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佳人如玩物》 分卷阅读1 ****【01bz官方qq群(1)】:651992297(满)****【】****https://****《红尘佳人如玩物》作者:一莲托生第一章四百年历史之久的蜀中哀牢大狱,其中究竟关押着什么样的足以颠覆众生的生命?哀牢大狱,本是明世宗时建立在边僻之地,用于关押极度重犯、杀不足赦的要犯的地方,区区十二间依山凿出来的山洞便是牢房,从来只进没有出。 没有人犯的姓名和没有人犯的一切记录,一旦进来了就永不见天日,只须每隔一天从透气的铁门缝里递进一碗水一口干粮就罢了。 四百年了,从明朝到清朝,再从清朝到民国,无论王朝变迁,看守们依旧代代相传,一直到了现在。 作为被废弃的大狱,最后一任看守也已经离开了整整20年,十二间牢房,后面十一间的罪犯连骨头都已经烂完了,只有最里面的一间,也是最早开凿的那间,依旧在深夜里不时传来类似恶魔的声息。 三层铁门,六把铁锁,历经四百年,究竟是什么样生命让人类这么畏惧?又是什么样的魔能让生命延续至今?这一天,最后一道铁门轰然锈倒,狡猾的魔,凶残的魔,或者蛊惑人心令万众膜拜的魔,将给世人展示一个什么样的真实面目?最近,在四川峨眉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叫花子,他年纪二十与三十之间,与别的叫花子不同的是,他不要钱只要吃的,而且只管三餐吃饱,多了不要,而一旦饭饱之后,就常常找一块大石头躺着晒太阳,两眼直直的望着天上的云,一动不动地可以待上一整天。 这是一个摄制组,正在峨眉山拍摄一部古装武侠动作的电影,据说前期投入资金就已经达到了五千万,是一部立足国际市场的片子,片中积聚了中港台三地的著名演员,今天是在山脚的报国寺拍摄一场打斗戏。 “停!”导演喊到,“怎么搞的,那边的是什么人,过去让他走开一下!”原来在一场男女主角谈情的镜头里,身后不远处的山石上出现了一个局外人的身影。 在场的众人随着导演的手看去,一个穿着破烂的叫花子正斜躺在大石上惬意地晒太阳呢。 两个剧组工作人员连忙跑过去,然而不知为什么双方似乎交涉没有成功,只看见工作人员指手画脚了半天,叫花子就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惹的大家发笑。 不一会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跑回来说,“这个叫花子根本没长耳朵,怎么说都不明白!”导演似乎也不耐烦了,“喂,这可不行,找两个人把他拖开,快点!”又有几个人跑了过去,接着双方发生了身体接触,然而几个大汉居然没能把那叫花子架走,一阵拉扯甚至自己还摔到了几个。 “导演这样不是办法,倘若弄伤了大家都不好,”这时女主角李佳欣上前对导演说道,“还是好言相劝的好”。 “能劝当然好,可是这个叫花子怎么也听不进去啊!”旁边场务道。 “这样吧,我去试试,”李佳欣道,作为被人们公认的历届港姐中最漂亮的一位,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相当的信心,有多少豪门公子都拜倒在自己的裙下,何况是这个叫花子。 “这位朋友,我们正在拍戏,能不能麻烦你让开一会?”距离叫花子几步远,李佳欣让其他人都停手,然后问道。 “李小姐,这叫花子可能是个聋子,刚才我们就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一个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说。 “这位朋友,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呢?”看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侧身闭眼养神,李佳欣再一次把声音尽量说的柔和动听。 或许是声音真的起了作用吧,叫花子转过身来睁开眼睛,盯着她,而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变化的眼睛,空洞无神。 就在李佳欣从喜悦急速转为失望的时候,叫花子突然向她伸出了手,面对这支突如其来的奇脏无比的手,她吓的轻呼了一声,连忙退后,周围的工作人员怒喝上前便要动手。 然而叫花子的身手却快的让所有人扑了空,他已经站在了李佳欣的面前,右手却依旧伸向她的左手,眼睛已经是盯着她手中的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难道他要的是这瓶水?”李佳欣此时似乎明白了叫花子动作的含义,“你是要这个?”她小心翼翼地问。 叫花子依旧一言不发,右手执着地伸向矿泉水。 李佳欣忐忑不安地将左手的矿泉水递了过去,对方立刻将它夺了过去,力量大的几乎将她带倒。 就在周围的人想要上前帮忙时,叫花子已经跑出了几步之远,而且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李小姐您没事吧?”工作人员问道。 “我没事,”李佳欣惊魂未定地道,叫花子虽然消失了,可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却在她脑海里残留着深刻的印象。 “好了,各就各位,继续!“看到事情已经结束,导演又喊继续开工。 