社会,认识的一般叫他耿三。耿三此时抖得站都站不住,大脑在看到周远川的那刻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惹了这位神仙。昨天便衣送他过来的时候已经警告过了,绝对不许泄露张队周远川的身份,否则就不是送警局这么简单了。耿三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看那帮当兵的身手和装备能是给一般人当保镖的?给他长一万个胆子也惹不起啊!当即点头如啄米,指天发誓绝对一个字都不说出去。 他心想自己啥也没说啊,连姜原都不知道,怎么就又被弄进来了呢? “可以了吧?”周远川抬起下颌指了指斜后方的耿三,“人手不够没关系,我们给你弄来了,走程序吧。” 男警官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他半晌说道:“我得请示局长。” 他抓起桌上电话拨号,夹着听筒听了一会儿抬头对周远川说道:“局长让你们进办公室一趟。” 张队长额头又跳起青筋:“让我们进去?在这儿等都是给他脸了!” “这里人多嘴杂,避一避也好。”周远川站起来,“不要闹大,尽快解决,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 几人被带进一间办公室,一个穿着警服戴警帽的中年人正伏案工作,听见门响才抬起头,上来就是质问:“就是你们几个把昨天放出去的人又抓回来了?” “外面那位警官说没人手,我们只好自己来了。”乔桥抢在张队长前面飞快答道。 “这些不用告诉我。”警察局局长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乔桥下意识看一眼周远川,男人眉毛微微皱着,根据乔桥对他的了解,这是他心情正在变坏的前兆。 “呵。”张队长哼了一声,忍住没把那几个字吐出来,只半真半假道,“这个你不用管,不会比你低就是了。” ‘啪’! 局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道:“会不会说话?!还不会比我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是什么级别吗?谁给你们的权利代替警局抓人?不知天高地厚!” 耿三恨不得缩成一团灰尘,谁也别注意到他。,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级别。”周远川缓缓说道,“不如你告诉我。” “还来劲儿了是吧?”局长抓起桌面的电话,“喂,小王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儿,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察推门进来,局长手一指:“统统拘留,妨碍公务罪。” “凭什么?!”乔桥不敢置信,“你不拘留抢劫的反而拘留我们?” “他是不是犯罪还不一定,你们妨碍公务是一定的了!” 乔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听见这句话时的心情,从耿三的拦路抢劫到警局包庇,到底这帮人在谋划什么? 包围圈在缩小,其中一个甚至向周远川伸出了手。 “我看谁敢动!”张队暴喝一声,这一句喊得中气十足,离得近的两个男警察甚至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我是国家特别保卫处的张晓东。”张队将一张四方的证件拍在局长的办公桌上,上面烫金的小字闪耀着夺目的光辉,“奉上级命令保护周教授度假期间的生命安全,且有权将一切威胁当场清除!” 165章 羁押 “等等,你说你是什么?”赵局长抓过张晓东的证件,“国家特别保卫处?” “我正告你们,我是特殊编制的国家公职人员,我一一” “哈哈哈哈。”赵局长大笑着打断张晓东,他举起证件给其他几个警察看,他们都配合地露出笑容,赵局长把证件扔回去,“这头衔是你办假证时自己编的?你们听过吗?没听过吧?你属于哪个军区哪个领导管啊。” 张晓东脸色铁青,但还是忍耐着说:“这是机密。” “机密个屁!”赵局长一拍桌子,“在警察局还敢用假证件招摇撞骗,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统统拘留!” 张晓东愣了,他经过千挑万选,闯过重重关卡材成为了国家特别保卫处的一员,在首都训练的时候都是用的最好的场地,最好的器械,子弹不要钱似的随便打,见过的大官保护过的重要人物数都数不过来,如果现在有个人站在他面前说自己其实是某某军区的司令员,张晓东大概也会谨慎地先求证一下,所以根本理解不了赵局长这种小城镇‘土皇帝’的想法。 ——天高皇帝远的,怎么会真有这种级别的来呢? 乔桥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从张队长把证件甩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秒,在小城镇,说自己是个区级领导都比说这个管用。 超出他们眼界太高了,能信才有鬼。 赵局长下了指示后,房间里的几个警察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张晓东那一嗓子多少也起了点作用,这次警察们都默契地没试图先拷他,而是柿子捡软的捏,向周远川和乔桥围过来。 乔桥就不说了,明显是个战五渣,周远川虽然高,但身材太瘦,浑身上下一股子文人的书卷气,他也确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长得也过分俊美,好像稍微使点劲儿就能把他吹跑了似的。 周远川站着没动,仅仅只挡在了乔桥前面,那边的张晓东先炸了。 跟着周远川进警局的只有他一个,里面的情况外面又看不到,不是没有呼叫战友的办法,但一是来不及二是太招摇。张晓东现在满脑子都是绝对不能让周教授在他手里出事,他深知这个看上去瘦弱苍白的年轻人对国家到底有多大的战略意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一百个自己都不够赔的。 所以当有人冲周远川伸手时,张晓东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他一个大跨步冲上去,上手就是一个战术搞拿,一把扣住对方的肩,行云流水地一个过肩摔,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当出头鸟的那个警察已经只剩躺地上呻吟的份了。 赵局长勃然大怒:“好啊,还敢袭警!” 张晓东还想再放倒一个,但一转头,发现其他警察纷纷拔枪,好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的脑袋。 就这么几把警局标配的92式半自动,张晓东真看不在眼里,但周远川就在他身后五米的地方,但凡有哪个傻帽射击训练没过关,擦枪走火,甚至闭眼瞄准的,都很可能击中周远川和乔桥,张晓东冒不起这个险。 “把枪放下!”张晓东厉喝,“你们要跟国家作对吗?” 他犹豫要不要也拔枪,忽然听见周远川说:“张队长,你还没看出来吗?” 男人在他身后几步距离,语调平静却冷气森森:“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就算明知你的证件是真的,他们不会,也不敢承认。” 张晓东默然。 “把手举起来,放到脑后!”枪管顶了顶张晓东的后腰,他压着火气,按照对方说的话照做了。 ‘咔嚓’手铐落下,张晓东被押在一边。 “还有他们。”赵局长指了指周远川和乔桥。 “喂,我留在这儿够了吧?”张晓东恶声恶气地开口,“从头到尾都跟他俩没关系,你还想怎么样?” “我是警察你是警察?啊?”最刺头的那个被控制起来,赵局长底气足了不少。 破警察。 张晓东心想,送老子老子都不要。 一人走到周远川面前,示意周远川把手伸出来,乔桥心里的火从刚才就一直蹭蹭得往上窜,只不过张晓东在她插不上嘴,现在终于能爆发了。 她‘啪’得打开警察的手。 “凭什么拘留他?犯了哪条法律了?你说妨碍公务是吧?妨碍到什么了?拿出证据来!周先生从头到尾话都没说几句,路都没走几步,你们好意思说他妨碍公务?!血口喷人谁不会,拿不出证据我就去省公安厅投诉你们!” 屋里所有人眼神奇怪地看着她,包括刚被戴上手铐的张晓东。 周远川‘噗嗤’一声笑了。 “周先生?"乔桥郁闷,“你好歹给我个面子!” “对不起,乔桥。”周远川眼睛亮晶晶的,“但是你肯为我说话,我真的高兴。 “这是说话不说话的问题吗?”乔桥真想把周远川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啥,“他们在侵犯你合法权益啊!” “我知道。” “他们这是非法拘禁!” “我知道。” “那你还笑成那样!” “这不冲突啊。”周远川诚恳地说,“我还是很高兴啊。” “废话起来没完了?"赵局长不耐烦道,“非得等我亲自去拷是不是?” 警察又要聚过来,乔桥一个箭步冲到周远川面前,伸开胳膊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挡住他,大声道:“谁也不许碰他!要抓就抓我!” 话音还没落,腰上就是一紧。 属于周远川的味道瞬间笼罩了鼻尖,男人垂头把脸低低地埋在乔桥的肩窝里,压抑不住地低笑道:“你太可爱了。” 他嘴唇贴着乔桥的耳廓,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都起反应了。” 乔桥猜自己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没事,别担心。”周远川松开乔桥,他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不少,听起来心情非常美丽,“我试过在很多地方冥想,效果最好的也不过是无重力模拟空间站,监狱我还真没来过,值得一试。 “你还真是”乔桥本来想说‘不知人间疾苦’,最后硬是咽下去了,“吃饭怎么办?你会胃疼的。” “不吃就好了。 “你总不能一直不吃吧? “我不会待很久的。”周远川眼底带笑,“最多也就一天,快的话下午就能回家吃饭了。” 嚯。”赵局长冷笑,“我都不敢说下午就放你走,你倒自我感觉挺好的。好,本来想给你个教训就算了,既然这样,你就在这儿待满十五天吧。” 周远川笑笑,顺从地伸出手腕,任由手铐‘咔嚓’落在了他雪白纤细的双腕上。 铁质接着就在皮肤上擦出一道红痕。 乔桥也被控制住了,口袋和手提包里的东西都被翻出来检查。她看向周远川,男人随身物品也不多,除了钥匙和银行卡就是一些零碎的纸片,有的用铅笔写满了奇怪的符号。 赵局长捡起一张来看了看,哼了一声给扔回去了。 轮到张晓东的时候就没这么简单了,警察小王按照流程先摸腰,没想到一摸还真摸到个铁家伙,张晓东似笑非笑地看他:“怕什么,拿出来看看呀。” 抽出来就是一把擦得锃光瓦亮的P226半自动手枪,海军陆战队标配。 一屋子警察不约而同地心里捏了一把汗。 “哪儿来的?”赵局长脸色开始变了,“这上面没有枪号。” 手枪出厂都会带一串号码,算是枪支的身份证’,一是方便监控枪支的流动,二是发生枪杀事件时通过枪号也能顺藤摸瓜揪出持枪者,所以黑市有时会把枪号特意磨平,好卖是一方面,用来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也方便。 但是赵局长手中这支还有点不太一样,这支枪从出厂就没有枪号。 枪身黑亮,毫无磨损的痕迹,本该铭刻枪号的地方则被一片光滑替代,显然是专门制作出来的。 “你猜。”张晓东哈哈大笑,“继续啊,我身上还有不少东西呢。” 果然,随着搜出的东西越来越多,赵局长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匕首、三棱军刺、指南针、微型通讯设备,明明张晓东才是被拷着双手的那个,别人看他的眼神却开始带上畏惧。 赵局长也就开头几样问了问来历,后面的他不敢开口了。 他看向旁边站着的周远川,那个人虽然年轻,但长相和气度一眼就能看出区别,绝不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而且他和这个叫张晓东的,似乎也不是朋友,反而很像上下级。 赵局长不敢细想,等周远川三人被带走,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他才匆匆抓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喂,姜原吗?你要坑死你舅舅了!” 第166章 骗局 周远川和张晓东被带进一间临时牢房。 牢房不大,里面稀稀拉拉关着十来个人,或坐或站,一派死气沉沉。但看到警察送了两个“新人”进来,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周远川对各种打量探究的视线毫无反应,他环顾了牢房一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一靠,倚着铁栅栏垂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晓东亦步亦趋地跟着,又怕凑太近打扰他,就站在隔了几步的地方守着。 “喂,你们哪条个道上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大声问道。 张晓东冷漠地瞅了他一眼。 “第一次进局子吧?不知道进来要先拜大哥吗?” “拜大哥?”张晓东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谁是大哥?” 横肉男指了指身边一个精瘦的老头:“他是我们这房的大哥牛叔。你们新来的,得听大哥安排,让你睡哪儿你睡哪儿,家里人送来的好东西要先让给大哥用,听到了没?” “我要是不呢?” “呵。”横肉男不屑地啐了一口,“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是不?兄弟,我是过来人,局子没进十遍也有八遍了,比你壮比你块头大的我见多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这边十二个人,你自己掂量看看吧。” "好啊。那动手吧。”张晓东双手抱胸,稳稳站着,“谁先来?” “你 “算啦。”被叫做牛叔的人终于开口,他笑呵呵道,“相逢即是缘,都进局子了还舞刀弄枪的不好。 他下巴指了指牢房的天花板,上面安装着好几个监控摄像头。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晓东不说话。 横肉男瞪着眼刚要冲上去,被牛叔拽住了,他摇了摇头。 “那,后面那位小兄弟呢?” 牛叔指的是一直闭目养神的周远川。 张晓东上前一步把周远川挡在后面,沉声道:“管好你自己,不该问的不要问。” 牢房里其他人暗自咋舌。 被“新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牛叔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嘿嘿一笑:“小兄弟,差不多就行了,真当有了监控就没事了?” “张队。”周远川忽然开口道,“让他们闭嘴。” “是!” 张晓东‘啪’得后脚一磕敬了个军礼,牢里其他人都被这流畅标准的动作唬得愣住了,还没搞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抬头就看见张晓东走过来。 他步子很稳,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压迫感却十足十,牛叔到底比其他人多吃了几年盐,马上从平静中看到了危险,他往后退了一步,举起双手:“小兄弟,咱有话好好说。” 张晓东嘴角一扬。 @@@ 牢房外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协警,此时都无聊地瘫在座椅上消遣时光。 “进去两个小时了吧?”年轻点的那个打了个哈欠,把视线从监控屏幕上移开。 “嗯?”另一个抽着烟,“你说今天刚送来的那俩?” “对啊,不是给安排到姓牛的那间去了。嘿嘿,姓牛的毛病多,有他俩受的。” “我看未必。” “说起来那个高个子的小白脸长得真是……” “可不。咱要是有那个长相,哪儿还用得着天天相亲?没房没车也有大把女的抢着嫁。” 两人嘻嘻哈哈调侃了几句,年轻的协警终于又把视线转回监控上,几秒后忽然张大了嘴巴。 “诶诶,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另一个凑过头,表情很快也变得非常古怪,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都噎住了似的说不出话。 监控画面显示,牛叔所在的牢房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块,牛叔和牢房里其他十几个犯人全都面朝栅栏一字排开,像罚站似的贴边站好,把牢房里的大部分空间留给了周远川和张晓东。 张晓东甚至还走过去踹了牛叔一脚。 “这俩人是什么来头?” @@@ 乔桥在牢房里没待多久就被叫出来了。 她一头雾水地跟着女警往外走,除了知道有人探视以外别的什么都不清楚,可她刚被拘留,一个电话都没往外打过,连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到底会是谁来探视呢? 女警把她领到接待室门口,解开了她的手铐。 乔桥轻轻推开门,里面站着一个乔桥绝对没想到的人一一姜原。 “乔桥!”姜原热切地迎上来,“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我好歹有点关系,多少能帮帮你。” 乔桥眨眨眼睛,她还没搞明白状况。 “咱们废话少说,你现在有多少钱?”姜原急切地摸出一份纸笔,“把你银行卡的账户密码写上,这样我一一” “等等乔桥皱眉打断,“你要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被拘留了?” “我不是说过我有关系吗?”姜原有点生气,“你怎么这么磨蹭,我不能在这儿待很久,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先写上账户密码,我好保释你。” “为什么要保释?” “这这还用问吗?你不想出去?” “不想啊。”乔桥一摊手,笑道,“这里挺好的。” “……”姜原梗了一下,“你会坐牢的。” “坐就坐呗。” “乔桥。”姜原忽然声音放得很柔和,“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怕我拿了你的钱?我知道我以前挺混蛋的,但我其实一直喜欢你啊,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被关起来呢?” 乔桥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刚才姜原让她写账号密码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听到这几句话基本坐实了她的猜测。这场拘留的闹剧很大可能跟姜原有关,否则刚被拘留姜原怎么就来了?就算是有消息,可警局没人认识她,难道他们还会把每天给姜原发一份被拘留的人的照片吗? 那么再往回追溯,在停车场拦住她和周远川的那帮人,很可能也是姜原找来的。 乔桥略一沉思,决定暂时改变策略。 “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还有工作,一直被扣在这儿就麻烦了。” “对吧?”姜原以为乔桥改主意了,欣喜道,“我可以保释你啊,交一笔钱就行了!现在交上立马能走。” “那你先帮我垫一下好不好?拜托啦,等我出去就还你。” “这个姜原技支吾吾,“我也没什么钱啊,不然就不会来找你借了。” “好吧,保释金要多少?” “五十万。” “五十万?!”乔桥瞪大眼睛,她虽然不懂法但也知道这个数字太离谱了。 “这个已经给你算便宜了,按照规定是不能保释的,你总得给我点钱打点关系吧?”姜原振振有词。 “我可没那么多钱。” 这次说的是实话。 “怎么可能没有。”姜原嘴快道,“你不是还有张黑卡吗?” 他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补救道:“上次KTV看到了。 原来如此。 缺失的一环终于补上,乔桥总算搞明白了这出闹剧的来龙去脉,姜原想把乔桥的黑卡弄到手,所以去乔家聚会时才会一直来套近乎,奈何自己对他没兴趣。于是软的不行来硬的,找了几个小混混想逼问出密码,计划很完美,实行得也很顺利,唯一的问题就是漏算了周远川。 不过姜原应变得很快,PlanA不成立即换PlanB,这个用保释金套账户密码的把戏应该才想出来不久。 “怎么样?”姜原问道,“你愿意我这就去办。”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黑卡里有钱的?” “呃就是.就是随便一猜。”他岔开话题,“可以吗?我去弄手续?”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乔桥一笑,按下了会面结束的响铃按钮,“这里很安静,离你也远一些……” 她说完,女警走了进来,乔桥看不都看姜原一眼,转身离开了接待室。 “不是乔桥!乔桥!” 姜原喊了两嗓子,背影都看不见了才愤恨地锤了一下桌面,表情无比阴鸷:“好,那你跟你姘头就在里头待着吧!” 167:照片 赵局长将烟头在桌面上碾灭,无奈地看着姜原道:“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舅舅,咱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急也没用啊。”姜原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满不在乎道,“我打听过了,乔桥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工作,没什么背景,还不是舅舅你想扣多久扣多久?扣上十天半个月,她不想交钱也得交啊。” 他看赵局长还是面露犹豫,又说道:“我的亲舅舅,这事儿咱都干了多少回了,还差这一次两次?上个月扣下的那个南方人,关进来的时候不是照样嚷嚷自己跟谁谁有关系吗?结果呢?不照样挨了顿打就老实了?回去屁都不敢放一个嘛。” “行了!”赵局长打断他,“我说过什么来着?这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这不是屋里就咱俩嘛。” “你就是自言自语也不行!” “好好好,我错了。”姜原嬉皮笑脸道。 “嗯?”赵局长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皱起眉,“那是什么?” 姜原顺着赵局长的目光看过去,他俩谈话的这个办公室位于警局二楼的中间位置,恰好可以把整个警局大院及外面的半条公路尽收眼底,可谓视野绝佳。 现在,警局大院外竟然多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虽然衣着打扮都像普通市民,但普通市民再无聊也不会在警局外一直溜达吧?况且还溜达了这么久。 似乎是注意到了姜原和赵局长的视线,其中一个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接着那几个年轻人就默契地都不见了,可能走了,也可能走出了他俩的视线范围。 “你叫来的?”赵局长问道。 “当然不是!”姜原矢口否认,“我怎么会让他们闲的没事来这边逛?” 赵局长没再说话,他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多年在小城作威作福的生活极大降低了他的警觉性,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仍然太过不同寻常。 “不要等了,想办法让他们把钱全都吐出来。” @@@ 乔桥刚回牢房,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叫了出来。 她纳闷地想,自己平时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电话都接不到一个,怎么一进局子成了香饽饽了,都抢着见她? 等在探视间的人是乔母和小婵,两人都眼圈红红的,好像才哭过。 “乔桥!” “姐姐!” 乔桥一个头两个大,她真想扭头就走,可惜选择权不在她手里。 乔母和小婵见乔桥被带进来,都激动地起身,一个握住左手,一个握住右手,乔母还掏出手绢擦了把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 “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被糟蹋成这样了……” 呃。 乔桥竭力忽视这句话的歧义,她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两人:“妈,我没什么事,你们怎么来了?” “还说没什么事!”乔母提高音量,“现在亲戚们都知道你被抓起来了,也不嫌丢人。” “就是啊……姐姐,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小婵自顾自在旁边嘤嘤嘤。 搞得好像她才是进局子的那个似的。 现在乔桥跟家人打交道已经很有经验了,她配合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跟小婵执手相看泪眼:“妹妹,连累你了……” 小婵眨巴眨巴眼睛,把剧情接了下去:“亲姐妹间说这些干什么……” 乔桥还想继续演,乔母轻咳了两声打断,终于进入正题:“乔桥,你是妈妈疼爱的女儿,妈妈决不能坐视你走上歧途,妈已经打听好了,家里亲戚有能保释你的门路,只要交点钱,连记录都能销干净,只要自家人不说,以后你老公都不知道你进过警局。” “真的?”乔桥惊喜过后又顺势故作黯然:“都怪我,让你们担心就算了,还要妈妈出钱保释……” 小婵皱了皱眉。 “乔桥啊……”乔母叹了口气,“妈也不想瞒你,但家里为了买房子已经被掏空了,实在拿不出多余的来了。” “啊?那怎么办?” 乔桥一边表情惊慌一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么有演戏天赋呢。 “你工作几年应该挣了不少吧?到时候再跟朋友们借借,小婵说上次在乔家,看到你跟一个男人走得挺近,都这种时候了就别矜持了,该张嘴就张嘴,啊。” “那……那得要多少?” “都是自家人,不会挣你钱的,45万保释金,还打点些关系嘛。” 乔桥一听金额就想笑,她猜姜原觉得她不同意是因为要价太高了,所以跟乔母商量后便宜了5万块。 不过别说45万,她一分钱也不打算拿出来。 “啊?这么多……”乔桥颤抖着动了动嘴唇,暗暗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挤出点眼泪,“妈,我真没这么多钱。” 乔母脸色不太好:“乔桥,这是心疼钱的时候吗?家里要是有肯定二话不说给你交上,但家没有呀。” 乔桥诚恳道,“那怎么办,我的钱都花光了。” “你不是有那张卡!”小婵飞快接话。 “卡又不是我的……” 乔母说道:“哎哟,你总有密码吧?别人的怎么了?就当是借以后再慢慢还嘛。” 乔桥听得心里冷笑,真是卖得一手好女儿,只要能从自己身上榨出钱,以后的事她们才不管。 乔母见她半天没反应,不悦道,“乔桥?发什么呆呢?” 乔桥已经打定了主意。 “妈……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们的……”乔桥欲言又止。 她满脸写着‘我有心事快来问我’,乔母只好道:“你怎么了?” 乔桥幽怨地看了两人一眼:“其实,我在外面欠了很多钱。这次回家就是来躲债的,我知道赌博不好,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啊!” “姐,你开什么玩笑呢?”小婵撇撇嘴,“你不会是不想拿保释金才编出来骗我们的吧?” “我怎么会不想拿保释金!”乔桥大声反驳道,“我一个丢人就算了,连带着丢妈妈和妹妹的脸,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个家里!” 乔母和小婵都被她这峰回路转的神来之笔给弄愣了。 “不过你们放心。”乔桥抹了把脸故作坚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交不出保释金就是对我的惩罚!我决定了,要在这里好好反省,认真检讨,争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乔桥!”乔母气得脸都要拧成麻花了,她当然不信这一套说辞,“你别不知好歹!” 乔桥微微一笑。 把乔母和小婵气走,被遣回牢房的乔桥重获清净,片刻后一个狱警进来通知所有人排队拍照,之前一直罢工的拍摄机器终于修好可以工作了。 乔桥本以为能趁机见到周远川,但直到照片拍完她都没见到一个雄性生物。 她有点担心,周远川那样娇生惯养的人,肯定在这种地方待不下去,虽然有张队长,可一直被困着也不是办法。 乔桥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有机会,她就早早认罪,顺便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无论姜原还是乔母,都是冲着她来的,都是因为她亮出了那张卡,才惹出这么多事,周远川完全是被殃及了。 这么想着,乔桥终于安心了一些,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靠在监狱冰冷的墙壁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时她还不知道,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一张周远川的正面照被录入进县公安系统,数据以几兆每秒的速度上传,不到半分钟,从全国任意一台公安联网的电脑都能查阅到周远川被拘留的信息。 周远川不肯交代个人资料,除了姓名其他栏暂时空白,但好巧不巧,一位与周远川有过一面之缘的首都特警看到了这条信息。 他惊得把咖啡全喂了键盘。 168:调查组 “好,关于这个问题我会再斟酌,下面——” 会议室门被人敲响,正在发言的省公安厅厅长略带不满地皱皱眉头,刚要斥责几句,见进来的秘书小王表情不对才压下不满,他说道:“怎么了?” 秘书小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能坐在这里开会的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比猴子还精,知道不惜打断会议也要传达给厅长的消息一定很重要,个个竖着耳朵偷听,因为多半是出大事了。 小王说完后厅长表情果然不太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确认,小王点点头,满脸焦灼。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那谁,你带着他们领会下文件精神,我有点事,先走了。” 厅长一刻不停地出了会议室,小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同样的情况正发生在各级公安系统中。 “怎么回事?谁拘留的他?”厅长提高音调,指着大屏幕上显示出的拘留信息,照片上周远川正冷淡地看着镜头,表情很不耐烦。 “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下属面面相觑,负责管辖海林市的官员硬着头皮站出来,“厅长,这件事我真不知情,我已经派遣调查组了,正往那边赶!” “查,必须查!”厅长在屋里来回踱步,“幸亏这事被我们截住了,要是一路送到中央,玩笑才开大了呢!” 另一个下属犹豫着问道:“会不会只是长得像?不然打电话求证一下?” “打电话?”厅长像被人踩了尾巴,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摔在那人面前,“来,你打,就拨中科院,告诉他们我们拘留了个跟周教授长得一样的人,请让他们过来看看是不是他本人!” 下属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气。 厅长又把矛头转向刚才的人,他没好气地说道:“光点头有什么用?啊?就在你手底下出的问题,你还在这儿给我点头?” “我……” “愣着干什么?跟着一起去!” “好好……” 官员一路小跑着出去了,其他人噤若寒蝉,厅长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中科院的人都敢扣,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肥!” 赵局长刚下班,就忽然接到了上级有人要来检查的通知,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检查,据说是省部直接下派的调查组,第一站就是海林市。 他二丈摸不着头脑,海林市在L省连中游都算不上,天天跟另一个市争垫底,无论投资还是扶持都只有捡人家吃剩下的份,就算来调查组也从来是例行公事般的点一下就走了,突然被列为重点检查区域,谁都觉得蹊跷。 不过赵局长也不太怕,他为人谨慎,虽然这些年仗着天高皇帝远作威作福,但该做的表面功夫他一点没少,查起来两袖清风,说不定还能混个廉政的帽子戴。 海林市数得上的官员全都赶到高速下迎接了,海林市没有机场,调查组只能在邻市下机后转汽车过来。市长副市长带着一票处级干部都顶着大太阳在等,接风洗尘的酒店也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调查组的车比预定时间还早了二十分钟到,市长刚迎上去要握手,就被人挡开了。 “这次任务重,不必要的都省了吧。” “那怎么行,我们在XX酒店为你们准备了……” “S区警察局在哪儿?” “什么?” “你们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留一个司机带路,我们要去那里。” 这么直入主题的调查组还是第一次遇见,在场的官员心里都升起不好的预感,恐怕是出事了。 果然,调查组到达警察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阅近期的案子。 赵局长神态放松地跟在旁边,只是查阅案卷的话,他还挺有自信的。 “这个是怎么回事?身份还没查明就被拘留了?” 一个今天刚上传的案子被调查组挑了出来,不过赵局长早想好了对策。 他讪笑道:“他的信息已经弄清楚了,只不过系统出了点小问题没来得及上传,我们技术员正加班加点抢修。” “罪名是妨碍公务?” “是是。” “证据呢?” 赵局长被问住了,他心里开始犯嘀咕,只能含糊道:“有现场监控。” “拿出来放一下。” 赵局长尴尬道:“监控还未剪辑,就算快放也得看挺长时间的,不如以后再……” 调查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搭腔,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赵局长只好硬着头皮带他们去监控室。 他搞不明白调查组为什么要在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案子上较真,哪有什么监控,他自己比谁都知道把周远川三人搞成拘留多牵强,可调查组怎么就偏偏看见这个案子了呢? 赵局长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他打死都没想到调查组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监控视频被技术员不小心“弄丢了”,赵局长打个哈哈,当着调查组的面把技术员辞退,以为就算摆平了这件事。 “证据没有了,那拘留确认的签字呢?” 这个更不可能有啊,赵局长总算发觉事情不太妙,他偷偷擦了把额头的汗,问道:“各位领导,这、这几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一直默不作声在旁边记录的官员微微一笑:“放心,我们只是确认他是不是触犯了法律。” 赵局长眼前一黑。 “各位领导,这个真不关我的事,都是我那侄子……” “所以拘留确认签字也没有,对吧?” “这个……” 调查组几个人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飞快地跑出去打电话了,赵局长一看这个架势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冷汗浸透了制服。 “带我们过去吧。” 赵局长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案子拘了三个,领导们要见哪个?” “周远川。” “……”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拘留室,负责看守的警察还不明所以,看到赵局长的眼色后才如梦初醒地赶紧打开门锁。 牛叔那排人依然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角,调查组的人顾不上惊讶,飞快地跑过去。 “周教授是吧?您受委屈了!” “周教授,上级派我们来接您,您的案子我们会彻查到底,请您放心!” 张晓东眉毛一皱:“吵什么?!安静点!” 赵局长听见‘周教授’三个字就觉得心脏快吓停了,又听见张晓东毫不客气地要求调查组的人不要吵,头也开始嗡嗡乱响。 调查组竟然真的都安静了下来,赵局长定神一看,原来那个被称为‘周教授’的人,竟然拿着一只粉笔在牢房的墙上写东西! 他神情很严肃,嘴角微微抿着,和面对赵局长时的无所谓姿态完全不同,粉笔唰唰唰地在墙壁上游移,一连串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数字跃然于上。 张晓东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调查组哪里敢走,他们把周远川晚请出警局一分钟,这事被曝光的可能性就多加一分,如果被科学院知道,麻烦就大了。 “小兄弟……”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试图跟张晓东凑近乎,“您看能不能帮我们——” “注意措辞。”张晓东冷冷道,“我是国家特别保卫处一级警卫官张晓东,负责保护周教授人身安全,论行政级别,你也不该这么叫我。” 周远川的身份都被揭出来了,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张晓东声音不大不小,周远川听不到,但调查组和赵局长听得一清二楚,后者骇然失色。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问话的人连连道歉,他尴尬道:“这事是个误会,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 张晓东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显然很不满。 169:难题 有张晓东这尊门神在,调查组就算再急也只能干等着。 墙壁上的算式越来越多,周远川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微皱着眉头,在不到二十平方的牢房里来回踱步,视线不在任何东西上停留,好像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熟悉周远川的人能看出来,这是他大脑最活跃的时候,对一个科学家来说,这样的时刻可遇不可求。 所以张晓东不允许任何人打断。 “张……张领导?”调查组的人哭丧着脸凑上来,“我们特意给周教授准备了一间带特大黑板的教室,还带空调,您看……” 张晓东瞥了他一眼:“免谈。” 那人只好又哭丧着脸回去。 你说硬闯? 开什么玩笑,国家特别保卫处的警卫官都是各级特种部队直接选调上去的,年年考核年年死人,调查组所有人叠起来还未必有人家训练时的一个沙包扛揍,想硬闯,是嫌活得长吗? 场面一时僵住,张晓东闭目养神,调查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好在没等多久,周远川停笔了。 他倒退两步,凝望着满墙的符号,眉头紧锁。 周远川说道:“张队。” 张晓东马上凑过去:“周教授,您说。” 周远川说道:“把乔桥带过来。” “是!” 张晓东敬了个礼,转身直奔赵局长。 赵局长早没了之前的威风,连个头都仿佛矮了一截,缩在调查组后面哆哆嗦嗦,不敢吭气也不敢离开,一直拿手帕擦着额头的汗,几分钟就要擦一次,可见精神压力多大。 见张晓东往这边走,他满眼绝望。 “领导……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都是我那侄子……” 张晓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乔桥呢?” 赵局长一时没想起来乔桥是谁:“啊?哦!就、就在门外,我一听是误会,立马请她出来了……” 张晓东懒得听他废话,越过赵局长径直走了。 乔桥果然在外面等着,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茫然,张晓东直接拉她进了拘留室。 乔桥进去发现有一屋子的人等着还吓了一跳,尤其调查组都是一身西装革履,乔桥奇怪地看着他们,他们更奇怪地看着乔桥,相看两生疑。 “张队长……这是哪个传销窝点被端了吗?” 张晓东哭笑不得:“让周教授给你解释吧,我嘴笨,说不清楚。” 见到乔桥,周远川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看一眼张晓东,后者会意,动手开始轰人,他长相天生凶,不笑的时候还有点阴沉,调查组一开始不愿意走,被张晓东瞪了一眼也都老实了,不到十分钟,牢房里干干净净,只剩下乔桥和周远川。 “怎么回事……”乔桥满脑子问号,“刚才那些人,还有你……” “没什么。”周远川云淡风轻地略过这个话题,他招手道,“过来。” 乔桥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凑近了她才看到墙壁上写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各种符号和公式,几乎填满了整个墙面。 这些未知的字符给人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乔桥那瞬间竟然有种正站在浩瀚星空下的错觉。知识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这种压迫感无关乎是否看的懂,就好像凝望深海,你不知道它有多深也仍然会保持敬畏。 “这个地方我推过无数遍。”周远川指着其中一个节点,“每次都卡在同一个地方,今天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好吧,乔桥压根连他指的哪里都没找到…… “起码说明有进步啊。”乔桥信口胡诌,“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今天一小步,明天一大步之类的。” “‘我个人的一小步,全人类的一大步’。”周远川微笑道,“阿姆斯特朗的名言。” 乔桥赞同地点头,“对对,继续努力,下次就推出来了。” 然后她就看到周远川笑了一下。 他长得好看,墨眉雪肤,就算是在拘留室这种昏暗阴郁的地方也仍然俊秀得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但周远川的笑容却并不那么纯粹,眼睛也氤氲着一层水汽似的,目光却非常危险。 乔桥见过他动情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周远川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乔桥心想,因为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周远川向她走过去,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近到轻轻一皱鼻子就能闻到男人身上散发的淡淡沐浴液的清香。 乔桥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周远川挑眉:“你以为我要干嘛?” “先说好,我不喜欢被当做解题工具。” 周远川的笑容淡下来:“我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我说过会尊重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 乔桥当然不好意思说她确实没信过。 “只是陪着我,好吗?” 他都这么说了,乔桥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见乔桥点头,周远川拉着她来到墙边。 “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乔桥苦着一张脸:“实不相瞒,我高考数学没及格。” 周远川压住笑意:“跟数学无关,你只把你想到的告诉我就行,什么都可以。” “……” 周远川又补了一句:“不过数学不及格也有点……” 乔桥不服气道:“难道你从小到大没偏过科?” “我十九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了。” “……当我什么都没说。” 乔桥费力地辨认墙上的字,试了几分钟后放弃了,因为实在太潦草了,根本看不懂。 她确认了一遍:“说什么都行吗?” “什么都行。” “好像不太平衡,感觉右边比较重。”乔桥挠了挠头,“可能因为右边写得比左边密吧。” “重?”周远川饶有兴趣地重新审视了一遍墙壁,“很新颖的观点,不过换一种视角的话……” 他拿起粉笔‘刷刷刷’又写了一大堆,这下墙面彻底填满了。 “好点了吗?”他问道。 “好多了。”乔桥比了个OK的手势,她忽然觉得有点荒谬,一个天纵奇才居然向她请教数学问题,而且还认真地根据她的意见做了修改,虽然这修改她也看不懂就是了。 “谢谢你,我好像有点灵感了。”周远川很高兴。 “应该的,应该的。”乔桥谦虚道,“举手之劳。” “我要给你奖励。” “好啊。”乔桥嘴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周远川捏住她的下颌,侧头吻了上来。 男人的味道充盈了整个口腔,舌尖也被对方捉住戏弄,乔桥被亲得七晕八素,肺里的空气都快被吸光了。周远川用牙齿轻轻咬住乔桥的下唇,最后又吮了一下才放开:“奖励吻。” 乔桥捂着嘴,心情复杂。 周远川拿起粉笔又开始在墙上圈圈点点,圈了一会儿他抓过乔桥,原样重复又亲了一遍。 “还没奖完?”乔桥懵。 周远川微笑,“不,这次只是想吻你。” 剩下的一个小时里,这样的场景重复了无数遍。只要周远川卡住或者想不出该怎么写了,他就会摁住乔桥狠狠吻一通,乔桥嘴巴都被亲肿了。 “停停!”眼看周远川又要凑上来,乔桥受不了了,她绝望道,“要做就做!别这么……这么吊着人……” “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跟你做的。”周远川正色道,“这里太脏了。” 乔桥气结,自己被亲湿了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 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张晓东的声音从门板后传出来:“周教授,调查组……” 周远川表情都不变一下:“继续等。” 170:面目 张晓东冲调查组摊了摊手:“对不住了。” 言外之意是他尽力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调查组内一片愁云惨雾。 赵局长已经被扒了制服,双手反绑着押在一边,头垂得像战败了的公鸡,跟他并排站着的还有姜原,两人同样的造型,同样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调查组雷厉风行,根据赵局长的供述和一些纸面记录顺藤摸瓜抓到了姜原,张晓东的队员们一直在警局附近等命令,此时派上了用场,半个小时就把姜原从家里揪了过来,姜原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多人审问过,吓得脸色苍白两股战战,调查组连心理战都还没来得及用上他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犯罪动机简单到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心疼他,只是老套的见财起意,打算跟舅舅合谋捞次油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撞上了南墙。 为了不扩大影响,一切流程从简,赵局长撤职入狱一气呵成,有望成为L省史上落马最快的地方官员。 可是该查的查了,该撤的撤了,周教授怎么就是不肯出来呢? 调查组背地里讨论了一番,猜测周远川不肯出来多半是因为被拘捕生气了,摆明了要给L省的官员长长教训,他是大学教授,又是科学院院士,在这么个小警局里栽了,面子上肯定抹不开。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他们错怪周远川了,如果一个地方对周远川毫无价值,那他不会留下来,他的时间非常宝贵,不会因为一些无谓的‘意气之争’浪费。他不肯出来只是因为他发现监狱真的是一个很适合思考的地方,尤其是还有乔桥在身边。 乔桥被周远川圈在怀里,男人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墙面,一边侧头啄吻乔桥的脸颊,对外面的哄闹一概没有兴趣。 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乔桥的腰侧和臀部,偶尔还掠过胸口,摸得乔桥浑身着火,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东西。然而认真解题的周远川毫无察觉,甚至还咬了一口乔桥的耳垂示意她不要扭了。 乔桥头一次萌生了炸墙的念头。 “别看了!”乔桥粗暴地遮住周远川的眼睛,周远川纤长的睫毛像羽毛一样挠着她的手心,乔桥只好又狼狈地缩回手。周远川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乔桥道:“张队长不是还在外面吗,我们出去吧。” 周远川道:“让他等好了,我经常做实验忘了时间,他等习惯了。” 乔桥道:“我饿了。” 周远川温柔地说:“想吃什么?让张队送来。” 乔桥道:“……我又不饿了。” 周远川了然:“是不是无聊了?” 乔桥心想,无聊倒是不无聊,不过要是再这么待半个小时,她大概会欲火焚身而死。 谁说认真的男人最性感的?这话对得不能再对了。 乔桥呆呆地盯着周远川,后者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墙面,侧脸俊秀得一塌糊涂,嘴唇微微翕张着,泛着诱人的水光,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一个小时内都亲过那么多次了,可看着周远川解题的样子,看着他信手写就的一堆复杂公式,看着那颗象征着全人类顶尖智慧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她就只想把眼前的人扑倒在地然后撕掉他的衬衣。 果然优秀的男人同样能激起女人的征服欲,反正乔桥现在很想拿个扩音喇叭跑到全市最高的楼上冲所有人大喊:周教授是我的啦!是我的啦! 乔桥越想心越痒,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大脑做出了反应,她扑向了周远川。 只不过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确实把人扑倒了,但也仅仅是扑倒了而已。 她趴在周远川的胸膛上,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这么想要吗?” 他是故意的! 乔桥脸全红了,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不是……你听我解释……” “嗯,你说。”周远川整了整衣领坐起来,眼底满是笑意。 “算了,你就当我脑子抽风吧。”乔桥摆了摆手,“我出去透透气。” 再跟周远川共处一室她真要把持不住了。 腰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乔桥惊呼一声,接着天旋地转,她被周远川打横抱起。 “张晓东。”周远川说道。 “在!”门外传来张队长中气十足的应答。 “开门。” 拘留室的门被拉开,调查组喜极而泣,以为周远川终于消气了,他们恭恭敬敬站在门边,就等着周远川过目调查报告和处理结果,根本想不到周远川会抱着乔桥出来,而且对他们准备的材料毫无兴趣。 “张队长。”周远川说道,“墙上的东西要原样出现在我实验室。” “是。”张晓东面色一整,敬了个礼。 周远川的原样,就是把整面墙都挪回去的意思。 乔桥把脸埋在周远川的脖颈处,实在没勇气跟张队长对视。她被周远川一路抱进车里,眼看着周远川将车窗调成无法内视的暗色。 乔桥缩在后座瑟瑟发抖。 周远川解开一颗袖扣,哑然失笑:“在里面不是很想要吗?” “现在不想了……”乔桥弱弱说道。 周远川伸手握住她的一只脚:“可惜晚了。” “周先生!”乔桥快哭了,她现在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挖坑给自己跳’,脑内小剧场什么的自己偷着乐就行了,真去扑倒简直有病啊! 车里暗得看人只看得清一个大概轮廓,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周远川的动作,乔桥只觉得身上一凉,又一凉,什么都还没做已经被扒了个精光。 “我、我们回家再那啥好不好……”乔桥死守着自己最后一道防线——内裤。 “乔桥,我不能在这里待了。”周远川分开她的大腿,在内侧柔嫩的皮肤上落下一个吻,“事情弄得太大了,我必须回去。” 乔桥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内裤也被脱下来了。光线不足她看不清,但男人火热的性器就抵在她屁股上,不需要看也知道多‘兴奋’。 “你还回来吗?” 穴口的肉瓣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拨开,中指不轻不重地戳刺着甬道入口,周远川似乎并不急于进入。 “会的。” 嘴唇一热,周远川的气息充盈着鼻腔。 手指撤出,一个比手指粗好几倍也热好几倍的东西挤开穴口,乔桥无力抵抗,狭小的空间让她只能大张着腿保持承受的姿势,视野受阻,感官被放大好几倍,快感来得比往常更迅猛。 周远川缓慢地抽插,一开始还顾忌着乔桥,到后面连他也控制不住了,乔桥被弄得满脸泪痕,胡乱抓周远川的脊背,一会儿说要一会儿又推他,意识都模糊了。 周远川平时在这种事上很有分寸,今天的时间地点其实都不合适,他明知自己最优选择是速战速决,可想到马上要离开,还是有点控制不住。 于是翻来覆去,甚至有些报复似的把乔桥弄成了这样。 怀里少女的额发被汗水濡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前,周远川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她的头发,眼眸暗沉。 模仿正常人的行为方式对他而言一直是种损耗,但如果是为了乔桥的话,也并非不能忍受。 能忍一辈子吗?周远川凝视着乔桥熟睡的脸颊,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171 :不速之客内容 周远川没来得及跟乔桥告别就走了,他身份太敏感,手里还有好几个国家绝密级的项目,如果因行程暴露被某些国际组织挟持,后果不堪设想,张队长和中央都不敢冒这个风险,所以连夜把人护送上了回首都的飞机。 乔桥舍不得也没办法,两人压根没机会见面,周远川只来得及托一个特卫处队员给乔桥捎来了房子钥匙,之后就再没消息了。 乔桥一个人回到周远川买下的房子,男人的行李和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放在柜子里,仔细嗅甚至还能嗅到一点残留的,属于周远川的味道。 她向来鄙视痴汉行径,可眼下也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在了男人用过的毛巾上。 经过几天的相处,乔桥开始觉得周远川虽然有时候功利”了一点,但本质不坏,心思也很单纯,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前对他有些过于苛刻了。那样的人,毕生都在追求一个目标,忽然发现了接近目标的捷径,谁能抗拒诱惑? 况且,知道乔桥不喜欢被用来解题以后也马上改掉了嘛。 乔桥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啊啊啊啊,周远川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滚了一会儿,房门]忽然被敲响,敲门声急促又大力,好像乔桥敢不去开门]就会破门]而入似的。 乔桥正疑惑谁会过来,乔母的声音从门板后传出:“乔桥!乔桥你在吧?!小婵出事了!?” 诶? 乔桥跳下床开门,乔母哭得眼圈通红,拽着乔桥就上了车,乔父也急得额头上全是汗,两个人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乔桥才搞清楚是什么事情。 原来姜原被捕后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把舅舅卖了个底朝天,不仅把这次的事招了,以前赵局长做的恶他也全说了,调查组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又吓唬了他一下,姜原就把小婵也抖了出来。 乔桥之前就猜到小婵脱不了干系,但着实没想到她会跟姜原串通要骗自己银行卡密码。 说白了,乔桥知道她恶毒,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恶毒。 乔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着乔桥的手:“小婵她毕竟是你妹妹,听说领导很重视这个案子,你不是认识那个周教授吗?你出面做个证,就说小婵跟那个挨千刀的没关系,好不好?” 乔父也帮腔:“小婵刚被抓进警局,你去签个字就行,用不了一分钟。 乔桥看着他们急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忽然觉得这个场面非常滑稽,她忍不住笑了:“爸,妈,你们知道小婵干了什么吗?" 乔母显然早想好了对策,飞快接嘴道:“她就是一-时糊你们知道姜原找了一帮小混混来堵我们吗?如果不是有张队长在,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乔母不满,“乔桥,小婵是我女儿,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是啊。 名义上我也是你女儿,可你为什么不想想小婵是怎么对我的呢? 乔桥知道争辩下去没有意义,不再研口。 乔母以为乔桥同意了,喜形纡色,亲亲热热地挽着乔桥的胳膊:“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听话,将来你要是真能跟那个周教授结婚,别忘了多接我跟你爸过去住,两个年轻人过日子有什么经验,还得老的帮衬。” 乔桥心里冷笑一声,就连这种时候都不忘榨取自己身上最后一点价值,若不是知道周远川有钱,他们才不会堆出一副笑脸。 又到了警局门口,负责接待的警察是新面孔,看来这里上上下下都被换了一圈了。 乔母迫不及待地领着乔桥去签字,调查组的人认识乔桥,言辞很客气:“乔小姐,您要为乔婵作证吗?证明她跟这件事无关?" 乔桥看一眼铁栏杆后满脸泪痕披头散发的小婵,心中竟然涌上些报复的快意。 乔母见乔桥半天不吱声,急了:“乔桥,说话啊!" 妈,我不能作证。“乔桥心平气和地说道,“她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如果她没做过,我可以站出来说她被冤枉了,但她做了,我就不能说 谎。 乔父乔母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 “你这个白眼狼!这是你妹妹!"乔母一蹦从椅子上跳起来,“乔桥,你有没有点良心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们的?” “如果你所谓的养是指冷了给件衣服,饿了给口饭吃,那这个白眼狼我当一下也没所谓。” 乔母气得跨过桌子要打乔桥,调查组早有防备,一左一-右两个警察摁住乔母,让她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乔桥站起来。 “姐姐!姐姐我错了!"要进监狱的恐惧让小婵年轻的面容变得扭曲,她拼命试图把身体从栏杆中挤出来,可惜还不够瘦,“姐姐!都是姜原胡说八道的!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想坐牢啊! 她又冲乔母喊:“妈!救救我! “乔桥!"乔母咬牙切齿地说,“你今天要是不给你妹妹作证,以后就永远别回家了!我们就当你死在外边了!" 乔桥脚步顿住,她折返回来,迎视着乔母憎恨的目光,慢慢拿起了桌上的笔。 “好。"乔桥听见自己说道,“我签。 有了乔桥的签字,小婵终于从姜原这潭泥淖中脱身,乔父乔母当天就欢天喜地接她回了家,听说还专门去酒店摆了一桌,叫了不少关系近的亲戚朋友,权当庆祝。 当然这些热闹都跟乔桥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感兴趣。 她自己-一个人不紧不慢地顺着马路往回走,脑海中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同意签字,想来想去最后发现,她只是太想有个家了。 就算父母永远偏袒妹妹,就算在家里永远是外人,她还是舍不得松手,就像一直住在冰层下的人,明知火光会灼伤皮肉也一定要靠近,很悲哀,但没办法。 宅在房子里睡了几天又打了几天游戏,假期所剩无多,乔桥想着左右没事做不如早点收拾东西回公司,她望着箱子里宋祁言的手表,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突突乱跳。 整个假期宋祁言没给她发过一条短信,打过一个电话,乔桥倒是经常在WAWA圈偷偷视奸他的动态,男人在她离开后仍然每天按部就班地开会,偶尔转发一下公司最新的作品,工作和生活都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以宋祁言的性格,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只要他不想,你也绝对看不出来。 只能等回去好好道歉了 乔桥把脸埋进一叠毛巾里,好想他啊,可又好怕见他。宋导果然是天字号第一难搞定,完全应付不来啊啊啊啊啊。 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半天才平静下来,等乔桥终于决定爬起来点个外卖填饱下肚子的时候,忽然惊悚的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程修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我的妈!”乔桥吓得一蹦三尺高,要不是男人及时伸手拽住了她,她大概会直接从沙发栽下去,“程程程程程 “脱衣服。"程修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乔桥怀疑自己幻听了。 程修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他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双手揪住乔桥衣领左右一拽,印着菠萝图案的T恤完美报废,小雏菊胸罩暴露在空气中。 “等等!你要干什么?!"乔桥胡乱拽过毯子试图盖住自己,但接着就被程修抓住了脚踝,下身的短裤落了个与T恤同样的命运,没在男人手下坚持超过一秒钟。 程修把碍事的毯子扔开,目光来回扫视着身上只剩内衣内裤的乔桥。 172:鞭痕 乔桥哆哆嗉嗉地往后退,双手环抱住胸C]。 程修皱了一下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他上前两步逼近乔桥,轻而易举地拉开后者的手臂,乔桥只觉得胸口-凉,小雏菊胸罩也被干净利落地拽了下来。 两个不大但浑圆的小乳包从桎梏中挣脱,随着乔桥剧烈起伏的胸脯微微颤抖着。 “你要干什么啊?“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人向来不喜欢解释。 身上最后-块遮蔽物也被男人无情地褪下,乔桥光着屁股蜷缩在沙发上,被惊吓得甚至逼出了几滴眼泪。 程修无动于衷。 他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乔桥的身体,看完看完又把她翻过来检查了一遍背面,少女柔嫩的肌肤和挺翘的臀部没有在他眼里掀起丝毫波澜,仿佛摆在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尊无生命的雕塑。 乔桥一动也不敢动,男人的手指在她背部移动,正以一种巧妙的手法检查她的骨骼,程修为了方便握枪从来都把指甲修得很短,因此乔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正通过指腹传递过来。 仅仅几秒钟,程修就收回了手。 毯子轻飘飘地盖回了乔桥身上,她以为程修还有下一步动作,浑身僵硬地在沙发上趴了半天,四周静悄悄的,乔桥抬起头,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小憩时的臆想。 乔桥-头雾水地爬起来,把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好,这事太玄幻了,且不说程修怎么找到她的,来了以后把她摁着扒光摸了一遍就走了?把她当什么?旅游景点? 乔桥越想越气,奈何人都走了,想发火都找不到对象,正郁闷着,门铃忽然响了。 程修提着一一个鼓囊囊的购物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乔桥秒怂。 “哈哈,程先生没走啊。“乔桥干笑了一声,男人顺理成章地进[],她偷瞄了一眼购物袋,里面装了些新鲜蔬菜和肋排,原来他是去买菜了。 她不会做饭,几天来-直靠外卖维生,桌上的餐盒堆积如山,估计他是看到了这些才出去的。 “程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乔桥殷勤地跟进厨房。 程修拧开水龙头,言简意赅地答道:“刚到。”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饭菜很快做好,桌上的餐盒也被程修清理出去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但吃进嘴里却莫名有了家的感觉。 程修吃的很少,几乎每个菜只戳了一筷子,而且眉头一直锁着,脸色也不太好看,乔桥本来有一肚子问题,看他仇大苦深的表情发现有点问不出[]。 没想到程修先开口了:“还好吗?”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乔桥也搞不清楚他具体指哪方面,只好含糊道:“还行。” 男人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乔桥实在受不了这个沉闷的气氛,只好自己起话头,“其实也遇上了点别的蹲了几天局子。” “我知道。”程修点点头,“没受伤。” 乔桥恍然大悟,原来脱她衣服是为了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乔桥好奇道,因为据周远川说,这件事上面会竭尽全力压下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程修明明是游离在政府机关之外的人,竟然对这些内部消息了如指掌。 “其他渠道。” 男人显然不打算透露更多。 吃过饭乔桥去放洗澡水,程修不愿意说话,她只能通过行动判断男人的意图,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那说明今晚可能会住在这里。 “你要不要洗澡?"乔桥问道。 程修顿了顿,然后摇头。 好吧,正好自己可以多泡-会儿。 曾经跟程修'伪”同居过一两个星期,乔桥知道跟他相处的秘诀就是把他当棵植物,没事千万不要去撩拨,尤其是在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时候。 浴室里热气蒸腾,乔桥舒舒服服地泡着,周远川从不委屈自己,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挑最好的来,浴缸更不用说,多躺一会儿简直要睡过去。 躺着躺着她想起换洗的衣服还没拿进来,虽然外面有程修,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使唤这尊大佛,只能手软脚软地从浴缸里站起来,裹了浴巾就出去 浴室门一拉开,乔桥就觉得空气的味道不太对。 她心里一震,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却能听到很轻的,压抑的呻吟声。 程修的声音。 乔桥有点慌了,她循声摸到卧室边,门半掩着,程修正背对着房门给自己缠绷带,他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紧实的蜜色皮肤包裹着肌肉,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背上却满布着几十道深可见骨的鞭痕。 鞭痕不粗,却每一道都很长,最深的一道竟然从程修的右肩一直劈到了左后腰,鞭痕四周的皮肉翻卷着,血肉糊成一片,部分地方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只剩下黑紫色的硬壳。 程修将绷带在腰部打个结,鞭痕面积太大,一卷绷带用完也才裹住了一-小部分,纱布还在不停地被血浸湿,血迹沿着漂亮的肌理一路淌进裤腰,乔桥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程修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服。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甚至还给她买菜做饭! 大概是听到了忽然加重的呼吸声,程修警惕地回头,发现乔桥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他继续手上的动作,一卷绷带用完又从购物袋里拿出第二卷。 “是谁打的?"乔桥听见自己声音都在抖。 “与你无关。"程修冷淡地回答。 他手上动作很快,第二卷也缠完了,他刚要弯腰拿第三卷,另一只手先他一步伸进购物袋。 乔桥拉开绷带:“我帮你。” 程修没有表示,就是默许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卧室里只能听到纱布被撕扯的声音,乔桥第-次近距离接触血淋淋的伤口,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得连纱布都缠不上,没想到手始终很稳,抖都没抖一下。 “还是上点药吧,先止血。” “少爷不喜欢药味。” “那又怎么样!"乔桥抓狂道,“你伤得这么重他都不问一下吗?他人在哪儿?你是他的保镖啊,简白悠怎么能这么没人性一-” 程修猛地看向乔桥,视线冷酷得吓人。 乔桥后半句话硬是噎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 “下不为例。"程修垂下眼睑,闭目养神。 她简直无法理解这人的脑回路! 乔桥心里有火,下手也不由自主地重了点,程修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仿佛背上的伤不是他的一样。 终于把伤口都裹好了,程修抓起衣服要套,乔桥眼疾手快拦住。 “都成这样了还怎么穿,你休息吧,我帮你洗出来。 “不需要。” “湿哒哒的闷着对伤口也不好,发炎了怎么办?” 程修终于露出犹豫的神色,乔桥~飞快地把衣服抢下来:“柜子里有周先生的衣服,你不嫌弃就先穿着吧。 程修点点头,没有惊讶的表情,看来这房子的事他也清楚。 “裤子。”乔桥指指男人下半身。 程修利落地解开腰带,长裤和内裤--起褪下来交给乔桥。 他表情坦然,一点没有在异性面前赤身裸体的羞赧,反倒是乔桥有点不好意思,在程修脱裤子的时候迅速把脸别开了。 “你穿这两件吧。” 周远川人高又瘦,衣服也是修身的居多,乔桥怕程修穿着紧,特意找了几件宽松的。 程修摇摇头,他慢慢倒在床上,拽过被子盖住自己,脸上终于出现了倦色。 乔桥把程修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流出的水都是红色的。 173:高烧 乔桥把已经洗好烘干的衣服整齐叠放在程修床头。 男人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像梦里也在忍受痛苦,乔桥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她跟程修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似乎每次见他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新的旧的交错,缠绷带也成了家常便饭。 程修从来对这些伤口的来历避而不谈,实际上他每次态度都很平静,好像受点伤跟喝点水没什么区别,显然早就习惯了。 其实他不说乔桥也能猜到,反正十有八九跟简白悠有关系,程修是他的人,如果不是执行命令,谁天天闲的没事往危险的地方钻呢? 啊白悠也真是的。 乔桥暗暗腹诽道,好看又怎么样,本来就没几个朋友,性格还那么反复无常,程修这么忠心耿耿都被折磨,何止是没人性。 当然这话她也就敢偷偷想想,要是说出来被程修听到,他说不定比简白悠本人还生气。 床上的人忽然抖了一下,乔桥以为他醒了连忙俯身查看,程修似乎在做噩梦,紧闭眼睑下的眼球转得飞快,表情很痛苦。 乔桥有点慌,她找块湿毛巾帮他擦汗,手接触到程修额头时发现烫得吓人。 糟糕,他好像发高烧了。 乔桥不敢把他送医院,只能用最普通的办法,用一块块浸水冷冻后的毛巾给他降温。 忙活了大半夜,程修的体温才终于降下去,眉头渐渐舒展开,身体也不再发抖。乔桥给他掖好被子,床就一张,反正天也快亮了,她干脆趴在床头打盹。 第二天一早乔桥就醒了,她睡得很轻,起来第一-件事是查看程修的状况,男人还在沉沉地睡着,体温虽然还是高但好歹不再发烫了。乔桥打电话叫了两碗粥和包子,生病的人最需要补充体力。 乔桥摆好碗筷,进卧室叫醒程修:“程先生?" 程修面色灰白,毫无反应。 乔桥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程修鼻子下面,感受到绵长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气。 她继续摇:“吃点东西再睡吧,我还买了药。” 程修还是没反应,乔桥加重了力气。 床上的男人猛地睁眼。 他目光极其锐利,根本不像一个昨晚上还烧得不知东西南北的病号,程修-把攥住乔桥手腕,她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阵天旋地转,眨眼已经被摁在了床上。 手被男人单手锁住拉到头顶,双腿被他的膝盖牢牢压住,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乔桥就丧失了身体的掌控权。 “程修!”乔桥挣扎,“是我!是我!我是乔桥啊!” 程修好像还不太清醒,对乔桥的叫声充耳不闻,他逼近身下的人,似乎在分辨对方的样貌,但紧接着,他双臂一展,牢牢地抱着乔桥滚进被子里。 “好舒服程修喃喃地说了一句,额头贴在乔桥左颊上,“好凉。” 要命了! 大哥你还记得你是裸着的吗?! 乔桥扭着身子想从怀抱中溜出去,奈何程修两条胳膊像铁焊似的无法撼动,男人身上异乎寻常的热度一波波地烘着她,身上又热又紧,她扭了没几下就累出一头汗。 眼看凭自己的力气是绝对挣不开了,乔桥只好叫他:“程修,醒醒。”男人呼吸均匀,已然睡过去了。 乔桥郁闷,她两条胳膊都被对方锁着,想推他都办不到,唯一能动用的只有一张嘴,那么 程修线条硬削的下颌就在她面前。 乔桥试探着咬了一口。 程修没反应。 乔桥加重力道又咬了一口。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鼻腔发出含义不清的哼声,更紧地搂住了乔桥。 什么,你说醒?不存在的。 “程修你再不醒我就被勒断气了。”乔桥想哭,她腰上还横着程修-条腿,这条腿多重就不说了,更尴尬的是对方某个硬邦邦圆滚滚的东西正贴着她的腰啊 即便有被子遮挡,她也能凭感觉勾勒出那是个多么雄壮的东西,雄壮到紧贴着乔桥的时候,她觉得又烫又硌得慌 这真的是晨勃吗?为什么勃得这么夸张?他确定在睡觉?不会是骗我的吧? 被窝里越来越热,程修不再满足于贴着乔桥裸露出来的皮肤,她身上的睡衣成了最大的阻碍,程修无意识地试图把碍事的布料全扯开,乔桥吓得拼死拢住前襟,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拉锯。 好在男人意识模糊,手指也完成不了解扣子这种精细活,胡乱扯了一气睡衣还是好好地穿着,乔桥松了口气。 然而没等她这口气全吐出来,睡衣前襟忽然被人拽住,然后是粗暴地--扯,扣子噼里啪啦全崩开了。 “啊!" 来不及了,男人热烫的身体覆上来,肌肤和肌肤紧紧相贴,想象中的冰凉如期而至,程修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几分钟后,睡裤也以同样的方式壮烈牺牲了。 两个人赤条条的抱在一起,或者说一个是单方面的抱,另一个则在挺尸。 乔桥内心已毫无波澜。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算了,抱抱而已,又少不了块肉,就当自己是人形冰块好了。 挣又挣不出,喊又喊不醒,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程修睡到中午才睁开眼睛,他愣了片刻,条件反射去摸枪,当然什么都没摸到,人也终于清醒了。 乔桥把被子拉到头上,默默盖住脸。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让他相信自己是被睡梦中的他硬抱上来的?还被迫脱了衣服? 被子外的男人半晌静默无言,似乎也被这个场面惊到了,等了一会儿头上传来悉窭率宰的声音,被窝掀开灌进一股凉风,应该是程修在下床穿衣。 “餐桌上有粥,热热就能喝被窝里的乔桥弱弱出声。 “嗯,谢谢。” 乔桥皱皱眉,错觉吗,他声音怎么这么哑? 过了一会儿乔桥也爬起来穿衣服,睡衣是报废了,她随便找了套宽松的运动服罩住自己,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粥没被动过,浴室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程先生!”乔桥敲门,“你不能洗澡!烧还没退下去呢!背上的伤也不能沾水!” 浴室里水声蓦地停了。 半晌低沉的男声传出来:“好。” 即便这样,他也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出来。 乔桥还以为要帮他重新缠绷带,没想到程修除了脸和几缕头发被打湿之外身上没有水迹。 乔桥纳闷地想,又不洗澡,刚才的水声是干嘛的? 两人坐下吃饭,粥已经热过了,程修还是一副胃口不好的样子,但碗里的食物好歹都吃下去了。 吃过饭,程修随意在客厅里找了块空地,趴下开始俯卧撑。 乔桥简直要给他跪了。 背上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昨晚上还烧得-塌糊涂,今天就开始练俯卧撑?这人过的什么日子哟。 “程先生,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程修。”男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诶?" “叫我名字。 “哦,好。”乔桥听话地叫了一遍,“程修。” 男人看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背绷得笔直,每个动作都可以当范例,标准得连不懂健身的乔桥都挪不开视线。 一组做完,程修停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这种程度刚刚好。他走向衣帽架,取下自己的外套:“我出去一趟。 “那晚饭一起吃吗?" 乔桥想知道他今晚是不是还在这里。 程修拉开自己带来的一只小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一把西格绍尔手枪别在腰间:“你跟我一起。” “啊?” 174:做戏 小区外停着一辆越野车,程修拉开车门,示意乔桥上去。 “能不能先告诉我去哪儿啊?”乔桥哭丧着脸,一千一万个不想去。 “坐稳。”程修依然惜字如金,他帮乔桥系上安全带,挂挡启动。 越野车一路开出城区,向偏僻的郊外驶去。 乔桥本来以为程修带她是需要个向导,可路越走越偏,到了连乔桥这个本地人都没来过的地方,车窗外一片绿树农田,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连人烟也看不到了。 越野车拐过一个土坡,停在一条碎石路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没什么看头。 乔桥左右张望:“来这儿干嘛?” 程修看看表:“等人。” “哦。”乔桥老实了没几分钟又问道:“等多久?” “不知道。” “……”乔桥摸出手机,“那我玩会儿游戏了?” 程修神情略复杂,但还是说道:“好。” 乔桥美滋滋地蜷在座位上打团战,她出来得着急,只随便套了件连衣裙,脚上还踩着人字拖,现在为了方便发挥,干脆光脚搭在座位上,白嫩的脚趾头圆溜溜的,看着还有点可爱。 程修盯了一会儿,慢慢挪开视线。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辆白色面包车从另一个方向驶来,车速很快,临近时又踩了急刹车,扬起一大蓬尘土。 两车距离三四十米,面包车愣是不肯再前进一步了。 乔桥团战正在关键时刻,拇指疯狂挫着屏幕,只恨自己少长了一只手,程修抓过她的手机扔到后座:“下车后不要说话,跟在我后面。“ “……我要被队友举报了。” “什么?” “没、没事。” 程修下车向对面走去,乔桥紧跟着他,面包车也打开车门,下来了两个瘦巴巴的中年人,他们一人提一个箱子。 “嘿喽。”领头的扬扬手,“好地方啊,是吧?” 不是中国人。 这是乔桥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虽然极力模仿中国人的口音,但一些音节不是从小说汉语的人会发出的。 “东西呢?”程修冷漠道。 “这儿。”那人拍拍手里的箱子,他给后面的人使个眼色,两个箱子同时打开,里面满是各式枪械,被阳光一照,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乔桥默不作声地抽了口凉气。 “中国政府太难搞定了。”另一个说道,“别看就这么点,运过来也费了不少功夫。” 领头笑笑:“不过你找的地方不错,一路畅通无阻。” 程修点点头,也没清点就把箱子接了过来。这时候对面两人好像才看到跟在后面的乔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是?” 乔桥正要往后缩,程修忽然展臂搂住乔桥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这个吻极深,舌尖趁乔桥没防备撬开牙关溜进去,男人忽然加重的喘息近在咫尺,口腔最柔软的地方都被侵略了一遍,直到乔桥肺里空气都续不上程修才不紧不慢地松开她。 如果说两人独处时程修是一尊禁欲清冷的佛像,那么这个吻结束后他彻底化作沉溺七情六欲的凡人。 乔桥被亲得腿都软了,程修半扶着她,对面两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看不出张老板还这么有情调啊,这种场合都不忘带女人。” 程修淡淡道:“度假当然要好好放松。” “哈哈,说的也是。”那人配合地笑了两声。 乔桥看向程修,对方为什么叫他‘张老板’?程修用的是假名吗?这两人到底是谁? “东西送到,我们也得走了,张老板好好享受。” 程修点头:“多谢。” “哦对。”那人递过来一张名片,挤眉弄眼道,“这地方不错,妞都很正,张老板有空可以去试试。” 程修脸上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却在那两人走回随手把名片扔进车后座。 乔桥问道:“我们回去吗?” “不。”程修发动汽车,“今晚我们在外面过夜,他们会跟着我。” 乔桥条件反射看一眼后车窗,碎石路上连只狗都没有。 “……都把我卷进来了,起码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程修目视前方:“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乔桥撇撇嘴:“不行,我是那种看电影都求着别人剧透的人,你不告诉我我睡不着觉。” 程修沉默以对。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了邻市。一路上乔桥软磨硬泡,程修才稍微松了点口风,原来那两个中年人是越南裔,对外的名头是军火走私,实际上是情报贩子,程修追他俩追了好久,至于为什么追,他就不肯再说了。 乔桥联想到她帮简白悠上药那次,心想就算你不说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乔桥,原因更简单,这两人喜欢玩女人,投其所好的话能省掉很多麻烦,如果一直表现得太正经,反而会引起他们怀疑。 程修把车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夜总会门前,示意乔桥下车。 “这不是……”乔桥指指后座的名片,心说这不是越南佬提供的地方吗? 程修表情很淡定:“做戏做全套。” 他把车钥匙甩给门童,大摇大摆地搂着乔桥从正门进去了。 刚进门,一个打扮得精明强干的类似‘妈妈桑’一样的女人迎上来,程修把名片递过去,妈妈桑脸上立马堆起笑容,盛情邀请两人往里走,还是贵宾通道。 妈妈桑给程修和乔桥开了个大包厢,还上了些酒水果盘之类,待他们坐定后主动询问是不是要现在挑人。 程修点头,她就掩嘴笑着下去了,过了也就几分钟,十来个年轻性感的美女搔首弄姿地进来,每个人都穿着暴露,在程修面前站成一排。 乔桥目瞪口呆。 美女们眼里只有程修,好像乔桥是隐形的一样,大概来这种地方的多是地中海或者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程修这样身材样貌都一等一的确实极为少见,几乎每个人都在冲程修抛媚眼,而且不是那种商业化的抛,是真心实意地抛,她们等着被程修选中。 程修看向乔桥:“你挑两个。” 啥玩意儿?! “这不太好吧?” 程修站起来:“我出去一会儿。” 乔桥道:“那、那挑什么样的啊?” 程修道:“你不喜欢的。” 他坦然走出包厢,留乔桥和一屋子美女大眼瞪小眼。 美女们瞬间挂上商业化的笑容,其中一个还问道:“小妹妹,要不要我们脱光了你选?反正都是同性,别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乔桥忙不迭摆手,“咱简单一点吧……呃,剪子包袱锤怎么样?赢的留下来。” 美女们面面相觑,后来乔桥指挥着她们分成了两组,经过‘激烈’的角逐,最后剩下一个刚满18的和一个来兼职的女大学生。 其他人或惋惜或懊恼地离开了。 程修还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乔桥职业病发作,向她俩打听了下收入,才知道这行不仅需要把收入大半上交给夜总会和妈妈桑,连年终奖和五险一金都没有,大部分人都是吃的青春饭,干上两年就回家找个老实人结婚。 乔桥心满意足,同是性行业,自己待遇比她们高了不是一点半点,起码不用给宋祁言交保护费。 话说回来……以宋祁言的收入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两个酒女在角落里叽叽喳喳聊八卦,乔桥只好摸出手机准备再打一波团战,忽然手机上跳出一条短信,看清发件人后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发信人是简白悠,他只问了一句话:程修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后面还配了个笑脸表情。 175:醒悟 暂且不去考虑简白悠怎么会有她电话这种问题,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这条短信要怎么回。乔桥组织了半天语言,删了写写了删,最后还是决定朴实一点。 她说:“是啊,我们在一起呢。^_^ 很快手机又’叮咚’一声,简白悠问道:他在你旁边吗? 乔桥回道:没有,你有事找他吗?等程修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 她这条短信发过去没几秒,简白悠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是男人轻飘飘的笑声:“乔桥,你们在哪儿?” 乔桥迅速且准确地报上地址。 “夜总会?”简白悠的声音带些戏谑,“程修把你扔在那种地方?” “不是不是。”乔桥唯恐给程修带来麻烦,“他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哦。”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乔桥想起程修背上的鞭痕,忍不住说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呢?” 乔桥噎住,无论程修怎样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乔桥没有权利置喙。但要让她袖手旁观,她也做不到。 乔桥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简先生,你听说过科学发展观吗?我是这么想的,受伤会疼,疼就会干扰大脑,大脑被干扰行动肯定也不方便了对吧,万一落下残疾什么的不是更得不偿失吗?”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男人声音带上笑意:“你倒很为他着想。” “不敢当。”乔桥谦虚道,“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精神。” “程修有告诉你他被谁弄伤的?” “没有。”乔桥义愤填膺,“但能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个又恶心又邪恶的辣鸡。” “……” “喂?简先生你还在吗?” “在。乔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乔乔桥受宠若惊:“没问题,你说吧。” “不要告诉程修我跟你联系过。” “我能问为什么吗?” 简白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乔桥恍然大悟,重重点头:“你放心,绝对一个字都不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谢谢。”简白悠外貌太过艳丽,平时和他面对面说话时,乔桥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脸吸引走全部注意力,像这样能感受他声音的情况不多,因此在那声轻笑后,她才意识到简白悠拥有一把与长相极其相称的好嗓子。 尤其是掺杂了一点微微的电流音,好像有人拿着棉签轻轻挠你的耳廓,酥得人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导致她在电话挂断后又忍不住回味了好久,活像个痴汉。 又过了一个小时,陪酒女都开始鼓动乔桥一起斗地主了程修才回来,他眉宇之间略显疲色,一进门就要上酒,两个陪酒女求之不得,妈妈桑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桌上码了一排洋酒,程修给自己倒上又给乔桥倒满。 乔桥黑人问号脸。 程修不管她,自顾自灌下去好几杯,他喝得又快又急,晶莹剔透的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领,然后滴落在地。 客人喝,陪酒的哪儿有不喝的道理,两个女孩也没想到这客人不想摸奶也不想上她们,真是来单纯喝酒的,只能跟着一杯一杯灌,到底年轻,洋酒度数又高,几杯下去俩人全倒了。 妈妈桑早识趣地走了,房间里就剩下程修和乔桥。 程修点起一根烟,很慢很慢地抽了一口,一边抽额角一边冒着冷汗,好像是借着烟劲儿在给自己镇痛。 他看乔桥一眼:“你不喝吗?” 乔桥摇摇头:“喝不惯。” 程修也不勉强,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头没尾地说道:“我做错了事。” 乔桥眨眨眼睛。 “但是我不后悔。”程修似乎酒劲儿泛上来了,少见地话多了一点,“改变总得付出代价。”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忽然问道:“你抽吗?” “呃……不用,谢谢。” 程修收起烟盒,侧身逼近乔桥。两人本来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中间只隔了几人的距离。 对男人来说这点距离也就跟没有一样,他展臂搂住乔桥的肩膀,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嘴里未吐出的烟系数渡了过去。 乔桥惊得瞪大了眼睛,接着就被呛得满眼含泪。 “程修……你咳咳咳……咳咳……” 男人淡淡一笑:“我喝醉了。” 岂止是喝醉了…… 乔桥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两个陪酒女趴在另一个长沙发上哼哼卿哪,竟然也没被吵醒。 乔桥张嘴刚要说什么,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程修一秒褪去脸上的微醺,他飞快摁灭了烟,拽起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陪酒女把她塞到了沙发下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是冲着这个包间来的。 乔桥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她指着沙发:“我是不是也要钻进去?” 程修拉住她的手腕拽进怀里:“你不用。” 说时迟那时快,程修一把将头顶的窗帘扯下来,窗帘上的铜环噼里啪啦洒了一地,乔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就被罩进窗帘中,与此同时,男人炽热的吻也落下来。 她被死死压在沙发上,脸前全是窗帘,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程修嘴唇的触感却无比清晰。 ‘刺啦’一声,她的衣领前襟被撕开,程修的手伸进去直接且毫无阻碍地覆住她的乳包。乔桥一口咬住程修的舌尖,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程修却好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更深地吸吮着她的口腔内壁。 包间的门被忽然打开,妈妈桑的声音和之前那两个越南佬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乔桥刚要探头去看,接着就被程修捂住了嘴,而且头也被强制扳向另一侧,确保不会有人看到她的脸。 “怎么回事?”头顶上程修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乔桥知道那是装出来的,程修生气从来都面无表情。 又是那种别扭的汉语声调:“哟哟,不好意思。听说您来了,想打个招呼,嘿嘿您继续。”妈妈桑也跟着说了句什么,乔桥听不清楚。 “一次俩妞,张老板神勇啊。” 程修语气不善:“说完了没?” “对了,今天跟您一起的那个女的呢?” “我怎么知道。”程修冷冷道,“遇点小事就哭,麻烦。” 他下身顶了一下乔桥,慢悠悠道:“还是这个听话。” 乔桥僵住,被顶在自己小腹的热度和硬度吓住了。 妈妈桑过去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陪酒女,冲越南佬点点头,表示是自己的人。她想去看另一个,但程修捂得很严实,她只能含糊点头。 “不打扰了,张老板玩好。” 程修道:“关门。” 门被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乔桥长出一口气,拉开罩在头上的窗帘想透口气。 乳包忽然被狠狠揉了一把。 “啊!” 嘴唇再次被堵住,渡进来的不再是烟,而是酒。 乔桥被迫把酒液全咽了下去。 高度酒作用很快,没几口乔桥就觉得身体开始发热,程修的脸近在咫尺,没什么表情,却充满了压迫感。 他撩开窗帘,刺目的灯光打下来,乔桥狼狈地遮住眼睛。 程修单手拉开自己的腰带。 “程修?”乔桥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却看不清程修在干什么,等眼睛终于适应以后,发现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看着她。 乔桥拢住衣服前襟:“你脱衣服干嘛?” “想明白了而已。”程修卸下腰上的弹夹,随手扔到桌子上。“既然活不长了,不如自在一点。” 176:包房中的濡湿戏 WTF?! 不是好好的无间道剧情吗?怎么开始搞这一出了? 乔桥使劲儿揪紧裤子,可惜她那点力气对男人来说跟螳臂当车没什么区别,程修单手就制住了身下人的所有挣扎,并且利落地把她的两只手用腰带捆了起来。 乔桥脸憋得通红,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程修你敢乱来我就报警!我不是来陪你上床的!” 男人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慢,他把乔桥的上衣扯下来扔在地上,胸罩也被完全推到脖子上,左右两边的乳包被拨弄得抖个不停,乳尖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硬变挺了。 “你听到没有!喂!不要装聋子!”乔桥吱哇乱叫。 程修皱了皱眉,环顾一圈后拿起桌上的餐巾塞到乔桥嘴里。 乔桥差点被气晕过去。 她奋力用腿蹬程修,可脚底板踹到他腹肌上就像踹上铁板,乔桥疼得无比想原地跳脚,奈何她动弹不得。 程修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胸口的软粒,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像很兴奋。” 兴奋你个大头鬼! 乔桥恨不得把胸前两个‘临阵倒戈’的玩意儿丢出窗外,可惜身体跟大脑的意志完全相反,连两腿之间都开始有点湿润。 程修抓住乔桥想蹬他肩头的脚,侧头在脚背上吻了一下。 乔桥飞快地缩了回去。 “喜欢吗?” 乔桥呜呜得发不出声,只能摇头否认。 “会喜欢的。” 程修拉下乔桥的裤子,连内裤都被一并褪下,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男人缓慢地俯身,舌头狠狠舔过小花穴。 乔桥爽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工作时就不太喜欢这种体位,总觉得太羞耻,可选择权不在她手里,只能被动承受。男人的舌头带一点粗粝感,下颌还有短短的胡渣,与穴口最娇嫩的皮肤接触,酥麻的同时又有点刺痛,痛感激发了神经,乔桥甚至分不清这种湿润到底是程修的口水还是她自己的体液。 程修又舔了一下。 “呜呜呜!”乔桥抖着大腿挣扎,这刺激太大了,再多来几次她就疯了! 好在程修这次选择了上手。 手指半揉半插地捅进穴口中,沿着甬道内壁满满地搔刮一圈,再抽出来时上面已经沾满了透明粘稠的液体。 程修伸出舌尖浅浅地舔了一下。 他淡淡道:“甜的。” 乔桥羞耻得甚至能听见毛细血管在脸上一根根爆裂的声音。她从来都以为程修很阳刚,很汉子,堪称行走的荷尔蒙,可是刚才那个舔舐的动作又色气得要人命,好像一盆烧得滚烫的钢水泼进桃花谭,搅得她心都酥了。 程修拿下她嘴上的餐巾:“你尝尝。” 程修伸出手摸了摸乔桥的嘴唇,上面的透明液体也自然而然地蹭了上去,乔桥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学着他舔了下。 ……居然真的有点发甜。 不会是糖尿病了吧。 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也就在脑子里存在了不到一秒钟,立刻就被程修更狠更深的舔舐击碎了。 程修埋头在她两腿间,从乔桥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略显粗犷的眉毛,他黑色的碎发温柔地垂在她的小腹上,与嘴里的动作形成了鲜明对比。 舌尖如有生命一般叩击着小花穴,它先是将周围濡湿,随着穴肉渐渐放松,神经也渐渐松懈的时候,猛地闯入甬道,模拟着性器的动作进进出出。 乔桥绷紧脚尖,拼命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尖叫声泄出来。 太太太太太太爽了! 无法用语言形容,跟阴茎插入的触感完全不同,更加灵活,更加柔软,虽然受限于长度只能在甬道口附近活动,可是带来的快感却是阴茎永远做不到的!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被口交了! 乔桥的姿势也从一开始的抗拒不自觉地变成了迎合,甚至在程修喘口气的间隙都不知廉耻地试图凑上去,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用手指短暂代替舌头。 不够……还想要更多。 欲望的缺口一旦打开就会化作深渊巨口,乔桥不满足于手指的长度,想要被更粗更长的东西贯穿。 程修额角贴着一层薄汗,他不比乔桥轻松多少,下半身早就胀得发痛了,可是这一次,他不想草草解决。 他平静道:“说出来。” 乔桥动了动嘴唇,羞耻心和欲望来回拉锯。 程修抽出手指,抓起餐巾擦了擦,完全是打算抽身的姿态。 “别!”乔桥迅速用腿勾出程修的腰,低声下气道,“别走……帮帮我。” 男人黑色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 乔桥心一横,忽然挺腰搂住程修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大大亲了一口,‘啵’声山响。 程修意外地挑了下眉毛。 “求你了。”乔桥小声道。 男人肩膀宽厚,不足百斤的乔桥挂在他身上轻飘飘地像没有重量,程修单手托着乔桥的腰肢,另一只手下探将硕大硬挺的阴茎从裤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龟头浑圆胀大,茎身上筋肉虬结,乔桥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实在是个让女人又怕又爱的尺寸。 虽然经过舌头的放松和手指的开拓,进入时仍然免不了甬道被拉伸时的疼痛,乔桥努力深呼吸让自己放松,程修更是忍得手指关节攥得发白,好不容易适应了,他才敢拉开动作慢慢向内推进。 最初的不适过去,快感如同山洪一般止泻而下。 男人做爱不注重技巧,他的律动是野性而狂热的,直来直去,插就重重插到最深处,恨不得连两个囊袋都撞进小花穴,拔则毫不留情地连头部都全拔出来,直到发出‘噗噗’的水声。良好的身体素质赋予他持久的耐力,这是一种摒弃全部多余动作只靠力量就能让人欲罢不能的方式。 乔桥不由自主地双手捧着小腹,她可算体会到什么叫‘一步到胃’了。 甬道内壁被粗暴的摩擦弄得有点发肿,肿胀又加剧了敏感,乔桥好像站在天平的两头,又想赶紧从这场磨人的性事中逃离又舍不得放弃这顶级的快乐。 “好爽……”乔桥咬着手指啜泣,“我的天……” 程修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拉着乔桥的脚扯成M形,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确保她不会做到一半被顶出沙发,然后更快地前后抽插。 两个人都有点把持不住,空气急剧升温,程修咬紧牙,下身被紧致而柔软温热的东西包裹,让久不近女色的他有点精关不守。 正僵持着,另一头的地下传来女人的嘤咛声,之前被拖着藏起来的一个陪酒女醒了,刚坐起来揉眼睛。 乔桥慌忙拽过衣服盖住脸,想了想又从衣服缝隙中偷看程修。 程修松了口气,他单手握住自己的粗大茎身,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将它从乔桥的花穴中拔出来。 程修甩开推到腿弯的裤子,向那个陪酒女走去。 陪酒女酒精上头,意识都不清醒,茫然地坐在地上,睁眼就看到一个身材好得没话说的男人带着胯下一根挺立的粗大的阴茎径直向她走过来,龟头上还闪着水润的光泽,随着男人的步伐时不时打在腹肌上。陪酒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酒都醒了一半。 她在KTV工作几年还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挺的,这绝对是个女人看了两腿发软的尺寸。 “大、大哥……”陪酒女堆上一脸笑容,“我一个人不行啊,你再找个来吧,你这太大了,得加钱……” 程修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 “不然我先给你口?”陪酒女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程修懒得听她废话,抬手在她颈后敲了一下,陪酒女软倒在地,已经人事不省了。 他走回去将阴茎重新插进乔桥的穴肉,看着少女小小地抽气的表情,他的眼里带上笑意。 经过刚才的和缓,射精的冲动消弭了不少,程修亲吻着乔桥架到他肩膀上的脚背,继续毫不留情的冲撞。 乔桥爽得意识都飞了,腰软得像一摊泥,无暇分辨滴落在她身上的到底是男人的汗水还是血液。 昏暗的灯光下,它们都不过是些带着体温的液体。 177:压迫 暂且不去考虑简白悠怎么会有她电话这种问题,迫在眉睫的问题是这条短信要怎么回。乔桥组织了半天语言,删了写写了删,最后还是决定朴实一点。 她说:“是啊,我们在一起呢。^_^ 很快手机又’叮咚’一声,简白悠问道:他在你旁边吗? 乔桥回道:没有,你有事找他吗?等程修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 她这条短信发过去没几秒,简白悠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是男人轻飘飘的笑声:“乔桥,你们在哪儿?” 乔桥迅速且准确地报上地址。 “夜总会?”简白悠的声音带些戏谑,“程修把你扔在那种地方?” “不是不是。”乔桥唯恐给程修带来麻烦,“他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哦。”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乔桥想起程修背上的鞭痕,忍不住说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呢?” 乔桥噎住,无论程修怎样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乔桥没有权利置喙。但要让她袖手旁观,她也做不到。 乔桥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简先生,你听说过科学发展观吗?我是这么想的,受伤会疼,疼就会干扰大脑,大脑被干扰行动肯定也不方便了对吧,万一落下残疾什么的不是更得不偿失吗?”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男人声音带上笑意:“你倒很为他着想。” “不敢当。”乔桥谦虚道,“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精神。” “程修有告诉你他被谁弄伤的?” “没有。”乔桥义愤填膺,“但能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个又恶心又邪恶的辣鸡。” “……” “喂?简先生你还在吗?” “在。乔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乔乔桥受宠若惊:“没问题,你说吧。” “不要告诉程修我跟你联系过。” “我能问为什么吗?” 简白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乔桥恍然大悟,重重点头:“你放心,绝对一个字都不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谢谢。”简白悠外貌太过艳丽,平时和他面对面说话时,乔桥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脸吸引走全部注意力,像这样能感受他声音的情况不多,因此在那声轻笑后,她才意识到简白悠拥有一把与长相极其相称的好嗓子。 尤其是掺杂了一点微微的电流音,好像有人拿着棉签轻轻挠你的耳廓,酥得人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导致她在电话挂断后又忍不住回味了好久,活像个痴汉。 又过了一个小时,陪酒女都开始鼓动乔桥一起斗地主了程修才回来,他眉宇之间略显疲色,一进门就要上酒,两个陪酒女求之不得,妈妈桑更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桌上码了一排洋酒,程修给自己倒上又给乔桥倒满。 乔桥黑人问号脸。 程修不管她,自顾自灌下去好几杯,他喝得又快又急,晶莹剔透的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领,然后滴落在地。 客人喝,陪酒的哪儿有不喝的道理,两个女孩也没想到这客人不想摸奶也不想上她们,真是来单纯喝酒的,只能跟着一杯一杯灌,到底年轻,洋酒度数又高,几杯下去俩人全倒了。 妈妈桑早识趣地走了,房间里就剩下程修和乔桥。 程修点起一根烟,很慢很慢地抽了一口,一边抽额角一边冒着冷汗,好像是借着烟劲儿在给自己镇痛。 他看乔桥一眼:“你不喝吗?” 乔桥摇摇头:“喝不惯。” 程修也不勉强,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头没尾地说道:“我做错了事。” 乔桥眨眨眼睛。 “但是我不后悔。”程修似乎酒劲儿泛上来了,少见地话多了一点,“改变总得付出代价。”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忽然问道:“你抽吗?” “呃……不用,谢谢。” 程修收起烟盒,侧身逼近乔桥。两人本来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中间只隔了几人的距离。 对男人来说这点距离也就跟没有一样,他展臂搂住乔桥的肩膀,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嘴里未吐出的烟系数渡了过去。 乔桥惊得瞪大了眼睛,接着就被呛得满眼含泪。 “程修……你咳咳咳……咳咳……” 男人淡淡一笑:“我喝醉了。” 岂止是喝醉了…… 乔桥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两个陪酒女趴在另一个长沙发上哼哼卿哪,竟然也没被吵醒。 乔桥张嘴刚要说什么,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程修一秒褪去脸上的微醺,他飞快摁灭了烟,拽起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陪酒女把她塞到了沙发下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是冲着这个包间来的。 乔桥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她指着沙发:“我是不是也要钻进去?” 程修拉住她的手腕拽进怀里:“你不用。” 说时迟那时快,程修一把将头顶的窗帘扯下来,窗帘上的铜环噼里啪啦洒了一地,乔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就被罩进窗帘中,与此同时,男人炽热的吻也落下来。 她被死死压在沙发上,脸前全是窗帘,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程修嘴唇的触感却无比清晰。 ‘刺啦’一声,她的衣领前襟被撕开,程修的手伸进去直接且毫无阻碍地覆住她的乳包。乔桥一口咬住程修的舌尖,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程修却好像没有痛觉神经一样,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更深地吸吮着她的口腔内壁。 包间的门被忽然打开,妈妈桑的声音和之前那两个越南佬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乔桥刚要探头去看,接着就被程修捂住了嘴,而且头也被强制扳向另一侧,确保不会有人看到她的脸。 “怎么回事?”头顶上程修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乔桥知道那是装出来的,程修生气从来都面无表情。 又是那种别扭的汉语声调:“哟哟,不好意思。听说您来了,想打个招呼,嘿嘿您继续。”妈妈桑也跟着说了句什么,乔桥听不清楚。 “一次俩妞,张老板神勇啊。” 程修语气不善:“说完了没?” “对了,今天跟您一起的那个女的呢?” “我怎么知道。”程修冷冷道,“遇点小事就哭,麻烦。” 他下身顶了一下乔桥,慢悠悠道:“还是这个听话。” 乔桥僵住,被顶在自己小腹的热度和硬度吓住了。 妈妈桑过去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陪酒女,冲越南佬点点头,表示是自己的人。她想去看另一个,但程修捂得很严实,她只能含糊点头。 “不打扰了,张老板玩好。” 程修道:“关门。” 门被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乔桥长出一口气,拉开罩在头上的窗帘想透口气。 乳包忽然被狠狠揉了一把。 “啊!” 嘴唇再次被堵住,渡进来的不再是烟,而是酒。 乔桥被迫把酒液全咽了下去。 高度酒作用很快,没几口乔桥就觉得身体开始发热,程修的脸近在咫尺,没什么表情,却充满了压迫感。 他撩开窗帘,刺目的灯光打下来,乔桥狼狈地遮住眼睛。 程修单手拉开自己的腰带。 “程修?”乔桥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却看不清程修在干什么,等眼睛终于适应以后,发现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看着她。 乔桥拢住衣服前襟:“你脱衣服干嘛?” “想明白了而已。”程修卸下腰上的弹夹,随手扔到桌子上。“既然活不长了,不如自在一点。” 178:过往 乔桥打开房门,身后的简白悠将鼻梁上架的墨镜略微向下一拉,挑眉道:“你就住这种地方?” 乔桥刚要说话,肩头忽然一沉,旧伤又添新伤的程修开车把两人载回来已经消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现在终于撑不住了。 乔桥赶紧把程修扶上沙发,简白悠仍然站在门口不肯进,神情间全然是对这种简陋住处的嫌弃。 她很想说这里已经很好了,毕竟周远川还装修了一遍,要是让简白悠知道这小区其他人都是什么居住环境,他还不得掉头就走。 “市中心在哪儿?”简白悠问道。 乔桥忙着找药箱给沙发上的人止血,随手指了个方向。 简白悠看着乔桥手忙脚乱的样子,笑道:“照顾好他,尽量别死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漠然冷血地仿佛程修是只地上的蚂蚁,连多施舍一点同情都嫌浪费力气。 不过,走了也好。 乔桥暗暗舒了口气,她细心帮程修脱下衣服,虽然早有预感,可看到结实的蜜色肌肤上大片新添的鞭伤仍然忍不住把简白悠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说来也奇怪,对着简白悠那张脸的时候反而生不起气,必须要看不到他才能想起他的恶毒,果然人类天生好色,长得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程修神智不清,乔桥跑上跑下给他买药,不敢送去医院只能用初高中浅薄的急救知识给他处理伤口,程修中途醒了一次,乔桥趁机给他喂了点水和食物,且连拖带拽把他弄上唯一一张床。 手上腿上都是蹭的血,跑了一晚上头发里也全是土,两腿之间的小花穴更是被男人浇灌了‘体积惊人’的浓稠精华,虽然大部分都顺着大腿淌掉了,但黏黏糊糊的感觉还是让她非常不舒服。 乔桥放好一缸热水,脱掉衣服把自己扔进去,可惜仅泡了不到十分钟,门铃就被摁响了。 乔桥只好从浴缸里爬出来,草草披了条浴巾去开门。 来人是简白悠,他居然又回来了。 “简先生?”乔桥后退一步让出路,“你怎么……” “把卧室收拾一下,我今晚睡这里。”简白悠径直进门坐到沙发上,他看一眼衣衫不整的乔桥,“浴缸也重新刷一遍,我要泡澡。” 俨然把乔桥当做了佣人。 乔桥清了清嗓子:“我这里条件不好,市中心有几家连锁酒店……” 简白悠皱眉,脸上一闪而过一个嫌弃到极致的表情。 乔桥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下去,看来他去过酒店了。可也不能强求啊,这种小城镇哪儿有什么五星级,有连锁的已经不错了好吧? 简白悠见乔桥不动,不满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泡澡。” “我还没泡完……” “关我什么事?” “……” 乔桥认命地干活去了。 简白悠对吃穿用度都无比挑剔,泡到一半又硬逼着乔桥跑了大半个城区去买一种特定沐浴露的‘廉价替代版’,因为他想要的牌子这小城镇压根没有。 他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披着乔桥新买的男式浴袍慢悠悠地出来了。 乔桥正在给自己嘴唇上的伤口上药,抬头虚虚地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如果说简白悠平时的颜值杀伤力有10分,那刚出浴的他无疑杀伤力要加个两倍,浑身水汽的样子又致命又诱人,半敞的浴袍掩不住胸口的春色,肌肤被水流冲刷过后仿佛更白了,就算在室内都白得晃眼。 就如同一块玻璃种羊脂玉,通体上下都透出一股子蛊惑人心的气息。 乔桥一瞬间竟然觉得就算自己真被他杀了可能也恨不起来。 毕竟……实在太好看了。想到临死时视网膜上能倒映出他的样子,都隐隐觉得幸福。 乔桥偷偷掐了把自己大腿,打住这种危险的想法。 “我不是让你把床收拾出来吗?”简白悠声音略带不满。 乔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程修双眼紧闭在床上昏迷着。 她以为简白悠不清楚程修的伤势,强调道:“程修伤得很重,必须好好休息。” “他在哪儿不能休息?”简白悠哼了一声,“算了,我现在心情好,你把他挪到地板上吧。” 啥?他的意思是让程修在地上睡?还是受了这么重伤的情况? 乔桥直起腰,停下手里的动作,加重了语气:“他需要休息。” 简白悠捻着自己发梢的动作停住了,他蓦地转头看乔桥,乔桥被他视线盯得后背发毛,果然,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伸手轻而易举地掐住她的脸颊。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乔桥自卫似的攥住简白悠的手腕,可惜毫无作用,她根本撼动不了对方。 “乔桥,你最好搞清楚一点。”简白悠轻声道,“你在我这儿的一切特权来自于程修的忠诚……你可以猜猜,现在你在我眼里是什么?” 两人距离太近了,乔桥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出来的鼻息。简白悠视线缓缓下移,落到她嘴唇的伤口上。 简白悠问道:“疼吗?” 乔桥哪里敢说疼,忙不迭摇头,这人的反复无常她算见识了。 简白悠低头舔了一下伤口上未擦干的血液,乔桥只觉得温热的舌尖如同羽毛般刷过她的下唇。 男人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她:“铺床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你做。” 最终乔桥还是按照简白悠的意思把程修从床上挪了下来,她那么小的个子,鬼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把程修搬到沙发上,简白悠压根不在乎他占了唯一一张床后另外两人怎么睡觉,乔桥把床铺换好后他就伸着懒腰睡去了。 乔桥担心程修,就搬个凳子守着沙发,半睡半醒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了,睁眼一看竟然是程修扭着身子费力地试图用完好的左手给自己打绷带。 “啊?程修……” 程修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出声。乔桥把剩下的句子咽回去,默默爬起来帮他打完剩下的。 看着伤口愈合程度,乔桥也暗自咋舌,普通人起码得休养好几周的伤,程修一晚上就能清醒地下地走路了,身体素质果然不是一般的强。 处理好伤口后程修坚持要为简白悠做早饭,乔桥被他的‘愚忠’气得七窍生烟,她要是被人打成那样恨不得在饭里下毒,程修居然满脑子惦记简白悠想吃什么。 简白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乔桥可算见识他的‘王子’般生活了,床都不用下,程修连盘子带碗送进卧室,简白悠就倚着床头搭张小桌子吃,吃完擦嘴漱口,一整套流程下来连眼睛都不用睁。 乔桥暗搓搓地心想,你还想杀程修,没了程修恐怕你会活活饿死…… “真是无聊。”简白悠伸了个懒腰,看向乔桥,“这是你家吧,你平时都干什么打发时间?” 乔桥愣了下,半晌才道:“打游戏?” 男人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怜悯:“消遣方式都这么无趣。” 乔桥强压下要竖中指的冲动,故意道:“不不,很有意思的,比如我最近玩的GTA5,你可以操纵人物随便在街上打砸抢烧啊,看到不爽的人就给他一枪之类的,蛮好玩的。” 简白悠语气更怜悯了:“只是这些的话,我没必要去游戏里体验。” 乔桥哑口无言,有种零氪玩家炫耀千辛万苦搞到的道具结果发现土豪玩家不仅同样的道具有一抽屉,还拿到了游戏公司附赠的同款周边的凄凉感。 “带我出去逛逛吧。”简白悠拢住睡袍下床,“这种小城镇看着很新鲜。” 程修低下头,自觉道:“车钥匙在玄关了。” 乔桥看向简白悠:“就……就我们俩?” “不愿意?” “没……” 乔桥苦哈哈地换衣服。 临出门前她看一眼简白悠,委婉道:“那个……脸上是不是……” 简白悠明显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拿上了墨镜,倒不仅仅是因为样貌太过出众,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太有辨识度,如果被那两个不知道藏在哪儿的越南人认出来就会有点麻烦。 乔桥车技很一般,幸亏路上没什么车,她也不知道该带简白悠去哪儿,想了想打算在市里转一圈了事。 可惜副驾驶的某人一点也不省心。 “那是什么?”简白悠指着路边一个小型古玩市场道,“停车。” 两人从车上下来,简白悠高,虽然戴了帽子和墨镜,可雪白得一看就不是亚洲人能拥有的肤色仍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关注,小地方的人一辈子能见几个外国人?虽然不至于明目张胆,可都若有若无地看这边看。 市场里支着长摊子,一个个摊位头挨头脚挨脚,简白悠不紧不慢地逛,乔桥提心吊胆地紧跟在他后面。 简白悠在一个摊位前停下,随意拿起其中一个小瓷摆件把玩,摊主堆上一脸笑。 乔桥以为他要买,当着摊主的面不好提醒,委婉道,“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货比三家。” “不用,假的。”简白悠把摆件扔回去,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粗劣。” 摊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乔桥大着胆子拽简白悠:“走吧走吧。” 拉开一段距离后,乔桥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 简白悠看了乔桥一眼,即便戴着帽子墨镜,可露出来的半张脸仍然让她呼吸一窒,简白悠心情不错地笑道:“因为见过真的。” “在哪儿?博物馆吗?” “不……在我继母的卧室,不过被我弄碎了。”他接着又问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怎么碎的?” 简白悠用一种平淡到近乎没有感情的语调说道:“她想把那东西塞进我的肠道,我只好先一步打碎了它。本以为再也不用见到那玩意儿了,没想到复制品满街都是,想想就让人反胃。” 179:婚礼 剩下的路程,乔桥一直在回忆刚才那个把件的尺寸,并认真思考要怎么才能塞进人的肠道里。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童年有点凶残哦。 简白悠坐在后排不知道想什么,没人的时候他就把墨镜推到额头上,浅色的碎发被弄得乱翘,看着很调皮。 乔桥偷偷从后视镜里瞄他,瞄着瞄着她就跟简白悠的视线对上了,吓得她手一抖,车也跟着拐了个S。 简白悠不冷不热道:“你再看我,眼睛就别要了。” 乔桥迅速伸手把后视镜掰向另一边,彻底断绝了自己往后看的可能。 后座接着传来一声笑,嘉奖道:“很乖。” 乔桥擦了把冷汗,年纪轻轻,她可不想当瞎子。 绿灯亮了半天前面的车也没动静,乔桥探头一看,原来是一对新人结婚,婚车排长龙过路口,把两边的车道堵得死死的。 简白悠也看到了,他问:“是什么?” “结婚啊。”乔桥说道:“哦,简先生没见过吧?要不要跟着去看看?很热闹的。” “你觉得结婚热闹?” “对啊,多幸福了。”乔桥带着一点憧憬的语气,“我就想什么时候赚够了钱隐退结婚呢。” 后座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乔桥看不见简白悠的脸也无从猜测他是在轻蔑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婚车快过去了,乔桥纠结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跟了几个路口,这排装点得花团锦簇的轿车在一家大酒店前停下。 酒店门口竖着充气的拱形门,上面贴了新人的名字,乔桥觉得有点熟悉,仔细想了想,新娘不正是自己高中时的同桌吗?! 当年那个剪着蘑菇头的姑娘竟然要结婚了,乔桥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高中两人关系还挺好的,可惜高考后渐渐没了联系,今天以这种方式碰上了,只能感叹命运的有趣。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乔桥在停车场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个空车位,她技术不行倒了半天都倒不进去,简白悠烦了,乔桥识趣的下车,男人沉着脸打了把方向,越野车正正当当地倒进车位。 乔桥:“……”原来你会开车啊。 两人进入酒店正门,能看得出新郎还是有些财力的,酒店选得高档,布置也挺花心思,两人虽然没有请柬,但乔桥报出高中的班级后就有人热情地要请她上楼,乔桥有点犹豫,她看看简白悠。 乔桥说:“简先生,新娘是我朋友,我去打个招呼就走。” 她见简白悠不置可否,只得硬着头皮道:“不然……在车里稍等等我?一分钟就行。” 简白悠墨镜后的眸子颜色暗沉,他说道:“你可以试试。” 乔桥没办法,只能让简白悠跟着自己一起上了楼。 楼上是个大宴会厅,正中铺着一条红毯,红毯周围装点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花篮,宾客被分成两桌,左边的普遍年纪大些,一看就是家族长辈,右边的则多是年轻面孔。 仪式还没举行,宾客三三两两入座,门口处还有人登记收份子钱,乔桥把这茬忘了,摸遍全身只摸出一张二十元,只好厚着脸皮问能不能手机转账。登记的人还想问简白悠,乔桥眼疾手快地拉了一下简白悠的手,暗示对方他俩是一起的,那人恍然大悟,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白悠的手非常凉,乔桥只拉了一下就忙不迭放开了,好在简白悠没跟她计较这些。 乔桥四下张望也没见到新娘,却意外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靠近红毯有一桌几乎全是高中同学,其中有人认出了乔桥,热情地打招呼。 简白悠不远不近地缀在乔桥后面,倒也没有惯常的那副无聊样子,或许真如他所说的,小城镇看着很新鲜。 其实对这些高中同学乔桥也认不太出来了,她高中时又瘦又小,穿得也都是小婵换下来的旧衣服,属于站在人群里就找不到了的那种人,这也导致她几乎没啥朋友,常年游离于各种小团体之外。 不过这也不妨碍大家叙叙旧,有人给乔桥和简白悠搬来两张椅子示意他们入座,乔桥条件反射看简白悠,后者坐下后她才敢坐。 “这么听男朋友的话呀?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一个女声笑道,乔桥循声望去,是一个画着浓妆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她费了半天劲儿才透过厚厚的妆容分辨出女孩的长相,是高中年级里挺风云的一个人物,听说没考上大学,早早就嫁人了。 乔桥不知道怎么界定自己和简白悠的关系,索性不去纠正,她干巴巴地说道,“我们坐坐就走。” “来都来了,好歹吃顿饭啊。”那女孩笑了笑,眼睛在简白悠身上打转,“同学里面你变化最大,我记得高中你都不怎么说话吧?现在都认识外国了人。” 一桌子人视线齐刷刷看向简白悠,刚才碍于面子还不好这么直接,现在可算能明目张胆地看了。 乔桥她敏锐地注意到身边的空气低了几度,简白悠在不高兴。 而简白悠不高兴就意味着她也会跟着倒霉。 好在这种致命时刻,简白悠手机响了,他脸色变了一下,没打任何招呼就径自出去了。 乔桥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发现手都被自己攥疼了,她暗自苦笑,可见简白悠已经成了她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恐怕治不好了。 简白悠一走,酒桌上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乔桥跟旁边几人简单聊了几句,她满心都是想赶紧见到新娘赶紧离开,可婚宴不知怎么回事迟迟不开始,所有人都只能无聊地嗑瓜子。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挺漂亮的女生从外面冲进来,脸蛋红扑扑的,都很激动的样子,压低声音道:“外面那个打电话的外国人是谁啊?好白好帅哦……” 另一个接口道:“是啊,你们帮我看看妆花没花,我去要号码!” 要号码? 好几个人都看乔桥,乔桥也怕她们真去,只好说道:“那是我男朋友。” 两个女孩愣了下,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说着玩的。”然后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还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乔桥。 “你是乔桥吧?”刚才说要号码的女孩似乎想起什么,叫了一声,“哎呀还真是你,我都认不出来了!” 乔桥茫然地回望她,旁边人提醒了一句才想起来,这俩女孩也是她同班同学,只不过毕业后稍微整了个容,乔桥这才没认出来。 “呀呀。变化真大!要不是你刚才那个呆呆的表情,我还真不确定。” “是啊,高中时候整个人都是灰的,听说你在大城市工作吧?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还找了男朋友,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情和语气都是艳羡的,可听在耳朵里总有点刺。 乔桥不想多说,本来高中也没多熟,况且这两人还曾在背后嘲笑过她。 乔桥扯了个笑脸:“开车路过,看到充气拱门上的名字才进来的,一会儿还有事,聊几句就走。” “开车?”一个啧啧了两声,“连车都有了?开的什么呀,最近我爸妈也想给我买车,你有什么好车型推荐推荐呗。” 乔桥谦虚道:“越野而已,不值钱的。” 值不值钱她也不知道,反正车是程修的,程修现在住她家,四舍五入也约等于她的吧。 “越野啊。”另一个男生说,“这种车型都不便宜的。” “还好还好。”乔桥虚荣地摆摆手,“反正我挣得也多。” 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新娘终于姗姗来迟,见到乔桥很是惊喜,非要留她吃饭,乔桥惦记着简白悠,只能推脱说还有事,马上就得走了。 新娘苦留不住只好放人,临走非要给乔桥带盒喜糖,乔桥就站在厅里等。 她的位置挺巧妙,跟刚才的桌子只隔了一根柱子,桌子上的人看不到她,她却能把他们的闲聊听得一清二楚。 “啧啧,乔桥还真是咸鱼翻身了。”其中一人说道。 “变化忒大了,穿得还有模有样,你们记得她高中都穿什么不?想想我都要笑死。” “说话也有底气了啊,还开越野。哪个女的会买越野?不知道从哪个男人那儿借来的吧。”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有几个男生觉得不太好,委婉道:“她不是有男朋友吗,应该是他的。” 他一提乔桥的男朋友,桌上的几个女生更加义愤填膺,好像乔桥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就搞不懂了,她瘦巴巴成那样有什么好的?还能找个外国男朋友?” 她旁边的女生酸溜溜地接茬:“我表哥也在国外,听他说外国男人喜欢那种不太好看的中国女人,跟咱们审美不一样。” “不过确实很帅啊,可惜戴着个墨镜。” “说不定摘下墨镜吓死你。”一人嘻嘻哈哈道。 “对哦,听说外国男人体毛好重的,还有味道,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对话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乔桥本想装作听不到,这样也不行了。 她承认她高中比较包子也比较自卑,别人欺负她也只会默默忍耐,甚至当面开她的玩笑她都只能装听不懂,但大学都念完,工作都好几年了还是这样岂不是越活越回去? 乔桥从柱子后转出来。 桌上的几人登时噤声,面露尴尬,显然没想到乔桥还在。 “怎么不说了呀,我听着呢。”乔桥笑了笑,“头一次听自己的八卦,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几年过去猪都该长秤了,人却一点没变。” 俩女孩面面相觑,愕然得好像第一天认识乔桥。 有人来打圆场:“哈哈,说着玩呢,你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嘛。” “是不是开玩笑得听的人说了算。”乔桥不客气地怼回去,“你脑子进水了么?” 打圆场的脸一拉:“你怎么说话呢?” “说着玩的。”乔桥把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奉还,“你别这么开不起玩笑嘛。” 桌上静了片刻,另一个女生嘟囔道:“不就挣了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乔桥抿嘴一笑:“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听别人冲我说这句话,谢谢你帮我完成了它。” 女生脸上红中带青,五彩斑斓。 “崇洋媚外,丢脸。” 乔桥头一热,想也不想道:“首先,让你失望了,是他倒追的我,来我公司守了一个月我才同意的。其次,我男朋友没有乱七八糟的体毛,更没有体味。” 一桌子人都是被雷劈到的表情。 乔桥心满意足,潇洒转身就要走,想起来又回头补了一句:“而且他超好看,比任何一个明星都好看,可惜你们没机会了,他只爱我。” 哇塞!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种场景是她幻想了好多遍的啊,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出现在曾经看轻过自己的人面前,无情嘲讽后深藏功与名。虽然‘人生赢家’的水分有点大,但不妨碍乔桥享受这份胜利的果实啊! 她美滋滋地回味着刚才桌上那些人的表情,迎面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 简白悠低头看着她,手里是刚挂线的电话,显然是打完电话回来了,就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乔桥哆哆嗦嗦,一秒怂:“简、简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你说我倒追你开始。” 180:自渎 简白悠安静地垂眸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色泽深沉,看不出喜怒。 但乔桥猜他一定很生气。 “呀,这是你男朋友呀?”提着两盒喜糖的新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讶异道,“他们说来了个外国人我还不信——” 她神神秘秘地胳膊肘拐了一下乔桥:“可以啊,从哪儿撩来的?” 声音不大,却刚好周围人都能听到。 简白悠的视线移到她身上,新娘一愣,硬是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全忘了,最后磕磕绊绊地说了句:“长得真、真好看。” 即便已经遮住了杀伤力最大的眼睛,可男人露出的鼻梁和下颌线仍然是近乎完美的,这对生活在小城镇的人来说已经足够震撼。 简白悠手机又震了一下,他垂头看了一眼,淡淡道:“走了。” 乔桥唯唯诺诺地跟着简白悠向厅门走去,理亏得大气也不敢出。 “我就说吧,什么男朋友……”被乔桥堵了几句的女生在后面嘟囔道,“哪儿有情侣是这样的,骗鬼呢。” 乔桥恨不得过去把那女人的嘴巴缝起来。 她这话提醒了其他人,另一个也帮腔道:“就是,看她那个小心样子,说是倒追你信?” 乔桥:“……”求求你们了,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装逼了!装逼遭雷劈太TM对了! 几人一来一往又搭了几句话,简白悠表情很冷漠,径自向外走,根本懒得搭理。 “墨镜就没摘下来过,不会眼睛奇丑无比吧?” “说不定哦,真长得好看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简白悠停下脚步。 乔桥心里一沉,她大着胆子飞快地抓住简白悠的手,男人的手指还是那么凉,像是冰块一样。 她压低声音,近乎哀求:“简先生……这是我朋友的婚礼。” 简白悠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他没有完全摘下来,准确说是把墨镜拉到了鼻翼的位置,那双浓蓝的眼睛暴露在白亮的灯光下,整个屋子霎时黯然失色。 正对着他的那几个女生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骇然,仿佛看到的东西超过了她们浅薄的认知。简白悠目光所及之处,静谧如死。 整个过程持续了仅仅两三秒,墨镜又被推回了原位。 简白悠心情好了一些,嘴角也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他反握住乔桥的手,大步离开了。 宴会厅熙熙攘攘,唯有这一角的人像冻住了似的不动也不说话,陆续有人好奇地往这边看。 半晌新娘才回过神,她喃喃自语了一句:“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乔桥被简白悠拽着一路回到车上,这次简白悠自己坐进驾驶位,迅速地挂挡踩油门,汽车原地‘轰’了一声,飞快倒出去,疾驰上马路。 他面色凝重,没了一贯的懒散姿态,似乎出了什么事,乔桥也不敢多问,缩在后座安静如鸡。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回到了乔桥小区。 门一开,就见程修单膝对门跪着,他伤还没好,额头上蒙着一层细汗,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简白悠坐到沙发上,像个帝王一样交叠着两条修长的腿,表情有点冷:“你找到那两个越南人了?” 程修点头承认,声音低哑:“是,他们联系我了,要跟我见面。” “时间地点呢?” 程修垂头:“中午十二点。” 乔桥惊讶地看了眼表,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简白悠毫无反应,显然再等程修的下文。 程修咬咬牙:“我派人去了。” “有趣。”简白悠单手支着下巴笑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手下还有别人。” 他见程修不说话,继续道:“让我猜猜看,是‘那边’的人吧?你倒很会利用资源。” 程修浑身一震,抬头道:“少爷,那两人明天就要出境,再不抓他们就来不及了。” 简白悠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得失,他忽然站起来:“走吧。” 程修刚要起身,简白悠不耐烦地手向他一压:“你就在这儿跪着。”他随手一指乔桥:“你跟我去。” 忽然被点到名的乔桥:??? 没办法呀,大佬发话了还能怎么办?乔桥苦哈哈地跟着简白悠出去了,临走前她担忧地看了眼程修,后者果真一动没动,老实地原地跪着,一副跪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这次还是简白悠开车,凡是赶时间,他都会亲自上阵。 乔桥瞄了眼导航,发现地点稍有点远,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简白悠的墨镜又回到了鼻梁上,但从乔桥的角度,她能从侧面看到男人纤长的睫毛在镜片后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 乔桥忽然记起他曾说过的再乱看就弄瞎她,赶紧垂头,装作无事发生。 大概行车途中有点无聊,简白悠难得主动开口,他目视前方,淡淡道:“你倒是很听话。” ……哪敢不听话。 乔桥虚伪一笑:“应该的,我们还是同事呢,当然要互帮互助。” “没什么要问的?” “没有没有。”乔桥连连摆手,谄媚道:“我相信简先生。” “呵。”简白悠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告诉你也无妨,这两个越南人卖过我的行踪。” 乔桥灵光一闪:“你上次受伤……” “嗯。”简白悠侧头看了她一眼,“挺聪明。” 怪不得他会亲自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抓人。 “可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啊……”她就差直接问有现成的人你不用,抓我这个弱鸡来干什么。 简白悠没说话,乔桥却悟了。在简白悠眼里,程修已经背叛了他,与其带一个怀有二心的人,不如带一个轻易就能掌控的人。 看来弱鸡也有弱鸡的好处。 剩下的路程两人都很沉默,程修提供的见面地点在郊外的一家汽车餐厅,简白悠不想打草惊蛇,于是选择先把车停在了附近隐蔽处。 不过这好像没什么用,汽车餐厅外面围了不少人,都穿得很普通,看不出身份,两个越南人正被他们押上一辆面包车。 简白悠拧起眉毛,神情很不耐:“程修搞了些什么人过来?” 乔桥眼尖,惊讶地发现人群中居然有个熟人,那个穿蓝色T恤踩着人字拖的不正是前阵子才离开的张晓东吗? 怎么回事? 张队长怎么在这儿? 简白悠走过去,张晓东警惕地审视着简白悠,他一摆手,后面的人也停下动作,两个越南人被蒙着头塞进后车厢,张晓东拉上车门。 张晓东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客气地伸过来道:“简先生?” 简白悠冷冷地看着他。 张晓东也不在意,缩回手,语气中有商量的意思:“可以给你半小时,但人我们必须带走,还请理解一下。” 这半个小时用来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足够了。” 简白悠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张晓东打了个手势,其他人自觉散开远离面包车,简白悠弯腰进入,车门重新闭合。 张晓东吹了声口哨,刚想伸个懒腰,一侧头看到乔桥。 他尴尬地僵在原地。 “张队长。”乔桥走过去,“周先生没跟你一起吗?” 张晓东挠挠头,把乔桥拽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嘘,我被降职了,下派做苦差事呢。” “啊?” “算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怪我怪我。”张晓东追问,“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这人很危险的。” 他自然指的是简白悠。 “这个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 “唉,我早就跟程少校说过,趁早——”他忽然住嘴,生硬地转了个话题:“你吃饭了吗?” 乔桥摇摇头,于是张晓东就领着她在汽车餐厅简单吃了点汉堡之类。 半小时一到,面包车门拉开,简白悠慢悠悠地出来了。 他看起来气色很好,比进去之前好多了,简直像在里面做了个全身按摩,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满足之感,乔桥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领口处沾了几滴鲜红的血。 张晓东探头进车里一看,皱着眉缩回头。 “放心。”简白悠笑笑,“还活着呢。” 张晓东也不多问,冲身后一招手,立马有人抱着急救箱飞奔进面包车,抢救的抢救,输液的输液,忙成一团。 乔桥也在张望,忽然手被人握住,简白悠垂眸看她:“走吧。” 她硬是被简白悠塞进了驾驶位,不知怎么回事,男人身上多了几分焦躁,这种情绪在简白悠身上很少见。 “开车。”他在后排发号施令。 乔桥只好开车打火,汽车快速驶上马路,窗外的景色飞快后退着,乔桥被风吹得有些头疼,于是关上了车窗。 车内的空间封闭了,忽然变得很安静。 可这安静里好像又掺杂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嗯……”压抑的呻吟声钻进乔桥的耳朵,乔桥打了个激灵,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浑身僵硬。 她脑子里掠过一个有点荒诞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在后排传来的,愈加色气的喘息中逐渐化成现实。 简白悠不会是在……自渎吧…… 后视镜被掰向了另一边,乔桥无从观察,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僵着胳膊继续开车。 空气里也渐渐弥漫开情欲的味道。 乔桥咬了咬嘴唇,大着胆子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 “关上。”男人的声音很哑,“好好开车。” 乔桥不敢再乱动了。 简白悠丝毫不在意被乔桥发现,他没有压抑自己,坦然得好像车里只有他一个人,男人的呼吸声逐渐粗重,乔桥头皮一阵阵发麻,背后的声音让她坐立不安。 手一抖,车晃了晃。 “怎么?”简白悠懒洋洋道,“吓得车都不会开了?” “对不起……” “那么想看,就回头看吧。” 乔桥梗着脖子坐得笔直,宁死不屈。 “呵。”后排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你不是说我没什么体毛吗?不如自己亲眼确认一下。来,我知道你很想看,这样我也能射得更快一点。” ……你不要再说了。 乔桥自暴自弃地把车停在路边,她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深深吸了口气。 后排的喘息声变得急促了,似乎到了要紧的边缘。 乔桥缓慢伸手把后视镜扶正。 “很乖。”这是简白悠第二次这么夸她。 她很想告诉自己不要看,看了就彻底沦陷了,但是乔桥控制不住。没有人能抵抗住这种诱惑,简白悠这样的人自渎起来是什么样子,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在脑海里幻想一万遍。 他不过是发泄,不过是因为想杀人而勃起,没什么、没什么好看的。 乔桥绝望地抬头凝视着后视镜。 镜子里倒映出简白悠的侧脸,他低头叼着自己左边的衬衣领角,那些好听的呻吟就是从密合的唇齿中溢出的,他衣着整齐漂亮,没有一丝凌乱,除了……裤子。 简白悠双腿大张,干净的,笔直的,昂扬的阴茎高高地挺立着,他右手握住阴茎的根部,正在缓慢地上下撸动。 他的视线从镜中扫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桥,并加快了撸动的频率。 “……你的表情很好,对……嗯……”简白悠高高仰头,仿佛正在接受快感的击打。 一道乳白色的液体激射而出,其中几滴恰好溅在后视镜上,粘稠地沿着镜子滑落,拉出一条白色的痕迹。 乔桥猛地回神。 “好久没这么爽了。”男人声音慵懒,“开车吧,我要睡一会儿。” 乔桥重新打火,她听见心脏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用尽了浑身力气才没有直接扑到简白悠身上求他上了自己。 但内裤已经完全湿透了。 181:变化 乔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回小区的。 车一停简白悠就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声音也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到了?” 乔桥僵硬地嗯了一声。 “有烟么?”身后的人叹口气,“烟瘾犯了真难受啊。” 所以这是事后一根烟的意思? “算了。猜你也没有。”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简白悠在整理衣服,一会儿车门被拉开:“我要好好洗个澡。” 乔桥跟在他后面上楼,也幸亏这小区里住得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时工作日基本都上班,不然要是有人碰到简白悠,乔桥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程修维持着两人离开时的姿势正对门口跪着,只不过脸色发白,似乎坚持到快极限了。乔桥大着胆子去扶他起来,简白悠也没说什么,而是一直维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从汽车餐厅出来后他就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乔桥不敢去想是因为得到了有用的线索而心情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乔桥扶着程修去沙发上休息,男人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乔桥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掀开一看,果然后背的伤口泛着不自然的红色,有些地方皮肉翻卷开,明显发炎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会化脓的。”乔桥拿纱布重新包了一下,说道,“一会儿我陪你去趟医院。” 程修摇摇头:“不用。” “不行。”乔桥难得强硬起来,“你不去也得去,况且你都这样了,我要硬拖你去你能阻止吗?” 程修闻言看了她一眼,乔桥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傻缺…… 他何止是能阻止,说不能还能阻止一千遍不带重样的。 “哈哈,我就开个玩笑。”乔桥打哈哈,“放心吧,我有个好办法,绝对不会让人对你起疑心。” 程修闭上眼睛,他累极了,不用继续跪着以后神经也松懈下来,一会儿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可惜乔桥还不能休息,简白悠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程修受了伤,照顾他生活起居的重担自然落在了乔桥身上。 简白悠要洗澡,乔桥只能认命地去刷浴室,顺便放好水,把一切需要用的东西都放在简白悠触手可及的地方,确保他伸伸胳膊就能拿到。给他提供方便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乔桥害怕简白悠会在洗澡时喊她进去。 看过简白悠自渎之后,乔桥确定了一件事,简白悠就是个淫妖,她这样的凡人还是绕道走吧,千万别不自量力地往上凑,她抵挡不了的。 而洗澡时简白悠的杀伤力起码翻一番,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正常状态的他,可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趁着简白悠洗澡,乔桥把程修推醒,搀扶着他去了医院。 已经想好应对策略了,所以干脆选了全区最好最正规的区人民医院,到了以后就按照正常流程挂号看病,医院人多,病号也多,程修气力虽然不济,但身体底子在那儿,精神比一般的外伤病人好着不是一点半点,乔桥眼见一个被砸伤小脚趾的女孩一副得了绝症的样子瘫在椅子上嘤嘤地哭。 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微胖男人,脸上的笑在掀开程修衣服时凝固了。 “怎么都发炎了才来。”医生故作淡定地观察了一下,“还得先清洗伤口,需要点时间,你坐会儿吧。” 乔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医生在程修身上动作。 “疼得话你说一声啊。”医生下手前不忘嘱咐。 程修虽然皱着眉,但却对医生的动作反应不大,动都不动一下。 “那个,你是他什么人啊?”医生貌似不经意地跟乔桥闲聊,“听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乔桥早有准备,挂上一副乖巧的笑容:“他是我男朋友啦,刚从外地飞过来找我。” “那怎么伤成这样啊。”医生明显不信,怀疑地打量乔桥,“你们没干什么危险的事吧?” “这个……”乔桥害羞地垂头,绞着自己的衣角,“其实这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啦,都怪我没控制好力道……” 医生脸色变换像吃了苍蝇一样,程修则面无表情,可看在别人眼里这明显就是默认的意思。 “呵呵,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医生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 “还好啦。”乔桥演上瘾了,“我也知道容易伤到他,可是我控制不住啊,越爱他就越想折磨他,医生,你说我是不是神经病啊?” 医生勉强安慰道:“没事,你们可以多沟通交流,慢慢改。” 他转向程修,不解道:“你也是转不过弯来,都被打成这样了,不知道叫停吗?由着她继续打?” 程修淡淡道:“她喜欢就好。” 医生一脸三观崩塌的表情。 后续治疗医生不想理他们了,估计已经在心里给乔桥贴了‘神经病’的标签,程修被护士带去内室重新包扎,乔桥没事做,只好坐在诊室外椅子上发呆。 手机震了震,居然是一条秦瑞成的短信。 秦瑞成:小乔,你在哪儿呢?我这边忙得差不多了,去找你好不好? 乔桥惊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她赶紧给秦瑞成回信:不好不好不好!你别过来! 想了想觉得这样太夸张了,秦瑞成肯定起疑心,于是全删掉重新编辑道:不用了吧?过来一趟多麻烦,反正过几天假期结束我就回公司了,到时候见。 秦瑞成回得很快:不行,我想小小乔了。 后面还配了个流口水的表情,乔桥默默扶额,她在想怎么才能拒绝得自然一点,有简白悠和程修她就够头大了,再来个秦瑞成真招架不住。 话说她这里有什么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往这儿钻。 乔桥又发短信过去委婉拒绝了一遍,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发信过来:小乔,你不会在家里藏了野男人吧? ……这家伙怎么唯独在这种事上这么机警?! 好在秦瑞成也没坚持,只说看看情况,两人又聊了几句,乔桥问他公司怎么样,秦瑞成字里行间挺兴奋的,好像公司运营得不错,现在也找到了几个靠得住的帮手,没什么意外的话过阵子秦母就放人了。 乔桥由衷替他高兴。 刚放下手机,程修就从诊室出来了。他脸色好了些,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小护士想扶他,程修抬手制止了,径直走向乔桥。 疼痛减轻后程修的气势也恢复了大半,肩宽腿长,眼神凌厉,浑身上下一股子杀伐气,一看就是那种你绝对不想惹到的那类人。医院里护士群体平时工作环境单一,想找个发际线尚在的医生当男朋友都不好办,猛地看到程修这种段位的男人,一个个像豺狼见了鲜肉,要不是还顾忌着点女人的矜持,大概就要直接扑上去了。 从给程修包扎就明里暗里地抢活儿,现在人要走了,更是前赴后继地想要联系方式。 “走吧。”程修握住乔桥的手腕,甩下一地心碎的声音。 两人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超市,程修买了点菜,这让乔桥松了口气,毕竟程修不做饭的话她只能点外卖,可要让简白悠吃外卖……画面太美她都不敢想了。 回家以后程修直接进了厨房准备晚饭,乔桥则甩掉鞋子瘫在沙发上,这一天确实有点累,她都想就这么睡过去了。 浴室里传来简白悠的声音:“你还想让我泡多久?” 乔桥一愣,接着发现她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她没给简白悠准备换洗的衣服!以简白悠的脾气,没人送衣服他是绝对不肯自己出来找的,而想想她跟程修在外面游荡的时间,简白悠大概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澡了…… 乔桥连滚带爬跳起来,火速找出衣服送到浴室门口:“简先生,我给你放这儿了。” 浴室里的人懒洋洋的:“送进来。” 所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意思吗? 乔桥硬着头皮推开门,好在浴室里满是氤氲的白色雾气,干扰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楚,雾气后是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仅这么一个背影,就让乔桥有点口干舌燥。 哗啦的水声,简白悠站了起来,拿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迹。 乔桥把头压得低低的,疯狂在心里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强迫自己不能抬头看。 “拿来。”简白悠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不少,泡澡让他彻底放松下来,包括声带。 乔桥递上内裤。 简白悠接过来,于是从乔桥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一双修长雪白的腿迈出浴缸,然后交替着抬起,把内裤穿好。 她递一件,简白悠穿一件,动作虽然不急但速度不慢,几分钟下身就穿好了。 后背上有点水没擦干净,简白悠把毛巾扔给乔桥,示意她来。 乔桥只好抬起头,男人光裸的后背肌理分明,薄薄的一层肌肉贴在骨架上,不算强健却非常匀称。 简白悠发梢在往下滴水,乔桥从脖颈处开始擦,沿着脊椎一路向下。 擦到后腰时,她第二次看到了简白悠的纹身——那只蓝色的极乐鸟。 乔桥的手顿了顿,是她记错了吗?怎么纹身好像变了? 后腰上的鸟羽翼大开,尖喙利爪,怒目瞪视,完全不是记忆中静美优雅的样子。她偷看一眼简白悠,后者好像对此没什么感觉,乔桥不敢多问,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182:养男人 又过了几天,乔桥深切地觉得简白悠要是再这么住下去,她绝对得少活二十年。 这人太太太太难伺候了! 洗澡水热了不行,冷了不行,饭咸了不行,淡了也不行,不合他的口味更不行。衣服每天要换,有些还不能过水,乔桥必须千里迢迢跑到市中心最好的干洗店,还要挂加急号,以防简白悠忽然想穿…… 只是这些也就算了,大不了多跑多走就当锻炼身体,可简白悠这人最要命的地方在于他极度反复无常,前一秒乔桥讨了他的欢心他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下一秒吹在脸上的就成了暴风雪。 简白悠就像个纨绔恶劣的富家公子,身边的一切人和物都供他随意取乐。乔桥尝试着想教他打电动转移注意力,后来发现他根本对电动毫无兴趣,装作爱玩不过是喜欢看乔桥想发火又不敢的表情而已。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程修的伤渐渐好了,分担了一部分乔桥的工作,他伺候简白悠已经驾轻就熟,但两人间隔阂很深,简白悠轻易不肯让他插手。 那剩下的活儿怎么办?还是乔桥来呗。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假期剩不下几天了,乔桥惦记着回公司的事,旁敲侧击地问简白悠准备什么时候走,简白悠笑容一冷:“你敢赶我?” 乔桥差点把头摇掉:“没有的事!简先生喜欢随便住。” 男人轻哼一声,这才拿起叉子继续吃饭。 好险。 饭后乔桥例行下楼倒垃圾,刚出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这阵子陪简白悠外出锻炼得对别人的视线非常敏感,现在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显有人在窥伺她。 乔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紧不慢地扔掉垃圾,悠闲地往回走。 被盯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故意往开阔的方向去,走了一半猛地回身,跟在后面的小婵躲闪不及,被她看个正着。 乔桥皱紧眉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小婵?你跟着我干什么?” 乔婵慌乱了一秒就镇定下来,笑着凑过来:“姐姐,你还在生我气吗?” “没有。”乔桥说的是实话,“没什么好生气的。” “就是呀,亲姐妹哪有隔夜仇的。”小婵亲热地拉住乔桥的手,“你最近都不回家,爸妈和我很担心你。” 就住隔壁,真担心怎么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乔桥懒得戳穿这些场面话,单刀直入道:“说吧,怎么了?” “姐姐……”小婵委屈道,“我就想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 “不客气。”乔桥大度地摆摆手,“没事了吧?我回去了,我很忙的。” “姐,你那儿是不是住了别人啊?” 乔桥心头一跳,镇定道:“别乱说,我自己住。” 乔婵撇撇嘴:“姐,你可别唬我了,就隔一堵墙,我听见男人说话了。” “听错了吧,这两天我看电影呢。” “电视声音听不见,电影的那么清楚?” 乔桥睁眼说瞎话:“我刚买的360度环绕音响。” 乔婵一脸不信,但也还是略过了这个话题:“姐,你是不是要回公司了?” “嗯,过几天就走。” 两人边走边聊,乔桥先到家门口,乔婵慢她两步从身后过去了,乔桥刚要输密码,心里一动,手下慢了一拍,眼角余光瞥向斜后方,果然看到乔婵伸着脖子注意力全在她手上,明显要偷看。 她缩回手,迎上乔婵的目光:“怎么了?” “姐……你好像还没请我进去过。”乔婵委屈道。 “下次吧,里面没收拾。” “我帮你收拾啊。”乔婵来了精神,“咱妈也能帮忙,我跟她说一声她准来。” “不用了。”说没收拾本来就是托词,乔桥不可能让她进去,“你回去吧。” “哦。”乔婵乖乖嗯了一声,掏出钥匙开门。 乔桥想了想,虽然这个角度乔婵已经看不见了,可她还是选择了指纹没有输密码。 门‘哒’一声开了,乔桥顺手关门,刚才还在掏钥匙的乔婵一个箭步冲过来,眼疾手快拉住门柄。 乔桥第一反应是关门,但乔婵力气不小,她一时半会儿还真关不上。 两人僵持住了,一个使劲儿关,一个使劲儿拉,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乔婵顺着一人宽的门缝硬是挤进来了。 “姐姐,原来你这弄得这么好。”乔婵面露艳羡,“真漂亮啊,花了不少钱吧?” 乔桥听不进她说话了,她紧张地扫了一圈客厅,简白悠应该在卧室,程修可能在厨房,现在只能祈祷他俩暂时别来客厅。 “哇,这是什么?”乔婵扑到客厅桌上拿起一个摆件,“好漂亮啊。” “你干什么!”乔桥急了,“快出去!” “姐,你也太小气了吧!”乔婵不满道,“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住好房子就算了,连看都不能看一眼?你眼里还有没有咱爸咱妈了?” 又用家人来道德绑架她! 乔桥不客气地拽住乔婵的手腕,拼命把人往门口推,乔婵还想抵抗两下,奈何乔桥在求生欲本能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乔婵踉跄着被推了出去。 “姐!诶诶!你别推我呀!” 乔桥也是服气,她都被推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摆件。 乔婵被她一鼓作气推出门,房门一关,咔哒落锁,彻底隔绝在外。 “乔桥!”乔婵在门外气得跺脚,她刚要拍门,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从没见过的黑衣男人站在她面前,五官俊美,眼神却锋利如刀。 乔婵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男人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 也不见他用力,乔婵却觉得手腕忽然一阵刺痛,她‘哎哟’一声松开手,摆件自由落体了半秒,就被男人的手掌稳稳接住。 男人冷冷看了乔婵一眼,关门回去了。 乔婵呆住,愣是没敢再敲门。 房间里,乔桥对程修连声道谢。 真的……乔婵进来的那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要凉了呢,幸亏简白悠在卧室,不然没法收场。 “下次小心。”程修把摆件扔给乔桥。 乔桥喜滋滋地接过来,虽然摆件不值钱,可毕竟是周远川买的,她不想弄丢这房间里任何东西。 程修都出面了,乔桥以为乔婵会安分一些,没想到第二天门铃又被摁响了。 简白悠正在餐厅吃饭,他对用餐环境要求苛刻,最烦别人弄出噪音,门铃一响他就放下了筷子,好看的眉毛微皱。 乔桥连忙披件外套出门。 门外站着乔母和小婵,见乔桥出来都挤出热切的笑容。 乔母招呼道:“来,乔桥啊,回家坐坐,妈跟你商量点事。” “不用了,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 “那哪儿行啊,人多口杂的。”乔母拉着乔桥的手,“越大胳膊肘越往外拐,自己家都不愿意回了?” 乔桥只好跟着进了家门。 家里没什么变化,乔桥留意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嗯……果然已经被堆满了杂物。 “坐。”乔母给乔桥倒了杯水,“你过几天就回公司了吧?” ……这就等不及得要切入正题了吗? 乔桥心里想笑,面上还是乖巧的:“嗯,小婵不都告诉你了吗?” “妈也是为了你好。”乔母亲热地坐到乔桥身边,“你看你都要去上班了,那么大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交给妈,妈帮你打理。”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见乔桥不吭声,乔母有点着急:“房子我们又不要你的,就平常给你打扫打扫卫生,不然生尘啊,你回来也没法住的。” 乔桥笑了笑:“妈,房子不是我的,我没权利把钥匙给别人。”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乔母不满道,“房子是那个姓周的吧,小婵昨天看见了,住你屋里的又不是他,就算把钥匙给别人,谁知道呢?再说妈又不是外人,你怕丢了钥匙寄放在妈这里不是天经地义吗?” 小婵站在旁边点头,时不时揉揉手腕,疼了一整天了,还有越来越疼的趋势。 “真不行。”乔桥想不出理由,干脆直白道,“别劝了,我不会给的。” “你……”乔母生气地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放软了语气,“妈知道你还在生气,可小婵是你妹妹,她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小婵委屈道:“姐,不然我给你道个歉吧?你原谅我好不好?” 乔桥还没说话,乔母马上接茬:“你看,小婵都给你道歉了,你也拿出点做姐姐的样子。” 乔桥在心里翻个白眼,动动嘴皮子就叫道歉了? “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乔桥站起来。 “乔桥!” 乔桥笑了笑:“妈,真不行,要是我自己的房子给你们住也就算了,这是别人的,人家相信我给我钥匙,我必须看紧。” 她转身要走,身后乔母忽然提高了音量:“那个姓周的知道你在家里养了个男人吗?” 乔桥顿住脚。 她回过头,直视着乔母的目光,微笑道:“谁说我养了一个,我养了俩呢。” 183:绑架 乔母一时语塞,半晌才动动嘴唇道:“你可别骗妈了……” “我没骗你。”乔桥平静道:“不仅他俩,公司里还有一个。”她转头看向小婵:“你记得咱们去省城那次吧?” 小婵表情茫然了一瞬,接着想到什么,惊讶道:“你,秦家那个……” “嗯。”乔桥故作娇羞,“他半夜还去过咱俩房间呢,幸亏你睡熟了。” 小婵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不知羞耻!”乔母瞪起眼睛,“靠男人吃饭,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我倒不这么觉得。”乔桥淡淡道,“要是换成小婵,你指不定要怎么宣扬。你不就是想把她推出去才千方百计带去省城吗?可惜,电话给出去了不少,没一个打来的吧?” 这话戳中了小婵和乔母的痛处,确实,自从省城回来后,原本口口声声许诺过阵子就来找人的几个“金龟婿”全都人间蒸发,有的干脆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乔母做了几个深呼吸,“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风光了就不把爸妈放在眼里,等被玩腻了有的是你后悔的!” 乔桥懒得继续争辩:“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扭头要走,不知道自己的退让在乔母眼里变成了“软弱可欺”,乔母得意洋洋地在后面放话:“趁早想清楚吧,你要是肯老老实实把钥匙交出来,妈还可以原谅你。” 她怕乔桥不心动,又勉为其难道:“我们是清白人家,你这样的不好嫁人,嗯……算了,我跟你爸辛苦点,帮你去外地找,早早成家立业才是正经。” 乔桥差点被气笑。 她故意作出犹豫的表情,似乎在思考利弊,怯怯道:“真的吗?愿意帮我找个老实人结婚?” “当然,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乔母喜上眉梢,“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还是妈的好女儿。” “想明白了。”乔桥微笑,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你就继续做梦吧。” 她头也不回地下楼,没理会身后的骂声。 以前她年纪小,没什么可利用的,在家里虽然被动辄打骂,但好歹没这么难看,今天不一样,乔桥一听他们居然在算计周远川的房子,火就蹭蹭地往上冒,一个没控制住,脸皮全撕破了。 不过在这种小地方,十万二十万亲人间都要争得头破血流,更不用说一栋房子,不把话说绝一点,她们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乔桥一肚子邪火没处撒,又不敢直接上楼,只好围着小区花坛陀螺一样打转。外面天凉,她出来得着急,只披着件薄外套,脚上趿拉着拖鞋,凉风一灌还有点冷。 冷静了半天,脸上的温度终于下去了,乔桥才敢回去。 简白悠一顿早饭刚吃完,正拿着手绢一根一根擦手指,见乔桥回来理直气壮地把手绢往前一推,意思是要她来。 住了这些天乔桥早麻木了,认命地洗手坐到男人面前捡过手绢帮他擦,简白悠的手保养得比女人还好,一点茧子都没有,说是水葱都嫌俗,白玉还差不多。 “你早上没吃饭么?” 手指抬了抬,不满她的力度。 乔桥很想说是啊,我就是没吃饭你才发现啊。但是怂,对着简白悠她真不敢顶嘴。 似乎是察觉到乔桥的口是心非,手指的主人含义不明地哼了一声:“珍惜吧。” 这话的意思乔桥第二天才明白。 因为第二天醒来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程修和简白悠都不见了! 乔桥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家里有关两人的生活痕迹全部消失不见,衣柜空空如也,厨房一尘不染,要不是昨天给简白悠擦手累得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脖子,乔桥真要怀疑自己一觉醒来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没有简白悠和程修的世界。 这两人……走就算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搞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假期只剩最后几天,乔桥忙着打包行李,下午她接到了久违的公司人事部的电话,一听话筒那边人事小姐姐温柔的声音,乔桥竟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这个假休得……糟心事太多,早知道还不如在公司快活呢。 “乔桥,对吗?”话筒那边语调柔和,“您假期快休完了吧?我来跟您确认下回公司的时间,您大概什么时候到?” 乔桥把车票念了一遍。 “好的,到公司后请先来人事部签个到。” 这是正常程序,乔桥没什么疑问,她犹豫着想问的是另一件事:“那个……” “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乔桥竭力让自己声音正常一点:“宋、宋导他还好吗?” “宋先生一切都好。” “那他……有没有问起我?就、就工作上的事……”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温柔的语调再次响起:“我这边没接到消息呢,要不帮您转一下宋导办公室?”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 “好的,那祝您一路顺风。” 乔桥挂断电话,茫然地坐了一会儿,一头栽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脑袋,来回翻滚:“我一定会被他锤死啊啊啊啊啊。” 另一边,人事部员工小心翼翼放下电话,向身侧男人说道:“她挂断了。” “嗯。”宋祁言西装笔挺,双手环胸,眸色暗沉,“多久到?” “后天下午的车票,晚上六点前准到了。” 宋祁言双眼微闭似在沉思,偌大一个人事部三四十号人没一个说话,全都大气不敢出地等着,乔桥以为那通电话不过是人事部例行确认,却不知道当天下午整个人事部只打出去了这一个电话。 “要、要去车站接一下吗?”人事部主任问道。 宋祁言顿了顿:“可以,不过……” 人事部主任听出了未尽的意思,胸脯拍得梆梆响:“您放心,绝对不会被发现。” 宋祁言略一点头。 @@@ 乔桥一个人拎着行李上了大巴车。 她要先去邻市,再从邻市转高铁,路程不远,却有点麻烦。太阳很大,行李也不轻,乔桥刚出车站就闷出了一身热汗,手心也滑溜溜的,差点抓不住行李箱的拉杆。 身边来来往往全是人,乔桥嘴里叼着手机,腾出双手从包里摸出一瓶水,拧开盖子还没喝,一个男人慌慌张张走过来,撞了她一下,道歉的同时把她行李箱拎走了。 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乔桥,等她回过味来,人已经快消失了。 “诶!那是我的行李!” 周围吵闹的声浪把她这点分贝稳稳盖了过去,乔桥想也不想撒腿就追,其实她自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要命的是宋祁言的那只手表在里面。 乔桥一想那手表的价格头皮就发麻,更不用说把这表弄丢了,就算卖肾卖血也赔不起啊。 男人像条泥鳅一样在人流里穿梭,乔桥追得都要吐血了,男人才终于在一处僻静的死胡同停下。 “你要多少钱,我去银行给你取。”乔桥气喘吁吁地谈条件,“那箱子对我有特殊意义,你把箱子给我就行。” 男人不动也不说话,眼睛盯着乔桥。 “我没跟你开玩笑。”乔桥有点恼火,“你说个数吧。” “别怪我。”男人笑了笑,“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乔桥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忽然觉得脖子一痛,下意识扭头,看到一个针管扎在自己脖子上,里面的蓝色液体正缓慢地被推下去。 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光,她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就这她还不敢确定是真看到了,还是针管里的蓝色被她嫁接到了天上。 “行了?”壮汉接住昏迷的乔桥,顺手翻了下她的眼皮。 “这么大剂量,不晕就怪了。”男人打了个呼哨,一辆不起眼的套牌面包车从远处开过来,他招呼了一声壮汉,两人合力把乔桥扔进后座。 “那这个咋办?”壮汉踢了一脚地上的行李箱。 “还能咋办,雁过拔毛咯。”男人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行李箱被壮汉拉开,里面的女性衣物和化妆品散落一地。 男人挑拣了一阵:“嘁,我还当有什么宝贝呢。” “表!”壮汉惊喜地从夹层里摸出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钻表,“哇靠,这么闪,不会是真的吧?” “我看看。”男人一把夺过,端详了一阵,“还是男款。” 他从善如流地戴在了自己手腕上:“走了。” 壮汉想说什么又不敢,憋闷地跟了上去。 面包车哼哧两声,飞快消失在了巷子另一头,周围静悄悄的,甚至有些死寂。 184:策略 乔桥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身下的地板不规律地颠簸着,她侧耳静听了一会儿,终于确认自己是在车上,而且是一辆跑起来零件哐当响的破车上。 她试着小幅度动了动,但四肢的绳子缠得很紧,一点空隙也挣不出来,眼睛被蒙住,对外界所有的感知都来自于触觉,身体告诉她这是一个又窄又挤类似盒子一样的空间,鼻子告诉她这快把她熏晕过去的味道来自汽车排气管,所有一切加起来,答案就很明显了,她被人塞进了汽车后备箱。  ……行、行吧。 乔桥深吸了两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才细细梳理发生过的事,首先排除了随机作案的可能,根据那男人的话,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她到底得罪了谁啊? 公司里的?不可能呀,她一个小透明,被总榜前排的明星艺人甩出去十八条街,论资源也就比差不多排名的艺人稍好一丢丢,远达不到要绑她泄愤的程度。家里人?乔桥立马否了这个可能,养父母一家虽然算不上好人,可也没坏到这个份上,况且他们还指望乔桥以后嫁人好收一笔彩礼,怎么可能断自己财路? 乔桥想了一路,连曾跟自己拌过几句嘴的人都没放过,可就是想不出来。 汽车慢慢减速,乔桥赶紧闭眼装晕,等车完全停下后,后备箱被人拉开,她感觉到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脸左右看了看。 “还晕着?不会真药傻了吧?”捏她的人嗓门很粗亮。 “行了。”另一个男声说道,“关上吧,他们快到了。” 他们?谁?  重回黑暗,过了大概半小时,远处传来刹车声,接着后备箱再次被拉开,她被两个人抬着挪到了另一辆车里。 很好,不是后备箱了。 等等,这个触感……座椅是真皮的? 乔桥懵圈了,她觉得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想象…… 果然,平稳有力的加速,几乎没什么噪音的乘坐体验,都印证了这辆车与刚才那辆是云泥之别。 乔桥有点慌了,她本以为对方绑架她是为了钱,现在就不好说了。 绑匪的阶层越高,说明这事儿越麻烦,想解决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她心惊胆战地等着车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得她都要睡过去了车才停下,然后又是一阵搬运,最后她被挪着坐到了一个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脚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蒙眼的黑布被扯掉,白光刺得乔桥好半天才睁开眼。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沉默地把一盘冰冷的饭摆在地上,两片腌萝卜加几两米饭,米饭还是发霉的。 乔桥看一眼就够劲了。  她试着跟男人搭了两句话,可男人跟嘴巴紧得跟蚌壳似的,要不是硬邦邦地说了个“吃”字,乔桥还以为是个哑巴。 男人见乔桥不吃,也不再劝,收拾收拾端着盘子出去了。 乔桥环顾了一圈周围,六七平米大的毛坯房,墙面连腻子都没刮,光秃秃地露着砖头,所有摆设就只她现在坐的这把椅子和头顶上一个不足20瓦的小灯泡,除此之外,连只苍蝇都看不到。 她以为自己再不济也能谈谈条件,看这架势,充其量就是个“肉票”,绑她的人连跟她见面都懒得。 第二天送来的米饭还是馊的,这次乔桥没拒绝,忍着恶心也一口口都吃光了,不管她要被用来威胁谁,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自己活下去。  @@@ 人事部在车站等了半晚上也没接到人。 查了一遍乘客信息,发现乔桥根本没上车,打电话也没人接,人事部不敢怠慢,赶紧报告给了宋祁言。 宋祁言看着人事部的信息沉吟了片刻,直接拨号打给乔桥。 他的号码在乔桥那边有显示,以乔桥的性格看到了不敢不接,‘嘟’声一遍又一遍,宋祁言打到第六遍时冰冷的女声提示他对方已关机。 出事了。 宋祁言霍然起身,在秘书的惊讶声中披上外套快步离开办公室,边走边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讲了一遍,电话里的人承诺半小时后给消息。 不到半小时,乔桥在车站被人抢行李的监控录像就出现在了宋祁言的电脑上,但再多的就查不到了。 宋祁言把监控来回看了好几遍,深深皱起眉头。 以他的才智,自然轻易就看出对方的目标就是乔桥,但手法不太专业,更像市井流氓,这让宋祁言犹豫了,如果绑匪受过训练他还知道怎么交涉,但若是普通私仇,他反倒无从下手。 距离被绑架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宋祁言没有接到任何电话,说明绑匪打算要挟的对象不是他。 想到这一点,宋祁言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无端翻上些怒火。 他点上烟,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谁的责任毫无意义,重要的是马上找出害乔桥被绑的那个人。 宋祁言心如电转,眨眼脑子里过了好几个人。周远川吗?不,他太聪明,肯定早就想到了,他应该会像自己一样,对外极力掩饰对乔桥的迷恋。那是梁季泽?也不对,他和乔桥的关系远达不到被利用的程度。 那么只剩下……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宋祁言扫了一眼,眼眸暗沉。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秦瑞成’三个字。 @@@ 宋祁言赶到秦瑞成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秦瑞成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电脑前烟头堆成了小山,看到宋祁言眼泪汪汪就像见到了救命恩人。 “宋祁言!宋大哥!” 秦瑞成从小骄纵,心高气傲,轻易不肯喊人叫哥,可见是真着急了。  宋祁言也没客气,将西装外套脱下整齐挂好,端着手臂优雅地挽了两截袖子,然后结结实实地给秦瑞成下巴来了一拳。 他从来不屑用暴力解决任何问题,因为即粗俗又难看,可除了让秦瑞成感受到肉体的疼痛外,他找不出缓解焦虑的其他办法。 秦瑞成没敢躲,老实地挨了这一下。 “原来你也会打人……”秦瑞成捂着下巴嘟嘟囔囔,“稀罕了,头一次见。” “是吗?”宋祁言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马上就能见到第二次了。” 于是秦瑞成脸上也挨了一拳。 “说吧,是谁?”宋祁言擦完手,往沙发上一坐,冷静自持全回来了,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他。  “我舅舅江斐……” “乔桥人在哪儿?安全吗?” “江斐跟我保证不乱来,不过我派人把江斐的几栋私人房产都查了一遍,没找到她。”秦瑞成被宋祁言看得坐立不安,“喂,你能不能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总得碰碰运气吧,万一呢。”  宋祁言收回视线:“他要什么?钱吗?”  “要钱就简单了……”秦瑞成支支吾吾,“他们要我这个公司。” “就这些?”宋祁言挑眉,“给不就行了,又值不了多少。” “要是光这个破公司,我眼睛都不眨地交出去。”秦瑞成一脸仇大苦深,“可这公司跟股份挂钩啊,当初我妈要把她手里的‘瑞梵珠宝’股份给我,几个舅舅不愿意,后来签了个协议,如果我这个公司三年内不被收购,就说明我有资格,股份当然就……” 宋祁言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了。” “那你说怎么办……”秦瑞成吐了口烟,“这是逼我把股份让出来啊,我千防万防,以为他们只会用商业手段挤兑我,没想到……” 他见宋祁言一言不发,心里不禁有点发毛:“你、你怎么不说话。” “你手腕上这款,有定位吗?”宋祁言忽然指着秦瑞成手腕上一款机械表问道。 “有啊。”秦瑞成一头雾水,“这个价位的,大部分都内置了吧?除了那些复古款。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乔桥她……” “我刚才想起来,乔桥还拿着我的一款伯爵和德比尔斯的合作款手表。” 秦瑞成表情复杂:“不是我知道的那款吧。” “嗯,就是它。” “你的审美实在是……” 宋祁言懒得理他,轻弹了下烟灰:“追踪一下试试,就算他们把乔桥的行李处理了,应该也不会扔太远。就算被扔,那只表也肯定会被捡走,人证就找到了。”  “是啊。”秦瑞成喜上眉梢,“我这就去办!” 他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抢乔桥行李的男人就被抓到了别墅里,被抓的时候还亮着手腕跟小姑娘吹嘘这块表。 这人只是个普通混混,拿钱办事,上面是谁他也搞不清楚,但他提供了一个关键的信息,把乔桥交给他们的时候,那两个穿西装的人讨论了几句午饭,要去的地方位置好像挺偏,连外卖都没有。 一句话就排除掉了这里大部分城区,再从跟江斐有关系的地皮一一排查,很快锁定了几个地方,一处处探过去,终于确定了乔桥的位,顺利得出乎意料。 江斐对秦瑞成很了解,因此更加有恃无恐,乔桥被关的地方离市区并不远,看守也不多么严密,显然是吃定了秦瑞成束手无策。 糟就糟在没料到半路杀出个宋祁言。 “直接救人呗!”秦瑞成摩拳擦掌,“陆星在军队有关系,让他办,半小时的事。” “不。”宋祁言嘴唇微微勾起,眼底全是森冷的笑意,“就这么解决太便宜他了。” “算了,先把乔桥弄出来吧,这都过去两天了。” “救得了一次救得了第二次?”宋祁言面无表情道,“不把江斐解决,乔桥永远不安全。” 秦瑞成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宋祁言闭了闭眼睛:“最后答复期限什么时候?” “他说给我三天考虑,明天最后一天了。” “好。”宋祁言轻声道,“你按我说得办。” 185:收购 乔桥只吃了两顿馊米饭,第三顿送到手里就变成热气腾腾的家常菜了,她想反正真要她的命也不至于在饭里下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个精光。 房间里没床,椅子又不能睡人,乔桥只好蜷缩在角落对付一宿,她心里有事,环境又这么恶劣,哪儿能睡得着,顶多就在清醒的间隙打个盹儿。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乔桥心想这回总该有人来了,结果整整一个白天除了送饭的男人还是连根人毛都看不到。 但她知道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不会莫名其妙给她换了伙食。 这个猜想在晚上她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后得到了证实。 绑架她的人居然给她换了个房间,虽然比之前的毛坯房好不到哪儿去,但好歹有床有垫子,也可以躺下休息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明绑架她的人的目的可能已经达到了,否则不会对她这么仁慈。 乔桥心里惴惴不安,趁着吃饭的功夫旁敲侧击询问男人,男人还是老样子,不过这回稍有变化,他大概也觉得事情有定数了,让乔桥知道一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所以被乔桥问得烦不胜烦的时候吐出一个词:秦瑞成。 乔桥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只能苦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隐约听秦瑞成提起过家里复杂的关系,好像是舅舅还是叔叔一类的人总是不服他继承家业,可惜秦母就这么一个独苗儿子,秦瑞成就算对生意再没兴趣,再纨绔扶不上墙,这几个亿的家产也还是他的,所以旁人自然要眼红嫉妒,要用尽办法从他手里抢。 听的时候觉得离自己太远,结果转头就变成筹码了。 只能祈祷秦瑞成不要太意气用事……不过以她对秦瑞成的了解,好像比较难实现。 第二晚也没睡踏实,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紧锁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给她送饭的男人站在门口,硬邦邦道:“起来,跟我走。” 乔桥丈二摸不着头脑地被强行从床上拽起来,蒙上黑布塞进车里,又是几个小时的颠簸,再摘下眼罩时环境大变样了。 这是间宽敞的办公室,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坐在她对面的老板椅上,手里夹着根雪茄,时不时抽一口,典型的大老板形象。 乔桥盯着他仔细看了看,果然跟秦瑞成有几分像,两人有血缘关系没跑了,就是不知道是舅舅还是叔叔。 “呵呵,来了啊。”江斐吐个烟圈,“我那侄子非要确认你安全才肯履行承诺,没办法,只好请你多跑一趟了。” 话说得客气,可眼神却很冷淡,好像乔桥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商品,买主既然要验货,那就勉为其难地给他看看。 他点了一下桌上的按钮,大屏幕闪烁了几下,秦瑞成焦急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小乔!哇!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被打了?!”秦瑞成气急败坏的声音先传过来,“江斐,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没完!” 乔桥想说这不是被打了,这是我的黑眼圈啊…… “我没事,挺好的。”乔桥挤出个笑容,她知道这时候问多了反而惹来麻烦,故作轻松道,“不用担心,好好忙你的吧。” 秦瑞成也冷静下来,他说:“你过来,站近一点。” 乔桥看向江斐,江斐摆摆手,乔桥就往摄像头的方向走了几步,让秦瑞成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 “转两圈。”秦瑞成继续发号施令。 乔桥瞪他一眼,老老实实地转了两圈。 “呼……”屏幕那头的男人舒了口气,笑道,“比上次见面胖了点,不过这样也好看,胸肯定大了。” 乔桥恨不得找块抹布塞秦瑞成嘴里。 江斐皱眉:“看也看过了,咱们是一家人,只要你把我说的几条都办到,人自然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秦瑞成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很平静:“可以,只要她安全,你要什么我都给。” “秦瑞成!”乔桥叫了一声,这一瞬间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知道以秦瑞成的身家地位,拿来交换她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可是秦瑞成就这么眼睛都不眨地答应了,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呵,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虽然没什么出息,不过还挺重情重义的。”江斐道。 “没办法。”秦瑞成耸耸肩,“谁让我就喜欢她一个,栽了呗。” “我姐要是知道你把公司拱手让给了我,不知道该多生气。” “无所谓,反正在她眼里我一直这个烂样。”秦瑞成笑笑,表现得很像个纨绔少爷。 江斐没起疑:“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行了,舅舅,这个还用你教吗?”秦瑞成眼睛不离乔桥,“收购合同今下午就到,你签个字公司就归你了。” “很好。”江斐很满意,“那就这样吧。” “等等。”秦瑞成打断了他,“舅舅,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是不?我跟乔桥的关系……你怎么查到的?我自认为平时挺注意的。” “告诉你也无妨。”江斐又抽了口雪茄,“白家那个,你也别怪她,女人嘛,难免嫉妒。” 江斐指的是省城聚会时跟乔桥有过几面之缘的白家千金,白芷。 乔桥不禁后背发凉,这是多么大的报复心? “谢谢舅舅。”秦瑞成意味深长道。 “呵,也算给你提个醒,你年轻,这样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要是嫁进家门,麻烦得不止你一个。” 两人挂了视频通话,江斐心情大好,头一次正眼看乔桥,他打量了几下:“很一般嘛。” 跟他包养的小明星确实没法比,也不知道他那个实心眼的侄子看上她什么了。 乔桥翻了个白眼给他。 当天下午,收购合同果然寄到了,江斐和他请来的法律顾问把合同来来回回研究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可以耍文字游戏的地方后才放心签了字,一直心心念念的公司终于到手,江斐喜形于色,走路都带风,满面红光。 公司既然拿到,作为人质的乔桥自然没用了,江斐把她送到早就约好的僻静处后离开,十几分钟后,一辆跑车在她面前急刹,秦瑞成车都没停稳就忙不迭下来,一把将乔桥搂进怀里。 乔桥眼睛上蒙着黑布,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只凭味道就能认出秦瑞成。 “没事吧?”秦瑞成扯下她眼上的布条,什么都不问先把她来回摸了一遍,“真的没受伤?” “真的没有。”乔桥眼皮跳了跳,“你能不能别总摸一个地方?” “担心嘛……”秦瑞成讪讪,“江斐那个王八蛋,看把你饿瘦了,胸都缩水了。“ 秦瑞成就是有这个能力,几句话把酝酿了半天的感动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乔桥以为秦瑞成会带她回去,结果她被先接到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拍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片子,医生反复强调了好几遍没问题后秦瑞成才放心,不过还是强硬地让医生开了点补充营养的药才肯走。 拿药的间隙乔桥按捺不住,侧面打听了一下收购合同是怎么回事。 “卖是确实卖掉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秦瑞成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神秘道:“有高人帮我。” 乔桥眼尖地看到他下颌还没散去的淤青:“你被打了?” “咳咳,怎么可能,谁敢打我?”秦瑞成死不认账,“我不小心磕到的。” “那怎么脸上也有?” “我磕了两遍。” 乔桥哭笑不得:“秦瑞成,我看上去很傻吗?” 可无论她怎么问,唯独在下颌的淤青上秦瑞成嘴巴严得很,死活不肯说实话,乔桥看他实在不愿意说就识趣地不问了。 乔桥的行李不知所踪,她身上一穷二白啥都没有,秦瑞成给她在酒店开了个房间暂时住下。他不敢放乔桥露面,让江斐收购他的公司只是第一步,越往后江斐越能发现这里面隐藏的问题,万一狗急跳墙再绑一遍乔桥,他就真抓狂了。 开好房间,拿上钥匙,乔桥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浴室,三天里她牙都没得刷,关她的地方还脏得要命,地上全是灰尘,弄得灰头土脸,再不洗澡就要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瑞成故意的,这房间的摆设总透着暧昧,连浴室的墙也是透明玻璃,只聊胜于无地弄了点磨砂效果,不至于让人看得太真切。 乔桥刚脱衣服,就感觉到一股视线黏在她后背上。 这个技能还是她跟简白悠混久了新练出来的,要是以前绝对没这么敏感。 一回头,秦瑞成果然眼巴巴地隔着玻璃看她,视线再往下走,裤子中间隆起的一大块格外扎眼。 “你……你先出去行不行?”乔桥有点难堪。 “我知道你很累,我不骚扰你,什么也不做,你就让我看看好不好?”秦瑞成压低嗓音,委屈道:“小乔,我好想你。” 186:戳穿 秦瑞成眼巴巴地看着,乔桥梗了一下,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默默转过身去脱衣服,只当秦瑞成不存在。 刚脱掉上衣,她就明显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变炽烈了。 “小乔……”秦瑞成像只大型犬一样形象全无地贴着玻璃,丝毫不介意高档衬衣被压得皱皱巴巴,虽然比较隐蔽,可仍然不难看出他隐藏在阴影中的另一手在干什么,况且幅度还不小。 乔桥真有点洗不下去了…… “我想你……”秦瑞成语气很委屈,一米九的大男人,撒娇撒的得心应手,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浑身上下都想你。” 乔桥瞄了一眼浴室门,好在是反锁的,不过玻璃这么薄,也保不准秦瑞成急了干出什么别的事来。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乔桥边脱衣服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她只是想起个话题分分秦瑞成的心。 “再说吧。”秦瑞成果然上钩,“反正我不好过,江斐只能比我更不好过。” 来酒店的路上秦瑞成把事情简单跟乔桥说了一遍,除了宋祁言的部分。 “你有办法吗?” “当然有。”秦瑞成脸上掠过得意的表情,“公司只是个饵,他要是不吞我才着急。” 乔桥好奇道:“是‘高人’想出来的?” 秦瑞成差点就把宋祁言三个字说出来了,话到嘴边一转,他决定暂时不提这茬,起码现在不提。 “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乔桥一脸不信:“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秦瑞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小乔,你屁股痒了是不是?” 乔桥已经脱光了衣服,整个人泡在水里,只留锁骨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她肩膀圆润,皮肤细腻,隔着一层玻璃反而更加诱惑,秦瑞成刚才注意力被牵走了,现在一回神,不由得重重咽了口唾沫。 “小乔,我刚才忘了,我也急得好几天没洗澡了,咱们一起吧?” 乔桥怎么会上这种当:“不好意思哦,门被我反锁了。” 秦瑞成笑得很奸诈:“我早跟前台要好钥匙了。” 说着,浴室门果然发出‘咔哒’几声轻响,门洞打开。 “秦瑞成!”乔桥急了,胡乱抓过浴巾遮住自己,“你说话不算话!” “对对,我不仅说话不算话,我还撒谎呢。” 进了浴室就好说了,秦瑞成迫不及待拉开裤链,被布料绷得难受的粗长阴茎弹跳着从链口中蹦出来,乔桥手抓着浴缸边缘,秦瑞成就故意用饱满圆润的龟头去顶她的手心。 “小乔……”秦瑞成厚颜无耻地凑过去,“你看,它想你想得都流眼泪了。” 灯光下,龟头正中的小洞果然咕嘟嘟冒出一股透明黏腻的液体,男人单手扶着自己的宝贝,硬是全摸到了乔桥手背上。 “算我求你了!”乔桥抓狂道,“你就可怜可怜我,先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不行,我精虫上脑了。”秦瑞成本想耍无赖,撒泼打滚也要求着乔桥先跟他来一发,可看到少女眼下重重的黑眼圈,一时又心疼得不得了。 他折衷道:“不如这样,你给我舔舔好了,动动舌头又不费劲儿。” 乔桥怒道:“神他妈不费劲儿!” “真不费劲儿,不然你给我舔一次,我给你舔两次,你还净赚一次,怎么样?” “……”乔桥无力吐槽。 她看向秦瑞成,男人正死乞白赖地硬把勃起的阴茎往她手心里塞,那意思就是‘你不给我舔,我就烦死你,烦得你连觉也睡不了’。 两人认识也有两年多了,秦瑞成什么脾气乔桥还不知道吗?某些时候比谁都执着,不让他尝点甜头,她今晚是别想睡了。 乔桥想了想,开始谈条件:“射出来就不做了?” 秦瑞成点头:“射出来就不做。” “今晚都不做?” “今晚都不做。” “成交。”乔桥揉了揉眉心,“你要是再反悔,我就自己回公司。” “不会不会。”秦瑞成见乔桥同意,喜不自禁,连着胯下也胀了一圈,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浴缸边,两条修长的腿分开,浑身上下衣服整整齐齐,唯独两腿中间一柱擎天,反差极大。 条件都谈好了,乔桥也爽快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头把男人饱胀的阴茎含进嘴里。 “我操……”秦瑞成倒抽一口气,爽得头深深向后仰,“好棒!” 废话,能不棒吗?秦瑞成尺寸大,一般女人第一次给他口交很难把阴茎从上到下全部含进去,乔桥也是以前跟他拍片子多了练出来的,不过饶是如此,龟头顶到喉咙深处时还是把她眼泪挤出几滴。 “对对……就是这里……呼……”秦瑞成抓着乔桥的头发,控制着她的方向,“小乔,还是你的小嘴最棒了。” 乔桥无暇说话,只伸手在他大腿根部狠狠掐了一把。 她确实累得不轻,也有意让秦瑞成早点缴械好放过自己,于是使了十成十的技巧,舌头在男人最柔嫩的地方来回舔舐,时不时刮过最顶端的小口,舌尖钻进去挑逗着里面嫩肉,弄得秦瑞成不停地深呼吸缓解射精的欲望。 两腿之间的囊袋鼓得圆滚滚,乔桥没有忘记这里,舌头卖力为阴茎服务的同时,手指也技巧性地来回捏揉,力度很轻,却能带来恰到好处的刺激。 “你这家伙……”秦瑞成嗓音沙哑,拽着乔桥头发的手也收紧,“我饶不了你……” 乔桥情不自禁微笑,她知道秦瑞成快射了,于是加快了舌头和手的动作。 “啊……”秦瑞成长叹一口气。 就在秦瑞成精关即将失守的时候,房间门忽然被刷开了。 秦瑞成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他条件反射地拽过条毛巾想遮住下半身,可惜积攒了许久的欲望也到了泄洪的紧要关头,他的动作带动了乔桥,阴茎从她嘴里滑出去,牙齿不小心刮擦过了冠状沟。 秦瑞成一泄如注。 喷薄的白色精液一股股地射到乔桥的锁骨和胸口上,他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量大还浓稠,天女散花般得喷得到处都是,毛巾更是惨不忍睹。秦瑞成足足射了六七下才停下,他脑子一片空白,哪儿还顾得上看谁来了,只差没软倒在浴室里。 宋祁言把浴室门推开一半,视线很轻地从那一片狼藉上扫过去,最后落到乔桥身上。 “穿上衣服。”他冷淡道,也不知道是说的是谁。 乔桥哆哆嗦嗦地从浴缸里爬出来,草草擦了擦身子老实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刚才……应该都被看到了吧…… 乔桥万念俱灰。 因为放假前发生的那些事,她对着宋祁言总是底气不足,一个假期视奸他的动态,关注他的工作,甚至盯着他的电话号码看,可就是不敢联系,原本想着这次回公司一定好好认错,修补下两人的关系,结果…… 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看到正给秦瑞成口交…… 唉,上天台吧。 酒店房间很豪华,还带一个小阳台,乔桥出来时就看到宋祁言胳膊撑着阳台的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明灭的一点星火点缀在他薄唇边,看起来不真实,却又充满烟火气。 “宋导……”乔桥声音细若蚊喃。 宋祁言仿佛没听见,弹了下烟灰,眼睛还是望着外面。 秦瑞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懒洋洋地边扣着腰带边往这边走,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和快乐,乔桥恨不得把他踹到楼下去。 都是因为你! “来啦!”秦瑞成搂住乔桥的肩膀,软绵绵地靠着栏杆,“怎么这么久?” 宋祁言抖了下烟灰,下颌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短时间内弄个空壳公司也不容易,文件都在这里了。” “辛苦啦!”秦瑞成想伸手拍宋祁言的肩,在后者冷得像要掉渣的视线下硬生生在离肩膀几厘米的地方止住了。 乔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秦秦,搞个空壳公司就是你想的办法?我觉得……” 宋祁言忽然打断她:“谁想的?” 乔桥不明所以:“不是秦秦想的吗?” 秦瑞成眼见谎言被戳穿,连忙试图圆回来:“咳咳……不是我一个人,他也有参与。” “我参与?”宋祁言反问。 “这个……也不是参与那么简单……”秦瑞成额头开始冒汗,“一起想的。” “一起想的?”宋祁言眉毛挑得更高了。 “你想的你想的!行了吧!”秦瑞成气急败坏道,“小乔面前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还不让我装一回逼吗?” 乔桥猜自己看秦瑞成的眼神一定跟看傻子差不多。 “事情交代完了。”宋祁言掐灭烟头,“你出去吧。” “啥?” 宋祁言:“还要我送你吗?” 秦瑞成不爽了:“这是我开的房,小乔今晚归我。” “哦?”宋祁言解开袖扣,将两粒坦桑石顺手扔到一边。 秦瑞成一看他这个架势就觉得下巴隐隐作痛。 其实真论武力值,做惯了文职的宋祁言哪儿能跟他比,但现在有求于人,秦瑞成只能伏低做小。 “行吧行吧!”秦瑞成揣上文件袋,脸色很不好,“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他甩上门,门板发出重重一声响。 房间里只剩两人,乔桥低着头,安静如鸡。 嘴角忽然一疼,原来是宋祁言的拇指擦过她嘴角的这块皮肤,他下手很重,那块地方一定擦红了。 “沾到了。”头顶上的声音这么说道。 乔桥停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沾到了’只指秦瑞成射出的精液。 ……好尬。打死不承认并一口咬定那些白白的东西是晚上喝的酸奶会不会让气氛好一点? “说吧。”宋祁言向后轻轻一靠,半倚着阳台的栏杆,“手表的钱,打算怎么赔?” 187:要挟 乔桥此时非常想否定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手表……”乔桥装不懂,“什么手表呀。” “要我帮你回忆吗?”宋祁言摁了两下手机,一段室内监控被放出来,正是她蹑手蹑脚拉开抽屉揣走手表的全过程。 隔着屏幕都臊得乔桥脸通红。 “对不起……”乔桥哭丧着脸,“我、我行李丢了,手表也……” “那难办了。”男人微微垂头,“那块表很贵的,还是限量款,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 乔桥听见‘很贵’两个字就脑壳隐隐作痛,听到‘限量版’的时候连心跳都吓紊乱了。 “那、那怎么办?” 宋祁言想了想道:“其他不说,钱肯定要赔的。” 乔桥哆哆嗦嗦道:“我没那么多钱……” “知道你没有,所以帮你算了个分期。”宋祁言不慌不忙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亮出一串数字给乔桥看,“以你现在的收入,每月拿出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只需要十六年就能还完了,利息什么的就给你免了。” 你是魔鬼吗? 见乔桥不吭声,宋祁言又道:“当然,确实会辛苦一些,不过只要你好好工作,听我的话,说不定能快一点。” “一个月只剩百分之三十,我、我活不下去啊。”乔桥弱弱道,“当艺人很费钱的,我还要租房子。” “这个我也想到了。”宋祁言微微一笑,“你可以闲暇的时候给我打工,不用干什么重活,每天来打扫家务就行了,工资会按照市价开给你,你可以留着救急,也可以拿来还债。” 乔桥莫名有了一种正被打包出售的感觉。 “今天很晚了,早休息吧。”宋祁言状似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秦瑞成带你去医院了?” “嗯。”乔桥满脑子都是十六年的贷款,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宋祁言顿了顿:“那最好。” 乔桥以为他把秦瑞成赶跑是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宋祁言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当晚乔桥也没睡好,做梦都是被一只巨大的手表怪追着跑,可见压力有多大。 第二天,她去酒店餐厅吃早饭,秦瑞成和宋祁言早就到了,秦瑞成满脸起床气,英挺的眉毛紧皱着,好像手里的面包是他仇人。 宋祁言盘子里东西很少,看着好像没什么胃口。 秦瑞成看见乔桥脸色才好了些,他招手道:“小乔,坐我这儿。” 乔桥端着盘子坐过去。 宋祁言优雅地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淡淡道:“过来。” 他身侧的椅子空着,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乔桥坐他身边。 秦瑞成毛了:“你有完没完了?吃个早饭也要人陪,断奶了没?” 宋祁言也不生气,依然不紧不慢的:“你没断我哪儿敢断。” “小乔别理他。”因为乔桥被绑架的事他得负一大半责任,所以秦瑞成这几天没少挨宋祁言敲打,正憋了一肚子邪火,“坐我这边,让他一个人喝西北风去。” 乔桥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最终还是顶着秦瑞成快把她烧出一个洞的炽热视线坐到了宋祁言身边。 没办法啊,宋祁言现在是她债主,债主发话了她敢不听吗? 宋祁言嘴角微微一勾,叉子一丢,把面前的盘子推开,说道:“累了,你喂我吃吧。” ……这餐厅人来人往的你没开玩笑吧? “啧啧。”秦瑞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要是小乔不喂你岂不是很尴尬?” 宋祁言:“她会喂的。” “是吗?”秦瑞成扭头对乔桥道:“小乔,我送你一台PS4,你喂我。” 讲真PS4她想要很久了…… 乔桥忍辱负重地拿起叉子,一边悲伤离自己渐行渐远的PS4,一边乖乖给宋祁言喂了一小块西兰花。 秦瑞成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宋祁言道:“继续。” 乔桥再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小乔!”秦瑞成恨铁不成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出双倍!” “你未免想得太庸俗。”宋祁言抬手制止了乔桥继续喂的动作,淡淡道,“她是自愿的。” 他不忘看向乔桥:“我说的对吗?” 欠着一屁股债,你就算说太阳是方的我都同意! “啧。”宋祁言皱眉,“嘴角是不是沾了什么?” 乔桥定睛一看,果然男人好看的薄唇边沾了一粒黑芝麻。她识趣地奉上餐巾纸,没想到宋祁言嘴角一勾,慢条斯理道:“你用舌头帮我舔干净吧。” 大佬,过分了吧? “小乔。”秦瑞成的语气中已经含着威胁的意味了,“你敢舔试试。” 谁想舔啊!要不是欠了钱谁要舔啊! 两个男人隔空较劲,空气中都充满了躁动的荷尔蒙。乔桥欲哭无泪地夹在中间,偏偏餐厅里人还不少,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舔一个男人的嘴角,这么暧昧的动作她真办不到啊。 “怎么?”宋祁言表情略有不愉,“不敢吗?或许我之前对你太仁慈了,利息的事——” “不不……”乔桥忙不迭打断,“我酝酿酝酿……” 秦瑞成惊了:“你还真打算舔啊?宋祁言,你是不是给她下药了?” 宋祁言懒得理他。 “秦秦,没事。”乔桥强打精神,“谁让我弄丢了他的手表呢……” “手表?”秦瑞成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祁言,恍然大悟:“我靠,你阴险不阴险啊?!手表不是早就——” “早就什么?”宋祁言冷冷打断他,“手表当然是丢了,你忘了吗?” 秦瑞成差点被自己喉咙里涌上来的一口老血呛死。 “你这他娘的也太不地道了吧?!信不信我这就告诉她?” 乔桥茫然:“告诉我什么?” 宋祁言摆弄着桌上的餐具,语调仍然没什么波澜:“可以,嘴巴长在你身上,只要说前想好后果。” 秦瑞成像被拔了气儿的皮球似的瞬间瘪了。 江斐的事还没完,他的宝贝公司可是白纸黑字签出去的,宋祁言要是这时候撂挑子,他可就真完了。 内部矛盾怎么都好说,这时候得先一致对外。 小乔,暂时委屈你了。 秦瑞成饱含同情和歉意的看了乔桥一眼,看得乔桥莫名其妙。 宋祁言不满道:“愣着干什么?” 他指指自己嘴角,乔桥老脸一红,心一横,反正没人认识,豁出去了。 她飞快地凑到宋祁言面前,舌尖一卷,黑芝麻不见了。 “真乖。”宋祁言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要你听话,会看情况给你减免一部分的。” “真的吗?宋导你真好!”乔桥真心实意地道谢。 秦瑞成心情复杂。 跟江斐交涉也是自己,出钱出力也是自己,宋祁言天天在屋里吹空调,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怎么见了面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小乔就上钩了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阴险啊,实在阴险。 距离跟江斐签订收购合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乔桥身体彻底恢复了,不过仍然被禁止离开酒店,因为江斐正如宋祁言预料的那样一步步踏入他布下的陷阱。 江斐不傻,相反他是个聪明人,‘瑞梵珠宝’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少不了他的一份力量,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赚够了钱他还想要权力。 让秦母同意他提出的要证明秦瑞成经营能力的事,其实早有预谋。‘瑞梵珠宝’是块大蛋糕,就算手里拿到了应得的一块,可谁看着剩下的不眼馋呢?况且他姐姐就秦瑞成一个儿子,想到未来这偌大一份家产都归属这个四体不勤的纨绔少爷,他恨得晚上都睡不好觉。 所以才联合了其他亲戚,半强迫着让秦母同意用公司证明能力的办法。到时候只要搞个中间公司,就算秦瑞成告到他妈那里,也有把握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不过即便都规划好了,他也没敢太掉以轻心,秦瑞成公司的财务状况他早就从安插好的卧底那里了解清楚了,只是个正常运营的经贸公司,除了押在外面的一笔钱,账面上没什么窟窿。 既然要收购,当然是债务和利润一起买过来,不过就算有债也不怕,这点小钱,江斐没放在眼里。 公司易手之后,他第一时间清点公司财产,不得不说秦瑞成虽然对做生意没兴趣,可血管里毕竟流着他那位商界传奇妈妈的血,公司管理得干净利落,要不是被他收购,未来一定蒸蒸日上。 没完成的几笔合同他也看了,都是些小数目,江斐懒得再费心神,直接赔付违约金了事。 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他打算当面告诉乔母,秦瑞成公司已经被收购的‘好消息’。 多年来纵横商场的经历让他放松了警惕,因此也没想到会被他这个一直看不起的侄子摆了一道。 188:办公室的震动戏 这天一大早,乔桥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睡眼惺忪地下床开门,刚露个门缝秦瑞成就迅速闪了进来:“小乔,别睡了,我们做点有益健康的事吧?” 乔桥麻木地任由他上下其手,薄薄的睡衣被掀到锁骨,胸口的小软粒被他嘴里含一个手里捏一个,结结实实亲了十来分钟才舍得放开。 “要不是一会儿还有事,真想在这儿上了你。”秦瑞成舔了舔嘴唇,最后在她肚脐上亲了一下表示结束。 宋祁言昨天下午就离开了酒店,走得还很着急,乔桥也不好问,秦瑞成则喜不自胜,毕竟总算逮到了和小乔单独相处的机会,昨天晚饭时他就软磨硬泡要跟乔桥睡一起,可惜没成功,所以才起了个大早来吃豆腐。 “来,穿上衣服,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乔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飘着泪花,“我好困啊,不去行不行?” 秦瑞成嘴角一勾:“当然可以。” 他手指顺势滑到自己的腰带上:“小秦秦被内裤绷着挺难受的,我放他出来透透气吧,反正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 乔桥被火烧屁股似的弹起来冲进浴室:“我这就洗漱!” 收拾妥当后秦瑞成带她直接去了停车场,车里,乔桥好奇地系上安全带:“不是不能出酒店吗?你要带我去哪儿?” “给你准备的礼物落在公司了,趁着江斐还没去清点,带你去看看。反正时间很短,那个老男人不会知道的。” 老男人自然指的是宋祁言 “礼物?”乔桥茫然道,“什么礼物?” “去了就知道了。”秦瑞成神神秘秘地眨眨眼睛。 乔桥还是第一次去秦瑞成的公司,因为是贸易业务,不需要厂房之类,在写字楼里租个办公室就行了。不过秦瑞成这种人显然不需要租,因为整栋写字楼都是他的。 秦瑞成把乔桥领进办公室,员工们早已遣散,一些重要的文件也都封存了起来,办公室有些空旷和冷清。 乔桥左右看看:“秦秦,你说的礼物呢?” 她话音未落,腰上忽然一紧,接着猝不及防被人扛到了肩上,一阵天旋地转后,被秦瑞成摔进了一个柔软的真皮座椅里。 “啊!”乔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捂着嘴皱眉,“你干嘛呀?” “当初买这个椅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柔软度真是棒呆了。”秦瑞成俯身,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把乔桥牢牢圈在椅子和他之间,“要是抱着小乔的屁股在上面冲刺,一定很爽。” 乔桥瞬间明白了秦瑞成的意思。 “……你疯了吧?” “嗯?”秦瑞成伸手拽松领带,逼近乔桥,声音很哑,“别乱说话,我禁欲好久了,经不起撩拨。” 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喘息也开始加重,危险指数陡然飙高,乔桥无意识地向后躲,柔软充满天鹅绒的靠垫完美贴合着她背部的线条,这真是一把坐上就让人不想起来的椅子。 “这就是你准备的礼物?” “不喜欢吗?”秦瑞成嘴角一勾,利落地把衬衣甩开,露出结实挺拔的上半身,腹肌分明,人鱼线流畅,“没事,一会儿就喜欢了。” “喂!等等……” 他握住乔桥的脚腕,伸出舌头顺着膝窝向上舔,乔桥挣扎又挣扎不得,叫停也没用,被动感受着粗糙的舌面舔过肌肤的感觉,又痒又麻,秦瑞成舔到她大腿根时还坏心眼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不轻不重,位置却很巧妙,是乔桥鲜有人知的敏感带。 她的腰当即软了下去。 “你、你也不要这么急啊!”乔桥只觉得自己刚进门,屁股都没坐热就要被拖去做爱,画风转得也太快了吧? “喜欢慢的?”秦瑞成撩开她的上衣,“那我们慢一点。” “你先等等……啊!” 指节猛地将乳包上嫩红的乳珠夹住,然后缓慢地用指腹按压揉捏,像是拨弄两个小珠子,还时不时用指尖刮擦一下最敏感的顶肉。 神TM慢一点! 秦瑞成半跪在乔桥面前,西装裤早就被顶的鼓囊囊的了,他脸上常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渐渐散去,转而开始被认真和欲望取代,甚至看乔桥的眼神都跟早上截然不同了。 他是真的想在这做! 乳珠再次被向秦瑞成的方向揪拽,乔桥‘啊’了一声,被迫挺胸迎合,男人顺势勾住她的脖子,仰头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法式深吻。 口腔的空气被挤压得一干二净,秦瑞成仍然不肯放过,意图连她肺中的气体都吸吮出来,舌尖追逐着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间都被男人侵犯,被迫交换唾液,连吞咽都无法自主完成。 “够……够了!” 怎么回事……他今天怎么好像格外兴奋…… “你知道吗?”秦瑞成终于放过她,他用拇指擦过自己的嘴角,邪邪一笑,“在这里做,就好像当着全公司的人上你似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乔桥哪儿有功夫理他,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看,这张椅子是我的,旁边那张是陆星的。”秦瑞成看向另一站办公桌,“你见过他吧?你可以想象他在看着咱们。” “……我才不要。” “人不可能停止思考。”秦瑞成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腰带,拉开裤链,被禁锢许久的火烫阴茎迫不及待地弹出,又大又圆的龟头顶部分泌出透明的液体,秦瑞成系数将它们蹭到乔桥大腿根上。 “越不想,大脑越活跃。” 乔桥的内裤也被熟练地褪下,男人的手指技巧地轻轻揉了下穴口附近,已经渐渐湿润了。 “你看。”秦瑞成得意的亮了亮手指,“你在流水。越流越多,是不是想到陆星在看,兴奋了?” 妈蛋啊! 乔桥悲哀地意识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她越不想跟着秦瑞成的思维走,越被牵着鼻子,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陆星站在一边,明明办公室里除了她和秦瑞成空无一人,但脸颊还是羞耻得涨红了。 “不喜欢陆星的话,也可以换个人。”秦瑞成色情地咬着她的耳垂,“比如……宋祁言?” 乔桥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么激动?”秦瑞成笑容渐冷,“真让人不爽啊。” 他分开乔桥的双腿,腰部向下一沉,阴茎莽撞地挤开穴口的嫩肉,狠狠插了进去。 “啊!秦秦你……” 乔桥被顶得头重重撞在椅背上,好在靠背柔软,她几乎没感觉到不适。 “呼……”秦瑞成仰头长舒了一口气,“紧死了。” 他握住乔桥的脚踝,控制着不许她双腿合拢,缓慢但有力地抽插着。空旷的办公室里,甚至能听到‘噗呲噗呲’体液被肉体搅动挤压的声音。 “啊……慢点……我、我不行了……”乔桥软绵绵地求饶。 “小乔,这就不行了?这才哪儿到哪儿。”秦瑞成深吸了口气,强行把体内翻涌的施虐欲压下去,每次看到乔桥红着脸水汪汪的看他,都有点把持不住。 “秦秦……” 衣服乱糟糟地堆在身上,两条腿一边一个高高架在椅子扶手上,摆出一个大大的M形,像是个最不知廉耻的荡妇,好像在乞求别人上她似的。 秦瑞成凶狠地抽插着,阴茎与凹凸不平的肉壁互相摩擦,快感从交合处发射进四肢百骸,柔软的内壁像温水又像火热的流沙,包裹住粗壮的阴茎,吞吐,然后颤抖着接受。 溢出的体液沿着大腿直淌到膝窝,留下一条亮晶晶的痕迹,就连稀疏的体毛上也沾着几滴,随着秦瑞成的撞击微微颤动着。 “啊啊啊!不……不要,不要那里!” 阴茎忽然蹭到甬道深处的某个点,乔桥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接着疯狂绷紧,内壁更是像一张小嘴一样咬住秦瑞成的阴茎,他猝不及防被紧绞,差点一泄如注。 “小乔,高潮了?” 乔桥两眼无神地歪在椅子里,额前的碎发全湿了,黏糊糊地粘在两颊上,脸和耳根都是通红的,高潮的余韵还没散去。 “还有更好的你没享受呢。”秦瑞成按了个按钮,乔桥身下的椅子忽然快速震动起来。 “你……啊!” 乔桥简直服气了,你这买的根本就不是办公用的椅子吧!谁家办公椅子带这种骚包功能啊! 快速震动的椅子让甬道和阴茎的摩擦更加剧烈,秦瑞成甚至不用怎么动,凭这个频率乔桥一会儿后也会高潮,当然这对他的刺激也是双倍的,射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甚至能感觉到顶端已经不受控制地流出了一些液体,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精液。 “小乔……” 秦瑞成猛地吻住她,一直处在高刺激状态下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乔桥双腿颤抖着又一次抵达巅峰。 各种体液夹杂在一起从穴口喷出,淅淅沥沥浇到了秦瑞成小腹上,本来他还能再坚持一会儿,被这么一浇彻底破功,自暴自弃地紧紧压着乔桥,确保每一滴都深深地射进子宫里。 “你这家伙。”秦瑞成气喘吁吁地抵着她的额头,“故意的吧?” 可惜椅子上的人已经无法回答了,乔桥早就头一歪,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189:演戏 睡梦中,乔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抠挖自己的穴口,她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试图夹紧双腿,可这股外力非常执着,她无论怎么扭动也摆脱不了。 乔桥被烦得忍无可忍,强撑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泡在浴缸中,秦瑞成的头则埋在在自己光裸的胸口,正舔舐挑逗着小小的乳珠,睡梦中的不适感来自于他不安分的手指,反复戳刺着小花穴,将射进里面的粘稠精液悉数挤出来。 “醒了?”秦瑞成舔了舔嘴唇,“你看我多好,这么想操你,可为了让你多睡会儿,还是自己撸了。” 他邀功的那个语气听得乔桥想打人,三个小时里折腾她折腾几次了心里没数吗?! 她累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翻个白眼了事。 “来,我抱你。” 秦瑞成给她披上毯子,乔桥顺从地靠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外间的躺椅上。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乔桥摇摇头,她惦记着宋祁言,害怕被他发现没在酒店待着:“我们回去吧?” 秦瑞成刚要说话,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 “操……怎么会有人来?”秦瑞成忍不住骂了一句,他胡乱把衬衣扎进裤子,又拿个毯子把乔桥严严实实盖好,“你等会儿,可能是值班保安,我把他们打发走。” 然而没等他去开门,办公室门锁‘咔哒咔哒’转动了两下,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门外站着江斐和宋祁言。 江斐惊讶道:“秦瑞成?你在这儿干什么?” 因为收购合同已经签过了,公司连同这间办公室都成了江斐的财产,秦瑞成确实不该过来。 “舅舅……” “既然你还有家事要处理,我们的事还是改日再谈吧。”宋祁言冷淡且疏离地说道。 “这倒不用。”江斐连忙拦住,“正好,瑞成啊,你知道公司的订单合同都放在哪儿吧?帮我找一下。” “行,找到了给你送过去。”秦瑞成不耐烦地皱眉道,“我还有事儿呢,你别烦我了。” “怎么说话呢?”江斐面露不悦,“你最好给我搞清楚,这公司已经是我的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瑞成哼了一声。 乔桥的位置虽然隐蔽但毕竟不是隐形,江斐一伸脖子就看见了,啧啧两句:“怪不得赶我们走呢,家里搞不够还要来办公室?挺有情调啊。” 宋祁言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句又定住脚步,秦瑞成暗道一声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宋祁言也看见了缩在躺椅上,试图用毯子包住自己的乔桥。 “江总侄子真是好兴致。”宋祁言笑笑,“年轻就是好。” 乔桥瑟瑟发抖。 她偷眼看宋祁言,直觉他今天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衣服从上到下换了一套,不是惯常穿的款式和颜色,就连发型也稍稍变了点,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比她熟悉的那个宋祁言少了些精英气,气质也不那么惹眼了,反而有点泯然众人的意思。 “对啊。”秦瑞成大喇喇地往门框上一靠,“既然都看见了,那就快走吧。” 宋祁言转身对江斐道:“江总,我忽然想起过几天要出趟差,合同的事我们还是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好。”江斐同意地点点头,“那我们还是在这里谈吧。” 宋祁言微笑:“当然。” 秦瑞成狠狠瞪了宋祁言一眼。 今天的事确实是个意外,他只知道宋祁言会按照计划去找江斐,但没想到地点选在公司。而且按照设定,他和宋祁言应该不认识,所以秦瑞成再郁闷也只能憋着,还得做出一副对宋祁言很客气的态度。 “这位是?”秦瑞成明知故问道,“没怎么见过啊?” “我叫李开今。”宋祁言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秦总应该知道我,不过见面倒是第一次。” “原来是李总,久仰久仰。” 两人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那边乔桥也穿好了衣服。她不傻,从刚才几句话猜到了这事不简单,所以没贸然叫宋祁言。 “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秦瑞成把几张文件递过去,“这是合同。” 宋祁言接过来看,江斐语带讨好:“李总,这公司我也是第一天接手,还不熟悉,订单上的期限实在太紧了,能不能宽限几周?” “江总,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宋祁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宽限几周不就是断我财路吗?” 乔桥发现宋祁言演技相当好,他甚至连说话的语气和惯用词都变了,完美塑造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形象。 宋祁言顿了顿又道:“江总若是实在赶不及,赔付违约金也可以。” “可这违约金未免太高了。” 宋祁言笑了笑,没说话。 违约金当然高,这张合同就是他给秦瑞成量身定制的护身符,卡在收购的前一天签订,期限也签的很短,是一张明显不可能完成的合同。可如果要赔违约金,那个天文数字足够把江斐扒一层皮。 江斐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看秦瑞成的眼神明显不善:“瑞成,你怎么会签这种东西?” 秦瑞成打个哈欠,搂住乔桥的腰:“我以为能做完嘛,李总,你就再多给几天呗,咱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 他这话也就客套客套,演戏给江斐看的,没想到宋祁言真点了点头:“宽限几天倒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江斐眼睛一亮:“您尽管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宋祁言视线落到乔桥身上,语带轻浮:“如果是这位漂亮的美人求情,我或许会同意。” 秦瑞成额角青筋肉眼可见地跳了跳:“做梦。” “那就算了。”宋祁言站起来,将西装外套扣好,一副要走的样子,“江总,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总!稍安勿躁嘛。” 江斐安抚好宋祁言,把秦瑞成拽到一边:“瑞成啊,就当帮舅舅一个忙怎么样?” “舅舅,你硬把公司从我这儿抢走了,现在还让我帮忙?” “那不然这样,我把我自己的股份分你一点。”江斐想了想道,“毕竟咱们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也不好看。各自退一步怎么样?” 别说,秦瑞成还真有点心动。 他其实不担心江斐能做完,因为订单上那个公司就是个空壳,江斐就算做完了也找不到人交货,所以违约金他是赔定了。现在提出这个条件,相当于秦瑞成能挣一笔违约金的同时还能挣到江斐的股份。 一本万利啊。 如果是别人觊觎小乔,秦瑞成考虑都不会考虑直接打死。但宋祁言不一样,他在秦瑞成眼里是半个自己人,再说就算他现在咬死不答应,回酒店宋祁言也有一万种办法让乔桥乖乖就范。 既然分享已成定局,为什么不趁机多捞点好处呢? “乔桥,你愿不愿意去陪陪李总?” “啊?”乔桥一时摸不准秦瑞成的意思,但看他狂眨眼睛,应该是让她去吧? “我……我都行。” “好,那你就去陪李总吧!”秦瑞成一锤定音。 旁边江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知道秦瑞成被这个叫乔桥的迷得死去活来,否则也不会绑架她来威胁。劝秦瑞成接受之前他心里还有点忐忑,毕竟不怎么光彩,可看这架势……毫无芥蒂的就接受了? 宋祁言冲乔桥招招手,乔桥慢腾腾地坐到了他腿上,看表情也没有一点勉强? “真乖。”宋祁言的低笑声就在耳边,乔桥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 接着他抬起乔桥的下颌,深深吻了下去。 “唔……” 乔桥心脏狂跳,她好久没跟宋祁言这么亲密接触了,说不想念是假的,口鼻中充斥着她熟悉的味道,男人的舌尖轻轻刮过她的上颚,乔桥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秦瑞成脸色平静,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眉头都不带皱的。 江斐表情复杂,是他太老了吗?已经看不懂年轻人之间的爱情了。 “那就再宽限一周吧。”宋祁言终于舍得放开气喘吁吁的乔桥,他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带上了笑意,“江总可不要让我失望。” “呵呵,这个一定。” “那我就先回去了。”宋祁言搂着乔桥的腰站起来,“秦总,今晚我带她回酒店,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秦瑞成大度地摆摆手,“好好玩。” 江斐:…… 这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190:失望 宋祁言搂着乔桥下楼开车。 他果然做戏做全套,连座驾都换了。停在楼下的是一辆颜色浮夸的SUV,还是宋祁言车库里绝对不会出现的那种款式,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宋祁言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桥心头一跳。 就算穿着款式老旧,搭配糟糕的衣服,就算站在这样一辆乔桥都觉得可笑的车边,可只要宋祁言一看她,平静深邃的双眸落在她身上,所有的荒诞都会变得无比和谐,甚至美丽。 “李先生真绅士。”乔桥故意调侃,想掩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习惯而已。”宋祁言回应得很冷淡,事实上他根本没看乔桥,直接坐进了驾驶位,与刚才办公室掐着她下巴热吻的样子判若两人。 两人直接回了酒店,不过这次进的是宋祁言的房间。进门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换衣服,似乎忍这身打扮忍了很久了。 乔桥乖乖等着。 宋祁言扯下领带:“你不洗澡吗?” “啊?”乔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这是要直奔主题的节奏吗,“哦,我洗过了。” “再洗一遍。”宋祁言解开腰带,将长裤直接拽到脚踝。 “哦,好。”乔桥脱掉上衣和短裤,只穿内衣站在宋祁言面前,男人走过来帮她解开胸罩的搭扣,两个乳包暴露在空气中。 乔桥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以为宋祁言会做点什么,可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越过她,然后开始调试水温。 胯下的性器软趴趴的,没有半点兴奋的迹象。 宋祁言调好温度,向她招手道:“过来。” 乔桥光着身子进入浴室,地板有点滑,她一个没踩稳差点跌倒,宋祁言扶了她一把,但也仅限于扶,一点多余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简单淋湿后开始打肥皂,宋祁言把毛巾递给她:“既然要给我打工,擦背是必须要会的。” 这活儿不难,乔桥接过毛巾,仔仔细细擦起来。 宋导的背……好漂亮。 皮肤细腻,肤色也好看,手掌覆上去能感受到肌肉的微微颤动,饱含力量又不过分突兀。宽肩窄臀,重要的是腰还很细。 平时宋祁言喜欢穿西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乔桥难得看到一次裸体,眼睛一粘上去就移不开了。 擦完背又擦胸口,擦完胸口擦小腹的时候宋祁言挡住了她的手:“我来吧。” 乔桥只好停下。 “那里……”宋祁言的视线落到乔桥两腿之间,“也洗过了吗?” 乔桥眼神飘忽。 宋祁言扔开毛巾:“我再检查一下吧。” 他胳膊一揽,就把乔桥搂进了自己怀里,浴室里满是水雾,乔桥一个站不稳就被他硬拽进了浴缸,‘噗通’一声溅起了大大的水花,再睁开眼睛人已经坐在宋祁言怀里了。 “分开腿。” 男人手掌的力量不容抗拒,乔桥被迫将腿分成了M形,宋祁言人在她身后,手指却摸下她的小腹,拨开稀疏的毛发,不轻不重地揉摁着穴口。 “还是很紧,很热。” 宋祁言的声音近在咫尺,耳廓被他的鼻息吹得一阵阵酥麻,乔桥想侧头避开这个让人尴尬的角度,却被男人一口咬住耳垂,用与声音截然不同的粗暴动作狠狠舔舐着。 宋祁言嗓音低哑:“想让我插进去吗?” “想……”乔桥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在手指进入身体的那瞬间不至于叫出来。 好久,真的好久了。 不见他还好,见了才发现这具身体对宋祁言有多渴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甚至他只是手指接触到自己,因为激动而不自觉疯狂绞紧的内壁就快把她搞得高潮了。 “有多想?” 手指仍然不紧不慢地在入口处打圈,偶尔才大发慈悲地刺进去一个指节,若是乔桥做出了他喜欢的反应,这指节才会敷衍地在内壁的嫩肉上搔刮两下。 与皇帝的恩泽没什么区别。 “很想……求你了……” 乔桥被折腾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更是徒劳地抓着浴缸的边缘,脚无力得蹬着底部,扭着腰想逃离,却仍然被宋祁言一只手就轻松掌握。 腰窝处抵着男人硬邦邦的东西,他总算无法再维持之前冷淡的样子。 手指动作越来越快,乔桥高高地仰起头,这刺激其实根本微乎其微,但出自宋祁言之手,威力就放大了十倍不止。 大到仅仅五分钟,她就快高潮了。 “唔……呼……啊啊……”乔桥急促地喘息着,快感层层堆叠,手指却总是在关键的地方停下,搞得她接连几次都在濒临高潮的节点上滑下来,不上不下,非常痛苦。 宋祁言忽然抽回手,拿起旁边的毛巾将中指上的透明体液仔仔细细擦干净,他平静道:“乔桥,我今晚不会上你,而你,也别想高潮。” 什么? 瘫在浴缸边缘的乔桥茫然抬起头,持续绷紧身体让她力气完全耗空了,不客气的说比跟秦瑞成做完成套还累。 宋祁言道:“作为……你的惩罚。” 他没说什么惩罚,但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胯下的东西直挺挺地立着,宋祁言却好像没感觉一样,径自擦干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 留下乔桥一脸懵圈。 这就结束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爬出来:“等等!” 宋祁言在镜子前披上浴衣,侧头看过来:“怎么?” 乔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和秦瑞成……生气了?” 宋祁言轻笑了一声:“那不是主要原因,你可以慢慢想,想出来之前就先这样吧。” 他说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径自去阳台抽了。 乔桥有点不知所措。 从回来后,她就明显感觉到宋祁言对她的疏远,从语言到肢体,全都在排斥她,乔桥也清楚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摇摆不定让他失望了,可她控制不了,她太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平和的性格在面对选择时永远过于软弱,尽管生活上好了很多,但感情还是永远学不会拒绝。 所以秦瑞成才能屡次得手,连计划都不用想,撒娇耍无赖就行了,乔桥总会同意的。 乔桥看向阳台,宋祁言的侧脸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她轻声道:“那……我回去了。” 阳台上的人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听清了没有。 又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宋祁言布下的陷阱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江斐为了在截止日期之前把货搞出来,几乎不眠不休地干了三天,好不容易把货物搞齐,等联系交货的时候才发现合同上的公司只是一个空壳。 就连号称跟秦瑞成公司有过多次贸易往来的李开今,也消失不见了。 江斐急得嘴上长了个大燎泡,但还是侥幸地以为这只是意外事件,可能那边公司出了什么状况。然而违约后的第二天,一张法院寄来的传票就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合同上的违约金是个天文数字。卖掉十个秦瑞成的公司都赔不起,除非把手里有的股份折现,可这部分他前几天都送给秦瑞成了。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江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他的亲侄子耍了。 “舅舅。”秦瑞成往嘴里丢了个葡萄,“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你别给我装蒜!”江斐恶狠狠道,“那个违约金,是你故意的吧?” “什么违约金?”秦瑞成一问三不知,“公司都给你了,我还操心那些干嘛。” 江斐集火上头,愤怒地一把揪住秦瑞成的衣领,高档咖啡厅里顿时路人纷纷侧目。 “舅舅。”秦瑞成笑容渐冷,虽然是处于下方的那个,气势却半分不弱,甚至还隐隐高过江斐一头,“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有你一直没看清这一点。” 江斐松手,秦瑞成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领口。 “别以为我没办法。”江斐沉声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违约金,我可以用你妈留给你的股份去赔。” “那你尽管去做。”秦瑞成笑笑,喝了一口咖啡,“我妈还没死呢,你在她眼皮下面做做看。” 江斐不再吭声。 他仔细打量这个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正眼看过的侄子,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就不是只知道和狐朋狗友们飙车喝酒的纨绔少爷了。 “是乔桥吗?”江斐眯起眼睛,“一个女人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 秦瑞成凑近江斐,压低声音道:“舅舅,你最好别再碰她。到时候生气的,可不止我一个。” 江斐震惊地看他一眼,一时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十天后,江斐撕毁了收购合同,公司原原本本回到了秦瑞成手里,当然,天价违约金也变成了秦瑞成的债务,不过哪有自己给自己还债的道理? 江斐的决定是深思熟虑过的,眼下的情况硬是把公司吃下不仅要少一层皮,还会导致他现金链断裂,手下的大部分资产都会被牵连,而作为公司附加品的股份一时半会儿不能提现,不能使用,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放弃。 这一次,他彻底输了。 191:当群演的第一天 乔桥仰望着总部恢弘气派的大高楼,忽然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 她进入大厅,负责接待的小姐姐迎上来,温柔问她是不是来参加面试的新人,乔桥尴尬地把工牌亮出来。 果然休假一个月,连公司前台都忘了她了。 方童早早等在茶水区,见到乔桥高兴地打招呼,连忙上来帮她提行李。乔桥的住处还没定下,方童把她领到了公司的临时宿舍。 临时宿舍只供有外出租房意向但暂时没找到房子的外地艺人居住,每人最多住两个月,两个月内如果找到住处可以随时搬走,非常方便,相当于一个歇脚点。 方童边走边说:“好久不见了啊,前阵子我被公司外派学习去了,回来才知道你休了假。” 乔桥笑笑道:“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 “不过怎么晚回来了一个星期?” 乔桥没打算把被绑架的事告诉别人,于是轻描淡写地略过:“家里出了点事。” “好吧。”方童叹口气,“不过你这一迟到,我的工作量就大增了,因为你回来后的行程我都安排好了,这下全都要改。” 乔桥有点过意不去,只能抱歉道:“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艺人情况有变也是正常的,不过行程推迟的推迟,取消的取消,你这一周可能没事做啦。”, “没关系,我还可以去六楼找点当群演的活儿。” 两人出了电梯,方童把她领到一间四人宿舍前:“临时宿舍都是四人的,不过空间挺大,住着应该舒服。” 宿舍里只有一个女孩在粘假睫毛,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礼貌地笑了一下,没打招呼。 方童凑到乔桥耳边小声道:“因为就住两个月,大家都懒得客套和掩饰,你也不要和她们走得太近。” 乔桥点头,意思是自己明白。 虽然是四人宿舍,但其实每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四个卧室两两相对,中间还有一块公共区域,摆着些桌椅板凳,就像客厅一样。乔桥观察了一下,没有厨房,她猜这本来应该是三室的房子,为了多住一个人就把厨房改了。 方童还有事,帮着乔桥安顿好后就走了,乔桥也有些乏,看着天也快黑了就早早洗漱准备睡觉。 虽然方童说过不要跟其他人走太近,但乔桥觉得自己既然住进来了起码得打声招呼,不过等了半天也没有其他人回来,也只好算了。 第二天一早乔桥就醒了,昨晚临睡前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存款,觉得情况很不容乐观,她之前确实攒了点钱,但要是一直没收入很快就会坐吃山空,更何况还得还宋祁言的债…… 乔桥叹口气,收拾心情洗脸化妆,必须赶紧挣钱,既然这周没活,那就自己找活! 公司的管理还是非常人性化的,不像其他公司的艺人一旦签了合同就相当于卖身,的艺人拥有很大的自由,所以公司里才会有一批像周远川一样在本职工作之外做点“兼职”的人。 但要是找不到活儿怎么办?没关系,可以来当背景板和群演。 公司六楼就是一个供导演们和艺人们对接的地方,乔桥也是第一次来,在分部的时候她是来不了,来了总部后又不需要,一直没时间见识这个艺人们嘴里的“任务大厅”。 因为每日来往六楼的人实在太多,公司干脆多装了一部专门直达六楼的电梯,乔桥特意乘着它上来的。 到了六楼,乔桥才发现“任务大厅”这四个字形容的太贴切了! 这一层基本没有单独的房间,所有除承重墙之外的墙全都敲掉,把整个六楼做成了一个小广场,需要群演的剧组就在小广场上支个桌子写个牌,艺人们可以一个桌一个桌地看,觉得合适当场约谈,谈好就跟着走,非常方便快捷。 乔桥来得算早了,可这里早就挤满了人,闹哄哄的,艺人又是个很看形象的职业,搞得空气里各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环境还真不怎么样。 她看了几桌,要么时间不合适,要么价格太低,还有剧组主动找她当配角,但乔桥只有一个周的空闲,她就想当个群演,最好当日就能拿钱。 看了一圈她决定随大流,找了个招群演最多的剧组进了。 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举着小旗子,带着后面浩浩荡荡四五十号人往电梯走,“来来,后面的跟上!分批上电梯!” 乔桥排在队伍末尾,等上到剧组的楼层时,其他群演都领了角色准备去了。 负责接待的人简单给乔桥介绍了一下背景,正在拍摄的这个剧是大型西方中世纪魔幻题材,讲古堡主人的淫乱生活,顺便穿插了一条“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感情线,因此需要大量群演当“奴隶”,在男主角的乱交派对上摆摆姿势,充充场面。 这种活不累,也就做个样子,工资还能日结,乔桥欣然接受。 按照设定奴隶是没有资格穿衣服的,大家也正好省了换衣服的时间,脱光了就直接上。? “诶,你等等。”一个主管模样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乔桥,“看着这么眼熟,你是不是有作品?” 乔桥赶紧报上姓名和代表作。? 主管点点头:“我说呢,你那片子我还看过,你应该趁热打铁多出几部,不然热度一过观众就把你忘了。” 乔桥笑笑。 “当群演委屈你了,这样吧,你去中间的王座上,拍个脸就当客串,工资给你双倍。” 乔桥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不过依然得光着。 男主角已经就位,乔桥认得他,艺名好像叫延山,跟秦瑞成是一个类型的,很适合演上位者的一张脸,不过气质就没法比了,顶多算普通人里比较出色的。 全场唯一有衣服的就是延山和侍卫们,延山是男主,必须穿得贵气奢华,侍卫则要带刀穿铠甲,除他们外的其他人则清一色光溜溜。 不过公司嘛,不穿衣服才是常态。 乔桥荣升贴身侍女,简单化妆做头发后便跟另两位侍女一起跪在王座旁边,延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把袍子撩开,他下身什么都没穿,阴茎软软地躺在两腿之间,乔桥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有点小…… 剧情设定古堡主人很难取悦,所以延山必须一直软着不能硬,这对男演员来说有点困难,导演就给延山找了副蓝牙耳机,里面反复循环金刚经,再用假发一遮,完美。,, 助理举起小旗子,示意准备就绪了。 群演们开始入场,几十个白花花的肉体一起出来还是相当震撼的,男女成对分组,站到规定好的位置上后按导演要求摆姿势,看得乔桥大开眼界。 不得不说公司的导演就是会玩,各种意想不到的姿势都搞了出来,什么观音坐莲猴子捞月都是小儿科,这里面有的组需要真刀真枪,有的只要摆就行,摄影会按需要取景。 都要拍了,延山忽然举手,尴尬地表示自己硬了。 导演面色不愉,助理赶紧抱着早就准备好的冷水桶上来,延山撩起袍子把下体在里面泡了泡,刚硬起来一点的阴茎立马萎了。 乔桥一脸同情。 大兄弟,钱不好挣啊。 场记举着牌子高喊:“!” 片场就像摁了开关一样瞬间动起来,从静止直接跳跃到高潮,女艺人们大声地呻吟,扭腰摆胯,男的则卯足了劲儿冲刺,他们拍之前都涂了橄榄油洒了水,看起来好像真是因为性爱而大汗淋漓似的。 货真价实的淫乱派对啊…… 乔桥偷瞄延山,他一脸隐忍,一直在做深呼吸,好在控制得不错,下体只是稍微有起色,不算明显。 奴隶没有资格爬古堡主人的床,他们只是玩具,连人都算不上,在主人眼里还不如一头羊值钱,有资格靠近主人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纯洁处女,她们可以当侍女,可以当宠物,她们的身体归主人所有,主人可以随意支配。 延山比了个手势,这是需要服侍的意思。 乔桥跟着另两位侍女一起膝行到他面前,一个舔他的胸口,一个舔他的手指,乔桥则亲吻他的膝盖。 她记得不能让延山有反应,故意只是虚虚贴着,没伸舌头。 延山额头开始冒汗,只是看着不起反应还好说,上嘴了还不起那真需要非比寻常的耐力。 果然他又硬了。 导演这次更不高兴了:“你行不行啊?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延山很委屈:“导演,你不然换几个长得丑的上来吧,这我实在是……” “古堡主人的贴身侍女!都是精选上来的,丑的说得过去吗?!”导演敲敲剧本,半晌叹气,“这样吧,换一个丑的上来,你就盯着那一个看,摄影拍另外两个,明白了吗?” 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 导演指指乔桥三人:“你说吧,换哪个下去?” 延山不好意思地看向乔桥:“你、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好意思了。”, 乔桥:黑人问号脸. 【这篇章节没有彩蛋】 192:抗拒 于是乔桥又被调回了“奴隶组”。 这不是躺着也中枪吗?她的双倍工资啊! 跟她调换的那个女艺人喜滋滋地去了王座,她其实不丑,就是普通人稍下一点的长相,但在美女如云的艺人圈里就比较显眼了。 助理帮乔桥重新搞了下造型,她的新搭档“男奴隶”则在旁边期待地一直搓手,显然对换人的事非常高兴。 被视线一直注视的感觉不好,乔桥干脆伸出手:“你好,我叫乔桥。” “你好你好。”男搭档赶紧握住,但只字未提自己的名字,只道:“你长得真好看啊。” 好看吗? 乔桥摸摸自己的脸,她很清楚自己长什么样子,顶多就算清秀,“长得真好看”这种话评价太高了。“不……”男搭档想了想,咽了口唾沫,“跟长相的关系好像不大,就是看着你,特别、特别容易兴奋。” 两人都没穿衣服,男人下半身的变化一目了然,乔桥登时有点尴尬。 对方连忙捂住勃起的性器:“嘿嘿,不好意思。” 这是人家的正常反应,乔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笑装作没看见。 助理再次举起小旗子,示意所有人摆好,准备开拍了。 男人仰面躺在地毯上,乔桥小心地跨坐上去。 她这组的姿势是经典的“女上位”,没什么技术难度,乔桥在上面颠来颠去就行了,两人接触的地方也是稍有错位,她其实是坐在男人大腿根部。这样按理说碰不到对方的阴茎的,但勃起状态还是难免有擦蹭。 热热的柱体一蹭她,乔桥浑身寒毛就唰唰得立,好像有人在她耳边用指甲刮黑板似的,难受得恨不得跳下来逃走。 怎么回事,太久没拍了吗? 她强忍着不适开始前后颠动,摄像机已经启动了,周围淫声浪语响成一片,乔桥也配合地呻吟了几声,但完全进入不了情景。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根抵着自己的硬烫的陌生阴茎上,它一往前,乔桥就得不动声色地后撤,确保连皮肤的接触都没有。 “男奴隶”不满地撇撇嘴,他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腿忽然屈起,在原来的平面上制造了一个坡度,乔桥毫无准备,差点栽在他身上,幸亏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但屁股是原原本本地坐在了男人的性器上。“干嘛呀。”身下的男搭档笑笑,“让我蹭蹭又不会掉块肉。” “啪”得一声脆响,男搭档的脸上落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周围登时寂静下来,男搭档脸上也写满愕然,乔桥胸口剧烈起伏,她用力过猛以至于掌心都热辣辣的,她冷静地从他身上站起来,指着他大声道:“导演,这个人性骚扰我!”“你胡说八道!”男搭档马上反驳,“我就是腿僵了弯弯腿,你自己坐不稳怪谁?” 乔桥没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顺着周围人的视线看到自己两腿之间,顿时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阴茎直挺挺地立着,还自己没有性骚扰,谁信呢? “怎么回事?”导演拨开人群过来,眉头紧皱。 乔桥披上助理递过来的外套,平静道:“导演,我要上报公司。” “你这个贱人!”男搭档一听破口大骂,“明明是你勾引我,恶人先告状是吧?我会怕你?告就告,老子高层有人!” 性骚扰是公司的红线,你干别的都好说,唯独性骚扰,只要上报后查清楚了,不仅要走人,严重的还得吃官司,所以男人一听就急了,不管不顾地试图先倒打一耙。 乔桥不理他,只盯着导演,一字一句道:“我要上报公司。” 这种大事导演当然不敢拦,他招招手,几个男助理七手八脚上去把地上的男人拽了起来,男人中间试图想跑,但片场人太多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跑了没几步就又被摁住了。 “你什么时候进公司的?”导演问他。 “咋了?”男人还是很蛮横,“上个月啊。” 怪不得。 乔桥在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明目张胆的性骚扰,她知道有些深谙公司规则的男艺人有时候会打打擦边球,但这种明显就是没脑子。大概看了几部片觉得当男艺人能肆无忌惮地操漂亮妹子,所以才想尽办法混进来,也根本不想出名,就是进来满足欲望的。 助理们拖着他上电梯,乔桥作为人证赶紧穿衣服跟上。 在调查部门外男人还在跳脚叫嚣,进去一看到律师和调查人员站了一排登时吓萎了,嚷嚷着要打电话找他的靠山,这人一看就不是从正规面试渠道进来的,估计走了什么后门,调查部的人正愁最近业绩不好,撞上门来的当然不会放过。 电话打过去,十分钟后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副导演不明所以地来了,调查部顺理成章地把他也扣下,一抓抓一双。 “乔小姐是吧?”一个男人走过来,“请这边走,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们。”乔桥点头跟上。 “乔桥!” 忽然有人喊她名字,乔桥回头,看见宋祁言大步走过来,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竟然没坐电梯,直接跑上来的。 乔桥愣愣地看着他,自以为心情很镇定了,看到他的一瞬间忽然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也适时地掉了几滴,这变化把她自己都搞懵了,还没想明白就已经被人温柔地抱在了怀里,宋祁言的声音近在咫尺:“好了,没事了。” 他抬起头,冷厉的视线直接射向被押住的男人,周围气温骤降,明显是动了真怒。 调查部主管连忙上来详细汇报了情况和处理结果。 “是吗?”宋祁言点头,深深看了眼那个小副导演,云淡风轻道:“走法律程序吧。” “这个……”调查部主管有点为难,“程度也比较轻,够不上啊。” 宋祁言微微一笑,俯在主管耳边轻声道:“那就让他够上。” 一句话,基本判了那人的死刑。 调查部主管点头:“宋导,我明白了。” 他回神打了个手势,小副导演和那男人都被带走了。 宋祁言展开乔桥的手掌,掌心红彤彤一片,他问道:“你打他了?” “就……下意识反应。”乔桥挠挠头,“是不是不该打?直接报警?” “不。”宋祁言笑笑,“你打得很好,以后也要这样。走吧,送你回去休息。”说是送她回去,但宋祁言根本没有去临时宿舍的意思,乔桥被直接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喝点东西吧。”宋祁言递给她一杯热茶。 乔桥盯着茶看了一会儿,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道:“宋导……我可能拍不了了。” 宋祁言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平静道:“怎么了?” “有一点那方面的接触,我都觉得很不舒服。”乔桥抬起头,“以前不会这样的,大家都是工作,哪里碰一下之类很正常,但今天,一秒钟都不能忍受。” “忍受什么?”宋祁言看着她,“比如?” 乔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就是,就是碰一下男人的……”“试一下。”宋祁言走过去,他抓起乔桥的手,摁在自己胯下,虽然隔着西装裤,但那个热度还是直接传递到了她的掌心,“你忍受不了这个吗? 乔桥脸‘腾’的一下红了:“不是……你没关系的……” 男人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为什么我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乔桥怎么也抽不回手,只好硬着头皮道,“可能、可能咱俩比较熟……” 宋祁言放开她,乔桥长舒一口气,总算脱离了窘境。 “那麻烦了。”他慢条斯理道,“你这样确实拍不了了。” “那……我要失业了?”乔桥惊恐道,“除了演戏其他的我都不会啊。” 真的,这么一想拍不了的话,前途简直一片黑暗。 “这倒也不至于。”宋祁言略一思索,“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公司最近也在考虑转型,我可以给你安排几档综艺,做点简单的工作,慢慢学。”“真的吗?”乔桥感激不已,“宋导你真好。” “因为你还欠我的钱。” 乔桥:…… “这样,我会让方童把你的行程重新安排的,有消息了会通知你,回去吧。” 乔桥高兴点头:“好!” 她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宋祁言一人。 男人嘴角轻轻扬起。 193:想你制作组 晚上乔桥回到宿舍,惊讶地发现除她以外的三人都在,她们搞了一个电磁炉,桌上摆着一盘盘切好的肉片和青菜,正凑在一起涮火锅。 看到乔桥,几人都一致地止住了说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弄得乔桥浑身不自在。“听说你今天告了个性骚扰的?”唯一见过的那个妹子咬着筷子问,乔桥记得她好像叫左芸。 乔桥点点头,刚想问怎么了,就见三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还夸张地边笑边拍桌子。 “哎哟哟。”左芸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还真有这么傻的,你想没想过今天这一告,以后哪个导演还敢找你这种事精?” 乔桥莫名其妙:“这怎么就是事精呢?难不成还得忍着?” 左芸笑笑:“你搞清楚呀,咱们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艺人,拍被揩揩油不是很正常吗?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爬的上去就怪了。” 她身边另一个女孩嗤嗤地笑:“算啦,人家是有作品的,跟咱们这种小透明不一样。” “万一牵连我们怎么办?”左芸不满,“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住在一起的都要倒霉。” 听到这里乔桥火气也上来了,冷冷道:“放心,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的,我可不想你们出什么事都赖我。” 她大步回房间,正要关门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你们想被恶心,不代表别人要跟你们一起被恶心。” 乔桥也没理那几人的反应,直接甩门隔绝视线了事。冷静了一会儿,乔桥还是给宋祁言发了条短信,没讲跟室友的矛盾,只是告诉他还有很多女艺人对性骚扰保持沉默,虽然已经有很多保障措施,堪称业界最严,可一旦跟事业捆绑,有时不想沉默也得沉默。刚发过去手机就提示来了新短信,但不是宋祁言的,而是秦瑞成的。 秦瑞成:小乔,你有没想我啊~我这边快忙完了,很快就能找你玩了。 乔桥噼里啪啦打字:你不管公司了? 秦瑞成:有陆星呢,我偶尔回去露个脸就行。哦对,我替你出气了,使了点小手段,银行不肯给他放贷了,现金链马上就断哈哈。 乔桥:……不明觉厉。 秦瑞成:谁让他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上? 乔桥:我不是你的人。=-= 秦瑞成:那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人行了吧? 乔桥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索性推脱自己要洗澡,强行结束了聊天。 第二天一早起床乔桥看到手机上有宋祁言昨晚半夜回的一个字:好。 大概是工作到深夜,临睡前才看到乔桥发的话,所以回得才那么晚。不过男人是言出必行的性格,他的一个好字就等于一句承诺,说明这件事乔桥完全不用担心了,他一定会做好。 做不成群演拍不了,乔桥只能天天闲着打游戏,宿舍里另外三人的名字她也都搞清楚了,除了第一天见到的左芸,还有个短头发的叫田慧慧,另一个看起来有点阴森的叫崔黎。 她们三人生活很不规律,往往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来,白天则睡到中午才起床,跟乔桥基本没交集,有时候一天连面也碰不上。 碰不上最好,她对她们几个实在没好感。 过了快一个星期,某天方童忽然找到她,甩给她一份策划案,封面上几个大字——《好想和你在一起》,简称《想你》。 方童喝了口咖啡:“这是和外面娱乐公司合作的一档恋爱真人秀节目,会请一些明星啊,歌手啊,甚至体育界的人凑对假装夫妇一起生活,筹备工作已经完成了,下个周就要开始拍摄,你去试试吧。” 乔桥翻了几页,看得半懂不懂:“这是……让我去谈恋爱?” 方童哈哈一笑:“想啥呢,当然都是有剧本的。五六个摄像机对着你们,能恋得起来才有鬼。” 乔桥受宠若惊:“这制作看着挺大啊,我真能上吗?” “你现在没什么名气,就是去混眼熟的,里面主推的是另外几对,你跟着剧本走,必要的时候给另外几对制造点矛盾和笑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了。”“可、可我都没啥经验……” “不需要经验。”方童摆摆手,“跟你搭档的是个过气小歌手,他也算圈里的老人了,可以带你。” 乔桥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先熟悉一下吧,这两天多看点综艺,看多了就知道怎么做了。”方童临走前叮嘱道。 其实留给乔桥的准备时间很少,她只来得及恶补了几天,就收到了制作组的拍摄通知,于是她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乘车到制作组包下的酒店。 虽说是跟其他公司的合作项目,但主要也就试试水,经费也紧巴巴的,制作组请不来流量明星,只能找点出场费便宜的过气演员,然后再请些更便宜的运动员网红之流,基本有点小名气就能上。酒店门口立着个牌子,写着参加《好想和你在一起》综艺制作的请上三楼。 她环顾了一圈向电梯走去,正好电梯到了,乔桥刚要踏进去,一个男人快步过来挤开她,顺便按了关门按钮,把乔桥隔在外面。 “诶?”乔桥伸手扒住门,“我也上啊。” 那人长得瘦高,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打扮得有点朋克,长得挺帅但表情却很臭,他瞪了乔桥一眼,硬邦邦道:“你坐下一趟。”然后就把电梯门关上了。 乔桥:??? 有毒吧这人? 眼看下一趟还要好久,乔桥干脆爬楼梯上去了。 三楼有个小厅,里面七八个人或坐或站地聊天,地上散着一些拍摄器械,乔桥猜这应该就是制作组了,于是上前客客气气打招呼,介绍了下自己。 制作组也没有因为乔桥是新人怠慢她,都挺热情地过来打招呼,负责调度一个自称芙姐的人给了乔桥一把房间钥匙,说节目嘉宾已经来了好几位了,可以去隔壁打个招呼。 隔壁果然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女的漂亮男的俊帅,非常养眼。 乔桥眼尖地看到了抢了她电梯的朋克男,那人阴沉沉地坐在角落里,也不跟其他人搭话,神情很傲慢。 居然是同事……麻烦了,感觉很难相处的样子。 乔桥照例打招呼,这边的反应就比制作组那边冷淡多了,大部分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顶多礼貌性地笑笑。 乔桥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新人,姿态摆低一点应该的。 当晚剧本就送到了乔桥手里,为了让搭档之间先了解磨合一下,制作组把每对“情侣”的房间安排成对门,乔桥只知道自己搭档叫俞怀安,人却没见过,想着既然麻烦他带自己,还是主动一点好,于是带上一份小礼物去敲对面的房门。 开门的竟然是朋克男…… 他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一番乔桥:“干嘛?” “哦,我、我带了一份小礼物给——” 话没说完,对面‘砰’地一声把门甩上了,差点撞到乔桥鼻子。妈呀,这也太拽了吧? 乔桥知道俞怀安曾经有过一段大红大紫的时光,但那也是过去时了好不好,地位下来了,姿态却还摆那么高,难怪人气一日不如一日,沦落到要来综艺刷存在的地步。 “那我把礼物放在门口了。” 乔桥也不管屋里的人听不听得到,径自放下东西后回房间了。 194:综艺录制 磨合了几天,《好想和你在一起》第一期正式开拍了。 迫于经费,制作组只邀请了三对嘉宾,也就是说除去乔桥和俞怀安还有四个人。名气最大的是一对新晋当红年轻演员,男的叫麦舟,女的叫冯子凝,他俩刚拍完一部古装剧,线上线下可劲儿炒CP。乔桥来之前还在网上看到过粉丝自截的GIF图,镜头前甜到齁,可私底下两人交流并不多,还隐隐有点不对盘。 第二组是本次综艺的“流量担当”,制作组很有经济头脑的请了一对网红“夫夫”,这俩人天天在社交平台上秀恩爱,宣传自制品牌的化妆品,积累了不少粉丝,开拍前就吸引了一大票“宅腐”自来水。 所有人大致浏览过剧本后,录制就争分夺秒地开始了。 第一个环节是“惊喜见面”,其实嘉宾们早就见过了,但这里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被蒙着眼睛领进录制厅。 最先摘下眼罩的是“网红夫夫”,他俩特别上道地制造了节目里第一个爆点,小攻当场捧着小受的脸来了个法式深吻,摄影师更是敬业地给了个360度特写,两个人唇齿纠缠的样子被投放到身后的大屏幕上,台下观众的欢呼声快要把录制厅的房顶都掀了。 接下来是麦舟和冯子凝,两人不愧是演员,把“又惊又喜”演得淋漓尽致,冯子凝甚至还摸出手绢来摁了摁眼角,不停地冲导演鞠躬,说感谢录制组的安排,把麦舟也请来了。 可乔桥没记错的话,他俩昨晚还刚吵了一架。 这两组都是互相认识的,唯有乔桥和俞怀安是真正的散人组合,乔桥摘下眼罩时,俞怀安正冲着她笑,当然是“录制专用”的那种笑,皮笑肉不笑。 其实除去那不可一世的傲慢,俞怀安长得还是挺不错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有一种当下流行的小鲜肉的帅气,否则也不会都过气这么久,仍然能圈到一批颜粉。 主持人在旁边煽风点火:“看来是对新搭档挺满意啊?” 俞怀安腼腆地点头:“长得很可爱。” 剧本给乔桥的人设是傻白甜,所以她配合地做出花痴的表情:“哇,男神夸我可爱,我可以吹一年了。” 说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乔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俞怀安摸出个小盒子,不好意思似的,“送给你。” 其他嘉宾起哄地发出“噢~”声。 乔桥心想扯淡吧,这家伙会给自己准备礼物?将信将疑地接过来一看,她差点当场吐血,这不就是那天自己放在他房间门口的见面礼吗? 这一手借花献佛玩得妙啊。 “哎哟,怀安有心了!”主持人激动得好像是自己收到礼物,“人帅又体贴,乔桥你可得把握机会啊。” 在主持人的怂恿下,乔桥只好当众把礼物拆了,盒子里盛着八块手作巧克力,精致可口。 废话,她特地从淘宝买的,能不好看吗? “天呐!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主持人夸张地拿起一块给观众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俞怀安表情相当宠溺:“她喜欢就好。” 第一天的录制结束,乔桥打开网页,果不其然看到俞怀安上了热搜,卖点就是他的“手作巧克力”。 乔桥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拎起锤子砸烂俞怀安的狗头。 她把热评都扫了一遍,大部分人都在夸俞怀安的“男友力”,另一小波人则在吐槽乔桥,嫌她太花痴,只知道盯着俞怀安看。 妈蛋她那是气得牙痒痒好不好! 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宋祁言的短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感觉怎么样? 他那么忙都没忘了这个小综艺是今天开拍,乔桥有点感动,赶紧回道:挺好的,制作组的前辈们都很照顾我。 第二条短信很快来了:搭档呢? 乔桥斟酌了一下,觉得没必要让宋导多操心,所以打字道:他也不错。 等了一会儿,再没有短信过来,乔桥以为宋祁言忙去了,只得悻悻放下手机上床休息。 因为俞怀安的“小火一把”,第二天制作组给了“俞乔夫妇”更多镜头,吃饭时主持人还特意坐过来搞了个小专访。 俞怀安落落大方,发型和衣服提前打理过,更显得帅气逼人,相比之下乔桥就逊色多了,她不想多说话,俞怀安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好埋头吃火锅。 “怀安你要火了,好多粉丝嚷嚷着要当你女朋友呢。” “这不太好吧……”俞怀安为难地,“我是乔桥的啊。” 噗…… 乔桥差点把嘴里的酸梅汁喷出去。 主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你喜欢她什么地方?” 乔桥听不下去了,剥了只虾放到俞怀安盘子里:“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意思是大哥别乱说,快吃。 她只想把虾放他盘子里,结果手忽然被捉住,俞怀安就这么就着她的手指把剥好的虾仁一口吃了。 摄像机一帧不落地全拍了下来。 乔桥和主持人都有点懵,虽说是恋爱综艺,可刚才的动作也未免太暧昧了点,主持人哈哈地打了个圆场:“不得了不得了,太撩了。”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俞怀安凑近话筒,眼睛却粘在乔桥身上,“她是我的搭档,节目期间也是我的恋人,所以,她哪里我都喜欢。” 他这话说得很讨巧,既竖立了宠女友的人设,又隐晦地提及他和乔桥只是共同录节目的搭档关系,不打碎粉丝的幻想,简直一箭双雕。 当晚俞怀安果然又上了热搜,本来最有话题的麦舟和冯子凝被他稳稳压了下去,网络上充斥着俞怀安的“女友粉”,顺带着还出现了一批乔桥的路人黑,她们觉得乔桥太木讷了,对着这么会疼人的俞怀安,连话都说不好,甚至有粉丝提议把乔桥换下去。 乔桥翻了一遍热评,郁闷得说不出话。 什么木讷啊,还不是因为俞怀安喜欢即兴发挥,东一出西一出不按剧本来,光知道抛梗,乔桥又要做游戏,又要绞尽脑汁把他抛来的梗接得有意思,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仅存的幽默细胞都要被榨干了。 其实她也能看出来俞怀安在利用她翻红,从一开始的巧克力到访谈那一番话,俞怀安卯足了劲儿要再红一把,因为这种节目应该是搭档两人互相协调,该出风头的地方轮着出,不能厚此薄彼,但俞怀安的架势是完全不顾乔桥,所有的机会都要落到他头上,导致粉丝也一边倒的踩一捧一。 照这么发展下去,不用等宋祁言给她安排下一档综艺,拍完《想你》她就该凉了。 下午制作组把所有人拉到了一处水上乐园,搞成了类似“欢乐闯关”的节目形式,嘉宾们两人一组,规定时间内一起闯过设置的关卡就能获得奖励。看着不难,障碍物也全包了海绵不会造成伤害,但这个季节,池子里的水可谓透心凉,掉下去绝对要冻感冒。 开始之前制作组给每组嘉宾发了一卷保鲜膜,这也是拍戏时常用的办法,包在身上能保存体温,下水后好受很多。 俞怀安抓起保鲜膜:“你就别包了,一会儿你在上面,我下水。” 下水的那个确实更有看点,乔桥也乐得轻松,于是点头同意了。 前两组嘉宾都很有镜头感,录得又快又搞笑,除了麦舟和冯子凝配合不好出了点小岔子,其他地方都很完美。 导演招手叫乔桥和俞怀安过去。 俞怀安穿得很单薄,就一件白衬衫加一条裤子,领口开得很低,隐隐能看见胸膛。 乔桥不禁有点奇怪,穿这么单薄包保鲜膜不就露馅了?还是他根本没包?为了节目效果也太拼了吧? 第一关是躲避旋转的海绵锤,俞怀安过去后不忘回头拉乔桥,乔桥实在不想跟他牵手,故意打趣道:“别别,我笨,把你坠下去怎么办?” 俞怀安抿嘴一笑:“那也值得。” 乔桥夸张地摆手,指了指摄像机:“怕是要被你的女友粉们活剥哦!” 周围响起笑声,俞怀安也没再坚持,乔桥自己慢慢爬过去了。 第二关需要两人配合,一个在水里搬动机关,另一个在上面解读谜语,这意味着有个人要一直泡水里。按照先前商量好的,乔桥看向俞怀安,意思是该你了。 俞怀安顺着梯子往下走,走了一半折回来犹豫道:“乔桥,还是我来解密吧,刚才已经浪费一些时间了,再不快点我们要输了。” 哈? 你怎么不早说? 不明真相的主持人也帮腔道:“对对,怀安也是好心,你也能少泡会儿,要是让你解,怀安得泡到晚上吧哈哈哈。”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乔桥还能怎么办?下水呗。 谁让她的人设就是傻白甜呢,傻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池水果然冰凉刺骨,乔桥深吸一口气扎进水里摸索机关,她运气不错,不到十秒就找到了,再使劲儿用力一扳,上面的吊桥放下来,俞怀安顺利过桥拿到写着谜语的板子。 他在上面解密,乔桥在水下只觉得自己快冻死了。 水面的每一次晃动都会从她身上带走一部分体温,腿脚已经麻木地没有知觉了,还要紧紧扳着机关不让它归位,体力和意志力的双重考验。乔桥咬牙坚持,还得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确保摄像机转过来时不会拍到什么奇怪的表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俞怀安终于一句:“好了!” 乔桥如释重负,哆哆嗦嗦地往岸上游,前脚刚踏上阶梯,后脚肩头忽然一沉,俞怀安把身上那件白衬衫披给她了。 “都怪我,让你泡了那么久。”俞怀安满脸歉疚。 “啊啊啊啊!怀安脱了啊!”主持人疯了似的尖叫,“摄像呢摄像呢!快快,超近景特写!回头发我一份啊!” 在场的都笑了,导演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因为这一脱又是个爆点,肯定能上热搜了。 没人注意冻得嘴唇发紫的乔桥。 195:一落千丈 节目播出后,果然大爆。 俞怀安毫不犹豫脱衬衣给乔桥披的镜头被粉丝们来回剪辑,做成动图做成视频,无数人隔着屏幕狂舔,甚至给他起了个“撩王”的外号,连《好想和你在一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综艺也被带火了,俞怀安一时风光无限。 为了庆贺,制作组特意搞了个中场聚餐,平时抠搜得一根鸡毛都要二次利用的导演难得肯花钱请大家吃饭,虽然档次也只比普通饭店稍好一点,可对于这个时刻散发着贫穷气息制作组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俞多吃点,看你瘦的。”导演给俞怀安夹了一筷子菜,“当然也不能吃太多,镜头显胖啊哈哈。” 俞怀安笑笑,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一筷子。 他今天俨然成了众人眼里的主角,毕竟话题性这么高,翻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能趁着这个机会抱大腿,当然要使劲儿抱。 乔桥坐在角落里,无聊地又摸出手机翻热评,她最近沉迷一个叫“番茄社区”的网站,经常在里面潜水看娱乐圈八卦。现在《想你》这么火,主页更是挂着好几个讨论贴,只不过都是在说俞怀安的“撩”。 乔桥现在看见这三个字就心肌梗塞,往下翻了好几页才看到一个提到她名字的帖子,标题是:妹子们,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跟俞怀安搭档的那个小姐姐一直在水里泡着很惨? 一楼回复:是,只有你,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二楼回复:只有你。 三楼回复:一楼二楼说得对。 四楼回复:行吧,你们都抖机灵,我正经回答一下。楼主是不是觉得水凉啊?说个不算内幕的内幕,这种需要下水的情况呢,艺人都会包保鲜膜的哟,不然你仔细观察一下前两对,是不是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下水呀? 楼主回复:回去重看了一遍,还真是这样~谢谢妹子科普。 帖子到这里就结束了,再没有人回复,无比凄凉。 晚上回到住处,乔桥洗完澡刚要休息,忽然听见有人‘咚咚咚’地敲门,她开门一看,外面站着冯子凝,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休息了吗?”冯子凝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衣,“我是不是打扰了?” “这倒没有……”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冯子凝样貌很古典,深受古装偶像剧导演的青睐,眼睛弯弯一笑的样子很俏皮,只是乔桥进《想你》这么久,跟她统共也没说到五句话,所以猛地看到她有点意外。 冯子凝进屋后一点也不生分地直接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上,开门见山道:“里面是驱寒的药,喝了好受点。” “诶?” “你下水没缠保鲜膜吧?”冯子凝笑笑,“要是真缠了我只能说你演技真好,看得像没缠似的。” 录完那场闯关这么久,她还是第一个来关心乔桥冷不冷的人,乔桥心里瞬间暖和起来,甚至还有点感动。 “谢谢冯姐!”乔桥真心实意地道谢,“刚才洗了个热水澡,已经好多了。” “听说你以前是拍AV的?” “嗯,最近想转型……” “娱乐圈就是这样,没背景没人脉没资源,只能当别人的垫脚石。”冯子凝毫无顾忌地当着乔桥的面点了根烟,“你也不用怨天尤人,若是将来这种机会落到你头上,你指不定更狠。” 乔桥无话可说。 “慢慢习惯吧,这是娱乐圈的第一课。你现在年轻,最好赶紧给自己找个靠山,等到将来老了,不红了,也能有出路。”冯子凝不知道想起什么,神情变得很怅然。 “我记住了。” 冯子凝掐灭烟头:“不用谢我,看见你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可惜那时没人给我送驱寒药。” 第二天录制照常进行,乔桥知道上一期节目已经播了,但宋祁言没再发短信过来,也不知道看了没有。 剩下的环节也无非是做游戏和约会,乔桥又在俞怀安有意无意的安排下摔了一身青青紫紫,她现在也摸出这人的套路了,自己身上没有话题点的时候就来她身上找,反正录一期节目不搞点幺蛾子不罢休。 俞怀安的公司很会抓机会,眼看他马上要红,连夜决定在这个节骨眼上趁热打铁发行新歌,其实专辑早就录好了,只是不肯给俞怀安分配资源,一直排不上档期宣发,这下好了,有了《想你》这个免费的广告招牌,新专辑连夜调音做后期,加班加点地赶在热度刚要回落时发行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站在风口上,猪也能上天。 平心而论这张专辑的水平也就中规中矩,俞怀安天赋摆在那里,跟真正的乐界大佬是绝对比不了的,但哄哄花痴小女生还是没问题,专辑一出就大卖,热度叠热度,网上铺天盖地全是讨论他的帖子。 对比俞怀安曾经的“过气歌手”身份,现在妥妥是翻红了。 制作组上上下下对俞怀安的态度也来了个360度转弯,本来他和乔桥这组就不被人看好,意外红了以后各方面资源都向俞怀安倾斜,平时来录制厅也有人客客气气地叫一声“俞老师”了。 俞怀安下巴简直快抬上天,只恨不能用鼻孔看人,对乔桥也愈加不客气,镜头前深情款款,镜头一关立马换上一副嫌弃的表情,直看得乔桥想打他。 可惜他没风光多久,新专辑出来的第三天,网上忽然爆出了曲调抄袭。 番茄社区里的帖子刷得飞快,新歌的谱子被扒了个底朝天,跟日本一个小众冷门乐队三年前的曲调几乎一模一样,洗地都无从下手。 这还不算最糟的,不知道哪路大神又把俞怀安以前的歌扒了,发现他还是个惯抄,每张专辑里都或多或少有日本韩国乐队组合的影子。 前几天有多红,现在就有多糊,这早不是那个能容忍抄袭的时代,实锤只要一出来,基本就宣告了俞怀安的死刑。 一时间,风声鹤唳,《想你》制作组怕被牵连,也暂时停了节目录制。 冯子凝这两天喜欢往乔桥这边跑,她跟麦舟合不来,跟那两个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的网红夫夫更没话说,也就乔桥还看着顺眼一点。 “来一根?”冯子凝递了根烟过来。 “我不会抽。”乔桥婉拒。 冯子凝露出意外的神色:“原来你是真不会抽,没事,我可以教你。混娱乐圈的不会抽烟可不行,这是社交手段,这里面的人早就不会好好说话了。” 见乔桥还是不肯接,冯子凝笑笑:“算了,随你吧。” 窗户外面人声嘈杂,乔桥探头看了一眼,楼下围着一堆娱乐记者,用脚趾想也知道是来堵俞怀安的。 “他得罪人了。” “俞怀安吗?” “当明星的,哪个身上没点黑料?就看你压不压得下来。有人铁了心要搞他,否则不会弄得这么狼狈。说不定他会因此退圈,真够可惜的。” 冯子凝一语中的,抄袭事件持续发酵,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俞怀安的公司砸了大价钱撤热搜买水军全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看着俞怀安被一波接一波的实锤锤得再也爬不起来。 乔桥偶然一次在走廊里遇上他,男人也神情木然,疲倦之色溢于言表。 没过几天,有助理过来传话说,俞怀安退组了。 从粉丝暴涨到人气一落千丈,也不过才短短的一个星期。 196:再入东赫 俞怀安退组的事多少有点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况且混娱乐圈的都迷信,才第一期节目就出了这样的岔子,确实不太吉利,所以这两天无论是嘉宾还是工作人员都有点恹恹的。 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俞怀安退了,意味着乔桥的搭档也没了,嘉宾只剩五个人,怎么录节目?凑堆打保皇吗? “给差不多咖位的都去个电话!问问有没有意向!”导演着急上火,嘴上都起了个大水泡,他捂着下巴嚷嚷,“只要愿意过来,出场费好说!先把节目保下来!” “真的?”那边正打电话的外联人员小张惊喜地抬起头,他捂住话筒,“那可以请金家班的人啊,刚谈了,只要出场费到这个数就能来。” 他伸出手掌比了个五。 导演气得把剧本卷成筒砸过去:“滚蛋!你不如把我拉医院去卖血!” 一生气牵扯到嘴上的泡,导演哎哟哎哟地喊疼。屋里一时寂静无声,冯子凝事不关己地用指甲刀搓手,麦舟不知道在想啥,网红夫夫则头挨头地玩手机,估计在打理淘宝店铺。 对他们来说这个综艺录不录都无所谓,反正按照合同就算不录了钱也一分不能少,要是真被砍,正好还能早点回家。 可乔桥不想这样,虽然只是一部无关痛痒的小综艺,但毕竟是她的第一档节目,她还是希望这节目能做下去的,哪怕就只有一期。 “再去跑!”导演一锤定音。 “找谁啊……”小张捂着头委屈地像个小媳妇,嘟嘟囔囔,“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吃草。” “动脑子不会啊?!性价比这三个字知道怎么念吗?!三天之内必须把人拉来,否则就不是挨一下的问题了!” 外联人员不吭气,乔桥左右看了看,举起手。 “有话就说!举手干嘛?小学生啊。”导演没好气道。 “不然我跟张哥一起去跑吧?”乔桥说道,“既然有求于人,组里出个人亲自去请,也显得有诚意一点,说不定人家看在诚意的份上,就算钱少也愿意来呢。” 导演忍不住多看了乔桥一眼。 他对这个上头安排的小艺人没什么印象,话不多,也不瞎矫情,录制的时候还算听话,就连俞怀安拉着她踩一捧一时也没气得撂挑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株植物,好处是没有攻击性,但也没什么亮点。 这种人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说句不好听的,没有能火的本钱。 乔桥提的这个意见导演其实早就想到了,但坐在他这个位子上,要乔桥一个小艺人跑这种脏活累活,他张不开嘴,可要是她自己愿意,那是最好不过。 导演态度瞬间和缓了:“太累了吧?要跑好几个公司呢,而且无论跑没跑到都没有加班费啊。”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这个乔桥也想到了,她点点头:“没关系。” “那就辛苦啦。”导演眉开眼笑,“等录制会给你多多安排镜头的。” 第二天乔桥跟着小张驱车赶到了最近的一家影视公司,本以为好歹能见到个高管,结果干等一天后秘书过来说负责人有事出去了,要他们明天再来,小张和乔桥只能打道回府。 “你跟着来受这个罪干嘛?”张哥扶着方向盘,不忍道,“节目黄了又不是你的错,你跟我们不一样,该拿的钱你一分不少拿啊。” “只是觉得挺可惜的。”乔桥抱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他们等了一天的那个房间空调坏了,热得她碎发全粘在了额头上,“你们辛辛苦苦准备这么久,要是不录了,不就白费功夫了?” “嗨,这有啥的。” 小张笑笑,“我早就习惯了。我这还算运气不错,起码有一部播出来的作品,我有的同事干了十几年,一部上电视的都没有。干这行,不看开不行,否则能把自己气死。” 两人苦哈哈地又跑了几天,但因为俞怀安在这个综艺上爆出了个大丑闻,稍微忌讳一些的艺人都不愿意再来,业内很多人也觉得这节目黄定了,对乔桥和小张的态度也不客气,吃闭门羹已经算好的了,有时候还得挨两句冷嘲热讽。 “你不是嘉宾吗?嘉宾亲自下场跑外联哦?” 乔桥擦了把汗:“嘿嘿,展示诚意嘛。” “诚意是够了,可惜节目不行。不好意思了。” 小张笔记本上备选的公司被一个个勾掉,每勾掉一个小张的就叹口气,然而勾得太多,到后面他都麻木了。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咱也努力过了,问心无愧就行。”小张故作豁达,可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不甘心。 “这不是还有一家吗?”乔桥探头过来看了眼本子,“不到最后一个不能放弃啊。” “你说这个东赫影视吗?”小张苦笑,“乔姐,我把它排最后一个是有原因的。” 东赫影视家大业大,听说以前有一档国内的长火综艺去要人,都被公司高层觉得与公司风格不符给否了。说白了东赫影视就好像娱乐圈的皇帝,其他所有综艺啦、真人秀啦都是嫔妃,任他挑拣的。 “试试吧,万一呢。”乔桥不想就这么放弃,“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行吧。”小张答应得很勉强,“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的概率是不可能的,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啦!” 道理乔桥还是懂的。 东赫影视的大楼辉煌巍峨,乔桥每次来都忍不住驻足瞻仰一番。 小张说明身份和来意,本以为会被直接“客气”地请出去,没想到东赫影视连个最普通的前台都不会捧高踩低,乔桥和小张被礼貌地请进会客厅,说是稍等片刻就会有人过来详谈。 “说是稍等,搞不好又是白费一天。”小张早没了前几天的干劲儿,被接连拒绝轮谁谁也要‘丧’一阵,“算了,走吧,还耗着干什么呢?” “张哥你累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还能等。” “这是什么话。”小张不太高兴,“万里长征就差临门一脚了,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秘书给上了茶,清香萦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尝就让人心神一震。小张连着牛饮三碗,还厚着脸皮要第四杯,秘书没有半点不满,笑吟吟地给倒上了。 果然是大公司,茶水都供得这么阔绰。 会客厅装修高雅,来来往往都是俊男美女,高傲的,娇俏的,帅气的,冷漠的……各种类型,看得人眼花缭乱,也更加深切地生出自惭形秽之感。乔桥偷瞄了一眼小张,连他这样大大咧咧性格的人都坐立难安了。 只有这种公司,才配得上梁季泽那样的人啊。 猛得想起梁季泽,乔桥不禁心头一跳,万一在这里碰到就麻烦了,她可是恨不得离那个神经病八百里远。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指不定在哪儿拍戏呢,就算恰好在公司,也绝对不会来会客厅这种地方吧。 秘书没让他们等多久,一个头顶有点地中海的男人就进来了,小张和乔桥连忙起身迎接,对方自我介绍是姓金,乔桥就客气地叫了声金总,管他职位是什么,往 高里叫就对了。 “剧本还是挺有意思的。”金总听完小张的介绍后简单点评道,“这些年的综艺很少有肯在剧本上下这么大功夫的了,说明你们挺用心。” 这么些天里第一次收到正面反馈,小张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我也在电视上看了一点,可惜了,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应该能做成爆款。” “是……所以才不想放弃,怎么也要努力一把。” “这样吧,我手下正好有几个小艺人没档期,可以联系看看。”金总面带笑意地看乔桥,“你是节目的嘉宾吧?看来你们上上下下是真想把节目做好,为了这份心,我也愿意帮你们一把。” 最不报希望的东赫影视居然轻轻松松就肯给人了?小张和乔桥都瞠目结舌,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谢谢金总!”小张感动得就快跪下去抱大腿了,“我们一定好好做!不辜负您的信任!” “好,回头我秘书会联系你们,我送你们出去。”金总站起来。 “不敢当不敢当!”小张火烧屁股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您坐着就行。” 当然金总不可能一直待在会客厅,所以最后还是三人一起出去的。 他们刚出来,小张还在对着金总大发溢美之词,对面的会客室也开了门,一个中年男人赔笑地跟后面的人说什么,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是梁季泽。 糟糕了。 两拨人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刚才在小张和乔桥面前还很有谱的金总连忙让路,可见对面两人在东赫的地位之高。 都快要脸贴脸了,装看不到也不可能,乔桥只好礼貌地冲梁季泽笑了一下。 男人眼眸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梁季泽忽然出声问道。 中年人和金总都露出意外的神色,金总赶紧道:“一个小综艺,来请几个艺人,我已经让下面人去办了。” “哦,我好像听说过。”梁季泽视线转到乔桥身上,嘴角略微上挑,带着点戏谑似的笑意,“只是……闹得有点大。” “……” 两拨人再没有交流,小张和乔桥就离开了。 果然,不等两人开车回去,小张就收到了秘书的短信,说因为备选的几个艺人档期都排满了,所以无法再合作了。 可明明十分钟前才说过艺人没档期。 197:注资 笔记本上的影视公司都找了一遍,却没有一位艺人肯来,小张和乔桥只得铩羽而归。 “唉。”边开车小张边不停叹气,“不愿意给就不给呗,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干什么,还不如不来呢。” 乔桥心情跟小张是一样的,她知道多半是梁季泽从中作梗,否则为什么在会客厅里答应好的话,走廊上一碰梁季泽就不算数了呢?她就是想不明白梁季泽图什么,《好想和你在一起》这档综艺连他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就算拉一个十米高的横幅怼他脸上估计都懒得去扫一眼,他疯了吗? 难道是针对我的? 我TM又不欠他! 乔桥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跟小张说:“张哥,回东赫,我要去问清楚。” 小张从后视镜里投来看智障的眼神。 “行了吧,你以为去了就能见到啊?省省力气吧。”小张一脸看透世事的沧桑,“还是想想回去该怎么跟组里交代,一个人都没找来,我怕是项上人头不保,跟导演汇报情况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乔桥一想起临走前导演那个笑容就浑身发毛,她连连摆手:“张哥是前辈,我怎么好抢你的风头呢?还是你来吧。” 俩人你来我往推了半天,最后决定剪子包袱锤分胜负,乔桥一局之差惜败,只能硬着头皮往导演的房间走。 她推开门,导演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以他的肚腩大小来说,这个动作的难度系数不亚于空中转体三周半了。 “乔桥!小张!”导演喜形于色,“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刚要拨号!” “嗯……”小张在后面疯狂戳乔桥,拼命暗示,乔桥只好往前一步,将早就酝酿好的腹稿说出来,“导演,事情是这样的……” “你们肯定不相信发生了什么!”导演像一只上了发条的青蛙一样激动得在屋里团团转,“我现在也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你快甩我一巴掌,让我确认下是不是在做梦!” 导演直接把脸凑到乔桥面前,一点不介怀地让她打,乔桥只能象征性地拍了一下。 “你用点劲儿啊!没吃饭吗!”导演竖起眉毛。 乔桥求救地看小张,小张临危受命,大义凛然地过来‘啪’得给了导演一下,导演懵了一秒,接着喜滋滋地捂着脸:“疼!唉!不是做梦!哈哈!” “导演,这到底是……” “东赫影视看上这档综艺了!他们要注资!要把这档综艺做成国内恋爱真人秀的这个!”导演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上面的人已经在签合同了!你们说,是不是像中了五百万一样?!不是天上掉馅饼了,是掉金元宝啊!哎哟,你那一巴掌打得还真疼,敢下这么重手,反了天你。” 乔桥和小张都是一脸被雷劈过后的懵逼表情。 “不会吧?”小张喃喃着转头看乔桥,“难道我们穿越了?开车回来的时候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乔桥也答不上来。 “行了行了,等晚上回自己房间再傻,现在有的是活要干,组里要大换血,麦舟他们都要走。” “啊?”乔桥惊讶道,“为什么?冯姐他们热度很高啊。” “唉。”导演脸上笑容下露出些许忧愁,“反正注资有好有坏吧,节目是肯定能活下来了,只是咱们说了不算了,东赫影视要带自己公司的新人,组里嘉宾位就这么几个,那俩网红也得走。” 小张迟疑地问道:“那乔桥……” 他想问是不是乔桥也得走。 “这个他们倒没说……”导演心里一横,“既然没说咱就不管他,你待着行了,总不能一个都不给咱们留。” 东赫影视的动作很快,说注资,下午一笔令人咋舌的金额已经打到了节目组的账上,导演抱着手机足足傻了二十分钟。 一些被裁撤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因为东赫派过来的人明天就到,这个小酒店房间有限,旧的不去新的住不进来,虽然未免有点残酷,但娱乐圈就是这样,离开的人情绪也都很稳定,笑着互相留联系方式,即便彼此都心知肚明再见面的机会很少了。 乔桥去帮冯子凝收拾行李,她东西本就不多,两个小箱子就全装满了,乔桥坚持帮她提了一个送到楼下。 “我说错了。”冯子凝望着远处的保姆车,声音轻得要不是乔桥耳朵好还真抓不住。 “什么?” “我那天说你像以前我的,这话不对。”冯子凝看着她,“我那时候没有你这样好的资源。” “资源?”乔桥牵起嘴角苦笑。“冯姐你说笑呢。” “刚来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个没背景没靠山的新人,果然看人不能太轻率。但这也不怪我,你太低调了。” “哈?” 乔桥心想我们说的是一门语言吗?怎么拆开每个字都能听懂,凑在一起都不认识了呢? “好了,车到了,我得走了。” “行,冯姐你路上小心。”乔桥也没深究,笑着冲她摆摆手。 她还挺喜欢冯子凝的,性格比较直爽,也不拿乔作势,就算是当普通朋友都会很舒服的那种类型。 晚上制作组仅存的五六个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抠得像铁公鸡似的导演竟然自费叫了几瓶不错的酒,乔桥稍微沾了一点,其他几个都喝得有点熏熏然。 虽然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可剥开熏熏然的表面,众人还是有点惆怅。 东赫的资金进来后,组里就会大变样,导演虽然还是导演,但像原来似的想抠脚就抠脚,想葛优瘫就葛优瘫是不可能的了,指不定连主导演都混不上,只能当个副导。 小张也留下了,他是外联的负责人,可预见的未来也会惨遭降职。 这么一对比,受影响最小的竟然是乔桥,嘉宾的位置一百年不动摇,小张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铁屁股。 “平时偷懒就算了,老子不跟你们计较。”导演大着舌头说道,“以后就是跟东赫合作了,你们几个都瞪起眼睛。” 桌上没几个人还清醒了,小张抱着桌子腿呼呼大睡,乔桥起身跟导演碰了下杯子。 导演相当满意,一口全干了,末了还说:“还是小张爽快啊。” 连谁跟自己碰的杯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几个早早赶到机场,还特意做好了接机牌,生怕东赫的人找不到他们。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人家东赫影视是直接包机过来的,那趟班次全是他们的人,偌大的等待厅里也只有瑟瑟发抖的《想你》制作组,这要是还能接错可真是鬼打墙了。 东赫影视领头的是个姓余的监制,这位余监制在业内算得上大名鼎鼎,做事雷厉风行,而且很有商业头脑,从他手里出来的东西,无论是综艺还是电影,都很卖座。 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当红小鲜肉,都是连乔桥这样不怎么看流量电影的人都能叫上名字的那种明星。 真正参与综艺拍摄的人并不多,但后勤却跟了一大排人,从服装到化妆,从道具到灯光,摄影器械就搬了三大箱子,浩浩荡荡地碾过来,宛如千军万马。 《想你》这个小破组哪儿见过这个架势,都是一副被吓得动弹不得的鹌鹑状。 余监制很平易近人地先伸手:“有劳了。” 导演连忙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刚要去握,却发现余监制手一转略过他,径直伸向了乔桥。 “诶?” 乔桥被人握住手,余监制很客气:“以后都是同事,多多关照。” 这次连小张看乔桥的眼神都不对了。 “不敢不敢!”乔桥心里咆哮这到底咋回事?这人不至于把她认成导演了吧? “还有一趟飞机要晚些到。” 不会吧?还有一趟? 导演凑过来:“那让乔桥领你们去酒店,我们在这儿继续接机吧。” “这倒不用。”余监制笑笑,“一起回去吧。” 一边说着还有一趟飞机,一边又不需要人接,《想你》的几人一时揣摩不了余监制的意思,只好跟着出了等候厅。 一出等候厅,乔桥差点被粉丝呐喊的气浪掀翻在地。 浩浩荡荡的粉丝大军把等候厅围得严严实实,举着灯箱和应援板,高呼着余监制带来的那两个小鲜肉的名字,边喊边摇晃手臂,相当有组织性和纪律性。 一看就是专业的粉团,跟游兵散将就是不一样。 旁边还有闪光灯啪啪啪拍照,乔桥跟在后面狐假虎威,享受了一把大牌的感觉。 机场外面早有专车接应,拉着他们一路往下榻的酒店驶去。 198:补偿 《想你》制作组包下的这间酒店虽然有点寒碜,但离录制厅最近,交通也便利,余监制是效率派,就没提什么异议,带着他的人照旧在酒店住下了。 后勤人员不抱怨就算了,跟着来的两位当红小生也面色如常,丝毫不挑剔略有些老旧的房间,让乔桥不由得肃然起敬,果然是东赫影视出来的人,相当有专业素养。 等一切安顿好后已天近黄昏,导演张罗着给金主们接风洗尘,余监制摆摆手,笑呵呵地说不着急,等人齐了再一起吃。 一个小时后,一架直升机悬停在酒店顶楼,伴随着巨大的嗡嗡声缓缓降落。 导演领着一众穷逼,于螺旋桨造成的巨大狂风中感受资本主义的洗礼。旁边的东赫员工则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直升机门拉开,先跳下几位助理模样的人,然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搭上舷梯,梁季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傍晚暑气消退,空气里泛着丝丝凉意,男人上身一件领口开扣的真丝衬衫,下身一条舒适的棉麻料休闲裤,别人穿总有些不伦不类的组合,唯独在他身上无比协调。 他慢腾腾地下了直升机,头发也乱翘着,额头上还戴着眼罩,一副休息不好的疲惫相。 导演激动得快要背过气儿去了,小张也精神抖擞,《想你》的原班人马都强压激动,只有乔桥一脸生无可恋。 虽然知道东赫注资的时候早有预感,但噩梦变成现实仍然让人很想撒腿就跑。 “余监制。”男人走过来,“久等了。” “你连夜拍戏还赶过来,累了吧?” 梁季泽点点头,显然倦得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梁、梁梁先生。”导演凑过来结结巴巴地打招呼。 “姜导演对吧?”梁季泽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录制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姜导瞬间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在散发光芒,“想想红军两万五!” “好了,既然人齐了大家就别在外面吹风了。”余监制招呼助理们,“来,把东西都拎进去,先让梁先生回去休息。” 于是梁季泽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了酒店。 虽然最有分量的人不在场,但接风宴还是办得有声有色,兴头上姜导还高歌了一曲,把那几个走高冷男神路线的流量小明星都逗得咯咯直笑,本来有些生分的两拨人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等席散的时候,在场的大部分人已经起不来了,乔桥这两天喝酒喝得有点多,稍微一沾就头疼,反倒成了为数不多尚还清醒的人,于是她跟着几个不能喝酒的司机一起挨个把人扶上保姆车,送回酒店。 “你也上来吧?”最后一辆车的司机招呼她。 “不了,头有点疼,我吹吹风,溜达溜达。” 对方没再劝,只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乔桥笑着点头,司机便离开了。 乔桥沿着马路晃荡,越走脚步越沉……这是一想到暗无天日的未来,连脚都在抗议吗? 二十分钟后乔桥回到酒店,毕竟明天就要开始录制,她还得抓紧时间看剧本,再不想回来也得为明天做准备。 她拿房卡刷开门,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开着灯,本该空无一人的床上却坐着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梁季泽垂眸看剧本,听见声音抬头,狭长深邃的眼睛看向乔桥,宛如盯上猎物的捕食者。 “我还以为你吓得今晚都不敢回来了呢。” 乔桥不动声色地勾过圆凳把门别住,让它不会自动合上,随时保持着大门洞开的状态,这样走廊上只要有人经过,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形。 “你怎么进来的?” “哦?”梁季泽合上剧本,语气诡异的柔和,“现在连‘梁先生’都不叫了吗?” 乔桥牵动了一下脸皮,礼貌性假笑了一下。 废话,就冲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冲上去打你一顿已经算给面子了,还想让我喊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说来也奇怪,没见到梁季泽的时候乔桥吓得不行,真见到了反而冷静下来,大概这就是人类几万年进化出来的趋利避害机制,保证这个种族不会大难当前时被全体吓死。 “房卡是前台给的。” “……”乔桥断言,“不可能,没我同意她们怎么会随便给?” 梁季泽嘴角轻轻向上扯起一个弧度,邪气四溢。乔桥瞬间警醒,她差点忘了一般人的规则在梁季泽这里并不奏效。 “剧本你看了吗?” 乔桥硬邦邦道:“我刚回来哪有时间。” “也对。”