中午这场拍完后,大家又乘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沿环山公路来到山顶,准备拍摄另一场戏,就在众人布置场景时,李佳欣突然发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虽然一下子又消失在山顶观看云海的人群里,但是的确是那个上午在山脚抢她矿泉水的叫花子,而且手里还拿着那个矿泉水水瓶,惊讶之下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佳欣你在看什么?”她的经纪人发现了她的呆呆的样,上前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啊?”她问。 “看见什么?”对方好奇道。 “就是上午那个叫花子呀!”“呵呵,佳欣,你不会是上午吓着了吧,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海拔3000多米,就是常人如果只走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爬上来,何况叫花子有钱坐车吗?”经纪人笑道。 “可是我刚才的确看见了,就在卧云观的旁边!”李佳欣肯定地说。 “你肯定是眼花了。 走了,先去休息一下,等会还要继续拍摄呢!”经纪人扶着她往剧组休息的地方走。 可是她边走边不时回头看,但是却再也没有发现叫花子。 那个乱蓬蓬的长发,一身褴褛,手里拎着个空矿泉水瓶的叫花子,在山顶随时变化的天气与蒙蒙雾气中消失的不留痕迹。 之后一连几天,李佳欣还特地留意,然而却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叫花子,但是这时剧组却发生了意外。 在拍摄一场讲述女主角被对头江湖恶少胁持后欲侮辱时被男主角解救的戏时,扮演恶少的配角演员在拍摄时竟意外受伤以致不能继续拍摄。 因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戏,导演换了几个临时演员甚至试用了剧组里所有男性工作人员,但不是扮相不符就是拍摄效果不理想,拍摄进度一时竟为寻找临时演员而暂停了下来。 剧组在山上贴出了召临时演员的布告,一连三天虽然报名者不少,但是却均不理想。 中午时分,就在大家都心灰意冷之时,已经准备电话回去,从北京香港火速召人前来试镜的时候,叫花子竟再次出现了。 依旧是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枕在脑后,微眯的双眼,嘴角轻嚼着一根草茎,懒散而无赖。 刚睡过午觉出来的李佳欣,挽着长发走下住宿的旅馆楼梯,心里头突然隐隐跳动不止,当叫花子印入她的眼帘时,心中突然有莫名的情绪蔓延开来,眼前所见的一切,草的芬芳,风的清爽,溪水的叮咚……,甚至平日不习惯的繁杂人群的声音,此时却以无比新鲜喜悦的感觉弥漫在自己全身骨骼之中,这份感觉是那般清晰,清晰的让人只看见、只感觉到了美好与幸福的人生。 即便她若无其事地从大石头边走过,整个身心却如同吸足了早晨清新的空气般兴奋,连眼角扫过那躺在石头上的身影,自己都会觉得惬意。 这个叫花子一定不简单,上次在山顶的事件让她心中已经确信。 “导演,怎么已经决定电话从北京叫家里找人来了吗?可是这样一来岂不要耽搁几天,而且来了也不一定合适。 ”她来到导演身边问。 “只能这样了,如果再不行也没有办法了,我们只有回去,下次再来!”导演叹气道。 “既然这样,既耽搁时间又浪费钱,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里再找找看?”李佳欣心里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念头。 “我也想这样啊,这部片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已经筹建了多年,我也想做到尽善尽美,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两天光试人就试了不下百人,可是都不理想啊!”“导演,既然这样,您看那个人怎样?”李佳欣朝叫花子那边一指。 “哪个啊?”导演顺着她的手看去,当然没有把石头上的叫花子放在眼里。 “就是那个呀!”她再次用手确认了一下。 “李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导演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无法置信她说的就是那个叫花子。 “为什么不行呢?如果他真的可以,片酬也省了,大家也可以马上开工,反正现在大家也都停着,”她正色道。 “不行,不行,哪有叫花子拍电影的?”导演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导演,您等我一下!”李佳欣起身道。 边走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与衣角,大美女李佳欣此刻竟有些忐忑不安。 走到半途,想了想又折返回来上楼找了条毛巾与一块香皂,并拿了一块面包与一瓶矿泉水,再次向叫花子走去。 而此刻或许听说了,全剧组的人都出来了,大家都在远处看着,似乎都不理解她的行为,相互间交头接耳等着看笑话。 当来到闭目养神的叫花子身边时,叫花子依然自得其乐地嚼着草茎,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他的身上。 “哎,醒醒,看这个”,李佳欣把面包举在对方的脸部上方,因为有着上次的经历,她依然非常小心翼翼。 叫花子似乎微微吃了一惊,叼着的草茎一下掉落在胸前,眼睛微睁了一个缝,看不出任何表情,眯着眼睛审视着头顶的这位美女。 “给你的,”李佳欣顺便把矿泉水也举到叫花子的眼前。 