男人抬腕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了,你再看也来不及,我给你讲讲吧。” 哈? “不劳您费心。”乔桥拒绝道,“我录制前跟搭档对一遍就行了。” 梁季泽微微挑眉,露出个惊讶的神色:“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你的搭档。”!!! 乔桥不信地快步走到门口,指着对面的房门道:“你住对面?” 梁季泽点头。 乔桥闭了闭眼睛,她以为跟梁季泽一起录节目就已经够噩梦了,事实证明,老天还可以更残酷一点。 “我不懂。”乔桥语气干巴巴的,“你已经是影帝了,不缺钱更不缺曝光率,参加这种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的综艺有什么意义。”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梁季泽向后一躺,半靠在床头,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既闲适又危险,“这样的道理应该够浅显了。” 娱乐圈里二十年如一日红得发紫的梁影帝说‘不进则退’?你仿佛在逗我? “行,我知道了。”乔桥走过去把剧本从他手里抽出来,反正现在房门开着,她有啥好怕的,“可我现在要休息了,梁影帝还是请回去吧。”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在乔桥以为他要生气时,梁季泽忽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乔桥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就看到梁季泽一脚踹开抵住房门的圆凳,门失去了外力的阻挠,徐徐合上了。 梁季泽轻轻一拨门把,‘咔哒’落锁,严丝合缝。 屋里气氛霎时一变。 “你……”刚才的底气烟消云散,乔桥紧张地后退,仓促地抓过枕头挡在胸前,“我警告你,这酒店隔音不好,我、我要喊人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你还怕什么呢?”梁季泽没急着逼近,乔桥这才注意他的发梢还在向下滴水,衣服不也不是初见时那身了,显然在制作组办接风宴的时候洗漱休息过了,整个人虽然还有些倦怠,但那也不过是饱睡后的慵懒。 “……” “按理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之间……都不止一两回了吧?” 乔桥脸气得通红:“你还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梁季泽不紧不慢地靠近她,两人的距离慢慢拉近,乔桥退无可退,只能像被逼进角落的仓鼠一样徒劳瞪着来人,恨不得把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我还敢做更过分的事。” 手腕一紧,乔桥被男人猛地拽过去,她差点撞上梁季泽的胸膛。 “放开我!你王八蛋你人渣!你#%&……” “嘘。” 男人的食指压在她的嘴唇上,低笑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放心,我今天真的只是来对剧本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你觉得我会信?” “你信不信,又有什么所谓?” 梁季泽松开她,竟然真的老实坐到了床的另一边,他重新拿起剧本:“前几期节目我看过了,你的表现太过乏善可陈,如果是别人,我大概要劝你离开综艺圈子了,因为没有天赋。” “……”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么毒辣不留情面的点评,乔桥还是有点心塞。 “好在,我肯教你。” “你不是说我没天赋吗?” “你以为娱乐圈是个只看重天赋的地方吗?”梁季泽似笑非笑地看她,“有多少人年少成名,惊才绝艳,照样湮没在观众的记忆里。天赋固然重要,可要是没有资本和机缘,再好的演员也只能做无米之炊。” “……” “我就是你的资本和机缘。” 乔桥扯动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这算是补偿吗?” “补偿?”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补偿你?” 尼玛…… “多少人想爬我的床都爬不上,你竟然觉得跟我做爱是件吃亏的事?”梁季泽面色愈发不善,“怎么?跟我做爱不舒服吗?我身材不好吗?下面不够大吗?你有什么好挑剔的?” “你他妈问过我意见没有啊!”乔桥气得爆了一连串粗口。 “哦……”男人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你知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意思一般都是‘更用力一点’。” 乔桥深吸了一口气,她甚至都听到额角血管气爆开的声音了。 199:夜晚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乔桥先败下阵,她了解梁季泽的性格,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做,指不定今晚还要发什么疯,她就别想休息了。 男人一手拿着剧本,半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讲吧。”乔桥生硬地在椅子上坐下,意思是自己会洗耳恭听。 “你坐得那么远,我怎么讲?” “我能听见。” 梁季泽慢腾腾地哦了一声,然后乔桥就看到他嘴唇动了动,剩下的话忽然一句都听不清了。 乔桥憋着火:“你大声一点。” “嗓子不舒服。”梁季泽摁了下自己的喉结,“声音只能这么大。” 乔桥:…… 你他妈这句说得不是挺清楚吗?! “所以你得坐过来一点。” “靠近你我就犯恶心。” “那你最好尽快适应。”梁季泽恶意地笑了,“明天的录制,我们可是有不少亲密互动,管理不好表情的话,以后也不会再有综艺邀约了。” 这根本就是威胁吧?威胁吧?! 乔桥冷笑一声:“呵呵,还说会成为我的资源和机会,我就算没有邀约,你不也该替我想办法吗?” “这个自然。不过你总得给我点好处。”梁季泽拍拍身边空位,“脱了衣服过来躺下,明天的录制随你发挥,我保证不会有一个不好的镜头流出去。” 乔桥差点被气笑:“明目张胆潜规则,不怕我录下来公之于众?” “你可以试试。” 乔桥想到他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背景,明白就算有视频佐证,梁季泽也能让这些东西消失得无声无息。 她太渺小了,就算拼命反抗,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 乔桥叹口气,意识到自己看似有选择,但从梁季泽拿到房卡的那一刻,她眼前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或许不仅仅是拿到房卡,而是在东赫影视碰上他的时候,剩下的这一切就都注定了。 “乖孩子。”梁季泽伸出胳膊,搂住乔桥的腰,“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乔桥面无表情地在床边坐下:“可以开始了吧?早讲完早拉倒,我还要敷面膜呢。” 梁季泽笑笑,真的摊开剧本仔细讲起来。 虽然他出道二十年,手里的作品以大制作的院线电影居多,但光环效应之下,也有不少当综艺嘉宾的机会,而且以梁季泽的身份地位,接触的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制作和超一流的综艺明星,再加上他自己的学识和经验,竟然讲得深入浅出,面面俱到。 乔桥一开始还有点抵触情绪,听了不到十分钟心里就满满都是敬佩了。 果然梁季泽脑子正常的时候,还蛮厉害的…… “先讲这么多,再深的你也理解不了。”梁季泽合上剧本,“录制起码得一个星期,我可以边录边教。” “那我明天……” “我们身份悬殊,我是影帝,你是个连作品都没有的新人,如果一昧崇拜我反而落得没意思。”梁季泽用食指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不过,就算让你崇拜,你大概也不肯,所以正常表现就行了。” “……” “综艺很特殊,演的痕迹太重难免作假,你要自己把握好这个度。” “行,我知道了。”乔桥站起来,“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怎么?”梁季泽把剧本丢开,“现在就迫不及待赶我走,用完即扔,真是无情啊。” “你还要干嘛?” “我参加后,观众中会涌入一大批我的粉丝,如果明天我一碰你,你反应太过激,难免要被口诛笔伐。” 乔桥脑壳隐隐作痛:“不会的,我有数。” “是么?”梁季泽邪邪一笑,手突然抓上乔桥的胸脯,用力一掐。 “啊!” 男人手法精准巧妙,明明被掐一下应该很疼,可率先涌进乔桥大脑的竟然是微妙的酥麻感,她膝盖一软,后退两步的同时摔坐在单人沙发里。 “你干嘛!”乔桥恼羞成怒,抄起旁边的靠垫砸过去,被梁季泽轻松挡住。 “没什么,示范一下而已。” 示范你个大头鬼啊! 明天录制那么多摄像头我就不信你敢掐胸! 梁季泽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你觉得我明天不敢?” 男人的食指缓慢地摩挲着自己下唇,用略带些淫邪暗示的口吻道:“看来你记性不太好。” 乔桥瞬间想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明黄色的软帐和深红的烛火……还有就在几步之外的,嗡嗡运转的摄像机。 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样被梁季泽送上高潮。 妈蛋……怎么好死不死的这时候想起来了。 “我——” “嘘。”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廊里传来‘得得得’的声音,有人在敲梁季泽的房门。 “哦,是找我的。”梁季泽无所谓地放下手指,“不用管,我们继续。” “你都不看是谁?万一是余监制呢?”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如果是余监制,你就让我……”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乔桥翻个白眼:“我没那么闲。” “这个时间余监制不会来敲我房门,就算有工作上的事也一定会发短信询问,他知道我的习惯。” “那敲门的是谁?” “我说过了。”梁季泽一笑,“想爬上我床的人很多。” “……” 外面的敲门声已经消失了,看来那人意识到房间里可能没人,选择了暂时消停。 然而没过几秒钟,乔桥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乔桥下意识看梁季泽一眼,后者面色冷淡,似乎不太高兴。 “要开吗?” “随你,我只是忽然想到被人发现我在你房间里也不错。” 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了。 “那人找不到你,来找我干什么?” “可能觉得你知道什么吧?”梁季泽嘴角勾了个弧度,“我对面的房间一向很抢手。” 外面的人锲而不舍敲了很久,最后悻悻离开。 时间已经不早了,梁季泽也不再过多逗留,很快回房间休息了。乔桥总算送走这尊大佛,身心俱疲,连再过一遍剧本的心力都没有,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录制正式开始。 《想你》制作组彻底鸟枪换炮,以前扣扣搜搜连道具都要靠淘宝,现在有了东赫特聘的道具师,摄影小哥也终于不用身兼多职,人力像是不要钱一样随便挥洒,全部为场上的六名嘉宾服务。 东赫带来的两个小鲜肉一人带一名新晋小花,既是捧人也顺便炒CP,所以无论游戏还是互动都很拼,稍有点小风波两组就掐得披头散发,爆点笑点不断。梁季泽和乔桥这组更佛系一些,大家都敬重他影帝的身份,玩笑也不敢开得太过火,点到即止,反正梁季泽来参加这种综艺也更像吉祥物,完全是带话题和点击的。 所以另外两组苦哈哈地下水捞鱼,搞得灰头土脸的时候,乔桥和梁季泽得以悠闲地在岸边捡柴生火。 跟俞怀安一起的时候乔桥没觉得摄像机是障碍,因为他俩都不是节目组的“重点关照对象”,可跟梁季泽就不同了,身边随时围着两三个摄影小哥,黑黢黢的镜头一直对着你,一举一动都会引来导演的关照,乔桥干什么都别扭。 “火还没生好?”男人抱着一小捆柴走过来,一点也不在意衬衣沾了灰尘,他蹙眉看乔桥哆哆嗦嗦的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你这样点火,风一吹就灭了,应该这样。” 乔桥心里知道该怎么办,但手总是根本不听话,她又急又气,摄像机就在前面,连懊恼的表情都不能露出来。 “慢一点,不要急。”梁季泽站在她身后,轻声道。 身后就是男人温热的胸膛,手腕也被对方的掌心覆盖住,乔桥奇迹般地定下心,火星弹出去落到干草上,终于烧起来了。 “很好。”梁季泽弯腰看火苗,鼻息洒到乔桥的脖颈上。 乔桥背上的寒毛一下子立起来,她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梁季泽太靠近她,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紧绷。 “放松一点。”梁季泽压低声音,用只有乔桥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小松鼠,再这样,我就硬了。” 说完,乔桥就感觉到腋下的内衣被男人扯起一点,然后‘啪’地又弹了回去。 ……包天巨胆吗?! 她迅速扫了一眼摄像机,好在梁季泽站位巧妙,刚才的位置又隐蔽,应该没被拍摄下来。 “他们回来了。” 乔桥抬头,果然另外两队拎着草绳穿的几条小鱼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 鱼当然是制作组友情提供,连十分钟外景都要狂喷防晒的小鲜肉们能逮着鱼才怪。制作组为了节目效果只能事先把奄奄一息的活鱼倒进水里,后期再拍几组抓鱼失败的镜头,营造‘自力更生’的假象。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烤鱼还算成功,冒香后连摄像小哥都在咽口水。 “梁影帝,你先挑吧。”脸蛋红扑扑的一个女明星把签子递过来,剩下几人也符合着。 梁季泽没伸手,反而看向乔桥,“你替我挑一只。” 200:露营 你是高位截瘫了么? 在五双眼睛外加五台摄像机后的五双眼睛,总共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乔桥脑子一抽,伸手挑了看起来卖相最不好的一条。又小又干瘪,被火焰燎得表皮略微发黑,总之激发不起人的食欲。 摄影师敬业地来了个近景特写。 “哎呀,那条多小了,都有点糊了,换一条吧?” “是啊是啊,梁先生肯定不吃的。” 梁季泽自然地接过,一点都没嫌弃:“那我就要这条了。” 剩下的鱼也分光了,最大的那条给了年纪最小的那个新人,她看看自己的,再看看梁季泽的,一时有点下不去嘴。 “梁先生,能跟你换换吗?”新人细声细气儿地说道,“我饭量小,吃不下的。” “这是乔桥给我挑的。” “可是……” 新人接触到梁季泽的视线,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男人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优雅地好像在吃牛排配红酒,就连串鱼的竹签都好似被镀了一层金,脸上毫无勉强之色,硬是把一顿‘惨不忍睹’的晚饭变成了吃播频道。 烤鱼时刷上的清油润过他的嘴唇,留下一层淡淡的油渍,看起来比烤鱼还要可口。 乔桥也跟着拿起签子,刚要咬,被梁季泽拦住。 “这种鱼多刺,我帮你剔出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抢走了她的竹签,在一旁认真地剔着。不多时,两片白花花好似被施了魔法一般‘闪亮亮’的鱼肉被摆在了乔桥的盘子里。 乔桥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男人身份地位都这么高了,还愿意做这种伺候人的事。 主持人是个有些胖胖的老牌谐星“浩哥”,综艺嗅觉非常敏锐,立即把自己的盘子和烤鱼塞过去,嚷嚷着:“我也要影帝剔的肉!但我不是用来吃的,我是用来供的。” 场上响起一片笑声,不过浩哥没敢真把盘子塞过去,虚晃一枪就又拿走了,嘟囔道:“算啦算啦,本来就只够塞牙缝的,剔完连牙缝也塞不满了。” “你昨天不是还发誓要减肥吗?” 他拍拍自己的肚腩:“是啊,不吃饱哪儿有力气减肥呢?” 吃过饭后众人要在湖边露营,六个人三顶帐篷,一组一个。不过制作组稍稍耍了个小手段,没有直接分配,而是让嘉宾们抽签,随机组合,意在制造状况把情侣们打散,弄出更多笑点。 乔桥对这模式双手双脚欢迎,恨不得放24响礼炮普天同庆。 临睡前浩哥抱来个小盒子,乔桥在心里把能想起名字的各路神仙都拜了个遍,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摸出一张纸条。浩哥接过来一看,眉开眼笑:“恭喜呀,跟漂亮的小姐姐一个帐篷。” 她回头,新晋小花冲她招手,乔桥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游戏抽卡非了这么多年,原来把欧气都用在这儿了。 梁季泽抽到跟同公司的小鲜肉一间,捏着纸条的脸阴晴不定。 “大家都知道自己该睡哪儿了吧?今晚咱们——” “我要换帐篷。”梁季泽忽然道。 浩哥眼睛一亮,吃综艺这碗饭的人从来不怕状况,就怕没状况。 “梁影帝,这不合规矩呀,抽到谁就是谁,早就说好的。” 梁季泽把纸条团了团丢进火里:“这节目不是一切都能交易吗?我用复活石换今晚跟乔桥睡一个帐篷。” 浩哥嘴巴张成O型:“你啥时候拿到复活石了?” “今上午解谜的时候。”梁季泽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刻着‘复活石’三个字的小匣子,“本来想偷偷留着的,所以出迷宫的时候谁也没告诉。” 他盯着浩哥:“这不算违反游戏规则吧?” “这……” 为了增加趣味性,制作组确实说过‘一切都可交易’这条,不过刚录制一天,谁都没来得及实践。 “那要看另外一组同意不同意。” “当然可以啦!”小鲜肉忙不迭点头,毕竟复活石是稀有道具,能直接抵消一次淘汰,谁不换谁傻。 浩哥抱着复活石有点不舍:“复活石很可能这期游戏就这一颗,值得吗?” 梁季泽笑容不变:“当然。” 啊…… 似乎已经预见到播出后这个片段剪辑霸占热搜榜的样子了。 乔桥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梁季泽把睡袋抱进她的帐篷。 鸡贼啊,太鸡贼了! 她跟梁季泽是同组,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做游戏拿到什么道具乔桥都是第一时间告诉梁季泽,怎么用大家商量着来,梁季泽也确实把自己找到的道具原样分享给她,但却不是全部。 乔桥把帐篷拉练拉上,扭亮头顶悬挂的小夜灯,铺开睡袋准备休息。 梁季泽也合上手机,他事情繁忙,就连拍综艺也闲不下来,所以逮到空隙就要回消息。 “要睡了吗?” “嗯。”乔桥缩进睡袋,见梁季泽盯着她看,警惕道,“干嘛,帐篷里也有摄像头的哦。” “我知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为了嘉宾们方便,帐篷里的摄像机只有录像功能,无法收音。 “你今天表现不错,浩哥抛出来的几个梗都接得很好,看来昨天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 乔桥知道他指的是上午的问答环节,浩哥谐星做惯了,不涮嘉宾不舒服,他不敢涮梁季泽,就拿乔桥开刀,幸亏她早有准备,不然真就下不来台了。 “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梁季泽挑起笔挺的眉毛,笑道:“你说。” “……就是,别对着镜头说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值不值得’之类的,也别再用珍贵道具换这种无聊的条件了,复活石很难出的。” 梁季泽嘴角的笑容凝固住,深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搅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好像刚才的不快只是乔桥的幻觉。 男人淡淡道:“知道了,休息吧。” 他伸手把小夜灯拧灭了。 乔桥还奇怪他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黑暗中忽得感到一双有力的胳膊隔着睡袋搂住自己的腰,梁季泽翻身压在她身上,凶狠地拉下碍事的睡袋,结结实实在她胸口处咬了一口,这还不算什么,更过分的是他咬完还用舌头在伤口上舔了一圈。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男人百忙中也不忘顺便把摄像机踹翻,断绝被摄录的可能。 “嘶!”乔桥疼得呼了口气儿,压低声音,“你属狗的呀!?” “就当我是吧。” “你再这样我要退组了。” “你敢?” “……” 好吧,她还真不敢。 “乔桥。”黑暗中她看不到梁季泽的脸,可对方的存在感如此强烈,好像魔鬼一般无所不在,“我可不是为了带新人才来参加这种无聊的综艺的,你最好搞清楚。” “……” “还有,既然是谈恋爱就谈得用心一点,再被我看到分配帐篷时那种侥幸的表情——” 男人手灵巧地钻进睡袋中,撩起她的睡衣,放荡地伸到她的两腿之间,不轻不重地揉摁着:“我不介意稍微纵欲一下。” 好在梁季泽也没打算真做什么,不过乔桥严重怀疑他最后收手是因为条件不允许,总之他说完这段话后就放开了她,过了一会儿后勤的小哥过来,把‘失手打翻’的摄像机换了一个。 “休息吧。” 第二天录制的是情侣游戏环节,六个嘉宾挤在一米见方的一块小毯子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制作组会把可下脚的地方圈得越来越小,想不被淘汰,要么把别人挤出去,要么被别人挤出去。 乔桥紧挨着梁季泽,后者仗着身高优势稳稳占据中心的位置,浩哥嚷着又要缩圈了,另外两组已经半真半假地打闹起来,目的都是把对方推出去。 可惜两组几乎同归于尽,一组被挤出时把二组也拽倒了,但二组有昨晚梁季泽交换的复活石,得以重回战场。 “注意咯注意咯!”浩哥笑嘻嘻地拿着马克笔过来,“只能站两个人啦。” 不知道谁背后推了乔桥一把,她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出去,幸亏梁季泽眼疾手快捞住她,但乔桥的位置也被占了,她只能踮脚站在圈里,岌岌可危。 梁季泽蹙眉,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 浩哥配合得‘yooooooo’了好长一串。 “这不算违反规则吧?我记得只要人在圈里就行。”梁季泽不忘礼貌问了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算‘人在圈里’。 乔桥骑虎难下,只能抱紧梁季泽的脖子。 她纳闷地想昨天不是还挺佛系吗?怎么今天胜负欲暴涨? 最后圈里仅剩梁季泽和另一个小鲜肉,乔桥被梁季泽抱着,勉强算挤进决赛。但这样梁季泽就腾不出手,只能任人宰割。 “你把我放下吧。”乔桥小声说道,“不然咱们赢不了。” 梁季泽一口回绝:“不行。” “……” 小鲜肉冲梁季泽笑笑:“梁先生,得罪啦。” 作势就要推他,眼看胜负已见分晓。 没想到梁季泽不退反进,直直迎着小鲜肉,用肩膀接下他的冲撞,并顺势用身体的重量把他推出圈外,惯性作用下,他自己也会失去平衡,可梁季泽利落地在倒下前松开了抱着乔桥的手。 乔桥一脸懵逼地站在毯子上。 浩哥迅速跑上来,高高举起乔桥的手:“获胜者,三组乔桥!” 婚后日常:难忘中秋(一) 乔桥望着天花板上圆形的水晶吊灯,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昨天晚上,真是太淫乱了。 她侧过头,宋祁言安稳平静地睡在她身边,白鹅绒的枕头微微下陷,男人那张清隽精致的脸在晨光的映照下仿佛在发光,纯洁干净犹如天使。 如果,不算上那隐隐的餍足之色的话。 想起这茬,乔桥下身还有点发麻,看着很禁欲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床上的花样一套一套的?就算因为中秋节一整天都见不到要讨回点‘利息’,也不用把她像挤海绵一样榨得一滴水都流不出了吧? 不过……宋导真是好看啊。 即便昨晚胡闹到将近天光才放过她,男人仍旧在睡前妥帖地穿上了棉质睡衣,并把自己摆成了双手交叠在腹部的姿势平躺入睡,整晚一动不动,连被单的褶皱都没什么变化,安稳得就像童话故事里沉眠于古堡深处的睡美人。 乔桥对着流了一会儿口水,忽然觉得脑后痒痒的,好像有什么硬邦邦、热乎乎的东西正在拱蹭,她困惑回头,一根因‘晨勃’而昂扬挺立的大肉棒直直地戳到乔桥脸上。 啊……差点忘记了,昨晚,还有一位的。 梁季泽睡姿跟宋祁言比起来就实在无法恭维,被单胡乱地裹缠在腰上,头脚颠倒,整个人大字型瘫在床上,也亏得乔桥房间的这张床是宋祁言找人特别定制加宽加大的,否则依照这个睡法绝对半夜就会滚下去。 男人睡得毫无章法,可宽阔结实的肌肉泛着健康的浅蜜色,勤于锻炼的身体上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腹肌块块分明,腰部因为睡姿而完全拉开,胯骨和大腿的线条更是比男体模特还要流畅漂亮。 乔桥现在浑身青紫的痕迹,有一大半出自他手。 男人双目紧闭,眉头也微皱着,还沉浸在深沉的梦境中不想醒来,可两腿之间却早早一柱擎天,粗大的阴茎膨胀成滚圆的柱体,肉感十足的顶端悬挂着点点透明的体液,阳光一打,晶莹闪亮。 似乎是觉得刚才的拱蹭很舒服,乔桥撤开以后男人还不满地又往前拱了拱,这下,阴茎彻底抵在了乔桥脸前。 热乎乎的器官没有任何异味,反而带着一点梁季泽身上常用的古龙水的香,跟梁季泽身上的烟草味混合,勾得乔桥‘咕嘟’咽了口唾沫。 不行……身体完全被榨干了,就算大脑嚷嚷着想要,可穴口还是干涩的。 都怪这两个人形打桩机…… 昨晚的激烈和荒淫瞬间从脑海里闪过,乔桥脸猝不及防地红了一层,她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果然,都快中午了,晚上还要到秦瑞成家吃晚饭,再不起就来不及收拾了。 不过就连平时雷打不动早上七点自然醒的宋导都一觉睡到现在,可见昨晚乱成了什么样子……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单,身上痕迹纵横交错,吻痕掐痕混合,尤其是两腿之间的嫩肉,牙印叠牙印,一塌糊涂。 腰软得直不起来,腿只要一用力就打颤,乔桥心里把身侧的两个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动作却还是能有多轻就多轻,这两人任何一个若是现在醒了,自己都跑不了一顿狠操…… “你要去哪儿?” 梁季泽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单手支着额角半躺,深邃的眼睛盯着乔桥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顿时像只被手电筒照到的田鸡般一动不敢动了。 男人刚睡醒,嗓子哑得厉害,略微带沙的质地,听起来却格外迷人。 乔桥矜持地收回手,谨慎道:“我想给你盖被子,怕你着凉。” “不用,我现在热得很。”他视线下移,像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土般将她满身痕迹尽收眼底,然后才满足地说道,“看来休息一晚,又有力气了。” 结婚这几年,乔桥要还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隐藏含义是什么,她可就真就白活了。 “……我晚上要去秦瑞成家吃饭。” 打可怜牌应该有用吧? 梁季泽眉毛一挑,眼底一闪而过不满情绪:“哦?这么迫不及待?你是想找机会跟他独处吧?” 妈蛋。 这个醋缸! “没有没有,我其实——” 梁季泽危险地眯起眼睛:“我更喜欢你嘴巴动在别的地方,不想自己今天都下不来床的话,就闭嘴,含住。” 说完,他稍一挺胯,手顺势一拨,鼓胀的热烫肉棒直直拍到乔桥脸上,发出皮与肉撞击清脆的‘啪’声。 “……” 乔桥心里叹口气,她知道男人的兴致已经完全起来了,不让他射出来,自己是甭想踏出房间一步的。 舌尖从马眼开始,先将溢出的体液舔干净,再配合口腔的挤压力将柱体完全含入嘴中,家里男人们的尺寸一个比一个夸张,乔桥从刚结婚那阵子只要一口交就累得腮帮子疼到现在完全驾轻就熟了。 梁季泽喉结动了两下,发出舒服的哼声。 乔桥心虚地向后看了一眼,宋祁言仍然安静地沉睡,对床另一侧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害羞吗?”头顶男人低笑,“昨晚我们两个伺候你,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 你不要再说了啊!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 两个人……两根这个玩意儿……鬼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还以为会被当场弄死。 “耳朵尖都红了,好想咬。” 乔桥警惕地捂住耳垂,她可没忘了上次梁季泽把她咬出血的事,这人做爱时怪癖一大堆,动不动就要咬她一口,自己又不是食物,还非得尝尝味道吗? “好好吸,否则我就用你下面的小嘴了。” 乔桥赶紧收紧口腔,技巧性地用喉咙深处挤压着膨大的龟头,梁季泽爽得高高仰头,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乔桥的头发,迫使她更深地吞入。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沿着下颌滴滴答答淌下,拉出细长的银丝。 “快一点,这个速度,离射还远着呢。”梁季泽不忘顺便指点,“手也要用点力气,握紧。” 乔桥怒瞪。 “嗯?” 只一个音节,乔桥的怒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嗤’跑没了。 行吧,毕、毕竟真把某人惹恼了受苦受难的还是自己。 乔桥手口并用,舌头舔舐过茎身上粗壮的血管,手指轻柔地在膨胀的卵囊上打圈揉捏着,梁季泽额角渗出细汗,乔桥的头发也被揪紧,大腿内侧的肌肉随着快感一阵阵紧绷。 即便如此,她也足足努力了好半天,梁季泽才终于射出来。 口腔里被浓浓的雄性味道灌满,尽管昨晚已经射了好几次,男人的精液仍然浓郁足量,没来得及咽下的顺着嘴角溢出,呛得乔桥不停咳嗽。 曾经最不喜欢被人射在嘴里,结婚几年后…… 也、也习惯了。 “你要不要也试试?她这张小嘴还挺好用。” 乔桥抬头,却发现梁季泽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投向床的另一侧,乔桥暗道一声不好,颤巍巍地回头,果然宋祁言目光深沉地靠在床头,不知道看了多久。 “宋、宋导……”乔桥嗫嚅了一声,恼羞成怒地一口咬在梁季泽大腿上,“你早知道他醒了!你故意的!” “哈哈。”梁季泽朗声大笑,“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子,假正经。” “你……” “过来。”宋祁言把睡衣领口拢了拢,冲乔桥招手。 乔桥捡起地上梁季泽的高级真丝衬衫,泄愤似的擦擦嘴,然后才忐忑地慢慢挪过去。 男人的体温有些低,乔桥想起他最近有些低血糖的事,连忙靠过去,手脚并用地抱住,给他暖手暖脚。 宋祁言垂眸看她,抬手帮她擦掉了脸上的一滴精液。 他越这么一言不发乔桥就越心虚,最后壮士断腕般干脆撩起被子:“我、我也给你用嘴来一次好了!” “不用。”宋祁言摁住她,“你昨晚已经够累了。” 哇…… 宋导为什么永远这么贴心!搞得我更自责了! “那……” “你亲亲我吧。” 乔桥积极地凑过去,又不敢亲嘴,只在脸颊上印了一下。 “帮我穿衣服。” “没问题!” “早饭想吃你煮的面。” “我这就准备!” …… 于是整个早上,梁季泽都只能面色不善地看着乔桥为宋祁言忙前忙后,嘘寒问暖,明明昨晚折腾她的是两个人,可帐却好像只记在了自己头上。 就知道姓宋的冷眼旁观准没好事。 算了,无所谓。 梁季泽打个哈欠,懒洋洋地缩回被子中继续小憩。 下次带乔桥出去看个电影,花点心思哄哄,估计就把这事忘干净了。 婚后日常:难忘中秋(二)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卧室要修在二楼啊!为什么! 乔桥颤巍巍地扶着楼梯扶手小步小步地往下挪,腿肚子打转,腰也酸得直不起来,平时短短几十阶的楼梯今天看起来格外漫长,偏偏佣人们昨晚就都放回去过中秋了,偌大个房子连个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要不要这么凄惨。 等等,程修今天休假在家,不过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健身房…… “小乔?” 楼下传来略带惊讶的男声,周远川外套搭在臂弯里,抬头看着她,眉毛微蹙:“你们怎么这个点才起床?” “呜呜呜……” “你呀。”周远川叹口气,认命地几步上楼,将乔桥一把打横抱起,“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胡闹到太晚,你怎么就是不听?” 乔桥委屈地搂着男人的脖子,任由他轻松地把自己抱下楼梯:“我让他们停了呀,可没人听我的……” “梁季泽就算了,宋祁言怎么也跟着乱来。” “对对,回头你说说他们。” “说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宋祁言手肘撑着二楼的护栏,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身体记忆再次被翻出来,乔桥畏缩地往周远川怀里躲,一声不敢吭了。 “你们也不要太折腾她。”周远川把乔桥放下,指了指被他放在一边的文件袋,“乔桥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我回来时候顺便取了。” 二楼的男人立马直起腰:“有问题?” “睡眠不足,有点亚健康。” “我这就联系医生。” 周远川好笑地摇摇头:“那倒不用,但平时要早睡早起,更要吃早饭。” 最后一句话微微加重,宋祁言听懂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 客厅里,两个男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又在谈什么,乔桥将面条扔进锅里,撒上一把葱花,又打进去几个鸡蛋。 乔桥做饭的水平只能说一般,面条也就会个清水煮,吃起来其实挺没滋味的,但家里的男人们出奇一致的对这面条非常推崇,搞得乔桥开始怀疑自己味蕾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完全尝不出有什么好吃的。 她系着围裙正忙,忽然被人一搂,纯正阳刚的男性气息眨眼把她包围,后背也贴上了正在微微起伏的,火热结实的胸膛。 程修把头蹭到她的脖颈处,轻轻印上个吻:“好香。” “锻炼完了?”乔桥头也懒得回,干脆顺势靠在他身上,正好缓解腰酸之苦。男人全身只有一条运动裤,光裸的上半身挂着一层细密的汗水,搂着乔桥的胳膊也肌理分明,血管凸起,显然刚结束一场剧烈的运动。 程修轻嗯了一声:“我去洗澡。” “吃早饭了吗?” 程修看了眼锅中尚还翻滚的面条,喉结微动,不易察觉地咽了下口水。他早上当然吃了饭,但乔桥亲手下的面条他也不想错过。 “吃了一点,但又饿了。” “哎呀,那我下少了,以为就我们几个吃呢。”乔桥手忙脚乱关火,“那我再加一把好了。” “嗯。” 男人虽然嘴上说要去洗澡,可搂着乔桥的胳膊迟迟不肯松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活像只大型树袋熊。 他这是在撒娇吗? 还、还蛮可爱的…… 只是不要被仰慕他的那些军人们看到,有损国家形象…… 程修一本正经地抱了一会儿,在乔桥几次挣扎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你不出去吗?” “我在这里等。” 乔桥轻咳一声,脸颊不自觉地红了。她知道程修是想多看看她,两人见面机会不多,今晚她也不能在家陪着他,确实要珍惜每分每秒。 “可惜简先生回不来。” “少爷在欧洲有事。” “我知道啊,但还是觉得少点什么。”乔桥微微叹气,“中秋不就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吗?” 程修点头:“我会多劝少爷的。” “……不不,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啊!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下再多面也架不住人多,况且中途还有梁季泽临时加筷,荷包蛋也不够分,乔桥忍痛把自己的那个拨到宋祁言碗里,但转头又被对方拨了回来。 “昨晚辛苦了。”男人搅动着面条,“以后会给你好好补补的。” 喂,你为什么不说以后不折腾我了? 饭刚吃完,外面就传来引擎轰鸣声,不一会儿秦瑞成那辆标志性的红色轿跑就开到门前,一楼餐厅正对着落地窗,乔桥眼看着他风风火火地下车,满脸喜气。 “呵。”梁季泽哼一声,“过个中秋,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毕竟能独占乔桥一天一夜呢。”宋祁言优雅地擦擦嘴角,“我都忍不住要嫉妒。” 话没说完,秦瑞成已大步流星进入餐厅,直奔乔桥:“小乔!想我没有?” 他一把抱起她,高高举起来,冲着脸颊使劲儿亲了一大口:“快点收拾,我妈在家准备晚饭呢,五点必须赶到。” “五点吃饭?”梁季泽幽幽道,“你家的规矩真有意思。” “嘿嘿。”秦瑞成人逢喜事精神爽,宽容地摆摆手,“没办法呀,谁让我妈天天念叨着儿媳妇,今年无论如何必须要我带小乔回去过中秋,你们阻拦也没用的。” “这是个好办法。”周远川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我父母都在国外的话,是不是可以带着乔桥多玩两天?” 秦瑞成眼睛一瞪:“行了吧,谁不知道你早跟父母没联系了?” 周远川微微一笑:“如果必要,我可以把他们找回来。或者随便找两个差不多年龄的人代替也可以,反正父母对我而言只有生物学上的意义。” “好了好了。”乔桥赶紧打住这个话题,“我都跟秦秦结婚这么久了,去他家过个中秋是应该的,今年就先这样吧!” 说完,她期待地看向宋祁言,毕竟自己在家没有实权,万事都要他点头。 男人顿了顿:“可以。” 乔桥松了一口气。 “但是,有条件的。”宋祁言不急不缓的说道,“中秋节是团圆的大日子,这一天你都不在家,该补偿一下吧?” 虽然过分,但乔桥也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了,咬牙点头道:“等回来挨个陪你们一天,够了吧?” “两天。” “这个好。”周远川笑道,“我支持。” “喂。”秦瑞成毛了,“姓宋的你别太过分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要领小乔回家过中秋,趁火打劫啊你!” “你觉得不妥,也可以把今天让出来,由我带小乔过中秋,你拿两天的补偿,怎么样?” 本来秦瑞成还觉得自己吃亏了,一听宋祁言要抢他的‘中秋权’,想也不想就否决:“做梦!” “那这就是同意了。”宋祁言双手交叉,平心静气地往椅背上一靠。 秦瑞成上他的当上多了,看见他那个表情就忍不住要再把事情捋一捋,但宋祁言怎么可能让他回过味来,故意道:“你真不换?” “不换,但……两天也太多了吧?就算简白悠不在,一个人两天,我也得等八天才能再睡小乔啊。” “乔桥。”宋祁言忽然道,“你过来。” 乔桥不明所以地走过去,男人轻轻握住她的手。 “怎么——啊!宋祁言!你干嘛!” 不等乔桥反应,宋祁言忽然抬手扯开了她的睡衣,轻薄的布料顺着肩膀滑到肘弯,挺翘的两个小乳包暴露在空气中,刚被狠狠疼爱过的胸口上满是吻痕,色情地从锁骨一直蔓延到腹部。 梁季泽微微挑眉,程修也抬起头。 虽、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但这样还是很羞耻啊啊啊! 乔桥挣扎,但宋祁言轻而易举地把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让你一整个中秋都独占,两天的补偿,很过分吗?” 手指轻轻拨弄着小软粒,用指节缓慢捻动着。 “宋导……”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乞求,“不、不要这样……” 被他们这么注视着,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明明羞耻得浑身发红,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刺激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秦瑞成喉结一动,胯部迅速鼓了起来。 “还犹豫?”宋祁言微一用力,乔桥顿时失去平衡,仓促地坐到他的大腿上,宋祁言一只手钳制着她,另一只手摁到她的腋下强迫乔桥半转身面对他,然后一口含住就在他嘴边颤动的乳尖。 那里早被调教得敏感非凡,只是含了一下,就惹得乔桥猛打了个哆嗦。 “宋导!”声音都变调了。 “怎么?”宋祁言微笑,“想让我放了你吗?” 不……想让你更过分一点…… “两天就两天!”秦瑞成一把将乔桥从宋祁言怀里拽出来,咬牙切齿道,“你可真够卑鄙的。” 婚后日常:难忘中秋(三) 乔桥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哗啦啦流淌进宽阔的浴缸,冲起大片轻盈的白色泡沫。 浴室里热气蒸腾,大理石地砖上铺着做工考究的防滑垫,浴缸边还有简欧风格的小几和置物架,上面点着正散发柑橘香气的蜡烛。 一切都布置的简单而温馨,如果恰逢外面阴雨连绵,窝在浴缸里赏雨更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乔桥今天没时间好好享受,秦瑞成把她从宋祁言怀里拽出来后,勒令她半个小时内洗漱沐浴且换好衣服,否则就要直接上来抓人。 而秦瑞成的抓人,一般还掺杂着‘别的’意思…… 唉。 这一天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抬腿迈进浴缸时又扯到了昨晚被过度使用的小穴口,说不上来是刺痛还是酥麻,总之是酸爽极了。 照这个频率,自己有朝一日一定会被做死吧? 就算没有被做死也一定会力竭而亡吧? 会的吧?会的吧?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跟六个人结婚啊!女人果然是听觉动物,甜言蜜语轮番轰炸一下智商就唰唰地掉,导致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乔桥泄愤似的抽打水面的泡泡,抽了一会儿觉得这泡泡还挺有灵性的,她脑子里正想着程修呢,泡泡上就映出来了。 等等…… 乔桥后知后觉地扭头,还没看清人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猛地从背后抱住,水花四溅,健硕结实的男性躯体贴上乔桥后背,与厨房里如出一辙的拥抱方法,唯一的区别是这次下半身连裤子都没有。 乔桥简直要哭出声:“……我明明锁门了呀。” “门锁对我没用。”程修的大手将她两只小乳完全覆盖,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况且我也没走正门。” 行了,乔桥也懒得问他到底怎么进来的,反正程修总有办法,这家里就没有能困住他的地方。 后颈处梁季泽留下牙印的地方一痛,程修原样将齿印覆盖掉了,只是这一口更用力,似乎把皮都咬破了。 家里男人们永远都醋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乔桥也麻木了,咬就咬吧,要是咬一口就能保住屁股,还是值当的。 “我给你擦背吧?”乔桥弱弱捞起毛巾,“你健身完也没洗吧……” “不。”程修看都不看将毛巾利落地扔到一边,“不需要。” 男人眼里的欲望赤裸得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乔桥却瑟缩着只能回避视线,若是平时程修这么看她,乔桥半推半就做一次也没什么,但今天小穴好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程修太大了她承受不来啊! 那个粗度就连在全盛状态下插入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自己还是个‘残血’,穴口充血肿胀,连穿内裤时布料的摩擦都受不了,真插进去不要了她老命啊! “那个……秦瑞成还在外面等呢,来不及的。” 程修充耳不闻,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吮吻着突起的肩骨:“我很快。” 你不快你不快!你个大骗子你以为我会信吗?! 热热硬硬的东西已经完全抵在了乔桥股缝处,温热的水流充当着润滑剂,偾张勃起的茎身有一搭没一搭地挤蹭着两瓣浑圆的屁股,它只要一进,乔桥头皮就一炸,就算只是在大腿根和股缝里抽插,可那个夸张的尺寸还是叫她心惊胆战。 皮肉之间密切贴合,连‘那里’的形状都可以清晰地勾勒出来。 更不用说‘头部’因为兴奋正在弹跳,随着男人呼吸的频率微微颤抖。 “程修……” “乔桥。”男人的手指探下去,顺着肋下摸到小腹,拨开稀疏的毛发,缓慢却坚定地抚上那个小小的、敏感的软粒,常年握枪的手指并不柔软,反而带着一层粗糙的枪茧,然而当他摩擦那里时,这种粗糙又能带来异样的刺激。 乔桥高高地仰起头,呼吸困难似的重重喘息着。 身体、身体真的受不了了,连一滴水都挤不出来了…… 快感神经尽职尽责地向大脑传递情欲信号,但疲惫的身体却做不出该有的反应,乔桥绝望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心想还好这是在浴缸里,如果在床上被程修发现自己干得像沙漠似的,一定会气炸吧? 不……气炸是秦瑞成才能干得出来的事,程修的话大概只会默默停手。 “不想吗?”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乔桥片刻的走神,手上的动作顺势停下来:“你累了,休息吧。” “那你怎么办?” 毕竟屁股缝里这跟又大又热的肉棒一时半会儿好像不会消停。 “我去冲个冷水澡。” 程修说着冲水中站了起来,阴茎直直地挺立着,挣脱水面的瞬间还弹了一下,‘啪’的一声打在了结实的块状腹肌上,两腿间的囊袋也饱胀浑圆,一看就是憋了很久没有释放过。 是了……程修不常回来,况且没有自己在身边,他也绝对不会偷偷发泄的,禁欲得像个苦行僧。 这么一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丈夫们中除了时不时玩失踪的简白悠,唯有跟程修亲近的机会最少,就连对方好不容腾出了中秋节来休假,也因为乔桥要去秦瑞成家而没时间陪伴。 唉……结婚时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一碗水端平,果然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最不会争抢的那个啊。 “程修……” 乔桥拉住即将迈出浴缸的男人的手指,英勇就义似的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手掌莫名地覆上一团绵软,程修略带意外地回头,却忽然被浴巾蒙住了眼睛。 “不许看!”乔桥轻咳了两声,“平时都是你伺候我,这次换我服务你吧。不过可能会快点,我不想把秦秦招惹过来。” “你……” “闭嘴!” “好。”男人听话地不再出声。 乔桥牵着男人坐回浴缸里,矗立昂扬的阴茎也如粗大蟒蛇一般重新蛰伏回了水中,她看着那个似乎比刚才还要更胀大了几分的器官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只是视觉刺激,下半身的入口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幸、幸亏把他眼睛蒙住了。 乔桥张开嘴,慢慢含住程修的手指。 “唔……”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男人没防备地哼了一声,视野漆黑一片,但手掌的触觉却忽然敏锐。他能感受到少女灵巧的舌头在舔舐着自己的手指,指缝中间的嫩肉被舌苔温柔地刮过,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着神经分布最密集的指端,深深的吞入和搅动,程修甚至能触摸到乔桥随心率跳动的喉头软肉。 用唇齿分散程修注意力的同时,乔桥自己也没闲着,她匆忙抓过沐浴液挤出一坨,草草润滑了几下干涩的穴口。 “我拿开浴巾,你也不许睁眼睛。” “嗯。” 乔桥知道程修只要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放心大胆地挪开遮蔽物。果然,男人双目紧闭,尽管兴奋得大腿内侧都暴起了血管,也仍然听话得一动不动。 被中央媒体誉为‘国之利刃’、‘银星上将’,且杀伐果决立下累累战功的程将军,也只有在乔桥面前才会如此温顺。 温顺得仿佛手指从未沾染过任何人的鲜血。 乔桥搂住他的脖子,屈起膝盖对准勃起的阴茎,缓缓地坐了下去。 硕大如鸡蛋的龟头刚一插入,程修的手就猛地抓紧了浴缸外沿,并随着乔桥的动作抓得越来越用力,直到指节都泛起白色。 “呼……” 乔桥顺了口气,有了沐浴液和水的润滑,总算艰难地把这个大家伙吞了进去,可是被摩擦到肿胀的甬道实在太敏感,疼得她止不住地飙泪。 好在她不动,程修也不动,即便后者已经忍到需要不停深呼吸来平复冲动的地步。 “再、再稍等一下。” 乔桥艰难地直起腰,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她两条腿勾住程修结实的胯骨,确保大肉棒严丝合缝地嵌在自己身体里,然后又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几不可闻地说道:“你动吧……” 最后一个音节,硬是被程修忽然暴起的动作弄得变了调。 男人好像积蓄的能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迫不及待地抓着她的腰上下操干,没有前戏也不需要前戏,以程修的体力和耐力,足够用一般男人最后冲刺的速度和频率跑完全程。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溅得满地都是,每一次动作都有大片水花高高抛起又落下,乔桥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船,只靠两条胳膊支撑,被顶得上下颠动,叫都叫不出来。 结合处鼓出大片泡沫,紧接着又被水花打散,粗大的阴茎无所顾忌地攻城略地,听话的大型犬终于撕下温驯的表皮,展示出尖锐的獠牙。 婚后日常:难忘中秋(四) “嗯……程修……慢点!慢、慢点!” 乔桥被顶得词不成句,说话破碎不堪,男人也就理所当然的置若罔闻,双手紧攥柔软的臀瓣,柔韧的腰腹用力,把刚才憋着的欲火狠狠地发泄出来,直操得乔桥眼角淌泪,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唇边流下。 剧烈的摩擦让穴口未化开的沐浴液挤出越来越多的泡沫,直到把整个缸面都填满,程修不耐烦地将争先恐后涌向两人的泡沫撇开,贪婪地注视着乔桥因为情欲和热气泛起红色的身体。 只是这种程度,根本不够。 “啊!你……” 天旋地转,乔桥被男人就着结合的姿势从浴缸中托举起来,这具历经战火洗礼的强健体魄,托举她时甚至连一丝颤抖不支都没有,好像只是抱起了一个人形玩偶,或者举起了一根轻盈的羽毛。 程修抬腿跨出浴缸,抱着乔桥大步走出浴室。 每走一步,小花穴就在惯性和重力的作用下深深坐到粗壮的阴茎上一次,而害怕掉下去的恐惧又使得内壁紧随其后地疯狂绞紧,一边走肉棒一边顶撞,双重刺激让乔桥像动物似的只能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呜咽,而程修也在走了十几步后便不得不停下来,临时改变了把乔桥抱到床上去操干的想法。 “你自找的。” 低哑的嗓音从乔桥耳边响起,不等她浑浊的大脑反应,她就又被男人托着转了个180度。 阴茎在甬道内旋转,膨胀龟头下的冠状沟紧紧‘抓’着穴肉内的褶皱,每转一度乔桥都有清晰的内壁被拉扯之感,蜷曲的神经被迫抻开,每一寸都被顶弄碾磨,快感如同爆炸一般沿着脊柱直冲天灵盖,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乔桥在短短几秒之内就攀上了高潮。 她尖叫了一声,被程修调整成后入姿势的身体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跪趴在厚实的地毯上,绵绵地撅高屁股,意识还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穴口连同大腿根部的嫩肉一抽一抽地发颤,晶莹剔透的体液顺着毛发点点滴落。 “有水了。” 程修没急着插入,而是用食指不轻不重地探入穴口,只是轻轻一刺,饱满的汁液便迫不及待地从甬道中挤出,将整个手指沾得一塌糊涂。 乔桥疲倦地闭紧眼睛。 偷偷擦沐浴液的事果然瞒不过他。 “准备好了吗?” 男人的手掌覆在乔桥的两瓣臀肉上,不等她回答便再次狠狠顶入,阴茎青筋暴起,每一次抽插都狠狠顶在最深处的宫口,风暴一般地抽出,插入,抽出,插入。作为乔桥唯一支撑的小凳不堪重负,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程修胡乱抹一把额头的汗,俯身就着插入的姿势啄吻着乔桥的脊椎。身下的这具身体温暖、娇小,也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能有‘活着’的真实感。 确实憋了很久了,自从上次离家去南美洲执行任务,已经足足三个月了。 三个月,都不能拥抱她,亲吻她,看着她,甚至连想她都不行,只能用国家荣誉来麻痹自己,强迫自己习惯。所有人都以为程将军铁血冷面,以完成任务为最高准则,但只有自己清楚,任务若是再延长哪怕半个星期,他就要疯了…… 不过好在,现在她属于我。 程修迷恋地一寸寸舔舐过乔桥背部的肌肤,他能感受到阴茎正被对方的身体妥帖地照顾着,泛滥的汁水和乔桥最细微的失神表情都堪比最顶级的催情药,其实他根本无需插入,只要乔桥肯说爱他,就足够射精了。 甬道再次猛地绞紧,这是她第三遍高潮了,其实这种程度的快感对程修来说起码可以再坚持半个小时,但看乔桥眼神都因为短时间内多次高潮而涣散,腰肢更是软得不像话,程修心有不忍,不再忍耐,一次深深的顶入后,龟头撬开宫口,将积攒了三个月的十几股浓稠的精液全部射进乔桥体内。 乔桥脸朝下趴在地毯上,穴肉收缩,男人的东西即便射过一次仍然硬得吓人,但程修把阴茎缓缓拔出来了,这就是放过她的意思。 好累啊…… 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早点回来。” 乔桥听见程修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两支胳膊温柔地将她重新抱进浴缸中,替动弹不得的她清理身体。 等到乔桥被程修扶着出了浴室,秦瑞成早就面色不善地等在门口了。 “我就知道。”秦瑞成冷笑一声,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行啊,临走了还要截胡,要不是看在你三个月没回家的份上,我早进去把人扛走了。” 程修表情坦然,把累得晕头转向的乔桥交到秦瑞成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走了。 “操。”秦瑞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低头看看怀里满脸通红,眼里泛着泪光的人,下半身竟然也不争气地抬起了头。 “秦秦……”乔桥软绵绵地靠在他胸膛上,“对不起。” 秦瑞成面色几番变换,最终还是叹口气:“行了,偷吃就偷吃吧,不过今晚你得伺候好我。” “啊?”乔桥下意识缩了缩,她现在真的一点‘性致’也提不起来了啊!全被榨干了啊! “走吧。”秦瑞成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衣服我让佣人们放到车里了,节省时间,你路上再化妆换衣服吧。” “诶?” 即便路上紧赶慢赶,等到秦家大宅的时候,也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 秦母威严地坐在餐桌主位,桌上摆满各色菜式,红酒也已斟满,看得出等了一阵子了。 乔桥因为自己导致了延误本就心虚,再加上跟婆婆见面次数不多,还有点怕她,所以只小声地叫了一句:“妈,中秋快乐。” 秦瑞成倒没什么顾忌,大大方方搂着乔桥坐到餐桌上:“妈,路上堵车了,我们来晚了。” “知道今天要堵车,怎么不早点出门?”秦母嗔怪道,“行了,寒暄客套一会儿再说,饿了吧?我让厨子特意准备的,先吃点垫垫肚子。” 乔桥粗略把桌上的菜扫了一遍,果然靠近自己的都是平时爱吃的菜,明显是秦母偷偷记下后指使佣人摆好的。 唉,不愧是秦瑞成的妈,连口嫌体正直的样子都一脉相承。 秦家家规森严,饭桌上不能多说话,于是三人安静地吃完晚饭,等佣人把菜盘都撤下去,桌面都收拾好,秦母才清清嗓子,说道:“乔桥啊……” “妈。” 乔桥扬脸露出一个笑容,其实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瑞成他,最近休息得怎么样啊?” “呃……”乔桥仔细回想了一下,谨慎道:“睡得挺好的,只要我看着他,就会按时休息。” “哦,所以你们不是每晚睡在一起?” 噗…… 城里套路这么深的吗?! 乔桥求救地看秦瑞成,后者老神在在的一副吃瓜看戏的表情。 妈蛋!你怎么卖队友的! “其实,你不天天跟瑞成在一起,妈也能理解,毕竟你有六个……咳。”秦母轻咳了一声,把那个名词略了过去,“但瑞成他很喜欢你,当初为了你的事跟我们闹得那么大,他从小都没想要什么,唯独你是他斩铁截钉跟我说要娶的,就为了这份心,你也得多照顾瑞成。” 乔桥汗都下来了:“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多陪他。” “怎么个多陪法?”秦瑞成忽然开口,嘴角带笑,满眼冒光,“今天当着咱妈的面你先说清楚。” “你……” “对,是该说清楚。”秦母赞同地点头,“你就算一碗水端不平,也得先厚瑞成,再薄别人。” “……” 乔桥忽然觉得这个中秋被拉来秦家,是掉进了一个阴谋里…… 答应了一大堆不平等条款后,秦母才终于满意地放人,为了让儿子儿媳妇在这边过得舒心,秦母早早指挥佣人们将别墅二楼最大的主卧收拾装饰好,各处插满玫瑰花,弄得比酒店的蜜月套间还浪漫。 所以乔桥进去一看,脸都绿了。 搞这么花哨是在暗示什么啊啊啊啊啊!已经流不出一滴水了啊谁来了解一下!再做要当场去世了啊! “乔桥……”秦瑞成一进门手就不老实地放在了乔桥胸脯上,隔着连衣裙使劲儿揉搓着,“终于就剩咱俩了,你今晚都别想睡了。” 胯部鼓囊囊的东西还色情地顶着乔桥的屁股,唯恐她不知道要干什么似的。 “秦秦……今晚中秋啊,我们好歹先看看月亮吧?”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秦瑞成嘟囔一句,搂着乔桥的腰就往床上躺,“真想看我一会儿托人给你录下来,明天回去的路上让你看个够。” 乔桥心想,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唔……等等,那不一样啊。”乔桥奋力推开秦瑞成压下来的胸膛,“我们两个好像还没一起看过吧?” “那明天我陪你看录像行吧?” “你……我说的是实实在在的月亮!不是录像的那种!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想浪漫?”秦瑞成邪邪一笑,拉开皮带把自己的大宝贝放出来,“你要是肯好好舔舔它,我会觉得更浪漫。” “……” 婚后日常:难忘中秋(五) 乔桥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感受到身上的男人正卖力地挑逗着自己,但疲惫不堪的快感神经早就懒得传输任何信号,使得她忽然有了一种皇帝面对娇艳后妃却怎么都硬不起来的无力感。 怪不得阳痿是天下男人的头号大敌,这不仅是憋屈的问题,更关乎面子啊! “少爷。” 秦瑞成正要扯掉乔桥的胸罩,忽然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男人眼一眯,语气不善地隔着门板吼道:“滚!” “少、少爷……您的朋友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朋友? 乔桥顿时明白,肯定是秦瑞成以前的狐朋狗友们,知道他中秋回家所以特来看望。 当年跟六位丈夫结婚后,选择在哪儿安家费了好一番功夫,程修和周远川身份敏感,简白悠更是个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到国际关系的敏感人物,新家地址别的都可以不论,但务必要绝对安全。最后是丈夫们共同选定了如今居住的庄园,秦瑞成也选择了‘拎包远嫁’,跟着乔桥来到那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偶尔才回家一趟。 距离远了,以前的朋友们自然不能常聚,所以每逢秦瑞成回家,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定会来喊他出去喝酒玩乐。 “又喝……”秦瑞成埋在乔桥胸口嘟囔了一句,要他放弃在亲爱的小乔身上驰骋有点困难,但跟朋友们也确实许久不见了。 “难得中秋,我们就不要在家憋着了。”乔桥看出他的犹豫,煽风点火道,“你想做什么,等晚上回来有的是时间。” “不行,回去后要把你匀给他们一人两天,我今天必须做够本! “啊啊啊!秦秦你……” 嘴巴被堵住,劝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乔桥死命拽住自己内裤的边缘,跟秦瑞成在床上展开了‘内裤保卫战’。 “咦?”秦瑞成玩心大起,“今天怎么反抗得这么激烈?倒是很有情趣。” 情趣个鬼啊!我是真的不想做啊! 门又被敲响,这次换了个男声,笑嘻嘻道:“秦哥,嫂子再好也不能忘了兄弟们啊。” 已经对秦瑞成不下楼的原因心知肚明了。 “知道了!一会儿出去!”秦瑞成笑骂了一句,到底没再坚持,拽起乔桥给她收拾衣服,确保每寸布料都妥帖地待在原位,一丝多余的皮肤都不会露出来。 关上门胡闹是一回事,他可没有把小乔给别人看的嗜好。 “诶?”乔桥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弄懵了,“我也去啊?” “你当然得去。”秦瑞成轻哼一声,“今天这一晚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你别想跟我分开一秒钟。” “……” 乔桥被秦瑞成牵着下了楼,楼下站着三个跟秦瑞成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他们也都是世家子弟,是跟秦瑞成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乔桥记得,领头的那个是叫杜飞。 “来啦。”杜飞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跟秦瑞成撞了下肩膀,搂着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道,“秦哥,回家有的是时间,匀兄弟一晚上不过分吧?” “去你的。” “我知道了,是不是在家挂不上号,趁着中秋独占啊……” “你欠锤是不是?” “哈哈……” 男人们的嘀咕还是被乔桥听见了,她有点尴尬,其实当年她跟秦瑞成提过,对外就说两人是一夫一妻行了,反正乔桥的资料早被军方封锁,只要不是主动说,没人知道她有六位丈夫,但秦瑞成对此事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意瞒过,秦家人和关系好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去胡乱宣扬就是了。 “少废话,今晚去哪儿?”秦瑞成打个哈欠,“我话说在前面,今天刚回家累得很,喝一轮我就要走。” “是累还是精力旺盛啊?” “你他妈……”秦瑞成顺手砸过去一个沙发靠垫,被杜飞敏捷躲过。 玩笑开过,杜飞正色道:“我刚开了家夜总会,秦哥不嫌弃,咱今晚就上那儿坐坐,就当给我热热场子,一切花销我请。” 有人肯请客其他人当然没意见,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开上车,向杜飞的夜总会驶去。 既然是老板请来的客人,自然是座上宾,专门有大堂经理将众人领到一处视野极好的半开放包厢,在二楼平台能将台下的表演一览无余。 虽然乔桥进过的夜总会不多,但也看得出杜飞是很费了些心思装修布置的,灯光和音乐都极具挑逗和肉欲的意味,台上还有热舞表演,将气氛炒到高潮。 “怎么样?要不要叫人过来伺候?”杜飞笑嘻嘻地给每个人都倒上酒,“我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我亲自挑的,一个歪瓜裂枣都没有。” 他看乔桥一眼:“当然,嫂子想要男的也没问题。” “她敢。”秦瑞成搂过乔桥的腰,不动声色地在上面掐了一把。 喂!我啥都没说呢好吧? 杜飞给经理使个眼色,不一会儿就有一排姑娘被领了过来,果然个个妆容精致,长相都在普通人之上。 秦瑞成当然不要,杜飞和另外两人各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陪酒,剩下的全遣走了。 “快到时间了。”杜飞看一眼手表,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看好了,马上就是重头戏。” 果然,没一会儿台上跳热舞的妹子便全撤了下去,舞台下方缓缓升起五根钢管,每根钢管上都悬挂着一位身上仅用薄布料遮挡了重点部位的漂亮舞娘,她们如有飞檐走壁之功一般攀附在钢管上,有的倒悬,有的秀一字马,但共同点都是相当漂亮。 台下瞬间被点燃,音乐也切换成了有节奏感的舞曲,酒精味与女人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真变成了一个享乐的天堂。 “你还搞了这么多花样?” “嘿嘿。”杜飞笑笑,“这才只是开头呢。” 舞娘们开始在钢管上翻飞,饱满浑圆的胸脯随着动作上下颠颤,别说男人,乔桥看了都有点流口水。 “羡慕了?”秦瑞成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击中在台下,不动声色地把手从乔桥上衣下摆伸进去,隔着胸罩揉捏小乳包。 “你在干嘛!”乔桥下意识看了周围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后才稍稍定下心,但也奋力反抗道,“发情也得分场合!” “这地方就是来让人发情的,我冲着你发情有什么不对?”秦瑞成压低声音,“你动作别太大,不然要被看到了。” 秦瑞成你个王八蛋! 乔桥和秦瑞成坐在沙发末端,乔桥旁边就是杜飞,两人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只要杜飞心血来潮一扭头,就可以将他俩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人家的胸,再看看你的。”秦瑞成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说怎么我们几个天天摸夜夜揉,还是不长呢?一定是我揉得不够用力,来,背挺直了,我今天非给你把这对小B揉成大D。” “……秦瑞成!” 乔桥又气又急,偏偏还不敢大动作挣扎,但衣服里这两只罪恶之手又弄得她相当难受,重点秦瑞成还演技拔群,手在衣服下都放肆成那样了,脸上的表情却很正经,在一位侍者无意间经过时还面带微笑地冲他点了下头。 “诶,都看掉魂儿了,酒也不喝了?”杜飞第一个举起酒杯,在他视线从舞台上挪开的瞬间,秦瑞成就飞快地把手从乔桥衣服里撤了出去,也跟着举起酒杯。 乔桥胸罩扣子全开,现在只松松的挂在肩膀上,好在上衣比较宽大,包厢里灯光也昏暗,不会引人注意。 几人喝了一轮酒,台下的钢管舞娘撤下,换了一群肌肉涂得油光闪亮的男人,每人仅穿堪堪兜着性器的小丁字裤,对台下大方摆臀扭胯,性感又色情。 乔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暗道这个杜飞真是个人物,男人女人都照顾到了,生意不火才怪。 啊……这种半露不露真吊人胃口,丁字裤什么的,果然是情趣利器。 是了,秦瑞成也穿过。 乔桥脸一热,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去年自己生日时秦瑞成送她的惊喜,薄得像纱一样的一片布料,兜着雄赳赳勃起的大肉棒…… 就因为被丁字裤蛊惑,那晚自己被迫‘骑’了一晚上…… “小乔,看别的男人看得这么出神?” 秦瑞成危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乔桥一惊,接着一只手忽然钻进她两腿之间,迅速且巧妙地在略微湿润的穴口摸了一把。 “好啊。”男人声音冷得像寒冰,“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在卧室怎么亲你小小乔都干巴巴的不肯吐出点水来,现在看着别的男人跳舞,你居然湿成这样?” “没有!我不是!我刚才是想……” “想什么?”秦瑞成把被淫液浸湿的手指亮出来给乔桥看,“铁板钉钉,我看你怎么圆。” “我是想着你才会这样啊……”乔桥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黑锅砸中了,这种事怎么解释得清楚啊! “哦?你的意思是你看着别人,脑子里想着我,所以湿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挺扯,但这是真的啊你要相信我!” “看来,我们六个平时对你太好了,搞得你看着锅里,吃着碗里的都不够,还时不时想打野食。” “我——” “杜飞。”秦瑞成放开嗓音,杜飞疑惑回头:“秦哥,怎么了?” “给我间大点的、玩具多点的包厢。”秦瑞成将乔桥一把扛在肩上,“我要上家法了。” 婚后日常:难忘中秋(六) 杜飞做事麻利,很快准备好了一间顶级VIP包厢,乔桥被秦瑞成一路扛过去,颠得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趴好。”秦瑞成踹开门,直接将她扔到大床上,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 “秦秦……”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男人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全没了平时跟乔桥开玩笑的轻松,显然是动了真怒。 乔桥委屈地转身趴在床上,摆好姿势。 “裤子脱了。” “我能不能……” “裤、子、脱、了。” 乔桥只好像只蚕宝宝似的把屁股撅高,艰难地把裤子扒到大腿根。两瓣雪白挺翘的臀肉暴露出来,引得秦瑞成喉结不自觉地上下一滚。 啪! “哎呀!”乔桥叫了一声,眼泪汪汪地回头:“你真打呀?” 男人不说话,手一挥,另一边屁股也多了个泛红的手印。 “疼疼疼……” “就是让你疼。”秦瑞成冷冷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着野男人流水。” 这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乔桥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明明都被操弄得一点性致也提不起来了,怎么想到秦瑞成穿丁字裤就湿了?太没廉耻心了,活该挨打。 又结结实实挨了两下,秦瑞成才停下动作。他看着乔桥眼角含泪的样子,心里又有点不忍,可一想到这个小淫娃居然敢对着别的男人起反应,他就气得恨不得把整个夜总会都炸掉!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六个人日夜耕耘都不够,还要眼馋外面的?还是这种夜总会的小鸭子!这都是些什么货色!是自己和宋祁言他们不够帅吗?身上没有肌肉吗?还是肉棒不够粗了,不够大了?跳个舞把眼睛都看直了! 秦瑞成越想越觉得火气蹭蹭地往上涌,刚才那几巴掌非但没有让他消火,看到乔桥那个逆来顺受认栽认错的样子更是堵得慌,这是承认了?果然是看别的男人看湿了! 秦瑞成在身上乱摸一气,这才想起因为上个月乔桥随口一句‘白头偕老’,他已经主动把吸烟这个有害健康的习惯给戒了,身上连跟烟毛都找不到! 好在贵宾VIP房早替顾客考虑到了各种情况,抽屉里有免费的,秦瑞成连忙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 感受着烟气顺着喉管转回鼻腔,尼古丁终于让他稍稍冷静了一点。 首先,这事必须得瞒着,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秦瑞成的视线放到乔桥屁股那两个显眼的掌印上,无奈地想自己还是太心软,若是换了其他人在这里,绝对不会只打两巴掌了事。 “秦秦,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乔桥讨好地拽拽秦瑞成的袖口,就差在脸上写‘乖巧’二字。 “你别认错。”秦瑞成冷着脸,“否则我还要打,我宁肯是冤枉你了。” “你明明就是……” “行了。坐好。” “啊?” 秦瑞成把乔桥小抓小鸡一样提溜起来,硬让她从趴改坐。乔桥屁股刚挨了一顿巴掌,虽然男人一贯雷声大雨点小,生挨几下也没什么,但这么一坐还是牵扯到了痛处,不由得轻嘶了一声。 男人走到墙边,把彩灯打开了。 这个套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仅有单面玻璃可以看到楼下舞台上的表演,室内还装有音响和宇宙球灯。球灯一开,满室绚烂的光斑四处游移,音乐跟着响起,是热辣的舞曲。 与此同时,房间另一边的纱帘自动拉开,帘后是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舞台,舞台中心嵌着一根钢管。 秦瑞成扣住温莎结,将领带一把扯下来。 乔桥目瞪口呆,屁股也顾不上了:“你、你要干嘛?” “我让你坐好。” 秦瑞成解开衣扣,将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随手扔在地上。手指动作了几下,两颗蓝宝石袖扣弹跳着掉落在地毯上,衬衣被从腰带中扯出来,领口大开,胸膛大片光滑的皮肤袒露无遗。 乔桥被这个场面镇住了,张口结舌:“秦秦……你不会是要……” “闭嘴。”秦瑞成挑高眉毛,一脚踏上了被闪烁的彩色灯条包围起来的狭窄舞台。质地精良的手工皮鞋即便是被这种嘈杂混乱的灯光照耀,仍旧泛着高级的色泽,丝毫不失优雅。 乔桥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吃惊地捂住嘴。 “野男人跳舞有什么好看的?”秦瑞成嘴角一扬,将上半身最后一块遮蔽物——衬衫扔到自己脚下,“你老公跳得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乔桥在心底呜咽一声。 救命! 这也太撩了吧! 秦瑞成哪里会跳舞,但他只是站在舞台上就有一种顶级男色扑面而来的既视感!上半身肌肉匀称密实,恰到好处地贴合骨骼,健壮又不过分健美,每一寸都是乔桥抚摸过,亲吻过的。只用眼睛,就能在脑中想象出手指掠过他皮肤时的触感。 都这样了,谁还坐得住! 音乐连一个小节都还没放完,乔桥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秦瑞成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但马上就被怀里的人搂着脖子吻住嘴唇,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看来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乔桥只觉得自己像是一片久逢甘霖的沙漠,前一秒还是龟裂的土地,下一刻就被汹涌的洪水淹没了。内裤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曾经干涸的小穴洇透,她忽然被巨大的空虚笼罩,急需什么粗大的东西把自己填满,而自从跟六个男人结婚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男人的胯下鼓囊囊一大包,乔桥只主动了那么几秒钟就被反客为主,后背结结实实撞在钢管上,但她兴奋得居然完全没觉得疼。 秦瑞成压着她掠夺般地深吻着,一边吻,乔桥的衣服就被他一件不落地脱了下来,直到把她剥得一丝不挂。 “还要前戏么?”秦瑞成停住解腰带的动作,故意问道。 “秦秦!你不做我找别人去——” “你敢!!!” 秦瑞成火冒三丈地提枪就上,勃起的粗长阴茎甚至不需要对准,就被柔软的内壁吸住了,甬道内滑得像是陷入了一片温热的沼泽,秦瑞成差点爽得直接射出来,死命岔开自己的注意力才没有当场丢个大脸。 乔桥搂住秦瑞成的脖子,也舒服地发出小猫一般的声音。 “舒服?” “嗯……秦秦我好爱你。” “舒服,那就错了。” 说完,秦瑞成将肉棒猛地抽出,又狠狠顶入!乔桥被顶得甚至在钢管上蹿了一截,皮肤与钢铁摩擦发出突兀的‘吱’声,快感像是点燃神经的火药,从小穴炸到四肢百骸。 “不!太顶了!啊!” 秦瑞成充耳不闻乔桥的求饶,他两手托着她的屁股,将人压在钢管上凶猛地贯穿,多余的体液被肉棒从小穴深处挤出来,滴滴答答地洒在舞台上,被彩球一打,还闪着亮晶晶的光泽。 乔桥死死抱着秦瑞成的脖子,嫩红的穴肉被翻开又顶回去,身体大开,双腿无力地挂在男人的腰侧,小腹都被顶得不停突起,好像连她的肚子都要被顶破似的。 这个淫荡的小东西。 秦瑞成呼吸越发粗重,他想好好教训乔桥一顿,但两人从未在这种情况下做爱,刺激感成倍增长,每插入一次他都得抵御莫大的射精冲动,况且包裹着他肉棒的小穴又是这么温暖紧致,他们六个人插了这好几年竟然一点都没松,好像还更紧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乔桥整晚都被压着翻来覆去的做,一开始还是真有性致,到后来就疲惫得恨不得当场睡过去,偏偏秦瑞成还像打桩机似的一点不放过她,身体到最后高潮得都开始痉挛了,仍然被男人分开大腿重新顶入,好像只要他还能硬,就要继续做下去。 两个人从舞台做到床上,又从床上做到床下,椅子沙发更不用说,连卧室阳台都没放过,这房间的每一寸都被他们的爱液沾染,乔桥甚至不敢想明天清洁工看到这里时的表情。 所以直到最后天光大亮,她也没来得及看看那个号称近十年来最圆的月亮。 啊…… 真是个令人两腿发软的中秋。 201:恼怒 这期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网上果然炸了。 “草草草草草!谁来救救我!我居然觉得影帝跟那个十八线很甜是怎么回事?!我一定是疯了吧?”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曾经的我是坚定的影帝水仙党啊……可他俩太齁了,我已变成二五仔……” “影帝气质那么毒,谁跟他站一块都要自动变背景板,咋跟这十八线就这么和谐?” “不不不,你们没发现吗?他是只对着那谁不毒了。你看浩胖都被怼成啥样了,心疼我浩胖。” 如乔桥所料,复活石那段果然被网友各种演绎,光热搜就上了三遍。 “妈呀,这个超近景!摄影小哥必须加鸡腿!隔着屏幕我都要被看化了!” “呵呵哒,瞎幻想什么呢?综艺都是有剧本的,演个深情款款而已,看你们一个个高潮的。” “黑子出门右拐不送,老子就吃这对CP了你顺着网线来咬死我?” 有热度的地方就有撕逼,况且梁季泽的粉丝年龄层跨度大,圈子广,卧虎藏龙,战斗力更是指数级的,平时都散落在各处默默无闻,一到梁季泽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一般一拥而上,有组织有纪律地打榜刷票控评,就算有不和谐的声音也一律先按黑子处理打死再说,一切以梁季泽的好恶为最高行动准则。 梁季泽霸占娱乐圈顶点二十多年,当年的低龄脑残粉也都成长了,梁季泽承载了她们的青春和回忆,可如今做粉丝的都纷纷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心中的男神还一直单着。一众升级为‘妈妈’的粉丝操碎了心,奈何梁季泽绯闻难扒,连跟女性稍微暧昧点的照片也找不出一张,平时无论通告还是活动,都跟异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搞得一众粉丝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生怕男神暮年凄凉,所以跟其他男明星炒CP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不同,梁季泽的粉丝看到这集节目纷纷奔走相告,咽下狗粮,高兴得宛如过年。 十八线怎么啦?我家梁先生喜欢,你不喜欢,你算老几哦? 乔桥的社交账号也被扒出并惨遭刷版,下面一水儿梁季泽粉丝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请务必用女上位哦,千万不要伤了梁先生的腰啦。” “科学研究表明,最有益健康的做爱频率是一周四到五次。” “梁先生工作忙,生活不规律,你们不要过度纵欲啊,要是实在忍不住,我们可以给你众筹买玩具啊。” “楼上+1,带我一个。” “+1。” ……??? 这他妈是群什么粉? 有毒吧! “在看什么?”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乔桥飞快地摁了返回页面,无聊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没看什么。” “哦?” 乔桥抬头,正对上梁季泽似笑非笑的神情,刚才看到那几条评论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乔桥忽然愤怒了:“干嘛?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驾驶位的助理惊悚地丛后视镜看了乔桥一眼,估计没想到这小十八线居然敢跟梁影帝这么说话。 “生气了?”梁季泽敏锐地捕捉到她情绪的波动,微微坐直了身子,“出什么事了?” “没有。”乔桥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其实在迁怒,网上的评论跟梁季泽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一码归一码。 梁季泽没再说话。 节目播出后反响很好,收视率就更不用说了,不仅把《想你》的前一期踩在脚下狠狠碾压,还把很多同类节目都打得落花流水。 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仍然值得所有人高兴,趁着第二期录制还没开始,今晚余监制请嘉宾和重要的组员吃饭,所以她才会和梁季泽同乘一辆汽车驶向饭店。 汽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凝,录制节目时梁季泽难得会表现出……或者说演出他比较像正常人的一面,可当周围没有摄像机时,他其实非常难以接近。 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的巨大深渊,当你发现时,深渊就快要把你吞噬了。 “这附近有个私人游泳馆,吃完饭我们可以去放松放松。” “我今晚想早点休息。” “明天呢?” “有别的事。” “什么事?” 乔桥有点不耐烦:“我不能有点自己的事了吗?” “停车。”梁季泽忽然道。 汽车安静平稳地在路边停下。 “你下去。”男人扬了扬下巴,驾驶位的助理训练有素,半个字都没问就拧开车门朝反方向走了,这正好是偏僻路段,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打到车。 “干嘛?”乔桥转过脸,接触到梁季泽视线的瞬间背上寒毛立了一层。 这种眼神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是终于撕下伪装,打算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 “好好好。”乔桥立即服软,“我去游泳,我去。” “这不是游泳不游泳的问题。”梁季泽欺身靠近,压迫感重得乔桥都有点喘不上气儿,“我发现你这个人……不能惯着,必须靠打才听话。” “……” “上次我们闹得不太愉快,本想这次好好对你,所以晚上宁肯冲冷水澡,也忍着没有做强迫你的事。可从录节目开始,你就让我非常,非常生气。” 乔桥冷静道:“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 “可以不跟我睡一个帐篷很开心吧?” 戴着铂金环戒的手狠狠掐住乔桥的下巴,梁季泽声音低哑得仿佛蛇类发出的震慑嘶鸣,“满眼都在放光,有那么高兴吗?” 乔桥后悔不迭,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控制面部表情了,难道真有那么明显? “连网上的评论都让你这么生气,你很不想跟我捆在一起?” 果然! 刚才他瞄到了自己的界面! 再想想界面关闭之前那几条评论,大概从刚才开始他就憋着火吧? “看着我。” 乔桥只能抬起眼睑,男人的脸近在咫尺,英俊得足以让每个女人意乱情迷,但乔桥知道这张好看的皮相下包裹的是怎样一只恶魔。 “你别以为我——唔唔!” 梁季泽干脆地用唇舌堵住她的嘴,雄性强烈且富有攻击性的气息霎时把乔桥整个包围,不好的记忆忽然涌进大脑,乔桥拼命地推着即将压过来的梁季泽。 乔桥性格软,平时就连抗拒都没什么震慑力,反而弄得像欲擒故纵一样总让梁季泽欲罢不能,但这次却少见地剧烈。 梁季泽松开她,乔桥忙不迭胡乱拽出椅背后的垃圾袋,对着干呕起来。 ……就连这时也想着‘千万不能吐在车上,座椅可都是真皮的’。 梁季泽靠在一旁看着她,脸色阴晴不定。 呕了一会儿没呕出东西,头却更疼了,乔桥趁机装虚弱,气若游丝道:“我不太舒服,你送我回酒店吧。” “不舒服就看医生。” “不用了,可能有点受凉,捂着发发汗就好了。” “哦。”男人恶劣地笑了,“发汗好说,我们用更高效的办法。” 乔桥瞬间想把自己的舌头剁碎了吞下去。 可惜晚了,梁季泽一手解开她的安全带,另一只手已经流畅地掀起了她的裙摆。大手放肆地搭在她的大腿上,向上抚摸。 “还穿了吊带袜?” 仿佛摸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笑容更大了:“你真是深谙我的喜好。” 我是为了搭这条裙子! “你别过来,我还想吐!” “吐吧。”梁季泽面不改色,“应激反应而已,看来我在你身边待得时间不够长,你习惯就好了。” …… “余监制还在饭店等着呢!” “要不是你去,我可懒得参加这种无聊的饭局。” “要去要去!我现在就要去!” “下次让他们单独给你开一桌,让你吃个够。” 裙子被撸到腰际,花边领口也被扯成了一字肩,梁季泽把她堵在车门和座椅狭窄的三角地带,侧头亲吻着乔桥被迫抬高的大腿。 牙齿咬着吊带袜的边缘,隔着一层薄薄的织物舔舐她脆弱敏感的娇嫩肌肤,再配上他今天穿得高领黑色蚕丝衬衫,淫邪又优雅,极度具有视觉冲击力。 “缩在睡袋里的样子很欠操。”梁季泽慢条斯理的说道,“猜不出谜语的样子也很欠操,对着别人笑的样子更欠操,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欠操呢?” 你才欠……你全家都欠! 压住乔桥的挣扎,梁季泽自问自答着:“看来,还是得操过以后才知道。对吧?” “不行!我的内裤……” 布料发出‘刺啦’一声,硬是被扯坏了,惨兮兮地挂在她左腿的膝弯处。 为什么只要碰到梁季泽最后总会变成这样! 身体被某个又粗又长的东西狠狠顶进来的时候,乔桥忍不住这么想着。 时间太短,就连一向水多的她穴口都还干涩着,无声地抵御着入侵者,可梁季泽好像毫无感觉,固执地插入、抽出,肉壁和茎身叽叽咕咕地摩擦,就算勉强有点快感,也被疼痛盖住了。 ……他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202:多重人格 乔桥觉得趴在自己身上的简直就是一只野兽。 男人紧紧箍着她的腰,手指因为用力早就在她腰侧的皮肤上掐出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肯稍稍放松一点,好像一刻不抓紧,乔桥会就随风飞走似的。 下半身被某个无耻的器官来回贯穿,越是疼痛穴口越是无意识地绞紧,梁季泽虽然一声不吭,但愈发粗重的喘息暴露了他的兴奋和嗜血。 乔桥咬着牙,觉得体内被搅得四分五裂,连肠子都绞缠在一起,炽热的东西出出进进,每一下都重重的击打在她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快感被湮没得差不多了,只有生生的痛楚提醒着乔桥她正经历什么。 “疼吗?” 修长的手指凑到乔桥脸颊边,替她擦去一滴眼泪。 乔桥把脸别过去,倔强地不肯说话。 “看你流泪,好心疼。” 嘴上冠冕堂皇,动作却没有一点心慈手软,梁季泽掐住乔桥的大腿,将阴茎向更深的地方挤进去,直到把身下之人逼得脊背都拉直,额头布满冷汗,他也终于确认龟头严丝合缝地抵上了子宫口,才终于肯停下。 “像个柔软的小碗,扣在我的宝贝上。” “闭嘴……” “为什么?”梁季泽挺动腰部,“你的里面很湿、很软,值得我赞美。” 眼看乔桥还想说什么,梁季泽凑到她的耳边,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声道:“别让我知道你还有说话的力气。” 乔桥迅速打消了骂他两句的念头。 可她不知道,自己倔强地闭紧嘴巴,却又脆弱地被性器弄得满脸委屈的样子更加激发人的施虐欲,况且车里空间狭小,她就连皱一下眉毛都逃不过梁季泽的眼睛,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她,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眼看着愤怒、不甘、绝望、羞耻等多种神色从她脸上一一掠过,再想到自己就是这些表情的始作俑者,这种绝对的掌控,比肉体的欢愉更让人头皮发麻。 “小洞洞怎么这么红了?”梁季泽把碍事的布料全都扯到一边,乔桥光裸的下半身全部暴露出来,她闷哼一声,仓皇地试图用手遮住。 “怕什么?只是看一下。”梁季泽轻而易举地拨开她的手,嫌视野不好又打开了车顶灯,暖黄光线的映照下,小小的穴口被粗大阴茎撑成了一个惊人的圆形,随着梁季泽的抽出动作边缘的娇嫩肉壁还时不时被翻出一点,透着诱人的粉红色。 “虽然干一点也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你不停喷水的样子。” 他说着,手指娴熟地开始揉捏穴口上方的娇小突起,动作略微不耐,但技巧卓越,乔桥呜咽着扭动身子躲避,徒劳地推拒着他,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抽插的动作逐渐顺滑,甬道正不受控制地在分泌液体。 “真乖,给你奖励吧。” 手指慢慢下移,挪到了穴口边缘。 乔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下身忽然一痛,果然!男人竟就着结合的姿势,正把手指挤进去! 阴茎已足够粗大了,穴口也被撑到了极限,肉壁和性器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怎么可能再插得进去手指! 乔桥顾不上让梁季泽知道她还有说话的力气,哀求道:“别这样!我受不了的!” “只是几根手指而已。”男人温言劝道,“不会有事的,以后这里还要生下孩子,跟孩子比起来,这点算什么呢?” 这他妈是一个事儿吗?! 乔桥劝不住他,只能用最大力气绷紧肌肉,让梁季泽找不到空隙插入手指,男人被她缠得闷哼一声,果然没有精力再去顾及手上的动作,他干脆挺起壮实的腰部,放肆地任由本能占据大脑,压着乔桥狂风暴雨般地抽插一通。 太好了……就这样射了的话…… 如意算盘还没打完,穴口刺痛,梁季泽居然趁着性器的抽插,把中指的第一指节挤进甬道,被侵犯和被手指玩弄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乔桥一时竟然分辨不出哪种更痛苦。 “你看,这不是很顺利吗?” 梁季泽手上微微用力,中指在胀大的肉茎和绷紧的内壁之间硬生生辟出一条道路,一点点向里推进,一个指节,两个指节,然后是无名指,紧随其后。 乔桥有种正在被人撕扯的绝望感。 “怎么样?”梁季泽笑容凶残,“你忍一下,一会儿你就知道这样的好处了。” 是,一边被铁棒一样的东西贯穿,一边被手指搔刮内壁,两种感觉叠加重合,感觉真是不能再好了! 好得乔桥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马上晕过去! 每次肉棒抽出的间隙,手指总会不安分地在内部挤压揉摁,把她唯一暂得喘息的时间也霸占了,快感不再是一波一波地涌上,而变成了一堵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高的巨浪,乔桥像是站在一片毫无遮蔽物的沙滩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巨浪来临,自己却束手无策。 她挣扎、哭泣、反抗全都无用,神经被绷得越来越紧,对失禁的恐惧与对高潮的渴望来回拉扯,下体湿湿嗒嗒,真皮座椅也被弄得一塌糊涂,梁季泽稍微撤出一点手指,他可不希望乔桥太快高潮,就算高潮,也必须是被他的大肉棒操上去的,绝对不能因为手指。 只差临门一脚却硬生生被拽下浪峰,弄得乔桥濒临崩溃,不停地哀求梁季泽,之前的坚持和自矜全忘了,眼下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怎样都行,唯独不要在这里不上不下地吊着! “求你了……给我吧……” “那就说点让我开心的。” “呜呜呜……季泽……” 清醒时候绝对不可能叫出的称呼也胡乱从嘴里往外冒,看来确实被折腾得不轻。梁季泽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心情莫名好了一点,但这种程度还远不够放过她。 “还有呢?” 男人恶意地逼迫着。 他享受这种全盘掌控的感觉,不仅要占据身体,理智、大脑,乃至每一个细胞,都要听他的号令,梁季泽其实有一点连他自己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恋物癖,将人像玩具一般摆弄,是他最乐于见到的事情。 乔桥觉得自己似乎晕过去几次,又似乎一直保持清醒,大脑持续昏沉着,这种状态往往出现在彻夜的性爱后,但梁季泽技巧如同魔鬼,她不得不调动全幅精力对抗,导致对方在一次射精都没有的情况下她就脱力了,柔软的棉絮一般瘫在座椅上,双眼无神。 凶猛的撞击中,乔桥嘴唇动了两下,似乎在说话。 “大声一点。” 梁季泽拧起眉毛,胯下用力来了一个深入,乔桥被顶得唔了一声,轻飘飘的,从人耳朵边儿上一掠就过去了。 但他还是听见了。 乔桥说,我爱你。 “你这个骗子。” 男人泄愤似的狠狠抽插了几下,再也无力抵抗山洪暴发般的射精欲望,低吼着将精液全数射进身下这具柔软的躯体中。 这不是他要的节奏,掌握全盘的控制被三个字打破了。 乔桥也终于攀上了期望中的顶点,眼前白亮一片,巨浪终于拍下来,比她幻想得还要激烈、炽热、巨大。 “你敢骗我?” 梁季泽猛地掐住乔桥的脖子,眼神凶狠:“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个?你在可怜我吗?” 他愤怒地想要再次插入,但射精后性器不可避免地疲软,加上穴口湿滑得像一片泥泞洼地,梁季泽试了两次都没能再插进去。 男人低低地骂了句脏话,执拗地用手指代替,小花穴内混合着精液和体液的粘稠物被挤出来,淫靡不堪。 “咳咳……”乔桥胸膛剧烈地起伏,梁季泽单手掐着她,气管被扼住,肺泡剧烈扩张,疯狂地想要吸取氧气。 “不许再跟我说那三个字,听到没有?” 乔桥慌忙点头,她觉得眼前的人非常陌生,暴躁焦虑得很奇怪,那句话不过是她为了乞求高潮脱口而出罢了,就算不想听,也不至于要掐死她。 可惜她的保证没有起到什么安抚效果,梁季泽的焦虑更加严重了,他不得不松开乔桥去揉摁自己的太阳穴,乔桥终于得以大口呼吸,使劲儿喘了两下后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梁季泽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如同被人摁了暂停键一样,眼神瞬间涣散,手指维持着揉摁的姿势停在半空。 乔桥吓了一跳,顾不得擦拭浑身的脏污,小心地推了他一下:“梁先生?梁先生?你没事吧?” 梁季泽绵长的睫毛合起,定了两秒后再次睁开。 他看向乔桥,忽然露出一个陌生的,却称得上春风和煦的笑容,他微笑道:“你好,乔桥,终于见面了,我是梁季泽的子人格。” 203:谢知 “子人格?”乔桥茫然地反问了一遍,“那是什么?” “真可怜。”男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率先捡起车厢里散落的衣服披在乔桥裸露的身体上,“他总是这么暴戾,对你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递衣服的动作,都那么温柔平和,却又陌生得让人浑身发冷。 梁季泽在搞什么?他又要弄什么新花样?难道刚才那快要把自己折腾死的性爱都没满足他,所以非要玩角色扮演吗? 否则为什么几秒之间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我倒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触发了转换,我可能还会被一直压制下去,想获得控制权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还轻笑了一声,喉结微微颤动,尾音带上了一点鼻腔共振,酥酥软软的,非常好听,与梁季泽惯常的低沉冷酷的哼笑截然不同。 甚至连发音方式都改变了?! 乔桥抓着衣服,警惕地瞪着他,闭紧嘴巴不肯说话。 “看,这里都青了。”他垂下视线看到乔桥腿上的掐痕,手掌轻轻覆上去,恰到好处地按摩着为她活血化瘀。 “好了,你别弄了。”乔桥被违和感弄得坐立难安,连忙推开他,“你、你不是在演戏拿我寻开心吧?” “这个比较难解释。”男人咬住嘴唇,迟疑了一会儿道:“你还是直接感受一下吧。” 乔桥还没想明白他的话,腰上一紧,忽然被对方搂了过去,紧接着唇上一热,被人重重吻住。 “唔!” 又来?!就知道你满脑子都是下流无耻的东西,差点被你骗了! 乔桥愤怒地推拒着结实的胸膛,却被轻而易举地制住手脚。 “用心感受,我跟梁季泽有什么不同。” 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桥又要挣扎,却蓦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嘴唇被小心地吻啄着,就连舌尖的追逐都是轻盈而灵巧的,和梁季泽大开大合,粗暴凶狠得好像要把人囫囵吞进肚子里的吻截然不同,乔桥闭紧牙关,舌尖竟然也只是在唇齿处游移,没有乔桥的准许,不肯越雷池一步。 这种接吻方式实在太美好,乔桥坚持了几分钟就缴械投降,牙关稍稍一松,男人便长驱直入,柔软湿润的吻,嘴唇和嘴唇贴近,气息和气息交融,没有丝毫攻击性,全身心的投入,让这个吻真真正正成为了一种享受。 被松开后,乔桥心跳剧烈得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脸红得更是一塌糊涂。 真、真够纯情的。 不过她也由此确定了眼前的人没骗她。毕竟表情可以控制,眼神可以伪装,唯独身体是骗不了人的,接吻和性爱的反应是最直白和原始的,没人能在这种事上做手脚,也做不了手脚。 “懂了吗?”男人语气柔和。 “……有点懂了。” “把衣服穿好,你可能需要上点药。”他坐回驾驶位,“我跟梁季泽的记忆只有部分共享,你叫醒我之前,我一直在沉睡,所以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希望你能帮我。” “好,可是梁先生——”乔桥迟疑着,“我该叫你什么?” “梁季泽听从心理医生的意见,不敢给我取名字,他要杜绝任何可能诱发我出现的字词。”男人微笑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帮我取一个。” “诶?不不,我不行的……” “你不是叫过我兔子先生吗?” 妈呀这句话信息量可太大了。 乔桥顾不得细想,先把这个娘出天际的名字否了:“那只是随便起的,还是换一个吧,你自己来比较好。” “那就叫谢知吧,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我。” 乔桥怔住。 谢知。 这不是梁季泽当年拿过不少奖项的一部电影《妄想国》里杀人凶手的名字吗?乔桥恰好看过这部悬疑电影,谢知是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偷偷暗恋着自己的师姐,即便后者的眼中根本没有他。师姐错手杀人后,谢知为了救她不惜用一条条人命撇清师姐身上的嫌疑,硬是把私仇做成了连环杀人案,耍得警局团团转。当然最后身为侦探的男主角一定要破获这起案子,将谢知绳之以法。 那时梁季泽还年轻,所以谢知这个角色是由他扮演的。 《妄想国》播出后还引起了轩然大波,梁季泽演得实在太深入人心,相比男主角的伟光正和脸谱化,他对师姐的爱恋和痴迷都让人心痛不已,谢知最后被捕的镜头甚至让好多观众泪洒当场。虽然《妄想国》因为格局太小只能算二流电影,但梁季泽在里面贡献的演技无疑是影帝级别的,并且那时他才只有二十岁。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梁季泽饰演谢知时入戏太深,以至于电影结束都无法抽离出来,他的大脑为了自救就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来承载谢知的一切,所以才有了我。” “可是……” “乔桥,梁季泽是名DID患者,这个病很复杂,我想先带你回到安全的地方,以后再慢慢解释,好吗?” “好……” 谢知冲她微笑,动作略带生涩地打火启动汽车:“那我们往那边走?” 聚会是铁定赶不上了,好在余监制估计也料到了梁季泽多半不会去,连个催促的电话都没有,乔桥的手机也在上车时被梁季泽关掉了,他很不喜欢自己说话时被铃声打断。 乔桥看着谢知开车,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考驾照时,是你考的还是他考的?” “当然是他。” “那你岂不是……没有驾照?” 谢知低低笑了一声:“但我经常看他开车,所以也会一点。” “你说的‘看’是指——” “用梁季泽的眼睛看,我们有时五感互通。” 谢知开车很慢,所以他们用了比去时多一倍的时间回来。谢知对梁季泽来参加综艺的事一概不知,连自己住的房号都不清楚,乔桥发愁第二天录综艺怎么办,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拖着发软的双腿把谢知安顿好,乔桥迅速回房间好好洗了个澡,把浑身上下收拾干净。 被过度扩张的穴口敏感而脆弱,手指一碰就会引起刺痛,害得她只能像个旧社会的千金小姐似的走小碎步,多迈一寸都不敢。 趁着还有点时间,乔桥打开电脑粗略地查了一下什么是“DID”。 这个病全称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精神疾病中的一种,全球确诊的病例也不过一万多例,拥有五个以上人格的只有不到一千人。 梁季泽似乎只有谢知这一个子人格,他也说过自己就是兔子先生,既然这样,梁季泽以前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是病啊…… 房门被人敲响,这样轻飘飘的敲门方式,搞得乔桥还以为是保洁员,她隔着门板说了一句“不需要清洁”,外面却传来谢知的声音:“是我。” ……对于谢知跟梁季泽不同的地方,她恐怕得适应一阵子了。 “明天的录制,我有点拿不准主意。” 一提录制乔桥就脑壳疼,她想了想:“你这样子一上镜铁定会被看出来,干脆装病好了。” 谢知却没有预想中的一口答应,反倒迟疑着:“可是这个节目似乎很有意思。”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放在乔桥身上,又不动声色地移走,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不行。”乔桥一口回绝,“你绝对不能出现在镜头前。” “好吧。”谢知想了想,点头:“我听你的。” 顶着梁季泽的脸和身体做这种乖乖听话的表情,实在让人有够暗爽的。 乔桥忽然起了好奇之心,想着刚才查的资料,顺嘴问道:“梁季泽只有你一个子人格吗?” “不是。”谢知好笑地摇头,“他太容易入戏了,几乎每一部倾尽心血表演的电影都会让他分离出一个新的人格,我想想,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了。” “呃……那、那其他子人格呢?也在沉睡吗?” “没有。”谢知微笑道,“他们已经被我融合了,二十几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太挤了点,对吧?” “你可以融合别的人格?” “嗯。”谢知点头,却不想让乔桥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探讨,他岔开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乔桥脸微微发红,如果把谢知当一个独立的人来看,那初见面时自己的裸体就全被看光了……还是以那种方式。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谢知识趣地站起来。 他的穿着打扮也与梁季泽的喜好大相径庭,梁季泽喜欢穿正经的西装,谢知似乎更喜欢舒适低调些的衣服。 谢知走到门口,正要带上门,忽然听到乔桥说了句:“我爱你!” 男人愣了下,问道:“什么?” “没、没事……”乔桥窘迫地摆手,她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像叫谢知出来一样把梁季泽叫出来。 虽然谢知看上去好相处又温柔,但……他毕竟不能算一个真正的人,对吧? 谢知慢慢把门带上,眼底漆黑一片。 想把梁季泽叫出来吗? 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好不容易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好不容易可以接近你,哪有轻易交出去的道理? 204:预感 第二天,谢知果然听话地请了病假,虽然余监制急得到处打电话找替补嘉宾,乔桥却着实松了口气。 谢知和梁季泽的区别,大到连她这个跟梁季泽算不上多熟的外人都一眼看得出来的地步,那些从十多年前就追他的粉丝们就更不用说了,一旦谢知暴露在灯光下,绝对分分钟露馅。 可一直装病也不是办法,还是得赶紧把正主弄回来才行。 乔桥心里揣着事,好不容易熬到录制结束,赶紧买了些饭回酒店了。 谢知果然无聊地在房间里摆弄遥控器,看到乔桥回来脸上才挂上笑容:“录制结束了?” “嗯,你吃饭了吗?” “没有。”谢知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看乔桥把饭菜一样样摆好,“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没吃饭。” “……我的意思是让你别出去见人。”乔桥忍不住想扶额,“还有,不出门你也可以叫外卖啊。” “梁季泽从来不叫外卖,我也不会叫。” 看来还得抽空教他点生活常识。 “先吃点垫垫,特意挑了几个你爱吃的菜。”乔桥塞给他一双筷子,“哦,筷子会用吧?” “嗯。”谢知接过,却迟迟不肯下筷。 “怎么了?” “这些……”谢知慢吞吞道,“都不合我口味。” “……” 糟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谢知喜欢什么,只是下意识挑了梁季泽喜欢吃的。 乔桥忽然有点歉疚:“那我再给你买一份新的。” “不要。”谢知拉住她,“一会儿你陪我出去吃吧,这里好闷。” “出门……不太好吧?” “你今天不还陪着那个新来的嘉宾吃午饭了么?为什么不能陪我吃?” 乔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谢知用下颌指了指电视:“这里跟录制现场的信号是连着的。” “……” 妈蛋,节目组真偏心,有这种黑科技却只给梁影帝房间装。 “好吧。”乔桥只能妥协,“不过出门去哪儿吃,吃什么,都要我说了算,如果有人认出你——” “咬死不承认,只说长的像。” “很好。” 临出门前,谢知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脑袋轻轻搁在她的肩窝里,像大型犬一样蹭着她的脸,不过持续时间很短,只有几秒钟,不等乔桥挣扎就放开了。 “你干嘛?”乔桥捂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脖颈处,略带恼怒地瞪着谢知。 “那个人,也抱你了。” 乔桥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啊?” “跟你搭档的那个人。” 乔桥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谢知说的应该是今天跟乔桥搭档的新嘉宾,可人家只是把手随意地往她肩膀上搭了一下,根本没抱得这么过分好不好?! “走了。” 谢知戴上帽子,冲乔桥微微一笑。 明明用的是梁季泽的身体,梁季泽的脸,可笑容却截然不同。梁季泽的邪佞戾气全然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感受不到丝毫侵略性的温柔。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笑容却让乔桥有种莫名的危险之感。 最好,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乔桥怕有人认出谢知,就低调地选了路边一家麻辣烫,好在谢知获得身体主动权的机会不多,因此看什么都新鲜,也不嫌弃挂着一层油花的桌面,期待地看着乔桥给他涮串,非常给面子。 坐对面的是一对情侣,女生频频往这边看,几次欲言又止,谢知扬起一个笑容,先发制人道:“我是不是跟梁影帝长得很像?” “对对对!”女生忙不迭点头,“真的好像啊!要不是气质差太多,我都以为是本人呢!最近他不是在这边录节目嘛。” “我气质不好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们是两种类型啦,脸长得再像我都不会认错的那种,我可是梁影帝的铁粉哦。” 乔桥戳戳谢知,压低声音:“我就说嘛,你上节目肯定会被怀疑。” “可天天在酒店好无聊。” “那……”乔桥迟疑着,“我多陪陪你?” 谢知绽放出微笑:“好啊,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麻烦你教我了。” 怎么莫名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其后几天,谢知果然一有不懂的就来敲乔桥的房门,一次比一次娴熟,后来干脆仗着脸蛋优势,跟前台要了张乔桥的房卡。 “你这样不好吧!”乔桥抗议,“万一我在洗澡换衣服什么的,你刷门进来多尴尬。” “进来前我会敲门的。” “我在浴室的话听不到啊。” “那我也看不见你,有什么尴尬的?” ……他说得好有道理。 “乔桥……”谢知欲言又止,“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这个节目,能不能不要录了?” “为什么?余监制不是还挺卖力的吗?我们上期的收视率也很高啊。” “可是每天看你跟别人谈恋爱,很不舒服。” “哈哈哈。”乔桥了然地笑笑,大方地拍拍谢知的肩膀,以一副前辈指导晚辈的姿态说道:“你是说中午那个泥潭项目吧?那都是有剧本的,为了制造暧昧和笑点才那么安排,毕竟这是个恋爱综艺嘛。” “我知道。”谢知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乔桥,“但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真的很生气。” 他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委屈地补充:“梁季泽为什么允许你参加这种东西?我恨不得把你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乔桥打个哈哈,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谢知对她的渴望和恋慕从不掩饰,全都赤裸裸地写在眼睛里,即便他从没直白的说过,准确一点形容,是每次想说都被乔桥找借口打断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谢知认真道,“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这是不可能的。”乔桥嘴巴比大脑快一步,忍不住道,“起码你必须跟梁季泽分享我。” 两人相处的这几天里,‘梁季泽’三个字已然成为心照不宣的禁忌,谢知不提,乔桥也不提,都在有意规避。 “那么,你觉得我跟他比怎么样?” 乔桥张口结舌:“这……怎么能比。” “很难吗?”谢知皱眉,语气不解,“他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都可以原谅他?” “这跟原谅不原谅有什么关系?你、你毕竟不算——”乔桥迅速住嘴,但谢知还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笑容慢慢冻结:“你想说,我不算一个人?” 乔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以为谢知会很生气,但只过了几秒钟,他就回复常态了,好像那一瞬间的冷漠根本就是乔桥的幻觉。 “没关系,你会慢慢接受我的。” 乔桥心想,你哪儿有时间,我早就在网上查过了,DID患者不会一直维持子人格状态,迟早梁季泽会再换出来。 她一直这么坚信,可等啊等,等啊等,这期综艺都要结束了,临时请来的替补嘉宾都快成常驻嘉宾了,操纵身体的也一直是谢知。 谢知抱病抱了大半期节目,搞得余监制很过意不去,几次都劝他回去养病,但都被谢知拒绝了。谢知白天闭门不出,晚上则缠着乔桥,虽然他人畜无害,也不会提奇奇怪怪的要求,乔桥的境况跟梁季泽在时相比,仿佛从地狱升到了天堂,但作为主人格的梁季泽始终不出来,让乔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节目第二天就要杀青了,晚上照例一起吃饭时,乔桥终于小心地问道:“梁季泽他……还好吗?” 谢知握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眸微笑:“他在沉睡,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哦……” “你想见他?”谢知状若无意地问道。 “咳咳,这不是录制快结束了嘛,你回公司以后会被人看出来吧?” “没事,我可以暂停活动。” “哈哈,是吗?”乔桥干笑一声,“我怎么就没想到。” “你要是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谢知慢吞吞道。 “啊?”乔桥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过急切,“见不见都行啦,我无所谓的。” “我试着叫一下好了。” 谢知说完,果然停住动作,双眼的焦距也瞬间拉远,仿佛神游天外。 只有短短几秒钟,他就回神了,抱歉地冲乔桥一笑:“他可能太累了,叫不醒。” 乔桥暗自腹诽,我怎么觉得你压根没叫呢? 但这种事她再急也帮不上忙,只能接受谢知给她的解释。 “晚上我会给东赫发邮件,请一个长假。” “好。” “我想去旅游,你能陪我吗?” “应该不行,长假我刚请过了,不好再请。” “那就辞职吧,反正我有很多存款。” “……那不是你的存款。” 跟谢知吃饭很轻松,他情商高,会说话,时刻注意着乔桥的情绪,很难不被他吸引。 但心里的不安却如同被不断撕开的裂口,逐渐扩大着。 她望着谢知安静夹菜的姿态,一个荒谬的念头忽然出现在脑海中,梁季泽该不会,再也出不来了吧? 205:窃取 《想你》录制顺利收官,虽然后半段梁季泽抱病没有出现,但收视率却没有大幅下滑,说明制作组本身能力还是过硬的。 乔桥在综艺里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不过她似乎渐渐被定位成了……谐星? 这也是她录到后半段才意识到的,好像一有什么需要某人‘牺牲小我,娱乐大众’的事,导演和其他嘉宾都会默契地看向她,主要原因当然是乔桥没什么偶像包袱,不像同期的小花小鲜肉,为了追求上镜美时刻把嘴角维持在标准的45度。 乔桥整期节目下来,着实为粉丝和网友们贡献了不少表情包……甚至还因祸得福收获了一波‘颜粉’。 ……唉,这就是没管理好面部神经的下场。 从杀青宴回来,乔桥照例带着晚饭去敲谢知的房门,敲了一会儿没人应答,她只好摸出谢知早就塞给自己的房卡,刷卡进入。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怪不得没听到,原来在洗澡啊。 “是乔桥来了吗?”听到异动,水声停了,谢知的声音从浴室传出。 “是我!”乔桥应道,“我把晚饭先放桌上啦!” “好,我马上。” 男人在浴室洗着,乔桥无聊地打量屋里的摆设。自从教会了谢知网购,短短几天屋里就添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知道梁季泽回来后看到这些有什么感想。 对了……梁季泽…… 乔桥快被这事愁死了,偏偏还必须保密,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几次想给宋祁言打电话,都是在最后一秒强行止住了,梁季泽变成这样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眼下必须把这事死死捂住。 就算要求助,也得等她用尽办法以后。 乔桥的目光落到静静躺在桌子一角的手机上。 手机? 对了,谢知说过,梁季泽听从心理治疗师的意见,一直不敢给他起名字,说明梁季泽不仅知道谢知的存在,还尝试过治疗。那么他的手机里一定存着心理医生的电话,如果能联系上,其余的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的了吗? 乔桥鬼鬼祟祟地探头望了一眼浴室,很好,水声还很响,应该暂时不会出来。 她激动地捡起手机,点亮屏幕时手都在抖,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屏幕上只跳出一行冰冷的字:指纹不正确,解锁失败。 啊啊啊啊!怎么偏偏是指纹! 指纹……指纹…… 乔桥绞尽脑汁地思索,要说神不知鬼不觉搞到指纹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但—— “乔桥?” 浴室门把手轻轻拧动,谢知披着毛巾浑身冒着热气出来,他看向沙发,轻咦了一声:“睡着了吗?” 乔桥双眼紧闭侧躺在沙发上,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手机当然也在谢知出来的前一秒摆回了原位,好像什么都没有动过。 “怎么睡在这里,着凉了怎么办?” 乔桥听到谢知的脚步声一步步到跟前,鼻尖也钻进一股蒸汽和沐浴液混杂的味道。谢知不抽烟,但梁季泽身上常年累月的烟草味还是遗留了下来,只闻味道的话,乔桥会错觉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就是梁季泽。 “乔桥?” 男人低声呼唤她,乔桥敬业地放轻呼吸,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太没警戒心了。” 头顶上方传来这么一句,她正奇怪这有跟警戒心有什么关系,就忽然觉得嘴上一热,谢知竟然、竟然亲上来了! ……这展开有点不对吧大兄弟! 男人吻得越来越深,舌头更是长驱直入,乔桥为了不被揭穿只能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撬开她的牙关侵犯口腔……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好在谢知也怕吵醒她,稍稍得了点甜头后就识趣地退开了,乔桥在心底松了口气,再这么亲个十秒八秒,她怕自己真要控制不住蹬人了。 等等,胸口怎么凉凉的? 妈呀!这人是在解我衣服吗!? 亲就算了,脱衣服过分了吧! 耳边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胸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皮肤和冷空气接触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乔桥内心那个纠结,可要是现在‘醒来’,刚才不就白忍了?但这么解下去…… “好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耳边响起谢知低沉的嗓音,“但还不到时候。”他说完,在乔桥胸口两个乳包中间亲了一下,就好好地又把她的衣服合上了。 乔桥必须承认,谢知嘴唇接触她胸口的瞬间,她真有种被陌生男人吃豆腐的感觉,背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谢知如乔桥预料的一样,没有选择叫醒她,而是把她抱进了卧室,好好地安置在床上。 乔桥耐心地等着谢知吃饭,洗漱,最后躺在她的身边。 “晚安。” 男人盖上被子,不一会儿,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稳妥起见,乔桥又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翻了个身。身边的人毫无动静,应该是睡熟了。 很好。 乔桥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 手机被谢知放到了他那侧的床头柜上,乔桥绕过去的时候还留心观察了一下,谢知闭着眼睛,神情很放松,明显入睡前心情很好。 梁季泽睡觉时却不是这样,他心思重,思虑深,即便是睡着也鲜少露出这种神态,反而总是不自觉蹙着眉头,好像连自己的梦都不能让他开心。 算了,现在不是比较他们两个的时候。 手机静静地躺着,乔桥小心翼翼地拿起点了一下,屏幕上仍然显示着‘解锁失败’的字样。不过没关系,现成的活体指纹不就正躺在她身后吗? 她捏起谢知因睡眠而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轻轻摁到采集指纹的圆圈里。屏幕一亮,解锁成功。 出乎意料地顺利啊。 乔桥谨慎地向后看了一眼,男人还在熟睡,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紧迫,她直接翻到通讯录,可梁季泽手机里存了大量的电话号码,乔桥又不知道他的治疗师姓甚名谁,只能关键词检索,查找所有备注里带‘医生’二字的。 ……结果出来了一排。 乔桥手头没有纸笔,只能用自己手机拍照,正手忙脚乱倒腾两个手机的时候,沙哑的男声忽然从背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乔桥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你你你你你醒了?” 谢知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看不清表情:“你想找谁的号码?” “我……” “向别人求救吗?” “……” “这么想离开我吗?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只惦记着强奸过你的梁季泽?” “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知道?”谢知微微一笑,仍然是那般春风拂面的笑容,“因为我那时跟梁季泽五感互通啊。”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你里面的热度,我永远都忘不了呢。” 乔桥定定地盯着谢知:“你不是谢知,谢知这个角色,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过了,我不仅仅是谢知,我融合了梁季泽分裂出的二十多个人格,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躲在意识最深处的,阴暗危险的人格。”谢知慢慢地笑了,“说起来,梁季泽应该好好谢谢我,否则他的病可比现在严重多了。” “……所以兔子先生,也是你伪装出来的?” “你很喜欢?” “起码比这样的你好。”露出真面目的你。 “我早就发现了,对付你,怀柔政策根本无用。梁季泽的选择才是对的,拆吃入腹就行了。” “……你想干嘛?” “不干嘛。”谢知抓过乔桥紧攥的两部手机,顺手扔进了旁边的鱼缸。手机屏幕在水中闪烁了几下后熄灭,一簇蓝色的电光紧接着闪过,满缸的孔雀鱼全翻了白肚皮。 它们僵直地飘在水面上,像一丛丛白色的花。 “睡吧。” 这次没再刻意保持距离,谢知直接搂住了乔桥的腰,将她拽进怀中。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 “不可能,你今后都别想离开我。” “你这样我睡不着!” “那就醒着。” “我——” “……我现在很困,别让我清醒,否则不止亲在胸口。” “……” 206:禁欲 乔桥本以为这一晚会很难熬,但谢知的怀抱很暖和,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一觉到天亮,醒来时男人半靠着床头坐在她身边,膝上摊着一沓小幅海报,正拿一支马克笔挨个签名。 “醒了?”谢知头也不抬地打个招呼,顺手把签好的海报揭到一边。 上面端端正正签着梁季泽的名字,笔迹与梁季泽如出一辙。 “你……”乔桥惊喜地看谢知,“梁先生?” 谢知抬眼冲她一笑。 乔桥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呲溜’一声就没了,她忍不住出言讽刺:“你可真够敬业的,大清早不睡觉,仿笔迹替他签名哦。” “这种签名,你看上一万遍,也能签得八九分像。” 他又签了几张,忽然把海报一收:“好了,不签了。” “还剩下很多呢。” “本来就签的不耐烦,既然你醒了,更没必要把时间花在这种东西上。”谢知俯身凑过来,在乔桥嘴巴上轻吻了一下。 薄被下面,一个热热硬硬的东西正蹭着她的大腿,乔桥甚至不用看,脚趾想都知道是什么。 “谢、知!”乔桥声音都变调了,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嗯?”谢知茫然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胯下:“哦,你说这个啊,自然现象,生理反应,等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他还兴致盎然地伸手隔着内裤戳了戳自己下身勃起的部分:“原来晨勃是这种感觉,真奇妙。” “你干什么啊!!!”乔桥抓狂地拽过被子把男人下半身盖住,“我好歹也是个女人!异性!你注意一点行不行?” “我以为你跟梁季泽睡了那么多次,看到他的身体应该不会再害羞了。” “那我也没有大清早看人遛鸟的习惯!” 乔桥烦躁地下床,却被谢知拽住手腕。 “你干嘛?”使劲儿挣脱却挣不掉。 谢知一言不发,但手上却很有力气,紧紧攥着她的腕骨,不许她离开。 “行行行,我不走。”乔桥坐回床上,“我就在这儿,行了吧?” “算了,你走吧。”谢知忽然松手道。 “哦。” 然后同样的场景又上演了一遍,乔桥再被拽了回去。 “你没完了呀?!”饶是脾气再好也有点火了,“说了放我走,你还拽着不松手干什么?!” 谢知微笑道:“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 “以前我只能通过梁季泽的眼睛看到你,就算在脑海中如何呐喊尖叫让你不要走,这具身体也不听我的,只能看着你离开。但现在不一样了。”谢知手上用力,腕骨处传来一阵阵疼痛,乔桥皱起眉毛。 “现在,只要我想,就能伸手留住你。”他慢慢道,“你不可能逃走了。” “神经病。” 谢知也不生气,他把签好的海报递给乔桥:“拿去吧。” “给我干嘛?” “我觉得由你去给比较好一些。” 乔桥将信将疑的接过。 杀青宴都吃了,驻扎在酒店的录制组工作人员也三三两两收拾行李离开,乔桥把谢知签好的海报分给他们,大家都很高兴。 “还是乔小姐有面子,本以为梁影帝这么大的腕儿不会理我们这点小要求呢。” “是呀,生着病还给我们签名,一点架子都没有。” “谢谢啦,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 所以他大早上签海报是给自己做个顺水人情? 乔桥心里五味翻涌。 录制组解散,整整一天酒店里都兵荒马乱,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乔桥跟他们一起录了两期节目,还经历了换人注资的风波,说舍得是不可能的,但有谢知在,她连跟其他人私下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拽上了直升飞机,目的地当然是梁季泽名下的私人别墅。 “请进。” 谢知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式拖鞋。 “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吧。”乔桥叹口气,“综艺结束我应该回WAWA,起码也要跟宋导报备,就这么人间蒸发,他一定会到处找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头上。” “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谢知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你只需要考虑如何让自己过得开心。” 妈呀,那太容易了,给我一根网线,一台高配电脑就行。 “咳……”乔桥装模作样咳嗽一声,“你要是把我关在这里,我肯定不开心。” “我怎么舍得把你关起来?”谢知微笑道,“只是现在出门会有很多麻烦,等过阵子,我身体稳定下来,就带你出去玩,好么?” 行吧,反正选择权又不在我手里。 不过他说的身体稳定是怎么回事? 乔桥行李很简单,想着酒店什么都有,来录综艺也要不了几天,就没怎么准备,但要住在这里,就稍显不足了。其实梁季泽的这栋别墅一应必需品样样齐全,可惜唯独没来过女人,乔桥想找片化妆棉卸妆都费劲,只能跟谢知申请外出采购。 谢知一口答应,乔桥边换鞋边想他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就看谢知也穿起了外套。 …… 等等,这是要干嘛! “跟你一起啊。”谢知说得理所当然,“想逛很久了,要不是必须装病憋在房间里,我早就拉着你去了。” “超市有什么好逛的啊!” “但我没逛过。” 他说得云淡风轻,乔桥却心里一跳,本来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吧……但是,你就穿成这样肯定不行。” “嗯?” 谢知被乔桥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墨镜口罩帽子齐上阵,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远看像带了个大钢盔,再好的脸被包成这样也喜感十足,更不用说这张脸还是“影帝同款”。 谢知倒不在意,他在某些方面没有梁季泽那么强的控制欲,只要乔桥不踩他的线,他都还是好说话的。 “你推车可以吗?” “好。”谢知好奇地拨了下推车里的幼儿座椅,“这是什么?” 乔桥忙着找卸妆水,随意扫了一眼:“小孩子坐的,两条腿分开,屁股坐在这块板上。” “哦。”谢知收回手,不知是陈述还是叹息,“好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这个好办。”乔桥一哂道,“只要你把墨镜口罩摘下来,这超市里大姑娘小媳妇绝对能把你生吞活剥了,孩子想要几个有几个。” “那是梁季泽的孩子,不是我的。” “有什么区别呀,反正你们用一个身体。” 谢知深深看乔桥一眼,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 乔桥知道DID患者的某些子人格非常完善,他们甚至有自己单独的样貌和年龄,就像一个被硬塞进主人格躯体的灵魂,只是勉为其难地使用这具身体而已。 如果站在谢知的角度,这样活着确实是一种痛苦。 必需品买完,乔桥又到乳制品区挑酸奶,谢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其实这样一路逛过来,他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而且墨镜口罩也太过夸张,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正常人一看就猜得到多半是明星,所以两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零星的‘咔嚓’声,逛街体验直线下降。 “买完就走吧。”乔桥拿起一包牛奶,“下次挑个人少的时间来。” 谢知也恰好拿这包奶,两人的手指撞在一起,谢知触电般缩回去。 乔桥奇怪地看他一眼。 “没事。”谢知垂下头,状若无意检视购物车。 乔桥开始还以为这是意外事件,但晚上在别墅里又发生了一次,乔桥瘫在沙发上伸懒腰的时候,脚无意地搭在了谢知的腿上,接着就被谢知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诶?他在刻意回避肢体接触吗? 好奇怪。 乔桥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从谢知出现到现在,他确实行为动作都很克制,就连抱着睡觉也是好好地把手搭在她腰上,最过分的也无非是在她胸口亲了一口,还是亲在中间部位。 哦,还有那天早上被‘蹭’……但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勃起了,顶多算无意。 可若是按一般人的思维,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想跟她有更亲密的接触吗?比如秦瑞成……嗯,三百六十五天,只要见到她就会发情,搞得她像一颗行走的春药似的。 所以他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呢? 这事激起了乔桥的兴趣,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故意在洗完澡后只穿着浴袍在谢知面前晃悠。 谢知看到后只平静地提醒了一句:“小心着凉。” 行吧,那给你来个猛药。 乔桥热了两杯牛奶,端过去的时候微微俯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浴袍没掩住的胸口。 她百分之一万确定谢知看到了,因为他接杯子的手僵了一下。 乔桥自嘲地想,若是坐在这里的人是梁季泽本尊,她身上的浴袍大概早就‘壮烈牺牲’了。 谢知不自然地换了个坐姿,可胯下已然有了反应。 “我去下卫生间。” 他扔下这句就快步离开了。 诶? 207:条件 自己浴袍里面又不是真空,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搞得像个纯情小男生似的。 等等…… 乔桥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谢知以前真的没什么机会控制身体,那除去跟梁季泽五感互通的时候,他可不就是‘物理意义’上的处男吗? 莫名觉得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谢知只在浴室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面色如常,只是脸颊上沾了点水渍,好像刚才胯下的窘状并不存在。乔桥一想到他的处男身份,就不由得肃然起敬,更不敢像刚才似的乱来,早早换上了一身严实的衣服。 必须的好吗?这年头的处男是多么稀有的品种啊!她必须奉上应有的尊敬呀。 “没什么事的话,我去休息了。” “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吧。”谢知微笑道:“我一直很想跟你像这样悠闲地坐在一起,可惜以前都没机会。” 电视上播的是一部老片子,剧情和拍摄手法都略显粗糙,乔桥看得直打瞌睡,但谢知却津津有味。 乔桥忽然想到什么:“你看过那部《妄想国》吗?” 谢知愣了下,半晌才缓缓摇头:“没有。” “为什么?”乔桥来了兴趣,“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不过梁季泽这里应该有原版光碟。” “不用了。” “看看没什么吧?你不是说的你的名字来源于——” “我说了我不想看!” 男人声音猛地拔高,乔桥被镇住了,结结巴巴道:“哦……不想看就算了。” 谢知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他冲乔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别过头去平复了好半天情绪才放缓声音解释:“对不起,我接受不了那个……那个故事,它的存在都无法接受,更不要说亲自去看。” “哦……” 谢知深吸了口气,下决心似的说道:“对你来说,那只是一部电影,但对我来说,那是否定我存在的东西。” “……” “电影中的谢知,就是记忆中我的人生。”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能想象吗?当我知道自己只是一部电影中的一个角色的时候。” “……” “所以我才努力跟梁季泽争夺身体控制权,他的治疗已经到后期了,如果没有你的意外唤醒,我可能会被‘人格融合’。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个世界,又无声无息地死去。”谢知平静道,“或者不该用‘死’这个字眼,活人才有资格死,我只配得上‘消失’。” “那……”乔桥想问没有别的办法吗?但不用说出口她就知道这个问题有多蠢。怎么可能有办法,难道凭空为谢知造出一具新的身体吗?他的出现本来就是个错误,是一种病症,虽然错不在他。 “过来,让我抱一会儿。”谢知向她伸出手。 乔桥无法拒绝,刚走过去就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好香。”谢知的头轻轻靠着乔桥的胸口,他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人体的味道吗?” “呃……”乔桥感觉到谢知的手沿着她的后背曲线下移,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弄得她很不自在,只好悄悄挪动身体,确保能避开腰上的敏感带。 谢知的呼吸慢慢粗重了。 他的手也不再满足于只停留在腰际,开始向下揉按乔桥的臀部,谢知手法很生涩,却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与梁季泽的亵玩截然不同。乔桥被他揉得腰以下全是软的,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猛地推开他。 谢知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将乔桥猛地拽到沙发上,欺身压上去。 不会吧? 你不是走禁欲路线的吗? 谢知扯开乔桥的领口,深深地把脸埋到她的肩颈处,从耳下一路吻到她的锁骨。 “谢知谢知!”乔桥被压得动弹不得,男人抱得太紧以至于她怀疑自己要被勒断气了,“你放开我!” 谢知充耳不闻,他轻松制住乔桥所有的反抗,放肆地掐着她的下颌强吻她,房间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衣服被拉扯的窸窸窣窣声,因为乔桥被吻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力量太悬殊了,根本不可能反抗成功。 算了……要做就做吧,反正逃不了了。 乔桥自暴自弃地瘫在沙发上,硬邦邦的东西就抵在她的大腿根,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仍然烫得吓人。尺寸乔桥也相当熟悉,毕竟是梁季泽的身体。 就当,又跟梁季泽做了一次行了,反正肉体都是一样的。 她都做好这样的心理建设,可闭着眼睛等了半天,谢知的下一步迟迟不来,不仅不来,男人反而停下了。 停了一会儿,制住乔桥双手的力量也撤去了。 “抱歉。” 谢知扔下这么一句,顶着已经把裤子撑出一个夸张形状的‘帐篷’,逃跑似的一头扎进浴室。 乔桥维持着挣扎时的姿态僵在沙发上,一时有点茫然。 这是……被嫌弃了? 不过都硬成那样了还能生生刹住车,不愧是能跟梁季泽争控制权的狠人。 晚上谢知也没强行让乔桥跟他睡一张床,反正别墅客房多,乔桥随便找了一间躺下。她有临睡前想事的习惯,今天照例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但越捋越清醒,捋到后面更是完全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误导了,触发谢知出现的条件可能不仅仅是我爱你这句话,还要搭配做爱! 是了,梁季泽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看谢知被他压制了这么多年就可见一斑,但为什么那天谢知被唤醒了?除了乔桥顺嘴说的那句话影响了他,起决定作用的该是肉欲的刺激啊!男人射精的时候大脑会有短暂的空白,加上那三个字的催化,梁季泽固若金汤的思维出现裂缝,谢知趁机夺取控制权完全行得通! 所以……所以谢知才不敢更进一步!到了别墅更是连肢体接触都尽量回避,因为他很清楚一旦破戒,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天呐…… 乔桥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不就是说,想把梁季泽弄回来,她必须跟谢知做一遍了? 什么鬼触发条件啊!这不是为难她吗?! 第二天醒来,乔桥顶着两个醒目的黑眼圈坐下吃饭。 “没休息好?”谢知递给她一杯水。 “嗯,有点。” “睡不惯吗?” “……”乔桥刚要说不是,但转念一想与其这么耗着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厚着脸皮道:“也不是啦,就是晚上有点冷,我一个人睡不习惯。” 这样的暗示应该很明显了吧?! “橱柜里有被子。”谢知垂下眼睫,“要是还冷你就把空调调高些。” “我不仅仅是冷。”乔桥淡定地喝光杯子里的水,“我还空虚寂寞。” 她这么说其实也是要试探一下谢知的态度,毕竟昨晚揣摩出的那个理论还处在假设阶段,万一她下了半天决心去把谢知睡了,最后却发现压根不是这样,那岂不血亏么? 谢知果然脸色有点不自然:“乔桥……” “我不能跟你睡么?就像在酒店里那样。”乔桥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一派天真无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暖和。” “我……不太方便。” “为什么呀?那天晚上不是挺好的吗?” 谢知默然无语,好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时候我刚苏醒,五感大打折扣,跟你睡在一起当然没关系。” “……” “但现在,我也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正常男人。” 听到这里,乔桥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能把梁季泽换回来当然最好,坑爹的是必须跟一个认识才一周的人上床。 即便只给他用嘴,心里也非常不舒服。 无法反抗是一回事,不喜欢还要主动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的上司,是叫宋祁言对么?” “嗯?”乔桥猛地听到宋导的名字,抬起头,“他怎么了?” “没什么。”谢知笑笑,“他似乎很关心你,我觉得要是继续把你关在这里,他说不定真会找过来。” “你要放我回去吗?” “当然不。” 乔桥叹了口气。 “明天你给他回个电话吧,该怎么说应该不用我教了。”谢知搅着咖啡,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危险,“不要试图用奇怪的方法求救,在他赶来之前,我一定能先把你带走。” “……知道了。” 乔桥心想就算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梁先生的事还没解决呢! 208:游戏 第二天宋导果然打来电话。 “乔桥。” 男人声音沙沙的,比平时更低沉一点,似乎是最近天气转冷,寒流南下,他也受了点影响。 “综艺拍完了吗?” “拍完了……” “嗯。”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你在哪儿?” “我、我在朋友家,那个,我这阵子先不回公司了。” “是吗?” 男人轻飘飘的反问让乔桥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好像已经被对方看穿了似的。她只能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很少跟宋导撒谎,不然他是神仙吗?一句话就能听出自己在骗他? “没事的话,我先挂……” “家里很脏了。” “什么?” 男人加重语气:“你要帮我整理家务的,不记得了?” 噗…… 差点忘了自己还背着一笔‘巨额债务’。 乔桥只能继续骗他:“我最近比较忙。” “一周一次就好,随时都可以来。” 乔桥看了身边的谢知一眼,只能狠下心道:“可是我真的没时间。”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用不了多久啦,我没事的,给朋友帮忙呢,帮完就回去。”语调故作轻松。 “嗯。” 乔桥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然切成了忙音,宋祁言挂断了。 她愣愣地握着电话,一时不知所措。 “你倒很听话。”谢知过来,他自然地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缓缓地把电话扣下去,严丝合缝,“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喜欢。” “那就好。”谢知弯起嘴角,“今天尝试了一下弹钢琴,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了,手指也能弹些复杂的和弦,你要不要来听听?” 乔桥实在没心情强颜欢笑,敷衍道:“我有点不舒服,去趟卫生间。” 她顾不得看谢知的表情,径自上了楼。 一进卫生间,乔桥立马反锁房门,打开水龙头,泼了一把冷水在脸上,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宋导在不悦。 她能感觉出来,但是谢知就守在身边,多余的字一个都不能说。但愿宋导能从寥寥数语中猜测出她的意思,不要找来,给她一点时间。 这边的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 乔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下定决心。 几天相处,内心也在动摇。谢知除了与梁季泽共用身体,分明就是一个有思想有自主意识的人,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扼杀’他。 “乔桥,你怎么样?” 这么快就跟来了? 乔桥匆忙擦了把脸,对着镜子调整好表情后才扭开门锁:“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头晕。” 谢知表情如常,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是不是在家闷坏了,等外面的事处理好,我就带你出去。” 其实并不想出去,但乔桥还是顺从地答应:“好。” “晚上想吃点什么?” “牛排和红酒吧。”比较容易乱性,清醒状况下勾引他上床难度有点大。 “红酒?”谢知挑眉,“你好像不是喜欢喝酒的人。” “带你尝试下不好吗?你也没喝过吧?” “原来如此。”谢知笑得有点羞涩,“苏醒后后任何东西对我都是新鲜的,即便是待在家里看电视,但我又怕你觉得我无趣。” “……” 乔桥别开视线,不去看对方清澈的眼睛。 “我看电视里男人女人约会都要一起看电影……” “你想让我陪你?” “可以吗?”声音顿时充满了小雀跃,面对这种期待,任何人都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可以。” 最后一次,绝对不能再做这种明知无法实现的承诺了! 于是接下来几个小时,乔桥又陆续许诺泡温泉、滑雪、登山等室外活动若干。许诺到最后她都麻木了,反正谢知提到什么她答应就行了,虱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可越看到他憧憬这些对常人来说平凡简单的事情,乔桥的负罪感就越大,心里更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质问她:真的想尽所有办法了吗?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乔桥无法决断,只能欺骗自己等梁季泽回来就好了,说不定能找出不需‘人格融合’就能共存的办法。 即便潜意识也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晚上,谢知果然叫了一位米其林餐厅的大厨,亲自上门为两人烤制鲜嫩的小牛排,顺便从梁季泽的窖藏中找出了一瓶年份久远,发酵充分的红酒。这支红酒乔桥有点印象,记得是前几年从一艘沉船上打捞出来的,一箱六瓶,当时还上了新闻,听说最后被神秘买家买走了,没想到全在梁季泽这里。 酒塞打开后一股浓郁的葡萄醇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与牛排的香气混合,闻之而欲醉。 不过梁季泽若是知道他花了大价钱拍下的红酒就这么被喝了,估计气疯吧? “你今天好美。”谢知端起酒杯,视线却紧紧锁定她,“这条裙子哪儿来的?” “自己带的,怕有媒体来节目组探班,就提前准备了几件能见人的礼服。”乔桥拘禁地拽了拽裙摆,有点不安,“好看吗?” “很适合你。”谢知喝了一口酒,平静道,“跟平时不太一样。” 行吧,我知道平时比较邋遢…… “酒怎么样?”乔桥殷勤地给谢知满上一杯,“听说这瓶很贵。” “我知道。”谢知淡淡微笑,“只有这样的才配得上你。” “……” 乔桥自己也尝了一口,酒液比她想象得更厚重,初入口不觉得怎样,只能尝到纯粹的葡萄发酵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丝丝的甜香。一旦滑入喉咙,时间与微小生物的力量便涌上来,熏得人头脑昏沉,恨不得醉死在这种醇正的酒香里。 后劲儿极大,乔桥一口下去都有点支撑不住了。 谢知倒还好,梁季泽常年饮酒,身体没那么容易被酒精影响,因此喝完一杯也只是脸色微醺。 这样就差不多了。 乔桥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壮怂人胆,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坐进谢知怀里。 谢知看她一眼,似乎已经猜到她要干什么,一句话都不用说,手自然而然地扣住乔桥后脑勺,强行压下她的头,然后印上自己的唇。 他的吻技跟梁季泽比差远了,却有一种令人心醉的蛊魅力量。乔桥被吻得眼冒金星,狼狈至极。 她根本不是连这点深吻都招架不住的人,只是这吻里蕴含的深情和极度的迷恋,让她畏惧,让她心虚气浮。 心里抗拒,反应在身体上就是不自觉地后仰脊背,想撤出这种尴尬的境地。 谢知攥紧她的双腕,不许她逃跑。 “唔……” 屁股下面某个硬硬的器官正在苏醒胀大,硌得她坐立难安,只好偷偷挪屁股寻找更舒服的位置,谢知额头渗出细汗,粗暴地制止了她的扭动。 两个人距离近得好像嘴巴稍微一动就可以再次接吻,呼出去和吸进去的气都是热烫的,四目相对。 这是一个绝妙的,适合做爱的气氛。 “太晚了,你该睡了。” 这句话几乎是谢知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敢想象用了多大的自制力。 乔桥心一横,反抱住他。 男人明显浑身一颤,搭在乔桥腰上的手不由自主抓紧,揪住了长裙的拉链。 他会拉下来吗? 乔桥内心极度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尽快和谢知做爱换回梁季泽,可内心深处她又希望谢知理智点,不要继续。 拉链被缓慢拉动,长裙破开一个缺口,乔桥温暖光滑的皮肤从缺口中暴露出来。谢知的手掌覆盖上去,轻轻抚摸着。 “你在引诱我。” 乔桥闭上眼睛,不打算回答。 “从你说要喝红酒我就发现了。”男人嗓音低哑,俯在乔桥耳边说道,“你在梁季泽这里吃过喝酒的亏,不可能再喝了。” “……” “你猜到了吧?触发他回来的条件。”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长裙的缺口越来越大,害得乔桥不得不捂住胸口的布料才不至于春光乍泄。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谢知拨开她的手,任由丝滑的绸料缓缓落下,胸口鼓起的乳包一览无余,“考验一下彼此的忍耐力。但是放心,我保证不做到最后一步。我舍不得。” 209:僵持 “啊……” 胸前早早被冷风激得突起挺立的小肉粒被含入嘴里,用齿尖来回地轻咬,酥得乔桥腰软腿软胳膊软,只好虚虚地靠着谢知的肩膀保持平衡。 胯下的器官硬得像铁,但谢知毫不理会,他舔舐着乔桥另一边的乳包,吸吮尖端,好像在故意惩罚她之前的挑逗,让她也体会这种不上不下,水中火中的煎熬。 不、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乔桥强打精神,脸前就是谢知修长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垂,她想也不想一口咬上去,细细的贝齿不轻不重地啃着那一块皮肤,唇舌吮吸住脆弱敏感的软肉,乔桥记得这是宋祁言最爱对她做的事,不管有用没用,先依样画葫芦来一遍再说。 “嘶……” 谢知轻抽了口气,乔桥这种小猫一样的举动显然取悦了他,尽管下身憋得好像马上要爆炸,他依然笑道:“你主动的样子真可爱。” 裙子被全部褪下扔在地上,里面是不着寸缕的。 “看来早就准备好了。”手肆无忌惮地抚摸过脊背,“为了换回梁季泽,你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啊。” 两手准备,总没错吧? “什么时候的猜到的?让我想想,肯定是我不肯碰你,让你起疑心了。” …… “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难得有百疏一密的时候,可对着梁季泽怎么没这样的聪明?” 指尖冰凉,沿着脊骨向下滑入股缝,乔桥被冰得高高挺起腰板,试图减少跟手指的接触面积。 可这就等于主动把胸口的小粒往谢知嘴里送,这样的美味当然没人会推拒,谢知顺从的张开嘴,再次用舌尖将挺立的小乳珠紧紧卷住。 又是这要命的电流感! 这种时候身体就不要敏感成这样了好吧?争气一点啊! 乔桥不认输地加重了嘴上的力道,手也哆哆嗦嗦抚上谢知的腰,皮肤下蓄势待发的肌肉似乎隐藏着某个危险的信号,她仿佛正在拨弄已被点燃引线的炸药包,每一个动作都有让事情无法挽回的可能。 “只这点程度的话,你的梁先生恐怕永远回不来了。” 男人充满磁性的笑在耳边响起。 滚烫的嘴唇和更火热的舌尖,从乳珠一路向上,吮吸过胸口和锁骨,留下一串淫靡的水渍,最后舔上她的下颌骨,好像对那块骨骼的尖角产生了兴趣,反复啃咬着,直到把皮肤都弄得通红一片。 好像要窒息了。 乔桥心脏跳得无比剧烈,神经末端被刺激得无限敏感,她这幅身体早被调教得一击即溃,她不可能赢的。 下身某个隐秘入口不满地开始一阵阵收缩,急需什么东西填满,欲望的火焰在身上四处乱窜,从内而外灼烧着乔桥。 她到底脑子抽了什么风要来勾引谢知! 出自米其林顶级厨师之手的香烤小牛排,连同酱汁和漂亮的白瓷盘子一起被无情地打翻在地,那几支娇艳的玫瑰也早被碾压得七零八落,谢知犹嫌不够似的,干脆将米色桌布拽下,将乔桥抱到桌子上欺身压住,拉开动作享用她。 “身体上的性经验,我确实没有。但与梁季泽五感互通时,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他在性爱方面很有想象力。”谢知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桥,随手抽出腰带,把乔桥的手腕捆了个结实。 “谢知!”乔桥终于有点危机感了,她挣扎着扭动,“你放开我!我、我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我原谅你。”谢知说道,“你的错误我都可以原谅,但原谅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不会伤心。” 尤其是…… 你想要杀灭我。 谢知拉下拉练,狰狞灼热的肉块抵住了早就湿哒哒一片的入口。 乔桥惊讶地忘记了恐惧,她瞪大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不射精,不代表不能做,对不对?”谢知脸上满是因竭力克制欲望而渗出的汗水,这让他整张脸像是蒙着一层湿润的雾气,像极了梁季泽,又仿佛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不可能的……”乔桥意识到什么,扭动着挣扎。“你别开玩笑了!你没经验控不住!一定会射的!” “不。”男人沉下腰缓慢地推进,狭窄甬道被扩张到极限,“若是那么做就要失去你,我就不会射。” 完全嵌入。 乔桥平躺在桌面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下身的痛感清晰地牵扯着她,想把这当做一场噩梦都办不到。 埋进身体的东西她是有记忆的,热度、形状、大小,都是熟悉的。 “疼吗?” 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是谢知在吮吸她流下的眼泪。 果然,即便身体相同,他和梁季泽也全不一样,梁季泽不会有这种无谓的怜悯心,他一时兴起的温柔永远是暴虐凶戾的伪装,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那颗甜枣,一旦吞下去,就要承受后面更多更狠的折磨。 “里面很热,跟记忆中的一样。” 谢知不着急动作,他半伏在乔桥身上,维持着不动。但插入甬道内的东西却发硬胀大,让乔桥知道他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仅仅插入却不动作,对任何男人都无疑是种酷刑。 “你夹得越来越紧了。”男人不急不缓道,“是故意的吗?” 当然不是! 乔桥紧紧闭上眼睛,烧灼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悲哀的发现仅仅是插入并不能让自己满足,甬道在自发的绞紧,无声地催促着。 一滴汗顺着谢知的下颌线滑下,滴在乔桥的胸口,他开始动作了。 谢知抽插的速度很慢,但每一下都非常深,重重地顶进乔桥的身体里,好像要用性器将她整个贯穿一样。桌子被两人的动作弄得来回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随时要散架似的。 这样的频率能最大限度降低单位时间内的快感,但漫长的性爱过程无异于钝刀割肉,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种折磨。谢知紧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他用全部的意志力在跟肆意驰骋的渴望抗衡,事情发展到这个境地,他接下里的每一步都必须慎重,决不能败在一时的放纵上。 乔桥毫无招架之力,每一次顶弄都重重撞击着宫口,不偏不倚地刮擦过她内壁最敏感的地方,搞得她眼前一阵阵发白,快感累积却无法攀上高潮,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被人不停充气的皮球,仿佛随时会爆炸,又仿佛永远等不到那个时候。 重复抽插了几十下,谢知的动作越来越慢,额上汗津津的,露出忍耐到极点的表情,他快要射了。 可要强行从这样温暖湿润的地方抽出哪有那么容易,饶是自制力再强,也只能勉强停住不动,进退不得,否则仅仅是退出时内壁与茎身的摩擦,也足够他功败垂成。 乔桥早被插得瘫软,毫无招架之力,但仍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知的窘境,她犹豫了三四秒,心一横,默默说了句对不起,咬牙绷紧了大腿肌肉,硬是把内壁绞紧了。 “唔……”谢知马上察觉了乔桥的意图,他本来就在射精的边缘,被这么一绞差点当场缴械。 “乔桥。”谢知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你很好。” 他怎么还不射! 乔桥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箍着男人的肉棒,但谢知也不肯坐以待毙,他握住下体的根部,准备把憋得发紫的性器先抽出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走…… 乔桥勉强挺身,急切地搂住谢知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把刚抽出来一截的性器又稳稳坐了回去。 这次顶得更深,宫口都好像被撞开了似的,乔桥眼角含泪,忍着痛楚摆动腰肢,她知道谢知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两个人连在一起,她绝对有信心在十秒之内让他射出来。 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果然让人无法招架。”谢知不再抵抗,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睛却亮得吓人,灼灼地盯着乔桥,“主动的你虽然很可爱,但我不会射的,因为你不知道,我会为了不失去这一切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意思? 不等乔桥想明白这句话,她就眼见谢知拿起了桌面上仅剩的一把餐刀。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成形,可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来得及脱口一个‘不’字。 ‘噗嗤’。 钢刃刺入皮肉的声音,谢知竟然将餐刀直接插进了自己左手! 从掌背贯透,血瞬间涌出,水一般沿着刀柄淌下,剧烈的疼痛霎时打散了所有旖旎情色,乔桥僵住不动了,两个人维持着一个无限亲密的动作,但气氛却冷得像冰窟。 “放心,我避开了筋脉和骨骼。”谢知牵动嘴角,这使得他的表情有点狰狞,“毕竟我是个医生。” 210:碰撞 乔桥尖叫一声,谢知将餐椅一脚踢开,凶狠地将她压在了地毯上。 粗硬的短绒摩擦着乔桥的后背,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泛红的刮痕,但这点小疼与下身甬道被肉刃刺入的痛楚比起来不值一提,她疼得甚至被迫屏住了呼吸,因为哪怕是肺叶在胸腔中的稍稍扩张,都会牵动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好多了。” 淌出的血液如同一块鲜红的小岛在深褐色的地毯上慢慢扩张着,谢知脸上脖颈上全是冷汗,但表情却前所未有的愉悦:“有点软了,你等一等,一会儿就好。” 他说的是埋在乔桥体内的东西,餐刀贯掌的痛楚将濒临射精的快感硬生生压下去,阴茎都有些萎靡不振,但这种状态也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乔桥闭着眼睛,感受着它在体内渐渐胀大,重新勃起。 先前的主动和盲目自信,此时此刻全变成了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 “这次我慢一点。”谢知低声笑着,“你想快些也可以,刚才那样主动我就很喜欢。不过我这状态,想让我射得拿出十成十的本事了。” “……” 他这下不急了,有闲心仔细欣赏乔桥的表情,少女一副不愿接受现实的样子,闭着眼睛不肯看他,只有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 谢知凑近一点,脸挨着脸,彼此皮肤散发的温度都感受到。 “不值得……” 声音轻微,好像声带都没震动,仅仅靠呼气说出的这三个字。 “你错了。”谢知稍微退出去一点,继而又重重挺入,“我真正拥有的人生很短,但这是为数不多的,很值得的一件事。” “会失血……” “我知道。”谢知仅用完好的右手固定乔桥的腰,“只要不把餐刀拔出来,失血量还是可以控制的。” 抽插的速度加快了,刚才被骇人一幕压下去的快感蠢蠢欲动,乔桥竭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还是从喉咙里溢出了一点破碎的呻吟。 有点温热的液体溅在她身上,乔桥以为是谢知的汗,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血。 “我做舒服了才会去处理伤口。”谢知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蛊惑一般说道,“你大可以继续躺着不动,熬到我因失血而晕过去,你不是一直想让梁季泽回来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你会怎么选? 谢知紧紧盯着乔桥的脸,生怕错过她不自觉流露出的任何细微的表情。但身下的人只是睫毛颤动了几下,仍然沉默地躺着。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血水滴落的声音。 谢知有些失望,但又有些预料之中的漠然。他牵动嘴角,为自己竟然甘心拿出这样重要的东西赌一个既定的结局而感到好笑。在乔桥眼里,他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可怜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手上的伤口生辣地发疼,胸口的位置也没舒服到哪儿去。 连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就算强压着她做了,用的也是梁季泽的玩意儿。 真是让人恶心。 谢知忽然失去了兴致,下半身尚还火热,可从心脏弥漫开的寒意已经要把他冻伤了。他松开乔桥的腰,准备退出去。 退到一半,原本绵软的内壁猛地绞住,紧紧吸附着他的东西,像挽留又像讨好。谢知猝不及防,被绞得闷哼了一声,火热又开始向上延烧,止住了心脏处不停扩散的冷。 “你干什么?” “你说的……”少女的脸红通通,眼睛也水汪汪地冒着热气,委屈又小心,“不是做爽了才肯去止血吗?” 谢知心脏猛地一跳。 他镇定道:“你不想让梁季泽回来?” 乔桥嗫嚅着,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想也没办法,非得把你弄成那样的话……我做不到。” “主动摆腰,含着……我的东西,就能做到了?” 乔桥答不上来,但谢知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这善意打了折扣,可当一个人太想抓住什么的时候,能自我麻痹也算一种幸运。 “我去处理伤口。”他缓缓退出乔桥体内。 乔桥本来都做好了迎接一阵暴风雨的准备,听到这句,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上一热,谢知拽过一条薄毯给她盖好。 没有了性爱的掩护,手掌的疼痛更加清晰。谢知几乎用不着冲什么凉水澡,性器一离开那温暖潮湿的肉穴,没一会儿就自己软下去了。 他草草抽了几张纸擦血,就快步走进了厨房。 乔桥呆呆地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大理石地板的寒冷要透过地毯渗进骨头里,才慢慢爬起来,身上黏糊糊湿哒哒,被弄得一塌糊涂,她想去洗澡,可转头瞥见了地上的一片血液。 两块地砖之间砌得稍微不平整了点,有肉眼难以看见的倾斜,使得淌出的血水可以溢出地毯的边角汇聚到那里,聚成一个小水洼。 他刚才,流了这么多血吗? 乔桥探头往厨房的方向看,但只能隐约听见金属撞击厨台的声音,连一丝压抑的痛呼都没有,对于一个手掌被餐刀整个贯穿的人来说,也太能忍痛了一点。 但是不一会儿,谢知就出来了。 他衣服都穿好了,只从上面残留的褶皱才能看出一点几十分钟前的淫乱,左手掌上插着的餐刀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纱布,处理手法相当精道,短时间内已经止住了血。 “你怎么还坐着?”谢知用没受伤的右手把乔桥拉起来,脚踩进刚才的血洼,印下一个红色的脚印,“回头叫人过来打扫吧,我们去别的房间。” “你的手……” “没事。”谢知摇头,“养一阵子就好了,可惜暂时不能弹钢琴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乔桥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晚上睡觉谢知没再让乔桥去客卧,似乎觉得今天受了这一刀应该要回点本钱,乔桥也正心虚内疚着,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可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灯也关了,房间一片漆黑,身侧还躺着一个今天因为她刚挨了一刺的男人,要她就这么宽心睡觉,也有点困难。 谢知规规矩矩地躺在床另一边,呼吸略有些不稳,应该是在忍痛。 “谢知……”乔桥轻声道,“你睡了吗?” 男人轻叹了口气:“你睡不着吗?” “……” “你想说什么?” “咳……会不会打扰你?” “还好。”他缓慢地翻了个身,尽量不碰到左手,对着床头的小夜灯,乔桥才看到他脸上早蒙了一层冷汗,“聊会儿吧,转移下注意力。” “平时,你都干什么?” 乔桥问得隐晦,但谢知还是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梁季泽主导身体的时候?” “嗯。” “简单打个比方吧。”谢知放缓语气,似乎正在回忆,“我就像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休息,偶尔可以到落地窗前看看外面的风景,极少的情况,梁季泽愿意把我放出来,我就可以到外面走走。” “也就是说,看风景的时候就是跟梁季泽五感互通的时候?”乔桥好奇道。 “可以这么理解。” “那……看书呢?” “准确说不应该叫‘看书’,而应该叫‘翻阅回忆’,我看的,大部分都是我主导身体时获取的知识,房子里的生活很无趣,我只能将那些回忆来回翻阅。”他顿了顿,轻声道,“我们的相遇,我重温了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七遍。” “啊?”乔桥懵了,“什么相遇?” 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谢知的脸,但莫名觉得谢知正扭过头望着她,那视线仿佛熔岩,在她的皮肤上流窜。 “忘了也没关系,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片段。”谢知慢慢道,“我知道,你的时间跟我的时间不一样。” 乔桥其实想起来了,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糖果店,乱七八糟的闪片和毛绒玩具里,谢知隐藏在可笑的兔子面具后,用同样的视线在盯着她。 “每次梁季泽把你折腾得惨了,我都在‘房子’里疯狂砸门,稍微能换一点跟你接触的机会。”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兔子先生每次出现,好像都是在梁季泽弄得她死去活来之后。 “可人总是贪心的,仅仅看着不够,碰碰也不够,想要的越来越多,终于让梁季泽警觉了。”他声音带上点笑意,“好在,你把我换出来了。” 211:检查 住在别墅虽然吃穿不愁,但日子未免有些无聊。 谢知自那晚的‘亲密接触’之后,又回到了之前与她刻意保持距离的状态,如非必要,连手都不肯多碰一下。他的伤口也在渐渐愈合,这自然要得益于他挥刀时的快准狠,切面平滑,没伤到大血管,就连疤痕也只是细细短短的一条。 乔桥想不明白谢知这么关着她有什么意义,反正想换回梁季泽的计划已经没可能成功了,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早。” 乔桥睡眼惺忪地踱到厨房,餐桌上早摆好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谢知做饭的这个爱好是最近才兴起的,他悟性高又肯学,才几天就能做得像模像样了。 “你也早。”拿起刀叉随意戳了几下,把摆好的‘爱心煎蛋’搅了个稀碎。 “我要出去一趟。” “诶?”乔桥这才发现谢知今天走的是‘梁季泽’风格,一身笔挺西装,明显是要出去见人,谢知也只这时候才肯主动模仿他深恶痛绝的那个人。 “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去一趟。” “哦。”反正也跟我没关系。 “你跟我一起去。” 哈? 谢知安静地靠在桌边看着她:“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怕我跑了吗?”乔桥有点想笑,“我又不是超人,门一锁我再想出去也只能干瞪眼呀。” “我不是怕你离开。”他淡淡道,“我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想尽量把你带在身边。” “……” 选择权从来不在乔桥手里,早饭过后她只能跟着谢知来到了东赫。 她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谢知主动过来,要知道梁季泽的身份地位早就不是随便哪个人能驱使动的了,就算他某天忽然宣布息影不再演戏,公司也只能一边人仰马翻给他擦屁股,一边含泪同意。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影帝难得回公司一趟,上面的人也早得到消息,派人在前厅候着。谢知装梁季泽驾轻就熟,一迈进大门脸上的笑就不见了,体态也依照梁季泽的习惯做了微小的调整,如果不是知道实情,就连乔桥都未必看得出来。 接待的人本来看到谢知都换上了一脸笑,瞅见后面的乔桥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梁先生,这位……” “她跟我一起。”谢知把试图偷偷拉开距离的乔桥重新拽到自己身边。 “当、当然没问题。” 乔桥就这么以超高回头率的方式跟着谢知上了电梯,一路跟到会议室。 “你在这里等我。”谢知显然不想让乔桥知道谈话的内容,把她安置在了隔壁的茶水间。 临走当然不忘把门锁上。 乔桥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了个最舒服的椅子,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把今早没做完的梦续上。 唉,宋导也没再打来电话,他果然不想理自己了吧? 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宋导了。 算起来也没太长时间,但为什么好像过了很多年似的呢? “乔桥。” 半梦半醒,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乔桥挥了挥手,想要把烦人的声音驱逐开。 “你再不起,我就走了。” 这熟悉的冷淡语调让她在梦里都冻得打了个激灵,乔桥睡意全消,睁开眼看到宋祁言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宋导?” 乔桥那瞬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她要是能照镜子绝对会发现自己现在懵逼的表情非常可笑。 “你、你怎么……” “我不找过来,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对面的人五官精致漂亮,可表情比他的语气还要冷。 宋祁言这么一问,乔桥就先矮了半截:“我不是要躲着你……就是最近有点事。” “什么事能让你住进梁季泽家?还一待待一个星期?” 这还真不好解释。 乔桥支支吾吾了一阵,心一横:“那你别告诉别人,梁季泽他其实——” “他换了副人格,是吗?” 这次轮到乔桥惊讶了:“你知道?” 男人脸色稍缓和:“他有DID的事情,是WAWA极少数高层才知道的秘密,我就是知情人之一。不然你以为他今天为什么会来东赫?我为什么能抓到你?” 所以谢知必须来东赫办的‘事’,是宋导安排好的? “你呀。”宋祁言走过来,居高临下捏起乔桥的下巴,“为什么总不肯跟我说实话?” 靠得太近了。 男人身上的常用的男士淡香水味道一下子把乔桥包围,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她此时此刻终于有了这个人真实存在的现实感,不是在做梦,宋导他是真的找来了。 “你的撒谎水平还是没什么长进,打个电话也漏洞百出……” 他说什么乔桥完全听不进去,她脑袋发晕,神使鬼差地伸手搂住了宋祁言的腰,把头埋到他身上狠狠吸了一口气。 宋祁言略感意外,挑眉道:“你干什么?” “没事没事。”乔桥紧紧搂着细腰不松手,“你继续,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哇,宋导的腰怎么好像比以前还细了,果然多余的部分都是西装撑出来的,上手一抱就发现全是空的。 他不会是瘦了吧? 乔桥正胡思乱想,不知道头顶上凝视自己的视线渐渐多了点别的东西。 “抱够了吗?”嗓音低哑。 “咳咳……够了。”乔桥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不忘最后隔着衣服摸一把腹肌。 这个手感!顶级! “该轮到我抱你了吧?” 不等乔桥反应,忽然天旋地转,她被男人直接打横抱起,扔在了几步之外的宽大真皮沙发上。 “本来想好好跟你说事情。”宋祁言拉住领口的温莎结,慢条斯理地扯松,“但你好像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等等……”乔桥深感大事不妙,“这里不行啊!谢知他——” “他叫谢知吗?”宋祁言忽然一笑,寒森森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连名字都知道了,你跟他做了吗?” 乔桥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没有。” “那我检查一下。” 本来衣服就没穿几件,这下全阵亡了。 乔桥像被烫掉了毛的田鸡一样赤条条缩在沙发一角,宋祁言显然很满意她这幅样子,发号施令道:“过来,坐近一点。” “那谢知……” “放心,我安排的人起码还能拖住他半个小时。”男人耐心耗尽,皱眉道,“你不过来是想等我过去吗?” 深知等他过来下场会更惨,乔桥聪明地选择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却不知道这个糟糕的动作刚好暴露了她挺翘的臀部和可爱又带点圆润的腰部曲线,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人眸色一暗。 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宋祁言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他深知跟乔桥见面的这一小时有多宝贵,梁季泽的这个副人格本质相当危险狡猾,否则也不会如影随影跟了梁季泽那么多年,在几十次的‘人格融合’治疗下仍然顽强活到现在,乔桥那点心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白了,没有宋祁言的干预,她再住个几百年,照样拿谢知没办法。 但…… 乔桥已经乖巧地挨着他坐了,皮肤光滑润泽,骨架纤小,腰肢细得仿佛一捏就断,看起来无比可口。 只是尝一口的话,应该没事吧? 宋祁言维持着脸上的冷淡表情,西装裤却早被撑起了一个帐篷形状。 说起来,也确实好久没吃到了。 上次为了给她一个惩罚,硬逼着不下手,自制力都要耗尽了,才没让她看出自己其实有多想把她摁在浴室的墙上狠狠做一次。 不,一次是不够的,做晕过去才算数。 “宋导?” 乔桥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脱成这样宋导都不感兴趣,不禁有点沮丧。 “腿张开。”宋祁言喉结动了动,竭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我看看有没有被人用过。” 这也太羞耻了吧!这是东赫影视的茶水间啊! 但这个念头也仅仅在大脑里停留了几秒钟,等乔桥想好该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乖乖张开大腿给宋祁言看了。 男人的视线如同尖刀,落在哪里,哪片肌肤就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 “没有红肿。”他慢慢道,“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手指轻轻刺入穴口,熟门熟路地向里深入,乔桥咬住嘴唇,压下溢出嘴边的呻吟。 不行……会被听到的。 手指在里面摸索了一圈后撤出,宋祁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帕,将沾满了透明体液的指尖擦拭干净。 “没有精液。”他似笑非笑,“看来你说了实话。” 212:选择 宋祁言的话让乔桥呼吸一窒,她陡然有了一种刀刃贴着头皮飞过去的命悬一线之感。 幸亏谢知没有射在里面,否则被宋导发现有精液,今天绝对要掉一层皮…… “不过,也只能说明你最近两天没做而已。”男人话锋一转,“两天之前,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手指慢慢抚摸过乔桥的小腿肚,指尖轻轻掠过皮肤,从下向上,仔细而谨慎,如同确认领地有无入侵者踪迹的年轻雄狮。 好在谢知留下的咬痕和淤青都淡化得快要消失了,茶水间又拉着窗帘,在光线的遮掩下,他没找到任何东西。 “很乖,没有偷吃。” 两根手指探进乔桥嘴中,搅动按压着滑溜溜的小舌,唾液从不能合拢的唇边滑下,再被戴着细绞银色戒圈的拇指轻轻擦掉。 “像只小猫似的。” 脖子一凉,原来是宋祁言把领带套在了她脖子上,冰冷丝滑的色织真丝面料,只需要手指向上一推,就会顺势勒紧,像项圈一样卡住她。 “唔……” 乔桥被勒得说不出话,又不敢大力反抗,只能顺着宋祁言的力道,被他拽着从沙发一头爬到另一头。 真的就像牵一只小猫似的。 宋祁言眸色暗沉,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桥裸身爬行,下身硬得好像烧红的铁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偏偏他还要装出一副冷静克制的样子。 当确定乔桥身上没有痕迹时,他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失望。 即便只是一个淡淡的印记,也能借题发挥,然后名正言顺地惩罚她,好让被压抑得快要发狂的,那个真实暴躁的自己能稍稍发泄一点,即便明知是饮鸩止渴,徒劳白费。 但这种程度,根本不够,要是做爱,绝对会控制不住弄伤她。 乔桥在沙发上爬了两圈,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虽然沙发皮质柔软,但也耐不住来回磨蹭啊,手掌和膝盖都红了一片,再说这么光着爬,耻度也太高了。 “要拽你就拽吧……”乔桥瘫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我不爬了!” “再来一圈。”男人谆谆善诱。 “不要!” 奇了怪了,宋导今天怎么花样这么多? “好吧。”宋祁言也没坚持,他松开手,“那就不爬了。” 乔桥咽了口唾液,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手心也开始出汗。 宋祁言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把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拽出来,解开下摆三个扣子,然后解腰带,拉裤链,把硬挺胀大的东西从布料的禁锢中放出来。 他动作那么自然悠闲,好像这里不是东赫影视的茶水间,好像他做的事也根本不下流。 乔桥早就在那硬邦邦的东西暴露时就把红着脸把视线转到了一边。 下半身比她更诚实,小腹酸热,绵软的甬道自动自发地开始分泌液体,俨然已为后面的性爱做好了准备。 “过来,帮我用嘴弄出来。” 哈? “还要我说第二遍?”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乔桥只好下沙发,跪坐到宋祁言两腿之间。 脸前的器官热烘烘的,却异常剑拔弩张,柱身挺立,虽然形状秀气,尺寸却让人胆寒,圆润的头部不时流出几滴透明的液体,它们沿着茎身缓慢地向下流淌,被光线一照还亮晶晶的。 乔桥张嘴,费劲儿地用口腔将头部先含了进去。 男人搭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了。 乔桥有一阵子没给人口过了,动作难免生涩,好几次都不小心把牙磕到了柱身上,她猜应该挺疼的,但是宋祁言也没说什么。 乔桥正为宋导的包容大度感动不已,却不知道男人正靠着这点微薄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不能把她拽过来狠狠贯穿。 不能反剪她的双手让她高高撅起屁股。 不能强行用自己的精液塞满她的子宫。 …… 这些都不能做,因为乔桥喜欢的,是那个正人君子的自己。 有点粗糙的舌苔刮过冠状沟隐蔽敏感的表皮,宋祁言情不自禁颤栗,伸手抓住乔桥的头发,重重喘一口气。 “想让我射?” 乔桥嘴里含着东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但眼里满是讨好。 宋祁言嘴角一笑:“你要真能这么快让我射,也算有本事。” 当然不可能的! 乔桥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装什么大尾巴狼。以宋导的自制力,谁要能短时间给他弄射,她倒想去拜师呢。 “好好舔,不要分心。” 爱抚宠物猫似的挠了挠乔桥的侧颈,宋祁言抓过手机,竟然就这样么被含着下体的状态开始给公司的人回邮件! 熟悉的邮件到达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在头顶上响起,乔桥差点憋出一口老血。 什么意思啊?看不起她的技术吗?就这么无聊没劲儿都能工作了? 舌尖轻巧地舔弄着顶端的小孔,不深不浅地轻挖,稍稍探进尿道口,坏心眼地挤压着。 男人的打字速度果然慢下来,胸膛开始起伏。 乔桥再接再厉,这次连手也用上了,性器被她舔得光滑发亮,柱身上涂满唾液,手指箍紧底部施加一个更紧的力,然后从下到上,从卵囊一路舔到顶端。 邮件到达的提示音响得更频繁了,但沙发上的人已无暇打开。 西装裤下的肌肉紧紧绷起,随着乔桥的动作艰难放松后再紧绷,宋祁言仰头,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手指用力,把乔桥的头皮扯得发疼。 “起来。” 他粗暴地把乔桥从地上拽起来,像衔食的狼一样吻住乔桥的嘴唇,发泄一般碾磨着。 “手上不要停。” 乔桥只好一边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手撸动肉棒,撸了几十下,掌心忽然一热,宋祁言闷哼着射在她手里。 射了? 乔桥以为男人怎么会也会跟她做一次,结果就这么…… 她不知所措地举着满手的精液看宋祁言,看得后者刚软下去的某个器官又隐隐有抬头迹象。 “好了。”宋祁言拿纸巾帮乔桥擦干净手,随便找了个理由,“这里随时有人进来,我可不想你被看光。” 那脱我衣服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想? 乔桥暗暗腹诽,但还是听话地把衣服都穿上了。 一切收拾妥当,宋祁言才不紧不慢道:“梁季泽子人格的事,你不用参与太多,他既然想把那个东西融了,就一定会有备用方案。” 乔桥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那个东西’指的就是谢知。 “备用方案是什么?” “既然是备用的,当然只有梁季泽本人知道。”宋祁言把玩着乔桥肩膀上散落的一缕头发,淡淡道,“这些事我也只了解个大概,但人格转换后记忆只有部分互通,如果梁季泽设定好隔一段按时去某个地方报道,你猜子人格被换出来后会不会去?我只是举个例子,想要验证的方法太多了。” 乔桥心里一沉。 果然,谢知的事根本瞒不过去,他早就暴露了。 “那,被发现转换后怎么办?” “这要看梁季泽怎么交代的了,以他对子人格的仇视程度,应该会想办法处理掉吧?” “……”乔桥咳了一声,委婉提议,“这样不太好吧?听说强行干预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你担心梁季泽?”宋祁言挑眉。 乔桥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只是不想让谢知太痛苦,怎么就被误会成关心梁季泽了! “当然不是!”乔桥连忙表决心,“我跟他又不熟。” “哦。”宋祁言云淡风轻,“那就是关心那个谢知了。” 啊! 你是魔鬼吗!!! “走,跟我回公司。”宋祁言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个东西应该在会议室里早等得不耐烦了。” 乔桥莫名地不喜欢宋祁言叫谢知的方式。 但连她自己都知道,就算辩驳也毫无用处,因为无论谢知就不是一个“人”。 他只是……梁季泽大脑中多余的一片残影,是神经突触释放的冗余的电信号。 宋祁言握住她的手,拽了一下,没有拽动。 他天生透彻极聪慧,瞬间就明白了乔桥的意思,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冷下来,他道:“你想好了?” 乔桥视线游移,不敢对视:“什么想好没有?” 宋祁言把西装穿好,语调平静:“那我就不等你了。” 说完转身出了茶水间。 乔桥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大脑疯狂叫嚷着要她跟上,但脚却生根一样一步都不肯迈出去。 213:旅行 乔桥在茶水间呆站了几分钟,直到连宋祁言下楼的最后一丝微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才慢慢挨着沙发坐下去。 心脏怦怦直跳,又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她茫然地抬手捂住胸口,试图把这种痛楚压回去。 怎么回事? 不是早就想好了无论怎样先把梁季泽的事解决吗? 可为什么,看到宋导转身离开的时候,会这么痛苦? “乔桥!” 门被‘砰’一声打开,谢知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确认乔桥还在后表情才稍有放松,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乔桥抱进怀里。 “抱歉……我看到宋祁言了,以为你跟他离开了。” 乔桥抿住嘴唇,艰难地动了一下嘴角。 “走吧,我们回家。”谢知揽过她的肩膀,耐心地给她整理有些发皱的衣服下摆,即便看到上面点点精斑,也只是手指顿了一下,一句话都没有说。 乔桥还沉浸在宋祁言离开的事情里,压根没注意到谢知这点微乎其微的停顿。 一路行尸走肉一般跟着谢知下到停车场,直到汽车没有拐回别墅,而是开上一条从未走过的街道乔桥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我们不回去吗?” “难得出来一趟,就不要闷在家里了。” 谢知掏出口罩和墨镜带好,一脚把汽车刹在一条著名的商业街前,街道两边的店铺奢华而低调,一看就是仅服务有钱阶层的地方。 “来这里干嘛呀……” 乔桥微弱地抗议了两句,但谢知有时候好说话,有时候又压根不理会她的诉求。嘴上虽然是一贯柔和地劝说,手上却不给乔桥任何选择的机会。 基本是被硬拖下车的。 “衣服款式旧了,买点新的穿吧。”谢知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乔桥拽进一家牌子闪闪发亮的店里。 乔桥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穿了,都是普通的款式,以前也没见他诟病过自己的衣服,今天怎么莫名其妙要买新的给自己? “欢迎光临。” 店员相当有职业素养,殷切真诚地在两人一进门时就鞠躬问好。 “去挑几身,喜欢什么随便拿。” “可我衣服够穿啊……” “多余的当替换。”男人不忘回头对店员吩咐,“她选中的直接剪吊牌,先把身上这套换了。” “好好,您放心。”店员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小姐这边请,这是我们本季刚上的新款。” 乔桥无奈地被带到一排琳琅满目的衣服前,想着既然他喜欢,换就换吧,于是随便拿起一件还算顺眼的,习惯性地扫一眼吊牌,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靠,这么贵!”完全是被数字后面的一串零惊得忘了礼貌,直接爆了粗口。 旁边两个也在挑拣新款的千金小姐打扮的女生鄙夷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乔桥捂住嘴巴,烫手似的把衣服放回了衣架上,好像多摸一下都要跟她收钱似的。 谢知正无聊地翻着店里的杂志,虽然遮着脸,但身材和气度仍然一等一的好,随便往哪个角落里一坐都有种蓬荜生辉之感,男人抬眼看到她:“怎么回来了?” “我们去别的店吧。”这里有毒! “为什么?”谢知指着杂志上的几款,“这几件就挺漂亮的,店里有吗?” “有的有的,我给您取来。”店员离开了。 “这里衣服太贵啦!”乔桥压低声音,“一块布料就收那么多钱!完全没必要啊!” 谢知笑笑:“不需要你付钱的。” “这不是谁付钱的问题!”乔桥拽拽他的衣角,“主要是不值得啊!花这么多钱买一件衣服还不如给我现金……” “你要钱吗?”谢知好像被提醒了似的,手顺势去摸口袋,“缺钱的话——” “不缺不缺!”乔桥连忙摆手,她知道谢知对钱没什么概念,所以才觉得更无力,“我就随口一说!” 店员拿着衣服回来了:“客人,就是这套了。” “去换上吧。” “我还没说要呢……” “那就不试直接包起来了?”谢知似笑非笑。 乔桥只好妥协:“我试,我试。” 这次她学聪明了,干脆不看吊牌,边换边催眠自己这些只要二十块,通通二十块,否则就算谢知付钱,仍然觉得血亏。 “刚才那个女的好搞笑耶。” 隔壁试衣间传来女生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店里本来就没什么人,因此乔桥很容易就猜出是刚才对她投来鄙视目光的两个小姑娘。 “就是啊,演电视剧吗?都进这店了装什么灰姑娘啊。”另一个附和道,“还说好贵,嫌贵就赶紧出去啊!” “还不是花男人的钱。” “长成那样也有人要,不容易啊。” “说不定那男的也是个丑八怪,不然干嘛不敢露出脸?” 乔桥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嘘!”隔壁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是不是有人啊?” “我怎么知道!” “都是你,也不提醒我……”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小姑娘忙不迭换完衣服出去了。 乔桥憋不住想笑,摇了摇头。 啊,自己果然越来越佛了,听到这种话竟然也不觉得生气,可能她们本来就没说错吧,如果没有谢知,自己确实不会来这里。 出去之后就连迟钝如乔桥,也明显感觉谢知眼睛亮了。 她局促地拽拽下摆:“好看吗?” “好看。”谢知微笑,“过来一点。” 乔桥走过去,男人又把她拉得更近一点,压低声音道:“我现在好后悔。” “后悔什么?” “应该多带你出来,打扮跟不打扮,差别还是挺大的。” “……” “不同风格,但是哪种都很可爱。” 待得久了,乔桥对谢知的夸奖也差不多免疫了,这人就是一点都不吝啬地该赞美时一定会赞美,而且跟秦瑞成那种带着有‘目的’的赞美不一样,谢知总是特别真诚,乔桥还没被人这样频繁的360度地夸过,一开始确实有点飘,后面就淡定了。 到付账时又出了一点争执,谢知执意要把乔桥的旧衣服扔掉。 “干嘛啊。”乔桥抱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旧上衣和旧裤子,“刚洗的,又没破,为什么不要了?” “我给你买新的了。”谢知好脾气地解释。 “那也不用扔以前的啊,这身我还挺喜欢的。” “扔掉吧。”男人的语气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好像有点不满。 乔桥莫名其妙:“为什么啊。” 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前,谢知打开车门坐进去,等乔桥也进来之后直接把她怀里的旧衣服包抓过来,越过车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接着启动汽车离开。 他一套动作快得乔桥没反应过来怀里就没东西了。 “看着不顺眼。”谢知笑着补了一句。 扔都扔完了,回去捡更是不可能,乔桥只能发两句牢骚:“就算看不顺眼我以后不穿就是了,扔了多浪费……” “好,我知道了。” 乔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根本就是随口敷衍。 也不知道衣服怎么惹到他了。 从东赫回来后,谢知去了不少心事,也可能是乔桥没跟宋祁言走这个行为取悦了他,男人对她越来越关心照顾,偶尔情动之时也会对她亲亲抱抱,但动作都非常克制,在完全挑起欲望之前就会撤开,像之前似的插入更是一次都没有。 但乔桥没他那么悠闲,时间拖得越长,梁季泽的情况就越不妙,这已经不是需要猜测,而是从谢知的状态就能看出来的事实了。 谢知已经完全占据了主位,他甚至谋划着退圈,处理掉梁季泽残留的人际关系,重新开始。 如果不是有十分把握梁季泽不会回来,哪有心情管这些? “听说Q市的温泉不错,想去吗?”谢知指着旅游杂志问道。 “你想泡温泉?” “跟他五感互通的时候泡过一次,自己的话还没有。” “哦……”乔桥无所谓,“那就去吧。” “你真好。”谢知长腿一伸,勾着乔桥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这边,轻轻吮吸她的嘴唇,手也顺势撩起衣服下摆,揉捏着她的两个小乳包。 “真想在你身体里彻底射一次。” “……” “但我不会的。”谢知撤出手,笑着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我会耐心等到梁季泽彻底被我融合的那天,那时就无需担心会转换了。” “……快了吗?” “当然。”谢知又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了。” 207:条件 207:条件 自己浴袍里面又不是真空,反应至於这麽大吗? 搞得像个纯情小男生似的。 等等…… 乔桥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谢知以前真的没什麽机会控制身体,那除去跟梁季泽五感互通的时候,他可不就是'物理意义'上的处男吗? 莫名觉得有点萌是怎麽回事? 谢知只在浴室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面色如常,只是脸颊上沾了点水渍,好像刚才胯下的窘状并不存在。乔桥一想到他的处男身份,就不由得肃然起敬,更不敢像刚才似的乱来,早早换上了一身严实的衣服。 必须的好吗?这年头的处男是多麽稀有的品种啊!她必须奉上应有的尊敬呀。 “没什麽事的话,我去休息了。” “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吧。”谢知微笑道:“我一直很想跟你像这样悠闲地坐在一起,可惜以前都没机会。” 电视上播的是一部老片子,剧情和拍摄手法都略显粗糙,乔桥看得直打瞌睡,但谢知却津津有味。 乔桥忽然想到什麽:“你看过那部《妄想国》吗?” 谢知愣了下,半晌才缓缓摇头:“没有。” “为什麽?”乔桥来了兴趣,“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不过梁季泽这里应该有原版光碟。” “不用了。” “看看没什麽吧?你不是说的你的名字来源於——” “我说了我不想看!” 男人声音猛地拔高,乔桥被镇住了,结结巴巴道:“哦……不想看就算了。” 谢知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他冲乔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别过头去平复了好半天情绪才放缓声音解释:“对不起,我接受不了那个……那个故事,它的存在都无法接受,更不要说亲自去看。” “哦……” 谢知深吸了口气,下决心似的说道:“对你来说,那只是一部电影,但对我来说,那是否定我存在的东西。” “……” “电影中的谢知,就是记忆中我的人生。”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能想像吗?当我知道自己只是一部电影中的一个角色的时候。” “……” “所以我才努力跟梁季泽争夺身体控制权,他的治疗已经到後期了,如果没有你的意外唤醒,我可能会被'人格融合'。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个世界,又无声无息地死去。”谢知平静道,“或者不该用'死'这个字眼,活人才有资格死,我只配得上'消失'。” “那……”乔桥想问没有别的办法吗?但不用说出口她就知道这个问题有多蠢。怎麽可能有办法,难道凭空为谢知造出一具新的身体吗?他的出现本来就是个错误,是一种病症,虽然错不在他。 “过来,让我抱一会儿。”谢知向她伸出手。 乔桥无法拒绝,刚走过去就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好香。”谢知的头轻轻靠着乔桥的胸口,他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人体的味道吗?” “呃……”乔桥感觉到谢知的手沿着她的後背曲线下移,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弄得她很不自在,只好悄悄挪动身体,确保能避开腰上的敏感带。 谢知的呼吸慢慢粗重了。 他的手也不再满足於只停留在腰际,开始向下揉按乔桥的臀部,谢知手法很生涩,却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与梁季泽的亵玩截然不同。乔桥被他揉得腰以下全是软的,踉跄着後退了一步,猛地推开他。 谢知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将乔桥猛地拽到沙发上,欺身压上去。 不会吧? 你不是走禁慾路线的吗? 谢知扯开乔桥的领口,深深地把脸埋到她的肩颈处,从耳下一路吻到她的锁骨。 “谢知谢知!”乔桥被压得动弹不得,男人抱得太紧以至於她怀疑自己要被勒断气了,“你放开我!” 谢知充耳不闻,他轻松制住乔桥所有的反抗,放肆地掐着她的下颌强吻她,房间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衣服被拉扯的窸窸窣窣声,因为乔桥被吻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力量太悬殊了,根本不可能反抗成功。 算了……要做就做吧,反正逃不了了。 乔桥自暴自弃地瘫在沙发上,硬邦邦的东西就抵在她的大腿根,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仍然烫得吓人。尺寸乔桥也相当熟悉,毕竟是梁季泽的身体。 就当,又跟梁季泽做了一次行了,反正肉体都是一样的。 她都做好这样的心理建设,可闭着眼睛等了半天,谢知的下一步迟迟不来,不仅不来,男人反而停下了。 停了一会儿,制住乔桥双手的力量也撤去了。 “抱歉。” 谢知扔下这麽一句,顶着已经把裤子撑出一个夸张形状的'帐篷',逃跑似的一头扎进浴室。 乔桥维持着挣扎时的姿态僵在沙发上,一时有点茫然。 这是……被嫌弃了? 不过都硬成那样了还能生生刹住车,不愧是能跟梁季泽争控制权的狠人。 晚上谢知也没强行让乔桥跟他睡一张床,反正别墅客房多,乔桥随便找了一间躺下。她有临睡前想事的习惯,今天照例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但越捋越清醒,捋到後面更是完全睡不着,乾脆坐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误导了,触发谢知出现的条件可能不仅仅是我爱你这句话,还要搭配做爱! 是了,梁季泽不是意志不坚定的人,看谢知被他压制了这麽多年就可见一斑,但为什麽那天谢知被唤醒了?除了乔桥顺嘴说的那句话影响了他,起决定作用的该是肉慾的刺激啊!男人射精的时候大脑会有短暂的空白,加上那三个字的催化,梁季泽固若金汤的思维出现裂缝,谢知趁机夺取控制权完全行得通! 所以……所以谢知才不敢更进一步!到了别墅更是连肢体接触都尽量回避,因为他很清楚一旦破戒,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天呐…… 乔桥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不就是说,想把梁季泽弄回来,她必须跟谢知做一遍了? 什麽鬼触发条件啊!这不是为难她吗?! 第二天醒来,乔桥顶着两个醒目的黑眼圈坐下吃饭。 “没休息好?”谢知递给她一杯水。 “嗯,有点。” “睡不惯吗?” “……”乔桥刚要说不是,但转念一想与其这麽耗着不如主动出击,於是厚着脸皮道:“也不是啦,就是晚上有点冷,我一个人睡不习惯。” 这样的暗示应该很明显了吧?! “橱柜里有被子。”谢知垂下眼睫,“要是还冷你就把空调调高些。” “我不仅仅是冷。”乔桥淡定地喝光杯子里的水,“我还空虚寂寞。” 她这麽说其实也是要试探一下谢知的态度,毕竟昨晚揣摩出的那个理论还处在假设阶段,万一她下了半天决心去把谢知睡了,最後却发现压根不是这样,那岂不血亏麽? 谢知果然脸色有点不自然:“乔桥……” “我不能跟你睡麽?就像在酒店里那样。”乔桥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一派天真无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暖和。” “我……不太方便。” “为什麽呀?那天晚上不是挺好的吗?” 谢知默然无语,好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时候我刚苏醒,五感大打折扣,跟你睡在一起当然没关系。” “……” “但现在,我也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正常男人。” 听到这里,乔桥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能把梁季泽换回来当然最好,坑爹的是必须跟一个认识才一周的人上床。 即便只给他用嘴,心里也非常不舒服。 无法反抗是一回事,不喜欢还要主动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的上司,是叫宋祁言对麽?” “嗯?”乔桥猛地听到宋导的名字,抬起头,“他怎麽了?” “没什麽。”谢知笑笑,“他似乎很关心你,我觉得要是继续把你关在这里,他说不定真会找过来。” “你要放我回去吗?” “当然不。” 乔桥叹了口气。 “明天你给他回个电话吧,该怎麽说应该不用我教了。”谢知搅着咖啡,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危险,“不要试图用奇怪的方法求救,在他赶来之前,我一定能先把你带走。” “……知道了。” 乔桥心想就算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梁先生的事还没解决呢! 208:游戏 208:游戏 第二天宋导果然打来电话。 “乔桥。” 男人声音沙沙的,比平时更低沉一点,似乎是最近天气转冷,寒流南下,他也受了点影响。 “综艺拍完了吗?” “拍完了……” “嗯。”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你在哪儿?” “我、我在朋友家,那个,我这阵子先不回公司了。” “是吗?” 男人轻飘飘的反问让乔桥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好像已经被对方看穿了似的。她只能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很少跟宋导撒谎,不然他是神仙吗?一句话就能听出自己在骗他? “没事的话,我先挂……” “家里很脏了。” “什麽?” 男人加重语气:“你要帮我整理家务的,不记得了?” 噗…… 差点忘了自己还背着一笔'巨额债务'。 乔桥只能继续骗他:“我最近比较忙。” “一周一次就好,随时都可以来。” 乔桥看了身边的谢知一眼,只能狠下心道:“可是我真的没时间。”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我知道了。那你什麽时候回来?” “应该用不了多久啦,我没事的,给朋友帮忙呢,帮完就回去。”语调故作轻松。 “嗯。” 乔桥还想说什麽,电话已然切成了忙音,宋祁言挂断了。 她愣愣地握着电话,一时不知所措。 “你倒很听话。”谢知过来,他自然地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缓缓地把电话扣下去,严丝合缝,“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喜欢。” “那就好。”谢知弯起嘴角,“今天尝试了一下弹钢琴,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了,手指也能弹些复杂的和弦,你要不要来听听?” 乔桥实在没心情强颜欢笑,敷衍道:“我有点不舒服,去趟卫生间。” 她顾不得看谢知的表情,径自上了楼。 一进卫生间,乔桥立马反锁房门,打开水龙头,泼了一把冷水在脸上,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宋导在不悦。 她能感觉出来,但是谢知就守在身边,多余的字一个都不能说。但愿宋导能从寥寥数语中猜测出她的意思,不要找来,给她一点时间。 这边的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 乔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下定决心。 几天相处,内心也在动摇。谢知除了与梁季泽共用身体,分明就是一个有思想有自主意识的人,再这麽下去,她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扼杀'他。 “乔桥,你怎麽样?” 这麽快就跟来了? 乔桥匆忙擦了把脸,对着镜子调整好表情后才扭开门锁:“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头晕。” 谢知表情如常,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是不是在家闷坏了,等外面的事处理好,我就带你出去。” 其实并不想出去,但乔桥还是顺从地答应:“好。” “晚上想吃点什麽?” “牛排和红酒吧。”比较容易乱性,清醒状况下勾引他上床难度有点大。 “红酒?”谢知挑眉,“你好像不是喜欢喝酒的人。” “带你尝试下不好吗?你也没喝过吧?” “原来如此。”谢知笑得有点羞涩,“苏醒後後任何东西对我都是新鲜的,即便是待在家里看电视,但我又怕你觉得我无趣。” “……” 乔桥别开视线,不去看对方清澈的眼睛。 “我看电视里男人女人约会都要一起看电影……” “你想让我陪你?” “可以吗?”声音顿时充满了小雀跃,面对这种期待,任何人都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可以。” 最後一次,绝对不能再做这种明知无法实现的承诺了! 於是接下来几个小时,乔桥又陆续许诺泡温泉、滑雪、登山等室外活动若干。许诺到最後她都麻木了,反正谢知提到什麽她答应就行了,蝨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可越看到他憧憬这些对常人来说平凡简单的事情,乔桥的负罪感就越大,心里更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质问她:真的想尽所有办法了吗?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乔桥无法决断,只能欺骗自己等梁季泽回来就好了,说不定能找出不需'人格融合'就能共存的办法。 即便潜意识也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晚上,谢知果然叫了一位米其林餐厅的大厨,亲自上门为两人烤制鲜嫩的小牛排,顺便从梁季泽的窖藏中找出了一瓶年份久远,发酵充分的红酒。这支红酒乔桥有点印象,记得是前几年从一艘沉船上打捞出来的,一箱六瓶,当时还上了新闻,听说最後被神秘买家买走了,没想到全在梁季泽这里。 酒塞打开後一股浓郁的葡萄醇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与牛排的香气混合,闻之而欲醉。 不过梁季泽若是知道他花了大价钱拍下的红酒就这麽被喝了,估计气疯吧? “你今天好美。”谢知端起酒杯,视线却紧紧锁定她,“这条裙子哪儿来的?” “自己带的,怕有媒体来节目组探班,就提前准备了几件能见人的礼服。”乔桥??拘禁地拽了拽裙摆,有点不安,“好看吗?” “很适合你。”谢知喝了一口酒,平静道,“跟平时不太一样。” 行吧,我知道平时比较邋遢…… “酒怎麽样?”乔桥殷勤地给谢知满上一杯,“听说这瓶很贵。” “我知道。”谢知淡淡微笑,“只有这样的才配得上你。” “……” 乔桥自己也嚐了一口,酒液比她想像得更厚重,初入口不觉得怎样,只能嚐到纯粹的葡萄发酵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丝丝的甜香。一旦滑入喉咙,时间与微小生物的力量便涌上来,熏得人头脑昏沉,恨不得醉死在这种醇正的酒香里。 後劲儿极大,乔桥一口下去都有点支撑不住了。 谢知倒还好,梁季泽常年饮酒,身体没那麽容易被酒精影响,因此喝完一杯也只是脸色微醺。 这样就差不多了。 乔桥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壮怂人胆,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坐进谢知怀里。 谢知看她一眼,似乎已经猜到她要干什麽,一句话都不用说,手自然而然地扣住乔桥後脑勺,强行压下她的头,然後印上自己的唇。 他的吻技跟梁季泽比差远了,却有一种令人心醉的蛊魅力量。乔桥被吻得眼冒金星,狼狈至极。 她根本不是连这点深吻都招架不住的人,只是这吻里蕴含的深情和极度的迷恋,让她畏惧,让她心虚气浮。 心里抗拒,反应在身体上就是不自觉地後仰脊背,想撤出这种尴尬的境地。 谢知攥紧她的双腕,不许她逃跑。 “唔……” 屁股下面某个硬硬的器官正在苏醒胀大,硌得她坐立难安,只好偷偷挪屁股寻找更舒服的位置,谢知额头渗出细汗,粗暴地制止了她的扭动。 两个人距离近得好像嘴巴稍微一动就可以再次接吻,呼出去和吸进去的气都是热烫的,四目相对。 这是一个绝妙的,适合做爱的气氛。 “太晚了,你该睡了。” 这句话几乎是谢知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敢想像用了多大的自制力。 乔桥心一横,反抱住他。 男人明显浑身一颤,搭在乔桥腰上的手不由自主抓紧,揪住了长裙的拉链。 他会拉下来吗? 乔桥内心极度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尽快和谢知做爱换回梁季泽,可内心深处她又希望谢知理智点,不要继续。 拉链被缓慢拉动,长裙破开一个缺口,乔桥温暖光滑的皮肤从缺口中暴露出来。谢知的手掌覆盖上去,轻轻抚摸着。 “你在引诱我。” 乔桥闭上眼睛,不打算回答。 “从你说要喝红酒我就发现了。”男人嗓音低哑,俯在乔桥耳边说道,“你在梁季泽这里吃过喝酒的亏,不可能再喝了。” “……” “你猜到了吧?触发他回来的条件。”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长裙的缺口越来越大,害得乔桥不得不摀住胸口的布料才不至於春光乍泄。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谢知拨开她的手,任由丝滑的绸料缓缓落下,胸口鼓起的乳包一览无余,“考验一下彼此的忍耐力。但是放心,我保证不做到最後一步。我舍不得。” 209:僵持 209:僵持 “啊……” 胸前早早被冷风激得突起挺立的小肉粒被含入嘴里,用齿尖来回地轻咬,酥得乔桥腰软腿软胳膊软,只好虚虚地靠着谢知的肩膀保持平衡。 胯下的器官硬得像铁,但谢知毫不理会,他舔舐着乔桥另一边的乳包,吸吮尖端,好像在故意惩罚她之前的挑逗,让她也体会这种不上不下,水中火中的煎熬。 不、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乔桥强打精神,脸前就是谢知修长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垂,她想也不想一口咬上去,细细的贝齿不轻不重地啃着那一块皮肤,唇舌吮吸住脆弱敏感的软肉,乔桥记得这是宋祁言最爱对她做的事,不管有用没用,先依样画葫芦来一遍再说。 “嘶……” 谢知轻抽了口气,乔桥这种小猫一样的举动显然取悦了他,尽管下身憋得好像马上要爆炸,他依然笑道:“你主动的样子真可爱。” 裙子被全部褪下扔在地上,里面是不着寸缕的。 “看来早就准备好了。”手肆无忌惮地抚摸过脊背,“为了换回梁季泽,你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啊。” 两手准备,总没错吧? “什麽时候的猜到的?让我想想,肯定是我不肯碰你,让你起疑心了。” …… “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难得有百疏一密的时候,可对着梁季泽怎麽没这样的聪明?” 指尖冰凉,沿着脊骨向下滑入股缝,乔桥被冰得高高挺起腰板,试图减少跟手指的接触面积。 可这就等於主动把胸口的小粒往谢知嘴里送,这样的美味当然没人会推拒,谢知顺从的张开嘴,再次用舌尖将挺立的小乳珠紧紧卷住。 又是这要命的电流感! 这种时候身体就不要敏感成这样了好吧?争气一点啊! 乔桥不认输地加重了嘴上的力道,手也哆哆嗦嗦抚上谢知的腰,皮肤下蓄势待发的肌肉似乎隐藏着某个危险的信号,她彷佛正在拨弄已被点燃引线的炸药包,每一个动作都有让事情无法挽回的可能。 “只这点程度的话,你的梁先生恐怕永远回不来了。” 男人充满磁性的笑在耳边响起。 滚烫的嘴唇和更火热的舌尖,从乳珠一路向上,吮吸过胸口和锁骨,留下一串淫靡的水渍,最後舔上她的下颌骨,好像对那块骨骼的尖角产生了兴趣,反复啃咬着,直到把皮肤都弄得通红一片。 好像要窒息了。 乔桥心脏跳得无比剧烈,神经末端被刺激得无限敏感,她这幅身体早被调教得一击即溃,她不可能赢的。 下身某个隐秘入口不满地开始一阵阵收缩,急需什麽东西填满,慾望的火焰在身上四处乱窜,从内而外灼烧着乔桥。 她到底脑子抽了什麽风要来勾引谢知! 出自米其林顶级厨师之手的香烤小牛排,连同酱汁和漂亮的白瓷盘子一起被无情地打翻在地,那几支娇艳的玫瑰也早被碾压得七零八落,谢知犹嫌不够似的,乾脆将米色桌布拽下,将乔桥抱到桌子上欺身压住,拉开动作享用她。 “身体上的性经验,我确实没有。但与梁季泽五感互通时,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他在性爱方面很有想像力。”谢知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桥,随手抽出腰带,把乔桥的手腕捆了个结实。 “谢知!”乔桥终於有点危机感了,她挣扎着扭动,“你放开我!我、我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我原谅你。”谢知说道,“你的错误我都可以原谅,但原谅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不会伤心。” 尤其是…… 你想要杀灭我。 谢知拉下拉练,狰狞灼热的肉块抵住了早就湿哒哒一片的入口。 乔桥惊讶地忘记了恐惧,她瞪大眼睛:“你……你要干什麽?” “不射精,不代表不能做,对不对?”谢知脸上满是因竭力克制慾望而渗出的汗水,这让他整张脸像是蒙着一层湿润的雾气,像极了梁季泽,又彷佛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不可能的……”乔桥意识到什麽,扭动着挣扎。“你别开玩笑了!你没经验控不住!一定会射的!” “不。”男人沉下腰缓慢地推进,狭窄甬道被扩张到极限,“若是那麽做就要失去你,我就不会射。” 完全嵌入。 乔桥平躺在桌面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下身的痛感清晰地牵扯着她,想把这当做一场噩梦都办不到。 埋进身体的东西她是有记忆的,热度、形状、大小,都是熟悉的。 “疼吗?” 脸颊上落下轻柔的吻,是谢知在吮吸她流下的眼泪。 果然,即便身体相同,他和梁季泽也全不一样,梁季泽不会有这种无谓的怜悯心,他一时兴起的温柔永远是暴虐凶戾的伪装,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那颗甜枣,一旦吞下去,就要承受後面更多更狠的折磨。 “里面很热,跟记忆中的一样。” 谢知不着急动作,他半伏在乔桥身上,维持着不动。但插入甬道内的东西却发硬胀大,让乔桥知道他并不如表面上那麽平静,仅仅插入却不动作,对任何男人都无疑是种酷刑。 “你夹得越来越紧了。”男人不急不缓道,“是故意的吗?” 当然不是! 乔桥紧紧闭上眼睛,烧灼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悲哀的发现仅仅是插入并不能让自己满足,甬道在自发的绞紧,无声地催促着。 一滴汗顺着谢知的下颌线滑下,滴在乔桥的胸口,他开始动作了。 谢知抽插的速度很慢,但每一下都非常深,重重地顶进乔桥的身体里,好像要用性器将她整个贯穿一样。桌子被两人的动作弄得来回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随时要散架似的。 这样的频率能最大限度降低单位时间内的快感,但漫长的性爱过程无异於钝刀割肉,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种折磨。谢知紧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他用全部的意志力在跟肆意驰骋的渴望抗衡,事情发展到这个境地,他接下里的每一步都必须慎重,决不能败在一时的放纵上。 乔桥毫无招架之力,每一次顶弄都重重撞击着宫口,不偏不倚地刮擦过她内壁最敏感的地方,搞得她眼前一阵阵发白,快感累积却无法攀上高潮,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被人不停充气的皮球,彷佛随时会爆炸,又彷佛永远等不到那个时候。 重复抽插了几十下,谢知的动作越来越慢,额上汗津津的,露出忍耐到极点的表情,他快要射了。 可要强行从这样温暖湿润的地方抽出哪有那麽容易,饶是自制力再强,也只能勉强停住不动,进退不得,否则仅仅是退出时内壁与茎身的摩擦,也足够他功败垂成。 乔桥早被插得瘫软,毫无招架之力,但仍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知的窘境,她犹豫了三四秒,心一横,默默说了句对不起,咬牙绷紧了大腿肌肉,硬是把内壁绞紧了。 “唔……”谢知马上察觉了乔桥的意图,他本来就在射精的边缘,被这麽一绞差点当场缴械。 “乔桥。”谢知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你很好。” 他怎麽还不射! 乔桥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箍着男人的肉棒,但谢知也不肯坐以待毙,他握住下体的根部,准备把憋得发紫的性器先抽出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走…… 乔桥勉强挺身,急切地搂住谢知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把刚抽出来一截的性器又稳稳坐了回去。 这次顶得更深,宫口都好像被撞开了似的,乔桥眼角含泪,忍着痛楚摆动腰肢,她知道谢知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两个人连在一起,她绝对有信心在十秒之内让他射出来。 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果然让人无法招架。”谢知不再抵抗,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睛却亮得吓人,灼灼地盯着乔桥,“主动的你虽然很可爱,但我不会射的,因为你不知道,我会为了不失去这一切做到什麽地步。” 什麽意思? 不等乔桥想明白这句话,她就眼见谢知拿起了桌面上仅剩的一把餐刀。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成形,可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来得及脱口一个'不'字。 '噗嗤'。 钢刃刺入皮肉的声音,谢知竟然将餐刀直接插进了自己左手! 从掌背贯透,血瞬间涌出,水一般沿着刀柄淌下,剧烈的疼痛霎时打散了所有旖旎情色,乔桥僵住不动了,两个人维持着一个无限亲密的动作,但气氛却冷得像冰窟。 “放心,我避开了筋脉和骨骼。”谢知牵动嘴角,这使得他的表情有点狰狞,“毕竟我是个医生。” 210:碰撞 210:碰撞 乔桥尖叫一声,谢知将餐椅一脚踢开,凶狠地将她压在了地毯上。 粗硬的短绒摩擦着乔桥的後背,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泛红的刮痕,但这点小疼与下身甬道被肉刃刺入的痛楚比起来不值一提,她疼得甚至被迫屏住了呼吸,因为哪怕是肺叶在胸腔中的稍稍扩张,都会牵动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好多了。” 淌出的血液如同一块鲜红的小岛在深褐色的地毯上慢慢扩张着,谢知脸上脖颈上全是冷汗,但表情却前所未有的愉悦:“有点软了,你等一等,一会儿就好。” 他说的是埋在乔桥体内的东西,餐刀贯掌的痛楚将濒临射精的快感硬生生压下去,阴茎都有些萎靡不振,但这种状态也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乔桥闭着眼睛,感受着它在体内渐渐胀大,重新勃起。 先前的主动和盲目自信,此时此刻全变成了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 “这次我慢一点。”谢知低声笑着,“你想快些也可以,刚才那样主动我就很喜欢。不过我这状态,想让我射得拿出十成十的本事了。” “……” 他这下不急了,有闲心仔细欣赏乔桥的表情,少女一副不愿接受现实的样子,闭着眼睛不肯看他,只有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麽?” 谢知凑近一点,脸挨着脸,彼此皮肤散发的温度都感受到。 “不值得……” 声音轻微,好像声带都没震动,仅仅靠呼气说出的这三个字。 “你错了。”谢知稍微退出去一点,继而又重重挺入,“我真正拥有的人生很短,但这是为数不多的,很值得的一件事。” “会失血……” “我知道。”谢知仅用完好的右手固定乔桥的腰,“只要不把餐刀拔出来,失血量还是可以控制的。” 抽插的速度加快了,刚才被骇人一幕压下去的快感蠢蠢欲动,乔桥竭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还是从喉咙里溢出了一点破碎的呻吟。 有点温热的液体溅在她身上,乔桥以为是谢知的汗,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血。 “我做舒服了才会去处理伤口。”谢知彷佛看出她在想什麽,蛊惑一般说道,“你大可以继续躺着不动,熬到我因失血而晕过去,你不是一直想让梁季泽回来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你会怎麽选? 谢知紧紧盯着乔桥的脸,生怕错过她不自觉流露出的任何细微的表情。但身下的人只是睫毛颤动了几下,仍然沉默地躺着。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血水滴落的声音。 谢知有些失望,但又有些预料之中的漠然。他牵动嘴角,为自己竟然甘心拿出这样重要的东西赌一个既定的结局而感到好笑。在乔桥眼里,他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可怜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手上的伤口生辣地发疼,胸口的位置也没舒服到哪儿去。 连属於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就算强压着她做了,用的也是梁季泽的玩意儿。 真是让人恶心。 谢知忽然失去了兴致,下半身尚还火热,可从心脏弥漫开的寒意已经要把他冻伤了。他松开乔桥的腰,准备退出去。 退到一半,原本绵软的内壁猛地绞住,紧紧吸附着他的东西,像挽留又像讨好。谢知猝不及防,被绞得闷哼了一声,火热又开始向上延烧,止住了心脏处不停扩散的冷。 “你干什麽?” “你说的……”少女的脸红通通,眼睛也水汪汪地冒着热气,委屈又小心,“不是做爽了才肯去止血吗?” 谢知心脏猛地一跳。 他镇定道:“你不想让梁季泽回来?” 乔桥嗫嚅着,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想也没办法,非得把你弄成那样的话……我做不到。” “主动摆腰,含着……我的东西,就能做到了?” 乔桥答不上来,但谢知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即便这善意打了折扣,可当一个人太想抓住什麽的时候,能自我麻痹也算一种幸运。 “我去处理伤口。”他缓缓退出乔桥体内。 乔桥本来都做好了迎接一阵暴风雨的准备,听到这句,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上一热,谢知拽过一条薄毯给她盖好。 没有了性爱的掩护,手掌的疼痛更加清晰。谢知几乎用不着冲什麽凉水澡,性器一离开那温暖潮湿的肉穴,没一会儿就自己软下去了。 他草草抽了几张纸擦血,就快步走进了厨房。 乔桥呆呆地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大理石地板的寒冷要透过地毯渗进骨头里,才慢慢爬起来,身上黏糊糊湿哒哒,被弄得一塌糊涂,她想去洗澡,可转头瞥见了地上的一片血液。 两块地砖之间砌得稍微不平整了点,有肉眼难以看见的倾斜,使得淌出的血水可以溢出地毯的边角汇聚到那里,聚成一个小水洼。 他刚才,流了这麽多血吗? 乔桥探头往厨房的方向看,但只能隐约听见金属撞击厨台的声音,连一丝压抑的痛呼都没有,对於一个手掌被餐刀整个贯穿的人来说,也太能忍痛了一点。 但是不一会儿,谢知就出来了。 他衣服都穿好了,只从上面残留的褶皱才能看出一点几十分钟前的淫乱,左手掌上插着的餐刀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纱布,处理手法相当精道,短时间内已经止住了血。 “你怎麽还坐着?”谢知用没受伤的右手把乔桥拉起来,脚踩进刚才的血洼,印下一个红色的脚印,“回头叫人过来打扫吧,我们去别的房间。” “你的手……” “没事。”谢知摇头,“养一阵子就好了,可惜暂时不能弹钢琴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乔桥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晚上睡觉谢知没再让乔桥去客卧,似乎觉得今天受了这一刀应该要回点本钱,乔桥也正心虚内疚着,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可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灯也关了,房间一片漆黑,身侧还躺着一个今天因为她刚挨了一刺的男人,要她就这麽宽心睡觉,也有点困难。 谢知规规矩矩地躺在床另一边,呼吸略有些不稳,应该是在忍痛。 “谢知……”乔桥轻声道,“你睡了吗?” 男人轻叹了口气:“你睡不着吗?” “……” “你想说什麽?” “咳……会不会打扰你?” “还好。”他缓慢地翻了个身,尽量不碰到左手,对着床头的小夜灯,乔桥才看到他脸上早蒙了一层冷汗,“聊会儿吧,转移下注意力。” “平时,你都乾什麽?” 乔桥问得隐晦,但谢知还是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梁季泽主导身体的时候?” “嗯。” “简单打个比方吧。”谢知放缓语气,似乎正在回忆,“我就像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休息,偶尔可以到落地窗前看看外面的风景,极少的情况,梁季泽愿意把我放出来,我就可以到外面走走。” “也就是说,看风景的时候就是跟梁季泽五感互通的时候?”乔桥好奇道。 “可以这麽理解。” “那……看书呢?” “准确说不应该叫'看书',而应该叫'翻阅回忆',我看的,大部分都是我主导身体时获取的知识,房子里的生活很无趣,我只能将那些回忆来回翻阅。”他顿了顿,轻声道,“我们的相遇,我重温了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七遍。” “啊?”乔桥懵了,“什麽相遇?” 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谢知的脸,但莫名觉得谢知正扭过头望着她,那视线彷佛熔岩,在她的皮肤上流窜。 “忘了也没关系,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片段。”谢知慢慢道,“我知道,你的时间跟我的时间不一样。” 乔桥其实想起来了,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糖果店,乱七八糟的闪片和毛绒玩具里,谢知隐藏在可笑的兔子面具後,用同样的视线在盯着她。 “每次梁季泽把你折腾得惨了,我都在'房子'里疯狂砸门,稍微能换一点跟你接触的机会。”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麽回事。 兔子先生每次出现,好像都是在梁季泽弄得她死去活来之後。 “可人总是贪心的,仅仅看着不够,碰碰也不够,想要的越来越多,终於让梁季泽警觉了。”他声音带上点笑意,“好在,你把我换出来了。” 211:检查 211:检查 住在别墅虽然吃穿不愁,但日子未免有些无??聊。 谢知自那晚的'亲密接触'之後,又回到了之前与她刻意保持距离的状态,如非必要,连手都不肯多碰一下。他的伤口也在渐渐癒合,这自然要得益於他挥刀时的快准狠,切面平滑,没伤到大血管,就连疤痕也只是细细短短的一条。 乔桥想不明白谢知这麽关着她有什麽意义,反正想换回梁季泽的计划已经没可能成功了,他到底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早。” 乔桥睡眼惺忪地踱到厨房,餐桌上早摆好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谢知做饭的这个爱好是最近才兴起的,他悟性高又肯学,才几天就能做得像模像样了。 “你也早。”拿起刀叉随意戳了几下,把摆好的'爱心煎蛋'搅了个稀碎。 “我要出去一趟。” “诶?”乔桥这才发现谢知今天走的是'梁季泽'风格,一身笔挺西装,明显是要出去见人,谢知也只这时候才肯主动模仿他深恶痛绝的那个人。 “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去一趟。” “哦。”反正也跟我没关系。 “你跟我一起去。” 哈? 谢知安静地靠在桌边看着她:“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怕我跑了吗?”乔桥有点想笑,“我又不是超人,门一锁我再想出去也只能乾瞪眼呀。” “我不是怕你离开。”他淡淡道,“我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想尽量把你带在身边。” “……” 选择权从来不在乔桥手里,早饭过後她只能跟着谢知来到了东赫。 她也好奇到底是什麽事能让谢知主动过来,要知道梁季泽的身份地位早就不是随便哪个人能驱使动的了,就算他某天忽然宣布息影不再演戏,公司也只能一边人仰马翻给他擦屁股,一边含泪同意。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 影帝难得回公司一趟,上面的人也早得到消息,派人在前厅候着。谢知装梁季泽驾轻就熟,一迈进大门脸上的笑就不见了,体态也依照梁季泽的习惯做了微小的调整,如果不是知道实情,就连乔桥都未必看得出来。 接待的人本来看到谢知都换上了一脸笑,瞅见後面的乔桥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梁先生,这位……” “她跟我一起。”谢知把试图偷偷拉开距离的乔桥重新拽到自己身边。 “当、当然没问题。” 乔桥就这麽以超高回头率的方式跟着谢知上了电梯,一路跟到会议室。 “你在这里等我。”谢知显然不想让乔桥知道谈话的内容,把她安置在了隔壁的茶水间。 临走当然不忘把门锁上。 乔桥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了个最舒服的椅子,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把今早没做完的梦续上。 唉,宋导也没再打来电话,他果然不想理自己了吧? 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宋导了。 算起来也没太长时间,但为什麽好像过了很多年似的呢? “乔桥。” 半梦半醒,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乔桥挥了挥手,想要把烦人的声音驱逐开。 “你再不起,我就走了。” 这熟悉的冷淡语调让她在梦里都冻得打了个激灵,乔桥睡意全消,睁开眼看到宋祁言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宋导?” 乔桥那瞬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她要是能照镜子绝对会发现自己现在懵逼的表情非常可笑。 “你、你怎麽……” “我不找过来,你还要躲到什麽时候?”对面的人五官精致漂亮,可表情比他的语气还要冷。 宋祁言这麽一问,乔桥就先矮了半截:“我不是要躲着你……就是最近有点事。” “什麽事能让你住进梁季泽家?还一待待一个星期?” 这还真不好解释。 乔桥支支吾吾了一阵,心一横:“那你别告诉别人,梁季泽他其实——” “他换了副人格,是吗?” 这次轮到乔桥惊讶了:“你知道?” 男人脸色稍缓和:“他有DID的事情,是WAWA极少数高层才知道的秘密,我就是知情人之一。不然你以为他今天为什麽会来东赫?我为什麽能抓到你?” 所以谢知必须来东赫办的'事',是宋导安排好的? “你呀。”宋祁言走过来,居高临下捏起乔桥的下巴,“为什麽总不肯跟我说实话?” 靠得太近了。 男人身上的常用的男士淡香水味道一下子把乔桥包围,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她此时此刻终於有了这个人真实存在的现实感,不是在做梦,宋导他是真的找来了。 “你的撒谎水平还是没什麽长进,打个电话也漏洞百出……” 他说什麽乔桥完全听不进去,她脑袋发晕,神使鬼差地伸手搂住了宋祁言的腰,把头埋到他身上狠狠吸了一口气。 宋祁言略感意外,挑眉道:“你干什麽?” “没事没事。”乔桥紧紧搂着细腰不松手,“你继续,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哇,宋导的腰怎麽好像比以前还细了,果然多余的部分都是西装撑出来的,上手一抱就发现全是空的。 他不会是瘦了吧? 乔桥正胡思乱想,不知道头顶上凝视自己的视线渐渐多了点别的东西。 “抱够了吗?”嗓音低哑。 “咳咳……够了。”乔桥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不忘最後隔着衣服摸一把腹肌。 这个手感!顶级! “该轮到我抱你了吧?” 不等乔桥反应,忽然天旋地转,她被男人直接打横抱起,扔在了几步之外的宽大真皮沙发上。 “本来想好好跟你说事情。”宋祁言拉住领口的温莎结,慢条斯理地扯松,“但你好像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等等……”乔桥深感大事不妙,“这里不行啊!谢知他——” “他叫谢知吗?”宋祁言忽然一笑,寒森森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连名字都知道了,你跟他做了吗?” 乔桥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没有。” “那我检查一下。” 本来衣服就没穿几件,这下全阵亡了。 乔桥像被烫掉了毛的田鸡一样赤条条缩在沙发一角,宋祁言显然很满意她这幅样子,发号施令道:“过来,坐近一点。” “那谢知……” “放心,我安排的人起码还能拖住他半个小时。”男人耐心耗尽,皱眉道,“你不过来是想等我过去吗?” 深知等他过来下场会更惨,乔桥聪明地选择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却不知道这个糟糕的动作刚好暴露了她挺翘的臀部和可爱又带点圆润的腰部曲线,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人眸色一暗。 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宋祁言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他深知跟乔桥见面的这一小时有多宝贵,梁季泽的这个副人格本质相当危险狡猾,否则也不会如影随影跟了梁季泽那麽多年,在几十次的'人格融合'治疗下仍然顽强活到现在,乔桥那点心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白了,没有宋祁言的干预,她再住个几百年,照样拿谢知没办法。 但…… 乔桥已经乖巧地挨着他坐了,皮肤光滑润泽,骨架纤小,腰肢细得彷佛一捏就断,看起来无比可口。 只是嚐一口的话,应该没事吧? 宋祁言维持着脸上的冷淡表情,西装裤却早被撑起了一个帐篷形状。 说起来,也确实好久没吃到了。 上次为了给她一个惩罚,硬逼着不下手,自制力都要耗尽了,才没让她看出自己其实有多想把她摁在浴室的墙上狠狠做一次。 不,一次是不够的,做晕过去才算数。 “宋导?” 乔桥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脱成这样宋导都不感兴趣,不禁有点沮丧。 “腿张开。”宋祁言喉结动了动,竭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我看看有没有被人用过。” 这也太羞耻了吧!这是东赫影视的茶水间啊! 但这个念头也仅仅在大脑里停留了几秒钟,等乔桥想好该干什麽的时候,她已经乖乖张开大腿给宋祁言看了。 男人的视线如同尖刀,落在哪里,哪片肌肤就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 “没有红肿。”他慢慢道,“不知道里面怎麽样。” 手指轻轻刺入穴口,熟门熟路地向里深入,乔桥咬住嘴唇,压下溢出嘴边的呻吟。 不行……会被听到的。 手指在里面摸索了一圈後撤出,宋祁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帕,将沾满了透明体液的指尖擦拭乾净。 “没有精液。”他似笑非笑,“看来你说了实话。” 212:选择 212:选择 宋祁言的话让乔桥呼吸一窒,她陡然有了一种刀刃贴着头皮飞过去的命悬一线之感。 幸亏谢知没有射在里面,否则被宋导发现有精液,今天绝对要掉一层皮…… “不过,也只能说明你最近两天没做而已。”男人话锋一转,“两天之前,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手指慢慢抚摸过乔桥的小腿肚,指尖轻轻掠过皮肤,从下向上,仔细而谨慎,如同确认领地有无入侵者踪蹟的年轻雄狮。 好在谢知留下的咬痕和淤青都淡化得快要消失了,茶水间又拉着窗帘,在光线的遮掩下,他没找到任何东西。 “很乖,没有偷吃。” 两根手指探进乔桥嘴中,搅动按压着滑溜溜的小舌,唾液从不能合拢的唇边滑下,再被戴着细绞银色戒圈的拇指轻轻擦掉。 “像只小猫似的。” 脖子一凉,原来是宋祁言把领带套在了她脖子上,冰冷丝滑的色织真丝面料,只需要手指向上一推,就会顺势勒紧,像项??圈一样卡住她。 “唔……” 乔桥被勒得说不出话,又不敢大力反抗,只能顺着宋祁言的力道,被他拽着从沙发一头爬到另一头。 真的就像牵一只小猫似的。 宋祁言眸色暗沉,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桥裸身爬行,下身硬得好像烧红的铁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偏偏他还要装出一副冷静克制的样子。 当确定乔桥身上没有痕迹时,他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失望。 即便只是一个淡淡的印记,也能藉题发挥,然後名正言顺地惩罚她,好让被压抑得快要发狂的,那个真实暴躁的自己能稍稍发泄一点,即便明知是饮鸩止渴,徒劳白费。 但这种程度,根本不够,要是做爱,绝对会控制不住弄伤她。 乔桥在沙发上爬了两圈,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虽然沙发皮质柔软,但也耐不住来回磨蹭啊,手掌和膝盖都红了一片,再说这麽光着爬,耻度也太高了。 “要拽你就拽吧……”乔桥瘫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我不爬了!” “再来一圈。”男人谆谆善诱。 “不要!” 奇了怪了,宋导今天怎麽花样这麽多? “好吧。”宋祁言也没坚持,他松开手,“那就不爬了。” 乔桥咽了口唾液,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手心也开始出汗。 宋祁言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把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拽出来,解开下摆三个扣子,然後解腰带,拉裤链,把硬挺胀大的东西从布料的禁锢中放出来。 他动作那麽自然悠闲,好像这里不是东赫影视的茶水间,好像他做的事也根本不下流。 乔桥早就在那硬邦邦的东西暴露时就把红着脸把视线转到了一边。 下半身比她更诚实,小腹酸热,绵软的甬道自动自发地开始分泌液体,俨然已为後面的性爱做好了准备。 “过来,帮我用嘴弄出来。” 哈? “还要我说第二遍?” 确定自己没听错後,乔桥只好下沙发,跪坐到宋祁言两腿之间。 脸前的器官热烘烘的,却异常剑拔弩张,柱身挺立,虽然形状秀气,尺寸却让人胆寒,圆润的头部不时流出几滴透明的液体,它们沿着茎身缓慢地向下流淌,被光线一照还亮晶晶的。 乔桥张嘴,费劲儿地用口腔将头部先含了进去。 男人搭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了。 乔桥有一阵子没给人口过了,动作难免生涩,好几次都不小心把牙磕到了柱身上,她猜应该挺疼的,但是宋祁言也没说什麽。 乔桥正为宋导的包容大度感动不已,却不知道男人正靠着这点微薄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不能把她拽过来狠狠贯穿。 不能反剪她的双手让她高高撅起屁股。 不能强行用自己的精液塞满她的子宫。 …… 这些都不能做,因为乔桥喜欢的,是那个正人君子的自己。 有点粗糙的舌苔刮过冠状沟隐蔽敏感的表皮,宋祁言情不自禁颤栗,伸手抓住乔桥的头发,重重喘一口气。 “想让我射?” 乔桥嘴里含着东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但眼里满是讨好。 宋祁言嘴角一笑:“你要真能这麽快让我射,也算有本事。” 当然不可能的! 乔桥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装什麽大尾巴狼。以宋导的自制力,谁要能短时间给他弄射,她倒想去拜师呢。 “好好舔,不要分心。” 爱抚宠物猫似的挠了挠乔桥的侧颈,宋祁言抓过手机,竟然就这样麽被含着下体的状态开始给公司的人回邮件! 熟悉的邮件到达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在头顶上响起,乔桥差点憋出一口老血。 什麽意思啊?看不起她的技术吗?就这麽无聊没劲儿都能工作了? 舌尖轻巧地舔弄着顶端的小孔,不深不浅地轻挖,稍稍探进尿道口,坏心眼地挤压着。 男人的打字速度果然慢下来,胸膛开始起伏。 乔桥再接再厉,这次连手也用上了,性器被她舔得光滑发亮,柱身上涂满唾液,手指箍紧底部施加一个更紧的力,然後从下到上,从卵囊一路舔到顶端。 邮件到达的提示音响得更频繁了,但沙发上的人已无暇打开。 西装裤下的肌肉紧紧绷起,随着乔桥的动作艰难放松後再紧绷,宋祁言仰头,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手指用力,把乔桥的头皮扯得发疼。 “起来。” 他粗暴地把乔桥从地上拽起来,像衔食的狼一样吻住乔桥的嘴唇,发泄一般碾磨着。 “手上不要停。” 乔桥只好一边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手撸动肉棒,撸了几十下,掌心忽然一热,宋祁言闷哼着射在她手里。 射了? 乔桥以为男人怎麽会也会跟她做一次,结果就这麽…… 她不知所措地举着满手的精液看宋祁言,看得後者刚软下去的某个器官又隐隐有抬头迹象。 “好了。”宋祁言拿纸巾帮乔桥擦乾净手,随便找了个理由,“这里随时有人进来,我可不想你被看光。” 那脱我衣服的时候你怎麽不这麽想? 乔桥暗暗腹诽,但还是听话地把衣服都穿上了。 一切收拾妥当,宋祁言才不紧不慢道:“梁季泽子人格的事,你不用参与太多,他既然想把那个东西融了,就一定会有备用方案。” 乔桥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那个东西’指的就是谢知。 “备用方案是什麽?” “既然是备用的,当然只有梁季泽本人知道。”宋祁言把玩着乔桥肩膀上散落的一缕头发,淡淡道,“这些事我也只了解个大概,但人格转换後记忆只有部分互通,如果梁季泽设定好隔一段按时去某个地方报导,你猜子人格被换出来後会不会去?我只是举个例子,想要验证的方法太多了。” 乔桥心里一沉。 果然,谢知的事根本瞒不过去,他早就暴露了。 “那,被发现转换後怎麽办?” “这要看梁季泽怎麽交代的了,以他对子人格的仇视程度,应该会想办法处理掉吧?” “……”乔桥咳了一声,委婉提议,“这样不太好吧?听说强行干预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你担心梁季泽?”宋祁言挑眉。 乔桥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只是不想让谢知太痛苦,怎麽就被误会成关心梁季泽了! “当然不是!”乔桥连忙表决心,“我跟他又不熟。” “哦。”宋祁言云淡风轻,“那就是关心那个谢知了。” 啊! 你是魔鬼吗!!! “走,跟我回公司。”宋祁言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个东西应该在会议室里早等得不耐烦了。” 乔桥莫名地不喜欢宋祁言叫谢知的方式。 但连她自己都知道,就算辩驳也毫无用处,因为无论谢知就不是一个“人”。 他只是……梁季泽大脑中多余的一片残影,是神经突触释放的冗余的电信号。 宋祁言握住她的手,拽了一下,没有拽动。 他天生透彻极聪慧,瞬间就明白了乔桥的意思,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冷下来,他道:“你想好了?” 乔桥视线游移,不敢对视:“什麽想好没有?” 宋祁言把西装穿好,语调平静:“那我就不等你了。” 说完转身出了茶水间。 乔桥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大脑疯狂叫嚷着要她跟上,但脚却生根一样一步都不肯迈出去。 213:旅行 213:旅行 乔桥在茶水间呆站了几分钟,直到连宋祁言下楼的最後一丝微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才慢慢挨着沙发坐下去。 心脏怦怦直跳,又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绞痛,她茫然地抬手摀住胸口,试图把这种痛楚压回去。 怎麽回事? 不是早就想好了无论怎样先把梁季泽的事解决吗? 可为什麽,看到宋导转身离开的时候,会这麽痛苦? “乔桥!” 门被‘砰’一声打开,谢知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确认乔桥还在後表情才稍有放松,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乔桥抱进怀里。 “抱歉……我看到宋祁言了,以为你跟他离开了。” 乔桥抿住嘴唇,艰难地动了一下嘴角。 “走吧,我们回家。”谢知揽过她的肩膀,耐心地给她整理有些发皱的衣服下摆,即便看到上面点点精斑,也只是手指顿了一下,一句话都没有说。 乔桥还沉浸在宋祁言离开的事情里,压根没注意到谢知这点微乎其微的停顿。 一路行屍走肉一般跟着谢知下到停车场,直到汽车没有拐回别墅,而是开上一条从未走过的街道乔桥才後知後觉地回过神来。 “我们不回去吗?” “难得出来一趟,就不要闷在家里了。” 谢知掏出口罩和墨镜带好,一脚把汽车刹在一条着名的商业街前,街道两边的店铺奢华而低调,一看就是仅服务有钱阶层的地方。 “来这里干嘛呀……” 乔桥微弱地抗议了两句,但谢知有时候好说话,有时候又压根不理会她的诉求。嘴上虽然是一贯柔和地劝说,手上却不给乔桥任何选择的机会。 基本是被硬拖下车的。 “衣服款式旧了,买点新的穿吧。”谢知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乔桥拽进一家牌子闪闪发亮的店里。 乔桥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穿了,都是普通的款式,以前也没见他诟病过自己的衣服,今天怎麽莫名其妙要买新的给自己? “欢迎光临。” 店员相当有职业素养,殷切真诚地在两人一进门时就鞠躬问好。 “去挑几身,喜欢什麽随便拿。” “可我衣服够穿啊……” “多余的当替换。”男人不忘回头对店员吩咐,“她选中的直接剪吊牌,先把身上这套换了。” “好好,您放心。”店员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小姐这边请,这是我们本季刚上的新款。” 乔桥无奈地被带到一排琳琅满目的衣服前,想着既然他喜欢,换就换吧,於是随便拿起一件还算顺眼的,习惯性地扫一眼吊牌,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靠,这麽贵!”完全是被数字後面的一串零惊得忘了礼貌,直接爆了粗口。 旁边两个也在挑拣新款的千金小姐打扮的女生鄙夷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乔桥摀住嘴巴,烫手似的把衣服放回了衣架上,好像多摸一下都要跟她收钱似的。 谢知正无聊地翻着店里的杂志,虽然遮着脸,但身材和气度仍然一等一的好,随便往哪个角落里一坐都有种蓬荜生辉之感,男人抬眼看到她:“怎麽回来了?” “我们去别的店吧。”这里有毒! “为什麽?”谢知指着杂志上的几款,“这几件就挺漂亮的,店里有吗?” “有的有的,我给您取来。”店员离开了。 “这里衣服太贵啦!”乔桥压低声音,“一块布料就收那麽多钱!完全没必要啊!” 谢知笑笑:“不需要你付钱的。” “这不是谁付钱的问题!”乔桥拽拽他的衣角,“主要是不值得啊!花这麽多钱买一件衣服还不如给我现金……” “你要钱吗?”谢知好像被提醒了似的,手顺势去摸口袋,“缺钱的话——” “不缺不缺!”乔桥连忙摆手,她知道谢知对钱没什麽概念,所以才觉得更无力,“我就随口一说!” 店员拿着衣服回来了:“客人,就是这套了。” “去换上吧。” “我还没说要呢……” “那就不试直接包起来了?”谢知似笑非笑。 乔桥只好妥协:“我试,我试。” 这次她学聪明了,乾脆不看吊牌,边换边催眠自己这些只要二十块,通通二十块,否则就算谢知付钱,仍然觉得血亏。 “刚才那个女的好搞笑耶。” 隔壁试衣间传来女生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店里本来就没什麽人,因此乔桥很容易就猜出是刚才对她投来鄙视目光的两个小姑娘。 “就是啊,演电视剧吗?都进这店了装什麽灰姑娘啊。”另一个附和道,“还说好贵,嫌贵就赶紧出去啊!” “还不是花男人的钱。” “长成那样也有人要,不容易啊。” “说不定那男的也是个丑八怪,不然干嘛不敢露出脸?” 乔桥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嘘!”隔壁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是不是有人啊?” “我怎麽知道!” “都是你,也不提醒我……” 然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小姑娘忙不迭换完衣服出去了。 乔桥憋不住想笑,摇了摇头。 啊,自己果然越来越佛了,听到这种话竟然也不觉得生气,可能她们本来就没说错吧,如果没有谢知,自己确实不会来这里。 出去之後就连迟钝如乔桥,也明显感觉谢知眼睛亮了。 她局促地拽拽下摆:“好看吗?” “好看。”谢知微笑,“过来一点。” 乔桥走过去,男人又把她拉得更近一点,压低声音道:“我现在好後悔。” “後悔什麽?” “应该多带你出来,打扮跟不打扮,差别还是挺大的。” “……” “不同风格,但是哪种都很可爱。” 待得久了,乔桥对谢知的夸奖也差不多免疫了,这人就是一点都不吝啬地该赞美时一定会赞美,而且跟秦瑞成那种带着有'目的'的赞美不一样,谢知总是特别真诚,乔桥还没被人这样频繁的360度地夸过,一开始确实有点飘,後面就淡定了。 到付账时又出了一点争执,谢知执意要把乔桥的旧衣服扔掉。 “干嘛啊。”乔桥抱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旧上衣和旧裤子,“刚洗的,又没破,为什麽不要了?” “我给你买新的了。”谢知好脾气地解释。 “那也不用扔以前的啊,这身我还挺喜欢的。” “扔掉吧。”男人的语气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好像有点不满。 乔桥莫名其妙:“为什麽啊。” 两人已经走到了车前,谢知打开车门坐进去,等乔桥也进来之後直接把她怀里的旧衣服包抓过来,越过车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接着启动汽车离开。 他一套动作快得乔桥没反应过来怀里就没东西了。 “看着不顺眼。”谢知笑着补了一句。 扔都扔完了,回去捡更是不可能,乔桥只能发两句牢骚:“就算看不顺眼我以後不穿就是了,扔了多浪费……” “好,我知道了。” 乔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根本就是随口敷衍。 也不知道衣服怎麽惹到他了。 从东赫回来後,谢知去了不少心事,也可能是乔桥没跟宋祁言走这个行为取悦了他,男人对她越来越关心照顾,偶尔情动之时也会对她亲亲抱抱,但动作都非常克制,在完全挑起慾望之前就会撤开,像之前似的插入更是一次都没有。 但乔桥没他那麽悠闲,时间拖得越长,梁季泽的情况就越不妙,这已经不是需要猜测,而是从谢知的状态就能看出来的事实了。 谢知已经完全占据了主位,他甚至谋划着退圈,处理掉梁季泽残留的人际关系,重新开始。 如果不是有十分把握梁季泽不会回来,哪有心情管这些? “听说Q市的温泉不错,想去吗?”谢知指着旅游杂志问道。 “你想泡温泉?” “跟他五感互通的时候泡过一次,自己的话还没有。” “哦……”乔桥无所谓,“那就去吧。” “你真好。”谢知长腿一伸,勾着乔桥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这边,轻轻吮吸她的嘴唇,手也顺势撩起衣服下摆,揉捏着她的两个小乳包。 “真想在你身体里彻底射一次。” “……” “但我不会的。”谢知撤出手,笑着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我会耐心等到梁季泽彻底被我融合的那天,那时就无需担心会转换了。” “……快了吗?” “当然。”谢知又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了。” 214:温泉 214:温泉 谢知真就不嫌麻烦地收拾行李带着乔桥去了Q市。 虽说是国内游,但中国地大物博,南北边境也相差十万八千里,两人坐了三四个小时飞机才抵达目的地,草草在酒店安顿下後,便直奔大温泉。 谢知出门在外从不委屈自己,出手就是水质最佳,景色最好的大套间,套间里装修得奢华无比,除了正中央不停翻涌的地热温泉池,还配有桑拿房和休息室,酒柜里的红酒和桌上的新鲜水果也可以随便享用,当然最後要按价付费就是了。 男人大大方方脱了浴袍,率先进入温泉池,蒸腾的热雾瞬间包围了他,隔这麽近都看不清背影,只能听到一声满足的喟叹。 乔桥紧紧攥着浴袍带子,僵持着不想下水。 来之前没人告诉她是两人单独泡啊!难道不应该跟之前WAWA组织的集体游一样,男女艺人分开在两个大池子里面热热闹闹地边聊边泡吗?这种单人独享十来个平方的状况是怎麽回事? “在上面发什麽呆?”池子里的人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下来呀。” “我……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泡。”等你泡完我再泡。 “也行。”谢知笑道,“那顺便帮我拿瓶酒来吧。” 乔桥听话地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给他倒了一杯。 谢知从水池里站起来。 他浑身一丝不挂,皮肤上铺着一层白花花的雾气,宽肩窄腰,腹部肌理分明,胯下骇人的巨物也坦然地随着他的走动前後摆动着。 乔桥目不斜视地把酒杯递过去。 谢知没接,他就这麽就着乔桥的手把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就在乔桥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男人却忽然出手,展臂揽住乔桥的腰,一把将她拖进池子里。 “啊!” 水花四溅,乔桥毫无防备,落水的第一感觉就是热,水温很高,恰到好处地卡在一个让人浑身冒汗却又不至於觉得烫的温度,身上的浴衣被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浴衣下本来就未着寸缕,热乎乎的温泉水激得两腿之间不由自主地一阵收缩。 “哈哈哈哈。” 谢知捧腹大笑,乔桥懒得跟他计较这种幼稚的行为,瞪了一眼後抓起漂在水面的浴衣就要出池子。 “好了。”谢知止住笑声,安抚地把人抱回来,“早晚要泡的,一起泡不是更好吗?” 乔桥拗不过他,想着反正身上都湿了,跟泡也没什麽区别,乾脆坐下跟谢知并排享受热乎乎的温泉。 可是……温泉水是透明的啊喂!管一管你的下半身啊! 谢知略有些尴尬:“我不知道它泡温泉会起反应。” “……梁季泽以前泡的时候也这样?” 谢知认真想了想:“他也有,但那时候有女人正给他做胸推,起反应也很正常吧?” “好了好了。”乔桥赶紧打住,她对梁季泽的私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你想点别的,一会儿就消下去了。” 十几分钟之後,水里的东西不仅没有‘消肿’的迹象,反而更‘肿’了…… 谢知手足无措,难得露出了窘态:“还是得解决一下,这样我好难受。” 那就快去卫生间啊跟我说乾什麽! “乔桥,你帮帮我吧。” 乔桥额头上挂三条黑线:“你不是不能射吗?” “只要不跟你做就没问题。”谢知信誓旦旦,“你的那里,对我来说刺激比较大。” “我不看你,你自己弄。”乔桥别过头。 “好吧。”谢知也没坚持,探手如水握住自己的性器,开始上下撸动。 缓慢却热烫的水流堪比女人温软的甬道,谢知轻轻哼着,喉咙里溢出性感的呻吟声,随着他手的动作,水花声起此彼伏,让人仅凭听力就能猜想出他正在用什麽频率多大的力度抚慰自己,比纯粹的视觉刺激更加色情。 乔桥听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站起来想挪远一点,但被谢知拽住手腕。 “帮我弄出来,否则我就插进去。” 这人! 就知道他是‘表面善良’,最後还不是要折腾她! 手掌触及到硬得像铁一样的东西,乔桥没得选择,僵硬地帮谢知撸动着。好在谢知不嫌弃,反而高高仰起头一副享受的样子,水雾缭绕,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撩人。 即便有水流刺激,乔桥也足足撸到手臂酸痛,水面下粗大的肉棒才依依不舍地吐出白色的浊液,飘散在温泉中。 “好了吧?”乔桥赶紧收回手,借转身找毛巾来掩饰脸上不自然的坨红。 “这是哪儿?” “还能是哪儿?”没好气的,“泡傻啦?” “乔桥?”池子里的男人蹙眉,语调危险地压低,“你怎麽在这里?” “我说你……”乔桥想到什麽猛地住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梁先生?” 後者背靠温泉池,赤身裸体也不影响他强大的气场:“我们不是在车里吗?” “真的是你?”乔桥激动地抓住男人的胳膊,“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你,你终於回来了!哇,梁先生,我头一次这麽想你!太好了太好了……” 她对上男人的眼睛,笑容瞬间僵住。 “怎麽了?” “谢知,耍我很好玩吗?”乔桥强压火气。 “咦,这麽快吗?”谢知一秒褪去梁季泽成熟沙哑的声线,换上自己的,“我以为还能再撑会儿呢。” “真够无聊的。” 乔桥恼羞成怒地抓起浴衣,管它湿透还是怎麽样,披上就走。 自己泡去吧!泡死你! 谢知盯着乔桥的背影,笑容逐渐冷却,变成一种近似悲哀与残忍混合的复杂神情。 晚饭时候乔桥还没消气,目不斜视吃着酒店准备的日料自助,不理会坐过来的谢知。 她倒佩服他敢追过来,为了不跟他独处,自己特意选在人来人往的餐厅吃晚饭,以梁季泽那种横扫全国的知名度,这种场合是谢知的大忌。 但他还是来了,也没带墨镜和口罩,只是在有人看向他时低调地用一把小折扇掩着脸,好在这个温泉酒店相当出名,各国游客也多,随处可见只穿浴衣到处晃悠的人,大家也都礼貌地不去死盯着某个人看。 “还在生气麽?” 乔桥不理他,自顾自往嘴里塞着刺身。 哇,太好吃了吧!想想以前跟朋友在团购网站上拼的所谓‘高级日料’,那都是些什麽玩意儿啊。 “我道歉好不好?”谢知笑着拽她袖子,“晚上请你出去喝酒。” “不去!” “很近的,还有魔术表演。” “我不想喝酒……”有点动摇了。 “他们的无酒精饮料也特别出名。” “你怎麽好像对这里很熟?” “好不容易跟你出来玩,当然要提前做好功课。”谢知微笑。 最後还是去了,谢知的软磨硬泡是一方面,乔桥也确实想看魔术。在电视上只能看转播,现在有看近景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巧得很,要去的酒吧今晚搞了个主题派对‘化装舞会’,这正中两人下怀。乔桥买了一个软皮革海盗眼罩戴上,谢知则弄来了一个小兔子面具。 他把整张脸都隐藏在面具後,只露出两只眼睛,问道:“怎麽样?” “兔子……”乔桥喃喃了一句,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一点都不可爱。” “明明以前你很喜欢的。” “……” 那时候谁知道面具後头是你啊! 魔术秀果然非常炫酷,艺人手中的火苗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舞台中央,像从天而降的一条光带。乔桥挤在最前面大声叫好,最後把手掌都拍红了。 电音忽然换成舒缓的小舞曲,人群安静下来,跟着节拍开始缓慢摇摆。 “会跳吗?”谢知守信地端给乔桥一杯无酒精饮料,“梁季泽跳得好,可惜我不会。” “你俩会的技能还不一样?”乔桥奇道。 “主人格的技能副人格不能完全继承,同理,我会的东西他也未必会。”谢知啜了一口酒,“比如这个。” 他掀起一点脸上的面具,忽然凑近,嘴对嘴地把酒液喂给乔桥。 周围人‘哗’地起哄,乔桥被迫一滴没漏地咽了下去,她抬脚就踢,被谢知轻松躲过。 “胆子变大了。”他用食指指节抵住下唇,低声笑道,“我发现你是窝里怂,人来疯。” 废话! 乔桥红着脸把嘴角的酒液擦乾净,就是因为知道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才要趁着人多反击。 涌入舞池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两人之间仅存的空隙也被蚕食殆尽,乔桥紧紧挨着谢知,头靠在他胸膛上,男人则单手揽着她的腰,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彰显着难得的好心情。 “……”乔桥头上冒出三条黑线,“你能不能别故意把我往你身上压?” “有吗?”谢知装模作样地反问,顺势使劲儿让两个圆润的乳包更紧地贴在自己胸口,“你是说这样?” 乔桥吃痛,手也掐了一把男人的大腿。 “嘶……”谢知抽了口气,无奈笑道,“你掐就好好掐,别把我掐兴奋了啊,人这麽多,很尴尬的。” “什麽兴……”乔桥住嘴,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某个硬邦邦的器官正在自己小腹处渐渐胀大。 “别乱动,遮着点我。”谢知理所应当地紧贴着乔桥,“你挑起来的,负责到底吧?” 屁股上挨了一下揉捏,乔桥火冒三丈:“你让我别动,可你的手往哪儿摸呢?!” “嗯?”谢知挑眉,“我一直搂着你的腰啊。” 诶? 乔桥低头,果然,谢知一只手端着酒,另一只胳膊规规矩矩地搭在自己腰上。 那刚才抓自己屁股的,是谁的手? 215:治疗师 215:治疗师 谢知眉头一蹙,他比乔桥想得更快,立马意识到有人在趁乱揩油。他单手揽住乔桥,带着她原地转了半圈,严严实实地把人护在身後。 比鹰还犀利的视线,像数九寒天里的冰锥,刺入刚才乔桥身後的人群,一寸一寸地巡视着。 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在人群里嘿嘿一笑,挑衅地冲谢知比了个中指。 谢知冷冷地跟他对视,即便脸上戴着个可笑的兔子面具,也丝毫不损他气势半分,男人不自觉地後退了一步,这是人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时的本能反应。 “咋的?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男人色厉内荏。 “出去说。”谢知抬起下颌,遥遥一点酒吧後门。 “谢知……” “你别说话。”谢知打断乔桥,“跟着我,不要乱跑。” “行啊,老子怕你个小娘皮?”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出去就出去,到时候别被吓得哭出来!” 他大摇大摆地拨开人群往後门走,谢知拉着乔桥跟上。 “算啦……”乔桥弱弱地在後面哼唧,她是典型的小百姓思维,总觉得强龙不压地头蛇,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况且也没把我怎麽样。” “没把你怎麽样?”谢知嘴角一勾,“非把你剥光了才算有事?” “这不是没有麽……” “他动了我的东西,这就该死。”男人说出口的话像冒着森森的白气,“我费了多少年,多大力气才能像现在这样轻易碰你,他也敢?” 酒吧後院寂静多了,门一关,酒吧的嘈杂吵闹也被关在了那头,男人站得没个正形,嬉皮笑脸的:“来了,你能把我怎麽的呢?” 谢知让乔桥靠後站,看着男人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屍体:“哪只手碰的?” 男人挥了挥右手,故意比了个抓握的手势:“啧啧,那个触感,真弹啊。晚上回去还得好好回味呢。” “既然如此……”谢知冷冷道,“那就给你剁了吧。” “哈哈哈。”男人放声大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什麽都不准备就傻子似的跟你出来单挑吧?” 他从兜里摸出一把折叠刀:“你可别吹牛逼了,剁老子的手?我剁你还差不多!” “原来有刀啊。”谢知慢条斯理地把一柄不锈钢餐刀扔到一边,连乔桥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拿的,“正好,你那把比较快,给我用吧。” “你他妈——”男人被谢知的傲慢和不屑彻底激怒,大骂一句後持刀猛冲上来,乔桥倒抽了口气,谢知反应就快多了,他不躲不避,仗着身量优势,乾净利落地一击重拳打在男人鼻子上。 刀刃徒劳地在空中转了个弯,连谢知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就脱手飞出,‘哐当’跌落在不远的水泥地上。 男人捂着鲜血直飚的鼻子蹲了下去。 谢知漫不经心地甩甩手:“你应该谢谢我,这一下要是打在你的颞骨上,你就没救了。” “我操你妈&%*……”地上的人还在死鸭子嘴硬地嚎叫,谢知很想让他就此永远闭嘴,但旁边还跟着乔桥,动静闹得太大也会引起别人注意。 如果此时就他一个人的话…… 谢知强行打断脑海中阴暗的念头,克制着自己不继续想下去。他带上那副惯用的笑容,牵起乔桥的手:“走吧,不用管他了。” 假装没看到男人鬼鬼祟祟摸裤兜的动作。 既然不好现在弄死你,让你最後发挥下余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半张脸糊满鼻血的男人看起来凄惨异常,但脸上却是一派兴奋的狂热。他死盯着转身离去的谢知和乔桥,手里紧攥着第二把小刀,大吼一声向谢知冲去。 这一刺看着凶狠,但其实没用多少力气。在他庸碌浑噩的人生中,这种程度的恫吓足够把人吓跑,真刺出去是不可能的,傻子才干这种蠢事,象徵性的比划比划就行了,反正总会被躲开的。 所以当他看到谢知动作流畅地推开乔桥,调整了一个完全避开重要脏器的刺入角度,坦然迎着刀刃上来时,男人的眼睛因不解和困惑而瞪大了。 更不用说,在看到谢知嘴角冰冷的笑意时。 谢了。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谢知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这两个字。 刀刃入腹,谢知看一眼惊慌失措的乔桥,仰头倒下去。 乔桥被推得差点摔倒,回头正好看到挡在她前面的谢知被刺中。她顿时寒毛倒竖,大脑一片空白,疯了一样冲过去,将男人紧紧抱住:“谢知!!!” 手上一片湿润,在昏暗的灯光下血液甚至显不出红色,淌下来的全是黑漆漆的液体。 “不是……”男人惊慌失措,茫然地扔掉刀具,“是他故意的!我只想吓吓他……我、我只想——” 他屁滚尿流地转身逃跑了。 後院的动静引来了保洁员,她提着扫帚慢悠悠地过来:“怎麽了?吵什麽啊……” “叫医生……”乔桥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紧紧地捂着谢知腹部的创口,但血还是一股股地往外冒。 “什麽……啊!”保洁员终於看清怎麽回事,踉跄着边往酒吧跑边大嚷:“杀人啦!救护车啊!” “不要紧。”谢知冷静地攥着她的手,尽管疼得嘴唇发白,但还是尽力笑着,“没事的,你别担心。” “……”乔桥抿着嘴不说话,徒劳地用衣服堵伤口。 “看见刀子冲你去,就什麽都不想了。” “你别说话了!”乔桥大喊。 “嗯。”谢知闭上眼睛,“我歇一会儿。” 疼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维,作为一名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体受到了怎样的重创。 好在角度找的刁钻,伤口看着可怕但重要的脏器都没伤到,只要清创缝合就好了。这样为乔桥挡一下,她肯定会心怀愧疚,起码会心甘情愿照顾自己直到伤口癒合。总的算下来,还是值当的。 不过救护车怎麽还不来,照这个出血量下去,马上要昏迷了啊。 谢知心底暗暗苦笑,果然应该备一点急救用品,起码也要教她点止血手法,这麽胡乱按着,又疼又加速流血。 他这麽想着,意识也一点点飘远了。 @@@ 乔桥眼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守在谢知的病床前。 伤口早被处理好了,只是失血有点严重,谢知脸色惨白,但精神不错,慢慢地吃着乔桥给他削好的水果。 他皱一下眉,乔桥就紧张兮兮地凑过来:“怎麽了?又疼了吗?” “稍微有点。”谢知做出一副忍痛的表情,“你坐近些。” 乔桥乖巧地凑近,谢知顺势靠在她肩膀上:“这样就好多了,没那麽疼了。” “是、是吗?这个姿势就好点?”乔桥惊喜,“那我去跟护士要个大靠枕。” “我要那东西干什麽?”谢知哭笑不得地拽住她,“是靠你肩上才好些。” “哦……” 静默了一会儿,乔桥轻声道:“谢谢你帮我挡刀。” 看来,她真以为那人要刺的是她。 谢知当然不会揭穿,他微笑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吧?” 乔桥迟钝地‘啊’了一声:“那你想要什麽呢?” “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想想。”谢知侧过脸,“先给点甜头吧。” 乔桥自然知道他这个动作是什麽意思,踌躇了片刻也就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真是敷衍。”谢知虽然蹙着眉,但也没生气,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我住院的事,外面知道了吗?” “应该没有,当时情况紧急,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帮你办的入院手续。有人问我也推说是长得像,大概他们都觉得梁影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小地方。” “你做得很好,但这里不能久留,我会联系人来接我们。” 一位护士抱着输液瓶进来,谢知迅速侧过脸,不让她看到全貌。 她利落地换上新的药瓶,“医药费还请两位尽快结一下。” “哦,好。”乔桥站起来,“那我去付账。” 她跟着护士出了病房,却发现并没有往收银柜台走,反而去了护士站。 “乔小姐。”护士拿起一台电话,把听筒塞给她,“有你的电话。” 嗯? 乔桥将信将疑地接过,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是乔桥,乔小姐吗?” “是我,你是……” “不好意思,只能??用这种方式联系你。”听筒那端的人语气抱歉,“时间紧迫,我也不废话了。我叫卫钧,是梁先生的私人心理治疗师。” 216:药 216:药 心理治疗师?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真的很急,不等乔桥开口就迫切道:“梁先生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时间拖得越长,主人格就越危险,我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你,请乔小姐务必帮忙。” “等等……”乔桥打断他,“其他先不说,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人?还有你为什麽会找我?梁季泽没有亲戚朋友了吗?” 对方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梁先生预留的方案里只写了您一位联系人,但您的电话我怎麽都打不通。至於验证身份……” 自称卫钧的人踟蹰道:“梁先生确实说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提一件只有他跟你知道的事,但——” 乔桥烦了:“你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不会是来骗我的吧?” “那冒犯了,我就说原话了。”男声下定决心,“梁先生说,‘拍摄龙床侍寝那次,被操得爽吗?’” 我去! 乔桥脸‘腾’得红透,她万分庆幸此时跟这个所谓的治疗师是打电话而不是面对面,否则真的尬出天际,自己恐怕会当场跳楼。 不过也由此确定这人应该跟梁季泽关系匪浅,要知道软金纱帐一放,密闭的空间里当时可只有她和梁季泽两个人啊!不是梁季泽告诉他,谁能知道? “好了好了!”乔桥尴尬地咳嗽一声,“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男声舒了口气:“太好了,那我直奔主题了。梁先生必须尽快吃药,借助药力把副人格压下去,否则他就危险了,很大概率会被副人格融合。” “怎麽可能!”乔桥第一反应就是荒谬,“你也知道他换了个人,哪儿那麽好说话乖乖吃药呢?” “乔小姐,必要的时候得用非常规手段了。”男人意味深长地,“梁先生只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事实证明他很有远见,副人格只肯留你在身边,也只有你能让他吃药。” 乔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向上窜,她压低声音:“这跟下毒有什麽区别?” “这是救梁先生的唯一办法。” “那吃了药以後,谢……副人格会怎麽样?” 卫钧不在意地笑笑:“副人格对梁先生而言就像癌细胞,既然要治病,为什麽去考虑癌细胞会怎样?” 为了不引起谢知怀疑,两人匆匆聊了几句後卫钧就谨慎地选择了挂断,但乔桥留下了自己的邮箱,两人可以通过邮件继续联系。 “怎麽去了那麽久?” 谢知半躺在病床上,看到乔桥,挣扎着要起来。 “你别乱动。”乔桥连忙制止他,把早想好的理由拿出来,“走着走着忽然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厕所。” “好端端的怎麽会肚子疼?”谢知皱眉,完全没有自己病得更重的自觉,“果然这里饭菜不和??胃口,一会儿让酒店送菜过来吧。” “……求求你了,低调点吧。” 谢知叹口气:“真厌烦这种到处都被人盯着的生活,梁季泽是怎麽忍受的?” “可能因为他从来不会带一个不入流的小艺人进医院吧?” 谢知被逗笑了,他握住乔桥的手:“这就是我跟他最大的不同,他想隐藏你,我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男人声音刻意压低,说这话的时候也紧贴着她的耳廓,气息吹拂着脸上细小的绒毛,深情地好像要把人溺毙。 这种情境下,谁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 “我知道你心里不这麽想,但跟梁季泽斗了这麽多年,我起码明白了一个道理。”谢知抓着乔桥的手放在嘴边,放肆地用舌尖舔舐她的手背和指尖,不放过每一寸皮肤,像野兽巡视领地,“胜者才有资格获得战利品,你既然落到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了。” 晚上,谢知提出要乔桥陪他睡觉。 他住的是豪华病房,医院也在病床边贴心地安置了一张陪护床,可谢知一概不理,坚持要乔桥跟他睡一张。 他伤口才刚缝合就这麽乱来,乔桥当然一口回绝,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跟卫钧约好了今晚用邮件商量取药的事,她都想好等谢知睡下後偷偷去走廊,借护士站的电脑上网了,谁知道忽然来这麽一出?但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专制得可怕,乔桥说得口乾舌燥也是白费功夫,只好答应。 全天下的病床都是为躺一个人设计的,两个人睡肯定会挤,乔桥怕压到谢知的伤口,只能紧挨着病床边缘躺下。她一躺,身後温热的躯体就紧挨上来,男人的胳膊顺势搭在她腰上,硬把她拉到怀里。 病房里安静地甚至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睡吧。”谢知亲了一下她紧绷的後颈,“我不动你。” 他哪知道乔桥根本不是因为怕做爱才浑身僵硬,她是担心过了时间,卫钧等不到她。 虽然同意了跟卫钧保持联络,但要不要拿药,要不要偷偷给谢知吃,她仍拿不定主意。如果没有昨天的流血事件,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让卫钧把药给她。但看到谢知为她挡刀的样子,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但继续这麽下去,梁季泽会非常危险…… 天平的两侧都是活生生的人,乔桥无法抉择。 “跟我睡觉有这麽可怕吗?”谢知轻声道,“呼吸频率这麽快,你很紧张?” “我……想去上厕所。”只能再用一遍这个烂藉口了。 小腹一热,原来是谢知的手摸过来:“又疼了吗?” “稍微有点。” “叫医生吧?” “不用不用,可能是这两天照顾你累的。” “也对。”谢知声音带上笑意,他亲了亲乔桥的耳垂,“辛苦你了。” 安抚好谢知,乔桥蹑手蹑脚离开病房。她直奔护士站,里面空无一人,乔桥随便找了台正在运行的电脑,飞快打开网页登录邮箱,果然收到了卫钧发来的好几条消息。乔桥又跟他确认了一遍,绝望地发现吃药确实是让梁季泽回来的唯一办法。 卫钧给了她一个药房地址,只要乔桥去那里报上名字,就能取到需要的东西。 她劈里啪啦地打字,没注意原本特意掩好的护士站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视野里有什麽东西动了动,乔桥无意地一低头,恰好扫到桌面上不知哪个女护士摆放的小圆镜,里面倒映出斜後方不远处的,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 乔桥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 多年来打游戏练就的手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想也不想地将预先准备好的第二桌面切了出来,这还是登邮箱时以防万一顺手设置的,上面早准备了一个正在进行中的竞技游戏,她的队友会惊讶地发现挂机了大半局的法师忽然开始输出了。 “你在干什麽?”谢知走到她身後,柔声问道。 “啊?”乔桥强压住狂跳的心脏,装作刚发现他的样子,“你怎麽来了?唉,我在医院待得太无聊了,手痒打一局游戏,嘿嘿。” 谢知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脑屏幕,但乔桥怎麽会让他看出破绽?桌面切换必须通过预先设置好的按键启动,单凭看是绝对发现不了有问题的。 “你爱玩这些东西?” “无聊嘛,我们回去吧。”乔桥把游戏关了,免得谢知看出来自己的法师只有可怜的一级。 “出来这麽久,你就只打了游戏?” “当然,这一局也得十几分钟呢。” 谢知似笑非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说谎。” “哦,你是说我脸红吧?”乔桥拍拍自己的脸,“都是被刚才那个猪队友气的啦,让他团战再开大非不听,白白浪费一次推高地的机会,想起来就气……” 谢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慢道:“走吧。” 乔桥顿时有种劫後余生的腿软感,她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谢知养了几天的病,等差不多能下床的时候就带着乔桥离开了Q市,回到之前住的别墅。 两人的关系比走之前更亲近了些,乔桥也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谢知换药吃饭,而且出於某种愧疚心理,这种照顾堪称无微不至,大大地取悦了他。 男人不再禁止她出门跟别人接触,乔桥甚至可以在固定的时间段独自出门遛弯。 她知道卫钧已经把药送到了药房,但现在远不是取出来的时候,她必须等待一个绝妙的机会,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某个晚上,乔桥照例洗完澡乖乖躺在床上等谢知过来。她现在对两人同睡一个被窝也习惯到麻木了,谢知睡相好,很少折腾她,只偶尔才会要她用手或嘴帮他解决,真正的插入回来後只有一次,也没持续多久,最後以谢知冲冷水澡结束。 “最近你变得很听话。”谢知脱掉浴衣,躺在乔桥身边,“让我有点不习惯。” “……因为你救了我。”这话是真心的。 “只是这样吗?”谢知侧头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眼睛无比深邃,“乔桥,不要试图骗我,你不会喜欢那个被惹毛以後的我。” 217:牛奶 217:牛奶 乔桥没把谢知说的话当回事。 她和卫钧的联络并不频繁,但一直保持着,卫钧不停地催促她尽快取药,因为药效起作用需要时间,以谢知现在的状态,起码要吃够五天才会对他产生效果,而梁季泽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未可知。 乔桥也急,但她知道谢知不是真的放松了对她的控制,只是不再主动,他一定在暗中观察、窥探她,确认她是否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说白了,他这是“欲擒故纵”。 乔桥必须加倍小心。 谢知在别墅休养了一个星期,他自己是医生,在家就可以给伤口换药,用的也是世界顶尖的特效药,生肌修复,效果拔群。腹部的伤口已经差不多癒合了,只是恢复元气还需要一段时间。 乔桥耐心地扮演乖宝宝,几天之後终於等到了合适出门取药的机会。 早在上个周她就瞄上了家里快用完的纱布,还曾装作无意地把盛放纱布的药箱弄倒,使得仅存的几卷也被脏水污染,所以当最後一卷用完之後,她顺理成章地提出明天去药房买点纱布,谢知也只是略一考虑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乔桥卡着平时遛弯的时间点,步行上街。 培养购物习惯也很重要,为了让取药的行为不突兀,乔桥遛弯总是遵循一定的路线,几乎每天都会经过跟卫钧约定好的大药房,甚至偶尔会进去买一点消食片之类无关痛痒的非处方药。 所有的铺垫都是为取药这一刻而准备的。 乔桥经过大药房时故意多走了几步,然後再折回来,做出一副刚想起今天该买东西的样子,神情自然地进入药店正门。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麽?”一个工作人员主动迎上来招呼道。 “我要三卷纱布。”乔桥微笑,同时压低声音,“还有,我叫乔桥。” 工作人员彷佛没听见後一句:“纱布在这边。” 她引着乔桥往一排排货架深处走,通过反光的玻璃,乔桥看到每天跟着自己的那几个便衣保镖也跟进了药房,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 “就是这些了。”工作人员将三卷纱布用纸袋包好,塞给她。 但乔桥能感觉到手里除了纸袋,还被塞了别的东西,应该是一小包粉末。 出了药房,乔桥没忘记按照习惯去旁边的咖啡馆点了杯拿铁。 她坐在角落的位子上,背靠墙壁,这样起码可以确定身後没有眼睛。她知道那几个人不会跟进来,因为这家店太小了,同时进来三四个大男人会很奇怪,所以他们都是不远不近地站在街对面观察她,这也是乔桥选择坐在落地窗前的原因,方便被观察,否则她可能连这点独处的空间都没有了。 一路走来,手心里全是汗,纸袋都被洇湿了一层。乔桥藉着桌面上花瓶的遮掩,不动声色地摊开手掌,终於看到了卫钧给的药。 很轻很小的一包,大概只有五克重,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五天的用量。 心跳得厉害,乔桥赶紧把药包妥帖地收到衣服最内的夹层里。 药已经拿到了,用还是不用成了摆在乔桥面前的两条路。 但其实没得选,因为她很清楚,如果现在不用,以後就更没机会了。跟谢知多相处一秒,她就会更倾向他一分,继续拖下去,只会害了梁季泽,也间接害了谢知。 乔桥一直在咖啡厅坐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坐到再不走,跟着她的人可能会跟谢知汇报了,才慢腾腾地放下杯子离开。 “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喝咖啡?”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谢知倚着沙发看书,男人鼻梁上架着眼镜,见她回来才摘下,“厨房里也有咖啡机,想喝可以自己弄,更健康。” “也不是。”乔桥扯了扯嘴角,尽量动作自然地把纱布从纸包里取出来,“就随便坐坐而已,那家店也就咖啡能喝了。” “是吗?” “纱布买来了,我帮你换药吧。” “好。”谢知把书放到一边,解开衬衣。 男人本该光滑强韧的腰腹位置多出了一小段丑陋的疤痕,疤痕附近是新生的嫩肉,泛着不自然的红色,扭曲又狰狞。 乔桥持药的手顿了顿,现在对着这条疤,她竟然有点抬不起头。 “过阵子就能长好了,就算留疤也只是浅浅的一条。”谢知注意到她的神色,以为是愧疚,笑道,“怎麽,还心疼吗?” “……有点。” “嘴上说说就算了?”谢知舔了舔嘴唇,“我更想要实际一点的安慰。” 乔桥顿了顿,顺从地靠过去。两人私下的亲吻拥抱早跟喝水吃饭似的自然,她蜻蜓点水般在谢知唇上碰了一下,刚要缩回去,就被谢知一把搂住腰,压在了沙发上。 呼吸一窒,接着嘴唇被狠狠吻住,肺部的空气挤压一空,牙关被撬开,任由谢知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 他挑逗似的勾着乔桥的舌尖,不许她後退,手掀开衣服,揉摁着她的腰际。 “……要做吗?” “不。”男人脱下衬衣,光着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她,“用手吧。” 这个姿势,谢知的胯部正好对着她的胸口,连位置都不用挪,她只要抬手就能碰到男人勃起的性器。 鼓囊囊的,好像被困在布料里的野兽,等着乔桥把它放出来。 乔桥红着脸拉开谢知的裤链。 阴茎果然迫不及待地弹出来,又热又硬,正好打在乔桥锁骨上,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哑的笑声,乔桥瞪他一眼,认命地用手套弄着。 “用胸行吗?”谢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如此提议。 “不行!” “因为太小拢不住吗?” “……人生已经这麽艰难了能不能不要戳穿?” “试试吧。”说着,谢知就握住自己的东西,硬是塞到乔桥胸口中间。 “不可能的!”热烫的阴茎贴着乳房的感觉非常陌生,让乔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情不愿拢住两个乳包,竭力去包住谢知尺寸惊人的东西,“你看……根本不行。” “是不行。”谢知盯着沉吟了一会儿,然後抽插几下,“不过还挺爽的。” 什麽啊! 男人没有放弃的意思,乔桥就只好维持,但她的胸“硬件条件”太差,费力拢也坚持不了多久,胳膊还酸得要命。阴茎在胸口间一探一出,有时插得猛了还会不小心戳到乔桥的下巴,给那里沾上一些粘稠的透明腺液。 “你这个样子好淫乱。”谢知笑着用拇指蹭一下她的下唇,“让我硬得不得了。” “那还不赶紧射……” “太小了啊,挤压力不够,射不出来。” 是谁非要用胸的? “这样吧。”谢知认真研究了一会儿,“你用舌头照顾下前面就好了,给一点刺激。” “……”乔桥无奈,“我给你用嘴算了。” “嘴里已经射过了,这次无论如何要射在胸上,你的每一寸皮肤我都不会放过的。” 又不是旅游,还来玩盖戳那一套。 但就算拒绝,谢知也有的是办法软磨硬泡让她就范。 散发着男人高热体温的东西就抵在乔桥下颌上,她伸出舌尖,沿着顶端的弧度舔了一圈。 “嗯……” 谢知仰头长舒了口气:“刺激太强烈了。” “还要吗?” “要。”他冲乔桥笑,半撒娇似的,“再来一下。” 等他终於释放出来的时候,乔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嘴唇也被蹭肿了。 说好的‘刺激太强’呢?刺激太强不应该赶紧射吗?为什麽还能坚持这麽久?一点都不科学。 男人满足了性慾,困倦地靠着沙发小憩。 乔桥整理完被两人弄得狼藉一片的客厅,默默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确定谢知看不见後,才从口袋里摸出药包,撒了一点药粉进去。 她抿了一口,牛奶的香醇在口腔里弥漫开,没有一点奇怪的味道,这才放下心。 “喝点牛奶再睡吧?”乔桥把杯子端到谢知面前。 “我不渴。”谢知打了个哈欠,“你喝吧。” “我刚才已经喝了一杯了。”乔桥撒谎,“这杯是留给你的。” “那放着吧。”谢知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桌面,敷衍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喝。 药粉已经撒进去了,这杯无论如何得让谢知喝下去。 乔桥打定主意,她端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然後捧起谢知的脸,吻上他的嘴唇。 男人惊讶地挑眉,一点都不挣扎,任由乔桥把牛奶全渡了过去。 乔桥喂完一口,又端起杯子要喝,被谢知摁住了。 “我自己来吧。”谢知轻叹,“虽然你肯主动我很高兴,但敢射过再被弄硬也挺难受的。” 他拿过牛奶杯,仰头一饮而尽。 218:倒计时 218:倒计时 男人滚动的喉结分外好看,乔桥盯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味道有点怪。”谢知放下杯子,用食指第二指节蹭了下嘴角,眉毛也皱着,“是不是过期了?” 乔桥打个机灵,匆忙掩饰:“没有吧?我喝着挺好的呀。” “嗯。”他没过多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抬眼看着乔桥笑,很愉快的样子,“今天好端端的怎麽管起我的饮食来了?” 乔桥把之前记下的东西不过脑子地背出来:“喝牛奶可以补充钙质,镇静安神,还能抗胃癌……” “好了好了。”谢知打断她,哭笑不得,“谁问你这些了。” 他点点乔桥的胸口:“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这里面有药。 乔桥当然不会这麽说,她想了想,认真道:“我希望你身体健康。” 太过朴实的答案带着股傻气,成功把谢知逗笑了,他很少笑得这麽开心,平时虽然脸上笑意不减,但也不过是习惯使然,跟梁季泽的冷面没什麽区别,都是一种戴久了就摘不下来的面具而已。 “你倒会说话,唯独这身体不是我的,却要祝我身体健康。”谢知点着自己的额角,困惑似的,“可好像又没说错,我都不能反驳你。” “啊?”乔桥呆呆地反应过来,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谢知终於止住笑,“我没有怪你,你说得对,以後我们的日子还很长,是该保重身体。既然牛奶那麽好,以後我们每天都喝。” 此後几天,乔桥只要端来牛奶谢知都会喝乾净。 他好像也不怕乔桥在里面加什麽东西,大概自信能掌握她的每一分动向,以一种老虎搏兔的姿态逗弄她,从没想过兔子也会长着獠牙。 喝下第三杯牛奶的时候,谢知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他睡眠时间开始奇怪地拉长。 不过牛奶本身就有安神的效果,谢知没怎麽在意,况且他的睡眠本来就比一般人浅,能睡得熟一些香一些不是坏事。 药粉只剩下两包,乔桥每次加料之前都要犹豫很久。 谢知不是个坏人,不提为她挡刀的事,两人私下相处也更像朋友而不是禁锢者和被禁锢者,比跟梁季泽相处时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好太多了。 但他……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乔桥现在越来越喜欢长时间地坐在咖啡厅里发呆,在家里面对谢知,她非常有罪恶感,即便弥补似的对他百依百顺,也不能减轻一点。看着谢知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以至於有时候在沙发上看书都能睡过去,她都纠结得要发疯。 这麽做,真的对吗? 一些阴暗的念头也冒出来:大自然既然进化出了多重人格这种东西,也一定有它的道理吧?存在即合理,也许这是自然淘汰的一部分,让意志相对薄弱的主人格被更强大的副人格取代,也符合进化论吧? 但理智又非常清楚这都是诡辩,连基本的道德门槛都跨不过去。 “还是一杯拿铁吗?” “不,黑咖啡吧。”乔桥作势去掏钱包。 “不用了。”女店员微笑着制止道,“您是本店的贵宾,不需要付账。” “啥?我什麽时候成贵宾了?” “这家店已经被谢先生买下了,谢先生嘱咐过您就是唯一的贵宾,全店只接待您一位。” 乔桥愣了下,这才注意到店里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空落落的只有她。 黑咖啡被妥帖地端到她面前,以前那个爱偷偷翻白眼的服务生也不在了,换了个服务水平提升了起码三个段位的年轻女孩,她甚至在乔桥落座时还会帮她抽椅子。 咖啡的质量更不用说了,一口喝下去,乔桥立马明白这家店以前卖的其实全是速溶咖啡。 因为现磨咖啡豆的味道,太独特了。 她望着这间小小的咖啡店,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没动过,唯独咖啡换了。她没想到谢知连她随口的一句抱怨都记住了,几天后就默默买下了整家店,只为了她遛弯後能喝到醇正的咖啡。 黑咖啡的苦味没有在舌尖上过多停留,而是沿着食道钻进心脏中。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别墅,谢知果不其然又靠着沙发睡着了。 也只有闭着眼睛,乔桥才能在他脸上看出一点梁季泽存在的痕迹。她想像着在谢知意识的最深处,梁季泽也是以这种姿态在沉睡,如果没有人呼唤,就会一直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当坏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嗯……”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我又睡着了?”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有点。”谢知咳嗽一声,“梁季泽那边的事处理起来很麻烦,我顶着跟他一样的脸却要把他说过的话一一推翻,还不能被人看出换了个芯子,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他话锋一转:“今天你回来的比平时早。” “因为咖啡太好喝了,迫不及待要告诉你。” “你知道了?”谢知微笑。 乔桥叹气:“你也没打算瞒着我呀。不过以後还是省着点花钱吧,这种事就不要做了,有钱也架不住浪费的。” “这哪是浪费。”谢知不以为然,“况且那家店也不值钱。” 乔桥知道他没有金钱概念,不过也可以理解,换作自己睁开眼就有梁季泽那个身家的资产任意取用,她指不定比谢知还大手大脚。 “对了,今晚城郊有篝火音乐节,我们去玩吧?”乔桥掏出遛弯时别人硬塞过来的传单,“就当放松了。” “好。” 凡是乔桥邀请的,谢知很少拒绝。 天气转凉,暮色来得也比平时更早,两人比传单上印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即便这样也没抢到靠前的草地,只能远远地观望着。 这样也有好处,四周静谧,远处的歌声人声都像隔着一层雾气,影影绰绰地传递过来,更添韵味。 乔桥把牛奶递给谢知。 “你连出门都不忘带着?”谢知无奈接过来,“想躲一天都不行,我有点腻了。” 乔桥也腻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灌了自己一大口,以示表率:“坚持才有效果。” 下巴被人抬起,谢知凑过来伸舌卷掉了她嘴角的一滴。 “这样就算喝了吧。” “这哪儿算——” “嘘。”谢知指着远处的舞台,“开始唱了。” 台子上的膀大腰圆的女歌手开始飚高音,下面人群轰隆隆地叫好,五光十色的灯辉映着天幕,杂乱无章又满眼烟火气。 “像不像?”谢知指着那个方向,“我们刚碰见的时候。” “……原来我在你眼里长这样?” “不是样貌,是感觉。”谢知想了想,“你在我眼里就是这麽显眼,像站在舞台上,像在发光。” “……”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麽是你。”谢知笑笑,“以前是不想告诉你,怕你舍不得。现在也无所谓了,因为梁季泽回不来了。” “……” “有一种理论,副人格是主人格性格中缺失的那一块。就像缺了一个角的蛋糕。”谢知顿了下,“当然我不是,我是他入戏太深被迫割裂的那部分。但我融合过一些'多余'的人格,其中就有——” 他迟疑着,似乎在考虑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很美味的一部分。应该是梁季泽的‘爱’吧?跟它简单交谈过几句,罗嗦又圣母,还劝我放弃争夺控制权。” “你还能跟它说话?” “人格之间当然可以沟通,大脑是很复杂的器官。每个被我融合的人格我都或多或少地交流过,不成形的那些人格碎片就不算了。” “好……神奇。”乔桥其实想说的是好牛逼,话到嘴边觉得不太文雅就硬改了。 “梁季泽也想跟你正常相处,但他做不到。”谢知脸上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他的大脑早就七零八碎了,我真奇怪他精神这麽不稳定怎麽敢去当演员。” “可能只有这样才能饰演好角色。” “你是不一样的。”谢知转凝视乔桥,“表情和语言都可以骗人,唯独身体反应骗不了。梁季泽每次见你,脉搏都会加快,如果仔细观察,你还能看到他放大的瞳孔,他很喜欢你。” “不可能。”乔桥下意识反驳,“喜欢我他为什麽那麽对我?” “他控制不住。”谢知低头在乔桥嘴唇上亲了一下,“没关系,我控制得住。” “……” 後面谢知又磨着乔桥把剩下的牛奶一口口喂给他。 幸亏两人位置靠後,弄得怎样一塌糊涂也没人看到。 音乐节到了尾声,主办方放了烟花,一层层地在天上炸开,美丽又灿烂。 “谢知你看——” 肩膀一沉,男人头倚着她肩颈,已然睡着了。 “对不起。”乔桥轻声道。 219:前夜 219:前夜 只剩最後一份药粉了。 卫钧曾提到过,副人格的最後一次服药他必须在场,因为到时候会有明显的用药反应,主人格被强制唤醒,副人格的精神会非常不稳定,没有专业的心理治疗师控制,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乔桥早几天前就偷偷给卫钧发了电邮,告诉了他谢知最後一天用药的时间,她知道卫钧会在约定的时间等在附近,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一觉醒来,想到这是她和谢知相处的最後一天,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胸口还是阵阵发慌,右眼皮也狂跳不止,感觉相当不好。 但愿都是错觉。 “又睡到这个点?”床上的人也刚从熟睡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觉怎麽变这麽多。” 普通人的起床可能是头发乱翘,嘴唇乾裂,满面油光。而长得帅的人连起床都像在拍广告,还是那种彷佛化了个全妆,外加一排反光板打光的广告,闪耀得宛如发光体。 怪不得梁季泽这麽多年稳坐‘最上镜的男星’第一位,无论路透还是精修都是隔着图片都能感受到的惊人的帅气。 “外面下雨了?”谢知看向落地窗,玻璃外铺了一层细密的雨点。 “昨天半夜就开始下了。”乔桥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尽量让表情和语气都自然,“今天就别出门了。” “也不错。”谢知拉过乔桥的手腕亲了一口,笑道,“今天在家宅着吧,想躺在你腿上看电影了。” 梁季泽是演员,别墅里自然配备了个'收藏颇丰'的专业级家庭影院,有一整面墙被专门辟出来陈列他的收藏品,除了各种类型电影的最清晰版蓝光碟片,还有些国内外名声狼藉的禁片,连A片都有整整三个柜子。 谢知也是心血来潮想试试这里,平时他喜欢直接用客厅的大电视机看碟,反正那个尺寸跟个小型电影幕墙也差不多了。 电影是随便挑的一部爱情片,故事乏善可陈,可是导演的镜头非常厉害,每一帧都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随手一截就是屏保,与其说看的是电影,不如说看的是画面和镜头设计。 屏幕上男主角深爱的妻子背叛了他,还为了跟情人更自由地约会而谋划杀死他。 乔桥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这跟自己要做的事太像了!她用余光偷看谢知,後者正看得津津有味,神情也很放松,不像是故意挑这种电影来试探她的样子。 当然乔桥也不敢确定,谢知的心思她从来摸不透。 他注意到乔桥的视线,转过头来笑道:“怎麽了?” 乔桥摇摇头,极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委婉道:“换一部吧,这片有点无聊。” “有吗?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不如看完这一段吧,留着半截没看太难受了。” 妻子和情人的计划败露,男主角却窝囊地连回击都不敢,只低声下气地求妻子回心转意。 谢知终於蹙眉,不耐烦道:“换一个吧,无趣。” 乔桥问:“怎麽了?” 男人冷哼一声:“主角又蠢又废,她都决定要杀你了,当然是没有一点感情了,求她有什麽用?” “这个也未必吧,也许……她有什麽难言之隐。”乔桥不自觉的想为电影中的人辩白,“可能到结尾就知道了。” “我只看结果,对动机没兴趣。” 他起身去挑别的碟片,乔桥忽然开口道:“如果你是这个男人,你会怎麽办?” “杀掉她。”谢知轻描淡写地回答,“她要杀我,那就在她杀我之前先杀了她。” “可……你不是爱她吗?” “这冲突吗?” “……” 乔桥无言以对。 碟片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毯上,谢知一张张地仔细看着背面的简介,他想挑个更顺心一点的片子。 腰忽然被人搂住。 乔桥侧脸紧偎着男人的後背,声音细若蚊喃:“不要看了,我们做吧。” 谢知脸上微微变色。 他没问原因,也没说别的,甚至不肯象徵性地确认一下,直接利落地扭身把乔桥拽到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乔桥一点防备都没有,脚不小心踹到了旁边存放AV的柜子,碟片稀里哗啦掉下来,好在地毯足够厚实,没有一张摔坏。 就是满地淫乱的封面看得人脸红心跳。 谢知仔细审视了其中一张,笑道:“这个姿势没用过,不然我们今天试试?” 乔桥飞快地瞟了一眼,脸迅速蹿红,要是以前这种'出格'的玩法她绝对要拒绝,但今天她却说不出口,巨大的愧疚早就将她淹没,她恨不得谢知更狠,更残忍地对她。 这是种自虐式的赎罪心理。 “算了。”谢知捏了一把她的脸,“你怕疼。” 不不不……不要对我这麽好! 谢知两腿之间已经隆起了明显的突起,把裤子的裆部绷得紧紧的,他却不着急进入主题,而是极有兴致地挑逗着乔桥,指尖隔衣服揉搓着小乳上的两颗肉粒,钝刀割肉,就是不肯给个痛快。 “怎麽忽然想做了?”指节轻轻挤压着嫩肉,“什麽时候想做的?” 乔桥躺在他怀里,羞愤地眼角通红,还不能不答,否则乳尖就会被惩罚性地揪疼:“刚、刚刚……” “刚才我也没做什麽。”谢知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指节微微用力,“详细一点,看到什麽想做的?” “啊!”胸口的刺痛中掺杂了酥麻感,即便非常微弱,但仍然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後缩,“……看到你、你挑电影。” 谢知惊讶地‘咦’了一声:“你的兴奋点好奇怪。” 我怎麽知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想怎麽做?想我进入你吗?”男人继续发问。 乔桥的回答是直接拉开近在咫尺的谢知的裤链,一口含住那个生机勃勃的东西。 这次换谢知打了个哆嗦。 “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 敏感的肉棒头部被柔软温暖的口腔好好照顾着,男人再也没法维持之前好整以暇的审问姿态,手也不由自主地离开她胸口,随着乔桥一下一下的吞吐插进了她的头发里。 “嗯……”谢知脸上闪过被情慾控制的迷醉神态,“好棒。” 乔桥内疚感爆棚,嘴上也下了更大的功夫,舌头灵活地舔弄着柱身上的血管,喉咙收缩,提供比脸部肌肉更强的挤压感,谢知仰头长长叹息一声,控制不住地狠狠抽送,直到尽数发泄在她的嘴里。 乔桥这次没躲也没吐出来,努力咽了下去。 她不习惯精液的腥味,也过不了自己心理这关,所以食道和胃一起抗议,呕吐感非常强烈,差点就要反上来。 乔桥使劲儿捂着嘴,硬是忍住了。 “怎麽这麽勉强自己?不喜欢就算了。”谢知帮她顺着後背,脸上闪过心疼的神色。 乔桥摆摆手,意思是自己没事,她以为这就完了,打算起身去漱口。 男人拉住她,硬把人圈进怀里。 手指灵活地向下探去,从裤带的缝隙没入两腿之间,轻轻一挑,然後拿上来。 灯光下,上面沾着的透明液体把两节手指都包住了。 乔桥脸色通红,别开脸不肯看。 “就这麽放你走,我也太残忍了。”谢知硬把她脸掰过来,要她直面自己的'罪证',“这麽多,随便一摸就流了我满手,内裤都湿透了吧?” “我、我自己解决。” “那多麻烦,我们有现成的。” 乔桥被谢知拉着手向下摸,掌心碰到一个硬烫的东西,竟然比刚才还更‘兴奋’似的。 ……这才刚射过吧? “还是算了……”乔桥忍耐着收回手,“你每次憋着不射多难受,时间长了对肾也不好,会憋出毛病的。” “谁说我要不射了?” “诶?”乔桥没明白他的意思。 “梁季泽已经醒不过来了,这具身体完全属於我,就算在你体内射精也没什麽,替换人格不存在了,我还怕转换吗?”谢知动情地咬着乔桥的侧颈,脱掉乔桥的裤子,掰开她双腿,将自己硬挺的东西抵着那个不知因兴奋还是害怕而不断收缩扩张的入口处。 谢知轻笑:“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吧?好像应该更有仪式感一些,别怕,做完我会求婚的。” 乔桥已经听不进去了,许久没被使用的甬道正被缓慢插入,异物感清晰钝痛,撕扯着神经发麻。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竭力放松自己,但穴口仍然被粗大的肉棒撑到了最大,边缘的嫩肉全部绷紧,俨然被拉扯到了最大张力。 “疼……” “放松一点。”谢知也不轻松,他额头上出了一层汗,脸颊的肌肉也因咬牙而全部崩紧。性器被柔软湿润的肉壁死死绞住的感觉令人抓狂,恨不得不管不顾地纵情驰骋。 最大最艰难的头部终於完全埋入,谢知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直捅到底。 乔桥抽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被从中间撕开了。 男人沉下腰,一下一下地开始抽送。 他速度不快,却次次到肉,每一下都必须顶到再也不能前进分毫才肯後退,紧闭的宫口在一次次撞击中让乔桥觉得酸痛难忍,但更灼人的快感也在撞击中逐渐苏醒,占据四肢百骸。 220:天堂与地狱 220:天堂与地狱 “慢点……”乔桥徒劳地抓着谢知上衣的前襟,把那质地良好的布料揪得皱皱巴巴,谢知手不闲着,用力揉捏她小小的乳包,直揉得乔桥受不了地喊痛才放手。乔桥恼怒地瞪他。 下半身被弄得又痛又痒就算了,上半身也惨遭毒手,又不是八百年没碰过女人…… 好像确实没碰很久了。 异物的抽动越来越快,乔桥脑子也就清醒了这麽几秒钟就又迅速沉沦进情慾旋涡,她眼角氤氲含泪,脸颊晕红,被撞击得口水都顺着嘴角淌下来。可惜这本该引起人怜悯疼惜的样子只会起到反作用,让男人的侵犯欲更加高涨而已。 手抱着乔桥的屁股,柔软的臀肉光滑温暖,谢知用舌头舔弄着乔桥胸口的两个突起,粗糙的舌面让被玩弄得过分敏感的乳尖丝丝发疼。 “是这里吗?”谢知百忙中不忘跟乔桥搭话。 肉棒巧妙地顶到甬道深处的某一点,乔桥登时像被电流击中一样生生打了个哆嗦,大量的淫液从两人相连的地方滑落,把昂贵的地毯弄得斑斑驳驳。 然而家庭影院还有个格外恐怖的地方,隔音且做了环绕立体声设计的布局把两人运动时某处发出的'吱咕吱咕'的声音放大,使这种下流的声音不仅消失得更慢而且被墙壁反射後以360度环绕的方式钻进人的耳朵,乔桥只觉得它们不是从两人相连处传出的,而是来自四面八方。 乔桥满耳都是这种淫液润滑下的撞击声,羞愧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但是异样的兴奋感却像被封印在潘多拉魔盒中的灾难一般,尽管死死压制,还是会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地透出。甬道不再因疼痛而收缩,变成了因狂喜而死死纠缠着肉棒。 谢知明显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的声音里带上笑意:“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淫荡啊。” 乔桥无力反驳,她无力地以一种树袋熊的姿势挂在谢知身上,在体内放肆进攻的男人的东西,成了她唯一的支撑点。 头皮发麻。 最後的高潮来得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她也分不清是因为自己的高潮让肉壁忽然绞住导致谢知射精,还是他又热又烫的精液冲击宫口导致自己的高潮,反正一切都一塌糊涂,只有肉体欢愉带来的顶级快乐是唯一真实的。 果然……只插不射什麽的,根本满足不了自己。 大概本质上,还是喜欢做爱的吧? 谢知显然意犹未尽,一遍结束後又压着她做了第二遍,两遍下来乔桥连最後一丝力气也被榨乾了,累得只想闭眼就这麽睡过去。幸亏脑子里还记着卫钧的事,强撑着余力不让眼皮闭上。 看时间……卫钧也快到了。 糟糕,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这幅样子。 “累了就休息。”谢知把她抱进浴缸,看她困得不停点头又不肯睡觉的样子哭笑不得,“又不要你做什麽事,忍着不睡干什麽?” “干嘛做两次……”乔桥有气无力地控诉,“我都动不了了。” “那种情况,哪个男人能忍住?”谢知亲亲她的额角,“不想睡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他哪里会按摩,瞎揉着乔桥的腰背,不过聊胜於无,酸软的腰肌总算没那麽僵了,热水的冲刷也有放松肌肉的作用,乔桥休息了十几分钟,终於恢复了一点力气,起码可以走路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谢知心思深重,不可能对她一点防备没有,为了打消疑虑,乔桥都是同样的东西倒两杯,让谢知自己选喝哪个,她则会喝掉另一杯。 其实两杯中都融了药粉,但这种治疗DID的专用药物对普通人毫无作用,乔桥喝下去也没什麽感觉,谢知也不会想到她有机会拿到这种药。 “是该喝点东西,你刚才叫得太大声,我都怕你喊哑了。”谢知跟过来,随便取走一杯,却不急着喝下去,“不过你下面的小嘴也叫得辛苦,不顺便犒劳犒劳她麽?” 乔桥虚弱地翻了个白眼。 忽然有点怀念刚清醒时连晨勃都没体验过的纯情谢知,现在不仅狡猾了,还会开黄腔了。 可是…… 乔桥心渐渐沉下去。 自己马上就见不到他了。 终於能痛快淋漓地做一次爱,谢知此时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愉悦的气息,嘴角含着笑,看乔桥的眼神也分外柔和。 “虽然等得有点久,但我想要的总算都实现了。” 他的嘴唇轻轻碰上杯壁。 乔桥紧盯着倾斜的水流,那些透明的液体润泽着谢知的嘴唇,眼看就要被他喝下了。 她心脏猛地一痛,脱口而出:“等等!” 谢知顿住动作,奇怪地看她:“怎麽了?” “你……”乔桥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天想干什麽?” “随便,只要跟你在一起,什麽都行。”谢知一笑,仰头将杯中水喝下大半。他擦了擦嘴角,见乔桥直勾勾地盯着他,奇怪道:“怎麽——” 一句话没说完,谢知一颤,踉跄得差点站不稳,幸亏及时撑着桌面才不至於倒下去。 “怎麽回事……”他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指节因为用力泛起可怖的青白,胳膊上的青筋在抽动,额头瞬间蒙上一层汗液,不需要感同身受,就知道他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乔桥强忍着掉泪的冲动,慢慢向後退去,她摸到墙上的门禁系统,撤掉了别墅外的安保,打开了别墅正门。 再搞不清楚状况,谢知也想到了另一个解释。 “你——”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置信,他死死瞪着乔桥的脸,试图透过那张皮囊看到更深的东西。 卫钧提着一个医疗箱冲了进来,乔桥满脸是泪,求救地望着他。 “你先去外面吧。”卫钧轻声道。 “不。”谢知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她留下,否则我就自杀,这身体死了,梁季泽也活不了。” “那你也会消失。”卫钧平静回答。 “无所谓。”谢知惨烈地笑了一下,“这种结局,跟消失有什麽区别?” “唉。”卫钧叹气,“你又何必,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你要是肯好好做副人格,未必走到今天这地步。” 谢知疼得紧皱着眉头,他慢慢顺着桌腿滑到地上,最後维持着一个半坐的姿势:“别废话了。” 卫钧取出一支针剂:“过程会很疼,我先给你上一针止痛吧。” “不用。”谢知冷漠地拒绝,“疼才能记住。” 卫钧默然,换了一支淡绿色的针剂。他靠近谢知,後者面无表情地任由卫钧卷起衣袖,将针剂缓慢注射进体内。 房间里寂静得只能听到时钟走动的滴答声。 卫钧额角淌下一滴汗,後背肌肉紧绷着,他正处於极度警惕的状态,神经拉扯到极限,确保只要谢知稍有动作他就能第一时间跳起来撤退。 好在谢知并没有把仅剩的力气浪费在这里,他自始至终都望着乔桥。 这视线里蕴含的感情太过复杂,乔桥只能侧头避过,不敢对视。 “好了。”卫钧擦一把汗,“谢谢配合。” 谢知闭上眼睛。 疼痛从注射处灌入,沿着静脉游走在血管里,像是有人点燃了早就埋下的火药,劈里啪啦的爆裂声在脑海中回响,他知道这是落幕的钟声。 原来全都错了。 他处心积虑布置的一切,那些自以为快乐或幸福的片段,全都是他的臆想。无论如何努力,都比不上那个人。 谢知能感觉到意识正在从大脑中抽离,主人格已经被唤醒了,身体的控制权正在转移。 等待他的是什麽? 他不知道。 消失或是继续沉睡,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过来。”谢知撑起最後一点力气,看向乔桥。 “别过去。”卫钧拦住她,“他现在很危险。” “没事。”乔桥推开卫钧的手,愧疚感快把她淹没了,谢知的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她半跪在谢知面前。 “抱抱我。” 乔桥听话地俯身,展臂环抱住谢知。 男人的头温顺地靠在她的肩窝处,像某种无害的大型动物。 “乔桥……”谢知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张刀片,“你最好祈祷我死了,否则一定会杀了你。” 乔桥一怔,想撤开却来不及了。侧颈一阵刺痛,鲜血喷溅,谢知硬是拼着最後的力气咬下了连皮带肉的一口。 “小心!”卫钧一把拽过乔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了?”谢知吐掉血沫,望着乔桥微笑,“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眼瞳黝黑,彷佛某种深渊中的恶魔一般盯着她。 乔桥捂着颈部的伤口,血还是指缝中渗透出来。谢知这一口又快又狠,只差一点就咬断动脉了。 卫钧挡在她面前,皱眉道:“你这麽暴戾,治疗方案只能选择人格融合了。” 刚才那一咬已经耗空了谢知所剩无几的力气,他虚弱地靠着桌腿,脸色煞白,但语气却丝毫不像个战败者。 他冷笑:“融合吧,见过天堂的样子,谁还甘心留在地狱呢?我也早厌烦了。” 这成了谢知留下的最後一句话,他从始至终都没再看乔桥一眼。 221:醒来 221:醒来 半个小时过後,早就昏迷过去的人终於动了。 卫钧已经把他挪到了别墅的大床上,并且妥善的整理好衣服,挂了点滴。药效完全发挥後,副人格会陷入沉睡,主人格被唤醒,所以再次睁开眼睛的人一定是梁季泽,卫钧可不敢让他就那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乔桥的伤口也被简单处理过了,只可惜咬得太深,下嘴太狠,皮肉被扯掉了一块,虽然伤得不重,但留疤是肯定的了。 卫钧曾说可以给她推荐几款不错的消除疤痕的药膏,但都被乔桥谢绝了。 除了赎罪感作祟,更深的原因是她觉得这起码是谢知曾存在的证据之一,万一将来他真的被融合,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伤口也能成为见证。 “梁先生?”卫钧惊喜地轻声呼唤,“您醒了?” 床上的人缓慢睁开眼睛。 闭目昏迷时,乔桥还会晃神躺在那里的人是谢知。但一睁开眼睛,这种错觉就烟消云散了。 他们两人……是截然不同的。 甚至不能妄想在一个人身上找到另一个人存在的半分痕迹。 男人先是皱眉,即便眼神迷茫,也掩盖不住眉眼中的暗藏的戾气。梁季泽似乎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把视线投向床边的两个人,看过卫钧又看过乔桥,才终於哑着嗓子开口:“你们怎麽在这儿?我转换了?” “是。”卫钧沉痛地点头,“梁先生,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嗯?”梁季泽作势要起身,却冷不丁闷哼一声,他疑惑地掀开被单,看到自己腹部包着的纱布,“这怎麽回事?” 乔桥道:“这是因为——” “说来话长,您先休息吧。”卫钧截住乔桥的话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不需要。”梁季泽毕竟心智稳重,就算虚弱成这样也能短时间内通过两人的反应大概明白个状况,他迅速冷静下来,淡淡道:“把这阵子发生的事都跟我说一遍。” “好。”卫钧搬过来一张椅子,“那我就从……” “不是你说。”梁季泽打断他,“我要她说。” “我要休息。”乔桥摇头拒绝,她现在还无法面对这张脸。 “那正好。”男人勾唇一笑,“我们一起休息。卫钧,你先出去吧。” 卫钧看乔桥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顺便带上了卧室的门。 房间里只剩两人,乔桥觉得此时的气氛无比怪异。 “说吧,累得话可以到我身边躺着,我不介意。”梁季泽厌烦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不用,我说完就回房间了。” “哦。”梁季泽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长道,“你在我家都有自己的房间了?” 乔桥尴尬地不知道说什麽。 好在男人并没有深究:“今天是几号?” 乔桥报上一串日期。 “竟然过了这麽久,也算他有本事。”梁季泽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不愧是我的副人格。” “……他差点杀掉你。”你还有闲心敬佩他。 “但他到底还是失败了。再大的本事,失败了就等於零。” 乔桥沉默不语。 “好了,把那些事讲一下吧,还有他用我的身体乾了什麽,一定要事无钜细。”梁季泽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乔桥清了清嗓子,按时间发生顺序把事情过了一遍,只唯独隐去了她和谢知的某些‘亲密接触’。 梁季泽自始至终都在安静倾听,他一向喜怒不上脸,善於掩饰情绪,乔桥从他的神情中揣测不出他在想什麽。 “就这些。”乔桥喝了口水,说太多嗓子都有些哑。 “就这些?”梁季泽似笑非笑,“还有些东西你没说吧?” “没有。”乔桥镇定道,“我全说了。” “哦。”梁季泽慢悠悠地,“那麽,你腿上的是什麽?” 男人的视线下移,落到乔桥的小腿处。 乔桥疑惑地低头,看到不知什麽时候从两腿间淌下来的精液痕迹,脸腾得通红了。 她竟然忘了处理谢知的东西! “这……”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 “总不至於,你趁着我昏迷,硬是坐上来自己动了吧?” “我、我去趟卫生间。” 手腕被床上的人拽住,梁季泽表情阴冷邪佞:“这就不必了,反正射进去的也是我的种子,操你的也是我的身体。” 他刚苏醒,力量连平时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可乔桥照样挣脱不开,只能被硬拽着坐到他身边。 “跟我坐一起会要了你的命吗?”梁季泽冷哼,“肯对着副人格掰开大腿,我这个正主回来了,怎麽就演贞洁烈妇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掐了一把乔桥的屁股。 “嘶……” 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却不敢躲避。 她一时还有点不适应,跟谢知一起久了,习惯了对方会顾忌她感受,永远温柔地徵求她意见。使她差点忘了,这种暴君式的阴晴不定和控制欲,才是梁季泽本来的面目。 察觉到乔桥疼得在发抖,梁季泽才松开手,凉飕飕道:“我不在的这阵子,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像在单纯陈述又像隐隐压着一股怒气。乔桥早领教过梁季泽的喜怒无常,叵测难猜,想着与其说错不如不说,沉默地低头不吭声。 她知道这不是最佳解决办法,况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有压迫力,乔桥咬牙顶着,竭力抵挡当场认错的冲动。 认错在梁季泽这里除了激发他的虐待欲外毫无用处,这是乔桥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 让人惊讶的是,梁季泽居然笑了。 他看着乔桥隐忍的脸,轻笑出声。好像乔桥做了一件很值得一笑的事情,或是闹了个愚蠢的笑话,即便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明所以。 “你们当然玩得很开心。”梁季泽的手指划过乔桥的胸口,挑开前襟的衣扣,露出大片光滑白嫩的皮肤,“一点淤伤都没有,你是自愿跟他做爱的。” 乔桥张嘴想说什麽,梁季泽制止她,发号施令般的:“脱掉衣服,坐上来。” 她茫然。 男人脸色一沉:“听不懂我说话吗?” 乔桥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再看看他腹部的纱布,再看看旁边挂着的输液瓶,心想这人疯了吗?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要做爱?这是用生命在繁衍吧? 见乔桥半天没有动作,梁季泽冷笑:“愿意被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玩意儿骑,不肯被我操吗?” “他不是一个玩意儿。” “再说一遍?”嗓音威胁地压低了。 乔桥已经後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但仗着梁季泽行动不便,仍不肯改口:“他不是个玩意儿,他有名字。” “你给他起了名字?!” 男人的眼神太过可怕,骇得乔桥有点不所措:“不是我起的,是他自己起的。” 梁季泽没再说话,盯着乔桥的目光越发高深莫测。 乔桥艰难地抬起手指,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身上穿的东西本来就是胡乱一套,里面更是什麽也没有,随便一脱就赤条条的了。 下身黏糊糊湿哒哒的,白色的精液沿着两腿蜿蜒而下,最末端的已经乾涸成一些白色的屑状物。 明明是同一具身体,为什麽会有被含着别的男人精液给梁季泽看的错觉? “好淫荡的身体。”大手摸上乔桥的腰,语调阴冷,“他很喜欢吧?当然会喜欢,他是我的一部分,这也是我喜欢的身体。” 说完,胸口一痛,梁季泽直接倾身过来咬了她其中一边的肉粒。 粗糙的舌面卷着小巧的乳尖,故意用後槽牙的牙面磨着那薄薄的皮肤,又疼又痒,脊背窜上一串电流,乔桥往後缩着想避开。 梁季泽当然不肯放过她,刚要继续侵略,动作却忽然僵住了。 乔桥正奇怪,只见男人腰腹的纱布渗出一层红色,原来是他进攻心切,动作太大,把伤口撑裂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梁季泽脸上略过各种复杂的表情,他显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面子有点挂不住,只能不甘心地躺回去:“今天便宜你,把卫钧叫来。” 乔桥如蒙大赦,开心地捡起衣服穿好出去了。 卫钧接班,苦口婆心地劝梁季泽不要乱动,这阵子一定精心休养,男人鼻孔出气,非常不满:“你不是会治吗?” “虽然外科我也懂一些,但您也得遵医嘱啊??。” “他能做爱,我为什麽不能做?”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副人格。 “梁先生,您身体刚用了专业治疗DID的药物,非常虚弱,跟前几天当然不能比。” 梁季泽眉毛皱得更深:“为什麽要选这种药?就不能选个对身体没影响的吗?” 卫钧:我还能说什麽?我也很绝望…… 222:阳痿 222:阳痿 乔桥没有睡好。 谢知最後看她的眼神在梦境中反复出现,起起伏伏,严重干扰着她的睡眠,连日里因为过重思虑而变得脆弱易断的神经也很难放松下来,她不止一次地梦到谢知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凶狠地好像要把颈骨扭断,但每次都在她濒死之时松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说自己有多麽爱她。 终於从噩梦中逃脱,睁开眼却看到谢知就坐在她床边,阴冷的凝视着她。 乔桥打了个激灵,後知後觉地想到谢知已经消失了,这是梁季泽。 “梁先生……”她悄悄把被单拽上一截盖住身体,“有事吗?” “有事。”男人标志性地邪笑,“我发现你挺适合当这房子的女主人。” 什麽乱七八糟的! “睡在我家的样子很可口。”他抚摸过床面的被单,“这个颜色很衬你,明天我会叫人再送一床一样的过来,供你换洗。” “不用了,我今天就回去。” “哦?”梁季泽心平气和地问道,“回哪里?” “回公司,综艺结束我就该回去了,行李什麽的也在宿舍,我还要工作。” “工作?”男人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什麽笑话,幸灾乐祸道,“你还有什麽工作?你早被WAWA开除了。” 乔桥愕然,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麽?” 梁季泽扔给乔桥一块平板,“自己看吧。” 她不明所以地打开网页,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点进WAWA的官方账号,赫然发现最新一期的离职名单中有自己的名字! 理由是无故旷工,批准人宋祁言! 乔桥崩溃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恨不得锤死这个没长脑子的自己! 她居然把宋导那边完全忘乾净了!这是彻底把他惹毛了啊! “你已经是无业游民了。”梁季泽语调轻快,好整以暇地,“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工资比你原来只多不少。” “……谢谢,但我不要。” 废话,用脚趾都能想到你所谓的‘工作’有多麽色情! “我猜以你的收入,也存不下多少钱,没有地方住,没有工作,坐吃山空能坚持多久?” 乔桥坐不下去了,她掀开被单跳下床,迅速收拾东西。 “你要干什麽?” “我要回公司。”乔桥胡乱把衣服塞进行李箱,狠狠拉上拉链。 “你已经被开除了。” “那也要回去!” 她东西本来就没多少,仅剩的一些随身物品都带上,箱子也还是空荡荡的。她拖着箱子往门口走,却发现大门是锁住的,她打不开。 乔桥忍气吞声地转身:“梁先生,你都转换回来了,副人格也消失了,继续留我没什麽用吧?” “有没有用要我说了算。”男人悠闲地踱到客厅,“放心,只要你帮我办完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就知道这个恶魔会坐地起价! 但乔桥转念一想,他肯放自己走就很难得了,做点事也无所谓。 “好啊。”乔桥生怕他反悔,一口答应,“做什麽?” “做爱啊。”梁季泽懒洋洋地靠着门框,双手抱胸,“你不会以为我那麽好心,什麽好处都不要就让你离开吧?” 还好还好,只是这个要求的话,不算困难。 乔桥悲哀地想自己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对梁季泽提出的要求竟然感到庆幸? 乔桥:“就一次?” 梁季泽:“就一次。” “行,那就现在吧,早完事早拉倒。”乔桥爽快地扔下行李,走到梁季泽面前。她也自暴自弃了,那句名言叫什麽?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试着享受吧。 男人垂眸看她,比起乔桥衣衫不整刚起床的邋遢样子,他算得上衣冠楚楚,普通衬衣长裤也穿得像名模走秀,天生的衣架子。 乔桥手搭在他的腰间,解开皮带。 软趴趴的器官蛰伏在稀疏的草丛中,柔软而温暖。 梁季泽眼神冷静地示意她继续。 乔桥认命地用手套弄起来。 两人之间性爱的次数不算多,但足够乔桥搞清楚梁季泽的敏感带,她只想赶紧了事回公司找宋祁言负荆请罪,手也不免重了几分,急不可耐地搔刮着那几处脆弱的沟壑,意图迅速撸硬好插入完事。 梁季泽从容地任她动作,只是被弄疼时才不满地皱了下眉头。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手里的性器仍然维持着柔软而任人揉搓的状态,腼腆的毫无反应。 乔桥额角淌下一滴汗。 梁影帝他偷偷给自己打麻药了吗?!平时别说用手特意撸,这玩意儿生龙活虎的恨不得被乔桥看一眼就口吐白沫,今天撸得她手都有点酸了,怎麽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咬咬牙,乔桥张嘴,乾脆把它含进嘴里。 可惜还是没有反应。 无论她怎麽用舌尖去挑弄,用口腔去挤压,甚至重重吮吸,早该膨胀成大肉棒的东西固执地保持着柔软和娇小,有一次乔桥没含住它甚至差点从嘴里滑出来。 这已经不是意志力够强就能做到的了。 乔桥询问的目光看向梁季泽,男人少见地避开了视线接触,眼神游离:“昨天就发现了。” 所以当时不是因为伤口出血而停下,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起不来’了?! 乔桥腾出嘴:“看医生了吗?” “卫钧说是药物的副作用,等药力代谢出去就行了。”梁季泽皱着眉,显然对卫钧的话非常怀疑,想来他焦虑些也正常,哪个男人发现自己一夜醒来变成'阳痿'以後能淡定? “那……”乔桥矜持地帮梁季泽提上裤子系好腰带,恢复成衣衫齐整的样子,假惺惺道,“这不算我的问题哦,我是很想跟你做的,但这样就……” 男人冷冷地:“想反悔吗?” “这不是反悔,这是客观条件阻止我践行诺言。” “那就等在这里,直到我病好为止。” 梁季泽语气不像说笑,他都打算好了。 乔桥那个恨啊,怪不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变好心了,肯让自己走,还骗她答应那种羞耻的要求,原来硬不起来,她想走都走不了! “你到底留着我有什麽用啊!”乔桥痛苦地大喊了一声,“是我顶着压力把你换出来的,不求你知恩图报,能不能别害我了?我真有很重要的事去办!” “想去找宋祁言麽?”男人轻哼一声,“做梦。” 这种像小孩子藏玩具似的'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幼稚心理让乔桥非常苦恼,她在这边一刻也待不下去,可让梁季泽肯放她走必定得付出巨大代价。 而这些代价是她宁肯跳楼也不想去谈的。 “我求求你好不好?”乔桥低声下气,“给我一点时间回公司,只要你……你‘行了’,我立刻回来兑现诺言。” “我说的是‘做完才可以走’,你先享受结果,赊账过程,我当然要加条件。” “……什麽条件?” 梁季泽悠悠道:“以後只要我叫你,就要无条件赶到我身边。” “跟你做爱麽?” “别这麽极端。”男人笑笑,“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兴致。” 只不过会挑有‘性致’的时候叫你来而已。 乔桥此刻非常想把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掐死,但她一来打不过,二来不敢。各方面都被碾压的结果就是她只有少的可怜的谈判权。 “‘以後’的话不行,起码给个截止日期,否则我不接受。” 看乔桥脸色坚决,梁季泽‘适时’地做出了让步。 “那就半年吧。” “半年?!”乔桥崩溃道,“你有没有良心!” “不答应就算了。”男人脸色一冷,“想清楚现在是谁在求谁。” 真是疯了。 把他救回来的是自己,辛苦照顾他的也是自己,被公司开除的还是自己,某人却可以通通视而不见,连给一点微小的好处都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乔桥心想梁季泽幸亏没有从商,否则一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好吧。”乔桥忍辱负重,“我答应。” “好,付定金吧。” “定金?”满脸茫然,“你要钱吗?” “钱权交易的定金是钱,皮肉交易的定金当然是皮肉。”梁季泽薄唇弯起一个弧度。 乔桥跟他不陌生了,当然秒懂。 “你不是硬不起来吗?!”她气得眼角泛红,“你要是骗我,刚才说的都作废!” “傻孩子。”男人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脸,“你不会以为,我硬不起来就不能玩你了吧?在WAWA公司乾了那麽久,怎麽还跟个小白兔似的?” 因为我从不来不接重口味的工作!你个大变态! “来。” 修长的手指沿着侧颈滑到胸口,梁季泽眼神幽暗,像垂涎生肉的野狼,“我只用舌头和手指,一样弄得你哭着求饶,信吗?” 223:唇舌 223:唇舌 接下来发生的事,乔桥不想回忆。 她头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舌头可以灵巧到那种程度,她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颤抖着打开,梁季泽就伏在她两腿之间,就这麽简单的体位,甚至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只是舌头和手指,就带给她足以被溺毙一般绝望的快感。 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处女,更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女优,她知道下体被人舔弄会很爽,但爽得大脑里劈里啪啦闪火花,爽得全身不受控制地狂抖,爽得眼泪鼻涕糊满脸,绝对是人生第一遭。 这是什麽神仙技巧? 他、他还是人吗? “反应真可爱。” 那磨人的舌头终於肯离开被蹂躏得大片泛红的小花穴入口,乔桥也得以浮上水面休息喘息,肺部的空气被她哭得全挤出去,再不给点时间,她可能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做爱中把自己憋死的人。 “……你是魔鬼。”乔桥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享受过我这个服务的女人可不多。”梁季泽优雅地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角,好似刚才只是吃了一顿精致的法国菜,“要不是身体原因,也不会便宜你。” “你要干什麽?!”她惊恐地看着男人打开旁边的抽屉,取出里面一个尺寸上就让人有不好预感的盒子。 “只用舌头和手指,你不满足吧?” 不不不!满足!我相当满足! “虽然跟我的东西没法比,不过也凑合了,你稍微委屈一下。” 盒子打开,一根粗壮逼真的假阳具雄赳赳气昂昂地躺在里面,做工精致,连表面攀附的血管都清晰可辨,下面还缀着两颗矽胶蛋蛋。 乔桥差点晕过去,它比梁季泽的东西只大不小,含着那根就够难过了,眼前这个要是真插进去,一定会插坏的! “别小看它,我去泰国拍戏的时候特意找人定做的,用的是我宝贝的倒模,连形状和血管分布都一样。”梁季泽观察着乔桥的表情,故意拖了个长音,“只不过,比我的还大一圈。” “我不要!”乔桥顾不上别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就想跑,被梁季泽拦腰抱起。 “不要挣扎,否则我就不涂润滑液插进去。”他将假阳具的龟头部分蹭着乔桥的穴口,让这个怪物完全沾染上滑腻的体液。 乔桥浑身僵硬,仅仅是皮肤接触,她就被这可怕的尺寸骇得想哭。有种躺在断头台上而刽子手正在擦刀的感觉,她是鱼肉,梁季泽是刀俎,只有闭眼挨砍的份儿。 “你流了好多水。”梁季泽坏笑,“全都沾上了。” 他说完,乔桥就觉得小花穴入口正在被什麽巨大的玩意儿试图挤入,肉嘟嘟的入口被撑到最大,但还是只能勉强包住一半。 “不行了不行!”乔桥胡乱蹬腿,大声尖叫,“我不要!会坏的!” “不会。你将来还要生小孩呢,小孩的头围比这个大多了。”梁季泽毫无怜悯之心地继续推进,“很多女人都能同时含两根,你还差的远,必须多做练习。” 肥壮的怪兽又侵入一截,假阳具的龟头部分只剩三分之还留在外面了。 “看。”梁季泽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乔桥的阴蒂,惹得她颤抖着喷出一些透明的液体,“马上就都进去了。” “好疼……你混蛋……我要揭发你……”乔桥一边抽噎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大变态,神经病,早知道就不让你出来了,还不如谢知——啊!!!” 话被硬生生截断,男人竟是不顾她穴道循序渐进的扩张,硬把那个可怕的巨物全部塞进她身体中。 撕裂感非常明显,乔桥还以为自己真被弄坏了,颤抖着手摸向两腿之间,入手却是被撑得光滑平整的穴口嫩肉。 她自己也不相信竟然能吞下这麽粗的东西,就像被串在一根木头上似的。 “呜呜呜……我恨你……” “哭什麽?舒服的还在後面呢。”梁季泽对她的求饶和咒骂全都熟视无睹,他耐心地等待乔桥适应,等她浑身不再僵硬,穴肉也挣扎着蠕动试图把异物排挤出体外时,他摁下了卵囊下面的开关。 被这怪兽尺寸吸引了所有注意,以致於乔桥竟然没发现它居然是电动的。 穴道内的褶皱已被扩张抻平,隐蔽在肉壁内的敏感点也如同退潮后海岩上的柔软贝类一般暴露出来,不需要特意寻找,内置电路发动的震颤足够给予敏感点最顶级的刺激。 “啊啊啊啊!啊……啊!”乔桥狂乱地尖叫,疯了一样挣扎想逃离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可怕的快感,但是梁季泽紧紧控制着她,不许她碰自己下半身哪怕一下。 “救命!呜呜呜……我不要了……求求你……” 她没有任何骨气可言地大哭起来,这样的快感已经超过她承受的极限了。 “才3档就这样,到了5档可怎麽办?” “……求求你。” 这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麽漫长,乔桥像在水里过了一遍似的,满身都是汗,把身下的布艺沙发都弄湿了。高强度的绷紧身体不亚於剧烈运动,她早就没力气了,虚脱地靠着沙发,只能任由身体里的东西将她机械性地一遍遍送上高潮。 後面的事情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後神经都麻木了,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模糊成一团,什麽时候昏过去的她也不知道。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梁季泽是魔鬼,她一定要逃跑,绝对不回来,再也不要碰上他。 醒来以後天都黑了,乔桥蜷缩在床上,身上被妥善清理过,从头到脚都透着清爽。 暗无天日的过程终於熬过去了,她刚想舒一口气,却发现腰上还搭着一条男人的胳膊。 果然,耳後适时传来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你睡了好久。” 乔桥僵了僵,天知道她现在只是听到梁季泽的声音就有种跳起来逃跑的冲动。 “定金我收到了。” 温热的唇落在她光滑的後颈处:“东西也给你收拾好了,你明天就能走。” “……现在不行吗?哎哟——” 後颈挨了狠狠的一咬:“不听话?” 她这才觉得下半身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仔细感受了一下後惊恐地发现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只不过软软的—— “你、你在里面?” “嗯哼。”应和这句似的,梁季泽顶了顶胯,把没有勃起软绵绵的阴茎向里推了推,“谁让你的小洞被弄得合不上了,借助点东西还是能插进去的。” 大变态! 王八蛋! 神经病! 乔桥在心里国骂三连,这人连睡着的她都不放过!硬不起来了也要插入!简直就是个冷血无情只知道交配的野兽! 当然这些话她是铁定不敢说出口的,也只能在心里过过嘴瘾。 “我记得,你喊了‘谢知’这两个字。怎麽?这是副人格的名字吗?” “是啊。”乔桥没好气道。 早知道换人的结果是这个,她不如让梁季泽死翘翘! “谢知……”男人不疾不徐地咀嚼了一遍,“我记得,是《妄想国》的反派主角吧?” “呵呵,上年纪记不住了?” “你再用这种带刺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就弄坏你下面的小嘴。” 乔桥瞬间没了声息,乖巧如鹌鹑。 “原来是他。”男人语气不知是怅然还是感叹,“你运气还真够差的。” “……谢知很好。” “你要知道他想对你做什麽就不会这麽说了。” “起码不像你这麽变态!” 一时嘴快,话刚说完乔桥就後悔了。 好在梁季泽没在意,他冷笑:“我没彻底消失之前,他当然会掩饰本性,否则我被弄回来怎麽办?不对你好点,你怎麽会向着他?” “嘁……”乔桥哼唧着,“反正他都不在了,随便你抹黑。” “你太天真了。”腰上一紧,梁季泽把她紧紧搂住,炽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他是我的一部分,我们共用一个大脑,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你真以为他拿到身体後会对你好吗?或许我该给你描述下他处置你的想法?” “……” “你该庆幸自己做了正确选择,把我换了回来,否则副人格把我融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断你的腿。” “有什麽区别……”乔桥委屈万分,“好像你对我不错似的。” 梁季泽噎了一下,恼怒地又咬了乔桥肩头一口:“我已经很克制了,否则你今天不会有机会闭上眼睛休息。” “那我谢谢你?” “乔桥……”语调威胁。 “当我什麽都没说。”她乖巧地选择了闭嘴。 “休息吧。” “嗯。” 身体早就强弩之末,撑着聊了那麽久已经是极限了。甚至不需要闭目等待,她应完梁季泽的话就迅速陷入了睡眠。 “谢谢。” 这句话轻得好像错觉,乔桥当然没有听到。 224:自作自受 224:自作自受 乔桥拖着行李箱和快要散架的自己,艰难地下了公交车。 清早醒来她就一刻也不敢耽搁地离开了别墅,虽然梁季泽脸色不太好看,但说话算话没有拦她,只这一点,乔桥就很庆幸了。 许久没有到户外走走,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暖融和煦的清晨阳光,都让乔桥有种来到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生活终於回到正轨了。 只除了…… 她叹口气,回WAWA公司虽然可以,但依宋导的脾气,见到她只会理都不理地离开,而没了正式的员工身份,连办公大楼都未必上得去,更不要说找机会单独说话。 这好像是个死局。 乔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圈,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走到了宋祁言家所在的小区外。 这处高级公寓安保严格,幸亏乔桥以前来过,物业还保留了她的访客记录,才在她填了一堆表单後放行。 今天是工作日,宋导不可能在家。 但是男人曾经告诉过她家里的密码。 很好记的几个数字,乔桥一试门就开了。 房间整洁明亮,很有宋祁言的风格,色调柔和,装修简约,处处透着主人的品位和审美。每一处摆设都端正地待在它该在的位置,客厅的落地窗擦得一尘不染,丝料的窗帘随风微微摆动着,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清爽乾净的味道。 乔桥关上门,怀着一种近乎敬畏的心情挨个房间地看了一遍。 她好久没来,但这里与她记忆中相比几乎没有变化,家具布置维持着原样,一切都井井有条,唯独阳台上挂的,正在晾晒的几件贴身衣物,能显示出一点主人的生活痕迹。 她做贼似的又打开男人的衣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件西装,按照颜色和厚薄悬挂排列,右下方的小抽屉放内裤,左手边是领带,确保一伸手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书桌的笔架上贴着几张备忘录,男人潇洒俊秀的字体写着一些诸如“橱柜消毒”、“外套送洗”之类琐碎的的东西,让人想像不出这也是种会出现在几千万商业合同或收购文件上的字体。 这是一个非常舒服的环境,非常贴近乔桥想像中的家的感觉。 乔桥本来想趁男人回来之前给他做做卫生,打扫下房间,可这麽一看连让她大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给他做顿饭吧? 但想想自己的手艺,恐怕男人真吃了事情会更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徒劳地帮他把橱柜消了一遍毒。 期间还不小心摔坏了盘子,碎片倒是收拾好了,就是花纹统一的碗碟套件里莫名其妙少了两个,看着实在扎眼。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到傍晚,门口总算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乔桥紧张地上下审视了一遍自己,门一开就立马冲着门口深深鞠躬并大声道:“宋导,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她不敢先直起身子,也无从得知男人脸上是什麽表情,只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麽漫长,一个柔和的女声却响起:“这是怎麽回事?” 乔桥愣了愣,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宋祁言,神色谈不上愉悦。女人乔桥没见过,但是气质佳举止优雅,眼角眉梢淡淡的岁月痕迹也丝毫不损她的美丽。 心脏没由来得忽然一痛。 “宋、宋导……”乔桥张口结舌,本来打好的承认错误的腹稿也全忘了。 “家政工而已。”宋祁言轻描淡写道,“先进来吧。” 乔桥傻傻地站在原地,感受着男人的目光如同掠过一颗微不足道的灰尘一般掠过她,两人擦肩而过。 “你家的风格真是十年如一日。”女人在沙发上坐定,笑道,“唯一的变化就是换了个年轻的家政工。” 宋祁言淡淡地:“还有更多变化你看不到而已。” 女人好像听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以手掩嘴咯咯笑个不停,然而这样略带些矫揉造作的姿态在她做来也并不惹人生厌,反而自然俏皮,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你这家政工好不敬业,客人来了也不倒水。”女人嗔怪道。 乔桥闻言想去拿纸杯,却被宋祁言按住:“她不管招待,只管我的饮食起居。” 女人脸色这才稍稍变了,她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遍乔桥,微笑着:“难怪,看这双手就不像干过重活的人,祁言你很疼她呀。” 宋导在公司地位高,大权在握,即便是比他年纪大的也尊称一声宋导,外人更不敢乱叫,乔桥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还叫得那麽亲昵。 她偷眼看宋导,後者神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显然是两人之间一直这麽称呼。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听你说要给祁言道歉?怎麽了,你惹他生气了?”女人不知为什麽对乔桥起了兴趣,话题总是围着她转。 乔桥求救地看宋导一眼,男人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不小心打碎了两个盘子。” “这样啊。”女人笑盈盈地转向宋祁言,“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年轻人难免毛躁,只要人没伤着就行。你别生她气,回头我送你一套新的。” 乔桥瞬间觉得这女人段位好高! 明明是个与她无关的事,却硬是能不留痕迹地揽到自己身上再顺便卖乔桥一个面子,最重要的是,不仅能体现自己的善良宽和,还能名正言顺地送礼物! “当然可以。”男人轻轻勾一下嘴角,“只不过她做事毛手毛脚,送来可能还要打。” 女人的笑僵了一瞬:“祁言,哪家公司给你推荐的这种家政工?你要是无人可用,我就把我家的给你。” “不用了,她也有她的好处。” 这话说得暧昧,配上男人特有的轻磁声线,很难不让人乱想。乔桥脸没由来地一热,幸亏站得远没人看到。 随後两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能感觉出来女人一直想把话题往某个方向引,但宋祁言总能三言两语再把话题拽回来。而且碍於第三者在场,女人也不好发挥,谈完工作後只能稀稀落落地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扯了一会儿实在没效果,她只能站起来,要宋祁言送她离开。 男人自然应允。 女人不太甘心,几次暗示想要跟他单独谈谈,但男人都故作没听懂略过了。 “好吧。”她拿起自己的鳄鱼皮手包,带着愤愤不平的笑意道,“你真是,越来越狡猾。” “都是你教的好。”不卑不亢。 “你可别出去说是我一手把你带到这个位置的,青出於蓝而胜於蓝,我连自己曾经的部下都搞不定,面子往哪儿搁?”半开玩笑半说实话。 两人一起离开,乔桥被留在屋里,好在也没等多久,宋祁言就回来了。 他一进家门就脱下外套要挂,乔桥连忙殷切地接过,替他挂好,活像个谄媚的小跟班。 不仅如此,温水也早倒好了,还备了热毛巾供他擦手。 “什麽时候来的?” “……今天早上。” “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你来了只能添乱。” “可……你不是说过让我来这里工作还债吗?” “哦,那块表啊。”宋祁言淡淡一笑,“我是骗你的,那表早就找到了。所以你也不欠我钱,更不用给我干活。” 乔桥傻傻的‘啊’了一声。 “况且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没什麽要你做的。”他解开领口,目光落到热毛巾和温水上,“这点活,只能说聊胜於无吧,倒十年水,也抵不上你今天打的盘子钱。” 她哑口无言。 宋祁言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重话,连神情都是漫不经心似的,却轻而易举让人如坠冰窟。 他的态度还不如刚才那女人在场时一半和煦。 没了碍事的人在场,对乔桥的不耐和冷漠也就不需要遮掩了。 “宋导,我知道错了。”乔桥快哭出来,她第一次发现被人冷落竟然这麽痛苦,可嘴笨得也不知道怎麽办,只能一遍遍重复,求他原谅。 “好。”男人语气竟然带点无奈的笑意,“我原谅你,你走吧。” 好像乔桥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那种对着陌生人才有的疏远和礼貌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这个人……已经不想再见她了。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乔桥慌得六神无主,无法再跟宋祁言亲近的恐惧彻底包围了她,来之前她没想到事情这麽严重,更没想到的是,一想到被这个人厌恶,她就心痛得快要晕厥。 宋祁言就像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习惯了後便感受不到存在,可一旦要动手拔除,就锥心一般得疼。 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225:混入 225:混入 今天绝对不能走。 乔桥盯着自己脚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宋导说什麽,她都要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反正以对方的修养,也做不出强行推搡她出门的事,只要脸皮够厚,宋导就拿她没办法。 男人换完拖鞋出来,看见乔桥木头一样杵在客厅,挑眉道:“你还不走吗?” 她哼唧了一声,动也不动。 “随你吧。”宋祁言扔下这麽一句,就径自进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结果一眼看到厨房乱七八糟的调料瓶和印满指纹的橱柜,又不自觉皱起眉毛。 “你给我橱柜消毒了?” “是啊。”乔桥还以为要被夸,喜滋滋地接话,“乾净吧?” 厨房里人半晌无语:“算了。” 他出来就开始穿外套,一副要重新出门的架势,乔桥急切地问:“你干什麽去啊?” “你想待在这里就待着吧。”他抓上车钥匙,“我希望等晚上回来,你已经走了。” 说完,乾净利落地离开了。 乔桥愣了几秒钟,忙不迭追出去。 男人步子大,走得又快,乔桥不敢跟他同乘电梯,就悄咪咪地沿楼梯下到小区正门。这片是富人区,一般没有出租车,幸亏有一辆恰好放下客人要离开,被乔桥拦下,又等了一会儿,宋祁言的车果然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了。 她嘱咐司机师傅跟上去。 原以为男人会去哪个餐厅吃晚饭,但车子却直接拐到了WAWA在市南的一处拍摄基地 基地外打着几个大字:新人面试。 WAWA这几年业务拓展顺利,市值也一涨再涨,想进公司的人越来越多,但高层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在这关头反而收紧了招新政策,也让WAWA成了业内以'不好进'而出名的公司之一。 每年招新都是人山人海,公司上上下下也很重视,基本每场都会派一位高层坐镇监督,防止走後门徇私舞弊,宋导来这里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人最多的日场已经结束了,晚上来面试的少了很多,想入场必须有配发的凭证。好在管入场的那个人是乔桥以前在分公司的同事,对方估计还不知道她早被开除了的事,以为是来拍摄的,大大方方地放行了,乔桥得以顺利地混入了面试的队伍里。 她其实没想做什麽,就是有种一旦宋祁言离开她视线就再也见不到了的危机感,她想见他,哪怕躲在旁边看看也行,只这样就安心。 眼看就要开始了,站乔桥旁边的小姑娘紧张得不行,不停地在做深呼吸,乔桥还出言安慰了她几句。 最後一关面试确实残酷,还是当场就出结果。面试者总共就不到十个人,出来的大部分都垂头丧气,只有一两个是眉飞色舞的。 “下一位!”工作人员举着份名单喊着。 小姑娘一副要哭的表情,战战兢兢地进去了。乔桥一看她的状态就知道多半没戏,拍AV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心理素质必须好,面对镜头和陌生人能放得开,迅速进入状态。 果然,小姑娘面试的时间是最短的,几乎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一脸泫然欲泣。 乔桥顾不得管她,趁着门没关,从门缝张望寻找男人的身影。 男人气质样貌出众,就算坐在人群里,也很轻易能一眼找到。他的位置不靠前,反而有点偏僻,像个无关紧要仅仅来旁观的人,但面试官们都有意无意看他的反应,宋祁言任何一点不愉的表情或动作,都是面试者即将被判死刑的信号。 “喂,聋了吗?叫你好几遍了!” 乔桥肩膀被人戳了一下,回头一张纸差点怼到她脸上,工作人员气急败坏地给她看名单:“就剩你了,还不进去!XXX是吧?” “啊?我不是……” “就你一个了不是你是谁!” 其他面试者已经走了,名单上的这位估计没来,才让工作人员误以为乔桥是最後一位。 她有口难辨,被推进了门里。 宋祁言抬头见了她,脸色蓦然一变。 “XXX,不用自我介绍了。”面试官摆摆手,指着旁边临时搭建的场景板,“衣服脱了试试镜头感。” 这也是AV公司面试的例行程序,简历只占录取比例的一小部分,主要还是看临场表现,都闯到最後一关了,就是让你当场跟陌生人搭档拍一段AV也是应该的。 场景板旁边站着个只穿条内裤的男性'协助人',他会充当临时搭档,应面试官要求帮你完成各种姿势和动作,一般都不会真的'插入',但是会用到某些道具,测试你在慾望中的表现。 “快点,不要浪费时间。”见乔桥傻站着不动,面试官不耐烦地用笔敲了敲桌面,催促着。 她本来想澄清,但看到後排男人淡漠的脸改变了主意,咬咬牙开始解扣子。 落到身上的视线变得尖锐冰冷,乔桥硬着头皮不往那个方向看,专心跟衣服奋斗。 她穿得不多,也都很简单,衬衣牛仔裤平底鞋,出门着急随便抓出件外套穿,颜色搭配得一塌糊涂,半点时尚感没有。 外套扔在地上,乔桥继续解衬衣的扣子。 房间里特别安静,只能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前排的几个面试官都面面相觑,连不相关的陌生人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宋祁言紧盯着乔桥的动作,解一颗他的脸色的沉一分。 但他到底没有出声阻止。 乔桥庆幸此时屋里还有其他人,如果只有她一个,恐怕真顶不住宋导的目光压迫,解不下去了。 衬衣也全脱下,露出里面浅粉花边的小内衣。 她好久没有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脱成这样,白亮的灯光一打,感觉非常羞耻。偷瞄一眼宋祁言,後者维持着双手交叉,左腿叠在右腿上的姿势,岿然不动。 ……只能继续了。 她开始脱牛仔裤,这个好说,一解一拽就行了,深蓝色厚实布料包裹的两条白嫩的腿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位面试官赞许地点点头,低头在纸上写了点什麽。 宋祁言仍然没出声。 他目光深沉,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好像正在脱衣服的人就是个普通的面试者,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 身上只剩内衣内裤,再脱下去,就是裸体了。 这场角力已经到了最後关头,乔桥猜不透男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喊停,她只能继续下去。 也不是不能现在澄清身份,但那样的话,就彻底失去了继续游戏的资格。 如果他要看决心…… 乔桥忍住掉泪的冲动,手搭在背後的衣扣上,咬牙一解。 弹性优良的布料在衣扣解开的瞬间被赋予了一个反方向的力,整个从身上崩开了,乔桥来不及反应,眼看内衣滑落,两个小乳包就要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眼里—— ‘啪’! 灯光忽然全部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 周围响起众人不满的声音,乔桥不敢乱动,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等眼睛适应黑暗。 杂乱中,她听到了向自己这边过来的脚步声。 宋祁言走路从来都很平稳,不快也不慢,每一步都如同被尺子测量过似的有着同样的步距和频率,但这一次,她明显听到了隐藏在略微加速的脚步声中的暴怒。 “你疯了吗?” 脖子一痛,她被人单手掐着狠狠推到了墙上,黑暗中,她看不到男人的脸,但即便看不到,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也能告诉她面前的人已经生气到了什麽地步。 “遮什麽?”内衣被一把拽掉扔到一边,“不是很想脱吗?脱啊!” 嗓音嘶哑,每个字都好像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一样,炽热的气息喷在她侧颈上,让她不由怀疑自己会被对方一口咬死。 她的预感没有错,只不过痛的地方变成了胸口。 乳珠被牙齿狠狠碾了一下,痛得她哎哟一声,情不自禁躬身。 “你这个……” 男人後面的话她听不清,乳包被人泄愤似的猛抓猛揉了两下,接着肩上一热,是宋祁言的西装外套,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回去再跟你好好算账。” 说完这句,终於找到电闸的其他人也重新打开了电路开关,房间重回明亮。 “诶?宋导……您、您怎麽上去了?” 乔桥痛得眼角都是泪,她畏缩地看着宋祁言冷淡疏离得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的脸,简直想像不出跟黑暗里对自己又啃又咬又威胁的是同一个人。 “今天就到这里。” 他简单扔下这麽一句,就拽着乔桥离开了。 当然还不忘把可怜兮兮躺在角落的小花胸罩捡起来,西装笔挺地去做这种事,却坦然自如得像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纸。 不理身後众人变换的脸色。 226:匍匐 226:匍匐 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乔桥觉得自己是被‘扔’进副驾驶的。 外套从肩上滑落,乔桥手忙脚乱去捂,男人却一言不发地将外套拽走,乔桥被迫浑身只着一条内裤地蜷缩在座椅里。 光溜溜的,毫无尊严。 宋祁言打着方向盘倒出停车位,看也不看她:“怎麽进来的?” 乔桥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有熟人。” “谁?” “……” “无所谓,会查出来的。” “宋导……”乔桥蹭过去,手摇着男人的大腿可怜巴巴地乞求,“不关她的事,你别开除她。” 捂不住的小乳包随着动作前後摇晃,两颗尖翘的肉粒在空气中划出诱人的弧线,饱满鲜嫩,引诱着人去咬一口。 宋祁言深知那是种怎样的美味,黑暗里他仅嚐了一下就退开的动作,已经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 他自我厌恶地抿了下嘴唇,这个动作被乔桥误以为是在厌烦她的靠近,手迅速收回,身体也小心地挨着另一边,怕自己再惹对方不快。 宋祁言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表情更加不愉。 一个急转弯,没系安全带的乔桥‘哎哟’一声摔进宋祁言怀里。 “对、对不起……” 她像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挣扎着要爬回副驾驶。 手胡乱找着力点支撑,不小心摁到了黑着脸开车的某人的关键部位。 而且完全与脸色成反比,那里正异乎寻常地‘生机勃勃’。 乔桥抬手也不是,摁着也不是,尴尬地僵着不敢动了。 “宋……” “闭嘴。” 男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又开了一会儿车,本想转移注意力让下半身逐渐消停,但越急心里越烦躁,更何况还有少女小小软软的手掌印在那里,状况比刚开始还要糟糕,硬得都发疼了。 乔桥小心观察着宋祁言的脸色,看他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开车,於是不动声色地要把手缩回去。 掌心还没完全离开那个即便隔着好几层布料也热得烫手的地方,车就忽然刹停。宋祁言深吸了口气,将座椅向後移动了半截,指了指自己两腿之间空出来的位置,冷冷道:“过来蹲下。” 後面鸣笛声响成一片,他却压根理都不理,似乎乔桥不动他就永远不会让道,没办法,她只好艰难地挪过去,钻到他两腿之间蹲下。 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用来藏人的,饶是她身材娇小体格不高也被挤得动弹不得。膝盖半跪在粗糙的牛皮脚垫上,胳膊四不着力,只能虚虚地撑着地面维持平衡,但无论用什麽姿势,脸永远正对着男人两腿之间的裆部位置。 而且是以一个近得几乎要贴上去的距离。 宋祁言重新启动车子。 男人没说要她做什麽,乔桥更不敢造次,每次因为行车颠簸鼓囊囊的一包要撞到她脸上时,她还会特意使劲儿後仰,唯恐这种没有经过允许的接触让宋导更烦她。 开车的人确实更烦了。 只不过是因为完全相反的原因。 又开了一会儿,宋祁言的忍耐终於达到了临界值,他腾出一只手,粗暴地拉下西装裤的拉链,把被布料束缚的硬物彻底解放。 乔桥这下无处可躲,弹跳出来的粗长性器把她辛苦拉开的距离全填满了,即便她努力地後仰,散发着异常高温的器官也直直地戳着她的脸蛋。 宋导他……是想让我用嘴吗? 乔桥偷瞄男人,後者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任谁也想像不到一位上半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精英男,方向盘下的部分会如此淫靡。 可能……是个考验吧? 乔桥抿紧嘴唇,说不定宋导是想甩脱自己,所以才放个诱饵要她舔,一旦未经他允许擅自行动,就会被当做藉口赶下车。 坚决不上当。 两人都在暗暗角力,狭窄的空间里热度却在攀升,对眼前男人的思念像热油在煎熬着她,但是她不能动,更不能舔,唯恐触发到惹男人不快的开关,为了能像这样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乔桥必须忍耐。 宋祁言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加力,如果不是‘正在开车’这个行为拽住了他最後一丝理智,他恐怕就要扯下身上这张人皮,变身凶恶的兽类了。 居然敢抗拒? 居然敢抗拒! 在东赫为了跟乔桥见一面,他费了多大的功夫和心力,可她宁愿留在那个陌生的副人格身边,也不跟他走! 过了一两周总算能平心静气地消化这件事了,可人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要不是曾经的老师在场,乔桥恐怕已经被他拆骨剖肉了! 不能打,不能顺了心意地弄坏她,只好近乎狼狈地从家里撤出找地方平复心情,可她竟然又跟出来!还想在那麽多人面前脱衣服! 男人脸上的肌肉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心脏被狂暴的怒意填满,可悲哀的是同步膨胀的还有难言的慾望。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东西正顶着少女脸蛋,阴茎顶端是男人浑身上下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它比手指更能体会到身下之人皮肤的柔软细腻。 这会让宋祁言想起另一个更湿润紧致的地方。 但是他不想开口,拉下裤链暗示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让步,足够他夜深人静时暗骂自己没出息一百遍,任何开口要求她的行为都等同於原谅,会让他彻底丧失道德的制高点。 乔桥看宋导眉头越皱越深,连呼吸都不稳了,以为对方是见她不上钩所以不耐烦,百密一疏地忘了男人若真想赶她下车压根不需要找这种无聊的藉口。 撑着牛皮脚垫的胳膊有些酸了,乔桥趁男人不注意,稍微换了个姿势,抵着右脸的热烫也沿下颌蹭到了左脸。 有顶部分泌的透明液体做润滑,整个过程半分阻滞也没有。 宋祁言深吸了口气。 两腿之间硬得要连大腿根都在发麻,想被抚慰的慾望快把他仅存的自制力绷断了。 信号灯忽然变红,车子刹得太猛,惯性作用下乔桥先是一个後仰,紧接着一个前扑,不偏不倚的,热烫的肉棒滑到了她嘴边,要不是牙齿紧闭,她就要一口含进去了。 乔桥暗道一声好险,没想到後面男人一反平时开车的沉稳,开始频频急刹。 她在方向盘下被甩得前仰後合,一个不小心就会整个脸埋进男人胯下。宋祁言很注重个人清洁,即便是最隐秘不见人的部位也不会有一点异味,不甚茂密的柔软毛发扫过乔桥的鼻尖,甚至还带着一点挥发後的沐浴液清香。 乔桥怕‘犯错误’,努力维持平衡的过程中一直紧紧咬着牙关。 她暗暗叫苦,心想怎麽还不到公寓,快要撑不住了。这麽想着,撑在脚垫上的手忽然被皮鞋狠狠踩了一下。 她吃痛惊叫,也就这麽一眨眼的功夫,虎视眈眈的肉棒便趁虚而入,直直撞进她的喉咙里。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被带进气管,呛得她满眼是泪,偏偏空间窄得她想退几寸把东西吐出来都办不到。 男人总算舒展眉心,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抓住她的头发,控制着深浅和角度。 乔桥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玩具,可惜以她现在的样子,断然不敢有任何怨言,不仅如此,还得格外卖力地舔弄着,极力证明自己还有点价值。 “肚子饿了吗?” 耳朵被男人轻捏了几下。 乔桥嘴里被塞得满当当,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这空间还小得只能摇头不能点头,她只好表示不想吃。 宋祁言半支着额角道:“那就回去吃吧。” 行吧,不打算听我的问我干嘛? 车速忽然变慢,乔桥以为又是红灯,却听头顶上的人轻啧一声:“前面有交警查酒驾。” 乔桥一紧张,牙齿没掌握好力度,咬了宋祁言一口。 “慌什麽?” 男人疼得拧起眉毛,却不让她松口:“不想被看见就好好舔。”说完拽过外套蒙在了自己下半身,连同身下的人一起罩住。 乔桥静静地趴在黑暗里不敢动,但乳尖又被男人不满地重捻着,只能再次将肉棒含住,动作幅度尽量小地吞吐。 一会儿,有人‘得得’地敲着车玻璃,一个好听的女声道:“先生,请吹气。” 宋祁言放下车窗,对着仪器吹了一口。 女交警本来是尽职尽责地盯着数字,不小心瞥到他的脸,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她查了大半月的酒驾,车玻璃後出现过各色各样的人,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麽好看的。 俊秀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微微抿着嘴唇的侧颜漂亮到可以杀人。 “可以走了吗?” “哦……”女交警迅速回神,“谢谢配合,不过……你需要帮助吗?”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下方,目光落在宋祁言盖着外套的下半身,那里有肉眼可见的微弱起伏,是乔桥在呼吸。 227:沦为宠物 227:沦为宠物 “你说这个?”宋祁言语气不温不火,“以前走丢的小猫跑回来了,正要带回家好好罚一顿。” 女交警换上公事公办的口吻:“先生,我必须提醒一句,您这样开车是很危险的。” “哦?” 性器的顶端被舌尖包裹,透过这种联结,他能感受到身下之人正因紧张而颤抖,口腔的肌肉不自觉地收缩,快感比刚才更强烈了。 “宠物请您安置在後排或後备箱,而且必须关笼子。” “你说得对。”宋祁言点头,“是该关笼子,我就是没看住,才让它被别人拐跑了。” 发现这位开豪车的男人比预想中好说话,女警松口气:“需要我帮您把宠物抓到後面吗?” “这倒不用。”手隔着衣服摸了摸乔桥的头,看起来像在抚慰一只小猫的脊背,“它现在很黏我,先由着它任性一会儿吧。” 被当做小猫的人只能暗暗咬牙,更卖力地吸吮着男人的肉棒。 宋祁言表情有一丝微的裂痕,酥麻的感觉正在蚕食他的神经。 这个小淫娃! 是想让自己当众出丑吗? “先生,你身体不舒服吗?”女交警关切地询问,她注意到了宋祁言额角的汗珠。以这个季节而言,坐在车里还能流汗确实不多见。 “没有……谢谢关心,我可以走了吗?”语气带上了不易察觉的狼狈。 “请您稍等。”女交警想起什麽似的跑远了。 获得短暂喘息的男人一把掀开外套,乔桥正舔得起劲儿,冷不丁被揪着头发拽离肉棒。 “这麽热情,想让我射吗?” “你会吗?” 宋祁言冷笑:“不会。” 女警折返,外套重新盖回去,严严实实地全遮住。 “可能有点多事,但这个药你拿着吧。”女交警脸色微红,目光闪躲着。 宋祁言扬了扬眉,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依照平时,他根本懒得理,一脚油门开走了事,但今天…… “谢谢,我确实有点感冒。” “不客气……” “不介意的话,留个电话可以吗?” “啊?”万万没想到看起来生人勿近的英俊男人会忽然要联系方式,女交警更加羞涩了,“当、当然可以。” 她手忙脚乱地在单据背面写号码,乔桥却郁闷得快吐血了。 就隔着一件衣服,两个人说什麽她听得一清二楚。宋导居然会主动要电话,难道这个女交警貌若天仙吗?! 就算貌若天仙…… 化悲愤为力量,乔桥忍着不适将肉棒深深含进喉咙,直顶到口腔的最深处。 “嗯……”宋祁言指节抵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 “先生?”女交警看他额上的汗更多,焦急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不……不用,我很好。” 见状,女交警再次把视线挪到单据上。 难以维持无动於衷的淡然,宋祁言头一回有了事情失控的慌乱感。 他左手伸到外套下想制止乔桥多次的深喉,一个不小心摸到乔桥的胸脯,柔软的乳包从指间抚过,恰好敏感的冠状沟也被舌尖照拂,双重刺激下,他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地射了。 乔桥正舔得起劲儿,嘴里爆发出一股激流,烫得她连忙侧开头。 黑暗里,那些带着高温的液体接二连三地射在她脸上、脖子上、胸口上,又多又浓稠,能看得出它们的主人憋了有一阵子,足足射了七八股才停下。 宋祁言紧紧攥着方向盘,高潮的余韵还在体内游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控制不住地在喘息。 “这是我的号码。”一张纸递到宋祁言面前,他漠然地转头望了女交警一眼,泛红的双颊和微微湿润的眼角,无比性感。 女交警心脏猛地一跳,还想再说什麽,这男人却忽然启动汽车,一言不发地迅速驶离。 连写着她电话号码的单据都没有拿。 “可能真是不舒服吧?”女交警难掩失望。 直到汽车停在一处僻静路段,宋祁言才掀开外套,利落地将乔桥从底舱拽了出来。 乔桥胸口以上的部位喷满男人的精液,下颌和脸颊上也都是,有些已经开始乾涸了,有些却还在缓慢地沿着胸线滑落。 “你这只小猫,真不听话。” “……”乔桥把脸扭到一边,哼哼了两声,“你还要人家电话号码呢。” “我为什麽不能要?”宋祁言维持着无动於衷的淡然,“我没有成家,也没有女伴,不是谁的所有物,为什麽不能追求女人?” ‘追求’这个字眼像针一样扎到了乔桥,她瞪着宋祁言,想反驳又没有立场,一肚子委屈。 “身上还有别的男人留下的印记。”男人的手指抚摸到她的侧颈,那是谢知留下的咬痕,虽然结痂但仍能清晰地看出是个牙印,“你有什麽资格管我的生活?” “……” “乔桥。”宋祁言用一种冷静得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声音缓缓说道,“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我选你。” 宋祁言不置可否,他松开她,赶在那个器官又要抬头之前收拾好狼藉的下半身,“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纵容你,你想待在我身边,就要接受惩罚。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把你当一个人看,你只能成为我的宠物。” “诶?” “後悔的话,现在退出也来得及。” “我——” “退出的话,我们就没必要见面了。”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不能。” “……”乔桥盯着宋祁言,後者神情认真,不像在说笑。 她艰难地问:“成为宠物,要做什麽?” “只需要听我的话。” “那……要当多久宠物呢?” “自然是我认为可以了为止。” 说白了就是一切看你心情嘛! 然而再不平等,她也没有选择权,宋祁言一句再也不见她,就足够乔桥答应下任何条件。 唉……为什麽总有种被宋导控制在手心里的感觉? “我同意……” 下颌忽然被人掐住,宋祁言眼眸深沉,命令她:“叫一声听听。” “哈?” “不要再让我提醒一遍宠物应该干什麽。” “……”乔桥脸羞得通红,但在男人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喵’了一声。 恶劣的人眼底终於带上笑意:“真乖,我们回家。” 唉,这一路,怎麽如此漫长! 好不容易回到公寓,乔桥接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在屁股里塞进一根尾巴。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等确确实实听到宋祁言用他一贯的冷静姿态以及一种淡然地像在说'今天晚上吃牛排'一样的口吻说出那种淫邪的话,她才终於领悟自己答应了一个多麽了不得的条件。 “猫尾巴虽然好看,但兔尾好像更适合你。”男人支着下颌,认真地在盒子里挑拣。 “……你为什麽会有这些东西?” “当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宋祁言一本正经,哗啦啦啦地翻搅着,选中一样,“先从兔尾开始吧,我们时间很多,可以挨个来。” 乔桥盯着男人纤长手指中那个算不上‘小巧’的玩意儿,艰难地吞了下口水。 只看肛塞的背面还是很可爱的,毛茸茸的粉色小圆球,就像真正的兔子尾巴一样,恨不得去捏两把。 但塞进肠道的那面就有点可怖了,厂家为了切合主题将那部分做成了胡萝卜造型,前细後粗,还雕刻了一些花纹,加上过大的尺寸,显得异常狰狞。 乔桥还想挣扎一下:“宋导,我——” ‘啪’屁股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宋祁言冷冷道:“要叫主人。” “主人……” “嗯?” “没、没事。” 话说她怎麽这麽惨,才答应了梁季泽的随叫随到,又成了宋导的宠物。万一这两个人同时喊她,她可怎麽办呀? 必须先争取一点独处时间,真要是撞车了……那就听天由命吧。 不过这个肛塞怎麽办啊!!! 好大……真的能塞进去吗? “屁股翘起来。”宋祁言靠在沙发上,挠了挠她的下颌,顺便拽着脖子上的项圈将她拉起。 没错,回来以後她就被弄上了这个玩意儿,好像还是什麽指纹锁的,除非宋祁言本人,谁都打不开。 虽然男人不说,但乔桥总觉得这项圈的一大作用就是要盖住谢知留在她侧颈的咬痕。 因为宋导扫过她侧颈的眼神总像是看什麽碍眼的玩意儿。 乔桥赤身裸体地趴在宋祁言腿上,小腹被垫了个枕头,屁股也被迫高高撅起。 唉,她发现最近自己光腚的概率特别高,在梁季泽那儿就光着,来宋导这也光着……衣服既然不需要,是不是可以捐出去? “这里……”宋祁言轻轻戳了戳密闭的小洞附近,“我其实没什麽兴趣。” 乔桥喜上眉梢:“那……” “但凡事总需要尝试。”他拿起肛塞,认真地端详着,“或许能因此开拓一下新性趣。” 他说完,乔桥就感觉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正试图撬开那个尴尬的地方。 228:你让我好找 228:你让我好找 乔桥嗷嗷嗷地喊疼。 她发现了!宋导在这方面是真没经验,虽然自己已经里里外外做好了清洁,兔尾塞上也涂满了润滑油,可那地方毕竟跟另一个入口性质不同啊!哪有直戳戳硬怼的? “跑什麽?”宋祁言把四肢并用往沙发另一头爬的乔桥拽回来。 “我不行……” “不过顶了两下你就受不了,怎麽别人咬你你就乐意?” 我哪儿乐意了!又不是受虐狂! “我只是要求公平而已。”宋祁言摁住她的所有挣扎,“无论梁季泽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你还是会原谅他,留在他身边。那麽,我对你做更过分的事,你也应该忍受。” 不,你做不到比梁季泽那个大变态更过分…… 乔桥胡思乱想着,忽然下身传来疼痛。 男人用了点力气,胡萝卜的尖端已经没入窄洞,这种入侵感比做爱时更强烈,毕竟那是个完全不适合承受异物的地方。 万事开头难,尖端没入之後,剩下的就好说了。 宋祁言很有耐心地在每一轮推进後停一会儿让乔桥放松肌肉,慢工出细活,等肛塞完全进入之後,竟然也意外地没什麽明显的痛感。 乔桥新奇地伸手去摸身後的兔子尾巴,惊讶自己居然这麽有天赋,粗成那样的肛塞都全吞进去了。 等等,这好像也不是个值得骄傲的事…… “好了。”男人拿一块丝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整个过程他的煎熬一点不比乔桥少,可爱的肉洞一张一翕,虽然迥异於常用的小穴,却也同样让他胯下硬胀如铁。 但他不打算满足自己,因为宠物是用来玩弄的。 “今天起,你就睡在这里。” 宋祁言牵着乔桥的项圈,带她到卧室,指着卧室一角的软垫说道。 乔桥认命地趴下。 “腿要屈起来,弓起背,兔子哪有直挺挺趴着的?” 於是她又按指令把自己摆成个兔子趴窝的造型。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弓起的脊背上,然後又沿着皮肤的线条落下去,在兔子尾巴上停留了片刻後没入她的臀缝。 …… 她也不想感受得这麽详细,实在是宋导的目光如有实质啊! “公司宿舍还有你的一些东西,明天去搬过来。” 夜幕深沉,换上睡衣的宋导整个人温柔不少,处理文件的间隙还不忘安排明天的事。 乔桥生无可恋地趴着,哼唧了一声。 宋祁言淡淡看她一眼,继续低头敲着键盘:“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是!主人!” 这才算过关。 直到临睡前,宋祁言都没顾得上动她。 他工作真的很忙,即便下班在家,也不得清闲,乔桥不停地听到新邮件和新消息的提示音,还有公司总裁齐肇文发在高层群里的一些语音指令。这些声音就像助眠的白噪音一样,她边听上下眼皮边打架,连自己什麽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最近生活太过跌宕起伏了,都没能好好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乔桥被掐着下巴拽起来,修长的手指撬开她的牙关,接着一根比手指粗好几倍也热好几倍的东西塞进来,直顶到喉咙里。她挣了几下,但有人正扣着自己後脑勺,强迫她深深地吞吐。 口水倒流进气管,乔桥想咳嗽都咳不出来,憋得睡意消散,痛苦睁开眼睛。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里的东西自然是他因晨勃而胀大的性器。 他不说话,乔桥更没法说,只能费力地舔弄服侍,直到肉棒在嘴里释放後她才被松开。 乔桥趴在一边咳了个昏天暗地。 “穿好衣服。” 宋祁言已经打好领带穿好外套,衣冠齐整得让人想像不到几分钟前他还强迫乔桥给他口交了一遍。 那张脸,永远是禁慾疏离的。 “那……这个东西?”乔桥指了指脖子上的项圈。 “当然要戴着。”男人嘴角溢出恶意的笑容,“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一件都不许少。” 这意思不就是……让我戴着尾巴和脖子上的玩意儿去公司嘛?! 乔桥瞥了眼宋祁言扔给她的衣服,看到是一条连衣裙後简直想当场去世。 “内、内裤呢……” “你去女艺人宿舍,要内裤做什麽?”男人轻描淡写。 “总、总得遮一下。” “不用,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反对无效,乔桥夹着兔子尾巴,戴着项圈,浑身光溜溜罩着一条连衣裙被塞进汽车。 上班时间,WAWA人来人往,乔桥也终於有幸跟着宋祁言走了一遍高层才有权使用的特殊通道,顺便狐假虎威地享受了一把当公司大佬的感觉。 就是……裙子下面凉飕飕的太没安全感了。 她不得不以每十秒一次的频率摸自己裙角,生怕裙子掀起来自己却不知道,那全公司都会看见她夹着一个兔子尾巴招摇过市…… “收拾完东西去办公室找我。”宋祁言摁住电梯,“我带你去办离职。” “可是,我不想离职呀。”乔桥弱弱地提议,“宋导……能不能别开除我?” 有话好好说,不要一言不合就开除哇。 “你无故旷工那麽多天,不处理你,其他艺人怎麽想?”男人不为所动,“这些等你回来再说。” 恰好电梯到了,乔桥千言万语也只能咽回肚子,收拾东西要紧。 她按记忆找到当时的宿舍门,拧开看了一圈,默默关上。觉得不对又拧开看了一圈,终於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房间的设施……怎麽变得这麽豪华了?! 公司翻修宿舍不奇怪,可再怎麽翻修,也不会在客厅安一块近百寸的大彩电吧?还有这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沙发是哪儿冒出来的?她记得原来只有几张破椅子啊!这……扫地机器人都买了? 是我记忆黑洞了? 可再黑洞也不至於把一个勉强能看的女人记成奥黛丽赫本吧? 她稀奇地在客厅里“观赏”了一圈,在找到鞋架上自己的两双鞋後才百分百确定这是曾经的宿舍。 难道说……有人爆红了? 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比乔桥早几年进公司的一个女艺人就曾拍了一部片後莫名爆红,蹿红前她连正儿八经的宿舍都申请不上,只能住临时。火後就请了装修团队把宿舍里里外外大整了一顿,那豪华程度都快赶上男常驻们的套房了。 也算“衣锦还乡”的另一个版本。 听到客厅有动静,一个女孩从房间探出脑袋,盯着乔桥看了两秒,惊喜道:“诶,你是乔桥吧?哎呀,可把你盼来了!” 她这一嗓子,另两个房间也纷纷开门,没谋过几面的舍友们表现出非比寻常的热情,又吵又闹,一定要乔桥留下聊天。 说实话这几人的名字她都叫不上来,况且身体还被塞着难以启齿的东西,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但情势不由人,对面三张嘴,她只有一张,再怎麽推脱都没用。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走人,但推门才发现早被她们反锁了。 ……搞什麽啊? 尬聊了一阵,乔桥实在受不了了:“下次再聊行不行,我真的有事。” “别急嘛,再来个十分钟。” “就是呀,咱们都多久没见了?” 乔桥瞅着她们的脸,只觉荒诞。电光火石地,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性:她们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为了把她拖在这里? 可是……为什麽要拖住她? 刚想到这一层,就有人‘砰砰砰’地敲门,力气很大,门板都在摇晃,恨不得破门而入的架势。几位舍友不约而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一人赶紧把门打开,高大的阴影投射进客厅,秦瑞成一脸阴鸷的站在门口。 他喘着气,额上蒙着汗,显然是马不停蹄赶过来的。 乔桥惊讶地站起来:“秦秦?” 秦瑞成腮部动了动,似乎在咬牙,他扯出个冷笑:“乔桥,你让我好找。” 229:项圈 229:项圈 “诶?”乔桥愣了下。 确信猎物已经完全落入手中,再无逃脱的可能。秦瑞成平复了下呼吸,将额前汗湿的碎发胡乱捋到脑後,慢慢关上门,‘咔哒’落了锁。 门外宿管大妈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不能进女宿!你是哪儿来的啊!喂!” 刚才还拉着乔桥聊得热火朝天的舍友们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迅速钻回各自房间人影不见了。 几秒钟的功夫,闲杂人等全消失了。 “急着收拾东西,是要去哪儿?” 秦瑞成不着急兴师问罪,他都等了小半月了,还怕多等着几分钟吗?悠闲地翻了翻乔桥摊在地上的行李箱,抬眼冷睨她:“要不是我早买通了你舍友通风报信,这次回来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吧?” “我是要告诉你……” “哦?”秦瑞成拖了个长音,“怎麽告诉?” “当然发短——” 乔桥摀住嘴,她差点忘了自己没手机可用这码事。 “想说发短信吗?”男人皮笑肉不笑,“你还知道有个玩意儿叫手机啊?” 他一步步逼近,乔桥一步步後退,最後像被逼进死角的田鸡一样瑟瑟发抖地挨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我问你答,敢撒谎我就当着你舍友的面操死你。”秦瑞成嗓音低哑,“上哪儿去了?为什麽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我……我去录综艺了,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 “你小看我?我会连你录综艺都查不出来?录完以後去哪儿了!” 乔桥被吼得缩起脖子,唯唯诺诺道:“跟梁先生……度假去了。” 这麽说也没错吧? 毕竟她真跟谢知泡温泉来着。 “跟梁季泽度假。”秦瑞成脸色更差了,“你什麽时候跟梁季泽关系那麽好了?嗯?” 哇,暴怒的秦秦好可怕。 她还想辩解,外面拍门的声音忽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看来宿管大妈发现拍门无用後决定从源头解决问题。 “麻烦。”秦瑞成粗暴地抓了一把乔桥的乳包,触摸到异乎寻常的柔软後意外挑眉,“没穿内衣就敢出门?” 我还没穿内裤呢。 下身一凉,裙子被秦瑞成掀开,未着寸缕的下半身暴露无遗。 秦瑞成脸色变换,从黑变青又从青转红,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骂人的话,语速太快内容太脏,乔桥都听不清楚。 唯一庆幸的是两人面对面站着,屁股里的兔尾塞还没被发现,否则秦瑞成恐怕要当场爆发。 门锁终於撑不住了,宿舍门‘吱哟’一声被人推开,秦瑞成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给老子滚!” “你擅闯女艺人宿舍,要滚也是你滚吧。”手持钥匙的宋祁言凉飕飕道。 秦瑞成回头看见他,眼睛都红了,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把就揪住了後者的前襟。 走廊上探头探脑的女艺人们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怎麽?”宋祁言完全无动於衷的平淡,“打算在这里动手?” “你他妈……”秦瑞成狠狠啧了一声,“瞒得真严实啊,我都快急疯了!” “松手。” “我操你全家。” “那也得先松手。”宋祁言说话声音不大,却异常有分量,秦瑞成哼哼了两声,到底松开了手。宋祁言施施然将拽皱的衣领整理好,领带也重新系了一遍。 他用目光将乔桥扫了一遍:“行李收拾好了?” 乔桥弱弱点了点头。 这俩人是神仙打架,她只会成为遭殃的小鬼,历史和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千万不要乱刷存在。 “去我办公室说。” 几人要离开,宿管大妈连忙殷勤地疏散着围观人群,也幸亏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艺人都不在宿舍,否则还真不好脱身。 进了办公室,乔桥就被秦瑞成拽进怀里,劈头盖脸一顿猛亲。 男人略有些刺人的胡茬刮得她脸颊疼,挡又挡不掉,推拒更不敢,只能被动承受着,像一只团子似的被揉扁搓圆。 但她能感觉到,秦瑞成是这真的担心她。 他眉心的疲惫之色掩盖不住,那麽注意形象的一个人,居然也有忘了刮胡子的时候。 “好了。”宋祁言双手环胸,半靠着红木办公桌,不咸不淡地说道,“抱够了没有?” “你什麽时候找到她的?” “昨天。” 秦瑞成勃然大怒:“你还敢骗我!” 宋祁言一哂:“我不屑撒谎。” 要是让这两个男人交流,没几句肯定又要吵起来,乔桥只好简单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梁季泽副人格的事,知道这个的人越少越好。 “那这是怎麽回事?”秦瑞成掀开乔桥裙摆,质问道。 “哦,这个是我的性趣。”宋祁言不疾不徐地接茬,“你看背面。” 秦瑞成疑惑扭头,看到兔尾塞後脸色一沉。 “你怎麽能给她用这种玩意儿?” “乔桥。”宋祁言笑道,“是我逼你带这个了吗?” 当然是啊! 乔桥心里疯狂咆哮,嘴巴上却乾巴巴道:“我自愿的……” “你自愿——”秦瑞成差点被噎住,“怎麽以前我求你你不肯,轮到他你就自愿了?” “……” 乔桥抿紧嘴巴,打死她也不想把变成宋导宠物的事说出来。 “不过这个——”秦瑞成语调微微上扬,神情古怪地捏了把兔子尾巴,“还蛮可爱的。” 大色狼!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裤子已经支帐篷了! “怎麽还戴了个项圈?真碍事。”秦瑞成眼尖地扳过乔桥下颌,项圈推开後就露出了被遮掩住的脖伤,“宋祁言,你有没有人性?” “不不不。”乔桥连忙否认,“这个是我自己弄的。” “你咬个脖子我看看,咬得着吗你?” “不用问了。”宋祁言用小指挑开烟盒的锡箔纸,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那是梁季泽的齿痕。” 秦瑞成愣了一会儿,乔桥赶紧缩起脖子,都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了,却听见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小乔,你太偏心了。” …… “不管,你让梁季泽咬你,还让宋祁言塞兔尾,那就不能亏待我。” 乔桥:??? “让我想想。”秦瑞成认真地思索了片刻,“野外玩过了,强暴也试过,捆绑——” “好了好了!”乔桥气急败坏地捂他的嘴,“别说了!” “野外?”宋祁言挑高眉角。 “海边,大礁石。爽的一批。”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啊!!!” 秦瑞成太高了,直起腰来乔桥就够不着,她只能围着秦瑞成疯狂蹦躂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而根本管不住他满嘴跑火车。 “羡慕吧?嫉妒吧?”男人洋洋得意。 宋祁言笑笑。 没必要炫耀,小乔曾??在他眼前绽放过多麽美丽的姿态,自己清楚就足够了。 “哎哟,不行,把我性致弄上来了。”秦瑞成用一个古怪的姿势调整了下裆部,“喂,借你办公室用用。” “卫生间在里面,自便吧。” “操!我什麽时候自己解决过?我要用小乔。” 能把做爱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就只有秦瑞成了。 不过宋导是不会同意的。 “可以。”宋祁言看了眼表,“我还要办公,给你们半小时。”!!! “你有什麽阴谋?”秦瑞成警惕道。 “不要算了。” “要!” 乔桥的意见是没有参考价值的,三言两语间她就被两个男人完成了交易,秦瑞成把她拽到卫生间,眨眼衣服都消失不见,男人急切地揉着她的胸脯,另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腰带。 “想死你了,再不让我操操你,蛋蛋就要爆了。” “唔……”上半身被紧紧搂着,肺里空气都挤了出去,她艰难求生:“别、慢点!” “慢什麽慢,就半小时!来不及射怎麽办?” 乔桥被他翻了个身,改成双手抵墙撅起屁股的造型,秦瑞成捏了捏兔尾塞,但还是另一个入口对他更有吸引力。 炽热的昂扬抵着小小的穴口,眼看就要埋进去了。 忽然一声高亢的歌剧女声响彻整个卫生间,音调太高,音色太亮,甚至还自带了回音效果,经久不绝,连绵不息。 “我操!”秦瑞成兴头上被惊了这麽一下子差点萎了,他暴怒,“神经病啊!卫生间放什麽音响!” “秦秦,这好像不是音响……”乔桥弱弱地抓着脖子上的项圈,“是这个放的。” 230:455 230:455 “妈的,我就知道他没这麽好心。”秦瑞成低低骂了一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本来硬如铁的肉棒给唱软了一圈,男人深呼吸了几下,又揉了揉乔桥的胸,觉得差不多适应这噪音了,开始第二遍插入。 可顶部才刚进去,一直吊着平稳高音的女声忽然一转,唱起了花腔。‘咿呀咿呀’的,比哭丧还败兴。 他努力忽略,但性器却不随意志地慢慢软下去,本该耀武扬威一捅到底的,结果萎靡不振到差点从小花穴里滑出来。 乔桥自然能感觉到男人下半身的窘状,她很想笑,又觉得这样太伤对方自尊,只好硬憋着。 秦瑞成又试了两次还是不行,他暴躁地提起裤子,一脚踹开卫生间门走了。 外面宋祁言正认真批着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平静地问了句:“这麽快?” 秦瑞成陡然提高了音调:“你他妈才快!” “有事麽?” “你搞那破项圈放什麽歌剧?明知道我最烦那玩意儿,添堵是不是?” “给你们助助兴。” “滚蛋!赶紧停了!” “停不了。”宋祁言凉凉道,“项圈有固定程式,开启了就要连播三十分钟。” “宋、祁、言!”秦瑞成眼里都要喷出火。 “爱莫能助。” 秦瑞成把拳头攥得‘咔咔’响,他明知道宋祁言是故意的,却没办法。这个男人相当难搞,心思复杂还小肚鸡肠,早该料到他肯定留着一手。 难道就这麽让它鬼哭狼嚎上半小时? 黄花菜都凉了! “你把项圈弄下来。” 宋祁言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觉得可能麽?”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指纹解锁?” 办公桌後的男人想到了什麽,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个防御性的姿态。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秦瑞成邪恶地一笑。 他转身回卫生间揪出乔桥,在宋祁言要起身离开座椅时飞快地拽住了他一只手。 宋祁言是文职工作,力气自然没法和热爱运动的秦瑞成比,虽然同为男人,可一时还真挣不开箝制。 “放开!”他沉下脸。 “你要是搞个密码锁,我还真没办法,幸亏是指纹。”秦瑞成硬是摁着宋祁言的手去摸项圈上的感应器,“有你,有小乔,想解锁还不容易?” 宋祁言抵抗地攥紧拳头,秦瑞成一根根全掰开了。 “我劝你别使劲儿,我下手没轻没重,弄伤你怎麽办?”秦瑞成嘴上说得关怀,神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幸灾乐祸。 “你——” 论力气,宋祁言不是秦瑞成的对手,每根手指都被强按着试了一遍,很快,项圈发出匹配成功的‘滴’声,指纹输入正确。 “谢啦。”秦瑞成眉眼间掩盖不住的得意。 一力降十会,再怎麽会算,不照样败给武力值? 宋祁言手腕上立马浮现了一圈明显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惹眼。他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袖口,用衬衣将红痕盖住了。 然而等了一会儿,项圈没有动静了。 乔桥也很茫然,她奇怪地拽了两下:“怎麽一点没变松呢?” 秦瑞成终於回过味儿来,他怒视着宋祁言:“你骗我?不是指纹?” 後者语气平静:“我从没说过只有指纹。” “你他妈%¥#%……” “还有十五分钟。”宋祁言施施然看了下表,“过了这半小时,你就没机会了。与其跟我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麽硬。” 像在配合他的话,女声忽然停止了,然而不等秦瑞成高兴,就骤然换成了男高音。 做爱时有个中气十足,声音雄浑的男人在耳边吊嗓子,鬼才硬的起来! 就连乔桥都觉得宋导这招太狠了。 “行。”秦瑞成点点头,“你等着,我今天非把这破玩意儿给弄下来!”说着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这项圈是高密度材料做的,韧性极高,暴力绞断一定会伤到她。” 秦瑞成冷哼一声,走远两步打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 “小乔,过来。”他往皮沙发上一坐,拽过乔桥,手自然地从她肩上垂下,把玩着小乳包。 宋祁言道:“不做了?” “不做了。”秦瑞成坦然回应,“你别想把小乔搞成你的玩意儿,我不答应。” 宋祁言不置可否。 乔桥看他脸色不愉,想着自己还是宠物身份,要坐也得坐到他那边,於是站起来要换地方。 “不行。”秦瑞成霸道地把人拽回怀里,“你现在归我。” 嘤。 你们要打没问题,能不能别把我当战场啊…… 身侧的沙发一陷,宋祁言竟然端着笔记本坐她身边办公了。於是乔桥彻底成了夹心饼乾,左右两边各一尊大佛,动都动不了。 秦瑞成挑衅地揉着乔桥的右边小乳,宋祁言也不动声色地拢住了她左边的乳包。 右边大佛阴仄仄地开口:“小乔,你喜欢我还是他?” 大哥你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乔桥哆嗦着:“……都,都喜欢。” “只能选一个。” 卧槽你俩就在旁边我选了哪个不都是找死啊! “真的都喜欢。” 秦瑞成幽幽道:“都喜欢?” 乔桥‘哎哟’一声,秦瑞成居然偷偷掐了她的乳尖!还在暗暗加力! 迫於疼痛,乔桥只能委屈求全:“你,喜欢你多一点——啊!” 另一边的乳包也一阵疼痛,宋祁言竟然也在掐她! “不,喜欢宋导……啊!秦秦轻点!喜欢你!哎哟……” 两个男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却不约而同的选择在手技上较劲儿。秦瑞成大开大合,手法粗暴有力。宋祁言柔和细腻,熟悉每一寸敏感带。乔桥的两个乳包被揉扁搓圆,轻拢慢捻,搞得她欲仙欲死,恨不得当场去世。 直到乳尖都红肿发胀,两个男人才肯放过她。 这是造了什麽孽啊! 这样的情景如此往复了三四遍,乔桥藉口肚子疼躲进卫生间,说什麽都不肯出来了。 镜子里的两个乳包可怜兮兮地在空气中颤抖,左边的乳尖都被咬破了皮,刺喇喇得发疼,连跟衣料摩擦都痛得她打哆嗦,只能弓着腰走路。 心里那个悔那个恨呀,可她对谁都理亏,只能由着他们胡闹。 算了算了,就当是为自己前阵子的消失赔礼道歉吧,想来也一定让他俩担心了很久。 她坐在马桶上休息了一会儿,听到窗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螺旋桨的巨响。乔桥好奇地推开窗户望了一眼,原来是一架被漆成迷彩色的军用直升机在WAWA总部楼顶降落。 她知道楼顶有停机坪,可自从她调过来,就没见用过几次。今天也不是什麽大日子,会是谁来了呢? 然而不等她困惑多久,卫生间的门就被拉开了,秦瑞成站在门口:“过来,给你解项圈了。” 他侧个身,露出被挡住的另一个身影,瘦削的黑发男人站在两个穿军装的警卫中间,腼腆一笑。 周远川! 乔桥相当惊讶,毕竟两人自分别後再也没联络过,她以为周远川早把她忘了。 “好久不见。”周远川笑着跟她打招呼。 男人浑身不沾半点烟尘气,外面天气转暖,他却还穿着冬天的毛衫,看上去身体不太好,脸上也带点病色。 当然这些都无损他的清雅。 “你们去外面吧。”他冲警卫员吩咐了几句,那两个铁塔似的人脚後跟一磕‘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就是这种项圈,破解个密码,对你不算多难吧?”秦瑞成指了指乔桥的脖子。 乔桥忽然想起以前秦瑞成被困在家里时,就是周远川找人把他弄出来的,难怪这次又找到他。 男人俯身审视了一遍:“密码是谁设的?” 秦瑞成冲宋祁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沙发上端坐的人说话都像在冒白气:“秦瑞成,我倒小看了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不肯把小乔分我,我只能共享出来了。” 宋祁言冷哼了一声。 “其实程序倒不难,比这更精密的电子锁我也见过很多,但我不太擅长工科,叫人也有些来不及……”周远川沉吟了一会儿,笑道,“不如我随便猜猜吧?” 本以为找来人就万事大吉了,结果周远川却给了这麽个像闹着玩一样的答案。 “猜?”乔桥疑惑道,“密码也能猜出来吗?” 周远川不急着回答,他先随便输入了一串数字,意料之中的解锁失败,项圈的电子屏上浮现出一行“您还有两次机会”的小字。 “喂!”秦瑞成冲宋祁言喊:“三次都输错会怎麽样?”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秦瑞成当然不敢试,这可是他的小乔,虽然姓宋的肯定不会设置什麽危险的後果,但若真启动了,害小乔遭罪的这笔账肯定要记在他脑门上,那不正中宋祁言下怀吗? 周远川环视了一圈,语带笑意:“宋先生,这密码是你常用的吗?” 宋祁言沉默了片刻:“不是。” “那想出这串密码时,你是不是在这间屋子里?”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宋祁言似乎领悟到了他的意图,半晌才缓缓道:“是。” 周远川笑意更深:“这就好办了。” 他走到宋祁言的办公桌前,随意地拿起一支钢笔把玩着,目光却扫视着後面的嵌入式书架。 上面的书并不是摆设,一尘不染的上切口和略带褶痕的书脊,都昭示着它们常被主人翻阅的事实。 “涉猎真广。”他不知是感慨还是赞叹,“只当个公司高层,真是屈才了。” 秦瑞成沉不住气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哪有那麽简单?”周远川摇摇头,“又不是瞎猜,要演绎推理的,我也只是试试。” “我看跟瞎猜没区别。” 周远川专心致志地望着架上的书籍。 “宋先生,你这样的人设置密码绝对不会选择一串无意义的数字。”他随手取下一本书,亮出里面的同系列书签:“连这种东西,都要与书配套。那麽项圈的密码,也不会是你随便想的,一定有含义。” 宋祁言笑道:“你觉得会是什麽含义?” 周远川看乔桥一眼,也笑:“戴在她的脖子上,含义也很明显了。” 他的视线轻轻扫过一本本书脊:“好在相关的书不多,给我减少了很大工作量。” 说着,他取下一本纳博科夫的《洛丽塔》,这本与其他略显老旧的书不同,几乎是崭新的,仅有一点点翻阅痕迹。 “你不常读,却把它放在了显眼的位置。是因为看到就会想起什麽人吗?” 宋祁言微微挑眉。 周远川想了想:“这本我也看过,好多年前了。我记得最出名的段落是‘Lolita,lightofmylife,fireofmyloins.Mysin,mysoul.Lo-lee-ta:thetipofthetonguetakingatripofthreestepsdownthepalatetotap,atthree,ontheteeth.Lo.Lee.Ta.(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慾望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得由上颚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 他根本没有翻阅,却能将多年前看过的段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如果这事由别人来做,乔桥会怀疑那人故意卖弄。但周远川这里不是,她知道这是他的正常发挥。 秦瑞成:“这就是密码?” 周远川笑着摇头:“宋先生不会喜欢这段,他不是亨伯特。我猜是另一节。” 他轻轻点着封面,同样在没有翻开一页的情况下流畅地将段落背了出来:“'ButIloveher.Shecouldfadeandwither,howcan;butIjustlookather,allthetenderness,Chungontheheart.(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可以凋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455。”周远川轻声道,“这段的页码,应该就是项圈的密码。” 秦瑞成将信将疑地输入,项圈发出一声悦耳的滴鸣,悄无声息地裂成了两截。 他猜中了。 231:解密 231:解密 乔桥静静凝视着手里的项圈。 它从戴上到取下仅仅过了不到二十小时,但她心境却与刚戴上时截然不同了。 宋祁言如此内敛深沉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向来不肯表现出一丝多余的情绪,竟然会选择那样一段话,那不仅仅是项圈的密码。 周远川标准优雅的英音固然好听,可全被她‘砰砰’的心跳声盖过了。 真的是……‘只要看她一眼,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吗? 这个‘她’是指我吗? 周远川看向沙发上的人,笑道:“宋先生,我解释的对吗?” 乔桥紧张地看向宋祁言,後者即便在密码正确项圈裂开时,神情也始终是平淡的,以至於无法通过表情变化揣测他的想法。 “也对,也不对。”宋祁言淡淡道,“455只是一份文件的序号而已,与那本书没有任何关系。” 周远川进一步求证:“那为什麽单单是这个序号?据我所知,你每天处理的文件起码有几十份吧?” “455号在最上面,一眼扫到了而已。” 周远川轻抿了下嘴唇,明显有点不甘心:“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下吗?” 宋祁言笑笑:“当然,就在你右手边,请自便。” 周远川也不客气,当即下手翻找,乔桥也伸长脖子去看。没想到,还真找出了一份标号455的文件,内容都是些普通的公事往来,毫无特别之处。 “但这份,好像并不在最上面。” “这些都是处理过的,处理公务不可能按顺序来,又不是做实验。” 宋祁言给出的答案天衣无缝,周远川只好放弃。他自嘲地笑了笑:“前阵子闲暇读了点演绎法的书,还以为学了个七八成,没想到只是巧合而已。” 乔桥也非常沮丧。 她失落的神色太明显,惹得一直观察她反应的秦瑞成醋海翻涌,要不是当着这麽多人的面,一定抓过来好好打一顿屁股。 不过是书里一段肉麻得要死的话,喜欢听的话,给她念上百八十遍又怎麽样? 至於被姓宋的否认後那麽失望吗? “好了。”秦瑞成开始卸磨杀驴,“项圈也解开了,没什麽事的话,我把门口那俩大兄弟叫进来送你回去。” 革命的胜利可以一起取得,但革命的果实只能一人独享。 周远川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好脾气地微笑:“这个不急,来之前我请好假了,高强度工作太久,也要适当休息。” “这不好吧?”秦瑞成假惺惺道,“你是国家栋梁啊,这一休息多少项目得暂停?现在国际形势虎狼环伺的,你怎麽能把个人利益置於国家利益之上呢?”几个人看他的目光一时都有点奇怪。 乔桥露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表情:“秦秦,你什麽时候关心起国际形势了啊?” “……你听着就行了插什麽嘴。” 在确认了周远川一时半会儿不打算走以後,屋里的气氛逐渐变了味儿。 三个男人各自盘踞着房间的一块地方,虽然乔桥人在秦瑞成怀里,但谁都清楚只有能把她带走的人才是最终胜利者。 乔桥则对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一无所知,她只是奇怪几人怎麽忽然都沉默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远川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麽一句,但除了乔桥剩下两个男人都听明白了意思。 宋祁言道:“不如让她自己选。” 乔桥茫然地眨眨眼睛:“我吗?选什麽?” “当我俩傻呢?”秦瑞成冷笑,“人是从你那儿带出来的,会选谁还不够清楚啊?” 乔桥後知後觉地意识到确实在说自己:“所以到底选什麽啊?” 宋祁言也笑,但他的笑就锋利多了:“对自己这麽没信心?” “胡扯。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会坑蒙拐骗。” “比赛吧。”周远川插道:“扑克怎麽样?国标麻将也可以。” 这个也被秦瑞成和宋祁言异口同声地否了,只要周远川在场,任何与数字相关的提议都不会被通过。 周远川幽幽道:“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儿。” 秦瑞成咬着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算了,我也不坚持独享了,不然一起吧,睡一张床,省得分来分去麻烦。” 周远川笑容一僵,宋祁言更是不客气地回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 “嘁,有什麽好装的,我不信你们没想过!这不是迟早的事吗?难道你们能放手?” 不得不说,秦瑞成确实有一种近乎野兽一般的直觉,尽管他不像周远川一样善於分析,也不像宋祁言城府深沉,却早就嗅到了他俩对乔桥深深的执念。 尽管全都掩饰得很好。 没有人会放手,怎麽分享是他们迟早要面临的问题。 乔桥早懒得去想他们在聊什麽了,等了这麽长时间,肚子已经饥肠辘辘,尽管一直喝水,还是架不住地发出了响亮的‘咕噜’声。 恰好几人正陷入沉默,这声音让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了过来。 乔桥脸红了,羞愧地深深低下头。 这肚子怎麽这麽不争气啊!明明来之前吃得很饱啊,这才几个小时!三个男人都没说什麽,自己的肚子却叫得山响,搞得她跟饭桶一样…… 宋祁言先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先吃饭吧。” 不吃饭还指不定对峙到什麽时候。 这个建议当然得到了一致通过,但在怎麽吃去哪儿吃的问题上又出现了分歧。 “去XX酒店呗。”秦瑞成状若无意地说道,“小乔跟我提过喜欢吃他家肘花。” 周远川笑道:“我倒觉得去XX餐厅合适,上次她喝了一整海碗的三鲜汤呢。” 啊啊啊啊啊啊!一碗就一碗为什麽要加个‘海’字啊!虽然那碗确实略大了点…… 宋祁言目光落到她身上:“你想吃什麽?” 乔桥微弱地发言:“我……我想自己吃麻辣香锅。” 还特意把‘自己’两字狠狠咬了重音。 当然最後她的建议只采纳了一半,吃麻辣香锅,但要跟三位男人一起。 乔桥盯着店老板端上来的比她头还大的香锅,只觉心累。唯一庆幸的是因为要出门,宋祁言允许她取出身体里的东西,穿正常的衣服。 但就算这样,她也差点被秦瑞成那个大流氓当众取出兔尾塞,要不是眼疾手快地反锁了卫生间门,就要丢大人了。 还有,说麻辣香锅的本意肯定是让他们三个知难而退啊,可正襟危坐地陪着她吃街边小馆子是怎麽回事啊! 乔桥吃了两口就停了筷子,三道视线带来的压迫感堪比减肥药:“你们……都不吃麽?” 周远川摇头:“太辣了,我吃不了。” 乔桥知道他胃娇贵,毕竟上次那碗面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秦瑞成则忙於把每一道投注在乔桥身上的目光挨个瞪回去,但也不能怪人好奇,这小馆子统共也就不到20平米的用餐面积,客人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歇脚的司机,哪儿见过三个气质容貌都远超一般水平的男人来这种地方吃饭的场面?更不用说门口停的那辆骚包红轿跑,还因为车身太长停车位太小只能委屈巴巴地露半个车屁股在线外头。 各色目光如芒在背,乔桥一口一口咽得无比艰难。 她故意选在这种地方就是想让三位男人知难而退一下,哪怕能吓退一位也行啊,怎麽一个个像屁股生根一样挨着凳子就不动了呢? 还有宋导,说好的洁癖呢?桌子上的醋瓶大概从盘古开天地起就没擦过了,可他的目光掠过时竟然很从容? 再、再这麽下去……自己就要忍不住投降了! 被这麽多人盯着,再辣的肉片吃起来也比开水还寡淡。 一根修长的手指忽然伸了过来,乔桥不明所以地停下动作,接着,那根手指轻柔地撩起她侧颈的头发,将它们顺到了耳後。 周远川开口道:“乔桥,这牙印,是怎麽回事?” 又来了。怎麽每个人对这破牙印都这麽有兴趣?早知道还不如戴着项圈呢。 “没什麽,被人咬的。”含糊其辞地带过。 “被谁?我认识吗?” “……应该吧。” 周远川轻咬下唇,略带委屈似的;“他俩不问,说明是知道的。你都告诉他们了,就不能告诉我吗?” 乔桥最受不了他示弱的样子,如玉似画的一个美人儿,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别说是一个牙印,家里保险柜的密码也会吐个一干二净的。 她轻咳了一声:“是梁季泽咬的。” 232:私奔 232:私奔 周远川轻哦了一声:“那我还真认识。” 乔桥已经想好了後续的说辞,男人却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她不禁大为感动,还是周先生善解人意,哪像秦瑞成,恨不得把牙印的祖孙三代都问明白。 越来越多人被门口的轿跑吸引,甚至还有两个女生倚在车前盖上比剪刀手自拍,秦瑞成嘴上不说,眉头却皱着,显然很不爽。 乔桥觉得再吃下去,这间小店就要被围个水泄不通了,只能忍痛舍弃才吃了一半的香锅,决定离开。 可是,离开这里後去哪儿呢?工作没了,住的地方也没有了,她好像只能继续跟着宋祁言。 乔桥电光火石间想到,这就是他的目的吗?把自己跟外界的所有联系切断,如果不是秦瑞成和周远川,恐怕她早就被锁在公寓里不见天日了。 但看着男人那张冷静疏离的脸,总觉得他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去哪儿?”秦瑞成打着转向灯,拐过一个十字路口。 周远川单手支着下颌,想了想道:“好像去哪儿都不合适,只能回公司了。” 秦瑞成试探着:“不如去我家?前年我妈在郊外刚买了栋三层别墅,地方够大,盛10个人都没问题。” 宋祁言闭目养神:“你觉得可能吗?” “怎麽不可能,那句话叫什麽来着?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没人理他。 秦瑞成转而去骚扰乔桥:“小乔,你怎麽想的?”顺带在反光镜里拼命使眼色,想让乔桥附和。 “我也不知道。哦对,能把我放到XX商场吗?我想先买块手机。” 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而且她刚丢了工作,钱用一点少一点,不赶紧找事做只能坐吃山空。 不过……她说的商场是平民百货啊,最後怎麽来到奢侈品商业街了? 下车前秦瑞成假惺惺地建议:“这点小事,我带小乔去办就行了,你俩在车上等吧。” 周远川笑容不减:“还是我带她去吧,电子产品你们可能不太熟悉。” “谁说的?新出的什麽手机平板,我哪样没玩过?哪个不懂?” “哪个型号的手机用的什麽芯片,是什麽配置,你也懂吗?” 乔桥:我只想买个最便宜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 两人针锋相对了几句,谁也说服不了谁,秦瑞成忽然扬起一个阴险的笑容,装作检查轮胎的样子溜达到乔桥那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把人拽下来,然後把车门'咔哒'一锁。 宋祁言和周远川就这麽被关在了车里。 秦瑞成得意地打了个口哨,车钥匙在手指尖上转了一圈,搂着乔桥的肩进了专卖店。 乔桥慌得一批;“秦秦,这样不好吧!” “怕什麽?谁让他俩疏於锻炼,反应慢就要付出代价。”秦瑞成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硬是扳过乔桥的下颌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 乔桥偷偷回头,虽然因为车玻璃的深色覆膜让她看不清周远川和宋祁言的表情,但似乎反应都不大,好像早料到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瑞成让乔桥随便选。 专卖店的服务态度就是不一样,售货员不耐其烦地回答乔桥的问题,一连拿出了好多款给她试用,但低价位的手机毕竟有各种各样的短板,看了一圈还是犹豫不决。 秦瑞成坐不住了:“有什麽好挑的,最贵款每种颜色来一块不就行了?” 乔桥懒得纠正他的消费观:“我又不批发,买那麽多干什麽?” “你喜欢什麽颜色?” “诶?紫和绿吧……” 男人敲敲桌面:“听到了吧?要紫色绿色的最贵款,包起来,我刷卡。” 售货员喜上眉梢:“好的,我这就开单!” “秦秦!我自己有钱,不用你付啊。” “再让你这麽挑下去,没时间带你跑路了。” “啥?” 很快乔桥就明白秦瑞成的意思了,他居然想买完手机就带着她‘私奔’! 她被拽着穿过商场一楼大厅,半天才消化这个大秘密:“可……可你的车……” 秦瑞成走路都带风:“一辆车就能换个你,值。” “……” “那宋导和周先生……” 男人不屑一顾:“他们肯定有办法,指不定现在就出来了。” “但——” 秦瑞成忽然停下,把她拽进僻静的角落,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发现你最近被那个姓宋的洗脑得厉害,张嘴闭嘴都是他。没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用大肉棒好好教训教训你,保证你只能想着我一个。” 乔桥脸迅速变红,恼羞成怒:“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怎麽想?消失那麽长时间,再出现身上印着别的男人的牙印,戴着别的男人的项圈,光着屁股还带肛塞。没当场把你掐死,已经是我脾气好了。” “……又不是我想这样!” “反正你现在归我支配,就要听我的话。”秦瑞成轻啄了下她的嘴唇,“要不是这地方人多眼杂,真想好好插插你。对了,不然我们先去厕所来一炮吧?” “滚蛋啊!” 一楼的4S店是秦家产业,男人拉着她随便挑了辆新车,坐进去後迅速离开了商场。 乔桥头一回参与‘逃亡’,紧张地频频回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秦瑞成一定能坑死她。 但直到他们到达秦家郊外的别墅,依然什麽事都没发生,甚至秦瑞成的手机都没响过。 “怎麽样?”秦瑞成从足有一整面墙大的旋转鞋柜里取出一双毛茸茸的女式拖鞋,“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喜欢吗?” “……真的是给我准备的?” 男人扬起眉角:“不给你准备还能给谁?你以为我会让别的女人进家门?” 乔桥知道他会错意了,连忙解释:“不是,你不是说这房子是刚买的嘛,而且也不知道我会来,所以准备了拖鞋我就有点奇怪。” 秦瑞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意味深长道:“只要是我家,都给你准备了拖鞋,无论你来不来。” 乔桥:…… 她岔开话题,轻咳一声:“我还是觉得就这麽把他俩扔下不太好……” 腰忽然一紧,侧颈处一热,原来是男人从背後抱住了她,嘴唇刚好吻着她的脖子,呼出的炽热空气烫得乔桥情不自禁一抖。 “为什麽你永远想着别人?” 秦瑞成的声音低了好几度,跟平时说话的懒散语调截然不同,她竟然……从中听到了一丝危险? “呃,这不是你在我眼前吗?”乔桥急中生智,“既然在眼前了我还想什麽啊~” “不,你会想他们所有人,唯独不想我。” 辩白相当微弱:“怎麽会呢~” 秦瑞成扳过她的肩膀,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乔桥心虚地目光乱瞟,不敢直视他。 “撒谎。”男人笑了一声。 乔桥还想说什麽,忽然身上响起一串陌生的手机铃声,她这才想起刚买了块新手机的事,但买了还不到半小时,谁会来电话呢? 秦瑞成:“谁打的?” “不知道啊。”号码很陌生,也不像是通信公司,乔桥疑惑地接起来:“你好?” “买手机了?”低沉磁性的嗓音挠着人的耳鼓,若此时接电话的人是他的粉丝肯定会大呼‘耳朵怀孕!’,但乔桥脑子里只冒出一个词‘恶魔来电’。 梁季泽消息居然这麽灵通,刚买手机就搞到她的号码了?要知道这张电话卡都是新办的! 乔桥浑身寒毛都立起来,她装作有事:“我现在不方便,回头打给你。” 刚要先发制人地挂电话,却听到话筒那边悠悠地说道:“你敢挂一个试试。” 她默默挪开了按键的手。 “谁的电话?” “你跟秦瑞成在一起?” 两个男人同时发问,乔桥觉得脑壳正在隐隐作痛。她摀住话筒:“秦秦,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不行。”秦瑞成往沙发上一坐,双手环胸,“就在这里,开免提。” “……秦秦。” “你越不想让我知道,我越要听。” 乔桥没办法,开了免提。 “梁先生,我这边真不方便,我、我有空了给你回电话吧?” 梁季泽朗声一笑:“因为有人在旁边吗?那我更要好好跟你聊聊了。” 唉,她早该想到的,梁季泽那个恶魔,只要有能欺负她耍弄她的机会,都绝不放过。 一旁的秦瑞成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腮部微微一动,似在磨牙。 “你现在在哪里?哦,算了,这不重要。来一趟我家吧,你知道地址。” 妈蛋!就知道!可偏偏她无法拒绝! “……什麽时候?” 秦瑞成猛地看向她,眉头紧皱像是不可思议。 “当然是越快越好,趁我‘性致’还高,否则来得晚了,你得多花一阵子走前戏。” 神经病!大变态!王八蛋! 你都硬不起来了还瞎折腾人! 233:不湿了 233:不湿了 乔桥委婉道:“梁先生身体好了?” “你忘了?”话筒里的人不紧不慢地反问,“当初我只用手你就高潮了五次呢。” 乔桥慌忙去摁挂断键,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只大手轻易夺过手机。 秦瑞成盯着号码看了两秒,将手机放到自己耳边:“喂。” “这就受不了了?”男人低声笑,“我以为你起码还能再撑几句呢,劲爆的内容都在後面,你抢早了。” “小乔不会去了。” “她人在你手里,我鞭长莫及,只能认下。不过,你要是圈不住她,她还是会乖乖回到我这里。” 乔桥心惊肉跳地看着两人对话,梁季泽狡猾恶毒,秦瑞成到底年轻,三言两语就被激得额角都冒出了青筋。 “你觉得我圈不住她?锁链一拴大门一锁她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你当我不敢做?我是不屑那麽干!没你那麽可怜!” 这次电话那头的人少见的沉默了片刻:“那就等着看吧。” “不用等。”秦瑞成忽然笑了,“我现在就让你看。” 乔桥惊呼一声,天旋地转,她被男人拽着手腕摔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陷入到柔软的垫子中,四不着力,一时半会儿真爬不起来。 “你干嘛呀……” 秦瑞成拉下领带,顺手扔到一边,开始一颗一颗解衣服扣子。他五官英俊帅气,笑起来时有种痞气,人也看着阳光,可一旦收敛笑容,脸部轮廓就会产生变化,锋利的五官线条全部暴露出来,亲切感一扫而空,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说之前秦瑞成的发怒像一座活火山,那现在就变成了一潭死水。 乔桥宁肯跳进熔岩里,也不想坠入深不见底的寒潭。 “梁季泽,你听着。”他脱下衬衣,“今天谁先挂电话谁就是龟儿子。” “……” “我挺好奇,大家都是男人,我不信你能忍着只用手,除非你硬不起来。”他故意顿了顿,“不会是让人阉了吧?” 梁季泽声音冷得像结冰:“我的东西还在不在,你问乔桥不就行了?她比我清楚。” “没事,管你什麽毛病,今天给你全治了。” 偷偷爬起来的乔桥刚想溜走,脚踝一痛,惊呼一声,被秦瑞成拽着拖了回去。 “秦秦!我、我真跟他没什麽!” 啊呸,这个话怎麽这麽像爬墙出轨的人说的? 秦瑞成俯身,凑在她耳边,嗓子压得极低:“五遍是吧,我保证只会让你高潮得更多,让你脑子里只能想着我一个人。” “不是,你冷静——啊!” 裤子被秦瑞成一把扯下来,速度快得乔桥只觉得下半身一凉,再睁开眼裤子就出现在客厅另一角了。 粗糙的舌面舔过乔桥的小腹,大手托着她的腰窝,让乔桥错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白花花的肉,即将被食客拆吃入腹。 空气变得燥热了,秦瑞成的舌尖逐渐向下,甚至调皮地用薄唇抿着了一点两腿间稀稀落落的毛发,不紧不慢地拉扯着,微微的刺痛带来诡异的酥麻感。 “今天的前戏先欠着。” 乔桥正双眼紧闭地在慾海边缘挣扎,冷不丁感受到炽热胀硬的东西正急不可耐地挤入两腿之间。 “诶?不行……” 才刚开始啊!小小乔还没做好准备呢!他要干嘛! “太久没碰你,实在忍不住。让我先射一遍,不然要憋死了。” “但是——” 这不是憋不憋的问题啊!那里还是乾巴巴的呢,这麽插进来绝对要疼死啊! 她挣扎,但是男人的大手握着她的腰肢,硬是将她向胯下压去,尺寸惊人的肉棒因为兴奋早已胀成了紫红色,紧紧顶着那个窄小的入口,随时都会一捅到底。 “真不行真不行!”乔桥快哭出来了,“有、有润滑油吗?稍微涂一下也行啊……” 桌上的手机里忽然传出梁季泽幸灾乐祸的声音:“她水多得不是能把床单打湿吗?原来是分人啊。” 秦瑞成粗喘了几下,盯着乔桥严肃道:“你为什麽对着我不湿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 “那怎麽这麽干?” 乔桥快哭了:“你亲亲我吧,亲亲就好了。” 她话没说完,秦瑞成就低头吻了上来。 男人火热的气息和薄荷须後水的味道忽然笼罩了她,霸道且极富侵略性地迅速占领了她整个口腔,上颚粘膜被另一个人的舌尖轻舔,怪异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秦瑞成的吻从来不注重技巧,简单又粗暴,却如此难以抗拒。 刚入佳境,忽然两根手指就探到她腿间摸了一把。接着耳边响起男人不满地抱怨:“亲了半天怎麽才流了这麽点。” 有病啊!搞得不湿就是罪过一样,谁能放松下来!能有这麽点已经不错了! “算了,凑合着吧。”秦瑞成握住自己的大宝贝,在小花穴穴口蹭了蹭,觉得差不多了,便再也无法忍耐地狠狠顶入。 他真是……好久没做了! 小乔不在,对别的女人更提不起什麽兴趣,又不想委屈自己手动,只能一直憋着。再不发泄,他怀疑要憋出毛病了! 肉棒被柔软湿润的甬道牢牢吸附,层层褶皱包围着,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紧致和温暖。秦瑞成暗道一声好险,赶紧停住不动稳定心神,这一插入爽得他差点当场缴械。 被另一个男人知道他秒射,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乔桥也呜咽一声,内壁被硕大的肉棒撑开,异物入侵感清晰尖锐,说不上是疼痛还是舒爽。 秦瑞成坏心眼地把手机挪到乔桥小腹,让收音器正对着两人结合的地方,这才一下一下拉开动作抽查。 每一次顶入都会伴随着‘噗呲噗呲’的水声,被灵敏磁片放大後的声波一定更清晰。 他真想看看梁季泽此时的表情,可惜手机那边像没人了一样毫无动静。 “啊……秦秦……轻、轻点、好深……受不了了……” “深?”男人持续律动着,嘴巴也不清闲,“多深,来描述一下。” 乔桥被冲撞得连说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困难,断断续续地求饶:“有点疼,太深了,不要……” “为什麽不要?因为顶到宫口了吗?”这话当然是说给梁季泽听的,雄性生物的通病,总要跟同性展示下性能力的强悍。 “是!”乔桥说话都带着哭腔,“不要这麽深,我好怕……” “有什麽好怕的,顶多就是怀孕。”秦瑞成一点不怜香惜玉,反而重重撞击着那个窄小的入口,“说过多少遍了,随便生,生几个我养几个。” “呜呜呜……” 乔桥真有点被如此凶猛的快感吓到了,明明做之前才流了那麽点水,亲吻时身体反应也不大,怎麽秦瑞成的东西一插进来,就像起了暴烈的化学反应似的,身体到大脑都疯魔了呢? 难道她潜意识在渴望着他吗? 这是真的吗? 好不容易达到了一个小高潮,秦瑞成也用尽所有力气让第一次尽可能慢的射出来了,总算拿出了一个不算太‘早泄’的成绩。 手机听筒还是悄无声息,好像无人接听,但始终没有挂断。 秦瑞成懒得管梁季泽,他精神抖擞,胯下很快又恢复了硬度,连重新插入都不需要,就着连接的姿势开始了第二轮进攻。 乔桥刚得喘息又被侵略,微弱的抗议着,却在顶弄中被迫敞开腿,让秦瑞成能够长驱直入。 男人盯着她略微失神的脸,嗓音沙哑地笑着:“这就不行了?刚才还只是开胃呢,这轮才是主菜。” 果然进攻比上次更猛烈和凶悍,乔桥被折成了後背位的姿势,胳膊反剪着,唯有额头抵在柔软的垫子上作为支撑,身体随着男人的进入退出而颤抖战栗,肉棒重重碾磨着甬道最深处的敏感点,每次摩擦都会在她身体中扔下一颗快感的核弹。 她下半身乱七八糟,上衣却还垮垮地挂在肘弯处,半遮半掩地露出白皙粉嫩的皮肤,秦瑞成一时情难自禁,忍不住微弯下腰抱住她,让她後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起码这种时刻,她是属於自己的。 男人加重力道,却刻意放缓了节奏,享受着完全的掌控感,让身下的人随着他的挺动而溢出破碎的呻吟。 只不过因为顾忌梁季泽,这呻吟微弱而细软,硬憋着似的,却莫名比比羽毛挠脚底板还让人浑身酥痒。 手机因为刚才的一番‘激烈运动’掉在了地摊上,秦瑞成刚要捡起,转念一想又收回了手。 这麽可爱的小乔还是他自己独享吧。 “……秦秦,能不能先把、把电话挂了。”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让你有机会想别的男人。”难得想怜悯一下,给她一线喘息,既然还有这麽多力气,不如再压榨压榨。 “不不!”乔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我只想你!” 差点笑出声,秦瑞成亲一口她的嘴唇:“手机早没电了,逗你呢。所以别忍着了,想叫就叫吧。” “那、那就好。” …… 酒店套间。 梁季泽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单披一件浴袍在落地窗前望着下方城市繁华的夜景。旁边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色声音,不过这声音对他却似乎没什麽作用。 两腿间的器官还是软绵绵的,虽然没有勃起,但仍是个让大部分男人都要自惭形秽的尺寸。 扬声器里一直粗声喘息的男音忽然变了调,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显然舒服到了极点。 梁季泽一把将烟头摁灭在旁边的白石雕像上,乾净利落地把手机扔出了窗外。 看都不看一眼就回卧室了。 234:三选一 234:三选一 保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太久,最後男人压下来进行不知第几轮的进攻时,连胯骨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 某个地方也因过度使用而变得红肿麻木。也不是没哀求过,可秦瑞成一旦到了床上就凶狠得彷佛十几年没见荤腥的恶狼,嘴下留情什麽的,不存在的。 至於她高潮了几遍…… 早就数不清了。 乔桥真要感谢梁季泽当时在电话里只说了个‘五’,要是说了个更大的数字,她恐怕得被折磨到第二天晚上。 意识涣散时,隐约听到有人在按门铃。男人正忙着做最後的冲刺,无暇管它,门铃就执拗地一直响,终於把秦瑞成惹烦了,但即便这样他也不肯退出乔桥体内,而是选择托着怀里人的屁股,让乔桥两条腿盘在他腰上固定好,然後才走到对讲系统前,一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摁下同意键。 “你们来得真慢,我都射了三回了。” 摄像头在上方,所以屏幕里的人自然变成了俯视视角。乔桥挣扎着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即便丝毫不考虑拍摄角度,镜头里的宋祁言仍然清俊非常,发顶清爽蓬松,鼻梁尤其挺拔,是个无论在什麽地狱视角下都无懈可击的美男子。 他身後远几步站着周远川,後者上半身没入镜,乔桥是通过那双长腿认出他的。 “结束了吗?” “怎麽可能。”秦瑞成邪邪一笑,下身狠狠一顶,正好蹭过甬道最深处的敏感点,乔桥呜咽一声,力气瞬间被抽空,如果不是秦瑞成及时搂着她,恐怕此时已经跌到地上了。他语气相当地大言不惭:“再做个三四轮还是没问题的。” “开门。” 宋祁言丝毫没有被这挑衅的行为激怒。 “想看现场版?也行,反正我身材好,不怕看。” 嘴上这麽说,但秦瑞成显然不舍得把满脸潮红完全呈绽放状态的小乔给其他男人看去,所以匆匆顶弄几下,意犹未尽地射精了事。 乔桥在半途就晕了过去,秦瑞成把她抱进卧室,体贴地盖了块毯子,让她好好休息。 差不多收拾了下,整理到可以见人了,秦瑞成才把门禁打开。 宋祁言和周远川一前一後踏进别墅。 客厅里充斥着淫靡的空气,淡淡的腥羶味道挥之不去。周远川鼻子比较敏感,连连咳嗽。 “随便坐吧。”秦瑞成笑笑,“可惜也没什麽乾净地方了。小乔水多,你们也知道的。” “我站着就好。”周远川率先开口。 宋祁言随意地找了个离他最近的沙发坐下,只是没想到扶手才刚被秦瑞成射过,乳白色的精液沾到了他的小拇指。男人倒也没什麽不愉的神色,只是安静地摸出一方手绢来擦乾净了。 “开始吧。”他擦完以後摆了个双手交叠的姿势,硬是把这一地狼藉坐出了谈判桌的气势,“乔桥,我们怎麽分?” 客厅里静得可怕。 “有烟吗?”周远川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秦瑞成早就下意识摸烟了,但他刚换了条裤子,烟盒不在手边,最後还是宋祁言摸出自己的,给他俩分了。 乔桥不在,三人间也没必要维持所谓的礼貌客套,周远川的眼里更是完全没有笑意,相当冷漠,简直判若两人。 “这件事我曾反思过。”周远川轻轻吐出一缕白雾,“如果第一次发现她的价值时,我就带走她,那麽乔桥彻底属於我的概率会超过百分之九十五。即便当时没带走,若早一步找人把你俩杀了,事情也比现在简单很多。” 他叹口气,语气轻松得不像在谈论生杀予夺:“还是缺乏经验,太瞻前顾後了。” “你也可以现在杀。”秦瑞成皮笑肉不笑。 周远川牵了下嘴角:“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你想到的可能,我都想到了。你没想到的,我也想到了。现在我们三个能站在这里,已经是诸多验算中不错的一个结果了,知足吧。” 宋祁言平静道:“不止我们三个。” “是啊。”秦瑞成幸灾乐祸地笑,“别忘了梁季泽,你们要是来早一点,还能跟他在电话里说上几句呢。” 周远川轻弹烟灰,动作自然:“重点是乔桥对他的态度。” 秦瑞成冷哼一声:“她那优柔寡断的性格你还不了解麽?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会拒绝,求上三五遍,不成也成了。” “梁季泽是娱乐圈的人,乔桥会是他一时兴起吗?” “不可能。”宋祁言断然道,“他绝不会放手。” 副人格都会在第一时间把乔桥圈起来,足以说明主人格的执念有多深。 周远川点头:“是有些麻烦。” 秦瑞成笑了一声:“看来真要共享了。真他妈憋屈啊,我什麽样的女人找不到,怎麽到乔桥身上就连混个前三名都费劲儿呢。” 周远川:“你想退出麽?我可以帮你找女人,长相身材都能定制,绝对满意。” 秦瑞成恶声恶气道:“那你怎麽不先给自己定制个小乔出来呢?省得跟我们分。” “试过了。”周远川微笑,“没有她的效果,而且我的大脑太精细了,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宋祁言:“必须是她?” 周远川:“必须是她。” 宋祁言:“巧了,我们也一样。” 几人一时也讨论不出结果,毕竟谈判的第一要素就是‘有进有退’,而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後退,场面除了无限僵持拉锯下去,毫无进展。 秦瑞成:“这样吧,未来的事留给未来的我们去发愁,先解决眼下的问题——谁带小乔走?总不能今天你俩都睡我这儿吧?” 周远川:“我要带走她。” 宋祁言:“不行,她现在归我。” 秦瑞成:“项圈都摘了你说归你就归你?” 宋祁言淡泊地微笑,隐藏着稳操胜券的超然:“可以等醒了让她自己选。” 周远川点头:“我同意,我尊重她的意愿。”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边,知道是乔桥醒了。 梦里还在延续着冲撞和被侵犯,两腿间的地方湿漉漉的,说不清是谁的体液。乔桥连着翻了好几个身,终於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床前一字排开站着三个男人,她登时被吓清醒了。想到刚才赤身裸体胡乱翻滚的丢人行径全被看到,一时有点不敢抬头。 秦瑞成谆谆善诱:“小乔,你想跟谁走?” 三人都盯着她,秦瑞成更是表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身体却不自觉地前倾,肢体语言完全暴露了他的紧张。 乔桥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停驻在最後一人身上。她嘴唇动了动,嗫嚅着喊了声‘宋导’,人也下意识地往他那边躲,直到抓住了那冰凉的衣角,才稍稍安心。 周远川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扭头出去了。秦瑞成脸色也谈不上多好看,但他就算走也要先抓过乔桥猛亲一口才行,便宜必须占够。 乔桥看他俩先後离开还挺奇怪,刚要说话就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压住了嘴唇。 “嘘。”宋祁言眼底是冰川融化後的淡淡笑意,“选了就不能後悔。” “可是……” “走吧。”男人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我们回家。” “诶?”这就能走了? 乔桥一头雾水地来,又一头雾水地走。也不是没怀疑过她睡着时三个男人是不是谈了些什麽,但以秦瑞成的狼狗性格,会这麽老实地让宋祁言带走她?他吃错药了吧? 只能等下回见到秦秦时再问好了。 啊,说起来,跟周先生也好久没见了,都没说上几句话呢,有点可惜。 正盘算着怎麽再跟那两人见上一面,脑门上忽然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指弹。男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眼角余光轻轻掠过她,隐含着警告。 也对,想这些一点用没有,人都被宋导逮住了,还想啥跟别人见面,不被锁在家里就算好了。 总之,没有自己的住处还是太被动了! 乔桥脑子里迅速算了一遍自己的存款,这点钱买房子不现实,租一个倒是可以,但是前提也得有收入,否则一把拿出一年的房租,剩下的日子只能吃土喝风了。 行吧,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宋导身上。吃穿住行找工作,怎麽都绕不开他啊! 宋祁言注意到了她这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丧着脸,开口道:“後悔了?” “嗯……”当然後悔啊,怎麽就趁着有钱时攒下点房子本,也不至於经济命脉全被别人抓住。 宋祁言:“後悔也不会放你回去了。”??? 好像聊的并不是一个东西。 无所谓了,被宋导知道自己筹划租房的事一定更生气,就这样吧…… 温暖舒适的车厢让人逐渐涌上睡意,乔桥打了个哈欠,选了个差不多舒服的姿势歪头睡了过去。 因此也没有看到驾驶位男人渐渐阴郁的眼睛。 後悔吗? 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235:区别对待 235:区别对待 好舒服。 乔桥在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身体正被暖烘烘热乎乎的水流包围,四肢尽情舒展,每一个毛孔都在唱歌,比飘在云端还自在轻盈。 她正沉浸在这种顶级的享受里,忽然两腿间一痛,一根细细硬硬的玩意儿正往她身体里探,乔桥皱着眉头抵抗,但对方越来越得寸进尺,不退反进也就算了,还试图分开她的大腿。 力量大且不容抗拒,乔桥忍了一会儿终於烦了,闭着眼狠狠蹬了下腿,水花四溅,一直骚扰她的东西总算离开了。 她正要满意地睡过去,忽然觉得哪儿不太对,最後是跟着宋导离开的,那这里应该是宋导家?自己是躺在宋导的浴缸里?那刚才踹了一脚的人是—— 乔桥猛地打个激灵,睁开眼睛。 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浴缸边,发梢和下颌都在向下滴水,上身的衬衣湿透了一大半,隐隐透出内里白皙的肤色。裤子也惨遭毒手,高级织花面料上沾了一大坨泡泡,乔桥知道宋祁言大部分衣服都只能乾洗,见水就意味着这衣服废了。 水珠滴滴答答摔在地砖上,浴室里安静得连它们四分五裂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宋宋宋宋导!”乔桥慌忙支着浴缸边缘要起来,没料到腰和腿因为过度使用早就使不上一点儿劲了,於是又狼狈地摔了回去。 更大的一蓬水花溅出来,宋祁言只来的及侧了下身,这下好了,另一半衬衣也湿了。 乔桥吓得僵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拿过搭在一旁的毛巾,简单擦了下头发和脸颊,冷淡地扔下一句‘清理乾净再出来’,便大步离开了浴室。 乔桥长出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就因为满地狼藉而笑不出来了。 果然梦里那个细细硬硬的东西是宋导的手指啊……她低头看了一眼浴缸,两腿之间漂出一点白浊,是秦瑞成留下的…… 呜……还要宋导亲自动手,羞都要羞死了。 她在心里把始作俑者秦瑞成翻来覆去骂了一遍,不忘发毒誓若干,警醒自己不能再纵容秦瑞成肆无忌惮地内射。 虽然有吃药,但毕竟不是百分百避孕,年纪轻轻的,她可不想这麽早生孩子被束缚住。 彻底把自己和浴室都收拾乾净以後,乔桥才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男人换了身衣服,正在客厅用毛巾擦着发梢上的水,见她出来也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没多说什麽。 “对不起对不起!”乔桥双手合十道歉,“我睡糊涂了,不是故意要踹你的……宋导,你罚我吧。” 左思右想了一遍,似乎也只有主动领罚才能让他消气。 宋祁言:“叫我什麽?” 乔桥後知後觉地想起自己的‘宠物’身份,尴尬地改口:“主人……” 男人把毛巾扔到一边:“过来。” 她最受不了宋祁言一本正经地散发魅力的样子,尤其是脸上湿漉漉的,睫毛上都沾着水珠,又清俊又诱人,就算明知面前是个火坑,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跳的。 乔桥蹭过去,离着还有两步远时手腕就一紧,接着被带进男人怀中。 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里面什麽都没穿,胸前的两个小乳珠受冷挺立着,把胸前的布料撑出一个尖翘的弧度。宋祁言喉结上下一滚,低头含住。 “嗯……” 不受控制地呻吟一声後,乔桥迅速摀住嘴。 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麽身体还是这麽敏感?不过是咬了一下,怎麽半个身子都麻了? 宋祁言舌尖灵巧地在乳珠上打转,乳尖部分的布料早被唾液打湿了,风一吹又冷又凉,更激得两个小红豆颤巍巍挺立着,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 一开始只是浅嚐辄止,现在局面有点失控了。 乔桥腰上的力量越收越紧,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男人的喘息声也逐渐加重,手也不安分地从睡裙下摆伸上去,揉捏着柔软浑圆的臀部。 不需要开口询问,屁股下面硬硬热热的东西已经昭示了她接下来会遭遇的一切。 宋导会做到最後一步吗? 乔桥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前几次他都在关键时刻硬刹住了,虽然隐约能猜到原因,可还是不太好受。 睡裙被完全褪到了膝弯,她主动环住宋祁言的脖子,更大着胆子偷偷去解男人的衣扣。 宋祁言不可能无所察觉,但他默许了。 虽然这并不在今天的计划内,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让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克制着不去咬送到嘴边的肉,未免有些残忍,况且从看到她身上秦瑞成留下的痕迹起,宋祁言就不太想继续忍下去了。 秦瑞成提醒了他,有时候对付乔桥,讲道理是没用的,她理解不了太曲折的思路,还是简单粗暴一些比较管用,用身体记忆是最方便的。 不然,梁季泽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 “啊!宋……主人,好痛!” 宋祁言看着乔桥脖子上新咬出的一圈牙印,慢慢收回思绪。这些都要慢慢来,急不得。就像调教一只记性不那麽好的猫崽,把握好度,决不能一次罚得太过火,否则傻猫还要记恨。 他终於开口:“想做吗?” 乔桥点头如捣蒜。 她是真憋屈啊,为啥被吃乾抹净的是自己,可却搞得她求着男人一样。 果然,宋祁言向後一靠,略带慵意地:“自己来。” 你见过食客让食物求他吃自己吗?在宋导这儿还真就可以! 乔桥忍辱负重地跪到男人两腿之间,把一腔愤懑全都发泄到他的腰带上,又拉又扯拼命较劲。 宋祁言也不恼,静静地看着她。好不容易弄开那难缠的卡扣,拉下裤链後,硬热的性器便直直抵着她的脸,相当迫不及待。乔桥也是心服口服,宋导下半身都这样了,表情还能这麽风轻云淡,怎一个牛逼了得。 她用手握住那热热的部位,刚要低头舔弄,却被男人伸过来的手背挡住了。 宋祁言拽起她:“直接做吧。” 诶? 果然是心急了吗? 不等她偷笑,宋祁言已经托起她的腰,让她以两腿分开的姿势坐到他身上。隐秘柔软的入口压着完全勃起的性器,在没有进行任何前戏的情况下,那里已经湿润得一塌糊涂了。乔桥羞愧地别开脸,暗骂自己这过分诚实的身体,稍微有点骨气啊喂! 男人浅笑着发号施令:“亲我。” 乔桥抿了抿嘴,脸火辣辣地烧着,她此时哪里只是想亲他,从浴室出来看到宋祁言擦头发起她就特别想扑上去使劲儿蹭,蹭他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可现在让她如愿,她竟然不知道如何下嘴了。 今天早上刷牙了吗? 好像刷了,但是……但是中间吃饭还没漱口呀……万一亲的时候宋导闻到异味了怎麽办? 呜呜呜,现在藉口上厕所去刷遍牙来得及吗? 她的犹豫被男人误认为是不情愿,宋祁言笑容渐冷:“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没办法了…… 乔桥双唇紧闭小心地碰了一下身下人的嘴唇,迅速退开。 可惜退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扣住了後脑勺。接着,宋祁言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嘴唇一痛,一点血腥味弥漫开。乔桥吃痛地张嘴,牙关立即失守,舌尖被卷住吮吸,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吸走了。 好……好厉害。 意识都被蚕食掉,除了这个吻她想不起别的东西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溺水一样使劲儿呼吸,但大脑还是在持续缺氧。 终於,男人放开她,手调整了一下性器的位置,示意乔桥抬高一条腿,好方便他插入。 乔桥七晕八素地俯在宋祁言肩头,迟钝地感受着硬热的柱状物缓慢地挤入身体。 甬道里已经过分柔软,整个进入的过程一点阻碍也没有,穴口一张一翕,绞缠住粗长的性器,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 宋祁言眼角微红,克制着不立即在乔桥身体里驰骋,太困难了。 “等……等等。” 乔桥想起什麽,挣扎着要退出去,她一起身,穴肉和满布微笑神经的阴茎摩擦,快感火花四溅,缠得宋祁言额角青筋猛跳。 他忍无可忍地摁住她:“干什麽?” 乔桥不好意思似的:“还没戴套呢,我们以後做能不能戴套啊?” …… 宋祁言明显听到了理智之弦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扣住乔桥肩膀,将人向下一压,刚退出一截的肉棒又狠狠地捅到了最深处,女上位的姿势让插入角度尤其刁钻磨人,乔桥浑身一抖,闷哼了一声。 男人微微咬牙:“秦瑞成可以内射,我就要戴套麽?” 236:彦阳 236:彦阳 “啊……不是……唔……” 不给她争辩的机会,宋祁言着力抽动起来。 隐含的怒意也让动作越发凶狠,乔桥被撞得泣不成声,男人吻着她胸口的行为也近乎噬咬,一副要把她像玩具一样拆个粉碎的架势。 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宋祁言未觉尽兴,又把人抱到卧室持续贯穿。喘息声交叠,乔桥的呻吟随着男人的捣弄而变调,分不清是刺激还是疲惫,反正高潮激烈而频繁,她的世界被弄得一团糟。 下身越来越胀痛,宋祁言知道自己快射了,就硬把乔桥调整成了一个易於受孕的姿势,性器深深地埋入甬道,不再顾忌别的,确定撬开宫口後,才将积攒了许久的精液尽数射出。 滚烫的液体冲刷着脆弱的子宫内壁,足足射了六七下才结束,乔桥紧抿嘴唇承受着,脸上全是泪水。 不开玩笑,这个射法她是真的疼。 等高潮的余韵稍稍过去,宋祁言才肯退出来,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那麽不爱出汗的一个人,鼻尖上都挂了汗珠,可见刚才消耗多大。 乔桥被他从後面抱住,两个人倒在床上,各自调整着呼吸。 後背痒痒的,原来是男人修长尖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过她赤裸的脊背,这动作温情又随意,不过起码说明他现在心情不错。 慾望得到满足後的雄性生物都是比较好说话的。 乔桥试探着开口:“宋……主人,我想出去工作。” 背部的微痒一下子消失了,身後的人哑着嗓子开口:“在家里不好?” 乔桥:“不是不好,就是有点无聊。” 宋祁言道:“想买什麽可以打桌上的电话,会有人送来的。” 乔桥斟酌着措辞:“但我还要生活啊,总不能一直花你的钱。” 男人温热的胸膛贴上来,胳膊箍着她的腰:“没关系。” “不行。”乔桥摇头,“我不吃软饭。” 宋祁言低笑一声:“呵,我也没有软饭让你吃,我这里都是硬饭。” 说着,乔桥就觉得屁股後面抵上了什麽硬硬的东西。 妈耶,宋导这是一本正经地开黄腔麽? 既然起了反应,当然要物有所用,乔桥於是又被压在床上做了一遍,这次更持久也更疲惫,餍足过一次的男人不好再次满足,乔桥被做得腿都合不拢了,宋祁言才喘息着射出来。 力气被榨了个精光,她累得只想睡觉,男人却又不肯轻易放过她,非拖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宋祁言道:“你想找什麽工作?” 乔桥脑子都不清楚了,完全是凭本能在回应:“就……回公司不行吗?” 耳边的声音明显冷下来:“你还敢拍AV?知不知道上次在面试现场看见你,我什麽心情?” 乔桥迷迷糊糊道:“可我想跟着你。”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乔桥都要睡过去了,才又听到男人问:“那你想做什麽?” 乔桥闭着眼嘿嘿傻笑:“当然是成为一线,捧回大奖,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想演戏?” “嗯哼。” “我会想办法的。” 乔桥好歹找回了一丝清明:“但WAWA是AV公司啊……就算转型也不可能这麽彻底吧?” 宋祁言轻咬她的耳垂:“我说了,我会想办法的。” “哦……” “你又把我弄硬了。” “啥?” 果不其然,她又要为把男人的某个部位弄得充血勃起而负责任,因此必须趴在床上高高撅起屁股。直到最後乔桥嗓子都喊哑,腰都快断了时,才後知後觉意识到,宋导的'性致'好像跟她没关系,她当时都困得快睡过去了,哪儿还有力气撩拨他? 平白无故被扣了口黑锅,但她连申辩的力气都被榨空了。 奸诈啊,太奸诈了! 跟宋导没羞没臊地生活了一个星期,某天下午乔桥忽然接到了周远川的电话。 她也真是服了,这电话号码自从办了以後谁都没告诉,但就跟大街上的牛皮小广告似的谁都知道,只要想找都能找到她! 电话打进来时宋祁言恰好在场,她还没那个胆子当着他的面跟人偷偷摸摸说话,只能开了免提。 周远川永远语带笑意:“乔桥,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她紧张地看了宋祁言一眼,见对方没有明显的不愉才敢接话:“周先生最近不忙麽?” “不忙。”话筒那边的人果然七窍玲珑心,笑道,“是宋先生在你旁边吗?正好,省了再打电话请一遍的麻烦了,不嫌弃的话,一起来吧。” 乔桥以为宋祁言会拒绝,却不想他点头同意了,两边很快约了时间地点,乔桥留意看了下地图,果然也是本市的富人别墅区。 唉,这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啊。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宋祁言从收藏里挑了两瓶红酒,开车带乔桥赴宴。 别墅区绿树成荫,日光如瀑,虽然宋祁言住的小区绿化在市内算得上首屈一指,但到底跟这种坐落郊区的庄园式住宅还是有点差距。 乔桥边看边啧。 驾驶位的男人从後视镜看她一眼:“喜欢这里?” 乔桥扭捏着:“还行吧。” 宋祁言道:“喜欢的话带你搬过来住。” 乔桥惊了:“你在这边也有房子?” 宋祁言轻笑一声:“只是住市中心上班方便而已。” 乔桥不说话了,她发现自己总是低估身边人的财力,想当年知道秦瑞成是个富二代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阵子,现在已经千帆过尽全看淡了。 七拐八拐开了好一阵子才到约定的地点,周远川早就在正门等着了,看见两人後笑着迎上来:“欢迎。” 他今天打扮得格外帅气,也没什麽刻意雕琢的痕迹,却显得身量高挑五官俊美,果然颜值加持下,披麻袋都好看。 乔桥刚要过去打招呼,手腕一紧被宋祁言拽了回去。 他语气冷淡:“晚上还有事,吃完就走。” 周远川也不生气,仍笑着:“好,只是很久没见了想聚一聚,宋先生不用多想。” 别墅里出乎意料地冷清,也没看到厨子或者佣人,整个大厅空落落的,虽然家具之类一应俱全,但缺少人气,一看就不常住。 “舅舅!” 乔桥正四处打量,忽然听见一个奶里奶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她循声望去,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二楼走廊上,警惕地望着他们。 一向对小孩不感冒的乔桥也明显感觉到心脏震颤了一下。 好可爱……尤其是摆出一副大人的表情就更可爱了。 小男孩皱着眉毛,很不爽似的:“这就是你想娶的那个女人吗?真丑。” 乔桥:…… 我收回之前的话,果然是个熊孩子。 等等——舅舅???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叫彦阳。”周远川实心实意地轻叹一声,“家人就是麻烦。” 乔桥惊讶道:“……周先生有姐姐?怎麽从没听你提起过。” 周远川道:“我家亲情观念比较单薄,姐姐也一直在国外生活,前几天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就把孩子扔给我出国了,说是处理离婚的事。” “原来如此。”乔桥又看了一眼楼上的小孩,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不过一点都不像混血,倒是很像周先生,令人羡慕的基因啊……” 小男孩嘴一撇:“以为国外只有白种人吗?看来不仅丑还蠢。” 乔桥:你别让我逮到,否则一定往死里锤。 周远川抬头笑道:“想吃饭就下来,不想吃饭就回房间。” 小男孩似乎有点怕他,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後还是哒哒哒跑下来了。他穿着一件背带短裤,上身是一丝不苟的儿童衬衫,脖子上居然还系了个领结。这麽小的孩子穿得这麽正式是有点滑稽,但是配着他严肃皱眉的表情又意外和谐。 他身高还不到乔桥腰,却一本正经地对乔桥鞠躬行了个绅士礼,然後牵起她两根手指试图来个手背吻。 只不过没吻到乔桥,吻到了宋祁言的手背。 男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的手盖在了乔桥的手上,正面接下了这声响亮的‘啵’。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宋祁言一点摸出块手帕擦了下手背,挑眉道:“周远川,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看孩子?” 周远川居然露出了略微羞涩的表情:“欧洲有个学术会议,不得不去,最快一周就回来,你们要是愿意可以把他接走,嫌麻烦也可以搬来住。” 乔桥偷瞄了彦阳一眼,小孩倔强地鼓着脸不往两个男人的方向看,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生怕宋祁言不要他。 弱小可怜又无助。 宋祁言:“我不会看孩子。” 周远川笑容不变:“死不了就行。” 要求也忒低了! 寄养个宠物也比这上心吧? 乔桥看彦阳快哭了似的,於心不忍,就轻轻拽了拽宋祁言的衣袖,眼带恳求。 宋祁言揉了揉眉心:“算了,先吃饭吧。” 237:儿童教育 237:儿童教育 晚餐非常丰盛,但餐点比较西式,都是牛排红酒之类,乔桥吃得特别起劲儿,只要是贵的东西她都吃得起劲儿。 彦阳小小人一个,西餐礼仪却特别到位,吃饭鼓着嘴巴咀嚼,一点声音都没有。 