相互直直的盯视了有足足两分钟,叫花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身子依旧躺着,只是试探地伸出了手。 不过李佳欣迅速把面包和水收了回来,而把毛巾和香皂递了过去,“想要面包,先洗脸洗手!”她提高声音说道。 对于这个意外,叫花子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此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情况,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准备过去了。 “吃东西前要先洗脸洗手!”李佳欣语气强调道,而其实此刻她的心紧张的快要跳了出来,但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对方的反应。 第二章就这样相持着,李佳欣感觉脸上开始发热出汗,再观叫花子,满脸肮脏之下,虽然看不出具体年纪,但眼神竟如兽类的眼睛,瞳人明亮却没有情感。 “好吧,”最终李佳欣采取了先让一步的对策,将食物重新递过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笑了,显然大家看到了预想的结局,而导演则嘴里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不过李佳欣依然不想放弃,她想证明自己的正确,于是蹲在旁边继续观察叫花子。 不象其他叫花子吃的狼吞虎咽,他吃的很慢,很仔细,而且留意不让任何一粒食物渣子掉落,每三口喝一口水,非常有规律,对待食物如同在做一件非常精致的艺术品,让人叹为观止。 李佳欣突然发觉自己对他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这人仿佛是她认知之外的生命。 终于将手中的面包吃完,叫花子将剩下的矿泉水接着一滴不剩的喝尽,没有继续再要求其他的食物,而是盯视着面前这位女子,瞳人深处眩幻着无数变化,不过依然是一声不吭。 “给,洗脸洗手!”李佳欣再次将毛巾与香皂递过去,用眼神命令道,她不相信这个男人面对她的视线居然能无动于衷。 “洗脸!”看到对方没有反应,她有点生气了,用毛巾在脸上做出洗脸的动作,暗示对方跟着学。 这时她的经纪人张涵端了盆水过来,看到两人僵持着,笑道,“你让他洗脸总要点水吧,想想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脸了,你拿干毛巾怎么洗的掉?”说着就在叫花子身边将水放下,从李佳欣手中接过毛巾,在盆子里打湿了,然后不顾叫花子的反应就在他脸上檫了一把。 张涵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精明能干,作风强硬,是一名女强人的性格,给李佳欣作经纪人也有六七年了,两人关系如同姐妹。 “小子,你算有福气了,多少男人为接近我们佳欣挖空心思,而你却跟一根木头似的!”张涵边说边用劲地锸着,旁边李佳欣连忙道“涵姐,你可轻点,还是抹点香皂吧”。 叫花子依旧没有表情,一副吃了别人的东西嘴软的样子,不过也没有逃走,似乎是随 分卷阅读2 你们怎么折腾,我无所谓了的表情,只是眼神有了变化,当张涵偶尔劲用大了点时,会露出疼的表情,但是整个还是很受用的样子。 “你小子倒是会享福啊,”张涵骂道,面对这张几乎就从未洗过脸的老皮,她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对李佳欣说“你也别闲着,自己找的事自己也得做点,去帮我再打盆水来。 ”盆子里的水已经浑浊了,可叫花子的脸依旧还未露出庐山真面目。 李佳欣笑着端起盆子走开,等她再回来时,远远就发现张涵停住了,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喊着“佳欣,你快来看!”“怎么了?”李佳欣走近问道,然而接着她也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还真有点眼光,这家伙可能真的能行!”张涵低声道。 叫花子的脸已经有部分露出了真身,眼部与额头已经显出了轮廓。 檫拭后露出的额角与眼部竟线条匀称肤质如玉石般细致。 “这样不行,把他带到房间去,好好洗个澡!”张涵此刻居然比李佳欣还在意这件事了。 把这个奇异的叫花子连拖带拉地扯到了摄制组的一个房间,张涵把浴缸里放满热水,把叫花子丢了进去,然后和李佳欣在门外等候。 “你看他有多大年纪?”李佳欣问她。 “从眼神和皮肤看,不超过三十,”张涵说,但是立刻又摇摇头,“可是给人的感觉挺怪,整个就好象装在哪个不见天日的罐头里经过保鲜放置多年了一样?”“你可真会形容!经过保鲜处理过的叫花子?”李佳欣笑道。 “嘿嘿,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张涵也为自己的形容感到好笑。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关于这个古怪的叫花子的问题进行调侃,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可是叫花子在里面许久都没有动静。 “这个叫花子不会是不会淋浴吧?”李佳欣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有可能!”两人立刻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等张涵开门进去,眼前的事实让两人哭笑不得。 