乔桥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彦阳警觉地捂着右腮:“你干什麽?” 他这一句话打破了用餐的安静,周远川和宋祁言停住动作,都看向她。 乔桥暗自唾弃了一下这没志气的手,用哄小孩的语气道:“那啥,我看你脸上沾了个饭粒。” 彦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情戳破:“我从来不吃米饭,你刚才就是在捏我。” 乔桥:…… 周远川支着下颌看她:“乔桥,你喜欢他吗?” 只喜欢皮囊算吗?这孩子性格太不可爱了! 宋祁言慢慢切着牛排:“周远川,你只认识我和乔桥?” 周远川笑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社交。” 宋祁言轻抿了一口酒液:“佣人,你的警卫员,找专业机构托管……只保证人不死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周远川叹气:“这些我也考虑过,但彦阳身上有一部分我的基因,一般人看不住他,还会被耍得团团转。” 乔桥恍然大悟地点头,她明白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怎麽回事了。她不太接触小孩子,也不了解六岁儿童应该什麽样,但她不知不觉间早就把他当个成年人看了。 毕竟……六岁就知道怎麽熟练运用语言讽刺人的孩子不多吧? 宋祁言摇头:“不行,我很忙。” 他刚说完,彦阳两双大眼睛里顿时涌上泪水,并配合地肩膀也微微颤抖,好像在强行压抑哭泣。 可惜宋祁言铁石心肠,一脸冷漠地看他表演。 彦阳见哭泣对他不管用,迅速调整策略转而攻克乔桥。长长的睫毛挂着泪水,泫然欲泣又强自忍哭的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对着这麽一张脸说出拒绝的话太难了! “姐姐……”彦阳倔强地咬着嘴唇,“你这麽好看,肯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明明几分钟前还在吐槽我又丑又蠢! 可心里清楚这眼泪和可怜劲儿都是演出来的,甚至也预见到了真把彦阳接回去绝对会被他暗暗嘲笑,但此情此景,乔桥只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一番啊! 六岁的小娃娃! 还哭成这样!谁顶得住! “反正就一周呀。”乔桥小心提议,“有个人在家陪我也挺好的,不然你平时要上班,家里就剩我一个,好无聊的。” 宋祁言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於松口:“我不喜欢家里住进外人,那就搬来这边住吧。” 周远川一点都不意外,笑着接口:“好,客房都收拾乾净了,随便挑。” 彦阳也止住眼泪:“姐姐,你真好!”说着就凑上来要给乔桥一个贴面吻。 这次真的差一点就成功了。乔桥眼看着宋祁言拎着彦阳的後领把他拽到另一张椅子上,然後俯身在小孩耳边轻声说了什麽,彦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紧紧抿着嘴唇点点头,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 剩下的用餐时间,彦阳一直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再也不敢往乔桥这边看。 吃过晚饭,宋祁言要先回去拿笔记本电脑,就留了乔桥在别墅等着。彦阳在沙发上摆弄游戏机,她终於拥有了和周远川独处的机会! 她搜肠刮肚想着话题,男人却站起来,笑道:“反正也没事,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吧。” “啊?好……”乔桥傻乎乎地站起来,跟着对方上了楼。 楼上的装潢跟楼下如出一辙,但少了几分奢华,更侧重舒适。她正奇怪周远川怎麽不走了,腰上一紧,後背一痛,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了墙上。 男人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周远川背着光,乔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下颌被人掐住,唇上也落下重重的吻。 “唔……” 乔桥被忽然袭击,脑子一片空白,任由周远川翻来覆去地亲着,压根没想到反抗。 男人的吻一向不深,但却非常缠绵,每次被周远川吻都会让乔桥有种自己是他挚爱的错觉,下唇被不轻不重地咬着,舌尖轻轻舔舐,极尽温柔。 “周、周先生——” “不要说话。” “……但是,唔……” 嘴巴再次被堵住,乔桥徒劳地抓着男人的衬衣前襟,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窒息感一般。 “好不甘心啊。” 突兀的抱怨声在一旁响起,乔桥条件反射地一把推开周远川,惊魂未定地看过去,原来是彦阳。 小孩不知什麽时候也上了楼,此时正撅着嘴巴双手环胸地看着两人,一脸不服气。 彦阳:“刚才那个哥哥跟我说要是敢亲你就杀了我,那为什麽舅舅可以亲?” 啊啊啊啊!宋导你都对小孩子说了什麽啊! 不等周远川说话,乔桥连忙解释:“怎麽会呢,那个哥哥是跟你开玩笑的。” 彦阳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你连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都分不出来吗?活得太可悲了吧?” 周远川淡淡道:“回自己房间去。” 彦阳老实地闭了嘴。 乔桥看出来了,彦阳确实很怕周远川,明明有血脉亲缘在,两人应该更亲密才对,但现在给她的感觉更像上下级。 “别了。”乔桥拦住,“小孩子嘛,这个年纪就是爱跳爱闹的,天天关在房间里干什麽。” 周远川轻咬嘴唇:“但是我想跟你亲热。” ……真是坦诚。 周远川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埋在她脖颈处吸了口气:“好想你,离开你这麽久,我快疯了。” 乔桥轻咳:“……也没有太久吧?” “26天零15个小时36分21秒。” “哈。”乔桥尬笑,“是、是挺久的。” 周远川轻吮她的耳垂:“我们做吧。” 乔桥眼疾手快地摀住他的嘴,小孩子还在旁边啊喂!你说什麽呢! 小男孩却凉飕飕道:“那我回房间了,完事了记得喊我出来,我可不想开门就看到你们的裸体。” 乔桥羞愤难当,试图遮掩:“不对哦,你舅舅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懂的。”彦阳一副小大人的表情,“初中生物我都学过了,你们要造小孩嘛。” 乔桥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远川揽着乔桥的腰,冲彦阳挑眉:“那你还在这儿站着?” 彦阳扁扁嘴:“知道了,舅舅。” 说完真就拐个弯,回自己房间去了。 乔桥觉得很有必要跟周远川探讨一下学龄前儿童的教育问题!她打掉周远川轻抚她大腿的手:“你看你把你外甥都教成什麽样了!” 周远川停下动作,奇道:“他是笨了一点,但也没那麽差吧?” ……六岁就读完初中生物你跟我说笨?! “不是……”乔桥揉揉眉心,“他才六岁没错吧?你怎麽就让他学那些东西?六岁应该是享受快乐童年时光的年纪啊。” 周远川想了一会儿,认真道:“那你的六岁是什麽样子?” “我?”乔桥努力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楚了,就是上幼儿园啊,跟其他小朋友在一起。” 男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那你人生中最早的记忆是什麽时候?” 乔桥道:“大概三岁?” 周远川道:“我最早的记忆是出生後十八天。我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有记忆了。” 乔桥张口结舌。 “这个话题是我一直不想向你提及的,因为有恃才傲物的嫌疑。”男人微微垂下眼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们在认知世界和感受世界上确实存在巨大差距,而且这种差距是基因层面的。” 乔桥一脸生无可恋:“你就直接说智商差距就行了,我懂的。” 周远川说:“彦阳是我姐姐的孩子,你不能把他当普通孩子养。” 乔桥吸了口气:“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姐姐是什麽工作?” 周远川愣了愣,笑道:“她没有从事科研,只是个普通人,目前在华尔街工作。” 行吧,华尔街上班=普通人。 乔桥被一系列信息劈得晕头转向,但仍然不放弃地弱弱争辩道:“但六岁看初中生物也有点早吧?” 周远川微笑:“想知道我六岁在干什麽吗?”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刺激我了,我也不想知道。” 男人见她心情低落,语带自责:“对不起,我好像不该说这些。” “不不不。”乔桥摆手,“你挺对的,应该因材施教,我忘了你家的人都不适用正常人标准。” 周远川轻吻她的脸颊:“那我们继续吧?” 乔桥无情地推开他:“不,我要静一静。” 周远川:“……” —————— 告诉大家一个沉痛的消息,过年期间我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前方等待我的不仅有“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催生催一切”大作战,还有“走亲访友拜年发红包”阻击战,以及不定期出现的“熊孩子熊家长”骚扰游击战……为了部落,为了联盟,为了新年的幸福,小机我抛头颅洒热血,只能暂时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三大战役上。总而言之一句话——过年期间更新不稳定啦!(放心,缺更的章节过完年一定补上~) 今天是大年三十,感谢朋友们陪我度过又一个新年,因为大家的支持小机才会走到现在,生活才有了底气,过年也能给爸妈发点红包,给自己买件新衣服,虽然感谢的话大家肯定听烂了,但我是发自内心地谢谢每一个看我书的朋友,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过年了,让乔桥带男人们给大家拜个年吧! 乔桥:宋导!过年了,有什麽想跟大家说的吗? 宋祁言:快活。 乔桥:……就这样? 宋祁言:我自诩做不到,才要祝别人做到。 乔桥:秦秦嘞?有祝词吗? 秦瑞成:祝大家活得像我一样呗。 乔桥:这算什麽祝福! 秦瑞成:(挑眉)像我一样还不好?我18公分呢。 (乔桥:妈蛋,竟然无法反驳!) 乔桥:周先生!轮到你啦! 周远川:(叹气)乔桥,我说过了,新年祝福是没意义的,人的语言只是发声器官在—— 乔桥:说、祝、福。 周远川:新年快乐。 乔桥:继、续。 周远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乔桥:很好。 乔桥:嘿嘿,程修程修程修! 程修:嗯。 乔桥:祝福祝福祝福! 程修:好。 乔桥:……所以祝福呢? 程修:说完了。 乔桥:那个,简先生要不要也随便来两句? 简白悠:(打哈欠)跟他们一样。 乔桥: 梁季泽:乔桥,你还没有问我哦。 (乔桥:好不想问但程序还是要走的……) 乔桥:你说吧,简短一点。 梁季泽:嗯……先说女孩子吧,祝她们胸大腿长腰细肤白水多穴紧—— 乔桥:STOP!意会了意会了!说男的吧! 梁季泽:男的就矮穷丑加阳痿早泄好了,当然除我以外。 乔桥:你…… 238:熊孩子 238:熊孩子 於是等宋祁言回来,看到的就是周远川轻声细语地给乔桥道歉,彦阳在一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场景。 宋祁言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你什麽时候走?” 周远川无奈道:“马上,今晚的飞机。” 宋祁言:“那快走吧。” 周远川:“……” 可他再想留下时间也不等人,别墅外的停机坪上私人飞机也就位了,周远川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周远川走了,宋祁言的目光又落到了彦阳身上,带着明显的驱赶意味。但这次小孩虽然害怕,却硬撑着不肯挪动:“你骗人,舅舅也亲她了,你怎麽不打舅舅?” 啊啊啊啊!你个熊孩子! 乔桥飞速扑过去摀住彦阳的嘴,小孩在她手中呜呜呜地挣扎,但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挣得筋疲力尽也没用,只能气鼓鼓地瞪乔桥。 乔桥冲宋祁言微笑:“别听他的,小孩子尽瞎说。” 男人面无表情:“你松开,我要听他说。” 宋导开了口,乔桥只能照办。但在照办之前,她先用眼神威胁了一番彦阳,确定对方接收到她的信号後才缓缓松开手。 然而刚解除桎梏,彦阳就高声道:“他们想亲热!还把我赶回房间了!” 乔桥头皮一炸,条件反射去掐他,这次彦阳躲得很快,仗着身量灵活翻下沙发跑远了,上楼前还不忘冲乔桥'略略略'地挤了个鬼脸,很是洋洋得意。 这他妈是六岁小孩能干出来的??? 乔桥恨不得甩自己俩耳光,闲的蛋疼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遭报应了吧? 她连忙解释:“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他撒谎!” 宋祁言走过来,用胳膊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里,扳起她的下颌:“是不是撒谎,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低头吻了下来。 乔桥条件反射地闭紧了牙关,死死咬住。 她早领教过宋祁言异於常人的嗅觉,虽然她自己丁点不觉口腔里会有什麽遗留的味道,但要是让他来检查,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啊。 所以情况紧急之下,乔桥只能出此下策。 事实证明,不仅是个下策,还是个绝世烂策,俗称馊主意。 宋祁言见撬不开她的牙齿,且嘴唇紧闭明显在严防死守後,脸色迅速沉下来。 他危险道:“张嘴。” 乔桥抿紧嘴唇,哼哼唧唧:“我刚才吃大葱了,没刷牙。” “西餐哪儿来的葱。” 乔桥尴尬:“那就是大蒜。” 宋祁言嗓音更低沉:“张不张?” 她心里苦哇,但此时此刻骑虎难下,她除了死鸭子嘴硬以外没有办法啊! 宋祁言:“不张是吧?” 他低头,在她锁骨上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这口一点力气都没收着,皮肤上当即见了血,乔桥痛得嘶了一声,然而还没等她嘶完,不容抗拒的吻就落了下来,男人的舌顷刻侵犯了她口腔的每一寸角落,如同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土。 她被吻得头都快晕了,男人才慢慢放开她。 宋祁言轻擦了下嘴角:“他没有说谎,但我知道你们没做,身上的味道还是乾净的。” “咳咳……我、我也没把他往房间里赶!” 宋祁言冷声:“但你试图瞒过我。” 他一字一顿补充道:“我警告过你吧?不要骗我。” 乔桥看着那双深沉的眼睛,意识到宋导是真的动气了。 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地捧住男人脸颊,主动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後搂住宋祁言的脖子,换成了两腿分开跪在男人身上的姿势,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顺毛第一要义:边吻边脱衣服。 宋祁言始终冷冷地看着她,任由乔桥在身上动作,不反抗也不出声制止。他越这样乔桥心里越没底,摸不准他是喜欢还是抗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亲。 总算在她要把胸罩解开前,宋祁言伸手摁住了她。 乔桥舒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两腿间一痛,男人竟然直接掀起她的裙子刺入了一根手指。 乔桥当即屏住呼吸,最脆弱的地方被侵入,即便面前的人再值得信任,也不免心慌意乱。 “主人……” 宋祁言轻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我的宠物?” 手指挤开嫩肉,逐渐向里推进,与性器截然不同的感觉,更细更硬……更灵活。 第一指节,第二指节。 男人中指根部的银戒抵在了入口处,金属与皮肉接触,乔桥被凉得打了个哆嗦。 宋祁言:“宠物是没有资格拒绝主人的,对吗?” 手指在柔软的内壁间不轻不重地搅动着,每动一下乔桥就觉得脊椎都在发颤,说不上是痛感更多还是快感更多,内外煎熬,比在刀尖上跳舞还难受。 乔桥咬着牙:“对。” “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错、错在跟周先生接吻——呜!” 第二根手指猛地闯进来,乔桥腿一软,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宋祁言的脖子才不至於从他身上滑下去。 宋祁言慢条斯理道:“错了,继续说。” 不是?! 乔桥慌了,那是因为什麽?男人心怎麽跟海底针一样难捉摸啊? 她小心翼翼开口:“忘了自己的宠物身份?” 不用宋祁言说话,她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因为竟然坏心眼地又加进来一根手指! 男人似笑非笑道:“你可以继续猜。” 继续猜个鬼啊!乔桥哪儿还敢乱开口,三根手指就够折磨人了! 见乔桥磨磨唧唧不吭声,宋祁言微微动作,手指向更深的地方探去,直到乔桥猛地一颤,确定了某个敏感点的位置,他才轻柔地在内壁上按压。 手指比性器灵活百倍,更不用说专注地攻击某个点。乔桥欲仙欲死,喘息着抵御着快感,即便这样她也没坚持多久,牙齿咬着下唇轻吟一声,两腿之间涌出一股湿淋淋的透明液体。 把宋祁言昂贵的西装都弄脏了。 宋祁言无动於衷:“想不出我就继续了,今晚还长,我们数数你能高潮几次?” 乔桥简直要哭了,他是魔鬼吧? “我我我错在不该骗你!”感觉到体内的手指真就又动起来,吓得乔桥音调都变了。 宋祁言轻轻理了下她微微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柔声道:“乖孩子。” 然後无情地又开始了第二轮搅动。 妈蛋! 无论答什麽他都不打算收手的!大骗子! 乔桥被一遍遍送上高潮,最後人都快废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全靠一丝丝意志力撑着才没有晕过去。她不是没试图勾引宋祁言直接插进来,毕竟这样他也会消耗体力。可惜她忘了男人在这方面惊人的自制力,尽管硬得两腿间鼓囊囊撑起一大包,他也依然可以气定神闲地逗弄她。 幸亏後来彦阳下楼找他的玩具,乔桥才获得了一线生机。 彦阳大大的眼睛盯着姿势怪异的两人,乔桥以为他肯定会毒舌几句,却没想到彦阳只是撇了撇嘴就又上楼了。 乔桥暗暗擦把汗,幸亏眼疾手快把衣服套上了,不然她就成了荼毒祖国花朵的罪人了。 惩罚够了以後宋祁言就没再折腾她,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晚上早早放乔桥去休息,他则还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稍微加个班。 乔桥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差不过恢复了些体力後才换上浴袍躺在床上玩手机培养睡意。 玩了一会儿,她听到房门发出响动,好奇地走过去打开门,一个小小的人影飞快地钻进房间,还鬼鬼祟祟地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把门关好。 乔桥哭笑不得:“你怎麽还不休息,小孩子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彦阳傲慢地抬起下巴:“骗小孩呢?我才不信。” 乔桥耐下心:“这麽晚了你来干嘛?你舅舅可把你托付给我了,你得听话,赶紧回去睡觉。” 彦阳眼珠滴溜溜一转:“你不打我麽?我把你害得挺惨吧?” 这熊孩子。 特意来找她享受胜利的果实吗? 乔桥挤出笑容:“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 彦阳说:“谁让你脚踩两条船,活该。” 他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了一个脑瓜崩,彦阳估计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一时捂着自己脑门呆住了。 乔桥可一点不心软:“从哪儿学得这些词,不学好。” “你……” 彦阳大眼睛瞪她,脸也鼓起来,但因为长得唇红齿白,看着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相当可爱:“你不就是想生个我舅舅的孩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下轮到乔桥奇了:“很多人要给你舅舅生孩子?” “那当然。”彦阳到底是小孩,还没学会掩饰心情,得意道,“我舅舅那麽聪明,谁不想要个有他基因的孩子?不过你没机会了,太笨不合格。” 乔桥温声细语地说:“谁说我要给给他生孩子了?” “那你——” 乔桥无情地刺破他的幻想:“是你舅舅求着我生我都不生呢。” 239:够不着 239:够不着 彦阳哼一声:“你骗人。” 乔桥就差竖起指头起誓了:“天地良心,不信问你舅舅去。” 小孩气得脸都红了,偏偏找不出话反驳,坐在那儿气鼓鼓地瞪她。乔桥看他生气的样子也可爱得要命,就揉揉他的头试图顺毛:“好啦——” ‘啪’。 彦阳打掉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果然还是小孩呢。 乔桥嘿嘿一笑,心情舒畅地躺到床上翻滚了几圈,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宋祁言去上班,乔桥想着毕竟还有一星期要相处,就硬拉着彦阳出去玩,顺便修复下关系。 这片富人区地广人稀,乔桥又没车,在手机上查了半天地图,发现最近的公交站离这儿也有好几里地,起码走二十分钟。 彦阳戴着小圆帽,穿着一身海军蓝的童装,看起来白白嫩嫩,萌得要死,可惜一直噘着嘴,很不高兴。 “你怎麽还没好?”他皱眉,“连个地图都不会看吗?笨死了。” 乔桥收起手机:“我知道在哪个方向了,走吧。” 彦阳不可思议道:“你想让我就这麽走着去?” “怎麽了?”乔桥故意不说那边有公交站,“不就是走到市中心吗?我一个女生都能走,你一个男的还走不了呀?” 彦阳爆炸:“我才六岁!” “对嘛,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叫声姐姐来听听。”乔桥逗他。 “……我要坐车!”彦阳大声道,“我不管,没有车我就不走!” “那麻烦了。”乔桥叹气,“我虽然有驾照,但好多年没开过了,万一路上出了什麽事……” 彦阳简直要抓狂了:“你怎麽连车都不会开!” 乔桥奇怪:“我又没车,为什麽要开得好。” 这下轮到彦阳震惊了:“你、你没车?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车吗?” …… 无形炫富最为致命。 “不好意思。”乔桥挤出假笑,“我就是那些为数不多的,连车都没有的贫困阶级。” “那舅舅怎麽会看上你!”彦阳一副世界观坍塌的表情,“就算是个笨蛋,肯定有别的地方能吸引舅舅吧!怎麽什麽都不会!” 不好意思,我用身体吸引了。 乔桥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你说怎麽办?”乔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道,“反正我没车,要么跟我走,要么接下来一个周都在家里闷着。这地方这麽偏僻,万一闯进去什麽坏人,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知道的。” 彦阳神情明显瑟缩了一下,看来不管是心智多成熟的小孩,都很吃吓唬这一套。 他纠结了半天,终於不情不愿道:“我知道舅舅的车停在哪儿,你开那辆吧。哼,要不是太远,我才不让你碰舅舅的东西。” 乔桥发现这小家伙居然是周远川的迷弟。 怪不得昨天见面的时候对她那麽敌视,估计他觉得自己是抢走他舅舅的大坏人。 乔桥说:“有车也没用啊,我又开不好。” 彦阳都快被她气死了,恶声恶气道:“我会!我在旁边教你!” “那你乾脆开车带我行了。”乔桥笑嘻嘻道,“绕那麽一圈干嘛呀。” “你……” 彦阳七窍生烟:“我才六岁!我连刹车都够不着!” “哦对了。”乔桥恍然大悟,“我都忘了你还没我腿高呢。诶诶,别生气呀,生气更长不高了。” 彦阳深吸一口气,扭头走了。 乔桥在後面哈哈大笑,她头一回发现有个小孩陪着居然这麽好玩。当然还是彦阳过於聪明,能把他当半个大人看了,要真是个普通孩子,肯定早就哇哇大哭了。 彦阳指挥乔桥输入车库密码,门渐渐拉开,一辆低调的黑色法拉利出现在两人眼前。 经过彦阳不情不愿的一番指导,乔桥顺利开车上路了。 她本来就会开,只是太久不开生疏了,法拉利又是驾驶感绝佳的车,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灵敏,不过加了几次油门後也差不多摸明白了。她瞟一眼副驾驶,彦阳脸色煞白地紧盯前方,小手紧紧攥着安全带,一动也不敢动。 乔桥玩心一起,故意猛加油门後连着几个急刹,反正这片人烟罕至,一条大道随便跑。但彦阳还是被吓得眼里含泪,但就算怕得要死,他也倔强地不肯求乔桥慢一点,死咬牙撑着。倒让乔桥於心不忍,剩下的路程没再吓唬他。 一路开到市中心,本来乔桥是想带彦阳去逛商场的,但一想他刚从美国回来,家里又不缺钱,估计早就逛腻商场了,不如带他去玩点没见过的,顺便交几个朋友,小小年纪这麽毒舌可不行。 打定主意,乔桥拐了个弯,向全市最大的儿童游乐中心驶去。 说是儿童游乐中心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亲子广场,里面不仅有淘气堡之类的游乐设施,还有全市最好的儿童用品商店,亲子餐厅等等,简而言之,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彦阳没来过这里,一直好奇地透过车玻璃望着外面,他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乔桥停好车,打算拉着彦阳先四处逛逛。 两人一下车就吸引了停车场里其他人的目光,虽然本市富人不少,但一个年轻女孩开辆法拉利又带个孩子的组合毕竟不多见。乔桥甚至还听到有人嘟囔了一句“又是个当小三的妈,可怜了孩子”。 乔桥对这种无端揣测只觉好笑,一笑置之就算了。彦阳却生气地大声反驳:“她才不是我妈!她怎麽可能有我这麽聪明的孩子!别胡说八道。” …… 乔桥扶额,真不知道该生哪边的气了。 刚才嘟囔的人没想到彦阳小小人一个居然敢反呛,停车场人多一时有点挂不住面子,就哼了一声:“不是你妈还跟出来,没妈吧?” 这话说得太重,周围人发出嘘声。乔桥也上了火气,她一把抱起彦阳,安抚他因为过度愤怒而颤抖的小身板,笑道:“原来您从小没妈呀,早说嘛,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当一下你母亲。” 那人脸红脖子粗:“你这个小姑娘嘴巴怎麽这麽坏!谁说我没妈了?” 乔桥微笑,一字一顿道:“有妈还这麽没教养。” 注意到这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人吃了个大瘪,也不敢再还嘴,恶狠狠瞪了乔桥一眼後快步走了。 乔桥拍拍彦阳的背:“好了,带你玩去。” 彦阳挣扎着从她怀里跳出来,闷闷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好好,我多管闲事,不该影响你发挥,行了吧?”她哭笑不得,“我知道错了,一会儿带你吃好吃的,可以原谅我了吧?” 彦阳还是扭着头不让乔桥看他的脸:“我才不吃。” “行,你想吃就吃,不想吃我们就玩别的。”乔桥硬把他脸扳过来,与彦阳对视,却发现小孩眼眶红红的,眼里含泪,吓了一大跳,“怎麽了这是?还哭了呢。” “没哭!”彦阳甩开她,“不要你管。” 乔桥蹲下看着他,彦阳倔强地别过头,乔桥忽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某个一直装酷的六岁小男孩终於扁扁嘴,哇得一声哭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乔桥都手忙脚乱地在停车场哄彦阳。小孩可能太早慧了,心智成熟带来的後果之一就是不能像正常年龄的孩子一样随便哭闹,彦阳也习惯了压抑天性,所以当他终於能不顾一切地哭个过瘾时,怎麽也停不下来。 乔桥给他擦了半天的眼泪,腿都蹲麻了,哭声才终於止歇。 然而彦阳一边打着哭嗝还不忘一边威胁她:“你要是嗝,敢告诉我嗝,舅舅……我就嗝……” “真是怕了你了。”乔桥抱起他,“你也知道我笨,脑子不好使,今天发生的事睡一觉就忘了。” 彦阳投来鄙视的眼神:“你也太笨了吧?” 乔桥:……这个小兔崽子。 看他流了那麽多眼泪,乔桥决定先去三楼喝点东西,顺便给他补充下水分。 三楼全是甜点饮品冰淇淋摊位,中间还有个巨大的淘气堡,很多小孩在里面钻上钻下,玩得很开心。 彦阳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又不苟言笑,大人似的坐在椅子上喝奶茶,不吵不闹的,让很多带着‘熊孩子’来的家长羡慕不已。 一个胖胖的母亲凑到乔桥旁边:“你家的孩子呀?真可爱!看着好懂事哦。” “哈哈。”乔桥乾笑两声,“我不是他妈妈,他妈妈在国外呢。” “哎哟,怪不得,这麽白净!我家那个就是个小泥猴!” 她指指自家孩子,原来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除了皮肤略黑了一点,还是挺好看的。 小姑娘也被彦阳吸引了,她盯了彦阳一会儿,发现对方并不理她,就拽着彦阳的袖子撒娇:“哥哥,陪我玩球球。” 彦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抽回袖子,正经道:“我不喜欢幼稚的人。” 乔桥扶额:……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240:娶你 240:娶你 乔桥把彦阳拽到身边,苦口婆心道:“你要多交点朋友,带着人家小姑娘玩玩怎麽了?” “我跟他们有代沟。”彦阳撇嘴。 ……你一个六岁小孩说跟人家7岁的有代沟??? 乔桥只能冲那个胖阿姨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胖阿姨神色惋惜,无奈接受了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对自家女儿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事实。 又坐了一会儿,乔桥敏锐地发现彦阳在不停地变换坐姿,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像有什麽难言之隐。 “怎麽了?”乔桥拍拍他的背,“不舒服吗?” 小孩摇摇头,咬着嘴唇不吭气,但面前的奶茶是一口都不碰了。 乔桥想到什麽,忍笑道:“是不是想去嘘嘘了?” “你……你说那麽大声干什麽!”彦阳羞愤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你给我指个方向就行了!” 乔桥拉住他的手:“走,我陪你去。” “不要!”彦阳激烈地甩开她,“我自己会上!” “好,那我在这儿等你。”乔桥告诉他洗手间怎麽走,不忘嘱咐:“上完记得洗手啊。” “哼,我又不是小孩。” 彦阳扔下这句後就立马跑远了,一看就知道憋了挺久。 乔桥百无聊赖地等他回来。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等到十五分钟的时候乔桥坐不住了。她匆匆结了账往洗手间跑,脑子里浮现了很多不好的念头,怪自己太大意,这里孩子这麽多,彦阳又长得那麽可爱,万一被人贩子盯上怎麽办? 好在远远就看到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乔桥长舒了口气,跑过去拉住他:“怎麽上完了也不回去?吓死我了。” 彦阳头低低地垂着,很沮丧的样子,嘟囔了一句话,乔桥没听清。 “你说什麽?”她凑近一点,竖起耳朵。 小孩自暴自弃地提高音调:“我够不着小便池!” “哈?”差点没笑出声,乔桥强行压下嘴角:“没有蹲位吗?” “只有一个能用,其他都在维修。唯一能用的那个还被人占了,我等了好久他都不出来。” “那怎麽办?”乔桥想了想,“我知道一楼还有个卫生间,但人也很多。” 彦阳脸涨得通红,小幅度地夹紧双腿:“……我、我快憋不住了。” “让我想想……”乔桥四处张望了一圈,目光落到旁边女性洗手间的标志上,她先进去侦查了下,确定没人後抱起彦阳就要往里走。 彦阳吓得拼命挣扎:“我不进去!你放开我!” 乔桥:“里面没人啊,我给你在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去。” 彦阳死死扒着门框,宁死不屈:“那也不行!我不去!” 乔桥:“你这样要尿裤子的!” 彦阳:“男人不能进女厕!” 乔桥扶额:“你才六岁,是男孩,不算男人!而且里面是单间,很多妈妈都带儿子进去啊。” 彦阳:“我不管我不管!” 俩人争执的动静太大,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乔桥只能松开他:“那你说怎麽办?” “……我等那个人出来。” 乔桥:“那要是不出来呢?你尿裤子吗?” 彦阳不说话了,眼里泪汪汪的,特别委屈。他抽了下鼻子:“都怪你,带我来这个厕所都上不了的地方,我要告诉舅舅。” “好好,等你舅舅回来随便告状好吧?”乔桥认命道,“从现在起,无论接下来发生什麽都不要大声喊叫,我会让你顺利嘘嘘的,懂吗?” 彦阳点头。 乔桥拉出洗手台下的维修牌子,立在了男厕门口。 乔桥说:“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去男厕看看还有没有人。” 彦阳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进去溜了一圈,出来後冲她摇头:“没人了,只有单间里还有一个。” “行。”乔桥一把抱起彦阳,“将来你可得孝顺我,我这辈子都没进过男厕呢,老脸都不要了。” “你……” 乔桥摀住他的嘴:“说了不许叫,怕别人不知道啊?” 於是彦阳维持着‘震惊脸’就这麽被抱进了男厕。 乔桥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进来看到与女厕截然不同的格局就是头皮一阵发麻,羞耻感爆炸。但彦阳面前她必须维持尊严,进都进了,决不能退缩。乔桥先抱着彦阳敲了敲隔间的门:“那啥,原因我就不说了,总之您要是完事了,麻烦五分钟以後再出来。” 隔间里静悄悄的,乔桥懒得管,反正肯定听见了。她抱着彦阳到一个小便池边,别过头:“我不看,你上吧。” 彦阳:…… 他觉得自己算语言方面挺有天赋了,平时也爱看书,很少碰到词穷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词汇量的匮乏。 一时三刻听不见动静,乔桥奇怪:“怎麽了?还要我帮忙脱裤子吗?” “不要!”彦阳激烈地抗议,脸红得像在滴血,“……你在我上不出来。” “怎麽跟个小姑娘似的!还没我手指肚大呢谁稀罕看啊!” 彦阳炸了:“我还没发育呢!以後肯定长很大的!吓死你!” 乔桥心里翻了个白眼,等你什麽时候看到宋导的,还不得把你吓哭。她没好气道:“快点,一会儿广场还有玩偶游街呢。” 小孩快哭了:“我真上不出来!” “那就尿裤子!” 她作势要放彦阳下来,彦阳扭着身子不肯,最後也实在憋不住了,忍辱负重地以被乔桥抱着的姿势尿完,等双脚落地的时候,地板上还落了一滴男儿泪。 简直不能再像一个被恶霸强占的良家妇女了。 出了洗手间小孩也不说话,乔桥喊他好几遍都当听不见,只闷着头往前走。 乔桥快跑几步拉住他:“不至於吧?不就是上个厕所麽?” 彦阳抬起脸,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她:“乔桥,我以後会好好待你的,你等我长大。” 乔桥懵逼:“啥?” 彦阳认真道:“你放心,我妈说过,一个真正的男人必须要学会承担责任,你已经……已经看过我的身体了,我不会抛弃你,长大以後我会娶你的。” 乔桥:……这是什麽神展开! “你说的‘娶’是指?”她小心翼翼问道。 “结婚啊。”彦阳理所当然道,“我们的关系进了一大步,不再是敌人了,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虽然我现在还小,但以後一定会像舅舅一样成为很厉害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他见乔桥没反应,以为她不满意,耐心地解释:“我知道,现在条件简陋,我没法给你更多承诺,但我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妈妈也了我一笔钱,你要是怕我反悔,我现在就带你去买订婚戒指当凭证。” 乔桥被雷得里焦外嫩,在彦阳进一步说下去之前急忙比了个停的手势:“谁说我要跟你结婚了?” 彦阳张口结舌,茫然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高高地仰头望着你,大眼睛忽闪忽闪,饱含期待和困惑。 乔桥咬了咬牙,委婉地提示:“你忘了,我是你舅舅喜欢的人,你怎麽能抢舅舅的人呢?” “但你脚踩两条船啊,跟家里的哥哥在沙发上亲嘴,我都看见了。”彦阳嘴一撇,“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他们,在我长大之前,我允许你先找别人安慰自己空虚的心灵。” 乔桥: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对,这个事情不能这麽算。”她发愁的揉了揉眉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再跟你结婚了。” 彦阳想了想道:“没见过大海之前,我也很喜欢小河。你喜欢别人,是因为没有见过更优秀的我。” …… 为什麽他讲道理一套一套的啊? 乔桥终於明白了被一个六岁小孩说得哑口无言是什麽感觉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重重弹了彦阳脑门一下,用武力粗暴地结束了话题:“好了!等你长大以後再说吧!” 与其争辩不如敷衍,反正还这麽小,早晚会改变想法的。 “那我们说好了哦。”彦阳仰头盯着乔桥“你等我长大要嫁给我。” “行吧。” 彦阳不高兴地噘嘴:“我很认真地在跟你约定呢。” 乔桥无奈:“好,我认真地答应了,可以吧?” “嗯!”这才算满意。 乔桥灵机一动:“等等,我们现在关系……不一般了。你是不是该听我的话?” 彦阳骄傲地点头:“一个真正的男人该听未婚妻的话。” 乔桥:“那我希望你……去玩淘气堡。” 虽然一脸不情愿,但彦阳最後还是跳进了球球池。 淘气堡里有各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他们无一例外地上蹿下跳大吵大闹,唯有彦阳,静静地站在球球池中,好像在这里待够一段时间就是他的任务。 在乔桥疯狂地打手势做口型下,他才勉为其难地试着去攀登充气桥。 他长得实在太可爱,五官带着一种未蜕变成精致前的稚嫩,行为举止又成熟,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堪称鹤立鸡群。不仅吸引着淘气堡外的家长们的目光,很多小女孩也好奇地盯着他看。 一个胆子大地凑过来:“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彦阳认真摆弄球球,头也不抬:“对不起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乔桥:…… 241:面试 241:面试 彦阳总共才玩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淘气堡,其中居然一大半时间都用来拒绝别的小朋友了!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很多小姑娘被拒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乔桥在抵御强烈负罪感的同时,还要忍受她们家长控诉的目光。 “小孩子陪着玩玩怎麽了?至於吗?” “就是啊,你家孩子格外金贵似的。” 本想让彦阳跟同龄人多多交流,这麽下去谁顶得住啊?为免麻烦,乔桥赶紧拉着他走了。 剩下的玩偶游街也只走马观花逛了一遍,彦阳对这些项目全都兴趣缺缺,倒是乔桥玩得相当开心,也算弥补了小时候的遗憾。 眼看天色将歇,算着宋导也该下班了,乔桥才准备打道回府。 临上车之前,她不忘打预防针:“彦阳,你之前说过允许我找别人填补……总之就是允许我先跟别人在一起吧?” 小孩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强调道:“这是缓兵之计!等以後我强大了,会抢回你的。” “那你想,要是你舅舅或者家里的哥哥知道我们的约定,他们肯定会生气吧?”乔桥苦口婆心道,“万一强行分开我们,或者趁你还小欺负你怎麽办?” 彦阳想了想:“你想让我保密吗?” “对对!”乔桥拍手,“敌人强大我们弱小的时候,就要低调,所以我们的约定,就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啦!” 彦阳怀疑地盯着她:“你是想保护自己吧?” 乔桥义正言辞:“怎麽会呢?当然是保护你啊,我是大人能照顾好自己,但你还是小孩子啊。” “好吧。”彦阳闷闷地点头,“我知道了。” 乔桥非常满意,这才启动汽车回别墅。 宋导果然已经下班,他不太习惯私人空间被不熟悉的人侵占,所以原来的佣人都被暂时遣走了。晚饭是他亲自下厨做的家常小炒,味道相当棒。 三人安静地用餐。 本来乔桥没觉得怎麽样,但她随後发现彦阳吃两口就要偷瞄自己一眼,好像一个守着百宝箱的守财奴,明知财富不会凭空消失,可就是控制不住去看。 乔桥冷汗都要下来了,她忘了彦阳太小还不会掩饰自己,以这个频率下去,精得快成仙的宋导肯定会发现的! “对了,今天彦阳去儿童广场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乔桥状若不经意地提起,试图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还有小姑娘跟他表白呢。” 宋祁言不紧不慢地咽下一小块西蓝花:“是吗?” 彦阳飞快反驳道:“我不喜欢她们!我有喜欢的人了。” 宋祁言‘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那你喜欢谁?” 乔桥倒抽一口气,在宋导看不到的角度疯狂给彦阳使眼色,彦阳不太高兴,但还是老实地按约定回答道:“我不告诉你。” 宋祁言:“是乔桥麽?” 乔桥一口凉白开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 彦阳没被她教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麽办,一时手足无措地看向乔桥。 “小孩子……瞎说的,谁会信呢?”打个哈哈试图萌混过关。 然而不等宋祁言说话,彦阳先急了:“我是认真的!你不相信吗?” 乔桥:…… 所以,她挖空心思诱导彦阳隐瞒的事情,被宋祁言三句话就给破了,还破得圆都圆不回来那种,稀碎。 男人放下筷子,优雅地擦擦嘴,上楼前不忘扔下一句:“到卧室来一下。” 乔桥生无可恋地摀住脸。 一双软乎乎的小手覆在她的手上,乔桥抬头,彦阳踩着凳子站在她身边,大度地拍拍她的肩:“没事的,反正早晚要被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乔桥:……我真是谢谢你了! “但你也不该不相信我。”彦阳板起脸,“我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女人说谎,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你践踏了我的真心。” “所以呢?要跟我分手吗?” “当然不。但这件事我会记住的,我记性很好,十年後也不会忘。” 乔桥哭笑不得,弹了一下彦阳的脑门:“总共还没长到十岁呢,就说十年後的事了。去玩吧,我要上楼领罚了。” 彦阳沉默一会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非常喜感,可惜乔桥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在宋祁言的房门前来回踱步,刚下定决心要敲,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 男人侧个身,神色很平静:“进来吧。” 乔桥见他这个样子就害怕,畏畏缩缩地挨着墙边溜进来,小心翼翼道:“能不能把我嘴巴堵起来,我怕一会儿挨不住要叫的时候被小孩儿听到……毕竟,保护未成年人就是保护祖国的花朵对吧?我绝不是对他有意思,一个小屁孩懂什麽呀,还没我腿高呢,还是主人您帅……” 宋祁言:“我为什麽要堵你的嘴?” 乔桥张口结舌:“你、你不罚我吗?” 宋祁言一哂:“我不至於跟个小孩子较劲。” “那就好那就好!”乔桥长舒了口气,心总算落回肚子,不忘拍拍马屁,“我觉得也是,嘿嘿。” 宋祁言:“过来。” 只要知道不是来罚她的,乔桥就放松多了,她听话地坐过去,宋祁言打开笔记本电脑,给她放了张图片。 这是张看起来就很有历史底蕴的学校的远景,乔桥不解其意:“一个学校呀,怎麽了?” 宋祁言:“仔细看看。” 她只好伸着脖子凑近屏幕,终於看清楚了校门旁的那几个小字:星程影视学院。 乔桥:“这不是那个很厉害的艺人学校吗?” 宋祁言:“我已经给你报上名了。” “啥?”乔桥的大脑瞬间当机。 “你说的事,我考虑过了。”宋祁言合上电脑,语气认真,“虽然我很希望你一辈子都必须仰仗我生活,但那不是你要的。既然已经不能再心平气和地看你拍AV,也只能让你走演艺这条路。之前你客串的几部片子反响都不错,但演技还有硬伤,恰好WAWA内部有名额,我就把你报上去了,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你准备准备,到时候就住过去吧。” 乔桥:“!!!” 宋祁言:“WAWA里去进修的人不止你一个,不会孤单的。” “等等……”乔桥急了,“这麽大的事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吧,我、我什麽思想准备都没有——” “乔桥。”宋祁言沉默两秒,嗓音沙哑,“你知道把你硬塞到一个我看不到够不着的地方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吗?我不能跟你商量。” 乔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但、我不是被WAWA开除了吗?” 男人脸上终於带了点笑意,他好整以暇地拉松领结向後一靠,左腿搭在右腿上,衬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臂,闲适又优雅。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所以我现在是你的面试官,一号面试者乔桥,你想进WAWA吗?” 呼吸瞬间乱了套。 乔桥抿住嘴唇,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大大的‘yes’在盘旋,她想不起还有别的回答。於是点头道:“想。” “脱衣服吧,让我看看你的简历。” 乔桥脸不争气地红了,她心想要是宋导招人都这麽撩的话,WAWA早就天下无敌了,女艺人们绝对会为了进WAWA挤破头的。 衣服一件件落到地上,乔桥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扫过自己每一寸皮肤,她羞赧地双手环胸,把脸别到一边。 “很诱人的身体。”宋祁言不忘认真点评,“转过去看看。” 乔桥背对着男人,可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视线如有实质一般从她的肩背滑下,又落到膝窝处。 因为紧张和羞耻,汗毛都立起了一层。 仍是不紧不慢的语速:“第一次做爱是什麽时候?” 乔桥:“……上学的时候。” 宋祁言:“感觉怎麽样?” 喂!不许夹带私货!哪有面试官问这种问题的。 虽然暗暗腹诽,但乔桥还是说了实话:“有点疼。” 宋祁言:“喜欢什麽体位?” 好吧,乔桥确定他就是在夹带私货了。 乔桥:“……後,後背位吧,比较轻松些。” 宋祁言:“喜欢被亲什麽地方?” 乔桥恨不得找个什麽东西挡住自己的脸,面对面问这个耻度爆炸了啊:“脖子……” 宋祁言:“还有呢?” “胸口。”声音弱弱的。 “还算诚实。”修长的食指轻点桌面,“来,我试试手感。” 乔桥敢指天发誓WAWA面试绝对没这个环节,顶多评估下身体素质就行了,真上手摸妥妥一个性骚扰的罪名跑不掉。 但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宋导啊…… 胸前的乳包被人轻轻拢住,男人手法娴熟地两只手同时动作,顺时针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末了还轻轻弹了弹两个挺立的乳珠。 “很有弹性,形状也挺拔可爱。”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就是小了些,勉强给个良吧。” 什麽叫勉强给个良! 真勉强你倒是把手拿下来啊! 242:一百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乔桥站得都有点累了,胸口的手还没有放下来的意思,男人温热的手掌包覆着小巧的乳包,像在把玩什么古董玉器一般展示出了非凡的耐心。 不就是两坨肉嘛,有这么好玩? 她轻咳了一声,宋祁言冷飕飕地抬眼看她:“不愿意?” “哪里哪里……”乔桥奉上讨好的笑脸,“随便摸呀,想摸多久就摸多久,不要钱的。对了,要不要摸摸别的地方?刚洗过澡,很滑的。” ……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好悲惨? 宋祁言轻笑一声,收回了手:“欢迎加入WAWA。” “啊?这就可以了吗?”乔桥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当年面试说不上过五关斩六将,好歹也费了一番功夫,现在脱掉衣服被摸几下就好了? 早知道献出肉体这么好用,她还愁什么工作啊。 灵机一动,乔桥忽然想到什么,贼兮兮地凑到宋祁言面前:“主人,真的不摸了么?” 她主动抖了抖胸口,让两个小红豆挺拔地翘起,有意无意地蹭着宋祁言的手臂:“其实……多摸一会儿也没问题的。” 男人挑眉:“你又想干什么?” “没有啦……”乔桥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一声,“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之前说不要钱的话能收回吗?那啥,摸半小时一百块好不好?” 她见宋祁言脸色不妙,登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定价过高,仔细想想,宋导人中龙凤,什么样的美人没鉴赏过,跟他要这个价确实不厚道。 咬咬牙,跺跺脚,乔桥又补了句:“行吧,都是熟人,给你算半价。五十块半小时,不能再低了。” 男人这下不仅是脸色阴霾,连身周都开始散发危险的气息。 “还高啊!”乔桥有点接受不了如此‘贱卖’,快哭出来了,“三十块可以了吧?再没这么便宜的了!” 胸口一痛,乳尖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接着乔桥就被拦腰搂过,跌坐在宋祁言身上。 耳垂也被顺势含住,锋利的犬齿擦过脆弱的耳部皮肤,让乔桥有种随时会被野兽一口吞下的错觉。不过这次她的第六感很灵,宋祁言确实气得想把她扒皮拆骨地吃下去。 “乔桥,你知道我做常驻的时候,别人给我开什么价么?” 乔桥抽了口气:“谁敢……” “就凭你往我身上坐的这一下。”宋祁言紧了紧胳膊,声音冷得仿佛在冒白气,“你就欠了我起码十万块。” 乔桥:…… 宋祁言:“还想收钱吗?” 乔桥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收了不收了,谈钱多伤感情哈哈哈哈。我是宠物嘛,身体当然要无条件向主人敞开啦……” 男人冷哼一声,总算放开她。 乔桥立马弹出他的怀抱,虽然知道宋祁言不会跟跟她计较十万块的事,但一想到这个怀抱和这个触感这么贵,她就坐立难安。 宋祁言取出眼镜架在鼻梁上,冷淡地下了逐客令:“我要工作了,今晚你先睡吧。” 乔桥捡起地上的衣服,听话地要走。 男人在身后冷不丁开口:“手头紧的事,是真的吗?” 乔桥迟疑着:“啊?哦,还好还好,就是最近没工作心里发慌,还有这两天带彦阳玩也有点费钱,儿童项目都挺贵的……” 宋祁言:“彦阳不是喜欢你吗?你让他掏钱。” ……说好的不跟小孩子较劲呢? 乔桥:“可是他才六岁啊,哪有钱。” 宋祁言:“他比你有钱多了。” 乔桥沉默半晌,悲痛道:“我也没那么穷吧?” 话虽如此,从宋祁言房里出来后乔桥还是拐了个弯,溜达到了彦阳的房间。 小孩一听见敲门声就‘哒哒哒’跳下床,飞奔来开门,见到乔桥的瞬间眼圈变红,但强忍着仰起头:“哼,总算还知道来找我。” 傲娇一时爽那啥火葬场啊小宝贝。 乔桥摸摸他的头:“我没事,你宋哥哥人很好的,不用担心了。” 彦阳刚要说话,忽然好像闻到什么味道似的皱起眉,怂着鼻尖在乔桥脖子附近嗅了嗅,乔桥一头雾水地推开他:“干嘛呢?” 小孩泪眼汪汪:“你身上有烟味!你们、你们打啵了……” 不应该呀,宋导不常抽烟的,这小屁孩鼻子这么灵的吗? 乔桥心虚地低头闻了闻,当然什么都没闻到。 彦阳声音更大了:“哇呜呜……你们还真打啵了!” 妈蛋,竟然诈我! 乔桥一个脑瓜崩下去,彦阳偃旗息鼓,只是委屈地捂着脑门,默默流眼泪。当然这幅丢人的样子他是不会让乔桥看见的,她只能看到一个蹲在角落的小小的可怜背影。 “给我一百块钱。”乔桥板起脸,“这是今天给你买奶茶带你玩淘气堡的花销,以后还想我带你出去,就要先付钱!” 她到底没好意思厚着脸皮要人工费,只含糊地用‘付钱’一带而过了。 小孩的答复则是直接甩给她一张卡:“从里面划吧,密码是141592。” “诶诶?”乔桥忙不迭掏笔,“等等,再说一遍,密码是啥来着?” 彦阳满眼嫌弃:“就是π小数点后六位啊,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笨的女人。” 把乔桥划到自己那边后,彦阳连嫌弃的句式也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人’,进阶到了‘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笨的女人’。 从怨天尤人变成了自怨自艾。 不过起码说明了他头脑清醒,逻辑性强,很会抓主要矛盾。 乔桥喜滋滋地记下密码,又想到什么,正色道:“你说实话,这卡里有多少钱?” 彦阳还记恨着那个脑瓜崩,不太想理她:“我也不知道,应该够用吧。” 乔桥顿时觉得不太好了,要知道她六岁的时候见过的最高面额纸币就是五块钱,还以为那是最大的,彦阳又从小在国外生活,虽然吃穿不愁,但对金钱可能真没什么概念。 要是明天带着这卡出去一刷,里面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十元,那就搞笑了。 “……你就没有点现金吗?”旁敲侧击地问。 “我要那个干嘛?”彦阳蹙眉,“我想要什么,妈妈和舅舅都会买给我。” “看,这就是问题!”乔桥拍手,“你知道你平时想要的东西都多少钱吗?” 彦阳仔细想了想:“大概知道。” “那今天咱们出去玩开的那辆车,你知道多少钱吗?” “知道啊,六百。” 乔桥:…… 她抑制住抓狂的冲动:“那我刚才跟你要一百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一辆车六百块,一杯奶茶和几小时淘气堡就要花掉这辆车的六分之一?” “是有点贵。”彦阳点点头,“但你说一百就一百吧,我相信你。” 乔桥觉得再谈下去自己就要内伤了。 她徒劳地摆了摆手,决定先不想了,小孩子花钱就花吧,她的积蓄也不是撑不起,就是在这个经济困难时期有点肉疼。 彦阳好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不满道:“你嫌我给的少吗?” “没有没有……” “乔桥,虽然你是大人,但你不能这么物质。” 行吧,想要报销一百块的奶茶钱就变成物质了,你小你说得都对。 彦阳:“但我理解你,雌性会本能地选择跟更有财力的雄性结成家庭,作为下一代的保障。” 说完,他满眼亮晶晶地仰头看乔桥,垫着脚牵起她的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成为像舅舅一样的人,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乔桥嘴角抽搐两下,把手抽回去:“好,那你早休息吧。” 彦阳噘嘴:“你还没拿卡呢。” “先放你这儿,需要的时候我来拿。” “那不行。”小孩郑重其事地把卡塞到乔桥手心,“虽然我小,也该担负起养家的职责。” 乔桥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第二天出行时,乔桥无视豪车蒙尘,拉着他直奔公交站。 她仔细盘算过了,虽然车子随便用,但油是有限的呀。就算周先生不计较这些,但你用了人家一星期的车,难道还好意思空着油箱还回去吗?再说法拉利的油也很贵啊,绝对不是随便找个加油站两三百加满就算了的! 这还没算车损,万一开车不小心,磕了碰了,卖了她也补不起! 还是公交好,经济实惠又省心,除了车站稍远点,简直完美。 但彦阳对这种安排非常不满,他人小腿短走得慢,几百米就气喘吁吁要歇会儿,乔桥提出抱着他走,小孩又反应激烈地拒绝。 “我是男人,怎么能被你抱!” 乔桥现在已经很摸得清他的脑回路了,谆谆善诱道:“没事,这附近没人,绝对不会被看到的。” 彦阳明显有所动摇,但嘴里还嘟囔着诸如‘男人的气概’之类的话,乔桥听到后差点没笑岔气,极力绷着脸跟他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男子汉。” 小孩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 真的才有鬼。 “当然真的啦。”乔桥一把抱起他:“走咯。” 243:现在可以牵了吧 富人区的公交站罕有人至,像个不合时宜的装饰品,除了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亮丽,处处散发着凄凉萧索的味道。 好在公交车是准时的,乔桥带着彦阳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越往市中心走,上车的人越多,车上的座位也陆续坐满了,眼看又上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乔桥就主动站起来让了座位。 没想到彦阳也跟着站起来,示意乔桥坐到他的位子上:“你坐这里。” 乔桥委婉拒绝,“你坐吧,我站一会儿。” “我要你坐!”彦阳不耐烦地皱眉,“听到没有?” …… 六岁小孩一本正经地用霸道总裁的语气跟你说话真是让人窒息。 当着周围那么多成年人的面,乔桥只能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呢,我坐着你站着,别人不以为我虐待儿童么?” 彦阳:“但我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站着。” “那不然……我坐你位子,你坐我腿上?” 小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我……我才不做这么丢人的事!” 然而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 彦阳全程脸埋在乔桥肩膀上就没抬起来,手紧紧抓着乔桥衣服前襟,一动也不动,要不是小小又短促的呼吸声,她还以为小家伙早睡着了。 “到啦。”停站提示音后,乔桥拍拍他的背,“起来吧。” 彦阳仰头,面露期待:“我们再坐一圈好不好?” 乔桥微笑:“……那我把你扔车上了哦?” “不行!” 公交站挤满了人,乔桥生怕她跟彦阳被人群冲散,一直紧紧攥着小孩的手,好不容易抽身出来,以为彦阳又会嫌这嫌那的发脾气,刚要回头安抚,却发现小孩这次竟然一反常态地安静。 “哟。”乔桥蹲下逗他,“这次小少爷不嫌人多了?” 彦阳瞥她一眼,皱着眉:“谁说的,臭死了。” “没办法啊,跟着我就要过没车没房的日子。”乔桥觉得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贫富区别,“后悔也没用,你舅舅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彦阳嘴巴动了动。 “什么?”她凑近一点。 “我说不后悔!”小孩子自暴自弃地放大音量,“你笨死算了!” 乔桥哑然。心想以后还是好好跟彦阳说话吧,这家伙十级情话张嘴就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转了一圈找到一家大型文具超市,门口拉着横幅,开学季全场八折。乔桥拉着彦阳往里走。 小孩就差翻白眼:“来这儿干嘛?我没有假期作业,就算有也不会写。” “不是给你买,是给我自己买。”乔桥捡起货架上的几支笔,“过阵子我要去学校进修了,提前买点必需品。” “进修?”彦阳警惕,“你要进学术圈吗?趁早放弃吧,以你的智商是不可能的。” 乔桥忍住弹他脑瓜崩的冲动:“进修演技!你舅舅没告诉你我是艺人吗?” 小孩张大嘴巴:“你居然有工作?那怎么还这么穷?” 乔桥牙缝里挤字:“不、用、你、管。” 她零零碎碎挑了些东西,正要掏钱结账,彦阳却拽了拽她:“我不是给你卡了吗?” 乔桥不好意思说他那点钱根本不够,敷衍道:“下次吧。” “不行。”彦阳异常坚持,“用我的钱可以保佑你考高分。” “……这是你胡编的吧?” 彦阳恼羞成怒:“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见他真生气了,乔桥才举手投降,恰好旁边有台自动取款机,想着就这么挑明也好,省得以后不得安宁,她指了指道:“那我去取个款?” 彦阳:“为什么不刷卡?” 因为刷卡显示余额不足的话会很尴尬。 乔桥闭眼胡诌:“我就喜欢哗哗取钱的感觉。” 彦阳:“你真肤浅。” 乔桥哈哈大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以后会发现我更多缺点的。” 银行卡插进卡槽,提示输入密码。乔桥登时卡壳,她记得小孩昨天说过一次密码,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地想这有什么难记的,但是此时此刻,脑子怎么一片空白了? 彦阳幸灾乐祸道:“需要我提示提示吗?” 乔桥道:“没事,想不起来就不取了。”作势就要拔卡,彦阳气急败坏地喊:“π小数点后六位!” “所以?” 彦阳生无可恋地背了一遍。 “这就对了嘛。”乔桥笑嘻嘻地输入进去,点击查询余额,“早这样不就好了?也不是不让你付钱,小孩子又没收入,存点零花不容易,心意我领——” 她盯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眼睛没花之后,又退出界面重查了一遍,那串数字仍然保持着可怕的长度,丁点没缩短。 乔桥声音都在抖:“你耍我呢?” 彦阳奇怪:“我为什么要耍你?” 乔桥:“那你念念这是多少钱。” 彦阳:“两千三百四十五。” 乔桥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为什么不念单位!” 彦阳无辜道:“我家说钱都是省掉万的。” 乔桥简直想把自己的脑袋撞进提款机。她不死心地打开手机查了下周远川那辆车的价格,发现彦阳还真没骗他,因为按照他的读数方式那车确实是六百,唯一有问题的是他还省了单位,应该是六百万美金。 “那我跟你要一百……你以为是一百万吗?”乔桥抓狂,“几杯奶茶钱而已,你就没怀疑过我干嘛跟你要那么多吗?” 彦阳:“我又不是没有,而且我相信你。” 乔桥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她拔出卡,坚定地塞回彦阳手里:“我不能要。” “嫌少吗?” 乔桥:“是啊,我全部身家加起来还不够这张卡零头呢,真是太少了。” 彦阳一脸怀疑:“……你真有这么穷?” 乔桥:…… 最后还是用彦阳的钱付了帐。乔桥脚步虚浮地离开文具店,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忽然冒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无力感。 世界太可怕了,六岁小孩子就有两千万,她这辈子累死累活恐怕都挣不到这个数。 不远处有一家新开的淘气堡,乔桥目无焦距地望着那个方向,她其实在想别的,但是看在彦阳眼里则是另一种意思。 彦阳:“我不想玩那个了,太无聊了。” 乔桥回神:“什么?” 她顺着彦阳的目光看过去,忍俊不禁。其实乔桥也理解他,虽然在国外长大,但彦阳身体发育迟缓,看着比同龄的孩子更娇小一些。在球球池里还能勉强保持平衡,可充气桥上遇到大孩子只有被欺负的份。 估计上次的‘玩耍’实在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回忆,才会把眉头皱成这个样子。 乔桥轻咳了一声:“没事,不想玩就不玩。” 彦阳怀疑地看她一眼:“真的吗?” 乔桥:“当然是真的。” 彦阳:“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乔桥露出好脾气的笑容:“你想吃哪个,我去买。” 彦阳:“那再坐一圈公交呢?” 乔桥立马掏手机搜路线:“你想坐多久的?环城路线是一个半小时,这个怎么样?” 彦阳:“你有什么毛病?” 乔桥奇怪:“我这不是很正常吗?” 彦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闷闷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知道我有钱以后,你就不能拿正常的态度对我了。” “哪有。”乔桥死不承认,“才两千万而已,我又不是、又不是没见过。”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多摆在眼前,要知道她退卡的时候手都在抖哇,生怕自己呼一口气,把卡给刮了。 “我们去那边吧。”彦阳指着不远处一个喷泉说道。 “好好好。”乔桥现在对彦阳一切想法全都双手双脚赞成,有钱的就是大爷! 走了两步后面没了声音,回头一看,彦阳还站在原地,不满地瞪着她。 乔桥连忙折回来:“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看医生?” 彦阳抬起手:“你怎么不牵我了?” 白白嫩嫩的小手举到脸前,乔桥抽了口气,挤出笑容:“牵手,就不要了吧,多热呀。” 心里想的是这孩子值两千万呢,把握不好力度把人攥坏了怎么办? “好吧。”彦阳收回手,不再理她,径自往喷泉的方向快步跑去。 乔桥在后面追得心惊肉跳:“诶诶!慢点呀!摔倒怎么办!” 她已经自动把彦阳跟两千万画上等号了。 虽然是非节假日,但喷泉也照常工作,激射的水柱在空中交织出各种图案,迷蒙水雾中,迎着日光甚至隐隐能看到几条彩虹。 彦阳一气跑到水池边,额发被水汽打湿,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白净的小脸在水珠和日光的映照下,尤为精致可爱。 他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抡圆了胳膊扔了出去。 小小的卡片只在空中画出了一道不起眼的银线,就消失在了喷泉深处。 在后面目睹这一切的乔桥差点当场晕厥。 “好了。”彦阳转过身,面颊透着微微的坨红,他冲乔桥抬起刚才那只手:“现在可以牵了吧?” 244:糖果 晚上在宋祁言的睡房,乔桥对彦阳扔银行卡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控诉。 “为什么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乔桥百思不得其解,“两千万呀,不是两百块也不是两千块,是两千万呀。他怎么说扔就扔了呢?是不是太没有金钱观念了?不行,等周先生回来我一定要告状……” 安静敲击着笔记本的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显然不打算发表任何看法。 “主人,我真觉得不行。”乔桥一本正经地凑过去,“正好明天你休息,我们去把喷泉把卡捞出来吧,放心,那个位置我看得清清楚楚,还画草图了呢。” 说完,献宝一样摸出一张纸,上面画着整个喷泉的俯视图和方向标志,并在喷泉的某一边缘处打了个叉号,对于从小不爱学地理的她来说,这图画得相当认真了。 “当时看见他扔卡的人不多,明天咱们早点去,准能——” “乔桥。”宋祁言看了眼腕表后打断她,“一小时三十五分零八秒。我们见面后的这段时间里,你一直在提彦阳。” 乔桥涌上种不好的预感,她弱弱道:“是吗?” 男人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点着桌面:“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一次他的名字,你就别想见到他了。至于是送他走还是送你走,你可以慢慢猜。” 乔桥连连点头,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宋祁言这才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落到屏幕上。 乔桥小心翼翼:“那卡……” 宋祁言:“他要扔就扔,跟你有什么关系?” 呜…… 问题是,要揭不开锅了呀。本想着彦阳有钱还能让他负担一部分,现在连卡都扔了,一个大穷光蛋领着一个小穷光蛋,日子怎么过哟。 可让她跟宋导要,她又张不开这个嘴…… 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道:“真的很缺钱?” 乔桥忍辱负重的点头。 “缺钱就对了。”宋祁言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容,“没钱都带着人到处跑,有钱还了得?” 你是魔鬼吗? 宋祁言:“昨天给你的资料,看了多少?” 乔桥:“啊?” 接触到宋导不善的目光,她才想起昨晚拿到的厚厚一沓资料还没来得及看。都是些星程的校规校级和选课注意事项,她拿到时还打了保票一天绝对看完的…… 结果全忘了。 “这不是要买文具嘛!”乔桥急中生智,翻出白天买的学习用品,“我还给你买了呢。” 这招果然好使,宋祁言被吸引了注意力:“买的什么?” “这个!”乔桥亮出一根棒棒糖。 宋祁言:…… 乔桥暗暗擦了把汗,幸亏彦阳想吃的时候多买了一根,否则就要当场翻车了。 男人神色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乔桥惴惴不安地举了一会儿,干脆大着胆子剥掉糖衣把糖球递到宋祁言嘴边。 乔桥:“啊。” 宋祁言顿了顿,竟然真的乖乖张嘴,含住了糖球。 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很好吃的,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乔桥嘿嘿一笑就要松手,“那我看资料去啦?” 手指刚离开塑料棍,就被猛地攥住。 宋祁言不紧不慢地抬眼,绵长的睫毛像羽扇一般在脸上留下参差的阴影,用一种混杂了性感和禁欲的矛盾眼神看向乔桥,然后吐出糖球,舌尖沿着塑料棍一路向下,直到舔上乔桥的指尖。 怪异的感觉让她觉得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发梢都要燃起火花。 “好甜。”嗓音低低的,带点沙哑,不知道是指糖球还是指乔桥。 乔桥想抽回手,但丝毫撼动不了:“你……今天不忙吗?” “忙也不忙。”男人笑得很浅,“有糖吃就不忙了。” 哇……好像不该拿糖出来哄人的。 可仔细看着,宋祁言眼下似乎有隐隐的青色,神情上带着疲态,应该是一直没好好休息。 乔桥知道他最近忙,可以前就算再忙也只是回来多加一两个小时的班,从来不会像这样整夜整夜腾不出时间,两人住进别墅好几天了,却连一次同床共枕的机会都没有,男人总是让她先休息,但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侧的床铺也是凉的,压根没人睡过。 她不好问对方到底在忙什么,宋祁言也很少跟她提工作的事。但看他这么辛苦,自己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就有些愧疚。 宋祁言把她拉进怀里,动情地吻着她的脖颈和胸口,呼出的热气长长地喷洒在她皮肤上,可要是仔细感受,就会发现男人下半身还软着,一点都没硬起来。 累得身体都在主动抗议了么? “那个,我给你揉揉肩吧。”乔桥跳出他的怀抱,绕到后面,手讨好地搭着男人的肩背,“今天要是不工作,就好好放松放松,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出去逛逛?” 宋祁言明显也发现了身体的窘境,他脸色不太好,但调整得还算快:“是该休息了。” 乔桥:“对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来,外套脱了,给你试试我的按摩手法。” 她帮着宋祁言脱掉西装外套和马甲,男人上身仅着一件天丝衬衣,薄绢质地的衣料把后背肌肉勾勒地恰到好处。手掌与其接触的第一感觉是凉,但紧接着,热度就会从细密的编织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透出来。 这是什么神仙面料。 摸着也轻薄了吧,好像没穿衣服似的,哇塞,这肌肉线条…… 乔桥边揉边放飞自我胡思乱想,宋祁言身材不算魁梧,却非常匀称,骨量与肌肉的比例刚刚好。她本来在专心地揉着肩颈,手却不知怎么自动往下滑,沿着侧颈落到男人锁骨附近。 嘤,锁骨也好明显……这个弧度一定可以摆硬币了。 不,摆硬币算什么,养鱼也没问题啊…… 揉了一会儿,手掌下的肌肉却逐渐紧绷起来,乔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摸错了地方,连忙整顿心绪,老实地继续揉肩。 可惜却揉不动了。 乔桥低声提醒:“放松肌肉,不要绷着。” 宋祁言摇头:“不行。” 乔桥:“诶?” 宋祁言:“我硬了。” 乔桥:…… 要不要这么快!她才摸了不到一分钟吧?! 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果然,男人两腿之间鼓囊囊的,已经支起了一顶好大的帐篷。 看这个生龙活虎的样子,说刚才差点起不来,谁会信? “那我——啊!” 乔桥仓促地环住宋祁言的脖子,原来男人竟忽然将她离地抱起,向床铺方向走去。 她眼看离床越来越近,知道等自己落到床上就神仙难救了,抓紧时间劝解道:“呃……刚结束高强度工作不宜快速运动……” 宋祁言挑眉:“我什么时候快过?” 乔桥要哭了:“也不宜剧烈运动!” 宋祁言:“我会掌握好度的。” 不是啊宋导,你好歹给我个思想准备,刚才不是还按摩呢吗! 身体重重摔到了柔软的床垫上,男人逆光站在床前,扯下领带开始一颗颗解衬衣扣子。刚才乔桥意淫了许久的锁骨终于出现在灯光下,线条嶙峋,比她想象的还要诱人。 “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来?” 乔桥抿住嘴唇:“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宋导虽然不像梁季泽那样爱撕人衣服,但难保不会因碍事而把她硕果仅存的T恤弄坏。 这种经济困难时期,她承受不起再损失一件衣服了。 刚把T恤脱掉,男人就欺身压了下来,他隔着胸罩揉捏着乔桥的胸脯,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不容抗拒地吻住她的嘴唇。 “唔……慢点……” 乔桥被动承受着,手无力地推拒着宋祁言的胸膛,这点反抗自然起不到任何作用,下唇一痛,男人警告地冷冷看她,乔桥当即偃旗息鼓,乖巧地张嘴,任由对方肆意侵略。 多年跟宋祁言相处的经验告诉她,还是听话比较保险。 她正被吻得有些情动,忽然睡房门被推开,门口传来彦阳的声音:“乔桥,你给我买的糖——” 声音戛然而止,显然他看到了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一切。宋祁言一把扯过被单,将乔桥包了个严严实实。嗓音森冷道:“出去。” “乔桥!我讨厌你!”小孩带着哭腔喊了这么一句后扭头就跑了,临走不忘把房门狠狠甩上。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她手忙脚乱从被单里探出头时,只听到了一声哐当巨响。 乔桥疯了:“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不锁门?!” 宋祁言:“是你为什么没锁门。” 哦对……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她。 乔桥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也就是说跟宋导这样那样全被看到了?彦阳才六岁啊!给他心灵会带来多大的打击!不会影响他的人生观吧?回头跟他解释我跟宋哥哥在玩摔跤他会信吗? ……想什么呢,铁定不会啊!彦阳又不是傻子! 乔桥悲痛道:“我明天没脸见他了!” 宋祁言一直静静地看她纠结,最后才淡淡道:“我倒觉得,你应该先解释另一个问题。” 乔桥茫然抬头:“什么?” 宋祁言:“那颗糖,你到底是给谁买的?” 乔桥:!!! 245:惩戒 在这种尴尬的时刻,乔桥忽然福至心灵,她二话不说扑过去,主动吻上男人的嘴唇。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反正骗又骗不过去,不如直接用肉体赎罪来得稳……操作好的话,前账什么的,都能一笔勾销。 宋祁言意外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扑上来,但他反应很快,迅速反客为主,乔桥只在上位待了不到十秒,就被再次压到了床上。 这次连胸罩也扯掉了。 裤腰被男人拽住,下一秒睡裤就离她而去,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缝着花边的三角小内,宋祁言把她翻了个身,弄成趴跪的姿势,然后在她小腹垫了个枕头。 乔桥觉得不太妙,果然,下一秒她就感到有什么炽热硕大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股缝处。 “等等……还没脱——”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刺啦’一声,内裤壮烈牺牲。 宋祁言很少在性事上采用暴力手段,现在一言不发下手就撕,果然还是压着火气的。 乔桥聪明地没有提出异议,只在心里默默流下血亏的泪水。 内裤也不多了,回头去网上买十块钱三条的那种好了,宋导喜欢的话就让他撕个痛快…… “才几秒,就湿了。” 背后传来男人的轻笑,乔桥脸腾得红了。好在她早练成了厚脸皮,身体的不争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宋祁言没有过多浪费时间在前戏上,好久没做,他也憋得很辛苦,只是看着眼前两个浑圆的臀丘,小腹就是一紧。想到她居然用买给彦阳的东西来糊弄自己,就觉得又气又好笑,况且还只是一根棒棒糖。 撒谎就算了,每次都被人赃俱获,笨拙得让人连怜悯之情都生不起来。 他眸色渐深,低头在少女光滑的脊背上留下一串啄吻,缓缓地将阴茎压入翕张的小肉穴中。 乔桥闷哼了一声,忍受着身体被硕大异物拓开的不适感。 好在经过多次的磨合,她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男人的尺寸,虽然一开始进入还有点点撕痛,但等阴茎全部埋进体内后,反而非常满足,一直以来隐隐的空虚感终于消失不见了。 宋祁言喘息加重,他本想等乔桥完全放松再抽插,可她体内实在太舒服了,又热又潮湿,像一张不知满足的小嘴一样紧紧裹着他的东西,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忍住不动,自制力再好也不例外。 他握住乔桥的腰,深呼了一口气,沉下腰开始抽插,凶猛地刺入抽动,一改之前的温吞,下手毫不留情,像变了个人一样。 乔桥被顶得小小地叫了一声,无力支撑的情况下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趁着宋祁言看不到,她不禁苦笑,这个力度和频率……看来宋导这次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她今晚有得受了。 两人已经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宋祁言对乔桥身体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他稍微调整了一下阴茎插入的角度,就满意地感觉到肉壁忽然绞紧,身下之人的呻吟也变了调。 “不行……别、别这么快!”乔桥被撞得声音都支离破碎地不成语句,她痛苦地反手揪住被单,小腹被顶得鼓动起来,就算极力放松,想降低身体的敏感度,可要命的酥麻还是像火一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再这么下去,就要高潮了…… 宋祁言揽着她的腰,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光裸的脊背,仅看上半身这是个堪称温柔缱绻的动作,可惜腰部以下,硬热粗大的东西直直挺进到甬道最深处,凶狠地抽送着,好几次都顶得乔桥差点无法呼吸。 泪腺反射性地分泌着泪水,在撞击中流出眼眶,淌过脸颊,滴落到男人的手臂上。 宋祁言看到了,但并不打算理会。 随着某一下深入的挺进,阴茎头部巧妙地擦过隐藏在内壁层层褶皱之中的敏感点,乔桥再也支撑不住,高高地仰起头,啜泣着达到了高潮。 “只用了三分钟,你越来越快了。” 因高潮而猛烈绞紧的内壁极其有力,配上少女因欢愉而失神的表情会让人暴虐欲激增。宋祁言深知他丧失理智会何等残暴,因此在乔桥高潮的瞬间特意别了下头,错过了那个会让他想把身下之人拆吃入腹的表情。 即便这样,阴茎也被层层肉壁箍得又疼又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绞得射出来。 宋祁言耐心地停不住动,等着怀里的身体从高潮的余韵中挣脱出来,不再轻微痉挛后才再次开始顶弄。 腰都是软的,四肢更是跟烂泥有的一拼。 乔桥急促地呼吸着,可无论怎么吞咽空气,缺氧的感觉都越来越强烈。她知道这只是身体在发出抗议的信号,并不是真的要窒息。毕竟刚刚高潮,又要接受再一轮掠夺,对身体负担太大了。 她只好求饶:“……让我缓缓好不好?别、别这么快继续,一分钟,一分钟就行。” 宋祁言:“我还没有射。” 他说完,竟然恶意地又向里猛进了一截,敏感得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刺激的甬道当即疯了一般收缩,像是迎合又像是抗拒。 男人轻轻吮吸乔桥耳后的嫩皮:“你看,你的身体多高兴。” 乔桥那些已经打好腹稿的话,当即被这一下弄得七零八碎,再也组织不起语言。 男人把她翻了个身,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以后不想这么辛苦,就忍一忍。你每次都这么快,我怎么继续?” 呜呜呜……这个怎么控制得住! 下半身湿湿嗒嗒流了好多汁水,床单上也弄得一塌糊涂,宋祁言跪在她两腿之间,握住她的脚腕,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然而腰部却一点不怜香惜玉地动作着,阴茎在穴肉的包裹下来回摩擦,每一次都尽根插入,恨不得连两个囊袋都挤入乔桥的身体里。 乔桥觉得自己已经被快感煎熟了,即便这样,男人还不肯放过她,必须熬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 第二次高潮来得迟缓很多,却比第一次更加折磨人。快感从穴肉和褶皱中向上一点点渗透,蔓延过的地方全都不受控制地颤栗着,神经被蚕食,血液在沸腾。她清晰地知道正侵犯她的宋祁言的东西是何等狰狞,阴茎上的每一道血管在此时都变成了尖刺,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她的大脑深处最脆弱的神经。 “……真的不行了。”剧烈的喘息让乔桥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边咳嗽边求饶:“我会死的。” 宋祁言轻咬她的乳尖:“不会的,有我在。” “呜呜呜……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要了……” 第三次高潮又在积蓄,她实在没力气了,身体任由宋祁言摆布,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他是魔鬼。 她已经很努力地收紧穴肉了,仅存的力气都用来做这个了,宋祁言居然能忍住不射,太变态了吧? 乔桥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下半身牵走,自然没有注意到男人浑身肌肉紧绷,汗水津津,为了抵御汹涌射精欲望,他几乎用尽忍耐力。 空气挤压升温,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肉体撞击声,荷尔蒙爆裂的味道弥漫得到处都是。宋祁言不再顾虑她的承受力后,展现出来的持久度和精力都旺盛得吓人,乔桥唯一猜对的事情就是宋祁言确实没打算手下留情。 这个夜晚对她来说会很漫长。 乔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是晕了一段时间之后,醒来发现宋祁言还在挺动,下半身也差不多麻木了,反正除了生理性的‘爽’她感觉不到别的了。 男人看到她失神的表情后,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其实你可以再多晕一会儿。” 乔桥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难道……你还没射吗?” 宋祁言:“嗯。” 乔桥:“你是魔鬼……我不要做了,要磨破皮了……” 她挣扎着翻身往外爬,挪了不到半米就被拽着脚踝拖回来。宋祁言抱住她,脸埋在肩颈处轻笑:“怎么可能没射过,你不知道你里面多舒服,我忍了这么久早就到极限了。” “那都射过了还不放过我!”乔桥就差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你不是人……你太小心眼了,不就是一根棒棒糖吗……呜呜呜……” 肩膀一痛,男人磨牙:“你真以为我就是为了根糖?” 乔桥自知失言,可惜已经晚了,她呜咽一声,这次不仅下身遭到了猛烈侵犯,连乳尖都被惩罚似的揪起蹂躏。 宋祁言轻叹:“本想这次结束放过你的,但你太笨了,别人一遍就能记住的教训,你总要花好几遍。” 他捡起旁边的领带,用它们将乔桥的手腕和床柱绑在一起:“好在我是个有耐心的人。” 246:睡颜 乔桥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 房间里照例没有其他人,但她知道昨晚宋祁言一直睡在旁边,男人胳膊紧搂她腰的触感还在,被褥里也残留了一点对方的味道。 床头柜上摆着几道简单却营养搭配均衡的早餐,一看就出自宋祁言之手。男人就连煎蛋也要保持美观,蛋清一定会摊成一个标准的圆形,中间的蛋黄饱满透亮,看得人食指大动。 她刚拿起勺子,手腕上就传来一阵酸痛,低头一看,被领带勒出的红痕赫然在目。 其实男人还是留情了的,否则她今天连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吃饭。 花了比平时两倍还要长的时间吃完早饭,乔桥又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彻底冲刷掉身上的淫乱痕迹。只是体内某人的‘东西’太多,满溢出的精液在大腿根部形成干涸的白色痕迹,全清理干净费了她不少劲。 洗漱完毕,收拾好一切之后,乔桥敲响了彦阳的房门。 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但是她确定小孩就在里面,乔桥加大了敲击力度:“彦阳?你在吗?你吃早饭了没有?” 隔了好一阵子,房门后才传来小孩闷闷的声音:“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乔桥哑然失笑,耐心道:“你先出来,把饭吃了再生气。” 彦阳:“我气饱了。” 乔桥:“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跟你宋哥哥在玩摔跤呢。” 门猛地被拉开,彦阳睁大眼睛怒气冲冲瞪着乔桥,他大声道:“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吼完又要甩上门,乔桥眼疾手快地伸腿把门顶住,彦阳再像大人也只有一个六岁孩子的体格和力气,完全无法跟成人抗衡,坚持没几分钟就力竭了,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挤进来的乔桥,那眼神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 乔桥:“来,我抱抱。” 彦阳激烈地打开她的手:“别碰我!” 乔桥硬拽过他,彦阳反抗无用,在她怀里又踢又打,反正本来就没劲儿了,那点抗拒跟挠痒痒差不多,乔桥耐心等他消停,才开始讲道理:“彦阳,你看,我是大人了,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对吧?” 彦阳带着哭腔:“我不听不听!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乔桥:“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呀。” 彦阳:“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忍一忍又不会死。” 孩子,等你发育后你就不这么说了,你会真香的。 “但是你看,你今年才六岁,等你长大起码还有十年呢。我再能忍也撑不过十年啊。”乔桥掰着指头给他算,“而且你不是说我可以找别人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妈妈教过你没有?” 彦阳声音低下去:“教过。” 乔桥暗暗给素未谋面的彦阳妈点了个赞,趁热打铁道:“所以啊,你要习惯,到时候还有你舅舅呢。” 彦阳忽然抬头望着她:“那你跟我保证,只有他们两个,我长大之前你不能再招惹别人了。” 乔桥:…… 见她久久不吭声,彦阳表情也渐渐凝固,他抖着声音问:“……还有别人???” 老天爷,这简直灵魂拷问。我怎么解释? 彦阳:“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几个?” 乔桥咳嗽一声,避开他的目光:“也就……两三个吧。” 彦阳:“两三个?!” 乔桥:“咳……四五个。” 彦阳:“五个?!” 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半晌才回过神,但也不说话,默默从乔桥怀里跳下来,面朝落地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乔桥怕他想不开:“这个也不能怪我啊,我是被动的,都是他们强迫我。” 比如梁季泽那种,什么时候心情不好给她来个电话,乔桥就凉了。 彦阳:“你出去吧。” 小孩面无表情地把她赶出房间,凭乔桥怎么解释都不听,搞到最后她也有点烦了,随便怎么想吧,反正你舅舅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有人管你。 剩下几天,彦阳像是特意躲着乔桥一样,明明佣人做好了早饭,他也一定要等乔桥吃完回房间后才偷偷摸摸下来吃。有一次乔桥临时想起还有东西没拿,折返回餐厅正撞到彦阳往嘴里塞面包,腮帮像仓鼠一样高高鼓起,见到乔桥后吓了一跳,蹬蹬蹬跑回房间了,好久都没再出来。 乔桥怕饿着他,只能每天像打仗一样迅速把饭吃完,尽量让彦阳下来时饭菜还是热的。 宋祁言自从那日放纵了一次后变得更忙了,下班越来越晚,上班越来越早。算算日子也不是WAWA季度总结的时候,乔桥逮不到人,又好奇得厉害,只能上网搜,然而诡异的是网上所有关于WAWA的消息更新全都停止在了上个月,好像因为某件重大的事而全体静默了一般,但公司艺人的社交账号还是照常更新的,可内容也都是没什么营养的晒生活,关于公司内部的情况一概绝口不提。 WAWA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乔桥有点担心,她忽然想到刚去宋导家时那个跟他回家的女人,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曾经有上下级关系。宋祁言为什么要找一个早就离开WAWA的人?是有求于她吗? 乔桥揉揉眉心,跟宋祁言在一起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脑子都要锈住了。不过话说回来,宋祁言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就算乔桥能想明白他的下一步,也绝对想不到他要往哪儿走,与其白费脑细胞,不如快活。 他既然答应了会送她去上学,就不会让她失望,只要按着他安排的路走就是。至于其他的,宋祁言不想让她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 按计划还有一天周远川才回来,但当天下午乔桥就听到外面巨大的螺旋桨声。 出入都用直升机……也就有国家做背景的人才有这份待遇了。 周远川提着个小箱子进入别墅,他满脸疲惫之色,但见到乔桥还是尽力扬起笑容:“我从来没把这里当家,但回来就看到你,好像真有了点家的感觉。” 乔桥见他摇摇欲坠得好像要一头栽到地上,连忙快跑几步扶住他,急道:“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开个会吗?” “没事。”男人虚弱地摇摇头,“我身体不太好,高强度工作后就会这样,你不要走,让我靠一会儿。” 他说完,真就头靠着乔桥肩膀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宛如鱼骨。 早在螺旋桨声响起时,彦阳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期待地看着周远川进门,可惜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乔桥身上,根本往彦阳的方向扫。 乔桥怀疑从周远川进门到闭上眼睛,都忘了家里还住着个外甥。 原来他说自己家庭观念淡薄什么的……不是在开玩笑。 “彦阳。”乔桥心一软,冲楼梯上的小孩招招手,“你舅舅太累了,你陪他一会儿。” 彦阳心花怒放,顾不得跟乔桥还在冷战期,赶紧跑过来挨着周远川坐下。 男人睁开眼睛,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乔桥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藏的一丝不耐烦,但碍于乔桥在,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舅舅。”彦阳咬着嘴唇,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虽然怕周远川,但更多地是崇拜他,还有刻印在血缘中的亲近,“欢、欢迎回家。” 周远川揉了揉他的顶发,温言道:“回房间去。” 乔桥只想扶额。 她就不说那个揉头的动作有多敷衍了,手指跟头发接触有一秒钟吗?再说哪有一周没见第一句话就是赶别人回房间的? 彦阳却很开心,欢天喜地地往楼上跑,一点不觉得周远川在赶他。末了还不忘大声道:“我会好好学习的!” 乔桥脑子里莫名蹦出一句话: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唉,你家舅舅可不是什么慈爱的人,早点看清这一点吧,不要抱有幻想了…… 闲杂人等终于退散,乔桥刚要说话,却被一根手指压住嘴唇,周远川搂住乔桥的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乔桥:“诶?” 男人俯在她胸口,白玉雕琢般的一张脸,即便气色不好,也清雅无匹。 乔桥怀疑他都这样了还想干嘛,犹豫道:“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不要。”周远川声音很轻,“我要睡一会儿。” 乔桥:“这里怎么睡得着,还是——” 她说到一半就噤声了,男人已经靠着她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要不是他身材瘦削,乔桥恐怕已经喘不过气了。 但是这个睡颜……真的无敌。 乔桥瞅了一圈,好在手机离她不远,伸长胳膊够到之后,她偷偷对着俯在她胸口的男人拍了张照片。 只是自己私藏的话,没什么关系吧? 247:群组 周远川这次俨然累狠了,睡得人事不省。 他当然不会一直压着乔桥,实际上他仅仅在沙发上小憩了十几分钟就硬撑着回了睡房,临走不忘把手机塞给她,叮嘱有人找的话就随便应付一下。 但这个随便的概念……太大了吧? 乔桥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各种群组消息,一时有些无措。 周远川使用的手机不属于市面上能见到的任何手机品牌,他本人是拥有最高保密级别的科学家,手机也是国家监制、一人使用,绝不会被任何网络手段窃取机密。甚至连通信都要使用特殊基站,走特殊端口,经过层层加密后才能实现信息互传。 乔桥摆弄了一会儿,发现上面只安装了几个看不懂的软件,连游戏和应用商店都没有,便对它失去了兴趣。 但每来新消息都发出‘滴滴’的声音,真的好烦啊。 忍了一会儿,乔桥受不了了,她翻开消息一看,原来‘滴’声来自于群组消息的@,有人不停地在@周远川。 辛俊山:@周远川 周教授,你下飞机了吗? 辛俊山:@周远川 周教授……你平安吗? 辛俊山:@周远川 周教授,就算你不想理我,也让我知道你到家了没啊! 辛俊山:@周远川 我刚给你警卫组打了电话,他们不告诉我你的情况,说什么保密!可我又不是外人! 辛俊山:@周远川 唉,不过我猜应该安全到家了,否则这会儿高层早疯了。 辛俊山:@周远川 啊啊啊,周教授你看看我! 乔桥不认识这个人,但她觉得能跟周远川在一个群组里,起码不该是普通人。 她上网搜了一下辛俊山这个名字,首先跳出来的就是经过认证的百科页面。原来这人不仅不是普通人,还相当有名,虽然那些专有名词乔桥看不懂,但满满一页的荣誉仍然非常扎眼。 不管怎么说,让这么一位着作等身的业界大牛在群组苦等,确实不太好。 乔桥想了想,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发送到了群组中。 周远川:@辛俊山 不好意思,我已经休息了。 群组中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但这静默只持续了几十秒,便开始疯狂刷屏。 廖思归:…… 王天栋:…… 谭跃:…… 刘克礼:…… …… …… 无数乔桥没见过的人名不约而同地发了一串省略号上来,队形整齐,迅速滚动,刚才乔桥发的消息眨眼就被顶得看不到了。 辛俊山:@周远川 你!是!谁! 谭跃:@周远川 周教授在哪儿?手机是你捡到的吗? 唐集亭:怎么可能捡到,周教授的手机多重加密,没有授权连屏幕都无法点亮。 廖思归:虽然我是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但我只想说一句:真是活见鬼了! 林易:不然我向上面汇报一下? 刘克礼:@林易 别急,搞清楚情况再说。 辛俊山:@周远川 说话!你到底是谁?怎么拿到手机的? 乔桥:……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 本想冒充周远川让滴声停止,结果好像捅了个更大的篓子。 眼看继续让他们讨论下去,就真要报警了,乔桥只好又发了一条消息。 周远川:我是周教授的朋友,他真的在休息,很安全,大家不要担心。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用叠拍的方式把那张睡颜照发到了群里。 这样应该没事了吧? 群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一分钟后。 刘克礼:从阳光射入窗口的角度和楼高判断,纬度应该是XXX.XX到XXX.XX之间,是Q市。看窗口外的环境,郊外无疑。 谭跃:刚才联系了国家卫星图像处理中心,拿到了那一带的卫星地图。[图片] 廖思归:调用了一下省房产登记的数据,周教授的房子应该是这栋。[图片标注] 王天栋:我把照片重新处理了一下,清晰度提高了。 林易:从照片上暴露的部分足骨和胫骨看,拍照者是女人,年纪在20~25岁之间。身材相对娇小,身高不超过165cm。 辛俊山:周教授有女朋友了?! 林易:朋友还住在一起了,不是女朋友会住在一起吗? 谭跃:是,我赞同。 唐集亭:绝对女朋友。 林易:要不要进一步查下去?从这些体貌特征我能大概筛出一部分人,再去国家资料库对比就行了,Q市不大,半天就能出结果。 …… 乔桥越看后背越凉,为防事态进一步扩大,她只好认怂。 周远川:求求各位大佬了,不要扒了,我招,我都招。 辛俊山:我截图了。 唐集亭:我也。 林易:我也。 谭跃:有生之年,居然被周教授叫大佬,明知不是周教授本人,但我仍然要打印裱起来挂墙上。 廖思归:家里一份,实验室一份,办公室一份,时刻激励自己。 刘克礼:只要活得久,什么荣誉都会有。 辛俊山:@周远川 没事,别怕,只要确认周教授安全就行了。周教授身体不好,还劳烦您多费心。 群里画风一转,开始拍乔桥的马屁。 林易:姑娘要多喝水啊,照片上看皮肤挺干燥的,沐浴后记得擦润体乳。平时多吃红枣桂圆,我看你肤色发暗,有点贫血。 唐集亭:我已经联系了Q市中心医院,姑娘去挂个号看看身体吧。 谭跃:@唐集亭 手真快。 唐集亭:@周远川 只求在周教授面前美言几句,实验数据给我宽松几天,下个月再要吧。 廖思归:@唐集亭 要不要脸? 唐集亭:命都要没了我还要脸? 王天栋:我先撤了,她们哭得我头疼。 林易:你又压榨学生了? 王天栋:不是,刚才说漏嘴了,几个女博导知道周教授有女朋友后都疯了。 周远川:……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帮他看孩子的。 刘克礼:!!!孩子都有了?!姑娘你捡大便宜了,你知道周教授精子样本一份多贵吗?有价无市啊。 廖思归:人比人气死人,怎么没人要我的精子样本,免费供应,不满意包退,怀不上包赔。 林易:你不到三十就光明顶了谁想不开要你的? 廖思归:又不是基因问题,我这是搞科研愁的。 林易:人周教授搞得不比你那点公式高精尖多了,你看人家那一头秀发。 辛俊山:周教授是科研界的维纳斯女神。 [辛俊山撤回一条消息] 唐集亭:有种别撤回,让周教授醒了看看。 辛俊山:我偏没种。 …… 他们刷得太快了,乔桥发的辩解信息很快就被刷上去不见了,她也懒得管了,反正解释了孩子是周远川外甥就行了,其他的……任他们自由发挥吧。 她是发现了,这帮人想象力和执行力惊人,而且一个个鬼得要成精,三言两语就把她老底翻了个干净,与其多说多错,不如装死。 饱饱睡了一觉,周远川再次下楼时脸上总算带了点血色,只是身子骨还单薄,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带跑。 宋祁言也恰好下班回来,他一眼就看到楼梯上的周远川,后者笑着打了个招呼,宋祁言冷淡地点了点头。 虽然称得上礼貌,但乔桥总觉得两个男人之间好像弥漫着什么诡异的气氛。 晚饭时佣人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别墅也因为人都到齐而多了点人气,彦阳人小胃也小,吃完后就被周远川赶上了楼。 小孩本来喜气洋洋的脸迅速垮了下去,但还坚强地咬着嘴唇点点头,听话地离开了。 “这阵子辛苦你们了。”周远川放下筷子,目光柔和地看向乔桥,“彦阳很不好带吧?” “还好。”乔桥含糊道,“小孩子嘛,就是想得到别人关注,其实……你可以多关心关心他。” 周远川:“唉,我就是太忙了。” 乔桥:不,就算不忙你也不会关心他的。 “醒来后他们告诉我群组里的事了。”周远川微微一笑,“这样也好,有了你,就不会再有人追着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乔桥:…… 她关群以后那些人又脑补了些什么玩意儿! 宋祁言轻轻放下叉子,不紧不慢地用丝帕摁了摁嘴角。这是他用餐结束的标志性动作,优雅又撩人,乔桥百看不厌。 男人无情戳破真相:“以前也没人给你介绍。” 周远川笑容不减:“以前没有,不代表未来不会有,乔桥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乔桥:“其实我……” 宋祁言:“我的人帮你解决了麻烦,你不该也谢谢我吗?” 周远川一怔,显然没料到被反将了一军,他虽然聪慧,但在人情世故上远不如宋祁言老道。 但他调整得很快,大方点头道:“是,也要谢谢你。” 宋祁言转向乔桥:“明天我要出国一趟,会尽快回来的。” 乔桥很诧异:“明天就走?这么快?” 周远川也有些意外:“真不巧,不过好在家里还有人,我会好好照顾乔桥的。” “这就不用了。”宋祁言微笑,“你一个人也辛苦,我通知秦瑞成了,快的话他明早就到,他会陪着乔桥的。” 乔桥:!!! 周远川哑然失笑:“宋祁言,你真是……” 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词,只是素来的教养让周远川硬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而已。 245:惩戒 在这种尴尬的时刻,乔桥忽然福至心灵,她二话不说扑过去,主动吻上男人的嘴唇。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反正骗又骗不过去,不如直接用肉体赎罪来得稳……操作好的话,前账什麽的,都能一笔勾销。 宋祁言意外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扑上来,但他反应很快,迅速反客为主,乔桥只在上位待了不到十秒,就被再次压到了床上。 这次连胸罩也扯掉了。 裤腰被男人拽住,下一秒睡裤就离她而去,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缝着花边的三角小内,宋祁言把她翻了个身,弄成趴跪的姿势,然後在她小腹垫了个枕头。 乔桥觉得不太妙,果然,下一秒她就感到有什麽炽热硕大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股缝处。 “等等……还没脱——”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刺啦’一声,内裤壮烈牺牲。 宋祁言很少在性事上采用暴力手段,现在一言不发下手就撕,果然还是压着火气的。 乔桥聪明地没有提出异议,只在心里默默流下血亏的泪水。 内裤也不多了,回头去网上买十块钱三条的那种好了,宋导喜欢的话就让他撕个痛快…… “才几秒,就湿了。” 背後传来男人的轻笑,乔桥脸腾得红了。好在她早练成了厚脸皮,身体的不争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宋祁言没有过多浪费时间在前戏上,好久没做,他也憋得很辛苦,只是看着眼前两个浑圆的臀丘,小腹就是一紧。想到她居然用买给彦阳的东西来糊弄自己,就觉得又气又好笑,况且还只是一根棒棒糖。 撒谎就算了,每次都被人赃俱获,笨拙得让人连怜悯之情都生不起来。 他眸色渐深,低头在少女光滑的脊背上留下一串啄吻,缓缓地将阴茎压入翕张的小肉穴中。 乔桥闷哼了一声,忍受着身体被硕大异物拓开的不适感。 好在经过多次的磨合,她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男人的尺寸,虽然一开始进入还有点点撕痛,但等阴茎全部埋进体内後,反而非常满足,一直以来隐隐的空虚感终於消失不见了。 宋祁言喘息加重,他本想等乔桥完全放松再抽插,可她体内实在太舒服了,又热又潮湿,像一张不知满足的小嘴一样紧紧裹着他的东西,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忍住不动,自制力再好也不例外。 他握住乔桥的腰,深呼了一口气,沉下腰开始抽插,凶猛地刺入抽动,一改之前的温吞,下手毫不留情,像变了个人一样。 乔桥被顶得小小地叫了一声,无力支撑的情况下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趁着宋祁言看不到,她不禁苦笑,这个力度和频率……看来宋导这次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她今晚有得受了。 两人已经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宋祁言对乔桥身体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他稍微调整了一下阴茎插入的角度,就满意地感觉到肉壁忽然绞紧??,身下之人的呻吟也变了调。 “不行……别、别这麽快!”乔桥被撞得声音都支离破碎地不成语句,她痛苦地反手揪住被单,小腹被顶得鼓动起来,就算极力放松,想降低身体的敏感度,可要命的酥麻还是像火一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再这麽下去,就要高潮了…… 宋祁言揽着她的腰,从背後紧紧抱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光裸的脊背,仅看上半身这是个堪称温柔缱绻的动作,可惜腰部以下,硬热粗大的东西直直挺进到甬道最深处,凶狠地抽送着,好几次都顶得乔桥差点无法呼吸。 泪腺反射性地分泌着泪水,在撞击中流出眼眶,淌过脸颊,滴落到男人的手臂上。 宋祁言看到了,但并不打算理会。 随着某一下深入的挺进,阴茎头部巧妙地擦过隐藏在内壁层层褶皱之中的敏感点,乔桥再也支撑不住,高高地仰起头,啜泣着达到了高潮。 “只用了三分钟,你越来越快了。” 因高潮而猛烈绞紧的内壁极其有力,配上少女因欢愉而失神的表情会让人暴虐欲激增。宋祁言深知他丧失理智会何等残暴,因此在乔桥高潮的瞬间特意别了下头,错过了那个会让他想把身下之人拆吃入腹的表情。 即便这样,阴茎也被层层肉壁箍得又疼又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绞得射出来。 宋祁言耐心地停不住动,等着怀里的身体从高潮的余韵中挣脱出来,不再轻微痉挛後才再次开始顶弄。 腰都是软的,四肢更是跟烂泥有的一拼。 乔桥急促地呼吸着,可无论怎麽吞咽空气,缺氧的感觉都越来越强烈。她知道这只是身体在发出抗议的信号,并不是真的要窒息。毕竟刚刚高潮,又要接受再一轮掠夺,对身体负担太大了。 她只好求饶:“……让我缓缓好不好?别、别这麽快继续,一分钟,一分钟就行。” 宋祁言:“我还没有射。” 他说完,竟然恶意地又向里猛进了一截,敏感得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刺激的甬道当即疯了一般收缩,像是迎合又像是抗拒。 男人轻轻吮吸乔桥耳後的嫩皮:“你看,你的身体多高兴。” 乔桥那些已经打好腹稿的话,当即被这一下弄得七零八碎,再也组织不起语言。 男人把她翻了个身,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以後不想这麽辛苦,就忍一忍。你每次都这麽快,我怎麽继续?” 呜呜呜……这个怎麽控制得住! 下半身湿湿嗒嗒流了好多汁水,床单上也弄得一塌糊涂,宋祁言跪在她两腿之间,握住她的脚腕,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然而腰部却一点不怜香惜玉地动作着,阴茎在穴肉的包裹下来回摩擦,每一次都尽根插入,恨不得连两个囊袋都挤入乔桥的身体里。 乔桥觉得自己已经被快感煎熟了,即便这样,男人还不肯放过她,必须熬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 第二次高潮来得迟缓很多,却比第一次更加折磨人。快感从穴肉和褶皱中向上一点点渗透,蔓延过的地方全都不受控制地颤栗着,神经被蚕食,血液在沸腾。她清晰地知道正侵犯她的宋祁言的东西是何等狰狞,阴茎上的每一道血管在此时都变成了尖刺,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她的大脑深处最脆弱的神经。 “……真的不行了。”剧烈的喘息让乔桥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边咳嗽边求饶:“我会死的。” 宋祁言轻咬她的乳尖:“不会的,有我在。” “呜呜呜……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要了……” 第三次高潮又在积蓄,她实在没力气了,身体任由宋祁言摆布,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他是魔鬼。 她已经很努力地收紧穴肉了,仅存的力气都用来做这个了,宋祁言居然能忍住不射,太变态了吧? 乔桥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下半身牵走,自然没有注意到男人浑身肌肉紧绷,汗水津津,为了抵御汹涌射精慾望,他几乎用尽忍耐力。 空气挤压升温,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肉体撞击声,荷尔蒙爆裂的味道弥漫得到处都是。宋祁言不再顾虑她的承受力後,展现出来的持久度和精力都旺盛得吓人,乔桥唯一猜对的事情就是宋祁言确实没打算手下留情。 这个夜晚对她来说会很漫长。 乔桥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晕过去的,只是晕了一段时间之後,醒来发现宋祁言还在挺动,下半身也差不多麻木了,反正除了生理性的‘爽’她感觉不到别的了。 男人看到她失神的表情后,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其实你可以再多晕一会儿。” 乔桥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难道……你还没射吗?” 宋祁言:“嗯。” 乔桥:“你是魔鬼……我不要做了,要磨破皮了……” 她挣扎着翻身往外爬,挪了不到半米就被拽着脚踝拖回来。宋祁言抱住她,脸埋在肩颈处轻笑:“怎麽可能没射过,你不知道你里面多舒服,我忍了这麽久早就到极限了。” “那都射过了还不放过我!”乔桥就差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你不是人……你太小心眼了,不就是一根棒棒糖吗……呜呜呜……” 肩膀一痛,男人磨牙:“你真以为我就是为了根糖?” 乔桥自知失言,可惜已经晚了,她呜咽一声,这次不仅下身遭到了猛烈侵犯,连乳尖都被惩罚似的揪起蹂躏。 宋祁言轻叹:“本想这次结束放过你的,但你太笨了,别人一遍就能记住的教训,你总要花好几遍。” 他捡起旁边的领带,用它们将乔桥的手腕和床柱绑在一起:“好在我是个有耐心的人。” 246:睡颜 乔桥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 房间里照例没有其他人,但她知道昨晚宋祁言一直睡在旁边,男人胳膊紧搂她腰的触感还在,被褥里也残留了一点对方的味道。 床头柜上摆着几道简单却营养搭配均衡的早餐,一看就出自宋祁言之手。男人就连煎蛋也要保持美观,蛋清一定会摊成一个标准的圆形,中间的蛋黄饱满透亮,看得人食指大动。 她刚拿起勺子,手腕上就传来一阵酸痛,低头一看,被领带勒出的红痕赫然在目。 其实男人还是留情了的,否则她今天连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吃饭。 花了比平时两倍还要长的时间吃完早饭,乔桥又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彻底冲刷掉身上的淫乱痕迹。只是体内某人的‘东西’太多,满溢出的精液在大腿根部形成乾涸的白色痕迹,全清理乾净费了她不少劲。 洗漱完毕,收拾好一切之後,乔桥敲响了彦阳的房门。 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人。但是她确定小孩就在里面,乔桥加大了敲击力度:“彦阳?你在吗?你吃早饭了没有?” 隔了好一阵子,房门後才传来小孩闷闷的声音:“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乔桥哑然失笑,耐心道:“你先出来,把饭吃了再生气。” 彦阳:“我气饱了。” 乔桥:“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跟你宋哥哥在玩摔跤呢。” 门猛地被拉开,彦阳睁大眼睛怒气冲冲瞪着乔桥,他大声道:“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们在干什麽!” 他吼完又要甩上门,乔桥眼疾手快地伸腿把门顶住,彦阳再像大人也只有一个六岁孩子的体格和力气,完全无法跟成人抗衡,坚持没几分钟就力竭了,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挤进来的乔桥,那眼神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 乔桥:“来,我抱抱。” 彦阳激烈地打开她的手:“别碰我!” 乔桥硬拽过他,彦阳反抗无用,在她怀里又踢又打,反正本来就没劲儿了,那点抗拒跟挠痒痒差不多,乔桥耐心等他消停,才开始讲道理:“彦阳,你看,我是大人了,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对吧?” 彦阳带着哭腔:“我不听不听!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乔桥:“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呀。” 彦阳:“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忍一忍又不会死。” 孩子,等你发育後你就不这麽说了,你会真香的。 “但是你看,你今年才六岁,等你长大起码还有十年呢。我再能忍也撑不过十年啊。”乔桥掰着指头给他算,“而且你不是说我可以找别人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妈妈教过你没有?” 彦阳声音低下去:“教过。” 乔桥暗暗给素未谋面的彦阳妈点了个赞,趁热打铁道:“所以啊,你要习惯,到时候还有你舅舅呢。” 彦阳忽然抬头望着她:“那你跟我保证,只有他们两个,我长大之前你不能再招惹别人了。” 乔桥:…… 见她久久不吭声,彦阳表情也渐渐凝固,他抖着声音问:“……还有别人???” 老天爷,这简直灵魂拷问。我怎麽解释? 彦阳:“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几个?” 乔桥咳嗽一声,避开他的目光:“也就……两三个吧。” 彦阳:“两三个?!” 乔桥:“咳……四五个。” 彦阳:“五个?!” 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半晌才回过神,但也不说话,默默从乔桥怀里跳下来,面朝落地窗,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乔桥怕他想不开:“这个也不能怪我啊,我是被动的,都是他们强迫我。” 比如梁季泽那种,什麽时候心情不好给她来个电话,乔桥就凉了。 彦阳:“你出去吧。” 小孩面无表情地把她赶出房间,凭乔桥怎麽解释都不听,搞到最後她也有点烦了,随便怎麽想吧,反正你舅舅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有人管你。 剩下几天,彦阳像是特意躲着乔桥一样,明明佣人做好了早饭,他也一定要等乔桥吃完回房间後才偷偷摸摸下来吃。有一次乔桥临时想起还有东西没拿,折返回餐厅正撞到彦阳往嘴里塞面包,腮帮像仓鼠一样高高鼓起,见到乔桥後吓了一跳,蹬蹬蹬跑回房间了,好久都没再出来。 乔桥怕饿着他,只能每天像打仗一样迅速把饭吃完,尽量让彦阳下来时饭菜还是热的。 宋祁言自从那日放纵了一次後变得更忙了,下班越来越晚,上班越来越早。算算日子也不是WAWA季度总结的时候,乔桥逮不到人,又好奇得厉害,只能上网搜,然而诡异的是网上所有关於WAWA的消息更新全都停止在了上个月,好像因为某件重大的事而全体静默了一般,但公司艺人的社交账号还是照常更新的,可内容也都是没什麽营养的晒生活,关於公司内部的情况一概绝口不提。 WAWA一定发生了什麽事。 乔桥有点担心,她忽然想到刚去宋导家时那个跟他回家的女人,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曾经有上下级关系。宋祁言为什麽要找一个早就离开WAWA的人?是有求於她吗? 乔桥揉揉眉心,跟宋祁言在一起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脑子都要锈住了。不过话说回来,宋祁言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就算乔桥能想明白他的下一步,也绝对想不到他要往哪儿走,与其白费脑细胞,不如快活。 他既然答应了会送她去上学,就不会让她失望,只要按着他安排的路走就是。至於其他的,宋祁言不想让她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 按计划还有一天周远川才回来,但当天下午乔桥就听到外面巨大的螺旋桨声。 出入都用直升机……也就有国家做背景的人才有这份待遇了。 周远川提着个小箱子进入别墅,他满脸疲惫之色,但见到乔桥还是尽力扬起笑容:“我从来没把这里当家,但回来就看到你,好像真有了点家的感觉。” 乔桥见他摇摇欲坠得好像要一头栽到地上,连忙快跑几步扶住他,急道:“怎麽弄成这样?不是开个会吗?” “没事。”男人虚弱地摇摇头,“我身体不太好,高强度工作後就会这样,你不要走,让我靠一会儿。” 他说完,真就头靠着乔桥肩膀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宛如鱼骨。 早在螺旋桨声响起时,彦阳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期待地看着周远川进门,可惜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乔桥身上,根本往彦阳的方向扫。 乔桥怀疑从周远川进门到闭上眼睛,都忘了家里还住着个外甥。 原来他说自己家庭观念淡薄什麽的……不是在开玩笑。 “彦阳。”乔桥心一软,冲楼梯上的小孩招招手,“你舅舅太累了,你陪他一会儿。” 彦阳心花怒放,顾不得跟乔桥还在冷战期,赶紧跑过来挨着周远川坐下。 男人睁开眼睛,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乔桥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藏的一丝不耐烦,但碍於乔桥在,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舅舅。”彦阳咬着嘴唇,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虽然怕周远川,但更多地是崇拜他,还有刻印在血缘中的亲近,“欢、欢迎回家。” 周远川揉了揉他的顶发,温言道:“回房间去。” 乔桥只想扶额。 她就不说那个揉头的动作有多敷衍了,手指跟头发接触有一秒钟吗?再说哪有一周没见第一句话就是赶别人回房间的? 彦阳却很开心,欢天喜地地往楼上跑,一点不觉得周远川在赶他。末了还不忘大声道:“我会好好学习的!” 乔桥脑子里莫名蹦出一句话:舔到最後一无所有。 唉,你家舅舅可不是什麽慈爱的人,早点看清这一点吧,不要抱有幻想了…… 闲杂人等终於退散,乔桥刚要说话,却被一根手指压住嘴唇,周远川搂住乔桥的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乔桥:“诶?” 男人俯在她胸口,白玉雕琢般的一张脸,即便气色不好,也清雅无匹。 乔桥怀疑他都这样了还想干嘛,犹豫道:“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不要。”周远川声音很轻,“我要睡一会儿。” 乔桥:“这里怎麽睡得着,还是——” 她说到一半就噤声了,男人已经靠着她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要不是他身材瘦削,乔桥恐怕已经喘不过气了。 但是这个睡颜……真的无敌。 乔桥瞅了一圈,好在手机离她不远,伸长胳膊够到之後,她偷偷对着俯在她胸口的男人拍了张照片。 只是自己私藏的话,没什麽关系吧? 247:群组 周远川这次俨然累狠了,睡得人事不省。 他当然不会一直压着乔桥,实际上他仅仅在沙发上小憩了十几分钟就硬撑着回了睡房,临走不忘把手机塞给她,叮嘱有人找的话就随便应付一下。 但这个随便的概念……太大了吧? 乔桥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各种群组消息,一时有些无措。 周远川使用的手机不属於市面上能见到的任何手机品牌,他本人是拥有最高保密级别的科学家,手机也是国家监制、一人使用,绝不会被任何网络手段窃取机密。甚至连通信都要使用特殊基站,走特殊端口,经过层层加密後才能实现信息互传。 乔桥摆弄了一会儿,发现上面只安装了几个看不懂的软件,连游戏和应用商店都没有,便对它失去了兴趣。 但每来新消息都发出‘滴滴’的声音,真的好烦啊。 忍了一会儿,乔桥受不了了,她翻开消息一看,原来‘滴’声来自於群组消息的@,有人不停地在@周远川。 辛俊山:@周远川周教授,你下飞机了吗? 辛俊山:@周远川周教授……你平安吗? 辛俊山:@周远川周教授,就算你不想理我,也让我知道你到家了没啊! 辛俊山:@周远川我刚给你警卫组打了电话,他们不告诉我你的情况,说什麽保密!可我又不是外人! 辛俊山:@周远川唉,不过我猜应该安全到家了,否则这会儿高层早疯了。 辛俊山:@周远川啊啊啊,周教授你看看我! 乔桥不认识这个人,但她觉得能跟周远川在一个群组里,起码不该是普通人。 她上网搜了一下辛俊山这个名字,首先跳出来的就是经过认证的百科页面。原来这人不仅不是普通人,还相当有名,虽然那些专有名词乔桥看不懂,但满满一页的荣誉仍然非常扎眼。 不管怎麽说,让这麽一位着作等身的业界大牛在群组苦等,确实不太好。 乔桥想了想,劈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发送到了群组中。 周远川:@辛俊山不好意思,我已经休息了。 群组中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但这静默只持续了几十秒,便开始疯狂刷屏。 廖思归:…… 王天栋:…… 谭跃:…… 刘克礼:…… …… …… 无数乔桥没见过的人名不约而同地发了一串省略号上来,队形整齐,迅速滚动,刚才乔桥发的消息眨眼就被顶得看不到了。 辛俊山:@周远川你!是!谁! 谭跃:@周远川周教授在哪儿?手机是你捡到的吗? 唐集亭:怎麽可能捡到,周教授的手机多重加密,没有授权连屏幕都无法点亮。 廖思归:虽然我是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但我只想说一句:真是活见鬼了! 林易:不然我向上面汇报一下? 刘克礼:@林易别急,搞清楚情况再说。 辛俊山:@周远川说话!你到底是谁?怎麽拿到手机的? 乔桥:……这麽快就被识破了吗? 本想冒充周远川让滴声停止,结果好像捅了个更大的篓子。 眼看继续让他们讨论下去,就真要报警了,乔桥只好又发了一条消息。 周远川:我是周教授的朋友,他真的在休息,很安全,大家不要担心。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用叠拍的方式把那张睡颜照发到了群里。 这样应该没事了吧? 群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一分钟後。 刘克礼:从阳光射入窗口的角度和楼高判断,纬度应该是XXX.XX到XXX.XX之间,是Q市。看窗口外的环境,郊外无疑。 谭跃:刚才联系了国家卫星图像处理中心,拿到了那一带的卫星地图。[图片] 廖思归:调用了一下省房产登记的数据,周教授的房子应该是这栋。[图片标注] 王天栋:我把照片重新处理了一下,清晰度提高了。 林易:从照片上暴露的部分足骨和胫骨看,拍照者是女人,年纪在20~25岁之间。身材相对娇小,身高不超过165cm。 辛俊山:周教授有女朋友了?! 林易:朋友还住在一起了,不是女朋友会住在一起吗? 谭跃:是,我赞同。 唐集亭:绝对女朋友。 林易:要不要进一步查下去?从这些体貌特徵我能大概筛出一部分人,再去国家资料库对比就行了,Q市不大,半天就能出结果。 …… 乔桥越看後背越凉,为防事态进一步扩大,她只好认怂。 周远川:求求各位大佬了,不要扒了,我招,我都招。 辛俊山:我截图了。 唐集亭:我也。 林易:我也。 谭跃:有生之年,居然被周教授叫大佬,明知不是周教授本人,但我仍然要打印裱起来挂墙上。 廖思归:家里一份,实验室一份,办公室一份,时刻激励自己。 刘克礼:只要活得久,什麽荣誉都会有。 辛俊山:@周远川没事,别怕,只要确认周教授安全就行了。周教授身体不好,还劳烦您多费心。 群里画风一转,开始拍乔桥的马屁。 林易:姑娘要多喝水啊,照片上看皮肤挺乾燥的,沐浴後记得擦润体乳。平时多吃红枣桂圆,我看你肤色发暗,有点贫血。 唐集亭:我已经联系了Q市中心医院,姑娘去挂个号看看身体吧。 谭跃:@唐集亭手真快。 唐集亭:@周远川只求在周教授面前美言几句,实验数据给我宽松几天,下个月再要吧。 廖思归:@唐集亭要不要脸? 唐集亭:命都要没了我还要脸? 王天栋:我先撤了,她们哭得我头疼。 林易:你又压榨学生了? 王天栋:不是,刚才说漏嘴了,几个女博导知道周教授有女朋友後都疯了。 周远川:……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帮他看孩子的。 刘克礼:!!!孩子都有了?!姑娘你捡大便宜了,你知道周教授精子样本一份多贵吗?有价无市啊。 廖思归:人比人气死人,怎麽没人要我的精子样本,免费供应,不满意包退,怀不上包赔。 林易:你不到三十就光明顶了谁想不开要你的? 廖思归:又不是基因问题,我这是搞科研愁的。 林易:人周教授搞得不比你那点公式高精尖多了,你看人家那一头秀发。 辛俊山:周教授是科研界的维纳斯女神。 [辛俊山撤回一条消息] 唐集亭:有种别撤回,让周教授醒了看看。 辛俊山:我偏没种。 …… 他们刷得太快了,乔桥发的辩解信息很快就被刷上去不见了,她也懒得管了,反正解释了孩子是周远川外甥就行了,其他的……任他们自由发挥吧。 她是发现了,这帮人想像力和执行力惊人,而且一个个鬼得要成精,三言两语就把她老底翻了个乾净,与其多说多错,不如装死。 饱饱睡了一觉,周远川再次下楼时脸上总算带了点血色,只是身子骨还单薄,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带跑。 宋祁言也恰好下班回来,他一眼就看到楼梯上的周远川,後者笑着打了个招呼,宋祁言冷淡地点了点头。 虽然称得上礼貌,但乔桥总觉得两个男人之间好像弥漫着什麽诡异的气氛。 晚饭时佣人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别墅也因为人都到齐而多了点人气,彦阳人小胃也小,吃完後就被周远川赶上了楼。 小孩本来喜气洋洋的脸迅速垮了下去,但还坚强地咬着嘴唇点点头,听话地离开了。 “这阵子辛苦你们了。”周远川放下筷子,目光柔和地看向乔桥,“彦阳很不好带吧?” “还好。”乔桥含糊道,“小孩子嘛,就是想得到别人关注,其实……你可以多关心关心他。” 周远川:“唉,我就是太忙了。” 乔桥:不,就算不忙你也不会关心他的。 “醒来後他们告诉我群组里的事了。”周远川微微一笑,“这样也好,有了你,就不会再有人追着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乔桥:…… 她关群以後那些人又脑补了些什麽玩意儿! 宋祁言轻轻放下叉子,不紧不慢地用丝帕摁了摁嘴角。这是他用餐结束的标志性动作,优雅又撩人,乔桥百看不厌。 男人无情戳破真相:“以前也没人给你介绍。” 周远川笑容不减:“以前没有,不代表未来不会有,乔桥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乔桥:“其实我……” 宋祁言:“我的人帮你解决了麻烦,你不该也谢谢我吗?” 周远川一怔,显然没料到被反将了一军,他虽然聪慧,但在人情世故上远不如宋祁言老道。 但他调整得很快,大方点头道:“是,也要谢谢你。” 宋祁言转向乔桥:“明天我要出国一趟,会尽快回来的。” 乔桥很诧异:“明天就走?这麽快?” 周远川也有些意外:“真不巧,不过好在家里还有人,我会好好照顾乔桥的。” “这就不用了。”宋祁言微笑,“你一个人也辛苦,我通知秦瑞成了,快的话他明早就到,他会陪着乔桥的。” 乔桥:!!! 周远川哑然失笑:“宋祁言,你真是……” 他後半句话没说出来,但估计也不会是什麽好词,只是素来的教养让周远川硬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而已。 248:互相牵制 海面非常平静,星斗漫天,星河灿烂。 乔桥惬意地在海上漂流,时不时有银鱼跃出水面跟她嬉闹,浪花翻涌,水声涛涛,她就这麽闭着眼睡过去,直到远处的天开始泛起白色。 忽然,腰上一紧,乔桥惊恐地睁开眼,发现一只巨大的章鱼蛰伏在暗色的水面里,而且更多的触手向她缠过来。 乔桥拼命挣扎,向远处游去,但章鱼紧追不舍,身上的触手也拖慢了她的速度,直到最後一丝力气耗尽,她被拖向无尽的深渊。 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太真实,乔桥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身上的压迫感一点没有减少,她侧头一看,秦瑞成衣服都没脱,衬衣皱成了一团抹布,手脚并用像章鱼似的扒在她身上,胳膊揽着她的腰,长腿搭在她腿上,搂得密不透风,就算脑门上热出了一层汗也不肯松手! 乔桥深吸了口气,冲秦瑞成耳朵大吼了一句:“起床啦!” “嗯……”秦瑞成皱着眉动了动,手安抚似的摸了一把她的胸,嘟囔道:“开了一晚上车,快困死了,让我睡会儿。” 你睡就睡,锁着我干嘛! 乔桥:“我要起床,宋导今早的飞机,我要去送他。” 秦瑞成:“送什麽送,早走了。” “什麽?”乔桥慌了,拼命挣出一条胳膊去拿床头的手机,“我明明定闹钟了啊——” “我关的。”男人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语气酸溜溜,“他又不是小孩子,出个差而已,不许送。” 虽然生气,但乔桥也知道跟秦瑞成讲不通道理,况且木已成舟,她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唉,昨晚信誓旦旦跟宋导保证一定会起床送他,没想到这麽快就打脸了。 眼看秦瑞成又要睡过去,乔桥赶紧推他:“你什麽时候来的?周先生呢?……你的腿好重不要搭在我腰上!” 秦瑞成头都被推得在枕头上晃来晃去,就是懒得睁眼,实在烦了就一把摁住乔桥的後脑勺,结结实实地吻住她,用实际行动让房间重归安静。 “唔……”乔桥猝不及防被袭击,唇舌当即沦陷,只能徒劳地在秦瑞成怀里扭动。 扭着扭着,她就感觉到某个硬邦邦热乎乎的东西似乎在戳着她的大腿。 “嗯?”秦瑞成也有所感觉,他闭着眼睛向两腿之间探了一下手,嘟囔道,“累成这样还能硬……我真厉害。” 乔桥:神他妈你厉害! “那你先松手,我起床,你继续睡。”乔桥试图谈条件,“想睡多久睡多久,我保证不烦你。” 秦瑞成磨牙:“你再罗嗦我就插了。” 乔桥:“……我不信。”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了,能做才有鬼呢。 秦瑞成:“我插进去不动,就这麽硬着,看谁难受。” “别别。”乔桥瞬间服软,语气谄媚,“睡觉睡觉。” 男人饱饱地睡到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地爬起来。 乔桥躺得背都僵硬了,四肢跟灌了铅一样,腰更是快被压断了,对比秦瑞成,好像她才是开了一晚上车的那个。 “累不累?”秦瑞成饱暖思淫欲,盯了一会儿後假惺惺地靠过来,“我给你揉揉。” “不用!”乔桥相当警惕,“我腰已经不疼了!” 秦瑞成解开领口的两个扣子,微笑道:“不用跟我客气。” 乔桥想跑,下一秒就被男人扑倒在地毯上,睡衣钮扣四散,秦瑞成一口含住她胸口的小尖尖,深深地吮吸。 “不许舔——啊!”乔桥气得锤他,“你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想着这个!” 秦瑞成响亮地‘嘬’了一声,振振有词:“这可不是刚见面,本来不想折腾你的,谁让你睡觉不老实,扭来扭去。” 乔桥很想质问他‘这也能怪到我头上?’,但男人的牙齿咬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前几天被宋祁言过度爱抚导致乳尖还肿着,微微一碰就又疼又麻,更不要说用舌头和双唇吮吸。 睡衣被扔到一边,秦瑞成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睡裤的裤腰,随便一扯乔桥就身无寸缕了。 “乔桥,该起床了。”周远川端着一杯茶,打开了睡房的门。 地摊上较劲的两人登时定住,乔桥满脸通红,羞愤地一脚把秦瑞成踹开,火速扯过睡衣裹住自己。 周远川挑了下眉,嘴角明明带着笑意却莫名给人疏离的感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秦瑞成正中了乔桥一脚,倒也不生气,施施然拍拍衣服站起来:“确实不是时候,但你还有补救的机会。放下茶,出去吧。” 周远川:“我记得给你安排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 秦瑞成打个哈欠:“是啊,早知道离小乔睡房那麽远我才不住。害得我还要半夜一间间找,都要冻感冒了。对了,怎麽有个屋里住着个小孩?周远川你结婚有孩子?我怎麽不知道?” 周远川不理他,他走过去把乔桥扶起来,认真帮她穿好睡衣。 毕竟里面是真空的,刚才还被撞到跟秦瑞成胡闹,乔桥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挣了两下,以周远川的性格,乔桥不愿意很少勉强她,但这次男人莫名坚持,乔桥只好任由他一颗一颗帮自己把扣子系好。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胸前挺立的小乳珠,刚软下去的两颗肉粒竟然又挺立起来,搞得乔桥羞愧不已,使劲儿低头不敢看他。 秦瑞成看她这个样子早就心痒难耐了,恨不得当场把人扛起来扔回床上,他咽了咽口水:“喂,你们都住了一个周了,该把小乔分我一会儿了吧?总不能许看不许吃啊。” “秦瑞成!”乔桥怒目而视,“你胡说什麽呢!” 周远川瞥了他一眼:“上周我出差去了。” “不会吧?”秦瑞成发出哀嚎,“也就是说你没有……” “嗯。”周远川点头,“我没有。” “操。”秦瑞成低低咒骂了一句,“我就知道姓宋的没安好心,这是让咱俩互相牵制呢。” 乔桥:……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们在讨论什麽!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佣人准备好了午饭,三人整理好衣服後决定先下楼用餐。 彦阳早早地等在了餐桌边,只是精神实在不怎麽好,脸上的肉都少了一圈似的,下巴尖尖的,我见犹怜。 他一看到秦瑞成就是一副又恨又怕的表情,要不是周远川在恐怕要扭头逃跑了。乔桥质问地看着秦瑞成,後者摊手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我看床上有人以为是你嘛,直接扑过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彦阳气得快吐血了,他大声纠正:“你还耍流氓!” “咳。”秦瑞成正色道,“黑灯瞎火,不摸两把怎麽知道认错人了。” 彦阳:“变态!恋童癖!下流无耻……” 他一鼓作气骂了好长一串,可见昨晚心理阴影面积多大。 “好了。”周远川开口道,“你吃完就回去收拾东西吧,你妈妈今下午过来接你走。” 小孩登时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下去,微弱地说了句:“舅舅,我能不走吗?我会听话的。” 周远川微笑:“那听话,跟你妈妈回去。” 彦阳看向乔桥,眼睛里写满恳求。乔桥虽然不忍心,但孩子总归要跟着妈妈的,况且这个舅舅对他一点都不上心,哪天走丢了恐怕都发现不了,她只好硬下心道:“说好就住一周,怎麽不想走了?” 小孩低声道:“舍不得你。” 桌子下,秦瑞成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乔桥的屁股,胳膊支着下颌懒洋洋道:“小孩都不放过。” 乔桥:我有什麽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安抚了好一会儿,周远川的不耐烦之色就差写脸上了,彦阳才乖乖上楼收拾东西,等着妈妈来接。 “小孩子就是麻烦。”终於不用忍受噪音,周远川长舒了口气。以他的凉薄脾性还容忍了彦阳这麽久,可见血缘的力量还是强大的。 “讨厌就别要啊。”秦瑞成笑,“到时候我跟小乔生一窝,你就眼馋吧。”、 周远川:“小乔喜欢的话我倒没所谓,但生孩子对女性身体损??伤很大,我希望小乔健康。” 他这句话兵不刃血地把秦瑞成摆在了低他一个境界的位置,後者吃了个哑巴亏,偏偏还无法反驳。 “行。”秦瑞成哼哼一声,“我找代孕,代孕总行了吧!” 周远川:“取卵也很痛苦的,不像取精那麽简单,小乔会被抽很多血。” 秦瑞成吃了知识储备不足的亏,只能瞪他一眼结束这个话题。 “对了,明天跟我回一趟公司。”秦瑞成转向乔桥,“程修放了点东西在我房间,说是给你的。” 乔桥愣了下:“程先生?他在哪儿?” 秦瑞成:“这个我也不清楚,好久没见他了,不过简白悠倒是回公司了。对了,公司里的事……你知道吗?” 乔桥茫然:“什麽事?” 秦瑞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不是在说谎後才一脸复杂道:“算了,宋祁言没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他都这麽说了谁还忍得住,乔桥当即道:“别吊胃口啊,到底怎麽回事?” 男人摆摆手:“跟你没什麽关系,话说回来,你这阵子不在公司也挺好的。不,幸亏你没在公司。” 秦瑞成忽然想到什麽:“等等,是宋祁言开除你的吗?” 乔桥:“对啊。” 秦瑞成轻啧一声:“原来那时候就想好了。” 249:斗恶龙 想到彦阳就要被接走了,乔桥还挺舍不得,结果眼巴巴从中午等到晚上,那个传说中的妈妈也没露面,好像把这事忘了。 周远川懒洋洋地单手支着下颌拨电视节目,习以为常道:“不用等了,以後你会习惯我姐姐的处事方式的。” 乔桥:“不守时吗?” 周远川看她一眼:“不,她只是热衷於折腾我。” 乔桥:这是什麽样的一家人…… “既然没人来,我们就上床睡觉吧。”秦瑞成顿时来了精神,“放心,我一点都不挑,只要小乔归我,在哪儿睡都可以。” 乔桥无力吐槽:“我插一句,现在才晚上六点。” “早睡早起嘛。”他嘿嘿一笑,“不过有我在你可能得早睡晚起。” “不行。”周远川不紧不慢道,“小乔要陪我看电视。” 秦瑞成冷哼:“行了吧,谁不知道你从来不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周远川:“今天起我要看了。” 他说完放下遥控器,电视上播放着一个最近很火的智力抢答节目,打扮滑稽的主持人在四位嘉宾面前手舞足蹈,身後的屏幕上打着一行巨大的字:“哪个月有28天?” 胖胖的女嘉宾举手:“我知道,2月!” 周远川轻哼:“不对,是每个月。” 女嘉宾脚下的灯箱忽然爆发出绚丽的光芒,伴随着一阵电音,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恭喜你,答对了!” 电视屏幕‘啪’地熄灭了,周远川把遥控器扔到一边。 “噗嗤。”乔桥赶紧摀嘴,硬把那个不合时宜的笑憋了回去。 秦瑞成幸灾乐祸:“怎麽不看了?” 周远川:“答案一点也不严谨。” “对,看电视有什麽意思,还是小乔好玩。”秦瑞成说完,长臂一揽,硬把乔桥搂进自己怀里,挑衅地看着周远川。 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沙发东头一个坐在沙发西头,秦瑞成锋利,周远川儒雅,明明是不该产生交集的两类人,却把客厅里的气氛推进到了一个微妙的地步。 战场是无形的,谁也不肯放弃今晚的战利品。 乔桥:然而我只想自己睡。 周远川的目光落到秦瑞成揽着乔桥的胳膊上,平静道:“你想靠武力取胜吗?” 秦瑞成一笑:“没规定不能靠武力吧?抢得走的话,你抢呗。” 他嚣张地把乔桥往周远川的方向推了推,但手上的力度一分也没有减弱,肌肉紧绷,时刻处於戒备状态。 周远川:“但我有警卫队哦。” 秦瑞成:“……” 周远川:“这时候他们应该在附近夜巡了。” 秦瑞成黑着脸松开乔桥:“……行了,我知道了,用不着再强调一遍。” “小乔。”周远川转向她,温声道,“今晚想来我房间吗?我很想你。” 不得不说,乔桥当时真的有那麽一瞬间动摇了。毕竟她非常吃周远川的颜,这种自身不带攻击力的瘦弱美人含情脉脉望着你的时候,你会瞬间理解历史上昏聩的君王,是在怎样的心境下烽火戏诸侯的。 那时那刻,你心甘情愿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乔桥:“我——” “小乔。”秦瑞成一把抓住她的手,开始演戏,“一听宋祁言说你在这里,我可是公司都扔下不管连夜开了上千公里车赶过来的!脖子好疼!肩膀也好痛,我都这麽辛苦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睡吗?” 乔桥:“可我看你今早上挺正常啊。” 秦瑞成:“那是疼僵了,知觉都麻木了,晚上稍好了一些,就开始酸痛了。不信你摸。” 他说完,拉着乔桥的手直接往自己腹肌上放去。 乔桥:喂喂,说好的脖子和肩膀呢?……等等,手感这麽好的吗! 她震惊地从胸口开始,一块腹肌一块腹肌地摸下去,直到最後一块隐没在男人的腰带中,她刚要继续向下,被秦瑞成一把抓住手,他邪笑道:“剩下的就不免费了。” 乔桥只能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秦秦身材真有料啊,比专业的男模都好吧?以前没怎麽仔细看过,今天一摸确实不一样,线条明显,凹凸有致,一点赘肉都没有,这年头没有赘肉的都是珍稀动物吧?哇,今早没多摸两把真是血亏。 周远川也在盯着秦瑞成的腹肌看,後者得意地撩起衣服:“羡慕吧?” “不。”男人淡淡开口,“我不想被人以为头脑简单。” 秦瑞成:“我知道你羡慕。” 周远川微微咬唇,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承认:“只有一点点。” 乔桥弱弱举手:“我可以申请自己睡吗?” 秦瑞成磨牙:“你敢?” 乔桥:“所以……必须选一个人是吗?” ———— 彦阳穿着蓝色的小熊睡衣,仰头望着门口的乔桥,白嫩嫩的小脸鼓起:“我还没跟你和好呢。” “现在和好怎麽样?”乔桥牵起他的手敷衍地握了几下,转身迅速把门反锁了,“我今晚在你这里凑合一下……呼,幸亏溜得快,但愿秦秦还没发现。” 彦阳:“新来的那个也是你的男人吗?” 乔桥不知道怎麽定义她和外面人的关系,只好含糊着点头。 彦阳:“看来四五个的说法,不是骗我的。”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叹口气,摇摇头:“我怎麽就看上了你呢?” 乔桥觉得有必要趁这个机会纠正一下他的婚恋观,她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跟彦阳齐平,据说这是个会让小孩子感觉自己被尊重的交流姿势,她语重心长道:“你以後会碰到比我更好的人的,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彦阳眼神动了动:“你觉得我在浪费时间吗?” 乔桥:“……也可以这麽说吧,毕竟我们年龄差得有点大。” 彦阳:“可是我觉得刚刚好,而且你很关心我,很少有人关心我。” 原来他不是对周远川的冷淡无知无觉。 乔桥:“你还有家人呀,你妈妈不是要来接你了吗?” 彦阳忽然笑了,露出一颗小虎牙:“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出生吗?” 乔桥摇头。 彦阳:“因为我妈妈想做个实验,论证高智商基因是否可以稳定遗传,所以她千挑万选找了我那个被誉为神童的爸爸,然後有了我。我出生没多久就能开口说话,所以我妈妈特别高兴,她觉得实验成功了。” “但是不到一年,她就又不开心了。”彦阳语调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因为她发现我并没有她想像的那麽聪明,她以为一加一可以大於二,但基因不是这样,我甚至不如爸爸聪明,更不用说跟舅舅比了。” 乔桥听得心都揪成一团了,她连声否认:“谁说的,你很聪明了,已经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了。再说人的智商哪有一成不变的,你舅舅还跟我说他小时候也很笨呢,数学题都算不对。” 彦阳动动嘴角:“你不用安慰我,妈妈天天跟我说舅舅的事,我知道他上学从没算错过数学题,老师错了他也不会错的。” 乔桥:…… 她轻轻抱住彦阳,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小孩的身板只有一点点,就像搂住了一只小动物:“想哭就哭吧,没事。” 彦阳:“我才不哭,懦弱的人才要用眼泪掩饰失败。” 他一边这麽说着,尾音就低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乔桥感到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到自己肩膀上。 仔细想想,彦阳喜欢她多半出於本能。 眷恋像母亲一样关心呵护他的人,却又从亲生母亲那里汲取不到什麽温暖,只能像溺水的人一般抓住她这根救命稻草,又因为年纪太小,分不清这种感情里是喜欢多一些还是依恋多一些。 果然周远川不要小孩是正确的,他不会是个好爸爸。 彦阳哭了一会儿就因为情绪起伏太大体力不支而睡过去了,乔桥小心地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妥帖地盖好被子。 小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揪着她的一点衣角:“你要走吗?” “不走。”乔桥心都要化了,轻轻摸摸他的脑袋,“今晚我睡在这里。” 彦阳:“那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书上的妈妈都给孩子讲故事。” 乔桥:“呃……你知道灰姑娘的故事吗?” 彦阳:“知道,但我想听你讲。” 乔桥清清嗓子,从经典的‘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讲起。她脑子里对灰姑娘有个大致印象,但有印象跟能讲出来是两回事,实在衔接不上的地方只能小小发挥了下想像,反正她的版本里,结尾时灰姑娘放着王妃不做跑去斗恶龙了。 她看着彦阳的脸偷偷擦了把汗,幸亏小孩睡了,不然真不好往下编。 困意袭来,乔桥打个哈欠,脱鞋上床也睡了过去。 这件事在当时的她看来相当普通,这一天也如其它日子一样无趣和平凡,她还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个故事改变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以至於多年之後彦阳长大,仍然执拗地认为灰姑娘的结尾就该是这样,在与恶龙缠斗的过程中,终其一生。 250:签名 第二天秦瑞成开车载乔桥回WAWA。 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但一路上男人都时不时侧头看她,也不说话,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直到看得乔桥心里发毛,受不了道:“你到底想干嘛!能不能直说?” 秦瑞成幽幽道:“我不想干嘛,我只想让你感受一下欲求不满的眼神。” 乔桥:…… 秦瑞成:“昨晚我还特意从头到脚洗乾净躺床上等你了,结果你跑去跟个小屁孩睡,剩我自己翻来覆去到半夜,你知道硬着不射对男人伤害多大吗?” 乔桥:“……我好像没说要跟你睡吧?” 男人哼哼一声:“不用狡辩了,摸腹肌时的表情我都看到了。有我珠玉在前,你会选周远川那个白斩鸡?” 乔桥一时无言。 好吧,昨晚确实有那麽一点点动摇了。再说那可是八块腹肌……谁顶得住啊? 秦瑞成:“今晚必须跟我睡,再敢缠着小孩,我就把他扔出去。” 乔桥:“可是——” “没有可是。”男人粗暴地打断道,“我都快憋死了,能看不能吃,你想弄死我?” 乔桥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嘴一快:“其实你可以找别人啊。” 跑车猛地急刹住,车轮与马路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秦瑞成双手握着方向盘,转头一字一顿地问她:“你再说一遍?” 乔桥缩缩脖子,声音逐渐微弱:“你也不缺女人吧?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 “乔桥!”秦瑞成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马上到公司的份上,我一定把你屁股打肿!” 秦瑞成的手劲她是领教过的,当即抿嘴不敢再吭声。 “我为什麽把自己弄成这样?”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快被气笑了,“我他妈也不知道为什麽!我有病行了吧?” 乔桥见真把人惹急了,连忙安抚:“对不起对不起,秦秦,我随便说的。” “乔桥,我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从小众星捧月,想要什麽有什麽。”秦瑞成呼一口气,“所以我从不跟人共享什麽东西,你明白吗?” 乔桥:“我……我明白。” “你不明白。”秦瑞成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跑车停在路中间,後面鸣笛声响成一片,他也充耳不闻,直到乔桥认错才肯重新点火。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WAWA。 好长一阵子没来,公司添了些变化,但大体上还维持原样。只是虽然人来人往,新面孔却几乎没有,全是多少有点眼熟的老人。 秦瑞成冷着脸,健步如飞,加上宽肩窄胯一双大长腿,外套在身後烈烈飞舞,惹得众人纷纷侧目,甚至有女艺人情不自禁发出小小的尖叫声。但乔桥就惨了,腿短还跑得慢,累出一层汗才勉强赶上跟男人同乘一趟电梯。 结果秦瑞成点住开门键,面无表情道:“你走楼梯。” 乔桥:“啊?” 秦瑞成:“肚子上有赘肉了。” 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推出了电梯间。乔桥下意识摸摸小腹,挺平坦啊,虽然最近被宋导的手艺喂胖了一圈,但离有赘肉还差的远吧?看来某人不过是生气了不想理她而已。 乔桥对这种幼稚的报复行为感到好笑又无奈,但还是乖乖去爬了楼梯。 刚上来,就看到秦瑞成在走廊里跟什麽人正在说话,听到声音,那人从秦瑞成身形里探出个头,笑道:“是乔桥吗?” 挺长时间没见简白悠,对他颜值的免疫力有所下降,乔桥当即晃神了几秒,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稳住。 “简先生好。”她乖乖打个招呼。 心里不由感慨,这个恶魔竟然变得更好看了,难道他有什麽变美秘方吗?皮肤通透白净,侧脸明丽动人,身子骨懒洋洋地倚着墙,硬是把整个情景里的色彩饱和度都提上去了。 将一副寡淡的素描变成浓墨重彩的油画,也只有简白悠办得到。 秦瑞成:“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简白悠莞尔:“好。” 秦瑞成似乎不想乔桥跟他有过多接触,拉着她直接去了休息室。 从简白悠身边经过时,乔桥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微微仰起下颌沐浴着倾泻的日光,幽深的蓝色瞳孔被映照成暗黄色。他注意到了乔桥的视线,向她的方向望过来,并回以了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邪狞的微笑。 