叫花子盘腿坐在梳妆台上面对着镜子正仔细研究里面的影子,手里拿着梳子牙刷之类的用具摆弄了一地。 等两人指手画脚地用了半天时间为他比划完各种东西的用处后,已经是浑身是汗。 “佳欣,你去管服装的李姐那里把衣服拿来,我在这里守着,等他洗完,咱们先在这里试穿看看,免得出去闹笑话!”张涵说道。 等李佳欣把衣服拿来时,看到张涵正把一堆乌漆麻黑的衣服扔进垃圾篓子,不禁笑道,“你把他衣服扒下来啦?”“嘿嘿,整个黑糊糊的,我可什么也没看到!”张涵脸色一红,泼辣如她当然嘴犟。 接过李佳欣拿来的衣服,然后将门开了一个小缝丢了进去。 这是一个仿古建筑式的旅馆,依山镑水,并没有跟周围的风景隔离,说是旅馆,其实原是寺院的僧房改建而来,楼下便是进香的山路,而且因为是旅游旺季,游人不绝,而且各式卖饮食纪念品的小摊都聚在一起,而楼后面则是一片山崖,此楼正是从山崖处悬空搭建而成,底部以数十根大木柱从山崖上凿出的坑洞为支撑。 她们所处的房间正是面对山崖,从木制窗户朝外看去,对面最近的山也有半里之遥。 空山午后,云雾缭绕,很是有山水古画的意境,导演选中这里也是花了一翻心思的。 浴室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双手披散还有些湿的长发,赤裸双足,宽袍大袖刚好覆着在脚背上。 仿佛来自魏晋六朝的男人,赤足将周遭一切带入服饰与墨迹的古代。 明月如镜,高悬空山,映照千年岁月,这岁月冰凉而沉重!两个女人的心动了一下,对面的男人直立如画,竟让她们也身若画中。 “你,你是那个叫花子?”李佳欣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洗了个澡这叫花子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啦?第三章“说吧,你们有什么事?”男人可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材面容显得清瘦,头发依旧湿漉散乱,谈不上精致漂亮的相貌,以及本来无所谓的表情,但是便有了一种古代的美,一袭已经被许多人试穿过的古装戏服,只有他穿上身,才不会显的凸兀。 虽然是在看人,但如兽类般精亮的眼睛却没有聚焦在两个女人身上,目光落在窗外远山,眉目之中尽是倦怠与无奈。 “我说,你是,刚才那个叫花子吗?”即便是习惯于受人注目的李佳欣,此时竟也觉得有一丝丝别扭,说起话来略显唐突。 “我们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呵呵,原来你会说话啊!”张涵也觉得这样问话显得不礼貌,不过还是忍不住说道。 “拍戏?知道吗?我们想找你拍戏!”张涵道。 “拍戏?”男人吐齿清晰,声调不大不小,不快不慢,一切恰到好处。 “对呀,我们想找你帮个忙,完了之后我们会付给你报酬的。 ”李佳欣解释道,她本想说再给你吃的,不过最终改口为报酬,现在她内心初步估计这个男人可能不是什么叫花子,而是一个曾收过打击愤世嫉俗之人。 “那要怎么做?”男人的话不多但很直接。 李佳欣和张涵两人相互看了一下,心说成了。 “你跟我们来”,两个女人兴奋地把这个男人带到导演的房间。 “导演你看!”李佳欣信心满满地引荐。 “恩?不错,佳欣,你这是从那里找的人,真是帮大忙了,我刚要往北京拨长途呢!”导演放下耳边的手机,眼睛注视着从后面进来的这个男人,眼里满是赞许。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呀!”李佳欣不好当着男人的面提叫花子三个子字,不过得意之态尽在脸上。 “哪个呀?”导演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难道是——?”最终他拉长了声音以难以置信的表情表示自己的惊讶。 “就是他!”李佳欣对导演的吃惊自然非常开心。 而导演则满脸不相信的摇头,不过还是立刻再次把这个男人从上到下仔细审视了一翻,“不错,非常适合!”“哎呀,导演,你就别摇头了,什么时候开始呀?”李佳欣趁热打铁道。 “开始什么?”导演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个男人。 至于这两个人在讨论自己什么的,这后者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他依旧忙活着自己的头发,无拘无束,甚至让人觉得缺乏礼仪,但却又很难让人讨厌,这一份派头不是常人想学就能学得到的。 “当然是试镜了!”李佳欣说。 “好!好!你负责招呼他,我去喊化妆师和其他人,等会就开始!”导演说动就动,马上出去招呼剧组的工作人员准备开工。 在化装师给男人化妆的时间里,李佳欣静静地在一旁拿出香烟,取出一根自己点上。 想到自己已经出道这么多年,虽然凭借最美丽港姐的虚名也拍了大小数十部片子,然而美丽有时可以助你成功,有时也反过来限制了你,因为漂亮大家反而忽视了你的演技,在电影中更容易沦为花瓶。 看惯了影视圈里起起落落的人生,当年一些诸多条件不如自己的女星,如今却成为炙手可热的影后,而自己至今半红不红的,依然没有一部拿的出手的作品,现今还要和一些年轻女孩拼脸蛋拼身材。 然而,人生沉浮在转瞬之间,当繁华落尽,帷幕落下,宠幸不再时,难道也只有老大嫁作商人妇这一结局吗?难道她终将也无法逃过这人生的绝唱!然而此刻又有谁能了解她的心?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她今年虽然已经三十过半,但是平日依旧穿着厚厚的牛仔裤,留着纷乱的刘海,素面朝天,像敏感早熟的邻家女孩,偶尔忧郁,偶尔也会抽烟。 