彷佛野兽炫耀獠牙一般,让乔桥时刻记得他是怎样危险的生物。 “怎麽了?”秦瑞成捏捏她的手,“冷吗?好端端打哆嗦了。” 乔桥:“有点,刚才出汗了嘛。” 两人进入秦瑞成的休息室,看得出这里有一阵子没人住过了,虽然有公司的保洁日日清扫,但还是缺少人气。 秦瑞成在屋里转了一圈,郁闷道:“程修说把东西放客厅了,我怎麽没找到呢?” 乔桥:“什麽东西?” 秦瑞成:“我也不知道,好久没回来了。” 两人搜寻了一圈,终於在某个烟灰缸下找到了一张压着的纸条,上面非常简洁利落地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最後落了个‘程’字。 “就这个?”秦瑞成两根手指捏起纸片,叹口气,“早说是这个,我也不用特地跑一趟了。” 乔桥接过来看,纸条上的字有力而遒劲,说实话字形远不如宋祁言或周远川写得规整,却异常锋利,让人过目难忘。 虽然不知道留下这串号码是什麽意思,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存进了手机里。 秦瑞成顺手把纸条一团,作势要扔。 “诶诶。”乔桥赶紧拦下,不满地把纸条展开收好,“干嘛扔掉啊,这可是程修写的。” 秦瑞成愣了片刻,毛了:“一张破纸你这麽宝贝?来来,我也给你写。” 他说着开始找笔,乔桥也真佩服他,一个连书都不爱读的人居然真从客厅沙发缝里摸出一支黑色水笔。 秦瑞成咬掉笔帽,拽过乔桥,一把拉下她的T恤,在少女锁骨下方的白皙皮肤上大大方方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乔桥:“秦瑞成!不许写不许写啊啊啊啊!” 男人手劲极大,乔桥意识到他要干什麽的时候已经晚了,拼命的挣扎也不过是让字迹略显潦草了一点,对落笔毫无阻拦作用。 “好了。”秦瑞成拉远一点距离仔细监赏,非常满意,“早就觉得那里太空了,应该添点什麽,这样正好。” 神踏马空!你低头看看你胸口空不空! “签得真好看。”秦瑞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乔桥,“小乔,要不你去纹了吧。” 乔桥深深提气,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你做梦。” 秦瑞成:“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乔桥:“我不愿意!” 确定此事没有回转余地後,男人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松开T恤,回弹的面料遮住了那些飞扬的字迹。乔桥尚嫌不够,又把领口往上拽了拽,确保一根笔划都露不出来。 回去就洗掉。乔桥暗忖。 或许是她的表情暴露了,秦瑞成盯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别穿这件上衣了。” 他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件白色宽大的男式衬衣扔给她:“换这个,我买小了一直扔在那儿的。” “我才不要。”乔桥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麽,当即否决,“你衣服我穿都太大了。” “你不换我帮你换了。”秦瑞成一笑露出犬齿,“我劝你乖乖听话,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 乔桥:“……那你不许看。” 秦瑞成极有骨气地冷哼:“早看腻了。” 话是这麽说,可还没等乔桥换好,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了。 沙发上的少女忙乱地拢住未来得及系好扣子的衣襟,松垮的领口从肩膀处滑落,宽大的衬衣直垂到大腿,把下身的短裤都遮得严严实实,一眼看过去,像里面未着寸缕一般。 白皙皮肤细腻如同丝缎,却在锁骨处露出一串显眼的黑色签名。秦瑞成深吸了口气,只要一想到乔桥现在正靠着他的沙发,穿着他的衣服,身上还带着他的印记……下身就硬得要爆炸。 面前这个人属於自己。 起码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人能抢走她。 乔桥觉得男人表情好像不太对,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严严实实地摀住自己:“我……我按你说的换好了,看够了吧?” “别动,你衣服有个地方没弄好。”秦瑞成一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他慢慢走过去,胯下膨胀的东西在紧缚的牛仔裤里磨得发痛,他不得不维持着一种奇怪的步姿接近乔桥。 “是吗?”乔桥果然被岔开了注意力,她扯扯身上布料,有点郁闷,“还是太大了,虽然现在挺流行男友风的,但我今天的鞋子也搭不起来,这麽穿出去有点不伦不类。” “别穿出去。”秦瑞成润了润嘴唇,“只给我一个人看。” 251:断片 “那多——”乔桥忽然噤声,她迟钝地意识到了什麽,房间的气氛也陷入不自然的安静。说时迟那时快,她和秦瑞成几乎同时动作,一个从沙发上弹起来,一个伸手试图抓住她。 胀到发痛的下半身拖了秦瑞成的後腿,他的手指擦着乔桥的衣角掠了过去,後者则像受惊的小鸟一样飞快窜到门口,只要情况不对就会开门逃跑。 “嗯……”秦瑞成闷哼一声,捂着裆部跪在了地上,帅气的五官皱到一起,看起来相当痛苦,“你踢到我蛋蛋了……” “才没有。”乔桥很确定刚才那脚只碰到了男人的大腿根,“你别装了,我根本没碰那里。” “真的。”秦瑞成弓起背,句子吐得艰难,“我要废了,我不是个男人了……” 他表情动作太逼真,搞得乔桥也不那麽肯定了,男人不忘再加把火:“快扶我到床……椅子上。” 乔桥:“……” 乔桥:“你别想把我骗过去,我不会上当的。” 秦瑞成:“骗你?我会拿男人的尊严开玩笑?!” 乔桥犹疑了,毕竟秦瑞成是个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在床上多麽威猛的男人……要不是痛到份上,应该不会轻易示弱承认自己‘废了’。 乔桥:“你……真不行了?” 秦瑞成:“你再磨蹭这根大宝贝你以後就享受不到了!” 听了这话她总算放下心,但蹭过去的同时也时刻保持警惕,谨防男人忽然暴起。 可秦瑞成就像只被剪了爪子的大灰狼,只捂着裆部蜷在地上哼哼。乔桥看他额头都疼出汗了,心一软,赶紧扶住他:“对不起啊……刚才太着急了,踢到哪儿了?” 男人哼哼唧唧:“蛋蛋都疼小了。” “我看看。”乔桥扒他的手,“不会出血了吧?” 她上手一摸,登时发现不对。卵袋鼓囊囊的,蓄势待发,哪有半分萎靡的样子?再顺着往上摸,一根硬硬热热的大肉棒有意无意地戳着乔桥的手掌心。 原来秦瑞成一直捂着裆部根本不是因为疼痛!是为了不让乔桥看到他硬得用裤子都盖不住的下半身! 乔桥:“……” 她掉头就跑,可惜秦瑞成早有准备,饿狼扑食一般翻身把她压在地上,两根手指掐住乔桥的下颌,低头含住那因被震惊而半张的嘴唇。 他亲的太用力,导致门齿磕到了乔桥的下唇,後者呜咽了一声,只能困难地喘着气,唇缝里溢出的其他声音全被男人一点不剩地吞吃下去。 舌头舔弄着那一片湿润柔软的口腔黏膜,秦瑞成意犹未尽地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乔桥:“你个大骗子……” “嗯?”秦瑞成专心致志解她裤腰,“兵不厌诈嘛。” 男人几下就把她剥了个精光,只除了身上罩的白衬衫,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真空’了。 乔桥丧失了抵抗的意志,她知道败局已定,最後的逃生机会也因为自己的轻信而葬送了,躺在地毯上不禁悲从中来:“还说自己不是个男人了……大骗子。” “我是不是男人,你亲自检查检查不就行了?” 碍事的东西全部清除,秦瑞成一把捞起乔桥扛在肩上,向卧室走去。 因为重力,松垮垮的衬衫全堆在了胸口,两瓣光裸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秦瑞成看了一眼後便移不开视线,小腹一片滚烫。 糟糕,怕是走不到卧室了。 屁股上忽然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还在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乔桥当然猜得到男人在想什麽,她当即羞愤地挣紮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你你你你别乱来!” 秦瑞成:“小乔,我才发现,你胸不大,屁股却挺翘的。” 手指顺着股缝向下,探入那个幽闭的入口。乔桥猝不及防‘啊’了一声,猛地掐住秦瑞成的腰,脸因为颠倒而充血起了一片红晕,她愤怒:“把手拿出去啊!不许碰!” “好。”没想到男人特别听话地照办了,但手指撤出的下一秒乔桥就悔青了肠子,因为她被秦瑞成放在了地上,男人一只手抬起她一条腿,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腰间解开裤链,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放了个更大更粗的东西进来。 异物入体和站着被侵犯的双重刺激害得乔桥腰一软,差点瘫下去。 但她越站不稳,就会越深地吞进男人的阴茎,秦瑞成也发现了,他坏心眼地松开支撑乔桥的胳膊,任由她摇摇欲坠地硬撑。只要一放松,勃起的阴茎立马向甬道内推进一截,乔桥欲哭无泪,只能紧紧攀住秦瑞成的脖子,确保自己不会一屁股全坐进去。 紧张刺激了内壁的收缩,层层褶皱箍紧了他,秦瑞成连动都不用动,仅凭这一个姿势就爽得他直抽气了。 “对对……”他深吸了几口气开始小幅度撞击,“夹紧你的小屁股。” 持续的律动让乔桥连发出完整的声音都很困难,她只能把头埋在男人胸口,以此来缓和一下承受的力道。 站着插入的姿势不知怎麽让阴茎正正地抵着内部的敏感点,几乎每下抽插都能恰好地戳中花心,比往常更强烈的快感喷涌而出,临近高潮时她又被男人掐着下巴抬起头,发红的眼角和脆弱的表情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 秦瑞成刚刚射过一遍的地方立马坚硬如铁,甚至不需要退出来,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深入就是了。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因为甬道内灌满了精液,动作幅度稍微大点阴茎就会不小心滑出,好几次都打断了他的性致。 这样不行,秦瑞成一把抱起她,边律动边向卧室走去。 白衬衫被撕开了前襟,此时松松垮垮地挂在乔桥的臂弯上,胸口的乳包随着撞击而小幅度晃动着,好像在引诱别人下嘴。 秦瑞成的喘息加重,他粗暴地把人扔在床上,本想缓缓心中暴涨的慾火,结果没有阻塞物的穴口开始淌出白色的精液,不一会儿就把床单洇湿了一片。 真要命。 刚才第一次射的有点快,他本想趁着第二次找回‘场子’,可看到这样的场景,哪个男人能保持理智? 乔桥四肢酸软地陷在床舖里,好不容易才撑着身子坐起来,却接着被男人掐住後颈,小腹也被塞了个枕头,後背立马贴上热烫壮实的身体,秦瑞成挤进她两腿之间,握着粗大的阴茎深深插入。 多余的乳白精液被从结合处挤出,随着抽插的动作而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噗呲噗呲’的水声。 用这样後背位的方式折磨了身下之人一遍,秦瑞成意犹未尽地又把她抱进浴缸,洗乾净多余的精液後维持着微微的涩感继续侵犯她。 乔桥一开始还有力气叫,到後面只能哼哼了或者象徵性动动胳膊了,两条腿因为一直被掰成M型都僵硬了,握着她腰的男人在性事上永远有无限的精力,她开始後悔自己今天怎麽就跟他单独出来了,还共处一室。 又一轮高潮席卷而来,乔桥呜咽着被动抵达巅峰时,脑子里忽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简白悠。 想到了男人回望她的那个冷冽的眼神。 乔桥一个激灵就清醒了,旖旎缱绻瞬间消散,连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秦瑞成当然感觉到了身下人的异样,他一直观察着乔桥的表情,怎麽会错过那个瞬间的失神。 男人差点被气笑:“还有力气胡思乱想,我倒小看了你。” 乔桥经验丰富,知道这时候辩解只会让情况更糟,飞快服软:“……秦秦,我错了。” “让我猜猜。”秦瑞成缓慢地挺动着腰,他有意用这种钝刀割肉般的进犯折磨她,“宋祁言……不对,周远川,好像也不是。程修吗?” 乔桥拼命警告自己放松,紧密结合状态下,自己的任何微小情绪波动哪怕只是内部一次不自觉地收缩,都会被秦瑞成捕捉到。 比坐在一台测谎仪上还要提心吊胆。 “好像接近了。”秦瑞成勾起嘴角,猛地一个挺身,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颤抖,“简白悠吧?” 温软潮湿的地方如他所料地绞紧,然而秦瑞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小淫娃。”他俯身吻住乔桥的嘴唇,结实的腰部持续撞击,极力忽视心中隐隐升起的怒火,“死了这条心吧,他你就别想了。” 乔桥:“你误会了,我对他真没有——痛痛痛!” 秦瑞成俨然不想听任何解释了,他惩罚似的掐住乔桥的胸前的肉粒,暗暗磨牙:“看来我得更用力点,让你没工夫想着别人。” 乔桥:…… 於是剩下的几个小时,乔桥哭喊尖叫啜泣颤抖全都没用,男人不再手下留情,直做得她脑子里除了求饶什麽都想不起来。 到最後求饶也不见了,只剩下空白一片。 至於那天什麽时候离开公司,怎麽离开的,乔桥全都忘记了。 252:草稿 周远川对她跟秦瑞成胡闹了一天的事非常生气。 这还是乔桥後来发现的,因为男人就连生气也如此平和内敛,行为举止与平时无异,甚至那天回来,他还帮人事不省的乔桥做了身体清理。 但所有的关切也仅仅到此为止了,早上吃饭,男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的目光,明明休假在家,却几乎不跟乔桥交流,宁肯沉默也绝不开口说一个字。 秦瑞成是无所谓,他巴不得周远川气得离家出走才好,可惜也没让他高兴上几天,当晚乔桥睡房的锁就被换了,换成了指纹加密码双重解锁的。 谁的指纹? 当然是睡房主人和别墅主人的,总之跟秦瑞成这个客人没关系。 秦瑞成再也不能半夜爬乔桥床,恨得咬牙切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周远川还有个警卫队,真惹毛了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秦瑞成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他老实了,乔桥却坐立难安。毕竟被人无视的感觉真真真真的太糟糕了!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早上她去厨房倒水,恰好周远川也在,这是男人躲了几天以後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乔桥生怕错过机会连忙讨好地打了个招呼,结果周远川咖啡都不要了,迅速上楼消失了…… 消失了…… 留乔桥一个人端着马克杯风中凌乱。 偏偏他还是那种冰雪聪明的类型,生气也舍不得让你??难堪,但正因为这样,乔桥心里被愧疚和後悔塞得满当当的,几乎到了不思茶饭的地步。 忧郁得连彦阳都看不下去了。 “好了。”彦阳抢过她手里的纸牌,皱着眉头,“不想打就不要打了,反正你也赢不了。” 乔桥:“……我好不容易摸到一把好牌。” 彦阳:“那要继续吗?” 乔桥:“算了,没心情。” 她单手撑着下巴,又开始唉声叹气。彦阳撇撇嘴,收拾着散了一地的纸牌,忽然开口道:“迟早的事。” 乔桥:“啥?” “舅舅现在变得像个普通人了。”彦阳道,“你又那麽蠢,迟早会惹恼舅舅的。” 乔桥:“……难道周远川在你心里是神仙吗?” 彦阳:“不是,但你没见过以前的舅舅,比现在冷漠多了。” “怎麽会。”乔桥哼哼一声,“我第一次见你舅舅他就脾气超好的,还帮我对台词呢。” “是吗?”彦阳眼神动了动,似乎想说什麽,最後还是忍住了。 乔桥弹了下他的脑门:“天天瞎琢磨什麽呢?大人的事不要掺和。” 这次彦阳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彦阳:“真难受的话,就去承认错误好了。舅舅那麽喜欢你,就算你把他数据烧了都会原谅的。” 乔桥燃起希望:“确定吗?” 彦阳叹气:“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原谅你。” 乔桥:“你这跟没说有什麽区别?他又不是你。” 彦阳狠狠瞪她一眼:“但你别忘了,我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不仅继承了他的喜好,也了继承他的思维。” 乔桥:“好吧,我信你一次,要是失败了,我就打你屁股泄愤。” 彦阳:“那成功了怎麽办?” 乔桥不假思索:“随便你提要求咯。” 彦阳弯起嘴角,露出小虎牙:“那就这麽说定了。” 乔桥没觉得这赌注有什麽不妥,反正是个小孩子,无非想吃点喝点玩点,顶多破费些,问题不大。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安抚周远川。 她左思右想,还是在走廊溜达了十几遍後敲响了周远川的房门。 男人没有马上来开门,实际上以周远川的聪慧程度,不需要询问也知道外面的是谁。乔桥耐心地等着,就在她以为屋里人是不是没听见准备再敲一遍时,房门被打开了。 周远川穿着一套浅蓝的丝质居家服,过於垂坠的面料显得他身子骨异常单薄,纤细的手腕隐在袖管里,露出来的皮肤雪一样白。他好像正在伏案工作,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极其薄,却恰好掩住了他的视线。 她听见周远川沙哑着嗓子问:“有事吗?” 乔桥张了张嘴,打好的腹稿忘了个乾净:“也没什麽——” “那我继续忙了。”男人说完就把门关上了,隔绝了一切交流。 乔桥:…… “周先生?”乔桥坚持不懈地继续敲,“能让我进去吗?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门里:“我要休息了。” 乔桥:“用不了多久的,三十秒。” 屋里静了一会儿,周远川再次把门打开了。这回乔桥学乖,第一件事就是往门里挤,男人也做不出硬堵着门不让进这种事,乔桥得以顺利进入房间。 周远川睡的主卧她还是第一次来,屋里有一大一小两个连通的房间,大的那个摆着一张双人床,小的那个则被改成了简易书房,里面有书桌椅子和书架。睡房还算整洁,但小房间却乱成一团,到处散落着揉皱的草稿纸,纸篓也早满了。 见屋里的情况全被乔桥看到了,周远川脸上闪过一丝无措,但他还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咳。”乔桥尽量让自己表情正经点,“周先生……在解题吗?” 周远川:“没有。” ……屋里都这样了还嘴硬。 她随便捡起一张纸,刚要摊开看,就被人飞快抽走了。 周远川:“字写得不好看。” 乔桥顺手从地上又捡了一个:“你还要拿走吗?” 这回周远川不动了,毕竟满地都是纸团,抢也抢不过来。他乾脆别过脸,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被窥探内心的难堪一般。 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各种复杂的公式,但几乎每个公式上都会被划上一个长长的删除线,有的甚至删了改改了删,字迹也潦草得看不出笔划,远及不上乔桥记忆中那个规整端正的字体。 怪不得不让看,确实有点拿不出手。 她认真审视了一番,最後竟然在纸张右下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小小的两个字藏在一段扭曲的公式里,能看得出写它们的人心情似乎不太好,笔划重得把纸张都划破了。 乔桥有点想笑,她以为周远川工作起来永远都心无旁骛,没想到也会偷偷开小差。 “上面有我的名字。”乔桥妥帖地把废纸折叠收好,“我就留下收藏了。” 周远川愣了愣,一点肉眼可见的淡淡的红瞬间爬上他的脸颊,但又因为男人的皮肤过於透亮,彷佛都能看到表皮下因肾上腺素而曲张的血管。 他动了动嘴唇:“那张不行。” 乔桥:“为什麽?我看上面的公式都被划掉了啊。” 周远川:“那也有用,物理是个试错的学科。” 乔桥看着这一地的纸团,啧啧道:“那这题一定很难吧?” 男人微微抿唇:“陈景润证明1+2时,草稿纸堆满了一个房间。” 乔桥沉默片刻:“我知道这麽问很蠢……但为什麽1+2还要证明?” 周远川:“这其实是一个定理,任何充分大的偶数都——” 乔桥:“算了算了,我不想听了。” 周远川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好脾气地点头:“我不说了。” 这也是乔桥喜欢周远川的原因,就算这些东西在他看来简单得堪称常识,他也不会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情,只要她问,就会耐心解答。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周远川先开口:“回去吧。” 乔桥:“对不起。” 男人笑着摇摇头:“你没必要道歉,选择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他顿了顿,叹口气:“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是有意要无视你,只不过承认自己比秦瑞成差需要一点时间,我还没遇到过这麽挫败的事。” 诶?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根本不挨着呀。 她连声否认:“没有不可能不存在,你们不是一个类型。” 周远川笑容很淡:“但你更喜欢他那种类型,对不对?” 乔桥很想说自己不是,因为秦瑞成压根就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男人以一种霸道而暴烈的方式强行介入她的生活,从不需要在意她的想法。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乔桥选了他,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其中水分有多大。 在感情这方面,她一直被秦瑞成牵着鼻子走,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我其实很羡慕他。”周远川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过分纤细的手指关节,“我所拥有的东西都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他拥有的却能轻易吸引你。” 乔桥瞬间明白了周远川这几天为什麽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解题,是自尊心受不了想要在擅长的领域找补回来吗? 但……似乎也因为心绪波动太大,没有完成。 难怪浑身散发着‘丧’的气息。 “不会的。”乔桥心中燃起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她牵起男人的手,认真道,“周先生在我心里,一直特别特别厉害。” 怕对方不信,又自揭短处地补充:“你也知道我学习一般般啦……高中还暗恋过班上成绩最好的男生,我一直很佩服头脑聪明的人啊。” 周远川愣了片刻:“真的吗?” “当然!”乔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考试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找人给我传纸条了,你可以给我补课啊——” 话音未落,她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一定有机会的。” 周远川身上常有的那股淡淡的纸香和沐浴液混合後的味道把她弄得晕头转向,竟然有点飘飘然了。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啊。 253:逻辑陷阱 乔桥眨眨眼睛,觉得抱得时间好像有点过长了。 她比周远川矮着一大截,尽管男人细瘦的腰身抱起来非常舒服,但像小动物一样被人圈住的感觉还是有点憋闷,她偷偷踮起脚尖,尽力把下巴搭在周远川压低的肩膀上,咻咻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啊,压到你了吗?”周远川敏锐地松开了手,“对不起。” “没事没事。”落寞的神情最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乔桥连忙回抱住他,“想抱多久都可以。” “还是算了。”男人迟疑着拒绝,面色略微发红,“我有点起反应了。” 他坚定地推开乔桥,自己走到窗边双手撑着栏杆平复心情。乔桥被秦瑞成巧取豪夺惯了,猛地一下被人尊重意愿,简直感动得要落泪。 周先生分明就是天使啊。 等身体的燥热下去,他才转过身,笑道:“谢谢你的鼓励,我感觉好多了。虽然对那道题还是没什麽头绪,但多熬几天应该也能有点思路。” “你要熬夜吗?” 周远川理所当然地点头:“北美那边也有实验室在抢优先发表的机会,如果我不加快速度,大半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乔桥:“可你不都休假了吗?” 周远川好脾气的笑笑:“做科研哪有真正的休假呢?你不出成绩,就会被别人赶超的。” 但首先要有人能追得上你。 男人默默在心里补上这句话,当然他不会说出口的。 乔桥果然急切起来:“……早知道就不来打扰你了,我是不是浪费了你很多时间?那我马上回去吧?” 周远川摇头:“没有,之前那种心情下,我也想不出什麽东西。” 见乔桥一脸茫然,他谆谆善诱道:“你也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吧?是不是什麽都不想做,看什麽都不顺眼。” 她恍然大悟:“对,而且我还想暴饮暴食……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周远川轻微地点了下头。 他这个动作非常巧妙,像是为了照顾乔桥的心情才勉强点了那麽一下似的。况且男人站在窗边,侧脸轮廓浸满光线,好看得可以去拍电影。 乔桥被他散发的‘孤独’‘忧郁’‘落寞’气质电得找不着北,隐约听到他好像说了句什麽,没分辨清楚就先糊里糊涂地点头了。 周远川笑着将她拉到身边,低头轻吻她的嘴唇。 啊。 原来他说得是接吻啊。 乔桥放下心,顺从地张开嘴巴,任由对方灵巧的舌头在口腔中翻搅着。下唇被轻轻衔住,享受着舌尖温柔的抚慰,亲得她身上也开始发热了。 “等等……”乔桥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两颊通红,“你,你是不是私下偷偷练过?” 周远川挑眉:“什麽?” 乔桥:“吻技啊!不然这次怎麽……” 她羞耻地说不下去了,承认被吻得七晕八素毕竟挺丢人的。 没想到男人认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道:“我没有练过。” “那、那那。” 周远川:“因为你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心境变化,才会觉得我技术变好了。” 他微微一笑,霎时春暖花开:“你喜欢我吗?” 乔桥张口结舌,死鸭子嘴硬似的咽了口唾沫:“不,你肯定练过。” “好,那就是练过。”男人从善如流地应下,“那要不要再试试我潜心钻研过的吻技?” 说完也不给乔桥回答的机会,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倾身又吻住那两片微张的嘴唇。 他这次不是浅嚐辄止了,而是气场全开地把乔桥压在墙上深吻,後者除了小幅度的挣动,毫无抵抗能力,没几分钟就软得要站不住了。 腰上的手不安分地探向後背,轻轻挑开内衣带子,乔桥光顾着争抢新鲜空气了,直到左胸被一只微凉的手拢住才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你你你你……” “怎麽了?”周远川停下动作,“不是同意补偿我吗?” 嘤! 难道不是亲亲就行了吗? 见乔桥脸色变换,周远川也意识到了什麽,笑容渐敛:“你不会想反悔吧?” 乔桥:……你猜对了,但是被你抢先我反而不好说了。 “抱歉。我只是太过嫉妒秦瑞成了,忘记了考虑你的感受。” 他说完,真就正人君子一般退回到了安全距离,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啊。”他这一招以退为进,倒让乔桥慌了神,“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远川:“那是什麽意思呢?” 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乔桥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微弱发声:“没、没说不愿意补偿……” 刚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 周远川人虽然瘦削,但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成年男人,抱她还是轻而易举的。乔桥闭紧眼睛,心里唾骂着自己立场不坚定的同时,又翻涌起一种莫名的悲凉。 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连强迫都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周远川没把她抱到床上,而是抱上了那张小桌子,上面摊开的一桌面草稿纸被弄得四处飞扬。 乔桥:“诶诶,这些纸……” “不妨事。”周远川像变了个人,手指搭着她的裤腰,一点不留情地撕开,上衣也卷到胸口,手臂扶着她的背半强迫地让她挺胸,舌尖在小小粉嫩的乳尖上留下一条濡湿的痕迹。 乔桥那'这些纸可都是周先生的心血'的念头刚闪过就被粉碎了,她一边抽气一边感受着男人温暖却灵活得可怕的舌头卷住胸口的红粒,酥麻得後背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前戏的时间比平时少了一大半,几乎见乔桥稍微开始放松,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把早就勃起硕大的性器塞到了她的两腿中间。 过程推进太快导致小花穴还有些乾涩,但这都不是问题,他技巧极好地衔住乔桥的耳垂,挑逗了几下,就满意地感受到少女的身体微微轻颤,一点湿润漫上性器的前端。 有这些就足够了。 他调整一下角度,不顾乔桥带点不情愿的挣扎,硬是将硕大挤入狭窄的甬道之中。 男人的阴茎偏长,乔桥觉得简直要被插到胃部了,才堪堪全部吞下。周远川低头动情地吻着她耳朵下方的一小块嫩皮,抱着她的腰臀开始激烈地抽送。 乔桥屁股下的纸被撞击带得窸窸窣窣响成一片,周远川不耐烦地将这些几分钟前还视作宝贝的东西全拨到地上。 桌面终於乾净,他单手撑着乔桥身後的墙壁,把人圈在那狭窄的三角空间里,确保身下的人逃无可逃,才彻底拉开动作挺刺。 乔桥一边忍受着屁股与木头接触的冰凉,一边感受异物在体内摩擦带来的火热,这跟周远川给她的感觉也非常像,游走在两个极端,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过长的阴茎顶得她泪水涟涟,几次想後退都被不留情地拉了回来。然而发出抗议的呜咽後,男人还会温柔地轻拍她的後背安抚,但下半身的撞击力度一点都不会减弱。 数次深入之後,周远川喘息着停下了,歉意地说:“我可能要射了。” 乔桥早被弄得全身都软了,她巴不得男人赶紧射。 “但是我不想这样。”他声音渐低,“射精後我肯定会想出解题方法,到时候我就无心继续了。” 乔桥:??? 周远川吻着乔桥湿漉漉的额角:“我也想像秦瑞成一样跟你做一整晚,一遍又一遍。” 乔桥吓得脸都白了。 上次被惨无人道地做了一天的恐怖景像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精神,现在又来? 乔桥:“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个,虽然数量少,但你的质量高啊。一次顶十次!” 周远川:“真的吗?” “当然啦。”乔桥讨好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哎呀,他那种做法不可取的,不要跟他学,你这样就很好,很舒服。” 周远川:“哪里很舒服?能不能具体一点,我想多收集一点数据。” 乔桥:……令人窒息。 “就这样啊。”她亲了亲周远川的嘴唇,“只要是你就会很舒服。” 男人眼眸低垂:“那秦瑞成呢?他也让你舒服了吗?” “当然没有。”乔桥在心里给秦瑞成偷偷道个歉,“我都是敷衍他的。” “那你前几天岂不是一直没舒服到?” “呃……”好像哪里不对但也只能点头,“算是吧。” 周远川:“好可怜,那我们把上次的也补上吧。” 诶? 诶诶诶??? 我这麽说的意思不让你往那边想啊! 乔桥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绕进了一个逻辑陷阱里,但男人也不会再给她细思的机会,硕大的东西生龙活虎地在隐秘的穴口中顶弄。乔桥被激烈的撞击弄得几欲晕厥,除了本能地抱紧对方之外什麽也不想了。 刚才还说要射,但看周远川沉静到仅仅微微发汗的脸庞,她总觉得这话也是骗人的。 怀着‘射了就好了’这样缥缈的愿望,乔桥死撑着挺过了这场火热激烈的性事。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次深深的插入,脊背从上到下触电一般麻痹,烫人的精水也全数浇灌进身体最深处,她以为终於能解脱了。 “别动。”周远川还紧压着她,喘息着不肯离开,“里面好紧,我们再来一遍。” 乔桥慌了:“你、你这次没有灵感吗?” “怎麽没有,我刚才想出了个很好的解法。”男人笑着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但我解题不是非要用纸的,只用大脑也可以,这样我们什麽都不会耽误。” 乔桥:…… 254:姐姐 周远川到底不像秦瑞成那麽牛皮糖似的黏上就撕不下来,嘴上说着要做够次数,但看着乔桥因高潮太多次而痉挛到无法合拢的双腿,还是体贴地没有压着做整个晚上。 即便这样,她第二天下楼时还是一瘸一拐的,椅子上也必须铺个软垫才敢落屁股。 两人昨天闹得动静不小,所以秦瑞成一见她出来就醋得盯着死看,就差扑过去掀开衣服找‘罪证’了。 反倒是周远川那边神清气爽,眼角眉梢都带着神采,就连坐着吃早餐都像在发光。 “你昨天有点脱水,今天不要一直吃乾的东西。” 面前的米饭被人端走,周远川换了一小碗粥过来。见乔桥抬头看他,还亲昵地轻掐了一下她的脸。 对面忽然传来刀叉和盘子碰撞的巨响,秦瑞成眼冒绿光地瞪着周远川,後者不慌不忙地坐回原位,动作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东西,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脱水是吧?”秦瑞成哼哼了一声,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果汁,绕过桌子大步向乔桥走来。 乔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酸软的双腿无法迅速站立,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一把掐住她的後颈,嘴对嘴地把果汁全渡进她嘴里。 即便努力吞咽了,还是不可避免地呛进了气管一点,乔桥弯着腰咳了个昏天暗地,衣服前襟都弄湿了。 眼前忽然覆上一片阴影。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块纸巾伸过来,周远川轻柔地帮她擦去嘴角溢出的香甜液体。 “高浓度果汁含有极高的糖分,只能让细胞在渗透作用下失水,并不会缓解口渴。” 秦瑞成眉头皱起,侧脸蒙上了一层暴戾的阴影:“老子爱喂什麽喂什麽。” 眼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绷紧,乔桥连忙主动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白开水,拼命咽下去後才扯扯秦瑞成的袖子:“好了好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渴了。” 周远川笑道:“你看,你根本不了解小乔的需求,除了用武力地让她就范之外,什麽问题都解决不了。” 从乔桥的角度,她能清晰地看到秦瑞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要咬牙又像是在舔自己的上颚,总之都不是什麽善意的动作。 她害怕秦瑞成真被刺激地暴起,但後者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便克制地坐回了椅子里,半晌硬邦邦道:“我知道了。” 口气虽然差劲,但明显把周远川的话听进去了,惊得乔桥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以後再有……”他说话像在蹦字,“就提醒我。” “好。”周远川一点也不客气,他放下刀叉,左腿叠在右腿上,摆出一副指导的架势,“那你要先改掉让她透支体力的做爱方式。” “你知道你们回来那天我帮她清理出多少精液吗?”周远川一本正经,像在讨论学术问题,“那些东西留在身体里会让她生病,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秦瑞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太累了。” 周远川语调平静:“你们不是在家,如果遇到什麽危险,她是那个样子,你又太累,谁保护她?退一万步,就算没有危险,你能保证剧烈运动後的反应速度和你正常状态下一样吗?居然还敢开车回来?” 乔桥面红耳赤地捂着耳朵,她要听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这些。”秦瑞成脸色变了,他微微坐直身体,“以後一定注意。” 周远川:“一定要带人出去的话,我要知道。” 乔桥以为秦瑞成绝对要一口否决,没想到男人认真考虑了两秒爽快答应了。 她有些困惑,秦瑞成应该很清楚这是放弃自由出入的意思,他不是最讨厌被人管束吗?但看他的脸色,也不像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你再看我,我就亲了。”秦瑞成挑眉道。 乔桥别过头,算了,管他呢!反正对自己是个好消息。 下午阳光和煦,秦瑞成外出办事,乔桥就搬了张躺椅到花园里,晒着太阳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两个男人在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前天狠狠折腾过她之後,第二天一定会给她充足的时间休息,尤其秦瑞成,还要加倍地嘘寒问暖,害得想跟他算账都不好意思,典型的打个巴掌给个枣吃。 悠闲地躺了一会儿,远处忽然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别墅区住的都非富即贵,虽然人人有车,但居住密度小,物业也不会让任何一栋别墅主人体验附近车来车往的喧哗。所以这声音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来了。 是宋导回来了吗? 乔桥坐起身,看到一辆红色轿车缓缓停在别墅大门前,一个戴着墨镜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一眼看到了花园里的乔桥:“喂,开门。” 乔桥愣了片刻,虽然对这个理所应当使唤人的语气有点不爽,还是礼貌问道:“请问你是……” “呵。”女人好笑地摇头,“你是新来的佣人吗?连我都不认识?” “我不是佣人,我是客人。”乔桥平静道,“而且我不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个没礼貌的人。”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将墨镜微微拉下一点,在没有镜片的阻碍下重新将乔桥打量了一番。 乔桥也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立马知道了面前这人的身份,因为那双眼睛与周远川的太像了。 “是……周先生的姐姐吗?”乔桥尴尬了,连忙报上大门密码,“不好意思,我最近刚搬来住。” 心里暗暗震惊,眼前这人看起来也就跟她一样的年纪,居然是彦阳的妈妈吗?这也太驻颜有术了吧? 女人笑笑:“你就是乔桥吧?” 想不到她竟然知道自己,乔桥忙答应着。 大门已开,女人重新坐回车内,开车经过乔桥身边时放下车窗淡淡道:“我叫周琳琅。我不喜欢绕圈子——你只是个普通人,配不上我弟弟。” 乔桥:…… 周先生家的人说话都这麽单刀直入吗?总算明白彦阳一见她时那种嫌弃是跟谁学的了。 等乔桥收拾完躺椅回屋,客厅里该到的都到齐了。周琳琅已经取下墨镜,双腿交叠着坐在一个单人沙发里,显得盛气凌人。周远川坐她对面,彦阳也在。 彦阳好像刚哭过,鼻子和眼圈都是红的,但紧紧抿着嘴唇强撑一副坚强的表情。见到乔桥下意识地做了个身体前倾想要过去的动作,瞥到母亲生生止住了。 乔桥才不管这些,她快步到彦阳身边:“怎麽回事?谁欺负你了?” 彦阳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她怀里,紧紧搂着乔桥的腰,说什麽也不肯放手。 周琳琅微笑着:“乔小姐是吧?这些天麻烦你照顾我儿子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周远川温和地打断了:“姐姐,我看得出你不喜欢她,不需要说这些。” 女人一点没露出尴尬的神色,仍是笑着:“人和人之间是需要维持一点基本的礼貌的,即便是你跟我。这麽长时间没见,你都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吗?” 周远川看了她一会儿:“你最近怎麽样?” 周琳琅:“不太好。” 周远川:“嗯。” 乔桥偷偷掩面,她怎麽从来没发现周远川还是个话题终结者?男人在她面前时明明很会照顾她的情绪和感受啊?这姐弟之间是有什麽过节吗? “彦阳。”周琳琅转头看向另一边,“收拾下东西,我们坐明早的飞机。” 乔桥明显感觉到小孩在她怀里抖了抖,很长一段时间後才哑着嗓子说道:“好的,妈妈。” “我教过你,跟妈妈说话时该怎麽做吧?” 彦阳慢慢抬起头,努力直视着周琳琅的眼睛,深呼一口气,大声道:“好的,妈妈。” “这才对。”女人满意地弯起嘴角。 乔桥一阵不舒服,这哪里像是一对母子?哪有母子是这麽相处的?这个周琳琅根本就把彦阳当做一只听话的宠物吧? 联想到彦阳说过的他是因为母亲的一个实验而出生,乔桥更恶寒了。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能心智健全地长大就怪了,只生不养不如不生。 “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客房,今晚我住在这里。”周琳琅边说着边将耳环摘下放进手包中,俨然是女主人的架势。 周远川:“客房住着我一个朋友。” 周琳琅:“又不是只有一间客房。” 周远川:“但没有空的,彦阳一间,乔桥一间,还有另一个朋友出差未归,他的房间我不能动。” 乔桥知道他是不想让周琳琅留下来,因为所谓的‘乔桥一间’基本不存在,她自从搬来之後就没怎麽单独睡过觉,怎麽都能匀出一间。 “那也没事。”周琳琅轻笑,“我们姐弟也好久没有坐下说说话了,今晚我们好好叙叙旧。” 周远川眉毛皱起,厌烦的神色一闪而过:“不用了,我跟乔桥睡一间好了,主卧留给姐姐。” “远川,你在外人面前都不肯给姐姐留面子吗?” 周远川看了她一会儿,慢慢道:“好吧。” 乔桥只觉得两人明明是血缘至亲,周远川这麽抗拒有些奇怪,却忘记了他是一个对周围人事多麽漠不关心的人。如果不是周琳琅做过让他厌恶至极的事情,他不至於把这种情绪摆在脸上,让乔桥都看得出来。 255:阴谋 乔桥躺在床上跟秦瑞成发着短信。 男人今晚有事不在别墅睡,用他的原话就是‘反正能看不能吃,还不如不看’。但又怕周远川趁他不在钻了空子,死缠烂打要乔桥陪他聊天。乔桥困得上下眼皮打架,硬撑着回答秦瑞成那些无聊的问题,好不容易等男人也困了,乔桥却聊精神了。 她辗转反侧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只能数羊试图催眠自己。深夜寂静无声,默数中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什麽东西破碎的脆响。 声音不大,如果不是屏息静气肯定注意不到,从方向判断,应该是从主卧传出的。 周先生的房间?出什麽事了吗? 她越想越躺不住,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乾脆穿衣下床,蹑手蹑脚溜到走廊上,往主卧摸去。 她侧耳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按理说里面有两个人,又是多年不见的血脉至亲,怎麽也不该一点声音都没有。乔桥有点担心,踟蹰片刻後跑下楼倒了两杯果汁,拿一个托盘盛好後敲响了主卧的门。 敲了一会儿没人回应,乔桥更急了,边敲边问:“周先生?你们在吗?” 周琳琅的声音响起:“我们睡下了,有事吗?” “我怕你们口渴,倒了两杯果汁上来。” “放在门口吧。”周琳琅的声音听起来很奇异,“谢谢。” 乔桥:“还有周先生他——” “他睡了。” 对方的拒绝意味这麽明显,乔桥只能放下果汁悻悻离开。 但她没直接回房间,而是转头下楼,到了院子里。 “咳。”乔桥清了清嗓子,第一次喊人还有点小紧张呢,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周先生说的,别墅附近24小时有人站岗。 她深吸了口气,放开音量:“有人在吗?我有事想问问你们。” 夜风吹过花园,草叶簌簌作响,偶尔掺杂虫鸣,衬托得对虚空说话的乔桥愈加像个傻子…… “没人吗?大哥们,真的有急事啊,随便出来个人好不好?跟周先生有关的!” 还是没有反应。 乔桥放弃了,她无奈转身要回去,结果猝不及防撞上一个结实的身体。乔桥抬头一看,张晓东铁塔一样站在她面前,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硬邦邦地:“在!我是国家特别保卫处一级警卫官张晓东,请问有什麽吩咐?” “张队长!?”她喜出望外,“你被调回来啦?” 张晓东脸皮一抽:“请不要在我工作时提及与任务无关的话题。” “哦,对不起。”乔桥看到他胸前的对讲机开着,猜到两人说话应该有第三人能听见,於是也正色道:“我听到周先生房间有摔东西的声音,我又进不去,你们应该有能实时监测周先生身体状况的机器吧?他现在怎麽样?” 张晓东没有动,似乎在听从耳麦中的指令,半晌才谨慎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屏幕扫了一眼:“一切正常。” 乔桥不死心:“是在睡觉吗?” 张晓东:“不是,睡眠时的心率和呼吸比这慢多了。” 乔桥:“也就是说,是清醒的?” 张晓东点头。 “好奇怪,为什麽周琳琅说周先生在睡觉呢?” 张晓东愣了一下,急切道:“周教授跟他姐姐一个房间?” 乔桥:“对啊。” “不好。”张晓东脸色立马变了,他低头对着对讲机飞快地说了句什麽,拉着乔桥就往别墅走。 乔桥被拽得差点飞起来,踉跄地跟在後面:“喂喂,怎麽了啊!” “我们的监测数据来自周教授贴身佩戴的脚环。”张晓东语气焦躁,“数据虽然正常,但从呼吸心率还有生物电等指标分析,他正处於动情状态。” 乔桥张口结舌:“你们怎麽确定——” “他现在的数据,跟那天你俩一起时的数据吻合。” 尽管张晓东说得含糊,乔桥还是秒懂了,脸腾得红了起来。想不到她跟周远川没羞没臊的时候,被张晓东全监测到了…… 她哪知道周远川脚腕上戴的是什麽?主要那个脚环太细了,就像个脚链一样,颜色也浅,她一直以为是个装饰品。心里还暗暗槽过周远川为什麽要带这麽娘炮的东西。 “等等,在动情?”乔桥惊得声音都变调了,“可周琳琅是他姐姐啊!” 张晓东已经先一步冲进客厅,职业病让他先扫视了一圈客厅确认安全,才往周远川所在的主卧奔去,顾不上理乔桥了。 主卧的房门在他脚下就像纸板一样,两脚下去就踹开了。周琳琅没料到会有人闯入,惊讶转身,屋里不见周远川,但她衣着完好,根本不是她所说的‘睡下了’。 周琳琅皱眉:“你们要干什麽——啊!” 话没说完,她就被张晓东一个利落的擒拿反剪住双手,男人动作快得好比利剑出鞘,一秒都没浪费,乔桥只听见肩关节被扭转时发出的'咯嘣'声,周琳琅就彻底被制住了。 “周教授在哪儿?”张晓东面沉如水,“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周教授姐姐的份上,这条胳膊就废了。” 周琳琅疼得满脸是汗,但还是尽力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晓东冷冷道:“我知道,但我的命令是保护周教授。我有证据表明他现在身体出了问题,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周琳琅:“我是他姐姐,我会害死他吗?” 这时,紧闭的卫生间里传出微弱的响动,不需要张晓东示意,乔桥就急切地冲了过去,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周先生?!”乔桥大力拍着,“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响动静止了片刻,忽然变得更大了,好像在回应乔桥。 “让开。”张晓东拽着周琳琅过来,“钥匙呢?” 周琳琅:“十分钟以後,我一定给你。但是你们不用试图从我身上找钥匙,我想要藏什麽东西,凭你们这种低智商是找不到的。” 乔桥急了:“还管什麽钥匙啊!直接踹开好了!” 张晓东冷静道:“不行,万一周教授在门板後,我这一脚下去肯定会伤到他。”他用一只手制住周琳琅,腾出另一只手去抓对讲机,要在外面待命的其他警卫员送来别墅的备用钥匙。 周琳琅鼻尖上都是疼出来的汗珠:“虽然不够十分钟,但等他们赶来,也该差不多了。” 张晓东:“十分钟?你太低估国特处的效率了。” 话音刚落,走廊外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小队全副武装身着战术背心的士兵涌入房间,不需要张晓东下命令,他们自觉地迅速散开,有人控制周琳琅,有人用备用钥匙开卫生间的门,还有胳膊上带红十字的医疗兵在旁待命。 周琳琅瞠目结舌:“远川没告诉我有这麽多人在保护他!” 张晓东笑容残忍:“周小姐,你不回国太久了,真以为周教授还像以前一样任你拿捏吗?” 她脸色瞬间惨白,此时卫生间门也被打开,浑身汗湿的周远川维持着半坐的姿势一头栽出来,被两个医疗兵迅速扶住。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上身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挂在臂弯上,裤子拉链也解了一半,胯下高高支起帐篷,一看就是被人下了强效的催情药物。 乔桥顾不得震惊,立马拽起毯子盖在周远川身上。男人挣扎着挥开碍事的医疗兵:“乔桥……我要乔桥……” 一管针剂被推进周远川的静脉里,药物作用下他逐渐安静下来,但催情效果却没那麽容易褪下去。 看着周远川身上狼藉的一片,乔桥第一次有了热血往脸上涌的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得抄起张晓东腰上的枪把周琳琅轰个对穿。她恶狠狠地瞪着周琳琅,要不是怀里还抱着人,她绝对要冲过去打了:“你疯了吗?周先生是你弟弟!” 周琳琅漠然道:“我又不要他的命,只是想收集一点他的精子而已。” 乔桥:“你们是姐弟!直系血亲!” 周琳琅:“别把我想的那麽龌龊,我不会做孕母的,只有世界上最聪明女人的卵子才配与远川的精子结合,我达不到标准。” “你——”乔桥一连串脏话就要爆出来了,手忽然被人握住,周远川脸色白得像雪,却还是尽力用微弱的声音道:“让他们都出去。” 张晓东也听到了,他一言不发地打了个手势,所有人十秒钟内撤了个乾乾净净,连周琳琅都被带走了。 周远川抓着乔桥的手放到自己两腿间,微微喘息着:“帮我……我好难受……” 隔着毯子,那东西的热度和硬度仍然惊人。乔桥条件反射就要缩回手,又强自忍住了:“我、我还是给你找医生吧?” “不。”周远川的额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前额上,整个人像在水里泡过一遍似的,他虚弱地摇头,“我只要你。” 256:诱导侵犯 “嗯……” 周远川压抑的喘息声钻进乔桥的耳朵,手掌包覆住的男人性器硬挺而勃发,过度的充血甚至让颜色一向偏浅的部位涨成了暗红色,乔桥每碰一下周远川就会情不自禁地颤抖,敏感度被提到最高,她甚至不敢稍微加一点力,就怕男人受不了过量的刺激。 第一次非常快,足见他早忍耐到极限,没几下就射出白色的液体,沾得乔桥满手都是,但性器却没有半点疲软的迹象,仍是怒发直立的。 乔桥迟疑了,她知道男人不能频繁射精,对身体损伤很大:“还是叫医生吧,一直这样……也不行啊。” 射过一次之後,周远川的呼吸总算平复了一些,他闭着眼睛,眼角还有生理性的泪水,配上他雪白的皮肤和咬到泛红的嘴唇,玻璃人一般一碰就要碎了似的,任谁看了都会保护欲爆棚。 “我姐姐呢?”他哑着嗓子问。 乔桥:“被张队长带走了。” “她差点就得逞了。”周远川疲倦地呼了口气,“你们再晚来几分钟……我就忍不下去了。” 乔桥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里面确实狼藉一片,镜子都被敲碎了,想来临睡前听到的脆响就是这麽来的。 “她怎麽能这麽对你?”乔桥想到刚才那个画面还是气得胸口疼,“你要说我笨也无所谓,但我真理解不了!” “大概姐姐她从小就发现无论怎麽努力都及不上我,所以才会想去培养出一个能超越我的孩子吧。”周远川放缓语调,“我以为,有了彦阳後她会好些,况且——唔!” 他後半截话戛然而止,脸上忽然泛起一阵潮红。乔桥知道这是药物又在起作用了,她想去喊医生,却被周远川拽住衣角:“不要走……” 男人紧紧地抱住她,充血勃起的性器难耐地蹭着她的小腹,要不是有一层布料在阻碍,恐怕已经失去理智地强行侵犯她了。 好在尽管他拼命想舒缓这要命的燥热,身体都聚不起力气,别说控制乔桥,就连想抓紧她都不容易办到。换句话说,周远川现在就像只被拔了牙齿的野兽,只能看着乔桥这只送到嘴边的小兔子乾着急。 “乔桥……帮我……”男人可怜兮兮地看她,眼角通红,手更是拉着乔桥的放在两腿之间,要她帮自己弄出来。 乔桥:…… 奇怪,明明是个淫荡的要求,怎麽周远川就能提得这麽自然不做作? “你不能再……再那啥了。”乔桥委婉道,“你身体受不了的。” “就一次。”周远川喘得更厉害了,“这些东西,我只愿意给你。” 乔桥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说的‘这些东西’指的是精子…… 然而她并不想要啊! “小乔……帮帮我,我好难受。” 男人又开始哼哼,乔桥发现周远川平时看着一本正经,撒起娇来比秦瑞成也不遑多让。因为没有力气,没法半强迫地要乔桥帮他纾解,只能反复拉着她的手放在两腿之间,乔桥抽走他就再拉过去,抽走就再拉,显示出无比的耐心。 最终还是乔桥先屈服,她叹口气:“那说好,就一次。一次以後,必须去看医生,我不会再帮你了。” 周远川乖巧点头:“乔桥,你真好。” 边说着,就迫不及待用直挺挺的性器蹭着她的掌心,无声地催促着。 既然话都说出去了,乔桥也只能认命地挽起袖子,手指拢住那烫人的部位,机械地上下运动。 费劲‘运动’了一会儿,手里的东西除了更热更烫之外一点没有要射的迹象,但她的手臂已经有些酸痛了。 乔桥轻咳一声,试探道:“……还要很久吗?” 周远川有点不好意思:“嗯,是很舒服,但离射的话……” 乔桥:“可刚才不是很快吗?” 周远川:“抱歉,我也没想到敏感度降得这麽快……那个,能再给一点别的刺激吗?” 他垂下眼睫不敢看乔桥,好像在为自己提出的过分要求而羞赧不已:“稍微脱点衣服就好……” 乔桥:“……” 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如果能早点射出来对两边都有好处。 她迟疑了片刻,解开了睡衣的前襟。里面套了一个小雏菊胸罩,嫩黄的颜色把皮肤衬得更加白皙诱人。 周远川呼吸有些不稳:“……可以碰吗?” 乔桥:“……不可以。” “可是,只看的话我——” 乔桥羞耻得脑壳嗡嗡作响:“好了!要碰就碰不要问了!再问我走了!” 小雏菊罩罩被推到了锁骨处,周远川的手带着异乎寻常的热度摸了过来,两个小软粒被他巧妙地揪起揉捏,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让乔桥闷哼出声。 “这样好多了。”他不忘及时反馈,“好像快要射了。” 然而‘好像’了十分钟,某人的下半身还是没动静。 “怎麽还不行!”乔桥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你个大骗子!” 周远川也很委屈:“我没有骗你,刚才真的很有感觉。” 乔桥:“那怎麽还是这样!” 周远川:“嗯……刺激是需要逐级递增的,如果一直处在同级的刺激下,大脑慢慢适应以後就不觉得——” “不要跟我说这些!”乔桥粗暴地打断,“你就说还要怎麽办吧!” “如果能……”男人轻抿下唇,“能用舌头和口腔刺激的话,一定很快能射出来的。” 我信你个鬼哟。 “算了。”乔桥作势起身要走,“我看还是再给你来一针更靠谱。” 她刚说完,周远川忽然皱紧眉头,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已的样子。乔桥顿时慌了神:“怎麽了?你还好吧?” “好难受……”周远川抱住她的腰,“帮帮我,好热……好胀。” 乔桥低头一看,大概是一直射不出来,阴茎保持着充血状态,硬得都有点肿了,再看他衣衫不整,脸上汗津津的样子实在可怜,乔桥心一软,话到嘴边也变成了:“用嘴的话……一定行吗?” “肯定可以。” 没办法了,她只好低头将男人的硕大尽数含进嘴里。 头顶上周远川的喘息声陡然变调,他平时很少发出这种不加掩饰的呻吟,可见确实舒服到极致了。他的东西太长,尽力吞咽也只能含进三分之二,嘴里塞得满当当的,不及咽下的口水,从嘴角溢出,每次吸吮都会发出淫靡的水声。 “嗯……”他轻轻哼着,“可以动动舌头吗?” 嘴巴腾不出空,她只好瞪了周远川一眼,但还是顺从地尽力用舌尖舔舐柱身上微微凸起的血管,让刺激更加集中。 男人被迫挺身,手指也插进她的头发里,情不自禁地控制着她的吞吐频率。 空气持续升温,带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味道发散开,没过几分钟,乔桥也觉得身上热了起来。更何况男人深谙‘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道理,即便舒服得一直喘息,也不忘照顾乔桥胸前的软粒。他的手指如有魔法,只是在她身上随意的游走,就能带起一片火花。 “小乔。”周远川捧起她的脸,“插入……可以吗?” 乔桥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他胸前:“不要问我!” “很快的。”男人吮吸着她的耳垂,语带笑意,“这次真的要射了。” “信了你的邪……” 周远川脱掉她的睡裤,一手托着臀瓣,一手揽着腰,将胀得发痛的性器缓缓送了进去,早已濡湿的穴口没有提供任何阻拦,甚至仅仅进去了一个头部,柱身就自动自发地滑入了。 滴滴答答的体液被从忽然塞满的甬道中挤出一些,落到地板上,弄脏了周远川的裤子。 乔桥无脸见人地垂着头,心想要是他敢评头论足一定当场咬死! 好在周远川无暇说话,他面部表情还算平静,但陡然绷紧的小臂肌肉出卖了他。他把因被侵犯而不断扑腾的乔桥抱在怀里,以一种强势不容抗拒的力量制住她所有动作,额头紧紧抵着她的,不动神色地加快了挺刺。 欢爱逐渐激烈,男人的抽送却始终有条不紊,确保身下之人的一切反应都被他所掌控。乔桥被顶得浑身都是汗,内部像有火焰在灼烧一般又热又麻,如果说刚插入时还能聚起身体的力量稍稍抵抗,现在已全然是败兵之相溃不成军了。 浑噩中脑子也闪过了一丝诸如‘为什麽他被下了药还能这麽有理智’之类的怀疑念头,但在男人激烈的抽送中不一会儿就全甩到脑後了。 周远川直到做得全然餍足才低喘着将精液射进她的身体,等高潮余韵过去後也不肯松手,乔桥腰都快断了,还要被掐起下颌被迫接吻。 “做爱有益身心健康。”男人笑道,“我现在一点都不郁闷了,心情很好。我决定原谅姐姐,但以後不会再让她有机会接近我了。” 乔桥:“……你原本打算干什麽?” 周远川轻吻她的锁骨:“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257:春药play 自那天以後,乔桥再没见过周琳琅。 听周远川的意思,她只是被送走并勒令不许再接近他而已,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说实话,乔桥害怕男人会默不作声地除掉周琳琅,虽然他总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但出於女人的直觉,乔桥能隐隐察觉到他真正的想法。 不能细想,细想就会毛骨悚然。 彦阳也被一起送走了,周远川的解释是小孩子最好还是跟着妈妈,但乔桥知道,他只是嫌彦阳碍事而已。 周远川这个人,剥去外面那张七情六欲的伪装,便只剩下精密仪器一般的极度理智和清醒。如果某件事情在他的计算中是弊大於利的,那麽迟早会被剔除出他的生活。 她这麽想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不远处的周远川身上。男人此时正坐在单人扶手椅上轻啜一杯咖啡,膝盖上摊了一小本杂志。注意到乔桥的目光,抬头冲她微微一笑。 目眩神迷的光彩,温柔而和煦的神情,只是这麽看一眼就觉得身上暖烘烘的,令人不自觉想亲近。 旁边的秦瑞成酸溜溜道:“看了一晚上还没看够?” 他自早上回来说话就阴阳怪气的,乔桥又觉得昨晚上的事不可能有人告诉他,因此也带了几分底气:“你别胡说,昨晚跟你发完短信我就睡了。” 秦瑞成阴冷一笑:“小乔,你真以为我傻吗?就算你没问题,看周远川那个样还看不出来吗?” 周远川淡定地合上杂志:“昨晚……事出有因。” 秦瑞成挑眉:“什麽因?难不成你被人下药了?” 乔桥默默把脸别到一边,周远川也低头不语。 “我操。”秦瑞成低骂一声,“我不在,你们玩得真开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桥急忙解释,“周先生也是受害者,我、我只是帮了帮他!” 她简单把昨晚的事讲了一遍,结果发现秦瑞成只顾直勾勾地盯着她,问他听明白没有也不回答。 乔桥:“唉,信不信随你吧,反正就是这样。” 秦瑞成:“我也要受害。” “哈?” 秦瑞成:“那个药哪儿来的,我也要吃,然後你也要帮我‘治疗’。” 乔桥恼羞成怒:“秦瑞成!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秦瑞成一本正经,“一碗水总得端平吧?你跟他玩了春药play,也得跟我玩。” 乔桥头顶都要气冒烟了:“什麽春药play!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听了啊,他姐给他下了药想取精呗。”秦瑞成满不在乎道,“姓周的太小家子气了,还不如找我,我的子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要随便拿,只要把你小屁股给我用就行。” 乔桥拍开他乱摸的手:“做梦!” 周远川凉凉道:“恐怕就算你送,我姐姐也不会要你的。” 秦瑞成:“那是她不识货。要这玩意儿不就是为了怀孩子吗?我的一发包中。但你这种白斩鸡的就不一样了,可能用掉好几管都怀不上。” 身体不够健壮一直是周远川的痛处,所以他只看了秦瑞成一眼後便不再说话了。 男人开始死缠烂打:“我不管,你一定得跟我玩这个,不然以後我天天半夜拽着你发短信。” 乔桥态度坚决:“想也别想!” 她这麽干是有原因的,因为乔桥发现秦瑞成是那种得寸进尺的类型,今天给他一块砖,明天他能把房顶都掀了,所以必须把一切苗头摁死在摇篮里,否则就会步步失守,最终被秦瑞成骑到头上去。 见她不肯松口,男人有些恼火:“行,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跟我玩春药play。” 乔桥以为秦瑞成只是说说气话,没想到几小时後以後,他得意洋洋地带着一盒药丸回来了。 “看。”秦瑞成献宝似的亮出来,“外面买的,药效强,对身体无害,吃了金枪不倒,一夜十次。” 乔桥万万没想到他真去搜罗春药了,登时寒毛都立起来,听他那‘一夜十次’就隐隐屁股疼,急忙抢夺:“给我!” 男人哈哈大笑,高高地将药举起,他本来就比一般人高出一大截,更不用说还举着手,乔桥像只兔子似的在他脚边蹦来蹦去,伸长了胳膊也才勉强能摸到他的肘关节,抢药是想都别想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秦瑞成把药丸倒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下去,嫌一颗不够似的,他还吞了两颗。 乔桥当机立断,掉头就跑。 她从小体育就不行,但这次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废话啊,一颗药一夜十次,两颗岂不是一夜二十次?更遑论秦瑞成那个尺寸,她哪还有命在! “小乔真聪明。”秦瑞成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脖颈和腰腹,“知道一时半会儿起不了作用,特意让我活动活动,好让血流加速,药效发挥。” 要不是忙着逃命,乔桥真想回头呸他一脸…… 她的目的地是楼上睡房,只要逃进去锁上门,就彻底安全了。秦瑞成没有密码,门又是加固的,不借助工具绝对打不开。 然而……计划很美好,她却忘了两人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体力差。 她还在气喘吁吁的爬楼梯,秦瑞成已经追上来了,大长腿一步三阶,效率高得吓人。乔桥被他一把捞起腰提溜起来,扛在肩上就往他的房间走。 周远川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一眼,但秦瑞成精虫上脑,谁也别想拦住他。 乔桥被扔到客房的床上,柔软的床榻害得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错过了最後的生机。秦瑞成‘咔哒’锁门,贱笑着走过来:“小乔乔,你又落到我手里啦。今天必须给不听话的小东西展示老公的雄风。” 还特意把‘雄风’咬了重音,意义不言而喻。 乔桥绝望後退:“你你你你别乱来。” 男人才不管这些,扑到乔桥身上,压着她猛亲。乔桥被堵住嘴,手也被摁到头部两侧,只能发出无奈的‘呜呜呜’声,舌头被迫与对方的纠缠,呼吸不畅。 亲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儿,秦瑞成先停下来,表情复杂地摸了把软趴趴的胯下:“怎麽回事?” 乔桥眨眨眼:“你看,你的身体也说不想做呢。” “不可能。”男人斩铁截钉道,“别人就算了,遇到你不可能不硬的,况且还亲了这麽久,早该变成一根威风凛凛的大铁棒了!” 乔桥强忍住仰天大笑的冲动:“那没办法了呀,秦秦,你硬不起来,想做都不能做啊。” “怎麽回事……”秦瑞成慌了,他忽然想到什麽,“是不是药效还没起来?嗯,一定是这样,这才刚吃了几分钟,估计还没消化呢。” “那我——” “不行。”秦瑞成恨恨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你就陪我在这儿等着,等到起效为止。” 两人抱了一会儿,男人喜上眉梢:“有感觉了,有感觉了!嗯……身上热热的。” 乔桥本来还抱着他买到假药的一线希望,现在也都破灭了。秦瑞成美滋滋地解裤腰带,低头一看顿时疯了:“怎麽还没反应!” 小秦秦软软地趴在黑色的草丛中,像只没睡醒的雏鹰,任秦瑞成怎麽拨弄就是不肯抬头。 “喂,大兄弟你怎麽了!”秦瑞成快哭了,“我操,这他妈什麽鬼药,老子要是从此萎了我一定把那卖药的鸡儿剁成十八段!” 他忽然皱起眉头,额头上冒出大颗汗珠,脸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看起来很痛苦:“不行,身上好热,怎麽跟着火了似的!快快……扶我去浴室,我要冲凉水!” 乔桥本来还幸灾乐祸地看着,後来见他难受不似作伪,忙火急火燎开水去。终於泡进浴缸,秦瑞成眉头才舒展开,但也就维持了不到两分钟,他又开始难受:“水是不是不凉了?有冰块吗?” “冰块?”乔桥愣了下,“厨房应该有吧?” “快快,弄点过来!” “不对,这麽热不太正常!你等等!”乔桥翻出秦瑞成衣兜里的药盒,开始查说明书,秦瑞成被折磨得坐立难安,就差那头撞墙了,“别管那些了!随便拿点什麽凉的东西也行!我快热死了!” 他胡乱扒着身上的衣服,那种焦灼的热度是从内部一个奇异的地方涌上来的,那感觉陌生又异样,要不是咬牙维持着男人的面子,他恐怕要呻吟出声了。 乔桥越看说明书神色越古怪,她看了秦瑞成一眼,又看看说明书,再看秦瑞成一眼,再看说明书。男人被看得心里发毛,怒道:“吃了两片也不至於死人吧!” “吃倒是能吃……”乔桥欲言又止,“但是秦秦呐,这是给女人吃的呀,你……是不是买药的时候没说清楚?” 秦瑞成:“!!!” 258:对峙 周远川坐在浴缸边,淡定地往浸泡在冰水中的秦瑞成两腿之间的部位扫了一眼,沉吟道:“是有点难办。” “……你什麽意思?能办就能办,不能就不能!给老子个痛快!”秦瑞成牙缝里挤字,因体内涌起的吓人热度,他五官都有点扭曲了。 乔桥戳他:“你这麽大一个人了,怎麽还能买错药?吃之前好歹看一眼说明书呀!” “能怪我吗?谁让那卖药的说什麽‘金枪不倒’、‘一夜十次’,这一听不就是男人才用的吗?” 周远川捡起药盒:“上面的原话是‘只要女人吃了这个,立刻化身尤物,让男人金枪不倒,一夜十次’。” 乔桥叹气:“没办法了,上医院吧。” “不去!”秦瑞成当即拒绝,“我宁肯慾火焚身而死!” 乔桥无奈:“那总不能等药效自然代谢吧?” 周远川慢慢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说白了,不过是种春药而已,按照正常途径纾解就行了。” 乔桥:“问题是他现在硬不起来啊!” 周远川微笑:“男人高潮的方式,不止一种的。” 乔桥还没反应过来,秦瑞成先毛了,语速极快地飚出一连串国骂:“我操周远川你他妈敢乱来老子一定弄死你%¥@……” “你想多了。”男人从容打断他,“我怎麽可能牺牲自己帮你?况且我对着男人同样硬不起来。” 秦瑞成一副被堵得气都喘不上来的架势。 乔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喂。”秦瑞成恶声恶气冲周远川道,“你那医疗兵呢?借我用用,上次给你打的那个针,也给我来一下。” “对呀!”乔桥也想起来了,“这个可以!我看那个针剂挺有用的,周先生你不是当晚上就没事了麽?” 而且不仅没事,还挺‘生龙活虎’的…… “哦,那个啊……”周远川顿了顿,“他们不行。” 秦瑞成瞪他:“周远川,做人凭良心的,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这事关系到小乔下半生性福,你别公报私仇啊。” 周远川摊手:“你想多了,虽然警卫队的任务是保护我,但他们并不是我的私人财产,我没有调遣的权利……真要帮,也得等我向上面汇报过再说。” 他好整以暇道:“汇报我可以帮你打,但批复就不知要等到什麽时候了,不然你还是先忍忍吧。” 这下连一向钝感的乔桥都察觉到周远川在‘报复’了。 她原以为凭男人的阶层是不屑使用这种互使绊子的幼稚手段的,可现在看来,周远川不仅乐於去用,还用得非常开心呢…… 秦瑞成也听出了对方幸灾乐祸和准备袖手旁观的意思,他低骂一声,不再多费口舌,而是将整个人沉进冰水中,仗着身体好,打算硬抗过去。 “走吧。”周远川轻拽乔桥,“让他待着好了,不会有事的。” 乔桥摇头:“不,我要在这里陪着秦秦。” 周远川放缓语气:“先吃饭,吃完再来。” “你吃吧,我实在没心情。” 秦瑞成也从水里冒出头,冰镇过一次後,脸上的红色总算消退了一些。他擦一把脸上的水:“小乔,你去休息吧,不过是两颗小药丸,药效顶多一个小时,很快就好了。” “那不一样。”乔桥摇头,“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秦瑞成立马顺杆爬,一米九的大男人撒起娇来自然无比:“那你亲亲我,亲亲就好受多了。” 乔桥一点不犹豫地捧着秦瑞成的脸啵了一下。 她是真觉得这样对方可能会感觉好一些,没法帮点实际的忙的话,精神上给点支持也行啊。 “刚才那个不够用力,再来一次。”某人厚着脸皮继续提要求。 “诶?”乔桥迟疑道,“可我觉得挺使劲儿了呀……” “哎哟哎哟,不行了,药效又上来了……” 没办法,乔桥就又主动啵了一次。 秦瑞成舔舔嘴唇:“等这次过去,再好好陪我玩春药play吧?放心,吃之前我肯定认真读一遍说明书。” 乔桥:“但是……” 男人立马闭目皱眉作忍受痛苦状,乔桥只好投降:“好吧,我答应你。” 周远川眸色晦暗,静静看着两人。 秦瑞成挑衅地看向周远川,他已经找到了反败为胜的办法,多受点罪怕什麽?反正死不了人,要是能因此把小乔的注意力抓过来,做梦都要笑醒了。 再趁机要挟点好处,一本万利啊。 周远川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在秦瑞成进一步提出‘肢体接触’要求的时候,他打断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只要装作我误服,他们肯定会提供特效药的。” “周远川……”秦瑞成咬牙切齿,“你别多管闲事。” “诶,这个办法好!”乔桥惊喜,“还是周先生聪明,我怎麽就没想到呢。” 周远川:“你们等我一会儿。” 他说完离开了浴室,听声音应该是去找人了。秦瑞成抓紧最後的机会:“不行了,我呼吸困难,要摸摸小乔的胸才能喘得动气。” 乔桥怜悯地摸摸他的头:“忍忍吧,打一针就没事了。” 秦瑞成:…… 十分钟後,周远川果然拿上来了一根注射器和一小瓶药。 “喂,怎麽没带护士来?”秦瑞成顿时感觉不好,“我不会自己注射啊。” 周远川平静地磕开瓶子把药液抽进注射器中:“有人跟来的话,不就穿帮了吗?不用担心,来之前我特意问了下这个怎麽用,很简单的。” 秦瑞成脸都绿了:“你给我打?” 周远川挑眉:“我十九岁就拿了两个PhD,不相信我的学习能力吗?” 秦瑞成:“我不相信你的人品。” 周远川笑笑:“放心,我有数的,只是稍微有点刺痛而已。” 他所谓的‘有点刺痛’,让秦瑞成撅着两倍大的屁股在沙发上足足趴了一个下午。 因为画面太过搞笑,乔桥还拍了一张照片留念,当然秦瑞成的脸在他强烈抗议下还是被马赛克掉了。 其实他想多了,这张照片乔桥本来就没打算发出去。虽然屁股肿成两倍大,但秦瑞成身材摆在那里,细腰窄胯仍然很有看头,她暂时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後,乔桥也蓦地一惊,不由得开始思考她和秦瑞成的关系。 只是个单纯的性伴侣吗?好像不是这样……虽然男人说过很多遍爱她,但乔桥总觉得两人差距太大,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好像越来越习惯秦瑞成在身边了。 一想到有朝一日秦瑞成会对别的女人撒娇耍无赖,五脏六腑竟然都像被人捏成一团似的开始绞痛。 有点不妙。 乔桥自嘲一笑,杞人忧天干什麽?车到山前必有路,假如他真有一天厌烦了…… 尽量好聚好散吧。 晚上宋祁言也来了电话,简单地问了问她最近的情况。男人还在七千多公里外的异国,乔桥怕他担心,没把最近周琳琅的事告诉他,只说彦阳被接走了。 宋祁言沉默一会儿:“你想他的话,等我回去陪你去看他。” 乔桥顿时心里五味陈杂,彦阳被接走,没有人问过她的想法,就连跟彦阳有血脉联结的周远川也只觉得甩掉一个麻烦而已,但宋祁言却能总轻易察觉她真正想要什麽。 她瞬间有种雏鸟归巢的安心感,明知对方看不见也对着电话使劲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话筒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很快的。” 声音带有微妙的电流感,极富磁性,笑起来就像有一根羽毛在搔弄心脏,弄得人浑身发痒,恨不得钻进电话扑到男人怀里。 其实也没多久,怎麽一年没见了似的?好想、好想宋导啊。 有秦瑞成在,别墅再大也会被弄得鸡飞狗跳。况且他一直记着周远川的‘一针之仇’,得空就要报复一下。乔桥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古人所说'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意思,好不容易按下一头,另一边又起来了,只能'身体力行'地和稀泥,每天早上腰都是软的,屁股又酸又痛,想出去溜达都没那个体力。 所以她完全把梁季泽忘到脑後了…… 所以等一辆暗银色劳斯莱斯停在别墅前,身着黑色晚礼服并被保镖簇拥的梁季泽走下车时,乔桥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哦豁,完蛋! 男人脸上风雨欲来,剑眉拧起:“为什麽不回我短信?” 乔桥咽口唾沫:“这得……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梁季泽低头看了眼表:“没时间了。” 他微微抬手,身後的保镖一拥而上,摀住乔桥的嘴就往车里塞,乔桥都要吓尿了好吗!正拼命挣扎着,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从高处传来:“别动。” 与之相伴的,是一连串子弹上膛拉枪栓的声音。 张晓东站在别墅顶楼高处,举枪瞄准着梁季泽的眉心。他身边左右两侧是几位与他摆出同样姿势的警卫员。而在梁季泽等人身後不远处,也有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他们。 梁季泽的保镖极具专业素养地迅速放开了乔桥,抽枪防御,双方陷入对峙。 被扔在地上的乔桥:??? 259:首映式 “放下武器。”张晓东沉声道。 即便被红外激光瞄准器锁定,随时面临着被爆头的危险,梁季泽仍然非常冷静,神色没有分毫变化,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周远川的狗吗?” 眼看张晓东眉毛一蹙,似乎要扣下扳机,乔桥连忙跳到两拨人中间:“停停停,张队长,没事,他……他是梁季泽。” 张晓东:“梁季泽是谁?” ……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吗? “呃,就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乔桥放弃解释了,“总之,他的目标是我,对周先生没有威胁。” 张晓东动也不动,冷冷道:“对你有威胁等同於对周教授有威胁。” 梁季泽笑了:“还挺忠心的。” 两个男人间的诡异氛围几乎肉眼可见,梁季泽个人气场极其强大,插兜往那儿一站甚至把这十几杆枪的气势都压下去一头,张晓东半分不敢放松,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便梁季泽是所有人中唯一手无寸铁的那个。 外面的响动这麽大,别墅里自然有所感觉。周远川披了件外衣出来,简单扫了眼现场就大概猜到怎麽回事,他轻轻抬手,警卫队所有枪口整齐划一地垂下了。 周远川;“张队长,剩下的我来处理吧。” 张晓东:“周教授——” 周远川温和且坚定:“我说了,我来处理。” 张晓东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季泽,全副武装的警卫员们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彷佛从未出现。 “梁先生。”周远川走下台阶,“乔桥现在是我的房客,你要接她走,也该问下我的意见。” 梁季泽用他独特的冷静语气道:“跟你无关,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乔桥额角淌下一滴汗,严格来说她确实答应过随叫随到,但…… “怎麽回事?这麽吵。”秦瑞成也伸个懒腰出来了,他午睡刚起,边走边打哈欠,“嗯?这不是梁影帝吗?来找小乔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她现在归我——” 察觉到周远川的视线,秦瑞成不情不愿地补了一个字:“们。” 梁季泽:“她到底归谁我没有兴趣,我只是来让她履行承诺。” 他看向乔桥,冷冷道:“你打算反悔吗?” “啊……不,不敢。”强大的压迫下,乔桥越缩越小,声音也逐渐微弱,“我我我我我跟你走。” 周远川:“乔桥,你不愿意的话没人可以强迫你。” “真的没事,不用担心。”乔桥尽力挤出笑容,她太了解梁季泽了,这个变态的男人为达目不择手段,就算今天拒绝了,他也有一万种方法逼乔桥就范,而根据她的经验,选择顺从起码不会太惨。 周远川神色略微黯淡,却还是笑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走吧,时间不多了。”梁季泽率先坐进汽车後排,乔桥来不及多说什麽,也被保镖‘请’了进去。 豪车行驶起来悄无声息,连杯中的香槟也只是稍有晃动。乔桥已经进入‘十级警戒’状态,所以当梁季泽把酒杯递给她时,她虽然有些口渴,却还是谨慎地摇了摇头。 梁季泽也不生气,酒杯转个弯递到自己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乔桥偷眼看他,有一阵子没见,这个老男人竟然回春了似的看着更年轻了,虽说本来也保养得当看不出年纪,但如今连神态都更添风采,看来已完全处理好了自己的精神问题。 那……那叫来自己,只能是一个原因了。 “要、要做吗?”乔桥小声道,“能不能不要在车上?” 男人愣了一秒,忽然笑道:“喜欢空间大的?” 乔桥:“也不是……床上更舒服一点吧。” 梁季泽放下酒杯,十指交叉着放在翘起的左腿上,这算他为数不多的职业病之一,没有镁光灯也会不自觉摆Pose,他认真反问:“你觉得你有资格挑?” 糟了。 刚才那个回答不好,又惹这个大变态不高兴了。他一不高兴,就意味着乔桥要倒霉。 但揣摩他的想法比做数学题还难,乔桥吃了那麽多亏,也搞不清楚让他瞬间变脸的点在哪里。 “脱衣服。”梁季泽言简意赅地下命令。 乔桥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没想到後者已经机敏地率先升起了挡板。这下好了,彻底变成了密闭空间。 没得选,她只好哆哆嗦嗦地开始脱衣服。 因为经验告诉她,如果现在不脱,那麽梁季泽就会亲自上手帮她脱,到时候过程就没这麽‘简单’了。 脱完外衣,乔桥的手搭在了胸罩的搭扣上。男人依旧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酒,丝毫没有发停止令的意思。看样子,是要全脱了。 她只好把胸罩和内裤也剥下,光溜溜地蜷缩在真皮车後座上,羞惭地不敢看梁季泽。 乔桥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在身上游走,这种感觉并不好,像一把雪亮的尖刀在轻刮你的皮肤,指不定什麽时候就会割开一道伤口。 但忐忑了一会儿,男人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乔桥不禁思忖:怎麽回事?大变态转性了? 她好奇地抬头,发现梁季泽一直盯着她侧颈被谢知咬出的伤口看,脸上也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隔了这麽长时间,伤口已经恢复大半,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这主要归功於周远川给她的一小瓶药膏,虽然看着像个三无产品,但效果异常惊艳,抹了没多久疤痕就浅了几个度,一瓶下去估计就彻底好了。 她还特意问过周远川这药膏还有没有,想多买几瓶备用。但男人只是神色古怪地看她,说了句:“买是买不到的。” 真可惜,这种好东西应该满世界推广造福全人类才对。 “胖了一点。”梁季泽忽然开口,“看来他们把你养得很好。” 乔桥如临大敌,小心道:“我会减回去的。” “不用,就这样吧。”??? 她搞不清男人这是走什麽路子了,总不至於费了半天力气把她弄来,就是杵在车里当人体模特顺带陪聊吧? “梁先生,我们快到了。”前排司机提醒道。 梁季泽回过神,淡淡地‘嗯’了一声。 嗯?快到什麽地方了?他要把我带到哪里? 正想着,忽然一块又大又软的东西向她抛过来,乔桥赶紧接住,才发现是男人扔来了一条礼服裙…… 入手一摸便知道价格不菲的高级面料,闪烁着淡淡流光的缎面,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小细节,处处带着诱惑人穿上它的奇妙魔力。 梁季泽:“穿上,到时候我先下,十分钟後你再下。” “什麽……” 男人看着窗外,平静道:“到了。” 外面忽然变得无比嘈杂,车窗外亮起无数闪光灯,即便知道有车玻璃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乔桥还是条件反射地飞快趴伏在了座位上。 “梁先生!”乔桥手忙脚乱地套裙子,“这是什麽地方!?” 梁季泽闭目养神,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电影首映式。” “诶?”乔桥瞪圆眼睛,“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而且就穿一条裙子怎麽见人?” “所以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发现。” “!!!” 她还想再说什麽,但汽车已经停在了红毯一头,传来的欢呼和尖叫声震耳欲聋。 司机停下车,绕到另一侧为梁季泽开门。 乔桥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场景,如今亲身经历,觉得屏幕上的热烈不及现场的万分之一。 从梁季泽的右脚踩到柔软的红毯上起,气氛就彷佛被点燃的干柴一般陡然熊熊燃烧起来。闪光灯把这一小片范围照得亮如白昼,梁季泽身姿挺拔地站在灯辉中央,无数记者举着长枪短炮涌上来,又被保镖们强行隔绝在几米之外。 不能凑上前排的普通观众更是拼命伸长脖子高举手机,甚至还有女粉丝激动得当场晕倒。 ……只是个电影首映式而已,也太夸张了吧。 趁着梁季泽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乔桥得以不引人注目地从另一侧下车。她小心提着裙摆,却又不敢提得过高。男人变态的本质在给她选裙子这件事上一览无余,明知要逼她真空上阵,还选了刚过膝盖的中裙,害得乔桥只??要有风吹来就要紧张地捂裙子,半点不敢放松。 幸亏礼服前胸是有内衬的,否则她还要时刻小心凸点。 她有考虑过不如趁梁季泽不注意溜走算了,但想到後者暴怒的样子,只能无奈打消了这个想法。 明星们陆续赶到,首映式也即将正式开始。乔桥在角落里找了个座位,然後惊喜地发现主办方还为每个人准备了巧克力和曲奇饼乾的伴手礼。这简直瞌睡碰到枕头,一路过来又惊又吓的,她早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於是也不管周围人惊异的眼光,率先埋头大吃起来。 吃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主持人提梁季泽的名字,抬头一看,发现他竟然跟一位长相美艳的女星手挽手在签名板上签字。 乔桥身侧坐了一位梁季泽的女粉,从台上两人出现起就一直在小声说‘No’,到最後梁季泽揽住女星的腰时,女粉都快哭了。 乔桥也想哭,不过她是喜极而泣。 260:吃还是不吃 所以梁季泽这个大变态是恋爱了吗! 这种普天同庆的好事要放鞭炮啊我的妈! 乔桥饼乾也不吃了,拼命伸着脖子去看是哪位小可爱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以及暗暗发誓回去一定给她点个蜡。 不,立个碑吧。 好人一生平安啊! 身旁的女粉哭得不能自已,边哭边自言自语:“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炒作,为了拼票房逢场作戏的,我要抱走我家梁先生呜呜呜呜……” 乔桥忍不住开口:“不对吧,我觉得两个人是认真的耶。” “胡说!”女粉激动地反驳,“你个黑子你懂什麽!配得上我家梁先生的人还没出生呢!” 乔桥:“但是你看他们很亲密啊……哟哟哟,还搂腰呢。” 女粉也看到了台上的互动,她哽咽一声,直接泪崩离席了。 乔桥在後面幸灾乐祸,“逃避是没用的,认清现实吧,嘻嘻。” 梁季泽竟然谈恋爱了! 有了这个消息打底,她头也不疼了,屁股也不酸了,精神倍儿棒,胃口倍儿好,连枯燥的首映式都看得津津有味。主持人介绍电影主创团队背後的艰辛和困难时,台下观众无不感动唏嘘,只有乔桥不小心笑出了声。 好在她声音不大,只有前面几排听到了,即便如此也收获了不少白眼。 不过跟‘永远摆脱梁季泽’比起来,几个白眼算什麽? 首映式结束,有特殊入场券的嘉宾可以选择进入酒店参加下一场活动。乔桥拿的是更高一档次的请柬,今晚所有活动和派对都对她开放,说白了就是想玩什麽玩什麽,不想玩了还有套房供休息。 乔桥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自闭,心情好的时候看什麽都想插一脚。她从派对厅里偷了几盘蛋糕和甜点出来,一个人缩在花园角落里开心地大快朵颐。 吃着吃着头顶上方忽然出现一块阴影,乔桥抬头,梁季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男人呼吸有些不匀,额角也亮晶晶地渗了一层汗出来,好像是跑着过来的。他拉起乔桥,皱着眉头拽出胸口的三角巾把她沾满奶油的嘴角擦乾净了,半点没有对昂贵面料的爱惜之情。 “唔……你要不要吃这个?”乔桥忍着心痛把最後一块蛋糕端出来分享,“味道还挺好的。” 梁季泽垂眸看了一会儿,看到乔桥手都举得有点酸了,才皱着眉纡尊降贵地嚐了一口。 “是挺甜的。”他低声道,“我从没吃过主办方准备的东西。” 乔桥:“为什麽?来之前吃过了吗?” 梁季泽:“只要曾离开过我视线范围的食物我都不会吃,尤其是这种场合。” “……” “好吧。”乔桥假笑,“幸亏我没什麽名气,不怕被投毒。” 梁季泽淡淡道,“你会出名的。” 乔桥默默腹诽:凭啥出名?凭你让我真空来参加首映式吗? “对了,你不陪你女朋友吗?”她故作漫不经心地提道,“女孩子需要陪伴吧?这麽长时间不见你,该着急了。哦对,你不用管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去吧。” 梁季泽:“什麽女朋友?” 乔桥眨眨眼:“不用瞒我啊,首映式上我都看到了,你还搂她腰了呢。” “那个啊……”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你觉得,被我搂一下腰就是我女朋友了吗?” 乔桥一口蛋糕呛进气管,开始疯狂咳嗽。 梁季泽冷冷地在一旁看着她,任由她咳得眼里含泪,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按照这个逻辑……”他不紧不慢道,“我插过你那麽多次,我们又该是什麽关系?” 乔桥脸色惨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梁季泽始终以一种猛兽逗弄猎物的姿态戏谑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他一定早就猜到她会误会,甚至这种误会可能也是他故意造成的。 他恶意地笑道:“带你来果然是正确的,不然今天该多无聊。” 乔桥瞪着他,要不是脑子里还绷着最後一点理智,她真要把手里的蛋糕扣到男人那张虽然好看但却无比惹人生厌的脸上了! 这种人都会有粉丝?粉丝眼瞎了吗? “你怎麽不吃了?”梁季泽看着她手里最後一块蛋糕,悠悠道,“不是吃得很开心吗?还是没有心情了?” 乔桥扯起嘴角:“谁说的,我心情可好了。” 梁季泽:“那就都吃掉。” 乔桥:“我心情好不代表我想吃。” 嘴快说完後她立马又後悔了。明知梁季泽是故意激她,怎麽还傻不愣登地上赶着找虐呢? 果然,男人眼底弥漫上笑意:“但是我想看你吃。现在,一丝不剩。” 乔桥梗着脖子:“我要是不呢?” “那就换我来吃。”梁季泽舔舔嘴唇,“但我更喜欢把奶油涂到你身上的那种吃法。” 乔桥真是服了他,光天化日之下一介影帝居然能说出这种话,都不怕被别人听见吗?! 但她也明白男人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变态不可怕,可怕的是变态又有文化又有执行力。 乔桥抓起蛋糕就往嘴里塞,忍辱负重地全吃了下去,并且按照他说的,把盘子都舔了个底朝天,确保一点奶油都不残留的那种。 梁季泽指指自己的嘴角:“还有这里。” 那里有个屁奶油,他就是在玩她! 乔桥深吸了口气,尽量以不碰到男人身体其他部位的高难度姿势去舔他的嘴角。 说来也巧了,吃前面几块的时候她心情特别好,一点都没觉得蛋糕做得过甜了。等把这块也咽下去,大量甜腻的奶油开始在胃里发酵。导致她踮脚靠近梁季泽的时候後牙根有点反酸水,她心觉不好想要撤走,但男人反手搂住她的腰,硬吻住了她的嘴唇。 “等等,呕——” 呕吐欲冲破喉头的前一秒,乔桥拼命推开了梁季泽,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别过头,把刚咽下去的蛋糕全吐在了草地上。 我要死了。 乔桥盯着地上的‘蛋糕屍体’,绝望地闭上眼睛,我一定会死的。 “谁在那里!”响动吸引了保安,有人向这边靠近,“不要鬼鬼祟祟地躲着,站起来!” 乔桥看向梁季泽,後者回以冷漠的眼神。确实,以他的身份地位,不该被撞见跟女人钻小树林的。 她只好站起来:“对不起,我喝多了,不小心吐了。” 保安立马捏起鼻子,眼神鄙夷:“卫生间就在那边,这麽点路都走不了吗?” 乔桥低三下四地连声道歉,保安才不情不愿地放她一马,并再三警告如果再被他抓到,一定让她赔偿草皮养护费用。 其实乔桥希望他多唠叨一会儿的,这样说不定梁季泽等不及就自己先走了。 可惜等她回去,噩梦还是噩梦,并没有醒来。 “我错了。”乔桥面如死灰地站着,开口道,“但我真不是因为亲你才……才吐的,是那个蛋糕太甜了,我发誓。” 梁季泽面沉如水,一言不发,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以乔桥的血泪教训来看,这种沉默绝不意味着他忽然心软或不打算追究了,而是梁季泽正在从超过几百种的惩罚方法中挑一个最痛苦的出来用在她身上,所以他犹豫的这短短的几分钟是她最後的生机。 断腕还是断头,在此一举了。 “你、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再亲一次的,我去漱漱口。”乔桥乾巴巴道。 好长一段沉默後,梁季泽才道:“去吧。” 她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附近的卫生间把嘴巴漱乾净,为防梁季泽体验不好,还硬吞了一颗口气清新糖。 她头一回哀叹自己没好好练过吻技,万一让梁季泽吻得不尽兴可怎麽办? 人的堕落果然是很快的。 一切准备妥当,乔桥忐忑不安地折返,却看到在首映式上跟梁季泽举止亲密的那个‘小可爱’找来了,梁季泽倒没避着她,两人在阴影处不知道说什麽。 女人扯着梁季泽的袖口,後者平静地抽开了。 看两人的神色,怎麽都不像没奸情的样子,乔桥觉得这时候过去不太好,但梁季泽已经看见了她,女人也跟着转过头,见到乔桥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呃……你们不用管我。”乔桥连忙摆手,“我是路过的。” 女人皱起眉:“离开这里,敢出去乱说你就别想在这行待了。” “好的好的,马上就走。”正中下怀! 梁季泽:“站住。” 乔桥僵在原地。 男人走过来,抬起乔桥的下颌,低头吻下。 乔桥瞪大眼睛,没料到梁季泽这麽不按常理出牌,紧张之余什麽吻技都忘了,只会傻呆呆地张着嘴,任由梁季泽的舌头将她口腔的每个角落扫了一遍。 “漱得很乾净。”梁季泽声音很低,压在她耳边道。 不等她做出反应,另一边的女人发出尖锐的泣声:“梁季泽!你居然宁肯亲一个丑八怪都不肯接受我!” 梁季泽:“嗯,你说对了。” 说完,又搂住乔桥亲了下去。 乔桥:…… 261:被撞见 男人的唇舌温热且带一点淡淡的烟草味道,气息平稳绵长,即便是用吻侵犯她,也让人生不起抵抗欲,反而没几回合就被带得迎合起来。 老男人调情,谁扛得住啊。 他越吻越深,乔桥也连连後退,背部都抵到树干上才忍不住推开男人一点,低声道:“演够了吧?差不多就行了。” 得到的回应是下唇一痛,血珠立时渗了出来。 好吧,又说错话了。 围观了全程的女明星面无人色,摇摇欲坠地撑着旁边的雕塑才没跌到地上,她抬头望着梁季泽,惨笑:“我喜欢了你那麽多年,拼了命动用家里的关系把我送进这个圈子,好不容易挣来了跟你合作的机会,你为什麽……为什麽这麽对我?” 乔桥愣了愣,这话倒让她想起了眼前之人的名字——赵诗圆。因为能从粉丝追成合作方的牛人实在太少了,就算不关注粉圈的外人也略知一二。简单概括,赵诗圆的追星之路就是一部粉圈励志史,觉得跟爱豆太远?永远追不上爱豆的脚步?看看她你就有动力了。 所以乔桥才会在没见过她本人的情况下对她的名字和事蹟印象深刻。 以前还吐槽过哪个爱豆这麽惨被这种人追……果然变态和变态是会互相吸引的。 梁季泽缓缓道:“因为这样很有趣。” 好吧,还是梁季泽的变态更胜一筹! 赵诗圆果然如遭雷击一般,乔桥有些不忍看下去了,据她所知,赵诗圆喜欢梁季泽应该喜欢了十几年吧?还特意搜罗出了所有梁季泽参与的访谈,按照他的喜好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整了一遍,可以说这个人活着已经没有自我了。 “所以……所以台上你搂我也是因为有趣?” 梁季泽:“哦,那个倒不是。” 赵诗圆脸上立马浮现出惊喜期待的表情,但梁季泽一下句就将这些全部粉碎了。他笑道:“那是给另一个人看的。” 乔桥翻个白眼,她就知道。 “另一个人?”赵诗圆紧紧咬住下唇,“告诉我是谁,我只想要一个名字!” 乔桥:…… 看来完全被当做路人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至於吸引火力。 “赵诗圆,不要闹得太难看。”梁季泽淡淡道,“你在媒体前宣扬如何迷恋我,无非是想让舆论向你倾斜,可惜我最不怕道德绑架,因为我没有道德。” 赵诗圆:“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啊……” 她颓然地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那麽漂亮的人造美女,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乔桥都想上去安慰安慰了,但手腕被拽着,她只能跟着梁季泽离开小花园。 唉,话说‘蛋糕屍体’还在赵诗圆脚边呢,她那裙子看着挺贵的,真是可惜了。 梁季泽拉着她一路走到宴会厅外的角落里,再往前就进入媒体和记者的镜头了,所以她自觉地把手抽了回来。 梁季泽看她一眼,顺势也松开了她:“我还有些事要办,去顶楼等我。” “好。”乔桥乖巧点头。 男人走了两步,不知想起什麽又折返回来,她心里顿时响起警报,双手下意识环住胸口,但梁季泽的目标却不是那里,他抬手扣住乔桥的後脑勺,狠狠亲了一下才松开。 这次亲得又快又重,乔桥的牙齿被撞得磕到了自己的口腔黏膜,痛得呜咽了一声。 梁季泽脸色变换,看起来像是要说点什麽,但最终还是扭头乾脆地走了。 他一踏入宴会厅,立马被几个导演模样的人簇拥起来,所有人都对他报以欢迎和敬佩的掌声,如同欢迎国王莅临一般。 乔桥捂着嘴,心里再次把他来回骂了一遍。 这人到底怎麽想的?几米之外就有记者,还敢做这麽出格的动作。问题是你不想要你的星途了,我还想要好不好?被人抓到跟影帝接吻,我还怎麽在娱乐圈混了,自己多少粉丝心里没数吗? 而且从来不问想不想亲,每次都是硬来……虐待狂。 她愤恨的擦了擦嘴,也不想立刻去顶楼,反正没说要早还是要晚,卡着点露下脸也算去了。非暴力不合作嘛,让你想罚也抓不到把柄。 “这位小姐姐,外面天这麽凉,你穿得又这麽性感美丽,冻感冒了怎麽办?不如进去一起喝杯热茶吧。” 乔桥转过头,一个打扮时尚帅气的年轻人笑嘻嘻地看着她,虽然长得还不错,可语气却过於轻浮,让外表带来的好感也打了折扣。 乔桥不动声色地後退了一步:“你是?” “哇,这话太伤人了吧?”年轻人夸张地摀住自己的胸口,“我还对自己这张脸的辨识度很有信心呢,结果第一次搭讪就被无情打脸。” “对不起。”乔桥立马猜到对方可能是什麽小明星,不好意思道,“我平时不太关注娱乐消息,这次是跟着……跟着朋友来的。” “哦?”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情人吗?” 乔桥立时否认:“当然不是!” “那就好。”年轻人眉眼带笑,“只要不是会妨碍我请你喝杯茶的关系就行。小姐姐愿意赏脸吗?” 乔桥默然了。 她对自己长相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绝对算不上什麽令人一眼惊艳的美女,从小到大多数人评价长相时也只会用'耐看''秀气''可爱'一类的字眼,眼前这人虽然暂时不知道是谁,但样貌衣着已经可以算人群中拔尖的了,这样一个人,向她发出这种饱含深意的邀约,实在有点看不懂。 乔桥:“只是喝茶吗?” 年轻人落落大方:“要是能顺便发展点别的肉体关系就更好啦,当然不愿意也没关系哦,全当打发时间嘛,这首映式已经够无聊了,不找点乐子要燥死。” 乔桥:“……你好坦诚。” 年轻人:“嘻嘻,主要是有我这张脸,也用不着拐弯抹角啊。” 他这话说得没错。仔细一看,确实五官精致,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点柔性美,是多情风流的面相。乔桥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忍不住问道:“我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你?你叫什麽?” “江六。” 乔桥黑线:“起个假名也起得走心一点好不好?” 江六嘿嘿一笑:“你不认识我正好,我们就能平等地相处了。有些女人知道我是谁以後就总犯花痴,话都不能好好说。所以,你就当我是个普通人吧。” 这人……好自恋。 乔桥:“我不会犯花痴的,告诉我吧。” 毕竟天天见梁季泽,明星耐受力早已点到满级。 “NONONO。”江六摇摇手指,“允许我保留这个小小的秘密吧。我不问你是谁,你也不要问我。” 他既然这麽说了,乔桥也就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反正时间尚早,她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暂时也赌气不想去顶楼,跟着江六转转也不错。而且乔桥挺喜欢他的坦诚的,毕竟天天跟家里几个男人斗心眼真的累…… 眼看男人把她往吧台带,乔桥问道:“不是去喝茶吗?” 江六:“确实是喝茶啊。” 说完,他冲酒保要了一杯‘恋恋乌龙茶’。可端上来的却是一杯暗绿色的鸡尾酒,里面加了点青柠檬碎,沉淀在杯底,真像茶叶一般。 “请吧。”他笑眯眯地推到乔桥面前。 乔桥原样推回去:“我不喝酒。” 江六丝毫没有不快的神色:“不能喝还是不敢喝?” “反正不会喝的。” 江六:“啊,真是可惜,还指望把你灌醉好来一炮呢。” 乔桥:“……” “你不这麽想吗?”江六耸耸肩,“参加这种活动的人可不只是为了挣曝光率哦,就算前半场是,後半场绝对要做点别的了,俊男美女们聚在一起就要出点事的。” 他低头看看表:“现在还早,晚点有泳池派对,派对上挑个人回去一夜情再正常不过了。” 乔桥:“这个我也知道,但我不是美女啊。” 江六抬起头仔细打量她一番:“确实不是,但你有种别的魅力。我说不上来,我也是头一回遇到你这样的,人群中看着不起眼,但越看越想上。” 乔桥挤出一个微笑,然後淡定地把手边的一杯白开水泼了过去。 江六躲得飞快,水流半点没溅到他,但他还是浮夸地抖了抖西装:“我这一身可是广告商赞助的,沾水就麻烦了。” “谢谢你的茶。”乔桥站起来,“我要走了。” “真生气了?”江六哈哈一笑,“还说不是情人关系,不然干嘛守贞。” “不跟你上床就是守贞?”乔桥皮笑肉不笑,“你就没想过是我看不上你吗?” “看不上我?”江六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我是——算了,略过这个话题。” 乔桥懒得理他,径自绕过打算离开。 江六却忽然出手拽住她的手腕,男人凑近她的右耳,脸上仍然笑着,却莫名多了点别的味道:“别走嘛,连梁影帝都宁愿冒上第二天头版的风险也要亲你,起码让我知道你到底哪里不一般,嗯?” 262:侍奉我 他看到了? 乔桥一惊,停下脚步,故作镇定地坐回原位,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水,以此掩饰内心的焦虑和紧张。 江六:“现在肯好好听说我说话了?” 乔桥开始装傻:“你刚才说什麽啊,认错人了吧?” 江六一点也不生气,仍是笑着:“你跟梁季泽什麽关系?我查了下你的作品,不过寥寥几部,公开和私下场合,你都不该跟他这种身份的人有交集,他为什麽要亲你?真是情人?” 乔桥恼火道:“你查我?” 男人扬了扬手机:“都是网络上公开的,别人能看,我就不能看?” “好,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真名?” 江六摊手:“我也没拦着你查呀,但要是查不出来,就不能怪我了。” 乔桥挤出一个笑容,她一把拽住旁边的酒保,指着江六道:“他是谁?” 酒保一脸茫然:“江煜啊。” 被秒速戳破身份的江六一脸复杂。 “原来你是江煜。”乔桥苦笑,“我是不是该象徵性受宠若惊一下?” 江煜撇嘴:“不用了,反正你演技也不怎麽样。” “起码说明这里的服务人员还是很有专业素养的,知道你是江煜居然也没围过来要签名。” “有梁影帝在,我这样的流量明星算什麽?” 话题又绕回来,但知道他是谁之後乔桥更不可能承认了:“你看错了,我们只是在说话而已。” 江煜也不跟她争,转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亮屏幕给乔桥看。 上面是梁季泽跟她在拐角处亲吻的照片,拍摄地点隐蔽,视角却极好,两人唇齿的接触拍得一清二楚,物证人证俱在,半分抵赖不得。 乔桥面无表情:“能拿近一点吗?” 江煜照做,但补了一句:“你不用想抢手机,我既然敢给你看,这照片就肯定是做了备份的。” “……我不看了。” 江煜把玩着酒杯,笑容未改:“还要说什麽都不知道吗?” 乔桥乾巴巴道:“我没有钱,不如我帮你敲诈梁季泽,得来的钱我们三七分。” “哈哈哈哈。”江煜忽然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他擦着眼泪:“你可真有意思,敲诈梁季泽,亏你想得出来。” 乔桥闷头喝水,心想你这个没商业头脑的,我要是你早跟梁季泽谈判去了,在这浪费甚麽时间。 “走吧,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安静的地方。”江煜整整衣服,站起来。 乔桥一动不动:“我倒觉得这里挺好。” 江煜扬扬手机,威胁意味明显,她只好跟上。 男人这次真带她来喝茶了,酒店三楼有一间和风茶室,里面是一个个隔开的小间,地方不大但相对僻静,江煜给她点了一壶花茶,自己盘腿坐着,笑容古怪不知道在想什麽。 乔桥时刻记着自己是真空,小心拢裙摆,确保不会走光才坐下去。 江煜:“我知道你里面什麽也没穿。” 乔桥:!!! 男人悠悠喝一口茶:“梁季泽手摸你腰的时候,布料被抚平,却没有内裤的痕迹。” 乔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穿的无痕内衣。” “无痕……”江煜笑,“也不是这个无痕法。而且,梁季泽一定也发现了,可他没有惊讶,说明他早就知道你里面什麽都没穿。哦……说不定还是他要求的。” 这人很聪明。 乔桥不禁想起网上说江煜只剩脸能看的那一撮人,他们才是真被江煜的脸给骗了。 “我怎麽穿是我自己的事。”乔桥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她岔开道:“你想怎麽办吧。” 江煜:“做我的人。” 乔桥:“你在开国际玩笑。” 江煜:“我是爱开玩笑,但这个不是。” 男人虽然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但说话的语气是郑重其事的,足见认真。 乔桥:“你千辛万苦拍了照片约我到这里,就为了这个?” 江煜反问:“你觉得你连换一张照片的价值都没有吗?” “不。”她摇头,“我是有自知之明。我能猜出来你是因为梁季泽才接近我,我不管你们有什麽过节或者交情,但要是想通过我达到你的目的,那你算盘是打错了。” 江煜微笑:“怎麽说?” 乔桥:“我不是梁季泽的情人,我们没有什麽关系,肉体关系有一点,但跟他有过这种关系的人应该很多吧。” “可他只吻了你。” 乔桥一哂,摊手道:“你怎麽知道他不亲别人?你偷窥过他的性生活吗?而且,你看我这样子,放在人堆里找不到,梁影帝什麽样的没人没见过,为什麽要看上我?” 江煜沉默了一会儿:“你的後半句说服了我。” “对吧?”她再接再厉,“所以这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麽,他心血来潮而已。” “其实,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他是不是心血来潮。”江煜不紧不慢道。 “什麽办法?” 茶室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桥想到什麽,震惊地看向江煜:“你不会——” 江煜大笑:“拍得这麽好,不发给当事人看看岂不可惜?” 这个疯子! 乔桥立马起身要走,但江煜忽然倾身过来,强行搂住腰亲她的嘴唇,几乎同一时刻,茶室的门被人大力拉开,一身寒气的梁季泽站在门口,把在拥吻的两人看个正着。 要死要死要死! 乔桥脑子飞速运转,瞬间戏精附体,猛得推开江煜顺带给了他一巴掌,然後嘤嘤嘤地紮进梁季泽怀里:“梁先生,有人非礼我!” 江煜和梁季泽全愣住了。 她深知男人对自己的占有欲有多恐怖,只好一边装哭告状一边紧紧环住他的腰,这里只是茶室,不是密室,不用力压着他点,万一真暴怒打了江煜,绝对会传出去的。 感受着拼命环住的腰身上的肌肉从紧绷到逐渐放松,乔桥长出了一口气,临时想出来的安抚方法虽然简陋但似乎挺有效。 “哈哈哈哈……”江煜忽然笑起来,“梁季泽,原来你也会有那样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什麽都不在乎呢。” 梁季泽拍拍乔桥的背,示意她松开自己。 他整理了一下礼服下摆,坐到了江煜面前,并顺手关上了茶室的门。男人身量高大,气质出众,从暴怒到平静只在瞬息之间,不是有强大的自控力,绝对做不到这程度。 梁季泽:“江煜。” 江煜:“影帝好记性。” 梁季泽声音低沉:“我对冒犯过我的人一直记得很清楚。” “你是说照片吗?”江煜扬扬手机,“只是凑巧了拍到而已,你放心,我不会拿给媒体的。” 梁季泽平静道:“你就算拿出去,它也不可能出现在公众面前。” 江煜笑笑:“是了,梁先生手眼通天,我不过是一个流量小明星,怎麽能跟您比。不过,我也好歹嚐到了你女人的味道。” 他舔舔嘴唇:“好甜。” 乔桥瞬间想掀桌,这人有病吗?好好说话不会非要火上浇油? 梁季泽却忽然笑了,他拽过江煜的领带,强行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她还有更甜的地方,但你一辈子也尝不到。” 乔桥摀住耳朵,羞得抬不起头。 江煜镇定道:“梁先生,话不要说太满,一辈子长着呢。” 梁季泽:“我等着你从我手里把人抢走。” 他说完,也不管江煜的脸色,拽起乔桥大步离开了。 男人步幅大,走得也快,乔桥踉跄地跟在後面。他特意避开了人流量大的主通道,两人走VIP电梯,直通顶层套房。 电梯里,乔桥像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恨不得自己原地蒸发。 梁季泽看她一眼,冷静道,“江煜的野心很大,他一直想超过我,成为新的影帝。” “这不可能。”乔桥立马开始拍马屁,“就他那乳臭未乾的样子,连你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 梁季泽:“他确实比不过,所以才会盯上你,你对他来说,就像战利品,能骗到手最好,骗不到也没什麽损失。” 乔桥表忠心:“当时真是他强吻我的!” 梁季泽:“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乔桥:…… “娱乐圈自我之後,断代太严重了。”梁季泽淡淡道,“那时我年轻气盛,容不下人,以至於现在连江煜这样的角色都敢上蹿下跳了。还有赵诗圆,有人把她捧上来也是为了针对我。” 乔桥小心翼翼:“所以?” 梁季泽:“所以江煜和赵诗圆我都不会动,他们只是被用来瞄准我的枪而已。拿枪的人,才是我的目标。” “我带你来也是为了让你看看。”男人微笑,却寒气逼人,“你以後要待的圈子是怎样一个污秽不堪的地方。”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个巨大的泳池派对映入乔桥眼帘。 男男女女或靠在池边喝酒,或搂抱在一起调情,甚至已经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人亲在了一起,场面热烈而淫乱,加上特意调暗的灯光和快节奏的音乐,性暗示意味浓重。更让她惊讶的是,里面有不少在电视或网络上常能见到的熟面孔。 乔桥咽口唾沫:“这是……” 梁季泽握住她的手:“这里有无数人,愿意为一个角色或一张邀请函付出身体,但你不用。” 他的手沿着乔桥的後背轻轻下滑到股沟处,在尾椎上缓缓地打圈,男人低声道:“你只需要侍奉我,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 263:泳池考验 梁季泽牵着乔桥的手,踏入铺着暗色大理石的顶层大厅。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迎上来,恭敬地引导着他们穿过一道金属探测门,梁季泽的手表和钥匙等小物件全被妥善地收到一个小盒子中暂时封存,连乔桥的金属发饰都被要求摘了下来。 通过检测之後,便有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迎接,但当她们看清梁季泽的脸後又都识趣地退开了。虽然名义上是个泳装派对,但这里的等级比外面分明得多,没什麽名气的模特和艺人只有在外圈玩水的份,除非有人愿意带他们入场。 越往里走,荷尔蒙和情慾的味道就越明显。到处都有沉溺快感的人,虽然还不到在大庭广众下公然做爱的地步,但身体的摩擦和热吻是随处可见的。乔桥甚至还瞥到一个男人正狂躁地揉着怀里女人的胸,那个力度看着都疼,女人却一脸享受。 梁季泽目不斜视地领着她进入一处单独的换衣间,柜子上有早就备好的泳衣和毛巾,意思不言而喻。 “我不会游泳。”乔桥微弱地提建议,“我能不能在岸上看你?” 正在脱西装的男人回头:“你说呢?” ……换,换还不行吗! 乔桥只能拿起泳装,却发现她这件跟派对上其他女人的泳装比起来保守多了,竟然是老款的连体式,腰部也缀了一圈褶边,把屁股和一截大腿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就算这样,换好後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胸部也箍得过於紧了,乳包被绷成了两个微微起伏的小山丘,本来就不大,现在看起来像还没发育似的。 她偷偷从镜子的倒影里看梁季泽,男人穿着礼服,配饰也多,到现在也才刚脱完上半身而已。但裸露出来的背部宽阔而紧实,腰部线条流畅有力,随着他每一次动作,肌肉都在匀称地调动,比米开朗基罗手中的男子雕像更具美感。 他的手搭在腰带上,解开後随意地抽出来扔在一边,长裤被剥下,隐藏在布料下的两条腿笔直且修长,乔桥脑子里莫名其妙涌上一个想扑上去抱住并狠狠亲一口大腿肌肉的冲动。 色欲使人丧失理智。 她赶紧收拢心神,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镜子。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出声说可以了。 乔桥抬头,看清梁季泽全身後不由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卧槽。 泳裤的款式平平无奇,尺码也合适,可为什麽裆部那麽鼓那麽大啊!布料完全撑开,紧紧包在胯上,把那个未勃起就已经尺寸吓人的器官的形状一点不差地勾了出来,卵袋和柱身组合出特定的起伏,乔桥甚至看得出它们各自是怎麽摆放的! 他、他要是这麽走出去,外面的女人都会发疯吧? “你脸好红。”男人坦然地站在她面前,邪笑道,“想含吗?” 乔桥单手挡住脸,羞耻不已:“……你要这麽出去吗?” 梁季泽:“怎麽了?” “不然……用毛巾遮一下吧?你这个,这个实在是……” 手指被人猛地攥住,男人强迫她挪开手掌,直视着自己:“你的男伴是全场男人中最大的,所有女人都要羡慕你,这还不够吗?” 乔桥轻咳一声:“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梁季泽不紧不慢地追问,“还是说,你不想别人看到我?想独享?” 乔桥不吭声。 男人一笑,松开她:“算了,早知道你是属鸵鸟的,逼也没什麽意思。” 他拉开换衣间的门就要出去,乔桥一咬牙,拽起旁边的大毛巾,硬是在开门的前一秒把他的胯部围起来了。 外面果然响起一小片哄笑,毕竟一个女人追着给一个男人遮重点部位,足以说明刚才在换衣间一定发生了什麽告不得人的事。 唉,只是单纯地不想梁季泽走光而已啊! 好在梁季泽没说什麽,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了她一眼,对腰上多出来的东西也没有抵触,大步向无人敢靠近的最高处位置走去。 乔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是新面孔,又是梁影帝带来的,无形中吸引了很多目光。但大部分人都以为她不过是梁季泽贪图新鲜的玩物,好奇地看一眼後也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最高处是一个宽阔的长方形泳池,池子里的水蔚蓝清澈,除了梁季泽和乔桥,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使用。 “我就坐在这边看行不行?”乔桥有点恐水,可怜巴巴地看梁季泽:“我真不会游。” 梁季泽:“我教你。” 他扯下腰间的毛巾,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在跳台上一个纵跃,腰部弯出月亮般的弧度,如同一尾强壮的人鱼一般猛地紮进水中,溅起一丛巨大的水花。 乔桥躲闪不及,被淋成了落汤鸡。 可还没等她把粘在前额的湿发捋开,一只手忽然攥住她的脚腕,紧接着就被梁季泽拖下了水。 水流瞬间淹过她的头顶,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惧,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身边这个人,乔桥胡乱划动四肢,拼命抓着梁季泽的胳膊往他身上贴,恨不得像章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好像过了一秒钟也好像过了半个世纪,梁季泽终於大发慈悲地把她从水里捞上来,乔桥顾不上别的,第一件事就是扒着池壁疯狂咳嗽。 “神经病……大变态……王八蛋……”肺里好痛,鼻子嘴里都是水,但怕被听到也不敢骂大声,只能委屈地一个人偷偷嘟囔。 梁季泽游过来,笑道:“会了吗?” “会你个大头鬼……” “嗯?” 乔桥连忙:“会了会了!不要教了!” 男人优雅地在她旁边转个圈,藉着高超的泳技,在水面上漂浮:“会了就游一圈看看。” 你是魔鬼吗! 乔桥僵硬道:“我,我腿抽筋了。” “是吗?”梁季泽靠近她,手轻轻环住她水面以下的腰,胸膛紧贴着乔桥後背,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帮你揉一揉?” 他的声音本来就够有磁性了,贴近耳朵低语的行为约等於把这份磁性等频放大,要不是对着已经有点抵抗力的乔桥,一般女人听完这句差不多就酥成一滩水了。 “不用了。”乔桥定定神,“我想上去休息。” 她挣了一下,挣不动,又挣了一下,还是挣不动。腰上的胳膊像钢铁铸就,凭她血肉之躯是别想逃开了。 “梁先生!”乔桥急了,“你、你放开我!” “嘘。”梁季泽忽然伸手摀住她的嘴,笑道,“你看。” 两人的位置是整个大厅的最高点,换句话说,他们能够轻易俯瞰到派对全貌,但其他人却不那麽容易看到他们,梁季泽示意她的看的方向就是厅中的一个角落,好几对男女在那里有些擦枪走火了,一个长发女人正在给半瘫在沙发上的男人口交。 其实这也没什麽稀奇,随着夜色的加深,迟早都要发生这种事。 乔桥愤怒地瞪着梁季泽,搞不懂他让她看这些是什麽意思。 “所有人都在找乐子。”梁季泽的手缓缓上移,从她的小腹挪到了她的胸口,指尖技巧性地隔着泳衣挑弄着两个小肉粒,直到它们充血挺立,“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就是为了教游泳的吧?” 他刚说完,乔桥就意识到一直顶着自己大腿的好像并不是男人的膝盖,而是…… 可、可就算别人不抬头往上看,但毕竟是公众场合啊! “你不要乱来……”乔桥声音都吓抖了,“我们回去,回、回房间。” “可以,但我有条件。”温热的手掌从腋窝下的泳衣开口处伸进去,肆无忌惮地揉捏着乳包,梁季泽咬着乔桥的耳垂,“下面有很多需要你认识的人,一会儿我会挨个告诉你他们叫什麽,做什麽,你要好好记住。”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时钟:“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习,一小时後我会随机抽考,通不过的话——” 勃起硬挺的东西威胁似的顶了顶乔桥的臀缝,後者汗毛倒竖,差点叫出来。 梁季泽:“知道了麽?” 乔桥:“打、打个商量行不行!我脸盲啊!” 梁季泽:“你要是能靠下半身认人,也算你过。” “可是……” “开始了。”梁季泽低声道,“我们从东南角数起,吧台附近的三个男人,左起第一个是董南,视行影视公司的金牌制作人,左起第二个是肖新宇——” “等等。”第一个人名还没背过的乔桥快哭了,“我能不能拿个本子过来?” 梁季泽咬她肩膀一口:“要是被别人看到你整晚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他们会怎麽想?嗯?” 乔桥:“可是我真的背不过啊。” 梁季泽:“每个人都有潜力,这点信息都背不过,只能说明逼得不够狠。” 下身一凉,男人竟然将她两腿间的布料全拽到一边,用膨胀的性器在穴口附近来回磨蹭。 乔桥立马改口:“能背过能背过!董南,金牌制作人!” 梁季泽声音带上笑意:“很好,那我们继续。” 264:出题 泳池常年蓄满循环水,使得池中的人即便在室内,也能享受微微浪涌的摇摆感。 但这摇摆感对乔桥来说,一点都不浪漫。 “张国华,宏、宏奉集团的……的……”乔桥扒着池壁,拼命回忆刚才男人说的那几个字,但她一晚上接收了太多陌生信息,脑子都要炸了,竟然死活想不起这人到底什麽职位了! “想不起来了吗?”梁季泽一点也不急,他轻舔身前之人的後颈皮肤,“我们商量过吧?提示一次要插二十下。” 粗长的性器早就在十分钟前的一次失误时就挤入了她的小花穴中,本以为可以破罐破摔了,没想到更魔鬼的还在後面。 乔桥声音带上哭腔:“我能想起来的……你等等……” “十、九、八——” “想起来了!首席法务顾问!对,就是这个!”乔桥激动死了,要不是没法把脑袋摘下来她真想狠狠亲自己一口,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的嘛! 梁季泽:“真可惜,答对了。” “啦啦啦。”乔桥得意地在水下扭着屁股,故意挑逗埋在体内的大肉棒,被威胁了那麽久,终於能出口恶气了,反正按约定答对了他就不能动! “插不着插不着——呜!” 男人忽然挺腰,阴茎严丝合缝地顶到最深处,若不是两个囊袋阻拦,恐怕还能插得更深。 乔桥半晌才喘出一口气:“你……你违约!答对了就不能动的!” 梁季泽:“超时了。” 乔桥控诉:“你才数到八!” 梁季泽:“那是额外赠送的时长,但你硬要挑衅,我只好收回了。” 他嗓音沙哑地一笑:“我也不是全然不通人情,既然答对了,就算罚一半,十下好了。” “你——” 男人缓慢退出後又一个顶身,在水流的润滑下,穴口和甬道都异常绵软,梁季泽紧紧搂着她的肩膀,以背後插入的姿势尽根挺动。 包裹着两人的池水被搅得'哗啦啦'乱响,乔桥觉得下方肯定有人听到了,但她无法反抗,浮力让身体变得轻盈,也让触觉更加敏感,她总觉得好像有水流被带进了体内,小腹圆滚滚的,挤压着膀胱,害她总有尿意。 梁季泽有意无意地把这十下插入的过程延长,每一次都保证顶到宫口,再也无法寸进了才肯缓慢退出,体内的G点被擦得一直在发热,乔桥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唯恐不小心溢出呻吟。 虽然大厅里到处都在上演类似戏码,但她绝不要在大变态面前这麽没出息! 最後一下结束,梁季泽喘着气将阴茎抽出来,他咬牙道:“我为什麽要给自己找罪受。” 他粗暴地狠狠揉了两下乔桥的乳包,额头抵在她的背上,好像在平复体内躁动的慾望,足足过了将近五分钟,才重新抬起头。 乔桥给自己打气:“就剩不到十个人了,其他的我都认识了。来吧,我一定不会不让你再有机会碰我的。” 梁季泽淡淡看她一眼:“好,B区泳池南侧,从左到右。” 他平静地吐出一串人名和职位,却与前面慢悠悠故意留给她记忆时间的语速大相径庭!去掉了停顿和解释,全是晦涩难懂的字眼,而且语速快了三倍不止,连听清楚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背过。乔桥开始还闭着眼睛拼命记,到了後面就快崩溃了。 乔桥:“你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让我记住!” 梁季泽:“最後一关总得加点难度,你还有两次重听的机会。” 加点难度??? 这是直接从小学加减乘除跨到微积分了好不好! 重听两次管什麽用!再来十遍也记不住啊! 乔桥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前所未有地被激发了斗志,反正道理讲不通,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要再听一遍。” 梁季泽以同样的语速将那些人一字不差地介绍了一遍。 她发现男人的记忆力也了得,这麽大段话,就算是自己说的,再复述时想完全一样也不容易,大部分人就算讲述自己一天的经历都会颠三倒四,但梁季泽却可以逻辑严密、条理清晰地把仅剩的九个人叙述清楚,而且事先没有准备过。 乔桥拼命听着,记着,心里跟着梁季泽的速度默念默背,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长这麽大她就没这麽折磨自己大脑过。 梁季泽一遍念完,又念了一遍,最後一遍竟然比前面两遍还快,乔桥怒目而视,男人却淡淡一笑。 司马昭之心,一目了然! 梁季泽懒洋洋道:“背吧。” 乔桥竭力平复心情,尽量忽视那根正不老实地蹭自己股缝的肉棒,虽然信息量很大,速度很快,但她不会认输! “第一位,刘宪羽……”乔桥咽下一口唾沫,死命回忆男人说的每一个字,压榨着每一颗脑细胞,最後竟然奇蹟般的,磕磕巴巴地全背了出来。 最後一个字说完,乔桥自己都不相信地眨眨眼睛:“我、我居然背过了?天呐,我这麽厉害的吗?” 她喜上眉梢:“哈哈哈,我背过了!我背过了!无敌是多麽,多麽寂寞~” 梁季泽:“不要唱了。” 乔桥:“就不就不!无敌是多麽,多麽空虚~” 她本来就五音不全,唱得调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比噪音好听不了多少。梁季泽皱眉忍了一会儿,乾脆低头,用唇堵住了那一张一合的小嘴。 乔桥瞪大眼睛,呜呜呜地挣扎,奋力地在水下踹梁季泽,但水的阻力不仅影响速度,还影响力度,踹到男人身上也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了,表情都不变一下。 “干什麽干什麽!”乔桥好不容易推开他,重重擦着嘴,“你想反悔吗?说好了背过就不许乱来。” 梁季泽:“刚才只是练习,你还有考试。” 乔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男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词穷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怎麽能这麽无耻?” 梁季泽:“我没说吗?” 乔桥:“你没说!我非常确定!你只说要介绍人给我认识!” 梁季泽轻描淡写:“大概忘了吧。” 乔桥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没提上来差点憋死。 梁季泽:“认输吗?” 乔桥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再睁开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咬牙:“不认,但是你出题不能超过十道,而且我要有三次答错的机会。” 她虽然心里没底,但好在时间不长,就算是短期记忆也还能有点印象,不至於一点都答不上来。 如果梁季泽不同意,她就鱼死网破,大不了逃跑,总之不会让他得逞的! 梁季泽这次出乎意料地大方,点头道:“可以。” 乔桥把刚才背过的东西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觉得差不多有七八成把握了,才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少女红扑扑的脸蛋泛着细腻的光泽,一向呆呆的脸上也少见地浮现出了认真的表情,像是一颗褪去了灰尘的珍珠,终於展现出了本来的光彩。 好想吃下去。 梁季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阴茎硬得要爆炸了,他却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跟她谈条件。其实她提出的所谓几次机会他全没听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一张一合的小嘴上了,想像着它要是能含住自己的宝贝,该多麽舒爽。 强行吃下去会有点麻烦,下次就不这麽好逮了。 但是不吃…… “喂。”乔桥喊了梁季泽两声也没反应,有点生气了,“你到底出不出题?” “出。”梁季泽若无其事地靠近她,“你提了那麽多条件,也该轮到我提了吧?” 乔桥警惕起来:“你想提什麽?” 梁季泽:“不会增加题目难度,只是给你加一点外部压力而已。” 越来越近了。 乔桥下意识後退,梁季泽却忽然一头扎进了水中,消失在了她面前。池水泛起微微的波纹,透过水面能隐隐看到深色的阴影在移动,像一条伺机而动的鲨鱼。 还是要尽快回到岸上,水里…… 她这麽想着,腰忽然一紧,男人在她身後破水而出,溅起一蓬巨大的水花,梁季泽一言不发,轻易控制住她所有挣扎,硬是把硕大的阴茎塞入才刚刚放松下来的小花穴中。 梁季泽你个大变态! 乔桥很想骂,但男人随即就把她拖进了水里,窒息的恐惧迫使她闭紧嘴巴,绷起浑身的肌肉,包括……那里的。 体内的异物热烫如铁,迫不及待地挺动,乔桥甚至不需要看就知道梁季泽现在一定爽翻了。 肺里仅存的空气很快消耗殆尽,但男人压制着她无法上浮,乔桥拼命掰着梁季泽的手,乞求他能领会自己迫切需要呼吸的意图,但梁季泽胳膊像铁一样圈着她,肆意地冲撞着,完全沉溺其中了。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乔桥徒劳地呼出几个气泡,肺里干涸了,但奇怪的是快感越来越强烈,一种恐怖的,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窜上她的脊柱,在濒死的阴影笼罩下,甬道急剧地收缩着,越来越紧,身体的敏感度指数级提高,最後竟然毫无预兆地高潮了。 265:逼迫 男人扳过乔桥的下颌,吻住她因缺氧而略有苍白的嘴唇,渡过去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空气让乔桥猛地一震,她本能地反手抱住梁季泽,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嘴唇,每一寸都不放过,直到确定再也不会有更多了,才失望地松开他。 又是几下挺刺,梁季泽狠狠地顶入最深处,痉挛着将浓稠的精液射入她的子宫,水里飘出一点白浊,男人终於肯拉起她,将人送出水面。 得救了! 乔桥狼狈得扒着池壁拼命咳嗽,被困在水里那麽久,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身体还残留着高潮的余韵,浮力这麽大的情况下,都差点站不住,可见水中的性爱多麽消耗元气。 梁季泽也在一旁平复呼吸,他胸膛微微起伏,水珠沿着胸线下滑进水中,浑身上下散发着色欲被填饱的满足感,性感得可以杀人。 “从插入到射精只用了两分钟。”他微微呼气,“我从没这麽快过,你让我很没有面子。” “……我差点淹死!”乔桥极力克制住爆粗口的冲动,“你疯了吗!” 梁季泽一笑:“爽吗?” “爽你个大头鬼%#¥……” “明明很爽,为什麽不肯承认呢?”梁季泽似笑非笑地看她,“你比我高潮得还早吧?” 乔桥哑口无言。 她实在不想承认,水下的这场性爱,真的超越她想像的舒服。每根神经都像被点燃了一般在身体中烧灼,恐惧和快感完美结合,血液从常温瞬间加热至沸腾,高潮强烈得她甚至想当场死去。 她磕磕巴巴地补充:“这……这是两码事。你不该违背约定,跟我……跟我这样。” 梁季泽:“这就是我的条件,现在,你还能想起多少人名?” 乔桥一愣,惊恐地发现刚才因为太爽,脑子一片空白,好不容易记下的信息也被自动清空了。 她顿时想哭,费了那麽大力气,高考都没这麽用功过,结果爽完都忘了! “都怪你……”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乔桥努力仰着头,不想这麽没出息的哭起来,但心里太委屈了,根本不受控制。 “好了好了。”梁季泽游过来搂住她,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温柔了,“我再带你认一遍不就行了?别哭。” 他越这麽说乔桥眼泪越旺盛,配合上一脸水,看着要多惨有多惨。 乔桥:“真的?重新认?” 梁季泽:“当然。” 她看着男人的脸,心想这人居然也会良心发现吗? “来,我们从这边开始。”梁季泽牵着她的手,将她托到泳池边的台阶上坐下,神情柔和,“这次不用急,我会说慢一点。” …… 事实证明,梁季泽不仅没有良心,他连底线都没有。 乔桥一开始还真信了他的邪,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和帮她擦眼泪时的温柔神情,以为梁季泽真有那麽好心愿意重来,结果惨遭打脸。 为什麽把她弄到台阶上去? 因为做爱的时候好摆出更多的姿势啊! 乔桥被弄得嗓子都哭哑了,泳衣也被全剥了下来,两条腿更是连合拢都困难,梁季泽好像要弥补上次的'早泄'一样,第二次变得'无比坚挺',怎麽也不肯缴械。乔桥只好哭着求饶,顺带答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条件,男人才肯放过她。 幸亏两人所处的位置高,泳池也深,不然一定会被看光的。 但她怀疑下面的人也能猜到怎麽回事,毕竟闹了那麽大动静…… 好像只要跟梁季泽在一起,她就会特别丢脸。 最後怎麽回到酒店套房的她也不清楚,反正醒来的时候都第二天了。房间里没有人,身上倒是乾净清爽应该被清理过。乔桥呆坐了一会儿,吃完了桌上的早餐,换好衣服後拖着酸软的两条腿离开了房间。 首映式都结束了,她应该可以回去了吧? 既然梁季泽不在,大概就是默许她走? 反正她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套房门口站着一个侍者,估计是例行值守的,时刻准备满足贵宾客人的各种需求。他见乔桥出来也只是恭敬地鞠躬问好,并没有阻拦。 乔桥畅通无阻地走到了电梯前。 恰好下面有人上来,电梯发出一声轻响,梯门打开,赵诗圆一手抚着有些发皱的裙摆,神情疲惫地走了出来,典型的宿醉归来的状态。 乔桥第一时间把头深深垂了下去。 她倒不是心虚什麽的,只是觉得两人毕竟打过照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赵诗圆一直把她当路人,这时候在有梁季泽套房的楼层撞见,不就全露馅了吗? 好在赵诗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跟她擦肩而过了。 乔桥赶紧跳上电梯,狂按关门键。梯门不紧不慢的合拢,她长松了口气,可一只涂着猩红指甲的手忽然伸进来,将梯门拦住了。 梯门分开,露出赵诗圆明艳的脸:“我见过你。” 乔桥乾笑:“哈哈,是吗?可能我长着一张大众脸吧。” 赵诗圆一只脚巧妙地顶着梯门,任由乔桥怎麽按关门键都没用,背後是四方的电梯,她完全被堵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只能任由赵诗圆将她从上到下仔细审视一遍。 乔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赵诗圆:“你昨晚,跟梁先生在一起。” 她伸手想掏烟,却发现裙子根本没有口袋,只能烦躁地嗅了下食指,试图用残留的烟味解瘾:“那个时候,你不是路过的,他是在等你。呵,我就说,梁先生那样的人为什麽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乔桥心想你说得都对,但还是必须否认:“没有没有,这次也是巧合。” 赵诗圆看她:“那你来这层楼干什麽?这里是顶层套房,闲杂人等上不来的。” 乔桥:“我找人呀。” 赵诗圆冷笑:“找谁?敢告诉我吗?” ……乔桥沉默了。 这层楼总共就只有不到十个房间,赵诗圆一间,梁季泽一间,剩下的她全不认识,怎麽糊弄过去? “敢吗?”赵诗圆逼近她,笑得惨烈,“他是在嘲笑我吗?选了你这种白开水一样的女人……明明,我这张脸才是他喜欢的啊。” 乔桥觉得她精神不太对,委婉道:“我觉得成年人应该理性追星,而且梁影帝可能并不像你想像的那麽好,他也是凡人,也要放屁上厕所的。” “你懂什麽!”赵诗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不许你诋毁他!” 行吧,爱豆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开心就好。 “说啊,你是来找谁的。”赵诗圆见乔桥不吭声,脸上涌起怒色,“既然不是来找梁先生的,那总有一个套间的人是你认识的吧?敢指出来吗?敢去敲门吗?” 乔桥无奈:“我就算真认识谁也没义务告诉你吧?我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请把脚收回去,我要走了。” 赵诗圆愣了愣,点头:“果然……你这个贱人!” 她竟然抬手要打人,乔桥本身就在角落无处可躲,仓促间只能抬起胳膊抵挡,但疼痛并没有到来,赵诗圆的手腕被另一个人牢牢抓住了。 江煜:“赵小姐,你想上头版头条吗?”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上方,电梯内的摄像头正闪烁着红色的冷光,窥探着一切。 赵诗圆拼命挣扎:“江煜,你别管闲事,不就一个摄像头,你当我摆平不了吗?!” 江煜冷静道:“清醒一点,你要摆平的可不是酒店,是梁季泽。这下真打下去,梁季泽会饶了你吗?” 赵诗圆悚然一惊,动作也僵住了,额头瞬间出汗,似乎在为刚才的行为後怕。 江煜眼里藏着淡淡的嫌恶,他松开手:“收拾收拾自己,不要总是一副刚被操完的样子出门。” 乔桥以为赵诗圆会生气,但後者只是紧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似乎挺忌惮他。 江煜转身面向乔桥,一改刚才的冷漠,微笑道:“想去哪儿?” 乔桥本想说回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梁季泽说过,江煜来者不善,还是少提及私人信息,敷衍着吧。 她说:“我就随便逛逛。” 江煜:“巧了,我也在屋里闷得慌,不如我们一起吧?” 乔桥在心里翻个白眼,幸亏刚才没说回家,否则这人绝对要‘热情难却’地送自己,到时候更麻烦。 “不用了,我就是溜达溜达……” 江煜并不理会她的拒绝,自顾自地摁上了楼层且迅速进入了角色:“我们先去餐厅吧,虽然你可能在房间用过早饭了,但这里的雪山果酒一定不能错过。” 乔桥:“我不喝酒。” 江煜笑:“有无酒精的。” ‘叮’餐厅到了,江煜弯腰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伸手不打笑脸人,乔桥骑虎难下,只能进去。 不是用餐高峰期,餐厅人不多。江煜显然很熟悉这里,飞快地点完餐,又给乔桥倒上无酒精的果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正在约会的情侣。 266:打赌 江煜吃饭无声无息,刀叉使用娴熟,看得出家教良好。乔桥在房间吃过了,所以仅仅动了两下筷子,不过这个果酒确实好喝,她中间还忍不住添了一杯。 江煜拿餐巾轻轻按了下嘴角,结束用餐:“昨晚休息得怎麽样?” ……这咋回答,总不能说晕过去了啥也不知道。 “凑合吧。”乔桥抿了口酒。 江煜:“听说这里酒店套房的床垫是特别定制的,从荷兰空运过来。要是被听到只赚了一句‘凑合’的评价,酒店总管会伤心的。” 乔桥假笑:“那也不如自己家舒服啊。” “说到这个……”江煜笑道,“一夜情的原则不就是在醒来还没与床伴打照面时迅速离开避免尴尬吗?我看梁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你恐怕也不只是'随便逛逛',而是想趁机回家吧?” 乔桥专心致志喝果酒,彷佛没听到。 江煜:“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你一程?我知道你没开车来,查你的经济状况不比查你本人难多少。” 她放下酒杯,觉得有点好笑:“你要是闲得无聊不如去做做慈善。” 江煜收敛笑容:“你觉得我在耍你?” 他倾身向前,握住乔桥搭在桌面上的手:“你错了,我从没对你说过一句谎话,包括‘成为我的人’那句。” 乔桥抽了一下手,发现对方力气很大,根本纹丝不动。 “放开。”她有些火了。 江煜听话地摊开手掌:“现在信了吗?” 谁信谁傻。 乔桥不理他,虽然有点可惜那还剩一大半的果酒,但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了。 她站起来,打算离开。 江煜再次拉住她:“这附近可没有出租车哦。” 乔桥也学他的语气:“不用哦,我有男友接的。” 江煜愣了愣:“那他知道你跟梁季泽……” 乔桥:“不仅知道,他还特别高兴呢,那可是影帝耶,他说以後有机会还要加入我们。” 江煜展颜一笑:“小姐姐,我发现了,你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乔桥也笑:“那你该松手了吧?” “不行。”江煜一本正经,“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男人,怎麽能让心仪的女孩在风中苦等呢,万一遇到坏人怎麽办?所以在你男友来之前,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家伙,怎麽跟狗皮膏药似的。 他执意要跟,乔桥又甩不掉他,只能随他去,并且迫於无奈,当着他的面给别墅打了个电话。 接的人是周远川,声音有些喘,但能听出来很高兴:“乔桥,你在哪儿?你要回来吗?” “嗯。”乔桥很不好意思,她好像总是在麻烦周远川,“周先生,我现在回不去了,你能过来接我吗?啊,如果没空的话就算了,我也可以自己走。”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应该是猜到怎麽回事了:“我去接你。地址呢?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乔桥报上地址後看了眼江煜:“不是,有个……有个人陪着我。” 周远川非常警觉:“是谁?” “江煜,你知道吗?” 男人停顿了半秒:“我知道了,你不要乱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乔桥扭头对江煜说:“听到了吧,有人来接我的,不需要你送。” 江煜笑道:“你跟你男朋友平时说话就这麽客气吗?还要叫先生的?” 乔桥顿了顿,深沉道:“其实,这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 江煜:“我对他更好奇了。” 他伸了个懒腰:“反正闲得没事,我陪你等会儿又怎麽样呢?而且我也想看看,什麽样的男人才会愿意跟另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他勾起嘴角:“难道是个丑男人?否则为什麽要委屈自己。” 乔桥克制住想锤他的冲动,故意道:“对啊,可丑了。不然我为什麽要贴着梁季泽,还不是他长得好看,睡也白睡,还能舒服,就当嫖啦。” 江煜脸色一整:“那你看我怎麽样?嫖我吧,我比梁季泽年轻,体力也更好。” 拉倒吧,说体力好的是你没见过他在床上什麽样子。 “你嘛。”乔桥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完全不行。” 江煜:“为什麽?” 乔桥:“长得太丑。” 江煜:“你在开玩笑吗?” 他好像很忍受不了有人否定他的脸:“我虽然不敢说有多帅,但起码比大街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好看吧?至於粉丝强加的什麽'盛世美颜'之类我就不提了,显得我在自夸一样。” 乔桥:“但你就是丑啊,还不如我男朋友好看呢。” 江煜气笑了:“他干什麽的?” 乔桥想了想:“搞科研的……应该叫科学家?我知道他有博士学位。” 江煜:“好了,我知道了。像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呆滞的目光,油腻的头发,是这样的吧。” 乔桥想了想:“一半一半吧。” 周远川有点近视她是知道的,也见过几次男人戴眼镜的样子,不过度数应该不高,因为镜片挺薄的。目光呆滞这条,也不能算错,因为他确实经常发呆,这大概是科研人员的通病,思维运转太快了,身体无所适从,只好停在原地。 头发倒是不油腻,洗澡的频率让她这个女性都自愧不如。 江煜轻笑一声:“你看着也不像瞎的样子,为什麽要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不如跟我,我会让你从身到心都非常满足的,你会被很多很多女人嫉妒。” 乔桥反击道:“你看着也不像瞎的样子,干嘛盯着我不放?” 江煜:“好吧,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梁季泽才想接近你。但我现在觉得,你非常有意思,所以试试又怎麽样呢?” 乔桥:“不需要试,因为不可能。” 江煜:“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一会儿来接你的那个所谓‘男友’长得不如我,你就甩掉他跟我在一起,怎麽样?” 乔桥:“审美这个东西太主观了,长得比你好看你也不承认怎麽办?” 江煜一哂:“这个好办,我们找人来裁决一下不就行了。酒店里那麽多服务生,你随便挑。” 乔桥:“那如果我赢了呢。” 江煜耸肩:“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筹码总要摆在桌面上才像回事。你说吧,输了要怎麽样?送你一辆车?” “不要,我不喜欢车。”乔桥想了想,“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把偷拍的照片还给我,连底片一起,而且不许有备份。” “好。”江煜想也不想地点头,他好整以暇道,“其实底片在我手里也没用,梁季泽不可能让它公之於众的。” 乔桥:“那我也要拿回来。”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渐渐的,一阵引擎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出自德国顶尖机械师之手,就连轰鸣都彷佛猛兽咆哮一般低沉有力。 宝蓝色的跑车在酒店门前一阵急刹,抓力极好的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江煜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男人看到豪车与看到美女的生理反应本质上并无区别。 乔桥迟疑着不敢认,她身边的男人们都动辄好几辆车,压根记不住。只是看颜色觉得像秦瑞成的座驾,毕竟这样炫目张扬的色彩,全市也没有几辆。 车门向上翻起,秦瑞成从驾驶位跨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乔桥,大步走过来先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了她肩上,霸道且占有欲十足地将人揽在怀里,这才面色不善地看向江煜。 并将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一点不吃亏地全瞪了回去。 江煜表情古怪:“你有博士学位?” 乔桥要哭了,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秦瑞成,这下先前描述的关於‘男朋友’的信息就全都作废了,她总不能告诉江煜这个不是她男朋友吧?其实告诉江煜也没什麽,但当着秦瑞成这个大醋缸的面,她要是敢这麽说,男人不得爆炸。 乔桥:“咳……他不是。” 秦瑞成挑眉:“不是什麽?” 他怎麽唯独在这种事上这麽敏锐! 江煜刚要说话,乔桥飞快抢过话茬,掐断暴露的机会:“对了,周先生呢?” 秦瑞成哼一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麽只给他打电话,不给我打?” 乔桥委屈:“我打的是家里电话!给谁打不都一样嘛……” 江煜越听表情越微妙,他轻咳一声:“你们……住在一起?” “你是江煜?”秦瑞成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比网上看着胖多了,你拍视频都开瘦身的?” 江煜噎住。 要是别人这麽嘲讽他也就算了,因为大部分人连他一半都赶不上,他可以云淡风轻地冷笑回应。可偏偏眼前站的男人身量高挑不说,五官也是一等一的帅气英俊,简单的一身小西装笔挺潇洒,随意一站竟比圈里大部分男模都抓眼球。 好在他不是乔桥的男友,否则输赢真不好说。 这时,又一辆黑车从远处急速驶来,紧贴着秦瑞成的车急刹住,再晚一秒就撞上去了。 267:她想要的都会实现 这样危险的驾驶行为引起了酒店的注意,附近的一个保安正一边用对讲机汇报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江煜:“哪儿来的小二代,政府高层有这酒店一大半股份,可不是随便能飙车的地方,他要踢到铁板了。” 他话音刚落,黑车车门拉开,周远川从车里下来。 他的衣着就简单多了,跟秦瑞成比起来甚至有些过於普通,但样貌气质如此出众,肤色白得发亮,以至於站在车前其他一切就自动沦为了背景板。 保安围过来,似乎要求他出示证件一类,从乔桥等人站立的位置是听不见他们说了什麽的,只能看到几秒之後,保安忽然全部後脚跟一并立正站好,然後恭恭敬敬地给周远川敬了个礼。 江煜露出意外的神色:“我怎麽不记得圈内有这样的人?他来干什麽的?” 乔桥:“那个……应该是来找我的。” 果不其然,周远川很快注意到了三人,他皱着眉,似乎不怎麽高兴。看到秦瑞成搂着乔桥,更是少见地主动出手,把人拽到了自己这边。 秦瑞成也没反抗,吊儿郎当地笑:“说了你开车慢还不信。小乔要是真遇到什麽麻烦,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周远川语调平静:“她如果真遇到危险,你开得再快也没用。” 秦瑞成:“我没用,你就有用?” 周远川也不辩驳,只看了一眼旁边的路灯。秦瑞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本该360度环绕监控的摄像头不知什麽时候全都锁定在了乔桥的方向。 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目之所及的所有监控探头。 也就是说,早在周远川抵达之前,他就已经通过这些监控确认了乔桥的安全。 “有特权就是好啊。”秦瑞成啧啧两声,酸溜溜道,“什麽时候我也去搞个权限玩玩。” 周远川不理他,转而握住乔桥的手,好好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一遍,放缓语气:“现在回家,可以吗?” 乔桥还没来得及说话,江煜抢道:“你是她什麽人?” 周远川这才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场,他起身直视着江煜的眼睛,伸出手:“你好,我是周远川。” 江煜:“没听过,不过你姓周,所以是乔桥的男朋友?” 乔桥:…… 要不要捅破得这麽快!给点心理准备啊喂! 秦瑞成不爽了:“什麽意思?谁说他是小乔的男朋友?” 乔桥垂死挣扎:“江煜,我——” 江煜摊手:“她刚才跟我说的,男朋友姓周,是个博士。” 哦豁,完蛋! 秦瑞成磨牙:“小乔,你是不是嫌我拿不出手?博士算个屁,你想要老子现在就报名考去!” 周远川那边却笑得如沐春风,一扫刚见面的阴霾,快笑出花来了。 啊啊啊啊!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乔桥要哭了,“男朋友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提周先生也只是因为他先接的电话而已!” 秦瑞成:“那为什麽一定要提博士?” 乔桥声音减弱:“这不是听起来比较拉风嘛……” 周远川眼神温柔得快要掐出水:“我从没觉得博士学位这麽有用过。” 秦瑞成更火了:“我除了学习哪点不比他强?你装逼也非要装我不擅长的,故意气我是不是?” 周远川:“说明你那些所谓优点在小乔心里都不及这一个分量重。” 秦瑞成:“你……” 乔桥像个夹心饼乾一样夹在两人中间,深切地体会到了被女朋友捉奸在床的男人的心情。 两边都惹不起,但这麽下去惨的是她啊! 江煜也看明白了,他好笑道:“所以,其实你们都不是他男朋友?” “我是!”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 江煜愣了愣:“……总不可能她在同时跟你们两个交往吧?” 乔桥很想说不是在交往,但此情此景,说出来无异於火上浇油,所以她识时务地没有吭声。 秦瑞成和周远川各自看向别的地方,却全不否认,江煜一副三观被震碎的表情:“那,梁季泽的事你们也知道?” 秦瑞成冷哼:“知道又怎麽样?” 江煜眨眨眼睛,半晌才转头对乔桥说;“我认输,底片会还给你的。” 乔桥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不用还我,直接删除吧。” 江煜点头:“曾经我还自诩万花丛中过,没想到有眼不识泰山,你才是真正的高人。” 他话锋一转:“所以,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他为表诚意想拉乔桥的手,却被秦瑞成眼疾手快地打回去了。 秦瑞成怒道:“少他妈对老子的女人动手动脚。” 江煜:“抱歉抱歉。咳,乔姐姐,你缺不缺徒弟?上过大学演过电影的那种?” 诶? 乔桥懵了:“你的意思是……要拜我为师吗?” 江煜真诚地看着她,郑重点头。 乔桥:“可是……我能教你什麽呢?” 江煜脸红了,很不好意思似的:“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梦想着三妻四妾,当初选择娱乐圈也是因为这里面女人又多质量又好。但无论我怎麽努力,女朋友们都不肯和平相处,一定要争个胜负。这事已经困扰我很多年了,你这麽轻松就驾驭了好几位男人,一定有独到的方法……所以,做我师傅吧?” 乔桥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摆个什麽表情。 她一直觉得自己一无所长,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被人……崇拜了??? 秦瑞成不耐烦了,拧起眉毛:“跟他废话干什麽?走了。” 乔桥也觉得有点荒谬,小声说了句‘抱歉’,就打算越过江煜上车。 江煜急了:“我是认真的!” 秦瑞成折返两步,一把揪起江煜的领子,低声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再被我发现你缠着她,我就把你这张脸打到上不了镜。” 江煜立马闭嘴。 他不是一个懦弱好欺的人,只不过多年在上流阶层厮混,练就了一双能看会认的毒眼睛。从秦瑞成开的车,穿的衣服,戴的表,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对方档次高了自己一层不止,更不用说後面还有一个完全看不透的周远川。 江煜不禁在心里苦笑,身边的男人全都非富即贵,这个乔桥到底是什麽人? “等一等。”周远川走过来按下秦瑞成揪着江煜衣领的手,低声道,“秦瑞成,我们去那边说。” 两人避开江煜和乔桥,走到几米外的僻静处。 秦瑞成疑惑:“怎麽了?” 周远川有些迟疑,但还是认真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我都不该干预乔桥的社交。” 秦瑞成冷哼:“你少装正经人,谁不知道谁啊。” 周远川也不否认,耐心解释道:“宋祁言已经给乔桥安排了学校,她以後肯定要往娱乐圈发展,江煜的资料我都查过了,虽然依附着一些大财团,但在新生代里还算有影响力,既然他现在主动提出结交,对乔桥来说是个好机会。” 秦瑞成点上一根烟,缓缓抽了一口:“你真愿意让小乔走这条路?” “怎麽可能。”周远川苦笑,“但你也了解小乔的性格,小事上迷迷糊糊,大是大非上分得很清楚。如果真把她圈在家里,我们跟她的关系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她会恨的。”秦瑞成开口。 “嗯。”周远川点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们都恨不得把她栓起来锁在床上,但那样不能长久。” “操。”秦瑞成低骂了一声,“看见江煜那张脸我就来气,还得忍着小乔跟他来往?” 周远川:“知道我天天看你什麽心情了吧?” 秦瑞成:“……” “好了。”周远川安抚地拍拍秦瑞成的肩膀,“凡是小乔想要的,我们就努力帮她实现吧。” 秦瑞成看他一眼:“用不着你说。” 有了秦瑞成的默许,江煜再发挥死缠烂打的功力,几个回合下来乔桥就松口了。但她坚决不肯当什麽师傅,只说有事可以请教她,大家就当朋友一样。 这样的结果虽然跟预期有出入但已经非常好了,江煜见好就收,拿到联系方式後溜得比兔子还快。 四人在酒店门口这一耽搁虽然用时不长,但也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在周远川权限够高,不需要吩咐大堂经理就早早把正门封闭,所有客人出入一概走侧门,几人才没有被闲杂人等打扰。 现在一切安排妥当,可以启程回家了。 乔桥顺手拉开了离她最近的黑车车门。 “小乔……”秦瑞成眼巴巴盯着她拉车门的手,刚才瞪江煜的凶狠眼神现在全然变成了委屈和可怜。 可惜乔桥屁股疼了这麽多遍以後,对他的这种攻势基本免疫了。 乔桥:“怎麽了?” 秦瑞成理直气壮:“你为什麽坐他的车不坐我的车?” 268:劫谁的色 乔桥顶着一头问号只想说:这也能吃醋? 周远川绕过来,也不见他用力,轻轻一推乔桥就顺着劲儿坐进了副驾驶。男人再顺势关上车门,隔绝了秦瑞成的视线。 秦瑞成不满:“喂。” 周远川一笑:“追上我就把人给你。” “行啊,这你说的。” 秦瑞成好胜心登时起来了,别的不敢说,玩这方面他就没怕过谁,什麽高尔夫、改装车、极限他无一不精,无一不专。周远川跟他比这个,真是班门弄斧。 宝蓝色的跑车一通轰鸣,紧追着周远川的黑车箭一般射了出去。 乔桥一手抓着车窗把手,一手握着安全带,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周周周先生!我们开慢点吧!” 周远川流畅地变档,神色平静:“不会有事的。” “可是……” 可是你这开得也太快了啊! 她看一眼後视镜,发现秦瑞成在後面紧咬着不放,眼看就要追上了。 两辆车像两个流星一般在马路上飞驰而过,快得都跑出了残影。好在酒店附近道路宽阔,环境幽静,这个时间段也没什麽车,两辆顶级跑车得以肆无忌惮地把速度表飚到爆。 乔桥:“不到十米了!” 周远川:“足够了。” 他轻盈地一个点刹,车身摆出一个略带生涩的漂移,拐上路边的一条小道,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一骑绝尘,甩开了秦瑞成。 蓝车反应不及,从小路边呼啸着飞过去又猛地刹车,隔了老远还能听到轮胎抓地发出的悲鸣。 不用看,乔桥都能猜到秦瑞成绝对在车里飚国骂。 “总算甩掉了。”周远川摁开语音通话,“接下来往哪儿走?” 音箱里传出张晓东一板一眼的声音:“往南四点六公里後丁字路口右转,再开五公里就能上市区主干道了。” 周远川:“好,盯着点秦瑞成的动向,不要让他追过来。” 张晓东那边却欲言又止,隔着无线电都能听到他张嘴又闭上,张嘴又闭上发出的吞咽音。 “怎麽了?有话直说。” “周教授……”张晓东郁闷道,“虽然这是您的自由,但调动民用卫星干这个,不大好吧,商业卫星提供的精度足够了。” 周远川:“知道了,挂了。” 张晓东:“……” 不等他再说话,周远川就把电话切了。 乔桥有点不安,又回头看了一眼,後方一辆车没有,估计是刚才一耽搁,秦瑞成已经找不到他们了。 “我怕甩不掉他。”周远川放缓语调,柔声解释着,“商业卫星多少都有延迟,差半秒你就会把你输出去,况且我车技并不好。” 乔桥茫然:“……为什麽要甩开他?” 周远川目视前方:“因为我想单独跟你待一会儿。” 诶?这有什麽好待的,回去不是一样吗? 周远川没按张晓东给的路线往市中心走,而是拐上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田野里麦穗抽芽,正是一年春光大好的时候。 汽车在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边停下,周远川去後备箱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竟然是一副钓具。 所以他花这麽大功夫把自己弄来就是为了陪他钓鱼的? 乔桥哭笑不得,但还是勤勤恳恳地帮着对方捏饵料,理鱼线,以前放学不愿意回到那个冰冷的家,就会跑去湖边看别人钓鱼,所以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周远川惊讶:“你会钓鱼?” 乔桥比他更惊讶:“你不会?” 男人摇摇头:“这种爱好太浪费时间了。” “那你为什麽……” 周远川吞吞吐吐:“这幅钓具是别人送我的,他说带女孩子钓鱼很浪漫。” 原来如此,难怪要把秦瑞成甩掉。 不过带人来钓鱼也太…… 他看乔桥脸色不对,苦笑:“是不是我被骗了?这种行为很傻吗?” “没有。”乔桥拍肩安慰,“只是不太适合你,其实不需要特意弄什麽浪漫,你的魅力在於……理性。” 周远川摇头:“你不用安慰我。”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溪水哗哗,倒也不算太尴尬。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乔桥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而出:“真假?” 周远川看她一眼:“没事,大部分关於我的资料都是绝密,我没告诉过你,你不知道也正常。” “不不。”乔桥挠头,“是我没早问你,哎呀,我真蠢,要两手空空给你过生日了。” “你肯打电话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本以为今天见不到你。” “不说这些!”乔桥豪言壮志地站起来,“既然今天是你生日,我就帮你实现愿望吧!” 周远川一愣:“为什麽?” 乔桥:“你没过过生日?” 男人轻轻摇头,乔桥简直要落泪:“所以你从没收过生日礼物?” 周远川:“我想要什麽可以自己买。” 乔桥:“那当然不一样,你想想,我买一条内裤送你,跟你自己买一条内裤,感觉能一样吗?” 坐在青石上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麽,白净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周远川抿唇:“你……要送我内裤吗?” 乔桥恨铁不成钢:“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你可以要更贵的东西!” 当然也不能太贵,毕竟她存款有限。不过乔桥也想好了,如果他要什麽超出她承受范围的东西,就买个‘平价替代款’送他好了。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生气的。 “更贵的东西?”男人沉默一会儿,“什麽都行吗?” “嗯……不过最好是能力承受范围内的。” “做爱也可以吗?” 乔桥黑线:“一年一次的机会,你真要这麽用掉吗?” 她以为周远川会考虑考虑,没想到後者羞涩地点点头。 周远川:“只要能跟你亲近,就很幸福了。” “这样吧,我先教你钓鱼好不好?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乔桥提起钓竿,“双人钓玩得好也挺浪漫,但我是个理论派,只是看别人多了,依样画葫芦而已。” 周远川:“真的吗?那也很聪明了。” 被大佬夸聪明,心情还真是复杂呢。 乔桥仗着周远川不会钓,天花乱坠一通瞎讲,男人听得很认真,恨不得掏出本子来记笔记。两个‘萌新’试了两次,也不知道是新人运气好还是这片水域鱼太蠢,竟然真有上钩的。 “有了有了!”乔桥激动地收鱼线,“好沉啊!肯定是条大的!” 周远川紧张地伸着脖子往水里望:“真的吗?为什麽不拽上来?” “强行拽会扯断鱼线的,要先把鱼溜得没了力气才行。”乔桥小心控制着鱼线的收放,“千万不能急。” 她也是头一回实操,额头上全是汗。鱼线那头沉甸甸的,她能感觉到正在跟一尾强壮的鱼拉锯。 鱼往东游,她就顺势往东,线牵着它在原地兜圈子,过了一会儿那头就慢下来,说明鱼已经疲了,可以收线了。 “差不多了。”乔桥舒口气,神情刚放松,手指忽然一痛,原来刚才攥得太紧,鱼线把手指割了个口子。 “流血了!”周远川紧张地拉过乔桥,想也不想地将那根手指含进嘴里。 男人柔软的舌尖蹭过那个敏感的创口,乔桥一抖,鱼竿连同鱼线全扔进了湖里。 “……鱼好像跑了。” 周远川不赞同地看她一眼,似乎责备她这种时候怎麽只想着鱼。 鱼很重要呀……因为想钓来送给他的。 “我车里好像有医疗包,张队长给我塞的,我去找找。”男人松开她,还真从车里翻了一个小药箱出来,仔细给乔桥上了药包好。 阵仗大得好像她手指断了一样。 “唉,我真没用。”乔桥垂头丧气,“想钓鱼送你,结果鱼也跑了,钓竿也没了。” 周远川皱眉:“我没有想……” “但是我想送你嘛。” 男人忍了一会儿,小声说:“你只要把自己送我就好了。” 乔桥眨眨眼睛,忽然感到腰上搭上了一只温热的手,而且正试图从衣服下摆伸进去。 她夸张地四周张望了一圈:“你……你想干嘛?”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周远川低声道,“我想拆礼物。” “但我没同意——” “我从没收到过生日礼物。” 喂,这也太狡猾了吧! 你以前都没过过生日好吗! 男人不理她的抗拒,侧过头来亲乔桥,动作很轻,就像什麽小动物在吮吸她的嘴角,一点侵略性都没有,乔桥被亲得脸发麻头发晕,傻傻地睁着眼睛不知道看哪儿,一瞟瞥到周远川领口里深深下陷的锁骨,登时有种被人在身上点了一把火的感觉。 “要……要在这里吗?” 周远川:“礼物不是要当场拆吗?” 露天也过於刺激了吧? 乔桥:“万一,万一有人来怎麽办?” 周远川舔着她的下唇:“刚才拿药的时候就吩咐张队长了,方圆三公里已经拉好了警戒线,不会有人撞到。” “就算有。”他的手终於摸上乔桥的胸口,“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乔桥看了一眼面前男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肤色和瘦削的腰线,心想我要是流氓,劫谁的色还不一定呢。 269:拆礼物 湖边的草青绿茂密,像毯子一样铺了满地,人一躺就会深深地陷进去。 炽热的异物在体内进进出出,皮肤烫得像在烧,身下的草地和吹在身上的湖风又是冰凉的,乔桥一边起着鸡皮疙瘩,一边又因过热而把疙瘩全平下去,像被人架在油里煎,难受得快哭了。 她光得像条泥鳅,周远川却一身齐整,上衣扣子都没开一个,只是微微皱了点,下身也只是吝啬地拉开了裤链,腰扣都是完整的。 不对等境况带来奇异的耻辱感,像是被单方面的凌虐,她一时都搞不清要不要叫停了。 但就算她叫停,周远川也不可能停的。 男人沉溺情慾时的样子极其动人,脸颊上纤细群集的血管异常明显,手掌却非常有力,扣住乔桥的肩膀,不允许她做出任何试图逃离的动作。 这人看着弱不禁风,怎麽床上是这幅样子? 乔桥被周远川的反差萌弄得心绪起伏,却忘了两人正密不透风地贴着,肉和肉紧绞在一起,她像是一张蛛网,哪里稍微一动就会被盘踞中间的男人察觉。 “你在想什麽?”周远川哑着嗓子问她,“忽然变得好紧。” 乔桥羞赧地不肯出声,他自问自答:“好像不是在想我。” 最後的尾音带了一点愠怒,接着阴茎重重地顶进甬道,乔桥流了太多水,导致连接处发出了‘噗呲’一声。 太丢人了。 乔桥拿手背挡着眼睛,又被周远川拨开,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这种时候不许想别人。”他低声道,“我可以接受跟别人分享你,但我还是会嫉妒。” 我没想别人啊。 乔桥很想辩驳一句,但周远川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撞击陡然剧烈起来,身下的草叶锋利无比,在她背上划出了数道血痕,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快感的累积,甚至还带了点暴烈的舒爽。 幕天席地的做爱,跟在室内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她不是没尝试过,秦瑞成喜欢弄这些花样,但跟周远川这种看着丁点人间烟火不沾的人做这个,她没想到。 旁边水流潺潺,头顶就是鸟鸣,日光明晃晃地打在皮肤上,光线中的能量好像都在往身体里渗透。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像一下子就跟广袤的自然同频道了,截然不同的感觉,像是要化进土地里。 周远川低头亲吻她的侧颈和锁骨,留下一串浅浅的吻痕。 股缝里滑腻腻的,两人的体液把那里弄得一塌糊涂,好几次插入时阴茎都差点滑到另一个入口。 好在周远川不是梁季泽,他很快就矫正了位置,表现出对另一种做爱方式没什麽兴趣。 律动变得激烈,乔桥咬着嘴唇不肯吭声,周远川喘息着笑她:“怕什麽,又没人听到,叫得多大声都没关系。” 他吻住乔桥的嘴唇,舌尖轻轻叩开她的牙齿,这下呻吟再也压抑不住,乔桥也自暴自弃了,就像周远川说的,周围又没人,再丢脸也只有他知道。 “嗯……轻一点……周先生,啊!” 男人惩罚性地一顶:“叫我什麽?” “远川远川!好疼!” 阴茎顶到了宫口,又疼又麻。周远川把她抱起来,采用了一种半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从下往上,不轻不重地颠动。 这姿势虽然插入得比较深,但也很考验男性的腰力,乔桥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结果她都生生被弄高潮了,周远川还是不打算停。 她没办法了,只好没骨气地求饶,换来的却是新一轮猛烈的进攻。 偏偏周远川的阴茎又比一般人的长一些,这种从下往上顶的姿势最能发挥优势,宫口被一遍一遍顶弄摩擦,男人也不急着突破,只是挑逗一样来来回回在那周围蹭着,原本紧闭的入口也被顶得越来越绵软,只差一用力,就可以完全进入了。 “不要……”乔桥也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惊慌失措地挣扎着要逃出周远川的怀抱,“不能进去的……” “怎麽不可以?”周远川低头吮她的乳包,“今天是我生日呢,一年一次哦,你要拒绝我吗?” 闲的没事帮他过什么生日,悔不当初啊! 体内越来越奇怪,乔桥哽咽:“嗯……不行了,好热……” 周远川也忍得很艰难:“再坚持一会儿,我们一起。” 乔桥忽然剧烈挣紮起来:“放开……我、我好想上厕所……” “不是要上厕所,是你要喷水了。” 周远川笑着吻住她的嘴唇:“没事哦,试着放松,不是尿液的。” “不行不行,放开我……”小腹的酸胀越来越明显,她心想自己也没喝那麽多水啊怎麽这麽憋得慌,而且周远川每顶入一次那种想要上厕所的慾望就加重一分,她快要憋不住了! “嗯……”男人深深吸了口气,额角的汗沿着下颌线滴进草里,“你……不要憋了,绞得太紧了。” “呜呜呜,你放开我,你个大坏蛋!”男女力量差距太悬殊了,乔桥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周远川的怀抱,小腹胀得要爆炸,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开了,想到一会儿要尿的到处都是,再也没脸见人,她就委屈地开始掉眼泪。 阴茎猛地一顶,乔桥小小地尖叫一声,感觉一个水球在体内破裂了,她再也憋不住,边哭边‘尿’了出来。 周远川只感觉一股热烫粘稠的水从乔桥身体最深处涌出,尽数浇在了他的性器上,他被烫得生生打了个哆嗦,再也顾不得别的,咬牙顶开宫口狠插了进去,龟头挤开瓣肉,在乔桥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爽的呻吟中将精水全部射进娇嫩的子宫。 他足足射了五六股才停下,大腿肌肉痉挛得快要麻木了,高潮的快感让一向被理性占据的大脑都有了短暂的空白。 周远川喘息着抱紧乔桥,把头深深埋进後者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乾净好闻的味道。 两人连接处好像发了洪水,湿哒哒一大片,周远川价格不菲的休闲裤更是接近报废,肯定穿不出去了。 乔桥被做得眼前发黑,累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这麽在草丛中睡了过去。 黄昏。 诱人的烤鱼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孔,在饥饿本能的驱使下,乔桥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汽车後座上,身上明显被清洁过了,干乾净净一丝异味都没??有,还盖着一条毯子。 她试着动了动,腰背立马发出抗议,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好不容易适应了,才头重脚轻地坐了起来。她拉开车门,看见不远处升着一小堆篝火,篝火边摆着一个铁烤架,上面串着两条焦黄油亮的鱼,香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奇怪,周先生呢。 篝火还在燃烧,鱼也是刚烤好的,唯独人不见了。 不会是出什麽事了吧?虽说有张队长他们……但毕竟是荒郊野岭,万一遇到意外…… 想到这里,她硬撑着站起来,随便把毯子裹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找人。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湖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是自然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拨弄。乔桥沿着湖岸走过去,绕过一块大石头,一眼看到半身浸在湖水中的男人。 周远川……在洗澡。 他赤裸上身背对着乔桥,正在简单地揉洗头发,刚才听到的水声就是这麽来的。周远川背部不算宽阔,甚至有些过於单薄,却也不会让人错认为是女性的後背。肩胛骨突起,肩峰棱角分明,一条浅浅的脊柱凹陷从後颈没入腰部以下的水中,线条非常漂亮。 他肤色偏白,被水润过後却又异常清透,白里透红的,唯独背上的几条红色挠痕特别扎眼。 乔桥知道那肯定是自己的杰作,尴尬得转开眼睛。 她往前走了一步,周远川听到草叶的响动转过身,见是她又微笑道:“醒了?” 乔桥:“嗯,怎麽下水洗澡了?会感冒的。” 周远川:“我看这水实在清澈诱人,身上出了汗黏着也不舒服,乾脆洗洗算了。不过还好,水不凉,洗起来挺舒服的。”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男人连忙拦她:“你就不要下来了,刚醒碰水会生病的。” 想想也是,乔桥索性在湖边找了块空地坐下,她旁边就是周远川的衣服,那条'遭殃'的裤子可怜巴巴地摊在那里,水渍经过蒸发後已经不见了,但面料太娇弱,还是能看出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乔桥挠头,难为情道:“这条裤子好像没法穿了。” 周远川半游半走地过来:“有什麽关系,这种衣服我多的是。” 他凑近乔桥,在她嘴边落下一个水汽淋漓的吻:“只要能天天拆礼物,每次报废多少身衣服我都不会心疼。” 270:实验 乔桥和周远川坐在湖边吃着烤鱼看着日落。 男人裹着一张大毛毯,嘴唇被油润得亮晶晶的,即便这样还是矜持地捏着竹签用牙齿一点点撕肉下来,吃得极其文雅。 乔桥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最近,好像不怎麽算题了。” 要是以前,做完爱後的几个小时内是周远川灵感迸发的时间,他绝对要掏出纸笔开始工作,不会这麽‘悠闲’地陪她。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工作机器吗?”周远川无奈笑道。 差不多吧。 乔桥挠头:“算题对你不是很重要吗?” “这种时刻也同样重要。”周远川把吃剩的鱼骨妥帖地用塑料袋包好,“我想多了解你的生活,跟你感同身受。” 说完,他侧头一笑,眼睛里亮亮的,无比真诚。 乔桥感动得一塌糊涂,头脑一热还主动提出来帮周远川按摩,结果自然是按着按着就被男人抓过来一顿蹂躏,还因为在草地上磨蹭了太多次而沾了满屁股绿色的草汁。 她一瘸一拐地去车里找纸巾,周远川则在湖边收拾篝火和残留的垃圾,时间不早了,张晓东也来电话委婉地催了好几次,他们必须回去了。 车里收拾得很乾净,所有东西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乔桥翻了翻匣子,找到一卷纸,抬手却发现下面还压着几张背面朝上的白纸,如果放在平时她绝对不会在意,但那天不知道怎麽,她神使鬼差地拿起来看了。 上面杂乱地写着各种公式,还有这麽一句“第XX次实验记录:近期与她相处良好,关系渐暖,但聊天时仍需注意,用词尽量感性化。” 下面草草地标注着今天的日期。 乔桥猛地把纸塞回了原位。 心脏剧烈跳动着,她下意识扭头看了远处一眼,周远川在忙,没注意到她。 第XX次实验,说明他偷偷记录两人相处的细节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公式和日期,所谓的‘了解生活’果然都是骗她的。周远川没有放弃解题,他只是把整个过程隐匿化了,不让她发现而已。 被这样天才瞻逸的人费尽心思讨好,甚至还写了实验记录,她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周远川打包好了垃圾放进後备箱,坐进驾驶位准备开车,扭头看到乔桥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奇怪开口:“怎麽了?不舒服吗?” 乔桥勉强笑笑:“没有,就是困了,我睡一会儿行吗?” 周远川没发现异样,点头道:“好。”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别墅,乔桥推脱身体不舒服,早早回房间休息了,连秦瑞成也没心情搭理。 趴在枕头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咬着牙不让声音泄露出来。 她以前很瞧不起只会暗自垂泪的人,结果现在自己也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太过自作多情。 还以为……还以为他真的改变了。 果然不能住在一起,距离太近就会被假象蒙蔽眼睛,保持不了理智,以後一定要及时掐断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本来也是,有钱又长得好看,为什麽要瞎眼一样围着自己打转? 天上又不会掉馅饼,掉也砸不到她这样普通的人身上,前面二十年的人生糟糕成什麽样子,还不长记性吗? ‘咚咚咚’,有人敲房门。乔桥慌忙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睡意朦胧样子道:“谁啊?” “是我。”周远川的声音,“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要睡了。” “可以开门让我进去吗?见一眼就好。” “……” 男人瞬间明白,善解人意地低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再叫我。” 房间里没有声音了,周远川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果断下楼去了车库。 他了解乔桥,她的行为轨迹很简单,也很容易分析看透,但从车里拿纸之後,她就开始反常,是发现了什麽吗? 周远川焦躁地拉开车门,仔细将内室扫视了一圈。 他记忆力很好,好到可以对比不同时间物品的摆放。车内东西本来就不多,与他记忆中的位置也分毫不差,似乎并没有什麽问题。 拿纸。 纸的话…… 周远川打开匣子,一眼扫到了被他随手放在那里的几张草稿。 不需要对比记忆,他就知道乔桥看过了,因为上面有清晰的抓握褶痕。 原来如此。 周远川略有些懊恼,怎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是身体过於放松而导致大脑也松懈了吗?她说去找纸巾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些吗? 这下怎麽办? 要想点办法。 周远川坐到副驾驶,把靠背放平,闭目躺着,似乎在感受空气中残存的乔桥的味道。 她这样的性格,不承认是下下策,已经因为撒谎而被讨厌了,如果找各种藉口,即便是真的,她也不会相信。装作什麽也没发生吗?更不行,她会东想西想,指不定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 坦白承认吗? 周远川轻叹口气,最不想选的就是这条路,但现在看来,起码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成功率。 有人在敲车窗,是秦瑞成。 “小乔怎麽回事?”他弯腰探头进来,拧着眉毛,“你惹她了?” 周远川略一思考,还是选择将一切和盘托出。 “活该。”男人第一反应是幸灾乐祸,“你不是很聪明吗?非要写出来干什麽,不会记在脑子里?” 周远川闻言一愣:“你不生我的气吗?” 秦瑞成缓缓吐出一口烟气:“这有什麽好生气的,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就是一个工作机器,只不过披着张人皮而已。” 周远川表情复杂:“很明显吗?” “还行吧,但喜欢一个人不是你那样的。” “你会帮我吗?” “你在开玩笑?”秦瑞成勾嘴角,“我巴不得小乔离你远点。” 周远川神色黯淡:“也对。” “但她再讨厌你,你也不会离开她。既然结果都一样,帮不帮你有什麽区别?”他焦躁地弹了弹烟灰,“我只是不想小乔难过,她最爱胡思乱想,这会儿八成在流眼泪呢。” 周远川:“实在生气的话,你可以打我。” 秦瑞成挑眉:“我下手没轻重,打坏了你更麻烦。” 男人垂头:“没事,可以避开头部,打别的地方。” 秦瑞成嘿嘿一笑:“也对。来,出来。” 周远川听话下车,他身子单薄,摇摇晃晃站着像要被风吹跑。秦瑞成打量一圈,不爽道:“你能不能站直了?” 周远川轻声:“反正一会儿都要倒在地上。” 秦瑞成耸肩,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猝然出手,闪电一般向周远川挥出一拳。 他力量很大,心里也憋着气,这一拳一点力道没收,砸在身上那是结结实实要受伤的。距离这麽近,再快的反应速度也躲不及,况且周远川没想过躲。 他都闭上眼睛准备硬挨了,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他身上。 张晓东挡在周远川面前,单手接下了秦瑞成这一拳。 秦瑞成不爽:“喂!” 张晓东沉声:“周教授三天后有个国际会议,内容是A级保密,这时候受伤会影响他的大脑。如果实在想出气,冲我来吧。” 他说完,‘咔咔’两下,利落地解掉武装背心和枪械,坦然站在秦瑞成面前。 周远川:“张队长,你让开。” 张晓东:“抱歉,国家利益高於一切。” 场面僵住了,周远川提高音量:“张晓东,让开!” 张晓东一动不动,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 秦瑞成後退半步:“行了,都这样了我还打什麽?” 张晓东稍松一口气,没想到下一秒秦瑞成忽然出手,右拳直击他左颊,张晓东条件反射侧身避开然後一个小擒拿,反把秦瑞成控制住了。 张晓东尴尬地松开手:“不好意思,下次打之前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都成肌肉记忆了。” 秦瑞成脸色阴沉:“不打了。” 周远川:“真没事的。” 秦瑞成:“你先去开会,这下欠着,开完再打。” 周远川微笑:“好,不会赖账的。” 他犹豫着开口,小心翼翼问道:“乔桥那边……” 秦瑞成冷哼:“她房间密码给我。” 周远川报上一串数字:“你要干什麽?” 秦瑞成啧了一声:“你学谈恋爱的时候,不顺便学学怎麽哄人吗?” “书里没写。” “那就看电视剧,女人爱看什麽你也跟着看看呗。” 周远川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个太浪费时间了。” 秦瑞成冷笑:“反正方法我给到了,学不学是你的事。” 周远川迟疑两秒,下定决心似的:“好吧,我知道了。” 秦瑞成拿到密码,心情好得飞起,一刻不停地上楼了。张晓东重新把装备穿好,既然周远川这边没事,他也将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周远川在手机上劈里啪啦打字。 两分钟後,实验室群组的所有人都收到了周远川的艾特。 周远川:@所有人。请各位将最近国内热门的恋爱剧下载好传我一份。 各位博士:??? 同时他们疯狂开始开小窗私聊。 “喂,‘恋爱剧’是什麽?最近新出的物理理论吗?” “不知道啊,期刊上也没有。” “不会是我们理解的那个‘恋爱剧’吧?” “……周教授被盗号了?” 271:潜入 秦瑞成蹑手蹑脚上了二楼,来到乔桥的卧室前。 他是真心要帮周远川吗?不见得。但拿到密码就够了,他看乔桥的房门不爽已经很久了。至於怎麽哄她,把人弄舒服了让她想不起其它事不就完了吗? 输密码进门,反手锁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声音都没有。 床上鼓着一个小包,人应该是睡着了,秦瑞成舔舔嘴唇,感觉像狼进了羊堆一样,兴奋得都有点不知道该怎麽下嘴了。 当然恼怒也有,跟着梁季泽跑了不说,坐车的第一反应也是开周远川的车门,秦瑞成每想起来,都恨不得把她的小屁股打肿。 床上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秦瑞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光,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怎麽回事?睡觉没脱衣服? 男人皱着眉,不爽地把挡在两人中间的布料扯掉,他故意放轻动作,力求不把乔桥弄醒,毕竟趁她熟睡时候侵犯也挺有意思的。 乔桥沉沉睡着,衣服都被脱光了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秦瑞成难耐又克制地去捏她胸前的软粒,试探着没有反应才敢一点点加大力度。性器硬得发疼,但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机会。 乔桥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候睡过去的,但一开始睡得还挺好,後面为什麽……越来越热? 她觉得自己都热出汗了,胡乱扯开被子,结果没过几分钟又开始热了,被窝里像着火,但又困得实在不想醒过来,最後没办法了,才艰难地睁眼。 房间里一切如常,什麽事也没有。 她打个哈欠正打算继续睡,忽然觉得胸口好像凉凉的,掀开被子一看,一颗脑袋正在她胸前蹭来蹭去,意识到乔桥醒了,才抬起头,就这样嘴巴都不舍得离开她的胸! “啊啊啊啊!” 乔桥吓得一弹,秦瑞成也一惊,牙齿不小心咬了软粒一口,心疼得他赶紧拿手揉了揉。 秦瑞成:“没事吧?疼不疼?……太好了,没出血!” “秦瑞成!”乔桥狼狈地像摀住自己,结果发现衣服全都不翼而飞了。而且不仅她是光溜溜的,秦瑞成也是光溜溜的。 胯下剑拔弩张的东西在微弱的小夜灯映照下看起来神采奕奕。 乔桥疯了:“你你……你怎麽进来的!” “周远川给的密码,他让我过来哄哄你。”秦瑞成简单地把周远川的郁闷一笔带过,嘿嘿邪笑,“小乔是不是不开心了?来吃哥哥的魔法棒,让你忘掉一切烦恼。” “神经病啊!” 乔桥揪起枕头砸过去,被秦瑞成轻而易举地挥开:“提醒一句,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那也不能让你为所欲为啊! “今天真的不行,秦秦。”乔桥拿被子裹住自己,面对越逼越紧的男人只好徒劳地开始谈判,“我、我陪他过生日了。” 秦瑞成:“今天周远川生日?” 乔桥燃起一丝希望,鸡啄米般点头:“对啊对啊,所以……” 秦瑞成:“跟我有什麽关系?”!!! “这……”她犹豫要不要说,“我们今天去了河边。” “哦对,你们甩下我的帐还没算呢。” “这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要甩的啊!” 秦瑞成:“没事,他的债你来还。” 他说着就动手拽起被子,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展开拉锯,乔桥死命拽着,累得满头大汗,秦瑞成那边就气定神闲多了,单手就能对抗她全身的力气,之所以不马上分出胜负也只是觉得这样还挺好玩。 乔桥:“秦秦……真不行,我、我今天做过了,腿好疼,腰也好酸。” 秦瑞成瞪起眼睛:“你俩?在哪儿?” “河、河边。” 秦瑞成低骂一声:“我就知道。” 他握住乔桥的脚踝,轻而易举地把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乔桥吓得脸都白了,以为要被强性侵犯,不顾一切地蹬腿踢打,试图自卫。 秦瑞成一开始还忍着,被踹了两脚以後有点火:“别动!我就看看!” “你骗人你骗人!” “我要真想跟你做,你现在已经高潮好几遍了!”秦瑞成不轻不重地打了她屁股一巴掌,“老实点,撅起来给我看看。” 乔桥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加上力气实在拼不过,半推半就地按他的要求摆好了姿势。 “啧。”男人端详着她两腿间的部位,“倒是没肿……” 没肿的意思不就是…… 乔桥‘腾’得要逃跑,被秦瑞成眼疾手快地摁住:“跑什麽,我说不做就是不做。” 指尖戳了戳有些萎靡的小花穴,秦瑞成没忍住,低头重重的亲了一口。 亲完就後悔了,因为吃不饱好像比不能吃更难受。 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兽性大发,他草草抓过被子裹住乔桥:“好了,我走了。”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了一件,套到裤子的时候被人拽住衣角。 乔桥:“我,我用嘴帮你吧?” 秦瑞成深吸了口气,生硬道:“不用。” “可是你这样……很辛苦啊。” 确实,男人下体生机勃勃,阴茎高高扬起,龟头膨胀紧贴着肌理分明的小腹,顶端似乎因为不能纵情驰骋而委屈地流着透明的腺液。 秦瑞成皱眉:“真不需要——嗯……” 尾音变了调,因为乔桥已经一手抓握住了他的肉棒,冰凉的小手覆住火热的性器,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自控力瞬间崩塌,秦瑞成情不自禁地挺动着胯部,在她手心里抽送起来。 “你自找的……” 男人一把扣住乔桥的後脑勺向下身压去,发号施令:“好好舔,不爽你的小屁股就完了。” 火热的肉棒硬塞进口腔里,散发着强烈的雄麝味道,这样大的尺寸,用嘴唇全包覆住都有些困难,乔桥只能努力发挥舌头的作用,力求让秦瑞成不觉得无趣。 舌尖灵活地扫过龟头下方凹陷的冠状沟,头顶上的呻吟声忽然加大,秦瑞成舒爽地长叹,顺势抓住了她的头发。 “再快一点。” 乔桥尽力加快速度,手握住根部上下撸动,唇舌则专心照顾阴茎顶部,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边滑下,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 “嗯……” 大手下探摸到她的胸前,狠狠地拧着小肉粒,似乎在发泄憋屈。 “太慢了。” 秦瑞成不满地哼哼了一声,性器猛地向前一顶,强塞进她的食道,紧致柔软的地方让他的眉头总算舒展,但乔桥却难受了,脸憋得通红,终於被放开後狂咳了好一阵。 “……还要多久啊?” 她擦擦嘴角的口水,有点後悔自己的决定了。 “快了快了。”秦瑞成敷衍着,迫不及待地把她的头摁下去,“再来,刚才那样就挺爽的。” 又被迫给男人做了好几个深喉,嘴里鼻腔里全是雄麝味道,乔桥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秦瑞成才终於低吼着射了出来。 他故意不提前告诉她,并且在最後关头将手指插进她头发中不许她撤开,浓稠的精液一滴不落地射进她嘴里。 “唔……” 乔桥抗议地挣扎,狠狠瞪他,但秦瑞成就是不撒手,直到她被迫全咽下去才松开。 “你都跟周远川做了,我只让你吃下去不过分吧?” 某人不忘先倒打一耙。 乔桥顾不得反驳,跳下床想去漱口,结果又被拦腰抱住,扔在床上。 “想跑?”秦瑞成压着她,胡乱亲她的脸,“敢吐掉我就不忍了,操哭你。” 乔桥又气又好笑,男人的吻像雨点一样落下来,额头脸上嘴上一处都不放过,反正力气没他打,挣也挣不过,她乾脆放弃治疗,随他去了。 两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乔桥盯了一会儿天花板,开口道:“其实我也没有多么生周先生的气。” 秦瑞成:“那不行,一碗水要端平的,我可没骗过你吧?” 乔桥黑线:“你骗过我好多次。” 秦瑞成哼哼:“床上的事不叫骗,那是情趣。” “不是,真的。”乔桥呼出一口气,“我也想清楚了,周先生那麽厉害,我能帮到他就已经很荣幸了,为什麽还要去生气?” 她小声道:“他在别人身上也没费过这些功夫吧?” 秦瑞成‘嗯’了一声,脸色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所以,这样就行了。我可以接受。”不知道是说给秦瑞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你……”男人长叹一声,把人搂过来,“没必要这麽勉强自己。” “因为我很喜欢周先生啊。”看到秦瑞成不善的表情,她机智地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也很喜欢你。” “秦秦。”乔桥靠在秦瑞成胸口,“你真的很好。” “哼,知道就行。”男人语气不屑一顾,嘴角却疯狂上扬。 乔桥打个哈欠:“好困,我们睡吧。” “不行,你要惩罚他,让他禁慾个一年半载怎麽样?”这样我就能独占你了。 乔桥:“……我让你禁慾你会怎麽办?” 秦瑞成:“你敢?屁股不想要了?” 乔桥:“这不就是了。” 所以有什麽意义,反正谁都管不住…… 272:出国 次日清晨,乔桥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吃早餐。 只用嘴让秦瑞成舒服一遍果然是不行的,精力旺盛的某人只在射完後安分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软磨硬泡,非要乔桥再给他口一遍。乔桥困得想打人,但不照做男人就不准她睡觉,撕扯了半天还是败下阵来,结果第二遍异常持久,等他射出来都半夜了。 睡眠不足让她眼睛下面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但看在周远川的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给她盛好饭,乖巧地挨着椅子要坐下。 察觉到乔桥的目光,他‘腾’得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乔桥奇怪:“怎麽了?” 周远川:“……没事。” 乔桥:“你吃过了吗?” 周远川微微点头:“吃了一点。” 乔桥闻言给他夹了一块菜:“多吃些吧,你太瘦了。” 周远川愣了愣,抿住嘴唇,一言不发地把一筷子菜一口吞下去了,要知道平时他可是必须把盘子里所有东西都切成一厘米小块才肯吃的人。 乔桥:“……呃,小心噎到。” 周远川抬头冲她一笑,如果在漫画里,背景一定是百花盛开。 真是的。 乔桥懊恼地想,再有气也被笑没了。 秦瑞成还在楼上睡着,饭後乔桥无所事事地准备看会儿电视,坐到沙发上才发现桌面上还摆着一个笔记本,封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周远川的名字。 好奇怪,他的笔记怎麽会在这里? 周远川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他的东西永远都会摆在正确的地方,方便随手拿到,乔桥跟他认识这麽久,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乱摆乱放。 乔桥好奇地掀开一页。 “女:我们分手吧,我喜欢上了你爸爸。 男:你在说什麽?我不信!秀蓉,你是在报复我认错了你和你姐姐吗?我解释过很多次了,那晚是她勾引我! 女:我们缘分已尽。” 下面还有另一种颜色的批注:“此处存疑,不可量化的缘分不具有说服力。”??? 这写了些什麽玩意儿? “啊,那是我的。”周远川端着两杯果汁过来,很不好意思,“秦瑞成说,我可以多研究研究恋爱剧,所以……” 哦,难怪会摆在这里。 她翻了一下,发现已经写了小半本了,大部分都是台词+批注的形式,果然是一丝不苟以写论文的严谨和认真在分析剧情…… 但问题是,这剧她也听说过,很脑残的啊好吧!只有闲的没事的家庭主妇才会追!而周远川,一个拿过两个PhD的国内顶尖的物理学教授,居然花了一晚上时间逐个场景观看学习…… 这脑残剧怕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见乔桥表情不对,男人顿时不安起来:“我是不是写得不够认真,昨晚实在有点困,後面就简略了一点……” “没有。”乔桥放下笔记本,轻咳一声,“以後就不要干这个了。” “可是……” “不要写了。”斩铁截钉。 “好。”周远川惋惜地看了眼本子,“那,只看可以吗?” 乔桥表情古怪:“你觉得好看吗?” 周远川认真想了想:“挺不错的,虽然有不少奇怪的地方,但是存在即合理,我会学着理解的。” 乔桥:“……” 怎麽莫名觉得秦瑞成给他挖了个大坑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周远川犹豫着开口,“过两天我要飞B国,你想不想跟我一起?” “B国?”乔桥眼睛一亮,“宋导是不是也在那里?” 周远川:“嗯,我问过他了的行程了,应该可以见上一面。” “那太好了,我要去!” “好,我只是去开个会,应该没那麽忙,可以带你多转转,听说还有裸体海滩哦。” 乔桥第一反应就是摇头,“那个就算了。” “为什麽?不想开开眼界吗?” “我对那个没兴趣啦……” 她没好意思说真话,实际上是觉得如果周远川被其他人看光了,她会有点不舒服。毕竟裸体海滩,你要看别人,别人肯定也要看你。 而周先生……又那麽好看。 “啊。”乔桥想起什麽,“秦秦应该会想去那个海滩。” 周远川眼眸闪了闪:“你想带他一起吗?” “肯定要带吧?”乔桥挠头,“否则他肯定要骂的。” “好,那就一起去。” 说办证件也很快,又有周远川的特权在,完全没出过国的乔桥竟然也能在两天后拿到所有证明顺利登上私人飞机。 秦瑞成爱玩,早就不知道全球飞了多少回了,一上飞机就是副哈欠连连的样子,周远川也忙着阅读国际会议的资料,乔桥则一直趴在窗玻璃上看下方的云层,边看还边发出'哇''天啊''好美'……等等奇怪的声音。 几小时後落地,一行人都受到了隆重的礼遇,还有金发碧眼的小孩子献花。 乔桥和秦瑞成则被默认为是周远川的助手,大概能做他助手说明在业内也很厉害了,一路上一直有人夸乔桥天资聪颖。她英语不好,听力更是一塌糊涂,中间全赖秦瑞成翻译。 三人被领到酒店住下後,周远川就去忙了,秦瑞成拉着她出去转。 异国他乡,乔桥看什麽都新鲜,对着路边一棵树也能拍半天,秦瑞成则是熟门熟路,某些景点还能充当半个导游,俨然来过不少次了。 “对了,我还知道个好玩的地方。”秦瑞成邪邪一笑,“想不想去看地下拳赛,这里的博彩业很发达,可以押输赢哦。” “啊?”乔桥眨眨眼睛,“我可以进吗?” 秦瑞成:“怎麽不可以,又不是只有男人能去。” “算了吧……总觉得血肉横飞的,有点恐怖。” 秦瑞成:“这种才刺激啊。” 拗不过,还是被硬拖到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酒吧。酒吧下方是个废弃停车场,被改造成了简易的拳台。可虽然场景简陋,人却非常多,而且B国是个移民国家,各色人种都有,乔桥和秦瑞成的黑发黑眼也不会过於引人注目。 拳台上已经热火朝天地开打了,一个精瘦的小个子棕皮印度裔男人和白熊一样的欧洲胖子对打,印度裔靠着敏捷躲避白熊的攻击,但他的拳头也对白熊没什麽作用,两边一直僵持,观众嘶吼着,比拳台上的人还要激动。 “来赌一下吗?”秦瑞成摸出一支笔,“你想押哪个?” 乔桥紧张地看着拳台,她完全是个门外汉,耳边全是给白熊加油的声音,她就指了指那个小个子:“就他吧!” 秦瑞成略微意外:“这已经僵持很久了,他体力不支,肯定会输的。” 乔桥:“但我总觉得他会赢。” “好。”秦瑞成在纸上记下,“我去押了,你不要乱跑。” “不要押太多啊!” 秦瑞成摆摆手,钻进人群不见了。 她第一次看这种肉搏竞技,被周围人的狂热感染,竟然觉得非常爽快,台上每一下重击都像打在心脏上一样,後面甚至忍不住跟着别人一起大喊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小个子躲避的速度慢下来,白熊男抓紧机会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眼看就要被摔出去了,小个子却灵活的一个转身,虚晃一招骑在了白熊的脖子上。 白熊目呲欲裂,暴怒地吼叫,但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牢牢夹住,再不甘心也只能认输。 观众爆发出失望和愤怒的声音,秦瑞成凑到乔桥耳边:“你赢了。” 乔桥後知後觉想起这事:“赢了多少?” 秦瑞成笑着说出一串数字。 “诶?!”她瞪大眼睛,“真的吗?你押了多少?” “押得不多,赔率高,所以赚的多而已。” “天啊,早知道应该多押一点。”乔桥瞬间後悔,“我要是不说那句话就好了。” 秦瑞成:“怎麽样,好玩吗?” 乔桥疯狂点头:“好玩,我们再押一次吧,把刚才那些做本金,押更多!” “……”男人沉默半晌,“记得以後提醒我让你远离赌博。” 话虽这麽说,但还是由着她又押了两遍。 说来也奇怪,不管场上的人是什麽对手,她总能鬼使神差似的押中,本金也翻到了一个有点惊人的数字。 秦瑞成吹个口哨:“可以啊,新人运气就是好。” 乔桥兴奋得脸蛋红扑扑,指着场内大声道:“左边那个,全押上,他一定会赢的。” “嘘。”秦瑞成低声,“幸亏他们听不懂中文。” 随着一记漂亮的右勾拳,右边的男人仰面倒地,按理说他不该输得这麽快,但那一拳恰恰打中了脆弱的鼻软骨,疼痛致使那位一米九高的壮汉当场晕了过去。 观众哗然,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乔桥愣了愣:“这该翻多少了?” 秦瑞成挑眉:“很多,我们该走了。” 乔桥正在兴头上,怎麽会愿意:“最後一场,求你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走了。” 她奇怪地转过头,发现不知什麽时候周围的观众让了一圈出来,一个像山一样敦实的白种人双手环胸,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273:混乱 他哇啦哇啦连比带划地说了一大串话,乔桥勉强听出几个单词,但连在一起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她看向秦瑞成,男人的眉头则是越皱越紧,且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在了身後。 “怎麽了?” 秦瑞成:“我们走。” 乔桥恋恋不舍:“可是奖金……” 他拉着乔桥快步离开,没想到那个白种人横跨一步将他们拦下,又指指乔桥,邪笑了一声。 这下再迟钝也觉出不太妙了。 乔桥:“秦秦,到底怎麽回事啊?” “他这几次都押错了,又见你指哪个拳手哪个拳手赢,认为是你在捣鬼。”男人压低声音道。 “哈?”乔桥懵了,“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他说连续好几次爆冷很不寻常,你我又是亚洲人,可能觉得你有什麽神秘的法术吧。” 秦瑞成面色严肃:“B国有很多合法的邪教,不要用国内的思维去揣测他们。” 白种人见他俩不理他,更加暴怒,大吼了一声就向秦瑞成扑过来,秦瑞成敏捷地一个侧身闪开,踩着旁边的墙壁腾身一个飞踹,白种人左颊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记狠踢。 “漂亮!”乔桥脱口而出。 秦瑞成力气不小,搁在平常人身上估计会晕过去,但这白种人太高大了,目测将近三百斤,抗打击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这麽重一下仅仅让他踉跄了两步。 但争取这点时间足够了,秦瑞成拉起乔桥,转身就跑。 乔桥高声:“奖金!” 秦瑞成差点被气笑:“你还有空惦记这个!” 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两人向出口狂奔,白皮大胖子和他的两个朋友在後面边喊边追,秦瑞成仗着腿长又轻盈,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梯,最後嫌乔桥跑得慢,乾脆把她扛在了肩上。 出去酒吧恰好赶上某不知名节日游行,乔桥和秦瑞成混在人群中,随手拿了路边分发的帽子和花环套在身上,跟着游行优哉游哉地晃。 远远看到白皮胖子也出了酒吧,但左右张望找不到人,最後竟然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乔桥看一眼秦瑞成,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爆笑出声。 “……以後是不是不能去了啊。”乔桥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道。 “没事,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秦瑞成吹个口哨,“带你周游世界怎麽样?” 乔桥摇头:“不要,旅游又累又要挨宰。” 秦瑞成:“那是穷人的旅游,跟着我肯定不一样。” 听起来确实很有吸引力,她犹豫一会儿:“到时候再说吧,以後的事还很远呢。” 话音刚落,感到一只手捏住了自己下颌,乔桥被迫抬头,眼前漫上一片阴影,嘴唇忽然被秦瑞成吻住。 男人的吻霸道而用力,好像在宣誓主权,给她身上盖章。 周围热情的民众发出‘哦哦’的起哄声,果然不管是哪个国家,善意的声音都是互通的。 “真该多带你出来玩玩。”秦瑞成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舔了舔嘴唇,“很可爱。” 乔桥瞪他一眼,别过头。 两人跟着游行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周远川的电话就到了,问他们在哪儿,乔桥如实报上地址,那头的男人实心实意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秦瑞成也太乱来了。” 他叮嘱两人不要再跑了,会派人接他们。果然不多一会儿,一辆黑车精准地在他们身边停下,开车的人乔桥也见过,是经常跟在张晓东身边的一个战士。 车有点小,秦瑞成长腿坐着很憋屈,不满道:“接一次也不弄个大点的车。” 战士在前座头都没回,对答如流:“周教授说了,在国外一切从简,安全为主,还请秦先生不要再带着乔小姐擅自行动。” “要是我自己擅自行动呢?”秦瑞成挑眉。 “周教授说可以的,您随便跑。” 秦瑞成啧了一声。 “这麽急着来接我们,是有什麽事吗?”乔桥问道。 “今晚有个宴会,您是周教授的女伴,还请提前收拾准备,衣服佩饰已经送到酒店了。” “她是女伴?”秦瑞成拧起眉毛,“那我呢?” “您可以自由活动。” “……” 很快车开到了下榻的酒店,乔桥要换衣服,不得不与秦瑞成分开了。 套房的床上平铺着一条淡绿色连衣裙,乔桥拿起来比了比,正和自己的身材。旁边还有银质珍珠配饰一整套,搭起来应该很好看。 她自己化了个妆,又尽量搞了搞头发,刚收拾妥当,外面就有人敲门,还是那个充当司机的战士,见乔桥出来也只是严肃地点个头,领着她往楼下去。 刚走下大理石旋梯就看到一身浅色西装的周远川等在大厅,他也看到了乔桥,笑着迎过来,贴着她的脸亲了两下。 他在国内是没这个习惯的,乔桥有点不适应,但看周围的男士都这样做,觉得可能是入乡随俗吧,也没有提出异议。 “听说你跟秦瑞成跑去看地下拳赛了?”周远川拉着她往宴会厅走。 乔桥‘嗯’了一声,虽然没期望能瞒住,但没想到他知道得这麽快。 “以後不要乱跑,想去什麽地方先告诉我。”周远川语带责备,“我带来的人不多,你遇到危险怎麽办。” 直接把秦瑞成略过了。 宴会人不多,却有一种小而精的感觉,跟乔桥以前参加过的那种俊男美女式宴会完全不一样,这里大部分都是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却个个精神矍铄,非常有涵养。 周远川的到来无疑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浪潮,甚至有人拄着拐杖也要颤巍巍地跟周远川拥抱,男人面带微笑地挨个打招呼,嘴里流利地说着对方的语言。 跟着假笑了一会儿,乔桥揪揪周远川的衣角,羡慕道:“你英语说得真好。” 周远川顿了顿,低声回她:“我说的不是英语。” “……” “是不是无聊了?你去那边等我一会儿,我这边结束就去找你。”男人善解人意地说道。 乔桥点点头,打招呼确实无聊,再继续下去她都要困了。 环顾宴会一周,发??现只有西南角站着几个跟她年纪相仿的人,她提着裙摆走过去。 几人有男有女,只有一个亚洲人,男士全部正装打领结,女士也都精心装扮过,正凑在一起低声不知讨论着什麽。 “嗨。” 几个人转头看她,乔桥瞬间後悔了,她英语就初中水平,口语更是稀烂,怎麽跟人聊?Howareyou吗? “咳,没事,你们继续,我英语不好。”乔桥尴尬地摆手。 “你是谁?”为首的红发年轻人操着流利的汉语问道。 “哇!你会说中文啊!”乔桥惊喜地凑过去,“太好了,我快无聊死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红发皱眉:“我怎麽没见过你。” “啊,我叫乔桥,我跟着周远川来的,你认识他吗?就是那边那个穿白西装的。”乔桥热情地指给他看。 几人跟着看过去,脸色瞬间全变了,看乔桥的目光也变了个味道。 红发男惊讶道:“对不起,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中国还有这麽年轻有为的女士。” “四啊。(是啊)”另一人也开口,口音蹩脚,“星回星回。(幸会幸会)” “呃。”乔桥莫名其妙被吹了彩虹屁,“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啦……” “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红发男恭恭敬敬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其他几位,“我是牛津。他们是耶鲁、宾夕法尼亚、普林斯顿。” “哦。”乔桥咽口唾沫,“我是……理工大学的。” 他们一致了然点头:“麻省理工,难怪。” “……” 还是不要说出真相了吧。 “您跟周教授是什麽关系?” 乔桥想了想,既然都在WAWA当过艺人……她谦虚地说:“前同事。” 几人的目光更加敬佩了,红发男更是激动不已:“能跟周教授做同事,真是我辈楷模。” 这人中文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股子学究味。 “敢问您的研究方向?” 乔桥神秘一笑:“爱情动作与刺激对神经的影响。” 红发男恍然大悟:“早有耳闻,原来这是您的研究。” 乔桥乐了:“你在哪儿看见了?” 红发男一本正经:“某本学术期刊,抱歉具体的我想不起来了。” 这帮人也太好玩了吧!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周远川端着一杯酒走过来,自然地搂住乔桥的腰,且不动声色地将她向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 几人没想到能直面偶像,都呆若木鸡失声了一般,半晌才慌忙鞠躬问好,嘴里胡乱说着自己的母语,果然关键时刻,还是母语最能表达想法。 周远川淡淡笑着听了,礼貌点头:“那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拉着乔桥离开了。 274:问答环节 周远川把她拽到一个角落,无奈道:“让你去旁边等我,不是让你跟人聊天。” 乔桥一脸兴奋:“可是他们都会中文耶。” 男人揉揉眉心:“这厅里大部分人起码会三四门语言,而且世界上五分之一的人口说中文,他们当然都会了。” 乔桥:“我无聊嘛。” 周远川想了想:“一会儿上甜点,你要不要吃?” “要!” “那说好,吃甜点就不要乱跑。”周远川指着不远处给她比了个圈,“就在这个范围里,好吗?” 乔桥撇嘴:“周先生,他们都没发现我是‘普通人’,不会给你丢脸的。” 周远川愣了愣:“你以为我在担心这个?” 他一直脾气温和,这次竟然皱起眉头:“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而且你并不普通,以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谁不普通?” 乔桥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的英俊白种人面带微笑地走过来,看到乔桥,他眼前一亮:“真是美丽又神秘的东方美人。周,你怎麽不向我介绍一下?” 自从地下拳赛那场小插曲後,乔桥对白种人都没什麽好感,虽然这人看着确实很有魅力。 周远川神情很冷淡:“艾德,我跟这位小姐还有事要谈。” 艾德:“周,他们都在说你今天带来了一个女伴——她就是你的缪斯女神吗?” “不是。”周远川立马说道,“她是我的助手。” “真奇怪。”艾德露出笑容,“你的助手我怎麽从未在任何学术期刊上见过?” “你好像很闲?”周远川抿一口酒,“北极的项目不做了吗?” 艾德脸一僵:“周,如果不是你提前一步发表了数据,我一定能拿出大成果。” “看,这就是努力的重要性。”周远川微笑。 乔桥少见他这麽锋芒毕露,不过听对话,好像是周远川的竞争对手。 还有人会跟周先生一样聪明吗? 想到这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恰好被对方捉到,艾德像发现了什麽新大陆一样惊喜道:“周,你的缪斯女神好像暗恋我。” 这人在叽里呱啦些啥? 他说这句时故意用了英语,且误导性地冲她点头,一副赞许的样子。乔桥又听不懂,从肢体语言判断大概是好话,只能学着对方的样子假笑+点头。 周远川闭了闭眼睛。 艾德不怀好意地笑:“一个连英语都听不懂的助手?这个程度,在你们国内连硕士都读不了,居然能跟着你出席这麽重要的会议。” 周远川:“我更欣赏专才,而不是全才。” “可我觉得,她好像连万有引力定律都不知道。” “我没说她是物理专业的吧?” 艾德举手投降:“好吧,你总有很多藉口,但我会一直关注她的。” 说完,狡黠地冲乔桥眨了一下眼睛,肆无忌惮地放电。 艾德离开後,周远川转身郑重地问乔桥:“说实话,你英语四级过了没有?” ……真是灵魂拷问。 “过、过了。” “多少分?” 乔桥尴尬地报了一个数字,周远川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刚才你们在说什麽?”她局促不安,“是不是我做错了?不该对着他笑?……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果然是在骂我吧?” “没事。”男人欲言又止,“算了,等回国我教你一些基本对话,差不多能听懂就行了。” 乔桥小声嘟囔:“明明就是嫌弃我。” 周远川无奈笑:“能进这里的都是人精,你不说话也没关系,但听不懂就会很奇怪,我不想你被别人注意。” “那为什麽还要带我出来?反正秦秦会陪我啊。” “你……”周远川忍了忍,冲她勾手,“靠近一点。” 乔桥以为他要说什麽悄悄话,乖巧地踮脚侧耳打算听,结果左颊挨了男人不轻不重地一咬。 她一脸惊恐地捂着左腮,周远川却像没事人一样,正经得一点看不出刚才做了什麽荒唐事。 这是……很专业很严肃的宴会没错吧? “今天起,你就要背单词。”男人开始制定计划,“不用买书,这里有语言环境,从各种标语牌开始学起。” “啊?”乔桥脑袋都大了,“周先生,你饶了我吧。” 他低笑:“学得好有奖励。” “诶?”立马来劲儿了,“什麽奖励?” “嗯……”周远川想了想,“我的身体怎麽样?随便对我做什麽都可以哦。” 乔桥意兴阑珊:“哦。” “那你想要什麽?” “Money……”乔桥轻咳一声,“要是能按单词计数一个给多少钱就更好了。” 周远川:“我忽然好挫败。”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宴会的例行问答游戏开始了,由宴会主办方从事先准备的纸箱中抽取题目,回答正确次数最多的人可以得到一束鲜花和一个宴会徽章。 不用说,能在这样大佬云集的场合赢得徽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因此,很多跟随导师来的学生都摩拳擦掌,这是个在学术界崭露头角的最好机会。 周远川低声问道:“想玩吗?” 乔桥:“想!我们组队吧,有你在肯定能赢啊。” 男人笑着摇头:“我不能参加。” “为什麽?” “……影响不好。” 乔桥秒懂,肯定段位太高,好比王者混青铜局,赢了也不光彩。 “题目是什麽类型?全是什麽数学物理问题我就没戏了。” 周远川摇头:“不会,毕竟是娱乐性质,当然那类题目也有一些,但不会很多。最近三年的题目都比较杂,涉及的领域很广。” “……你居然还研究往年题库?”学霸的自我修养吗? 男人略有无奈:“我也不是故意的,但记忆力好,听过就不会忘了。” 正聊着,第一题就出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高一步,用英语读题,周远川再小声给乔桥翻译。 “在α粒子散射——” “好了好了。”乔桥打断,“这题略过。” 周远川欲言又止:“其实只要你稍微了解一下物理学十大实验,这题就——” 乔桥斩铁截钉:“略过!” 第二题,红灯侠从事什麽职业? 没有人回答,刚才还在摩拳擦掌的几个博士生都面面相觑,乔桥高声喊道:“飞行员!” 台上的老人笑着点点头。 虽然是中文,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懂,所以乔桥得了一分,几位博士生回头看她的眼神掺杂着羡慕和嫉妒等多种情绪。 “……他们都不看《银河军团》的吗?” 周远川:“电影吗?” 乔桥惆怅道:“这种题目如果换在其他场合问出来,那都是送分的。” 接下来,她又一连抢答了好几个‘送分题’。 “xx年暴雨公司发行了一款忍者题材的游戏,名字是——” “《跳跃吧忍者》!”她还打通全关了呢。 “公爵乐队是在什麽综艺节目上成名的?” “枫糖达人秀!”超好看,她追了全季。 “世界上最臭的食物?” 这个有点难度。 乔桥不紧不慢道:“大概率是鲱鱼罐头,不过也可能是海豹腌海燕。虽然我都没吃过,但据说臭度不相上下。” 老人惊喜地点头,并再给她加了一分。 乔桥觉得那几个博士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都要着火了。 唉,我也想低调,但实力它不允许呀。 她的策略其实很简单,所有学术问题一概放弃,专注於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而且很巧,大部分她都能答得上来。 游戏结束一算总分,乔桥以微弱的差距胜出。 “哇塞!”乔桥喜得一把抱住周远川,“我居然赢了!我赢了!” 周远川抿唇,眼底满是笑意:“你从来都很厉害。” 老人把一束花交给她,并且把一枚宴会徽章郑重地别在她的胸前。台下的人纷纷鼓掌,乔桥喜不自胜,下楼梯都是飘的。 周远川扶住她:“我们回去吧,你拿了徽章,不早点走要被记者堵住的,每年冠军都要接受采访。” “啊?那赶紧走。”乔桥挠头,“要是被人知道我靠答那种题目拿奖,肯定要笑话。” “怎麽会?”周远川攥紧她的手,“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而已。” “哦对了。”乔桥把花束胡乱塞到男人怀里,“送你的。” 周远川下意识接过,茫然道:“送我?” “嗯。”乔桥视线乱瞟,“虽然不知道是什麽花,但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衬你。早就想赢了後送你的,又怕赢不了丢人,幸亏——唔!” 她小小地惊呼一声,腰一紧,猛地被男人搂进了怀里。 周远川紧紧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停地吸气呼气,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麽。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乔桥小心地挣着:“周先生……你、你先放开我。” 男人置若罔闻,胳膊收得更紧了。 好吧,放弃,想抱就抱吧。 “人和人之间互相赠送植物生殖器官这种行为,好难理解。”半晌,他才终於低声道,“但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它存在的意义了。” 275:第一次 赠送植物生殖器官…… 好像以後都无法直视送花这种行为了。 周远川小心地从花束里摘出一朵蓝色矢车菊,别在自己西装前胸口袋上,浅色西装配浓蓝的花朵,衬得他肤白如玉。 “好看吗?” 乔桥吸口气,疯狂点头:“好看。” 好看炸了! “谢谢。”周远川抿唇一笑,“我会好好珍藏它,这可是你为我赢来的。” 她趁热打铁:“那背单词的事……” “不行。” “好吧,我就随便问问。” 宴会结束,她和周远川避开记者从侧门离开,结果好巧不巧又碰上艾德,他这次倒没上来搭话,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周远川怀里和胸口的花,然後又朝乔桥飞了个吻。 乔桥回以一个白眼。 抵达酒店,秦瑞成早不知道在房间枯等了多久,脸色那个黑,比得上锅底。 周远川脱下外套挂起来:“我记得,给你订的房间是在隔壁。” 秦瑞成:“老子就要睡这里。你占了小乔大半晚,剩下时间归我。” 他一眼看到周远川手里捧的花,立马不淡定了:“小乔还给你买花了?不行,我也要!” 无比理直气壮。 乔桥就怕这个情况,刚想解释,周远川先一步开口:“这是我今晚问答游戏赢的奖品。” “哦。”秦瑞成不疑有他,“一群书呆子花样还挺多。” “还赢了一个徽章,我送给小乔了。” “是吗?我看看。” 乔桥摘下徽章递给秦瑞成,後者研究了一会儿就失去兴趣:“设计真丑。” 完全没有怀疑周远川的说辞。 毕竟让他相信这是乔桥从一个大佬云集的宴会上赢回来的,可能更困难。 “你去睡吧。”秦瑞成把房卡遥遥扔给周远川,“我的房间让给你了。” 周远川摇头,少见地坚持:“今晚我要跟乔桥在一起。” 收到了小乔赢来的一整束花,他怎麽忍得住? 眼看他俩又要开始了,乔桥打个哈欠:“那我先去卸妆洗澡。” 两个男人都没出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跟对方眼神的较量上,乔桥耸耸肩,自顾自地进了浴室。 半小时後她舒舒服服地披着浴袍出来,秦瑞成和周远川还在客厅僵持。 一人坐在沙发左边,一人坐在沙发右边,互相不理,明明在外面都是成熟稳重的男性,遇到这种事却幼稚得像小学生打架。 谁也不动,谁也不肯让步。 乔桥挠头:“我有点累了,那我先睡了?” 异口同声:“好。” 他俩最好僵持一晚上,可以睡个没人打扰的美容觉了,嘿嘿。 乔桥走後,秦瑞成瞥一眼周远川:“今晚归我,明天归你,可以了吧?” 周远川摇头:“今晚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你怎麽回事?平时也不见你这麽倔。”秦瑞成往後一躺,“可惜我也坚持。” “……” 两人又枯坐了一会儿,房间里静得都能听到时钟滴答。 还是秦瑞成先忍不住,恶声恶气道:“今晚归我,明天和後天都归你,这样行了吧?!” 妈的,一晚上没见小乔想得他抓心挠肝,做出这麽大让步总该行了吧! 周远川想也不想摇头:“不行。” “操,你到底想怎麽样?” “秦瑞成,算我求你。”周远川低声道,“今晚归我,好吗?” “呵。”秦瑞成冷笑一声,“我就知道那束花有来头,老子偏不。” 再次陷入僵持。 外面夜色更浓重了,睡房门开着,想到心心念念的小乔就在里面毫无防备地熟睡,秦瑞成就恨不得把周远川打晕。 怎麽想跟小乔上个床这麽困难? 他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台灯,‘咔哒’拉开熄灭,‘咔哒’拉开又熄灭,循环了好几遍,周远川忍不住开口:“小声点,小乔还在睡觉。” “吵醒了更好,我看再等下去,天都亮了,咱俩就不用争了。” 周远川沉默以对,仍然不肯让步。 “其实呢,也不是没有办法。”秦瑞成翘起二郎腿,“一起呗,简单粗暴。” 他以为周远川会立即否决,没想到他居然轻轻‘嗯’了一声。 “……你刚才是同意的意思?” “你不要说话。”周远川单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让我好好想一想。” 过了大概约十分钟,他低声道:“我同意。” 秦瑞成:“你真让我意外。” 周远川别过头:“迟早的事。” “是啊。”秦瑞成起身,“人只有一个,怎麽分都不够。一起进?” 周远川嘴唇动了两下,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我等一会儿。” 秦瑞成笑笑:“好。” 他大步走向卧室,等进了门,腰带已经被他解下随手挂在了衣架上。 乔桥睡得挺舒服。 没做什麽梦,跑了一天的筋骨得以放松,床铺柔软,空气清新,一切都刚刚好。 但睡到一半总觉得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她皮肤上游走,这种感觉很熟悉,而且不久之前刚经历过…… 乔桥打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秦瑞成搂着她笑:“这次醒的这麽快?” 不出所料,被子下的男性身体又是热烫且赤裸的。 乔桥睡意完全消散了,心也跟着沉下去,怎麽回事?还是秦秦赢了吗?周先生就这麽轻易让给他了?呜呜呜,以为今晚能躲过一劫的! “周先生呢?” “哦。”秦瑞成意味深长道,“你想他了?” “没、没有,就随便一问。”无数次血泪换来的经验告诉她,这时候提起其他男人是极其不明智的。 “那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呃。”乔桥奇怪於秦瑞成怎麽忽然这麽说,但本着生存第一的原则,小心道:“当然是你啦,秦秦。” “哈哈哈哈。”秦瑞成朗声笑起来,忽然推了她一把,“听到没有,她更喜欢我。” 乔桥猝不及防被推开,正想发问,却惊恐地发现有人从背後接住了她! “你不要逗她了,明知道小乔不会说实话。” 卧槽!周远川为什麽也在!!! 她落入的怀抱比秦瑞成凉不少,但同样有力,男人的胳膊从背後伸出揽住她腰,嘴唇落到她的後颈和耳垂上,轻轻亲吻着。 螺旋爆炸啊啊啊啊啊! “你们怎麽回事!”乔桥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起来,她胡乱摸向床头,摁亮灯具以後果不其然在被窝里发现了两个人! 周远川在左,秦瑞成在右,她该庆幸周远川好歹穿着睡衣没有全裸吗?不然一觉醒来被窝多出两个裸男那才刺激。 “哦,你喜欢开着灯?”秦瑞成舔了下自己的犬齿,“也行,我是没意见。” 说完就要扯她的衣服。 乔桥疯狂拍打,这才保住了睡裤。 “不解释一下吗!” “这有什麽好解释的,就你看到的这样咯。”秦瑞成吹个口哨,“两个人一起疼你不好吗?” “周先生!”乔桥转而望向另一边,“你怎麽也跟着他乱来!” 周远川低着头不敢看她:“抱歉。” 然後呢??? 你倒是走啊!嘴上动动就完事了? “小乔,想开一点,怎麽都是做,两人一晚上不是比一人一晚上更轻松吗?还有双倍快乐。”秦瑞成坏笑。 我可信你个大头鬼! 今天要是让步,以後绝壁永远是两人一晚,双倍痛苦! “想都不要想!”乔桥抱紧毯子裹得严严实实,“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的!” “好吧。”秦瑞成耸肩,“那就算了。” 嗯?这麽好说话? “那你挑吧,从我们中间选一个。”秦瑞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後一靠,被单从胸膛滑落,露出肌肉分明的身体线条,堪比雕塑。 她看向周远川,後者竟然也若无其事地解开了睡衣的两颗扣子,恰好把纤瘦的锁骨露出一截。 ……我选择死亡! 乔桥:“我谁也不选,你们都出去。” 秦瑞成:“不可能。” 周远川温声道:“别怕,你喜欢谁就让谁留下,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都跟喜欢挂钩了,她还敢选? 见她不吭声,秦瑞成率先被磨光耐性:“不选的话,就算你同意了。” “诶?哪有这样的——”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被拽进了被窝。 眼前漆黑一片,但不需要看乔桥就知道这个方向是秦瑞成,只有他的胸膛会这麽宽阔有力,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度。 但是摸到她胸口的两只手却是微凉而修长的,动作也比秦瑞成柔和,捻动着她胸口的软粒,挑逗一样用指腹轻揉它们。 她奋力挣扎着,两支胳膊被一边一个固定好,秦瑞成甚至还能余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粗暴地吻她。 口腔被侵占,牙齿和舌头全都无一例外地被‘关照’,内壁黏膜好像要被吮出血了。乔桥‘呜呜呜’地抗议,但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嘴里。 “你先来?”秦瑞成放开她,对周远川说。 “好。”男人低低应了一声,然後乔桥就被搂了过去,屁股上抵着什麽硬硬的东西。 她脑中警铃大作,但双拳哪敌四手?她被箍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秦瑞成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 “啧。”秦瑞成放肆地在她光裸的肩窝处亲了一口,“你就是只妖精。” 276:接力 周远川还是不习惯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因此插入得非常克制,很保守的後背位,裤子褪下一点,其他部分睡衣裹得严严实实,一点多余的皮肤都不肯露出来。 但即便这样,性器被温暖潮湿的地方包覆,还是让他无法自抑地发出轻哼。 乔桥则是另一种境况,腰部及以下是周远川的,遭受着侵犯,上半身却属於秦瑞成。男人的舌头差不多把她的两个乳包都舔了一遍,牙齿不轻不重地擦过敏感肿胀的乳尖,又疼又麻的感觉把她折磨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哭什麽?”秦瑞成舔舔嘴唇,“老子还没憋哭呢你有什麽可哭的?” 他这话不假,看着吃不到是一回事,可看别人吃得满嘴流油自己又饿得前胸贴後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秦瑞成以前虽然也花也爱玩,但身边狐朋狗友喊他3P或者双飞是从来不肯的。 一是嫌外面的女人不干净,二是觉得谁能有资格跟他共享一个人?所以这体验对他也是人生头一回。 近距离看小乔满脸坨红被插得连连求饶固然很刺激,但想到这是因为别的男人秦瑞成就浑身都不好了。 他心里那个酸啊,恨不得周远川立马阳痿早泄,可偏偏姓周的看着白斩鸡一样床上居然这麽持久。 憋得他胯下的大宝贝要爆了,满腔慾望无处发泄,只能在小乔胸口下功夫,咬得她一直喊疼,见他靠过来就要拼命推。 “你他妈能不能快点?”秦瑞成抬起脸,忍无可忍地冲着周远川道。 “……” 周远川额上渗着一层薄汗,喘了一会儿才回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再不让我上,我就要杀人了!快折磨死了!” 没想到周远川想了想,竟然主动分开乔桥的双腿,让她正对着秦瑞成摆出一个M型姿势:“那,你来吧。” 说着,性器就缓缓从乔桥小花穴里退了出来。 “嗯……” 突起的龟头退出时勾擦着敏感至极的内壁,细密的神经像被点着了一样被激得连锁反应,快感一浪接一浪打过来,乔桥呻吟一声,毫无徵兆地高潮了。 然而不等她喘一口气,另一个更热更大的异物就捅了进来。 秦瑞成早憋得头上冒烟了,周远川一让开他就一秒都不耽搁地顶了替,粗大硬挺的东西从正面插入,强行挤开因高潮而痉挛在一起的嫩肉,痛快地抽插起来。 “操,真他妈爽。” 秦瑞成仰头长长叹息一声,肉棒被紧紧地包住,乔桥下面的小嘴像有吸力一样,体液交汇,嘬得啧啧有声。 乔桥被顶得哼了哼,高潮的余韵还没散去,这时候插入无异於在未灭的灰烬上撒了一把火药,爆裂的快感冲得她甚至哭了出来。 眼泪刚夺眶而出就被人细心擦掉,硬是在兴头上打住的周远川也不好受,他抓住乔桥的手放在自己胀得难受的下身上,半帮半扶地让她撸动着。 好……好涨。 从没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接连与两个人做……所以对他们性器的差异没什麽感觉。但现在,体内还残留着周远川的形状??大小,又来了秦瑞成,那些区别……想忽略都办不到。 秦瑞成的,更大更粗一点。 周先生的,却能进入得更深。 虽然是两种尺寸,却无一例外地都能轻易触及到她的敏感点,龟头擦过那块隐藏的突起时,如熔岩喷薄,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呜呜呜……你走开……我不要……” 乔桥眼泪汪汪地去推秦瑞成,男人皱眉,一边动作不停,一边不爽道:“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 说完报复性地一个顶身,性器插到一个更深的地方,他坏笑:“想都别想。” 乔桥哭得声音更大了。 这是造了什麽孽啊,为什麽我要遭这种罪! “嘘……不要哭了。”身後的男人温柔地扳过她的下颌,强迫她半扭着身子跟他接吻,薄唇轻轻吸吮着她的舌尖,细致清甜,与下半身遭受的粗暴截然相反,乔桥被吸走了注意力,眼泪终於停了。 看周远川那麽轻易就安抚了她,秦瑞成心里一股火熊熊燃烧却不好发作,只能埋头深耕,抱住她的屁股使劲儿顶弄。 他的努力也有收获,起初的疼痛终於完全转化为酥麻,阴茎的插入退出也越来越顺滑,结合处开始滴落粘稠透明的体液,乔桥也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顾不得接吻了。 秦瑞成得意地扣住乔桥的後脑勺在她嘴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还是我好吧?” 周远川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秦瑞成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忍不住。况且,谁说两个一起就不能比较了? 被窝里热度攀升,秦瑞成率先忍无可忍地掀开了毯子,他扶着乔桥的腰,引导着她坐在自己的肉棒上,乔桥拼着最後一丝力气挣扎,结果屁股瓣上毫不留情地挨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拍打。 “不许跑。” 另一边,周远川也不许她的手离开那热涨的部位,她只好一边被顶得在秦瑞成身上颠动,一边尽力拢紧手掌,把另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也伺候舒服。 达到一个小高潮,秦瑞成舒了口气,周远川默契地把乔桥接了过来。 “诶?”乔桥累得快晕过去了,但还是吓得撑起眼皮,结结巴巴,“你们、你们要干什麽?” 秦瑞成埋头舔着她的乳尖,含糊不清:“我俩都没射呢,你说乾什麽?” 嗯?! 乔桥登时清醒了,她忽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两个男人……两个……那不就是两次??? “不!我不行了!我不干!要死人的!”乔桥回光返照一样推开周远川想跑,可她忘记了她连一个都打不过,更不用说两个。 秦瑞成像提溜小鸡仔一样一把捞起她,反应不及的乔桥手脚还在空气里扑腾。 “每次说要死人,这不也活蹦乱跳的?” 男人的手指淫靡地伸到她两腿之间,轻轻擦了一把,指腹上立时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 秦瑞成:“其实,你也很觉得很刺激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她想争辩,但嘴唇接着被秦瑞成吻住,大手胡乱揉捏着她的乳包,好像是在发泄不能纵情驰骋的不满。 屁股被人摆成高高撅起的样子,火热的异物再次侵入体内。 “嘶。”秦瑞成用大拇指摁住嘴角的破口,邪笑,“被他操那麽爽麽?咬得我好疼。” “嗯……啊……慢、慢点。”乔桥半挂在秦瑞成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抵御着身後周远川的撞击,声音破碎几乎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小嘴也不要闲着。”秦瑞成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埋到自己胯下,“帮我吸一吸,要是能吸出来,今晚就放过你。” 热烫且带着强烈雄性荷尔蒙的阴茎硬塞进她嘴里,口水呛得她泪水涟涟,上下同时被侵犯,前所未有的体验带来爆炸一般的快感。 小腹像是着了火,甬道的每一次收缩都让她浑身颤抖,穴肉不自觉地绞紧,神经信号劈里啪啦地沿着脊椎直通头顶,结合处更是早就湿得一塌糊涂。 周远川咬住嘴唇:“变得好紧。” 秦瑞成那边也不好受,他狠狠一挺来了个深喉:“我这边也是。” 床铺被三人弄得吱呀吱呀乱响,数不清第几次高潮,周远川才终於低哼一声射出来。 这还是看乔桥实在辛苦,不忍继续折腾她的结果。 她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怎麽努力眼睛都没有焦距,世界离她越来越远,按照以往的习惯,这就可以结束了,然而酸软的双腿被分开,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顶了进来。 “怎麽这麽滑?”男人不满地嘟囔一声,冲已经在收拾污蹟的周远川道,“下次不要射里面。” 周远川看他一眼:“你能忍住再说。” 秦瑞成无暇回嘴,尽管小穴里满是另一个男人的精液,但仍然在尽职尽责地咬着他。乔桥口活不怎麽样,但她被插得神志不清的样子极为赏心悦目,连一向不会被口交伺候出来的秦瑞成都差点绷不住射精。 果然,这个小穴插起来比想像中还要爽。 他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但本来就濒临高潮,再怎麽忍耐也坚持不了多久,狠狠顶入以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地把种子全数射进她的体内。 “没发挥好。”秦瑞成不爽地退出来,在已经没有意识的乔桥额上亲了一口,“下次补上。” 乔桥鼓起最後一丝力气:“不……” “嗯?”秦瑞成直起腰,“周远川,好像还可以来一次。” “让她休息吧,太累了。”传来男人略带疼惜的声音。 周先生我爱你! 可惜乔桥说不出话来,她像块布条一样瘫在床上,浑身黏腻,甚至双腿都有些无法合拢。 乳白色的精液随着她的呼吸一股一股地从小穴中挤出来,滴落在床单上。 绝对,绝对不要再来一次了。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脑子里闪过的最後一个念头。 277:裸体海滩 乔桥盛气凌人地站着,双手环胸,强压火气审视着下首单人沙发里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男人。 周远川还算有点良心,神情很是惴惴不安,几次偷瞄她一眼又移开,一副愧疚的样子。秦瑞成就完全不同了,潇洒地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盯着乔桥,没有一点做了坏事的自觉。 乔桥深吸一口气:“你们两个……” 秦瑞成:“站着多累,坐下说。” 乔桥:“我得能坐下啊!” 一晚上没让她休息,早上起来人都要废了,现在走路还瘸呢!别说坐,屁股稍微挨着什麽东西就酸疼得不行,居然还好意思问为什麽不坐!能坐谁愿意站着? 周远川关切:“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放松一下?我新学了点按摩手法。” “不要!”乔桥断然拒绝,一晚上的‘磨砺’让她完全不想再跟任何人有肢体接触了! 秦瑞成笑:“小乔,你不也舒服了吗?不能全赖我们啊。” 乔桥觉得自己血压都在飙升。 “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是吧?”她咬牙,“你们两个,接下来一年都不许碰我了!”9 秦瑞成:“一年?现实一点。” 乔桥:“你居然跟我讨价还价!” 秦瑞成:“实话实说而已,一年不碰你,你觉得可能吗?真要那样,就算被你讨厌,我也会强暴你的。” 乔桥忍辱负重:“那你说多久?” 秦瑞成理直气壮:“三天不能再多了。” 要不是手上一点劲儿没有,她真想抄起旁边的台灯砸在他脸上。 周远川小心提议:“小乔,我们知道这次做的不对,别的惩罚都可以接受,但能不能不要用禁慾?” “为什麽?” 男人面露难色:“因为,我也不敢保证能忍多久,不想对你造成二次伤害。” “……” 乔桥:“好,你们都有理!” 她气鼓鼓地转身去卧室拖了一个大箱子出来,开始胡乱往里面塞衣服。其实她根本没带行李过来,塞进去的也大部分是两个男人的东西,但乔桥坚持要这样,因为会显得很有气势。 周远川挑眉:“你要去哪儿?” 乔桥:“我要回国!” 男人安静一会儿:“你有护照和证件吗?” 乔桥一僵,‘唰’地站起来:“给我。” 敢不给就当场血溅五步! 没想到周远川竟然一言不发地乖乖找出来给了她。 秦瑞成盯着她笑:“你有钱吗?” 乔桥瞪他:“不用你管,我就是卖血也会回国的!” “卖血挣不了几个钱,卖身吧。”秦瑞成诚恳提议,“价格随你开,现金刷卡都可以,要是喜欢黄金我现在就去兑。” 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就要被气死了! “我要走了!”恨恨拉上箱子。 周远川:“……可是小乔,你怎麽买机票呢?” 她想也不想:“去机场买啊。” 看到男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有个最大的弊端:语言不通! “你看。”周远川不忘见缝插针地教导:“学好一门外语多重要啊,记得按我给你的方法背单词哦。” “……” 好像确实是离开他们,寸步难行。 乔桥一下子泄气了,坐在箱子上抱头郁闷,箱子又下沉了一截,原来周远川也坐了过来。9 “小乔,你要怎麽惩罚我都可以。”他低声道,“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同意秦瑞成的提议。你只有一个,我们每个人独占你的时间都要打折扣,而人是贪心的。” “我要去找宋导。” 周远川愣了愣:“可以。他在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城市,本打算明天带你去的。” 乔桥:“我今天就要见他!” “海滩不想去了吗?裸体哦。”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真难抉择。 “我……我可以让宋导带我去。” 秦瑞成慢悠悠道:“你觉得宋祁言那个老古板会同意?” 应、应该会吧? 周远川又在火苗上加一捆柴:“不如我们先去沙滩,玩完再送你去找他,什麽都不耽误。” 秦瑞成:“还可以看好多人的裸体哦。” 最终还是屈服於裸体海滩的魅力,乔桥决定暂时休战,玩完再说。 B国海岸线绵长,天然的细沙海滩有好几处,其中只有一个是允许裸体的。秦瑞成开车,载着乔桥和周远川,跑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袖珍的小海湾,海滩外的岸上长满了不知名的绿色大叶子树,把海滩遮挡得严严实实,看起来非常隐蔽,能够很好地隔绝外界的窥探者。 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私家车,秦瑞成从後备箱取出一个沙滩包,拉下一点墨镜看了眼湛蓝无云的天空:“阳光真好。” 乔桥的泳衣在酒店就换好了,脱掉T恤就是,她犹豫着不敢下车:“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要脱呀?” 周远川:“这里不是强制裸体的,但裸体者一般会聚集在沙滩中央那块,我们可以慢慢走过去。” 乔桥看他一直往身上涂什麽东西,奇怪道:“周先生,你在干嘛?” “这个啊……”周远川苦笑,“我皮肤太敏感了,外面紫外线强度这麽大,我一定会被晒伤,只好涂多点防晒了。” 他转过身,撩起衬衣:“後背的部分,可以麻烦你吗?” 衣服掀开,皮肤白的发光,乔桥愣了愣,立马把早上暗暗下的‘决不跟这两个大混蛋有任何身体接触’的决心抛到了脑後,鬼使神差地接过了小瓶子。 她已经对周远川身边冒出来的各种‘三无产品’见怪不怪了,反正不知道又是出自哪家实验室,无一例外的效果拔群。 挤了一些在掌心里,沿着脊椎慢慢向下推。 推到肩胛骨的时候才发现周远川背上还有好几道红红的抓痕,用手摸还有微微的凸起感,刚想问什麽时候受伤了,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昨晚的'杰作'。 ……不记得下手这麽重啊! 周远川好像猜到她在想什麽,宽慰道:“我有一点划痕症,被东西划到就会这样,也算过敏的一种,不是你的原因。” 秦瑞成啧啧两声:“真够娇气的。” “是啊,我也很苦恼,但生下来就这样。”周远川皱眉,“没什麽男人气概。” “不会啊。”乔桥立马反驳,“男人气概又不是靠外在,你很厉害的。” “是吗?”周远川微笑,“小乔这麽说我就放心了。” 天气晴朗,来沙滩晒太阳的人不少。秦瑞成上身敞怀披着一件花衬衣,下面套一条浅蓝色花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凉拖,墨镜推到额头上,比起他平时简约大气的穿衣风格,这身堪称车祸现场。 但他身材实在吸睛,涂过防晒的肌肉块块分明,闪着亮亮的光泽,非常健美。走过去不仅吸引着女人的目光,连男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 周远川就相对低调多了,他不怎麽出汗,又实在怕晒,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长衣长袖一个不落,但露出来的一点皮肤又引得人总想去窥探。 乔桥一身连体泳装,虽然跟在他们後面,但也无形挨了路人不少目光洗礼。 果然越往中央走,大家穿得衣服越少啊…… 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经过,雪白饱满的乳房坦然暴露在外,薄薄的比基尼挂在手肘上,她冲秦瑞成暗示意味十足地眨了眨眼睛。 乔桥低头看了看自己勉强隆起的胸口,悲凉感油然而生。 好惨。 来这种地方跟自取其辱有什麽区别。 “还要往前吗?”周远川担忧地站住,“再走就要脱一点了。” 秦瑞成大喇喇一把扯掉上衣:“我是没所谓,小乔要不要脱?” 乔桥:“那边有男人啊,你不怕我被看光吗?” 秦瑞成邪笑:“我早想好了,你脱掉没关系,我给你捂着。” 说完,两手就从乔桥腋下穿过,撩开比基尼,一把摀住了她的两个小乳包。 “怎麽样,完全不会被看到吧?” “神经病啊啊啊啊!” …… 最後还是没勇气全脱光去中心地带,只好在边缘疯狂试探。周远川找了一块相对幽静的地方,秦瑞成铺好垫子立好遮阳伞,三人并排着躺下。 细沙海浪,偶尔还能看到别人的裸体,简直不能更好了。 但看了一会儿,乔桥就觉得有点辣眼睛。 大部分人脱光了其实远没有穿衣服好看,衣服可以掩盖一些身材上的硬伤,裸体就全部暴露无遗了。 更郁闷的是她的眼光早就被身边的男人们养刁了,放眼望去,整个海滩也没几个赶得上秦瑞成身材好的。 而且其他人也发现了这点。 一个腰细腿长的白种美女跟朋友窃窃私语了几句後走了过来,用英语跟秦瑞成说了句什麽。 秦瑞成笑了笑,回了几句,两人就当着乔桥的面聊了起来。 thisis……youandme?beach?啊啊啊啊他们在说什麽! 乔桥头一回这麽痛恨自己没学好英语! 她求救地看向周远川,奢望着对方能给自己翻译一下,但後者只是抿唇微笑,不肯出声。 美女终於说完,从胸罩里摸出手机,这回听不懂也能看懂了,明显是要交换号码。 秦瑞成竟然真就不急不缓地开始念数字。 不行! 乔桥管不了别的,乾脆一把摀住秦瑞成的嘴。 278:特殊布料 秦瑞成不解地看她。 乔桥冲白人妹子连比带划:“Stop,don'tdothat。” “Why?” “Heismine。” 妹子耸耸肩,不情不愿地走了。 乔桥松口气,她从没跟老外交流过呢,一口塑料英语居然也被听懂了。 手心一热,男人粗糙的舌苔刮过她掌心细嫩的皮肤,乔桥触电一般缩回手。一抬头,看到秦瑞成正冲她不怀好意地笑。 上当了! “Heismine。”秦瑞成轻啧一声,“说的话这麽可爱,让人怎麽忍得住?” 周远川微微垂眸:“那个,你注意一下。” 乔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秦瑞成两腿之间的东西果然蠢蠢欲动地半硬了! 这家伙,发情完全不分场合地点! “怕什麽?”秦瑞成大大方方地把沙滩裤脱下来,“裸体海滩,有点生理反应不是很正常?” 於是乔桥就眼见着那个软趴趴的东西在几分钟内从半硬膨胀到完全勃起,直挺挺地顶着秦瑞成肌肉分明的小腹,还微微抖动着。!!! 附近还有人啊!虽说离得有点远,但保不准哪个走过来就看到了啊! “你快穿上!”乔桥尴尬地四处张望,“被看光了!” “我不。”秦瑞成打个哈欠,仰面躺在垫子上,“我要好好睡一觉。” “……穿上再睡!” “不想我被别人看光,就帮我挡啊。”男人坏笑,“用你的小手,或者小屁股都可以。” 有毒吧! “周先生!”乔桥转而求助另一位,“你快管管他!” 周远川低头默不作声,半晌才幽幽道:“‘Heismine’……” 乔桥扶额:“你也是我的。” “同一句话,第一遍是惊喜,第二遍就是敷衍了。” 乔桥深吸一口气,握住周远川的手,紧盯着他的眼睛,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深情一些:“周先生,我是你的。” “这样好。”周远川唇角勾起,“但我爱莫能助。” …… 你们早就串通了好了吧? 秦瑞成哈哈大笑:“小乔,那边有人要过来了哦。” 她心一横:“那你裸着吧,反正被看光的又不是我。” “这可是专属你的大宝贝,被人看了你不心疼?” “哼。”乔桥别过脸,“看看又不掉肉。” 两个身材高挑的妹子正叽叽喳喳着向这边走来,越来越近了,再有个几十米就能看清秦瑞成下身的状况了。 乔桥忍着不动,但脑子里不可遏止地想起昨晚,秦瑞成的东西总是弄得她又哭又痛,但……也挺舒服的。 龟头油亮,茎身笔直,血管清晰,闭上眼睛就能勾勒它的形状……更要命的是,身体也全记住了。 乔桥感觉脸上的毛细血管在爆裂,麻得她想摀住脸。 白人美女向这边看来的前一秒,乔桥飞快地扑到了秦瑞成身上,把他的下半身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两个女人奇怪地看了眼乔桥,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说笑着走远了。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放心,它永远是你,我才舍不得被别人看去呢。” 并不想要,谢谢! 危机一解除,乔桥就迅速爬了起来,一秒都不想多碰。 秦瑞成也不阻止,悠闲道:“又有人走过来了哦。” …… 十分钟之内,她被迫又扑了三次。 第三次爬起来以後乔桥受不了:“你就不能穿上裤子吗!” 秦瑞成:“那你给我穿啊。” 妈蛋,穿就穿! 她忍辱负重地扒拉出秦瑞成的短裤,这个大淫魔出门居然连内裤都不穿,也不怕漏出来! “抬脚!”恶声恶气。 秦瑞成乖乖抬起一条腿,就在乔桥把短裤的裤筒套到他脚上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短裤甩飞了。 乔桥眼睁睁看着那条蓝底印黄花的沙滩裤被海风吹上十几米的空中,然後软绵绵地落在了海水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干嘛!”出来玩谁会多带一条裤子?他想光着屁股回去吗? 秦瑞成:“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一路帮我摀着啊。” 语气无比理所应当。 乔桥觉得自己天灵盖都要被气裂了。 “我不管了!谁爱看谁看!” “哦。”秦瑞成舒服地闭上眼睛,“那我睡会儿了。” 好想锤死这个王八蛋! 一直默默观察两人互动的周远川小小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什麽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了。” “周先生你不要学他!” 男人低头想了想,委屈道:“可是,你都碰他好几次了。” 乔桥:“哪有好几次。” 周远川:“加起来有二十六秒呢。”??? 你还掐表的? 男人缓缓提出自己的要求:“乔桥,我也要。” “……不行。” “你偏心。”他说着就开始解上衣扣子,“就算被晒伤,我也不在乎了。” 乔桥哪能真让周远川脱,解到一半她就屈服了,依葫芦画瓢地在他身上也贴了贴。 周远川拧起眉毛:“可是,你碰他的时候是不隔衣服的。” 能不能学点好的啊! 秦瑞成笑出声:“你跟我似的脱光不就结了吗?” 周远川想了想:“不行,我做不到在公共场合袒露身体。” 语气还相当认真和惋惜。 这麽一折腾,秦瑞成的阴茎有点软了,没有之前那麽朝上矗立,乔桥想到个办法,捧起一大把沙子盖上去。 这样不就好了嘛,沙子反正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抖落再盖就完了,她简直想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秦瑞成皱眉。 “嘿嘿,完美。” 乔桥满意地拍了拍秦瑞成两腿间堆起的沙包,性器被全然包覆,像是一件天然的内裤。 “是吗?” 秦瑞成一笑,忽然出手掐住乔桥右边的乳尖,隔着一层薄薄的泳衣,他精准地找到了凸起的软粒。 “嗯……”她闷哼一声,腿一软差点没坐住。 “好像不行哦。” 她抬头一看,秦瑞成的阴茎不知什麽时候撑开沙堆冒了出来,柱身充血,雄赳赳气昂昂地指着天空…… “你好像需要把沙子再堆高一点。” 我不想堆沙子了,我只想放弃治疗。 秦瑞成:“太阳这麽好,海水一定被晒暖了,想不想下去游两圈?” 乔桥早看着那像果冻一样晶莹剔透的海水心痒难耐了,但她不太会游,也就上次跟着梁季泽学了一点,室内泳池还凑活,海是不敢下的。 “用这个吧。”周远川从沙滩包里取出泳圈,打好气後递给她,“你们小心一点,我就不去了。” 象徵性纠结了几秒,她就开心地跟着秦瑞成下海了。 近海水极浅,清澈得像透明一样,小腿浸在海水里热乎乎的,偶尔有一尾小鱼小虾飞速从身边窜过,很有趣味。 乔桥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见秦瑞成喊她。 “小乔,来这边!” 男人身子全泡在海里,只露一个脑袋出来,他旁边竖着一块大礁石,把其他人的视线全隔绝开了。 乔桥警惕道:“干嘛?” 秦瑞成:“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乔桥:“什麽东西?” 秦瑞成冲她挤挤眼睛:“一只大乌龟。” “真的?”乔桥惊喜道,“在哪儿?” “石头下面呢,你过来就看见了。” “但是那边好深啊,我不敢过去。” “别怕,有我呢。” 秦瑞成都这麽说了,乔桥也只好把泳圈套在腰上,小心地踩着软沙蹚过去。 水渐渐漫上她的膝盖、大腿,直到没过她的胸口。 终於汇合,秦瑞成伸出一只手,扶住她。 “你说的乌龟在哪儿呢?”光秃秃的什麽都没有啊。 秦瑞成:“就在那里啊,看到没有?” 乔桥抬手挡住阳光,使劲儿在礁石下面找。忽然一个又大又长的东西从水里猛地冒出来,她猝不及防被吓一跳,尖叫一声差点跌倒。 “哈哈哈哈哈!”秦瑞成握着自己勃起的性器笑得直不起腰,“小乔,我的大龟头喜欢吗?” 原来他所谓的‘乌龟’就是…… 乔桥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羞愤得脸通红,她猛地推开秦瑞成:“你自己玩吧!我回去陪周先生了!” 秦瑞成在後面忍笑道:“我劝你别上岸。” 我信你个鬼! “小乔,你没觉得下半身有点凉吗?” 他又想干什麽? 乔桥扭头怒视:“不关你事!” 秦瑞成懒洋洋:“你低头看看。” 乔桥看他神态不似作假,半信半疑地低头,看清楚下半身以後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她的泳衣怎麽没了??? 不,也不是没了,上半身还在,但被海水浸泡过的部分好像消失了!而且泳衣也没有撕扯破裂的痕迹,好像……融化了。 秦瑞成吹个口哨:“最新进口的水溶性布料,你穿得时候没觉得不对劲儿?” 就算是觉得不对劲儿谁他妈知道会遇水即溶啊! 乔桥咬牙:“你现在去岸上把我T恤拿过来,就在包里。” 秦瑞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乔,我费这麽大功夫把你骗来了,会让你轻易回去吗?” 279:看着也可以 乔桥:“……秦瑞成,我劝你善良。” 秦瑞成幽幽道:“有人吵着闹着要回国,我也没办法啊。” 这是威胁吧? 乔桥挤出笑容:“秦秦,你想什麽呢,我怎麽舍得扔下你们自己回去呢,当然是跟你们一起走了。” 秦瑞成也笑:“那就好。” 乔桥:“可以把衣服拿给我了吧?” “难得出来一趟——”他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不享受一把裸泳吗?” 乔桥刚想反驳说不用了,脚腕猛地被人抓住,惊慌之下她'噗通'一声跌入水中,之前下半身泳装融得无声无息,这回她可看清楚了,布料遇水後如糖般瞬间化开,她连护都护不及,泳衣就全部消失了。 她狼狈地半蹲在水里,只露出脖子和肩膀,火冒三丈:“秦瑞成!” “在这里。” 耳根後忽然传来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挠得她心头一痒,回头,秦瑞成不知什麽时候游到了她身後,水珠沿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滴入海中,极其性感。 “我们做吧,我硬了。” 乔桥愣了一秒瞬间清醒,气愤地推开他:“做你个大头鬼!” “不做就没有衣服穿,你也别想上岸了。” “……你脑子里怎麽全是龌龊思想?” “喂。”男人皱眉,“在沙滩上你撩拨得我都要爆炸了,兴致挑起来又不管,不厚道吧?” “你就不怕我真光着上岸?”乔桥阴仄仄开口,“给别人看也不便宜你。” 秦瑞成笑:“你不会的,我了解你。” “试试看!” 乔桥说完,真就一步一步往沙滩方向走。 秦瑞成一点不担心地跟在後面,越靠近沙滩海水越浅,乔桥为了不走光只好蹲下身子,尽量让海水没过自己的重点部位。 男人目光在她翘起的臀部巡视一圈,吹个口哨:“幸亏跟在後面的是我。” 她都懒得回头骂他了。 海滩越来越近,海水越来越少,乔桥从蹲姿改成了半趴,但再往前,海水连屁股都遮不住了。 秦瑞成下水前是套了条泳裤的,此时悠闲地跟在她身後,有恃无恐。 “小乔,放弃吧,走,跟哥哥回去钻礁石。”他不怀好意地笑。 乔桥心平气和:“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你想就这麽爬过去?” “不用呀。”乔桥弯起嘴角,“只要爬到一个周先生能听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秦瑞成脸色一变,不等他动作,乔桥已经扯开了嗓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冲沙滩方向大吼道:“周先生!救命啊!” 她刚吼完,嘴巴就被秦瑞成摀住了,可惜为时已晚,声音到沙滩上,远远的一个人影站起来,向这边快步走来。 周远川顾不得灼热的阳光,边跑边脱下上衣,将趴在海水里的乔桥一把抱起,严严实实地裹住。 乔桥抱住周远川的脖子,长长吐了口气。 终於见到亲人了! 回程路上,秦瑞成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不甘心地嘟嘟囔囔。 “多个男人就是坏事。” “要不是有人捣乱,小乔早就从了我了。” “耳朵真够灵的啊,沙滩吵成那样都听见了。” 周远川面色有微的不愉:“秦瑞成,你以後不要这麽捉弄乔桥。沙滩到处都有人,就算不被看光,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怎麽办?” 秦瑞成:“不是还有我吗?” 周远川提高音量:“秦瑞成。” “知道了知道了。”男人烦躁地应下,“我就是逗她呢。” 乔桥钻进周远川怀里,小声道:“以後不跟他出来玩了。” 周远川温柔道:“好,都听你的。” 秦瑞成竖起耳朵:“别说我坏话啊,我听见了。” 乔桥哼了一声。 秦瑞成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蔫坏蔫坏,昨晚上帐还没算完,今天又要缠着她做,还用那麽卑鄙无耻的手段。 这次无论如何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回到酒店,周远川的肩颈果然被晒红了一大块,有的地方甚至开始脱皮,薄薄的一层透明的皮肤鼓起,轻轻一挑就能揭下一片。 说不心疼都是假的,尤其是周远川为了让她有衣服穿,後面一直裸着上半身,不然也不会晒得这麽严重。 乔桥找酒店要了些治晒伤的药,悉心给趴在床上的男人涂抹。 秦瑞成酸溜溜地过来:“小乔,我背也很疼,我也被晒伤了,我也要涂药。” 你可拉倒吧,再没赶上你爱秀身材的了,还怕晒?骗谁呢。 乔桥换了个方向,背对秦瑞成,不搭理他。 秦瑞成:“小乔……我的背好痒。” 乔桥全当秦瑞成不存在,专心致志地涂药。 还是周远川先忍不住,他轻声道:“你先出去一下吧。” “那不行。”秦瑞成义正言辞,“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非常不安全,我必须在场监督。” 周远川为难道:“可我的腰部以下也要擦药。” 秦瑞成:“不是只有上半身吗?怎麽腰也晒伤了?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乔桥忍无可忍:“秦瑞成!你给我出去!” “不。”他甚至搬了张椅子过来,“他要脱裤子,我就更不能走了,免得你俩擦枪走火。” 周远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某些情况下,他对秦瑞成也无计可施。 乔桥冷笑:“擦枪走火是吧?行,我擦给你看!” 她捧起周远川的下颌,在他嘴唇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大口,‘啵’的一声,特别响。 周远川一脸茫然:“小乔……” 乔桥:“看到没有?我不仅亲一口,我还要亲好几口!” 说完,又低头亲了两下,只不过最後一次周远川反客为主,把她摁在了床上。 微凉带着药气的舌尖伸进来,迅速搔刮过她的口腔黏膜,吸吮着她的舌头,迟迟不肯退出。 乔桥本来想推开他,但余光瞥到秦瑞成含酸带醋的眼神,忽然改变了主意,反手也搂住了周远川。 哼,让你欺负我。亲别人也不亲你。 “小乔,你好狠的心!”秦瑞成磨牙,“故意气我呢?” 对啊对啊,你才发现啊? 看秦瑞成不爽,乔桥就爽了,她故意热烈地缠着周远川吻个不停,男人也动情了,喘息逐渐加重,後背的药都蹭掉了大半。 “我知道了,你想激我。”秦瑞成单手撑着下巴,忽然一笑,“我就不走,有本事你俩在我面前做。” 那不行。 腰还酸着呢,气气你就行了。 不过,亲得差不多了吧? 她几次想退缩,都被周远川一把搂回来,他吻得越来越深,几乎要把乔桥肺里的空气都吸出来一样,怎麽都不肯松开她。 “周……唔……够了够了!” 力气怎麽这麽大?十分钟前不是还虚弱地趴在床上吗?不行……再这麽下去要窒息了。 她使劲儿拍打周远川的胸膛,後者这才不依不舍地松开她,但也仅限於嘴唇,手臂还是紧紧揽着她的腰,不许她离开一步。 “干嘛呀——”乔桥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後半截话戛然而止。 周远川一贯温和平静的眼睛里,此时正燃烧着浓烈的情慾,一场热烈的亲吻下来,他从耳根到眼角都是红的。 好像……撩拨过头了。 她不敢低头去看周远川下半身,想必早进入了‘战备’状态。 “可以吗?”男人冰凉的额头抵着她的,“想要你。” 她很想拒绝,但看到他背上大片的晒伤,‘不行’两个字怎麽都说不出来。 秦瑞成凉飕飕道:“想啥呢,小乔都不上我的床了还能上你的床?” 妈蛋。 凭什麽就一定要跟你做,今天偏不! 乔桥的报复心理瞬间被点燃了,她扭头瞪秦瑞成:“你可以出去了。” 秦瑞成坐直:“什麽意思?” “这还用问麽?”她不急不慢地解着周远川的腰带,“当然要跟周先生做一些快乐的事啦。” 头顶上方男人的呼吸频率瞬间加快。 秦瑞成一动不动,邪笑道:“你们做吧,我看着。” ……他是不是笃定了被人围观就做不下去? 乔桥很想当场打他脸告诉他不存在的,但身体很诚实,腰带好像也解不下去了。 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慢慢引导着她将碍事的东西全部解除。 “小乔,看我。”周远川低声道,“你只需要看我就行了。” 他放轻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乔桥晕晕乎乎地点点头,任由摆布,不一会儿就被脱光了衣服。 “搂着我的脖子,好吗?” “但是你的伤……” “不要紧的。”周远川吮住她的锁骨,“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她索性听话地搂住周远川,把自己全交出去。 炽热的异物塞入身体,她轻轻咬住嘴唇。 算了,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该抛掉无谓的羞耻心。 她以为秦瑞成会很郁闷,最起码也该生闷气,可偷瞄过去却震惊地发现男人正握住自己硕大的性器自渎,眼睛更是紧紧盯着乔桥。 注意到她的目光,秦瑞成还放纵地冲她一笑,舔了舔嘴唇,加快了手上的频率。 ……真是输给他了! 280:反思 乔桥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认真考虑着一个问题:她是怎麽沦落到这般地步的? 昨天早上醒来时她还指天发誓绝对不要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了,可是现在…… 她侧头看了看左边沉沉入睡的周远川,又看了看右边呼呼大睡的秦瑞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瞬间淹没了她。 唯一的欣慰大概是秦瑞成自始至终也没能掺和一脚,虽然他最後报复性地把精液射在了她脸上。 唉。 可跟周先生是完完全全一点不落地做了个全套啊。 还想藉着上次的事立个威来着,这下好了,以後恐怕她再说什麽不给做,也没人相信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自怨自艾了半天,转头看到秦瑞成好像做了什麽美梦似的一脸痴笑,再联想到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登时恶向胆边生,鼓足力气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秦瑞成睡得正香,一摔立马清醒了,他睁眼看到乔桥怒目而视,笑着一把攥住她的小脚,凑到嘴边结实地亲了一口。 秦瑞成:“不行,肋骨被你踹断了,你得用小屁股补偿我。”??? 大早上就碰瓷? “放开!”乔桥使劲往回抽脚,但根本抽不动,“我让你放开!” “嘘。”他把食指压在下唇上,使眼色道,“要是把周远川吵醒,你的小屁股就要遭到双重蹂躏了。” 大混蛋! 乔桥心里把他骂得妈都不认识,但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早上雄性性慾有多旺盛她可领教过不止一次了。 “看你被别的男人操得又哭又叫,对我真是种折磨。”秦瑞成拉着乔桥的小脚放到自己硬邦邦的大宝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 “幸亏,早上你自己送上门了。” “谁他妈送你!放开我!”乔桥气得爆粗口,使劲蹬他,“你现在松开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什麽都没发生过……” “横竖你不让我吃,不如自己动手。”男人低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完,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 失重的恐惧下,乔桥被迫两条腿紧紧缠在秦瑞成的胯上,手也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她全身一丝遮蔽物都没有,小花穴被迫打开正对着秦瑞成高??高扬起的阴茎,男人稍一松手,她就滑下去一截,龟头抵住穴口,随时可以完全插入。 “秦秦我错了我错了!”乔桥慌乱不已,昨晚那个地方被过度使用,现在还肿着,要是就这麽插进去,铁定疼死! “嘘,放松。”秦瑞成嗓子沙哑,他缓缓卸下托举的力气。 感受到自己正在下滑,炽热的硬物入侵身体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她徒劳地紧紧搂着秦瑞成的脖子,但经过一夜折腾的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绝望地被性器缓慢挺入。 “乖孩子。”秦瑞成呼吸加重,拍了拍她的屁股,“不想伺候两个人,就叫得小声一点。” 王八蛋! 乔桥泪水涟涟,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狠狠地磨牙,直到嚐到一点血腥味才松开。 “嗯……真紧。”秦瑞成呼出一口气,“可算是操到了,差点没憋死我。” 说完,开始挺动胯部,性器激烈地在乔桥臀缝间抽送。 他抱着乔桥,反复在那仍然不放弃抗拒和挣扎的身体里挺刺,昨晚因只能'观看'而淤积在心头的旺盛火焰总算浇灭了一些,但也必须分出一大半精力来控制力度,秦瑞成深知自己马力全开的状态,是被折腾了一晚的小乔绝对承受不住的。 两具身体紧密贴合,乔桥的不大的乳包被秦瑞成胸膛挤压成了边缘饱满的饼形,初时还抗拒的身体越来越软,直到最後连他的脖子都快抱不住了,全部重量都压在秦瑞成的胳膊上。 欢爱越来越激烈,汗水混合体液从结合处滴落,乔桥羞赧万分地庆幸还有地毯,否则水滴砸在地砖上的声音一定很响亮。 不知道是不是憋了整晚的缘故,秦瑞成射得很仓促,他猛地扣住她的两条腿,确保阴茎埋入甬道的最深处,才低吼着射了出来。 激射的精水让乔桥抖个不停,呻吟也压抑不住了,从嘴边破碎地溢出一些。 性器终於退出,她疲惫地倒在床上,小花穴里又热又胀,痉挛着吐出白色粘稠的精液。 她顾不得去看周远川有没有被吵醒,就陷入了下一段睡眠。 浑浑噩噩不知几时,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身上乾净清爽。乔桥大大伸了个懒腰,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咕’声,提醒她出去觅食。 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只看到秦瑞成一个人在半开放式的小厨房忙活。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诡异而奇妙的味道…… 秦瑞成:“小乔,你先坐下等会儿,马上做好了。” “你在干什麽?”乔桥不自觉倒退两步,“煮烂鱼吗?” “……”男人安静两秒,“给你炖鱼汤。” “我才不喝。”她摀住鼻子,“周先生呢?” 秦瑞成抬抬下颌示意门口的方向:“外面。” 乔桥莫名其妙地打开门,谁料周远川还真在外面,正倚着走廊的墙壁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周先生?”乔桥奇怪道,“你站这儿乾嘛?进来呀。” “不了。”周远川认真摇头,“里面的味道严重影响我的判断力,什麽也看不进去,我宁肯在走廊工作。” 别说,那个味儿确实有点上头…… 乔桥轻咳一声:“今早,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奇怪的声音?” 周远川镜片後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我很早就醒了。” “……有多早?” “很早,我睡觉很轻。” 乔桥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好了好了,你俩进来吃鱼。”秦瑞成激动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间莫名尴尬的气氛。 桌前落座,秦瑞成端上一碗绿泱泱的不明物体,表情自满得好像他刚成了米其林大厨。 “费了好多功夫弄的,小乔先来嚐嚐。”男人热情劝饭。 “秦秦,不是我故意打击你。”乔桥艰难开口,“可就连不怎麽做饭的我也知道鱼汤不该是绿色的。” 也不该散发着一股酸败的味道。 周远川冷静道:“你的鱼哪儿来的?” 秦瑞成“今早跟楼下餐厅要的啊,刚从海里打上来的,可新鲜了。” 那就排除了食材的问题。 乔桥把面前的鱼汤推回原位:“秦秦,还是你先嚐嚐吧。” “哼。”秦瑞成皱眉,“虽然不好看,但绝对可以吃的。” 他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看好了。” 一口闷完,秦瑞成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他居然坚持着咽了下去,而且还一脸回味:“好吃啊,小乔你试试。” 乔桥清楚秦瑞成的嘴有多刁,他常年混迹各大餐厅,连同样一道菜出自哪个厨师之手都尝得出来,吃这方面是绝对不可能委屈自己的。 难道……真的味道还不错? “快嚐嚐,特别鲜香。” 周远川:“小乔,不要吃。” 秦瑞成:“没嚐过就没有发言权。” 他不停催促乔桥,就差把勺子怼她嘴里了,乔桥只好嚐了一口。 浓烈的酸腐味瞬间席卷了她的口腔,味蕾好像被强奸了一样让她当场呆住。神经被麻痹,吐都忘了,第一反应就是立马咽下去,让这种恐怖的味道消失! 胃和食道接连发出抗议,乔桥再也坐不住,狂奔进厕所干呕起来。 秦瑞成哈哈大笑,“不能我一个人吐,值!” 周远川叹气:“你的好多行为都让人难以理解。” “你懂什麽。”秦瑞成灌下一大杯水漱口,“这叫生活的小情趣。” 最後还是叫了酒店送餐才解决了这顿饭,鱼汤则做倒掉处理,乔桥短时间内是不想再吃海鲜了。 周远川已经开完了会,剩下的时间可以全陪乔桥,但她心心念念记挂着另一个人。 “我什麽时候可以去找宋导?”乔桥枕着周远川的大腿,无聊的摁遥控器,“这些节目我都看不懂,没意思。” 周远川:“B国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再带你逛两天好不好?这附近有家很出名的餐厅——” “那宋导该回国了吧?” “他这边的事也没那麽快处理完。” “啊……想宋导。”乔桥打滚,“我想找他。” 嘴唇一热,她被周远川吻住。 男人的舌尖勾勒过她的唇形,笑道:“我们两个陪着你还不够吗?” 当然够啊,何止是够。 但,好久好久没见到宋导了,好像有一年那麽长。 宋导不知道在忙什麽,最近也没有给她发消息,WAWA圈的账号也好久没更新了,乔桥每天都只能看着他十天前转发的公司消息发呆。 他在干什麽呢? “再过两天。”周远川轻吮她的下唇,“我不喜欢你总想着别人。” 乔桥很想说今晚就见,但她能感觉出来周远川和秦瑞成都不想放她走。 而在异国他乡,离了他们,乔桥寸步难行。 学好英语果然很重要! 281:开会也要回短信 夜已经很深了,浴室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其中还夹杂着跑调的哼唱,是秦瑞成在洗澡。 书房也亮着灯,每天的这个时刻周远川都会在书桌前伏案工作,很少有意外情况。 这是一天中难得的独处时间,没有人注意乔桥,所以她抱着手机缩在被窝里偷偷发短信。 收信人是宋导,不能见面,短信联系总行了,可男人回消息永远跟他本人一样惜字如金,乔桥敲了一大串,对面回过来俩字“在忙”。 问他什麽时候能来找她,还是回俩字“再看”。 乔桥真想顺着无线信号过去打他。 但是转念一想,宋祁言说忙那一定是真的忙,他不会骗她,这个男人连夸张一下都吝啬,只会平静地把事实叙述给她,所以心头火起的状态也就维持了一秒,眨眼化作满满的心疼。 这麽晚了,还在工作,还不知道几点才能休息。 乔桥劈里啪啦又打:给我个地址吧,我想去找你。 宋祁言:“晚安。” 摆明了不想让她去。 哼,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不存在的。 乔桥拧亮床头灯,找了个光线朦胧的角度,举高手机,摁下拍照键时还不忘装作不经意地露了一点胸部的线条。 有美颜和滤镜的加持,她的脸看起来格外美好,不着脂粉,却从内而外透出一股饱满的浅红色,像一颗水灵灵的桃子,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乔桥对着照片上的自己傻笑了一会儿,给宋祁言发了过去。 这次回得很快,也终於变成了三个字:“不好看。”???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照片比她本人美多了好吧?还特意挑了个调色+柔光的滤镜呢,怎麽可能不好看!那只能是嫌她长得丑呗! 手机震了两下,是宋祁言又发来一句:“去掉特效。” 行。 嫌我不好看,那我就给你拍个真实的。 乔桥两三下把头发揉乱,卧室灯全关掉,床头灯拧到最大亮度,一片漆黑中她将唯一光源举到下巴处,让惨白的灯光从下至上铺满自己的整张脸。特效美颜通通去掉,然後对着镜头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微笑。 ‘咔嚓’。完美。 乔桥迅速把这张发给了宋祁言。 过了一会儿,男人回来两个字:“可爱”。??? 审美这麽让人捉摸不透的吗?这都能叫可爱?确定不是可怕? 手机又一震:“还有吗?” 哼哼,等得就是你这句。 乔桥:“当然有啦,我拍了好几张呢,想要的话就把你的地址发我。” 这句话发过去半天,对面也没有动静。乔桥左等右等,秦瑞成都要洗完澡出来了,手机才姗姗来迟地提示收到了新消息。 她迫不及待点开看,先是一句文字消息:“我用这个换。” 什麽换? 她继续往下翻,竟然显示出一张照片,镜头里的男人一身正装,背景像茶水间。他微微仰起下颌,垂眸看着镜头,角度是死亡仰拍,但仍然好看得让乔桥心脏都停拍了一秒。 光头能检验脸型,仰拍能检验五官,颠扑不破的真理。 新的信息又到了:“我也拍了好几张。” 奸诈啊……太奸诈了。 乔桥盯着宋祁言的照片口水都要下来了,她仔仔细细地看,脸都要贴上去了。好像瘦了一点哦,这身衣服也没见过,是新买的吗?头发剪短了?呜呜呜,怎麽看都好帅啊。 这谁顶得住啊。 乔桥把自拍一张不剩地全发了过去,宋祁言也守约地把他的照片发了过来。接下来两人都默契地没再发消息,乔桥是对着他的照片犯花痴,宋祁言那边就不知道了,她猜可能是忙去了。 可是,看了这照片,更想见他了,一秒都等不了。 乔桥那个惆怅,偏偏她拿宋导一点办法也没有,男人不想告诉她的事,她是怎麽都打听不出来的。 唉,宋导真帅啊,怎麽看都帅,哪个角度都帅。 盯了一会儿,乔桥发现其中一张照片背景里好像有一行公司标志一样的东西,非常小,要不是她看得仔细,看真发现不了。 双指发大,果然是一家公司的铭牌,只不过被宋祁言的衣袖遮去了大半截。 不过这也够了。 乔桥打了鸡血一样翻出笔记本开始查这家公司,以这几个字母开头的公司B国有不少,但之前秦瑞成提过宋祁言出差的地方离酒店不远,很可能是同市,这麽一下,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再对比铭牌的设计和仅仅露出一角的标志,竟然没费多少功夫就锁定了不远处一家商业大厦。 坐车只要四十分钟。 宋导就在四十分钟车程外的地方开会。 乔桥心脏怦怦直跳,但她知道今天不可能了,明天必须想个办法支开秦瑞成和周远川,只要争取出半天时间,能远远地看宋导一眼就满足了。 会议室 窗外夜色浓重,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十几人的房间静得像一滩死水,与会者不约而同把头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声让坐在上首的男人注意到自己。 这个黑头发的中国男人是公司遇到的最棘手的对手,无论用什麽方法,软的或是硬的,这人从始至终都坚持他的原则,一步都不後退。不仅如此,他还会巧妙地在谈判中设置陷阱,退一步进三步,生生把一个不利於己方的局面彻底扭转了,简直是个天生的谈判家。 “宋先生,我们的利润已经被压到一个可怕的数字了,不能再低下去了。”女翻译用中文复述了一遍男高管的话,但复述不出其中的乞求意味,好在语气这种东西全球通用,宋祁言当然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但他不打算收手。 经过这麽多天的拉锯战,宋祁言早就被激出了战意,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鲨鱼,不把对手最後一滴血榨出来,他是不会停止的。 一个眼神,坐在他左手边的助手立马意会,将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拿了出来,这上面的东西将会彻底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让他们别无选择地接受一个更低的价格。 “下面,我来公布一份最新的资料。”助手笑着站起来,“首先,我方并不是——” ‘嗡嗡’。 宋祁言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了两下,他顺手拿起来看。 助手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讲下去,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 “怎麽?”宋祁言抬眼,“继续。” “哦,好。”助手咽口唾沫,定了定心神,继续按先前排演过的把资料内容公开,果然桌上一片哗然。助手很为自己造成的轰动效果得意,看向首位时却惊讶的发现宋祁言竟然在发短信。 好在他很快就放下了手机,可能只是简短地处理了一点消息。 在这麽关键时刻都一定要回的消息,一定极为重要。 这家公司开始对资料上的内容辩解,接连好几个人站起来声称要负责,会议室乱哄哄的,助手费劲维持着秩序,就等宋祁言发话。 ‘嗡嗡’,又是短信! 宋祁言彷佛不知道这是在谈判桌上,他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後又开始打字。 然後‘嗡嗡’,又‘嗡嗡’,那个刚才还杀伐果决的人此时竟然置身事外一般只顾着发短信了?! “宋、宋总。”助手忍不住小声提醒,“您看——” 男人霍然起身,会议室瞬间安静。 助手差点老泪纵横,您终於回过神了,都铺垫半天了,就等您控场,给他们最後一击啊。 宋祁言淡淡道:“我去喝口水。” 说完,径自绕过桌子,进了隔壁的茶水间,还把门关上了。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助手更是盯着桌上每人面前一杯的黑咖啡发呆。 宋总,咱能不能按常理出牌,就算是想干点别的,能不能想个好点的藉口! 他很想去茶水间看看宋祁言在干什麽,但又没那个胆子偷窥,硬着头皮等了一会儿,最後找了个'大家都等不及了,我就催催'的藉口,旋开了茶水间的门。 茶水间不大,因此助手得以一眼就看到他的宋总。 嗯? 对着墙?举着手机?找角度? 在自拍??? 这麽重要的会议您忽然搞这麽一出就为了自拍?! 而且至於用这麽久吗?拍完还要对着手机沉吟半天这是个什麽操作!您要去选美吗啊? 助手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默默又把门带上了。 好在没过多久,宋祁言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从茶水间出来了。尽管人还是那个人,但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完全变了,之前这麽多天的谈判他不是冷着脸就是面无表情,女员工私下甚至怀疑这个俊美的东方男人根本不会笑,但此时此刻,他散漫地坐在扶手椅里,左腿叠在右腿上,以一种嘴角带笑,眉眼柔和的神情注视着每一个站起来发言的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压的人透不过气的低压彷佛瞬间蒸发了。 女翻译又报出一个数字,男高管快要哭出来了。 助手暗暗摇头,虽然很低,但离宋总划定的及格线还远的很,他不可能同意的。 “可以。”上首的男人不紧不慢道,“我也不好每次都赶尽杀绝。” 助手怀疑自己幻听了。 这话的荒谬程度不亚於一只猛兽忽然宣布今天起吃素。 “就这样吧,先到这里。”宋祁言率先将面前的文件合了起来,“有事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已经大步离开了会议室,临走也不忘紧紧攥着手机。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屋里的人才渐渐接受谈判已经结束的事实,中国这边的人一头雾水,B国公司的高管则一个个彷佛绝处逢生,就差抱在一起抹泪了。 助手茫然地想,给他发短信的到底是谁?居然让宋总连唾手可得的利益都不要了,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可怕,太可怕了。 282:会议桌下的牵手 乔桥蹑手蹑脚拧开房门,溜出套间。 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能从两个男人眼皮子底下‘越狱’成功,其实秦瑞成倒是好办,他爱睡懒觉,不到日上三竿是不肯起床的。就是周远川麻烦些,他作息规律,严於律己,雷打不动的五六点钟起床,乔桥想了好几种方案都不行,都快要放弃了,却意外在下楼吃早饭时遇到了曾在宴会上见过的艾德,艾德很乐於提供帮助,一口答应帮她拖住周远川一上午。 乔桥对他印像一直不好,但病急乱投医,竟然找对了人。 虽然艾德说会找她要报酬……呃,到时候找宋导报销好了,勉强算得上公费开支吧? 她背着一个小包,独自离开了酒店。 功课是昨晚就做好的,多亏了某在线翻译软件,让她能看懂复杂的公交路线图,大体辨认了一下方向,乔桥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她的第一站去了。 刚走了不到二十米,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周远川。 乔桥迟疑了两秒还是接了,并且刻意压了压嗓子,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周远川:“小乔,你在哪儿?” 乔桥:“嗯……我在睡觉啊。”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你出酒店了。” 乔桥:“没有!我在睡觉呢,周先生你看错了吧?” 周远川语气无奈:“小乔,酒店外面也有我的人。” 乔桥环顾四周,虽然什麽也没发现,但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正被实时传输给周远川。 周远川:“你要去哪儿?” 乔桥实话实说:“我想去找宋导。”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道:“回来吧,我带你去。” 乔桥乖乖折返,路过停车场时看到一辆车打着双闪开过来,车窗落下,露出周远川的脸。 “上来吧。” 乔桥坐进後排,安静如鸡。 男人戴着墨镜,从後视窗里看她:“是你找艾德拖住我的?” “嗯。”眼神乱瞟。 “你们那天交换了联系方式?” “没有没有。”乔桥急忙否认,“我是今早去餐厅吃饭时碰上他的,他说他也住这里。” “艾德根本不住这里。”周远川淡淡道,“他是冲你来的。” “我?” 周远川却不肯多说了,只低声叮嘱道:“离他远一些。” 乔桥想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凑上去的,又不熟。 私家车就是比公交快,原定一个小时的车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去吧。”周远川微笑,“明早我再来接你。” 乔桥愣了愣:“你不跟我一起吗?” 周远川摇摇头:“秦瑞成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的。” 说完,开车回去了。 乔桥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踏入宋导所在的这栋大厦。 大厅里人很少,前台热情地跟她说话,但是乔桥听不懂,好在她昨晚就准备好了手写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用B国文字写着“我找宋祁言先生,我没有预约,但是他认识我,请一定通报”。 前台无奈笑笑,摇头意思是不行。 乔桥急了,翻出第二张字条:“我有他的联系方式,我真的是他认识的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前台还是摇头,并比了个手势让乔桥离开。 行吧,就知道会这样。 乔桥摸出手机,使出终极杀招:给宋导打电话。 虽然会破坏惊喜感,但第一目的是见面,不打这个电话她就要被轰出去了。 男人接得很快:“喂?” 乔桥:“我在你们大楼前台,她们不让我上去。” 话筒里静默片刻:“等一下。” 几乎这边挂断的同时,前台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女前台听了几句之後脸色就变了,她偷偷看了乔桥一眼,小声对话筒应了几声,意思是明白了。 乔桥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二十楼。 电梯打开,她一眼看到了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宋祁言,男人外套都没穿,看到她後微笑着敞开怀抱。 乔桥只听见大脑发出‘嗡’的一声,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头扎进了宋祁言怀里。 男人身上有好闻的海洋调男香的味道,还有这抱住她的,熟悉的力度和怀抱,乔桥深深吸了口气,连日的思念喷薄而出,好像乾涸的河床终於迎来了一场大雨。 宋导腰好细。 呜呜呜,抱着真舒服,不想撒手啊。 “怎麽找到这里的?”宋祁言低声问道。 “不告诉你。”乔桥嘿嘿一笑,“周先生说明早再来接我。” 宋祁言还没来得及说话,会议室里又出来一个人,也是中国人面孔,看到乔桥的时候吓了一跳。 助手定定心:“宋总,会议马上开始了,您还是快进去吧。” 他的目光在乔桥身上打转,又不好直接问,委婉道:“不好意思,无关人员请离开。” 乔桥在他出来时就松开了抱着宋祁言的手,所以从助手的角度看,宋总出来几分钟身边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中国女孩,看着自然很可疑。 宋祁言:“没事,她是来找我的。” 说完,拉着乔桥的手就这麽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稍微有点躁动的嘈杂也在宋祁言进入後瞬间安静了,十几双眼睛落在乔桥身上,带着惊异,困惑还有探究。 一个女声响起:“祁言,这位是……” 乔桥循声望过去,是一个年龄略大的女人,但岁月不减风貌,一身套装,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 好像有点眼熟? 哦对了,是曾经在宋导家见过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宋导曾经的上司,乔桥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还是因为能直呼宋祁言名字的人确实不多。 原来宋导这次来B国开会,是跟她一起。 出於女人的直觉,乔桥莫名不太喜欢她。 宋祁言:“继续吧。” 完全没有要解释乔桥身份的意思。 会议室的都是人精,BOSS不想说,自然不会再有人多嘴。助手拉过一张新椅子,宋祁言示意乔桥坐到他左手边,是全场唯一能挨着他的人。 会议继续进行,乔桥彷佛听天书,一堆数字和百分比,她听了十分钟就受不了了,比高中的数学课还难熬。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焦躁,桌子下悄悄伸过手指,轻轻扣住了她的手。 乾燥而温热的掌心,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乔桥立马不觉得会议枯燥了,相反她还希望这个会开得更长,更久一点。 正在复盘昨日谈判内容的助手犹豫一下,停止了讲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身上蔓延,从脖子向上爬上整张脸,使得她变成了一只蒸熟的虾米,特别显眼。 乔桥小声道:“我没事。” 助手轻咳一声後继续讲下去。复盘完毕,宋祁言淡淡开口:“萧曼雨,你有什麽看法?” 女人不紧不慢道:“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昨天的谈判明明可以让他们退步更多。但这是你的决定,什麽结果我都接受。” 原来她叫萧曼雨。 “但是,”萧曼雨话锋一转,“祁言,你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宋祁言:“可以,我明天出份报告给你。” 萧曼雨的脸色顿时变了,她轻咬下唇:“祁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不该质疑你的决定。” 乔桥心想,她不是宋导曾经的上司吗?现在怎麽感觉反过来了? 助手试探道:“那我们继续下一个环节?” 他刚说完,乔桥的肚子就适时地叫了一声,还特别响亮,会议室本就安静,下首坐的几个人神情顿时有些微妙。 宋祁言:“你饿了?” 乔桥尴尬:“有、有一点。” 宋祁言:“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助手:“宋总,下午就要向总部汇报的,可计划还——” 男人皱起眉毛:“回电总部,明早再汇报。” 助手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但还是垂头丧气地接受了。 众人纷纷散去,萧曼雨却走过来:“祁言,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有些事还要跟你商量一下。” 宋祁言:“这附近有什麽好餐厅吗?” 萧曼雨以为他同意了,笑着介绍:“我一个在B国的朋友推荐了几家小众但口碑极好的店,都是当地人才知道的,你选一家?” “不用,让她挑吧。”男人示意乔桥去看,“选你爱吃的。” 乔桥喜滋滋:“好呀。” 萧曼雨愣了下,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祁言,我要跟你商量的事都涉及机密……” 宋祁言:“等回来再说。” 他看向乔桥:“挑好了吗?” 乔桥愁眉苦脸:“我看着哪个都想吃,选择困难。” 宋祁言:“没事,随便选一家先吃着,剩下的让人订了送来。” “那就这家吧。” 男人扫了一眼地址:“好,走吧。” 萧曼雨这才意识到宋祁言从头到尾都没想跟她一起吃,她从开始就会错意了! 但她到底不是年轻气盛的小姑娘,即便这样脸上也没有一丝变化,仍然维持着堪称完美的笑容,甚至还体贴地说道:“那我去联系司机。” 宋祁言穿上外套,握住乔桥的小手:“不用了,我亲自开车。” 283:做事的艺术 萧曼雨眼睁睁看着宋祁言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了会议室。 她已经过了喜怒形於色的年纪,多年的高管经验让她的心性比一般人沉稳得多,但想到宋祁言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跟她一起吃饭,萧曼雨还是颇不甘心地抿住了下唇。 这也没办法。 当年宋祁言还只是WAWA公司一个普通职员,虽然那张脸她很喜欢,但两人差距这麽大,她当然不能随便放下身段。 没本事的男人,怎麽配做她的丈夫? 只是没想到,她不过辞职去国外工作了几年,回来後WAWA高层居然全部大换血,曾经默默无闻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一举拿下了公司大半股份,整个WAWA,竟然都要改姓宋了。 宋祁言不仅达到了她对未来丈夫的全部要求,甚至有的项目还超额完成,萧曼雨觉得是时候给他抛出橄榄枝了,却半路杀出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姑娘。 乔桥刚进来萧曼雨就认出了她,那次在宋祁言家里,他俩的关系傻子都能看出不一般,当时萧曼雨没放在心上,毕竟当年两人没确定关系,她在国外的这几年尚不能做到守身如玉,又怎麽能要求男人等她? 错就错在她以为乔桥只是昙花一现的调味品,没想到在宋祁言心里居然有这麽重的分量。 昨天助手偷偷告诉她宋总在茶水间自拍她还不太信,看来谈判之所以没达到预期,与那个叫乔桥的小姑娘脱不了关系。 呵,她萧曼雨栽了树,後人甚麽都不付出就想乘凉吗? 想都别想。 上了车,乔桥还在傻笑。 宋祁言看她一眼:“怎麽了?” 乔桥:“你快掐我一把,我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男人手指伸过来,却没有真去掐她,而是扳住她的下颌,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乔桥‘啊’了一声,剩下的话全被堵了回去,一句也说不出了。 舌头细细的扫过她的牙床,品嚐着她的味道,开始还是克制地浅嚐辄止,越往後越难自抑,手下也开始发力,制住她後知後觉的挣扎,肆无忌惮地侵略。 “不……停停……宋、宋导,等……” 句不成句,要不是肚子适时地又叫一声,男人还不知道要亲到什麽时候。 宋祁言松开她,眼眸幽深,盯着她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才缓缓坐回驾驶位,发动了汽车。 乔桥狼狈地擦了半天嘴角,看行驶路线怎麽折回去了,奇怪道:“不是去吃饭吗?” 宋祁言:“不是。” “那是乾嘛?” 男人面无表情:“上你。” “啊?”乔桥懵了,张口结舌道,“呃……但我还没吃饭。” 男人顿了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巧克力扔给她:“吃这个,补充能量快一些。” 乔桥:…… 宋祁言是个绝对的行动派+独裁者,乔桥软话硬话说尽了也动摇不了他的想法,偏偏还坐着他的车,跑也没处跑。 她又被拉回了那栋大楼,宋祁言一言不发地牵着她直奔电梯,任乔桥怎麽挣扎都脱不开身。 好巧不巧的,电梯门一开,又碰到了萧曼雨。 女人愣了愣,似乎诧异他俩怎麽回来了,目光迅速扫过仍在小幅度挣扎的乔桥和面沉如水的宋祁言,笑道:“祁言,你们没去吃饭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她,萧曼雨试探道:“不会是吵架了吧?祁言,她还年轻,难免耍小性子,你多包容一点就行了。”??? 我什麽都没干呢就先给我扣一顶耍性子的大帽子? “祁言,再生气也不能不吃饭,我让人定了饭送你办公室吧?”萧曼雨柔声问道。 宋祁言淡淡看她一眼:“送我房间。” 萧曼雨脸上的笑僵了僵,瞬间明白了两人折返回来的另一种可能。她不死心地继续问:“忙了一上午,是该休息了,还是您常点的那家可以吗?” “可以,订两份。” 两份餐,送到房间,傻子都知道是乾什麽了。 萧曼雨说不出话,电梯门关闭,隔绝了她看向宋祁言的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神。 没什麽大不了,跟小丫头片子争风吃醋是傻女人才会做的事,迟早宋祁言会知道,一个有能力的女人会带给他多大的助益,这是只会撒娇发嗲的小女孩永远不能带给他的。 萧曼雨想了想,拨通送餐电话,在常规的双人餐之外,又点了一束玫瑰花。 消极怠工是最低级的手段,与其把心思写在脸上,不如完美且超额地做好每件事。男人们可能当时不觉得怎样,可事後想想,难免不感慨她的用心与体贴。 一次两次,用能力接近这种事业型的男人,是屡试不爽的办法。 套房内。 门刚一关上,乔桥就感到腰部一紧,双脚腾空,一时天旋地转,重重摔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四不着力,她摸不清东南西北,脑子也晕乎乎的,但一个温热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宋祁言单手将她两只手拉到头顶上方固定,霸道的吻落下堵住乔桥的全部呼喊,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速度如此之快,甚至她都听到了真丝料被拉扯而发出的'刺啦'声。 衣冠楚楚的野兽,终於回归了他本来的面目。 “等等!宋导!”乔桥像条案板上的鱼一样使劲儿扭动,她太熟悉宋祁言这种状态了,一般意味着她要倒大霉,还是屁股疼的那种霉! 男人置若罔闻,专心致志吻她的脖颈锁骨,兴致来了还要咬一口,胯下也高高鼓起,已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她见挣扎无效,忽然灵机一动:“我们这麽久没见了,你不抱抱我吗?你先抱抱我好不好?” 宋祁言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乔桥趁热打铁,大打感情牌:“我好想你啊,可你又不跟我发短信,又不让我过来找你。一见面就这麽对我,你一点也不想我!” “哪有。”宋祁言喉结滚动一下,声线哑得吓人,“我也想你。” “那你抱抱我。” 男人沉默一下,果然放开了对她的箝制,温柔地揽过她搂进怀里。 乔桥暗喜,但也就过了不到三秒钟,背後的手掌又开始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脊骨。 警告性地轻咳了一声,手掌才消停。 她是想靠拖字诀撑到饭菜送来,可目前来看,男人是一分钟都不想等,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热度吓人,以宋导偏低的体温来说,他显然已经箭在弦上了。 乔桥搜肠刮肚地找话题:“那啥……你这阵子过得怎麽样?” “还行。” 明显不想聊天只想进入正题。 乔桥当然知道他想干什麽,不依不饶:“你详细点说嘛。” 男人想了想:“开会,吃饭,睡觉。” 乔桥:…… 他有点忍不住了似的,拽起乔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以男下女上的姿势看她:“闲话等会儿再说,做完有的是时间问。” 眼看衣服又要不保,乔桥顾不得留牌,一把打出王炸:“萧曼雨是谁?” 宋祁言手下不停,扯下她的上衣扔到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你很在意?” 她徒劳地双手环胸紧紧护着胸罩,嘴硬:“我就问问还不行吗?万一你趁我不在跟别的女人……” 男人眼底带笑:“你要怎麽办?” 乔桥歪头想了一会儿:“那我也出去找别的男人,不能只有我头上绿。” 宋祁言挑眉:“你不一直这麽对我的?” 这话无法反驳啊,乔桥脸臊得通红,苍白地辩解:“秦秦他们……他们跟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乔桥没话说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还怎麽回答?她只知道没了秦瑞成或者周远川,她会难过伤心,但要是没了宋祁言,她都不知道该怎麽活下去。 这个人太重要了,重要到乔桥都不能想像没了他的世界是什麽样子。 “先生,您的餐点到了。” 门外传来侍者的声音,乔桥暗暗给店家点了个赞,送餐这麽快,五星好评。 宋祁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放外面吧。” “好的先生。”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乔桥作势要下床:“饭来了饭来了,我们——” 脚还没沾着地,就被搂着腰又压了回去,宋祁言跟她鼻尖贴着鼻尖,不紧不慢道:“等着,我去。” 一点逃跑机会都不给人留下。 宋祁言身上的衣服只有略微的撕扯痕迹,他也懒得再披外衣,就这麽敞着几颗扣子下床开门。 餐车上确实摆着他点的两份饭,但旁边还多出一束鲜艳夺目的玫瑰,水灵灵的,一看就价格不菲。 宋祁言的视线落到玫瑰上,嘴角略略一勾,是一个刻薄的弧度。 他端着两份餐点进了房间,玫瑰则被他像垃圾一样留在了餐车上,碰都不碰。 284:消食的办法 既然饭来了,宋祁言也就暂时放她一马,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乾别的。 乔桥早饿得前胸贴後背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宋祁言手里的饭,喉咙也不自觉地发出响亮的‘咕咚’声。 宋祁言好笑地看她:“这麽饿?” 乔桥委屈道:“我数学又不好,还让我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当然要消耗比平时更多的能量。” 她的歪理宋祁言听多了,也懒得反驳。刚帮她摆好餐点和刀叉,乔桥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赞叹:“好吃啊,这个真好吃。” 不一会儿,盘子就见底了。 她开始眼巴巴地盯着宋祁言的盘子,男人见状就又拨了一点给她。 他吃得慢,动作又优雅,活像演电影。好巧不巧的是餐桌旁就是落地窗,外面葱郁的景色成为最好的背景板,乔桥头一回遗憾自己没趁在WAWA时多跟摄影师学学拍照,不然这一幕就可以永久留存了。 等着乔桥再次‘光盘’,宋祁言才放下刀叉,他问:“吃饱了吗?” 语调平静之极,神色自然如常,一点不像要做什麽淫秽之事的人。 然而乔桥是很清楚这句平平无奇的话背後暗藏着什麽危险的。 她动了动嘴唇:“我们……不能等到晚上吗?” 宋祁言:“不能。” 乔桥:“那我还想吃。” 宋祁言起身把盘子从她面前端走:“不能吃了。” “为什麽啊?犯人归西前还能吃顿饱饱的断头饭呢。” 宋祁言淡淡道:“因为吃太饱会顶到胃。” 乔桥:…… 这话不假,因为不一会儿乔桥就体会到了。 她被宋祁言摁在餐凳上进入,双手无力地撑着黑胡桃木的餐桌边沿,额头就抵在刚才她还感叹好看的落地窗玻璃上,两腿大开,从玻璃的倒影中,她能看到那个尺寸吓人的东西就在身体中进出。 宋祁言低头吻着她的肩胛骨,眼角鼻尖都泛着情慾的红,也不知道忍了多少天,动作粗暴急切地失了往日的自矜,每下都必须顶到最深处。 乔桥暗暗拧着眉毛,胃……好难受。 撞击激烈而持续,虽然也有快感,但不适似乎更多一点。胃袋好像被一个无形的拳头以一定的频率击打,加之里面塞了满满的食物,翻江倒海似的,那感觉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她咬着牙忍了会儿,见宋祁言没有换姿势换地方的意思,只好主动喊停:“换、换个……” 男人正在兴头上,怎麽肯轻易放过她,敷衍地亲了亲她的额角,把人从桌子上抱下来,自己则坐到餐凳上,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性器藉着大量蜜液的润滑重新挤入小花穴,比之前插得更深。 乔桥的胃也更疼了。 而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刚吃下去的食物也隐隐有点要反上来的迹象。她只好闭紧嘴巴,用鼻子哼哼。 宋祁言动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停下来:“你怎麽了?” 乔桥牙缝里挤字:“……没事。” 宋祁言扳过她的脸,果然都憋红了,眼眶里还泛着泪。他下手往乔桥肚子上一摸,不出意外摸到了圆滚滚的小山丘。 宋祁言皱眉:“怎麽把自己撑成这样?” 乔桥委屈:“好吃嘛。” 宋祁言沉默一会儿:“你先消食。” 说完,硬是绷着强悍的自制力,把性器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哎呀……”乔桥开始表演,“这多不好意思,你不难受麽?”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向上一顶,还未来得及全部抽出的粗长茎身再次埋进她的体内,重重撞在她的胃上。 “嗝、嗝。”乔桥竟然被顶得开始打嗝。 宋祁言:“还想让我做下去吗?” “嗝……不、不了,嗝。”当即认输。 挪到床上打嗝还不停,乔桥狂灌一大瓶水,也就管用了十秒,水喝完打嗝就又继续了。 宋祁言从浴室出来,他草草冲了个冷水澡,但毕竟‘箭在弦上’,光靠冷水是不行的,还需要时间,只能等身体的热度慢慢降下来。 他把地上的衣服扔给乔桥:“穿上。” “嗝……干嘛?” “跑步去。” “哈?”乔桥吓得嗝都不打了,“为什麽要跑步。” 宋祁言:“给你消食。” 乔桥:…… 男人说到做到,真就把她领到了楼上的健身房里。 乔桥哭丧着脸,她最讨厌跑步了,人生信条就是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而且平时疏於锻炼,跑两步都要停下来喘口气,上跑步机不得当场去世。 宋祁言拖了张椅子过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指着跑步机说:“上去,先走再跑,四十分钟。” 乔桥磨磨蹭蹭:“四十分钟太久了……” 宋祁言:“一个小时。” 乔桥:“四十四十!” 宋祁言:“晚了。” 跑步机启动,乔桥生无可恋地上去,眼睁睁看着男人把时间调成了60分。 这麽乾巴巴地走其实挺枯燥的,她开始耍赖:“只有我跑不公平。” 宋祁言:“我又没吃多。” 乔桥:“一个人跑太无聊了,你陪我嘛,我也更有劲儿一点。” 宋祁言:“想要陪伴感?” 乔桥:“对对。” 她以为能把宋祁言怂恿上来,结果男人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乌泱泱一群人从外头进来,个个都穿着运动衣带着水瓶,领头的就是助手小汪。 这个健身房本来就不对外开放,整栋楼里只有少数人能用,乔桥进来的时候里面冷清得像个大冰窖,这下忽然来了十几个,偌大的空间顿时热闹不少。 小汪凑到宋祁言身边,他身後的高管们都是一脸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不知道下午忽然把人都聚在健身房是乾什麽。 小汪:“宋总,除了萧总监都到了,萧总监马上来。” 宋祁言扫了一眼:“跑吧。” 小汪得令,朝後比了个手势,所有人呈队形散开,一人一台跑步机,二话不说就是跑。 乔桥本来作为唯一跟宋祁言共处一室的人已经够扎眼了,这下更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因为其他人速度不是8就是10,只有她是慢悠悠的4。 她被迫调到了6,勉强够上大众水平。 宋祁言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处理公务。 但有他在旁‘监工’,就算全程低着头看都不看,也没有哪个员工敢摸鱼。虽然不知道宋总为啥心血来潮让他们锻炼,但有要求还能不完成?所以一个个都玩命儿地跑,生怕跑得不认真被宋祁言记住。 陪伴感?要多少有多少。 “宋总对不起,我来晚了。几个参数出了点问题,我刚改完。” 萧曼雨气喘吁吁地赶到。 她穿得清凉而有朝气,上身是一件紧身短背心,勾勒出饱满浑圆的胸线,乳沟深不见底,随着她的动作,像两只大白兔一样一蹦一蹦地抖动,呼之欲出。 下半身也非常心机地选择了巨显身材的紧身速乾裤,特意锻炼过的臀部紧致挺翘,一双长腿性感迷人,从挥洒汗水的员工??们面前经过时,好几个男高管眼睛都看直了。 果然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堪一击啊,熟女才是真理,其它都是邪教。 乔桥心里也有点酸,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因吃饱而突起还带点赘肉的小肚子,再看看萧曼雨不经意露出的马甲线,更郁闷了。 宋祁言略一点头,视线都没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嗯,去跑吧。” 萧曼雨也不在意,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上了紧挨着乔桥的一台跑步机。 乔桥附近的区域是大家都不约而同避开的,萧曼雨却一点不在意。 其实选什麽位置大有讲究,萧曼雨知道宋祁言一反常态地把他们带到健身房肯定跟乔桥有关,他的目光也只会追着乔桥。而萧曼雨又自信能在身材上胜过百分之九十五的女人,自然要选一个紧挨着乔桥的站位,让宋祁言每次看向乔桥时都会不自觉注意到身材更好的她。 次数多了,是个男人心里的天平都会不由自主地倾斜几分。 开跑前她不忘给了乔桥一个笑容,展现出美丽大度且包容的自己,说白了,根本没把乔桥当对手看。 看萧曼雨一双长腿在跑步机上轻松起落,速度那麽快跑得还那麽美,乔桥咬着牙又调高了两速,到了8。 8对她来说确实有点吃力,而且是全速奔跑的状态了,心肺肝都调动起来,胃里的不适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她行我也行’。 跟乔桥的狼狈不同,萧曼雨只是额头微微有汗,亮晶晶的悬在她皮肤上,恰到好处的凹了一个运动美人的造型。 才十分钟,乔桥就不行了,她抖着手摁回了4,满眼金星。 萧曼雨在心里冷笑,就这点水平还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