而且在今天女人抽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有人抽的优雅,有人抽的孤独,有人抽的疯狂,还有人抽的自然,同样抽烟的李佳欣,却有一种其他女人所不具有的独特气质,她抽的落落大方。 香烟在她的手指上即将燃尽,忽明忽灭的烟头,衔在精致的唇间,竟带着如此令人心神不安的美。 男人试镜的效果非常的好,剧组之中几乎没有人有异议,甚至觉得即便原角也没有如此的神韵。 于是在大家一致认可下,摄制立刻开工。 灯光,镜头,布景一切到位。 当工作人员反复给男人讲解剧本以及相关要求时,李佳欣发觉他根本就没有在听,隔着忙碌的众人,隔着移动的摄象机架,她注视着这个男人,突然她发觉男人不经意地撩起眼皮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短短的两三秒钟,然后极其轻微地漾出笑意,其实,说不定仅仅是嘴角的一个颤动。 不过在她看来,却是在朝她微笑。 于是——说来好笑得很——她不由怦然心动,觉得自己似乎被他一眼选中。 这是一种从来未曾体验过的奇妙的心灵震颤,仿佛身体离开了地面五六厘米。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她为自己感到好笑。 但是很快工作人员就安排两人上场了。 临上场时,导演拉着她的手小声叮嘱道,“他没有演戏经验,你要注意带他一下”,她慌乱地点点头,为即将面对这个男人。 青山瀑布,红叶与独亭。 一把古琴搁在栏杆上,古装的男子被山涧里的风吹的长发飘散,虽然是背影,但却给人飘然欲仙的感觉。 镜头拉近,男人以手指抚上琴弦,本该是像模像样地抚弄几下,然而,竟意外拨出一串琴音。 动静之声,雨云水气,整个山涧里的围观的人群莫不感到心中一荡,清凉萧然。 显然这是意外,场务立刻起身,准备要上前制止,然而导演一把把他拉住,“很好,快,快上!”,他催促李佳欣快点上场。 带着一丝意外的困惑,她踉跄扑入镜头,男人似乎感知到她的位置,分毫不差地转身以手环绕住她的腰,长发随即遮掩住了自己的脸。 几个镜头一气喝成,无须暂停后再切换,导演非常满意。 这样的镜头,李佳欣过去不知拍过多少,然而这是唯一一次导演没有喊暂停的,既然这样她也必须接着下一个镜头演下去。 被男人环搂自己的腰身,力度轻重适合,部位也拿捏很准,自己无须费力支撑,斜依在对方的怀里,竟头一次感到胸怀起伏,不必演技,脸上此刻笨拙的表情倒也符合了剧情。 “你是属于我的了!”零乱的长发后面,看不清男人的脸,但这一声充满优雅而野性的声音却差点让她浑身瘫软,这是那种只消听过一次便不易忘记的声音。 她的心房剧烈地跳动,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剧烈地颤抖。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原始的撩拨人的东西。 “stop!”导演的声音及时响起。 李佳欣逃也是跑开,连导演“good!good!”连着两声极其稀罕的赞美都不顾,跑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喝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怎么了?”只有张涵感觉出来了,跟过来问道。 “那小子吃你豆腐了?我靠!居然敢这样,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马上将他赶走!”张涵发飙道,一甩手马上就要去寻那小子麻烦。 “涵姐!”李佳欣连忙将她拉住,“不是的,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真的?”张涵疑惑地问,“你没事吧?”“没事,过会就好了,”李佳欣道。 两人远远地看着片场下一个镜头的拍摄,男主角出场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挥洒自如地将他击败。 “怎么样?他拍的还不错吧?”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突然在她俩身后响起。 两人吃惊地回头,发现原来竟是她们所住宿的这座寺院的主持释念方丈。 “大师,是您?您认识他?”李佳欣吃惊不小。 “呵呵,老衲跟他算是有缘吧”,释念方丈微笑道。 “大师,您说来听听,我们很有兴趣啊!”张涵也有些好奇了。 “说来也是一段缘分,老衲在这里作主持也有数十年了,但像他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释念方丈道。 “初次见到他是在两年前,他经常在这里流连,时间长了,我就发现他有点特别,现在的叫花子谁还乞讨吃的呀,都是要钱,可他似乎对钱兴趣不大,即便有人给他钱,他也是事后转身走开,地上的钱一分也不动,给吃的就吃,可是现在的人一般也都给些零钱,所以我注意到他经常一整天也讨不到什么吃的,后来我就招呼他偶尔来寺院,给他些饭菜。 他也不挑剔,给什么就吃什么。 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不太爱说话,刚开始我以为他是不会说话,但是我发现他却能识字,这山上有很多过去游人留下的墨迹,有些甚至有千百年之久,许多字古老的连我们都不认识,可是他却一一识得,可更奇怪的是他对于咱们现今的简化字却几乎一字不识。 看他年纪不大怎么会不识得简化字呢,我就奇怪了,经常找他说话,这样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与人讲话沟通,从而造成他发音困难,于是一年来我就没事跟他聊天,引导他讲话,结果他很有天赋,学的很快,说话已经不是问题,就是依然不爱开口罢了。 “释念方丈娓娓道来。 “大师你跟他聊天,不会是尽聊些禅机吧?那他可是您的弟子哦!“张涵开玩笑道。 “岂敢!讲慧根论佛理恐怕我还未必如他,老衲还曾经受教!”方丈悠悠叹道。 “哦?这小子还懂佛理?大师如果不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张涵朝李佳欣使个眼色,看来她对此事也非常有兴趣。 “你知道相处时间长了,我越觉得他奇怪,就 分卷阅读3 越想多了解他,有一次我就这么问他姓名,可结果他反而问我:请问和尚如何称呼?我回答他:和尚是释念。 他又问我:释念是谁?我回答他:释念便是和尚。 他反问我:我若唤作释念,释念是我还是你?我问:这,那请问叫花子又是谁?他答:叫花子。 我说:叫花子唤作叫花子?他说:你以叫花子唤我,我即名唤叫花子。 我说:叫花子不是释念了么?他说:叫花子正是释念。 我说:一个人如何能有两种身份?他说:你唤我叫花子,我即是叫花子,你唤我释念,我即是释念,是你给我两种身份,非是我有两种身份。 我说:若我改名叫花子,叫花子是你还是我?他说:叫花子非你也非我,我只是我,而你也只是你。 “你们看,他已经能做到不拘名相,所以我说我当时受教了,呵呵,说了这么多,也不知两位施主是否听明白了,”释念方丈呵呵笑道。 “我们也是听的的确不怎么明白,不过,既然大师您说他参悟佛理,那自然是有一定道理,”李佳欣与张涵二人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大师您看他会不会是因为曾经受过什么打击,所以才如此看破一切,乞讨为生呢?”“哈哈,由魔成佛,由佛入魔,皆在一念之间,一点灵光又能照亮多少婆娑世界?”释念方丈留下一句充满禅机的话,丢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女人竟自回寺去了。 而此刻片场已经结束,那个男人的戏也完全结束,导演已经在安排下一个场景,李佳欣未及和他打招呼就又被推上片场了。 等她拍完下来,人已经不在了,问张涵,说是刚才还在,现在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等今天的戏全部拍摄完后也不见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事后导演特地过来感谢她,问及那个男人,李佳欣只有如实回答。 导演颇为惋惜地道,“他戏演的不错,很有天分,本想当面致谢,既然人不见了,那么这点钱还是麻烦你交给他吧。 ”导演摸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准备的片酬交给她。 然而一连几天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男人,直到剧组全部完成拍摄准备离开那天也未见男人再出现,最后她只有将钱交给主持释念方丈,委托他转交。 当剧组的车子最终开动离开这里时,坐在车里,她还曾寄期望奇迹出现,然而最后依然是失望,带着一丝莫名的遗憾回到北京。 电影公映之后,反响很大,尤其是那短段几十秒的镜头,更是被人们认为是本片的经典之作!她那一瞬间虽然笨拙但是真实自然的表现,在镜头里竟有着一种叫人无法不动心的美,最后本片能入围本年度金马奖的评选也拜这个镜头之劳,虽然最终未能摘桂,她也未能有所突破拿到大奖,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影片的编剧与情节都只属中流水准,只是这个镜头为它增添了不少印象分,这点导演本人自然也清楚的很。 后来,有一次在香港,导演特地和她谈起过这事,特别提起那个神秘的男人。 “你有那个男人的联系电话或者通讯方式之类没有?”导演问道。 当得知李佳欣对对方也是不甚了解,而且当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导演不无惋惜道。 “你不觉得吗?那人有一种类似天赋的东西。 怎么说呢,存在感——他有这种感觉,感性好。 一相貌并非特别出众,二也没有什么演技,然而只要他一出现,画面就为之一变,浑然天成,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呢。 那人要是出来演戏,我敢说肯定会红!可惜了啊!”等导演走后,原本以为忘却的东西,再次如尘灰般摇荡在脑海里,回家后她独自把电影找出来,蜷缩在沙发上,一手点燃香烟,一手按着影碟播放器,反复重看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男人将其搂在怀里的镜头,那是个特写,男人纷乱的长发,磁性的声音,不,不是后来的配音,而是真真切切那个男人的声音,她依旧记的如此清晰,依然仿若就在耳边。 “你是属于我的了!”如同无数曾经懒散无赖度过的夜晚,摇曳的咖啡杯里渐浮渐沉的方糖,轻碰杯沿时的声音,已经忘却了男人具体的相貌,然而声音却是分明在暗示着什么。 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准备服从于这句充满撩拨人心的话的魅力之下了。 第四章半年之后,当李佳欣再次有机会前往成都参加一个厂商的赞助活动时,特意提前一周赶往四川峨眉山。 重回当初入住的僧院,而释念大师仍在,但是那个男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自从你们那次拍戏之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是你当初托我转交给他的钱,如今还是物归原主吧,”释念大师从厢房取出那封钱,依然原封未动。 接过信封,李佳欣只觉得一丝晕眩,大厅中央的天井上泻下的阳光。 像刀光一样刺目,切割人心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世间有些东西总在仓促间发生,在琐碎间又灰飞烟灭,让人来不及把握。 “你也不必太失望,世界再大,也终究小于老衲的一面墙,“释念大师笑着手指西墙,墙上居然挂有一幅世界地图,“既然这么小,会找到的。 ”李佳欣被他的话逗笑了,谢过大师,之后她又花了三天的时间,独自爬上山顶,一路走来,把昔日曾经相遇过的地点一一走了一遍。 从山脚清音阁边的牛心石,到金顶的舍生岩,她冀期望于奇迹的出现,但是一如从前。 男人真的在这里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几天后,随着活动时间的临近,她不得不再一次离开了这个失望之地。 丝质套头无袖衫,黑色侧兜美腿裤,华美与干练相结合,梁孝琪拢起微烫的短发走向自己的新款菲亚特西耶那,她喜欢它丰满流畅,圆润时尚的车型设计,然而让她最终下定决心买下来的原因却是试车过程中的一段巧遇。 上星期当最终与韩国客户签定今年最大的一笔合同后,她就决定要给自己买部新车庆贺。 当时在车行看到这款车时,虽然自己对它的外观非常满意,但是它的性能究竟如何心里没底,当时就后悔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没找一个懂车的朋友前来参谋。 但是既然来了,她最终还是决定亲自试一下车。 当坐入车内,做工精美的内饰,黑色真皮镂空座椅,以及皮质的方向盘和换档杆都给了她一个好印象,所以感觉不错的她以享受的心境驾驶新车跑了几圈,然而戏剧性地事情最终发生了,当车在拐入一个u弯时,由于突然窜出的一个学生,她慌乱之中紧急反打方向盘,就听得车外另一面响起一声闷响。 心想这下遭了,她下车一看,一个男子半跪在车轮边,正轻微的呻吟。 “你没事吧?”她小声地问,暗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如果被缠上了就糟糕了。 “没事,”男人微微抬起头来,只看见侧脸,简洁的黑发露出完整的白色耳轮,梁孝琪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自己从脚指头到头发丝都腾起一股热潮,面颊顿感湿热,这只骨骼清晰绝伦的耳轮竟让她在此刻有一丝欲火隐动。 为免失态,她连忙以手巾故作檫拭嘴唇上的汗,轻轻咽下刚才一瞬间分泌的唾液。 “真的没事?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已经不再急着离开,而是刻意找话,这奇怪的改变令她觉得自己像在做什么错事一样,怕被人发觉自己的心思。 “没事,”男人的侧面,一弯嘴角斜斜地笑容,是努力压制疼痛的结果。 “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不要强撑着了,我既然撞了你,就应该送你去检查一下,否则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边说黎雅静边拉开车门,她已经忘了这部车还不属于她的。 男人这次总算把脸全部抬了起来,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梁孝琪不敢直视,很快低下了头,但这仍让她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今天自己真是遇到了自己百分之百感觉的男生,而对方洞测一切的眼神,又让她心虚的以为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了。 “那就麻烦小姐了,”男人似乎并未在意她的失态。 虽然上了车,但是男人选择坐在后排,通过后视镜,梁孝琪不时偷偷地观察他。 这是一个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浅湖蓝的短袖t恤,一袭全黑的牛仔裤,只在接近大腿位置的裤侧有了两个细小的裤袋,全都不是什么名牌,整个人斜依在靠背上,目光平视窗外,皱皱的眉头,低调之中透出一点与众不同的意味。 “撞到哪里了?现在还疼吗?”梁孝琪问他,无话找话,原来也是一种痛苦。 梁孝琪现在才有了这种深刻体会,她出身于外交世家,毕业于名校,白手创业,如今是年轻有财,身材高挑,相貌又都是人中绝选,从来都是男人围着她转,她不甩别人的,偶尔在网络论坛里露一下脸,也是引起轰动一片,可是今天,她是遇到克星了。 “没什么,就是膝盖和胳膊蹭破了点皮,不碍事,”男人朝后视镜浅浅一笑,但这笑容转瞬又即逝。 他的膝盖看不到,但胳膊确实有一块破皮的地方红着,估计是出了血。 “那也不能大意,我开快点,好早点到医院,”梁孝琪说完,换档加速,车子迅速起跑起来。 就在梁孝琪问一句,男人答一句的时候,手机响了,原来是车行的人看她半天没回来,打电话来问。 “我正在试车,哦,那当然,没好好试一下,我怎么能觉得它好呢,知道了,难道我还会把车开跑了不成!”梁孝琪心气这个时候电话来骚扰,语气自然不友好。 “我的伤没什么,你看,快好了,”男人已经听出了电话里的意思,举起胳膊给后视镜里的她看。 果然刚才还红红的一片,这会居然已经愈合的快不见了。 “真的呢!”梁孝琪惊讶地说,“不过,你真不要紧吗?”“不要紧,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我就在前面下,”年轻男人答谢道。 下车前,男人停了一下,突然说道,“这车不错,和你很配。 ”这句话说的她顿时心潮澎湃。 车停下后,男人走出车门,梁孝琪急忙跟出来,“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她将名片递给男子,但转而又一想这样不保险,“算了,还是把你的地址和电话给我吧,我会打电话给你,如果你不接,我可是要亲自登门拜访的!”她笑道。 年轻男人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接过笔在梁孝琪的电话薄上留下了电话和地址,楚狂人?这名字真特别,看着远去的男人背影,梁孝琪嘴里念着这个名字,暗暗琢磨。 等回去之后她二话没说就把车买下了,连价都没有还,车行的人全都难以置信。 第二天,梁孝琪就打去电话,对方似乎并不吃惊,等她以探视伤口为由邀请他出来时,对方却婉拒。 可是她岂能就此甘休,等她开车出现他面前时,在对方同事的一片惊艳的赞叹声中,男人无奈只得跟她出来。 伤口经过一天居然就已经痊愈,好的这么快倒是出乎梁孝琪的预料,约会全是她做主,好奇心让她急于知道对方的一切,全程都是她问他答,而空余的时间里,他就是仰望天际或者低头沉思,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可是这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在梁孝琪的眼里,看出的却是曾经经历无数情海沧桑岁月销磨之后精华的沉淀。 可这个男人不过二十五六,四川人,如今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公,是普通的打工仔,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学历,父母早已去世,也没有其他亲人,难道正是这样的遭遇才有这样的眼神?这是梁孝琪给自己的答案。 她的祖母,一个出身于上世纪初的官宦大小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培养一个真正的贵族,至少要经过三代人的时间!”,可是又如何解释这个男人身上自然流露的一丝幽雅而冷淡的气质呢?当获知男人的经历后,她不免有些失望,和她的任何一个追求者比较,这个人都实在差的太远,第一次约会之后,她已经打算彻底放弃这段刚开始的缘分。 然而,有些东西并不为人的理智所能控制,从第二天起,她就发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精打采的,心中慌慌的,那个楚狂人竟有如此令人心神不安的魔力,惹的公司里的员工都以为她病了。 到第三天她偷偷驾车前往对方的工作单位,从远处偷窥,结果当楚狂人那萧疏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她竟觉得有天亮了的感觉,精神和心情都变得饱满起来。 至此她已决定放下心中的包袱,即便是将自己的人生脱离轨迹地狂野一把,哪怕沦落到尘埃,也我心无悔!今天是自己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会,特意请来了香港影星李佳欣做形象代言人,如此重要的日子她想把楚狂人也拉来一起分享自己的成功,其实私下也是想要在他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第五章楚狂人放下电话,旁边早有一群偷听的家伙满脸色笑,“哎,狂人,是那个大眼mm吧,个子可真高,有1米7吧,还有车,哇靠,我要是能泡到这样的美女让我去死都愿意!”说者连口水都几乎要掉下来了。 “大眼眉眉又是来约你出去的吧?”看楚狂人不理会,说话的人依然不依不舍地问。 “恩,”简单地回答后,楚狂人便收拾衣服回宿舍,置后面一群兴奋的怪叫的男人不顾。 “女人,只能是你的食物,嘿嘿,你的一生注定只能以吞噬她们的灵魂与情感为活,当她们为爱情而死去活来时,你就越强大,当她们怀疑你抛弃你时,你就越虚弱越卑微,这就是我留给你的 分卷阅读4 最后的礼物,你喜欢吗?你想抗拒吗?哈哈,哈哈,这就是你,楚狂人背叛我的命运!你是我的,我们是两位一体的,我虽然要死了,可是你却还要生生世世地活下去,直到世界末日!”,这个诅咒似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楚狂人痛苦地捂住耳朵呻吟着。 曾经无数个白天和黑夜,他都在这个诅咒声中度过,而今它又再次响起,难道那些过往的轮回又将重现?我必须解除这个禁咒!楚狂人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去那里,当从那个女人那里知道她的公司与韩国人有生意来往,而且经常来往两地,他就决定了,一定要从她那里前往韩国。 而韩国,正是当年的朝鲜,从新闻与报纸书籍中他早已已经了解到这一点,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和这个女人保持联系,而且尽快利用她的关系与能力前往韩国,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将得以解脱这数百年来的折磨与痛苦,时间早已将一切磨灭,而活着只求隐没于人海之中,顺应时间的法则,静静地了此残生。 至于这名叫梁孝琪的年轻女郎,从第一次来约他,就可以看出她是非常注意身份与衣着的,常言说:“三代仕宦,学会穿衣吃饭。 ”面对面双方对视时,女郎的微笑显得冰清玉洁,楚楚可人,极像电视上演技娴熟的广告模特。 牙齿莹白,口红颜色得体,双腮毫不松垂。 这种笑容方式自然也是教养的一环,穿着也是给人以初雪般洁净心境的简单而讲究,发式整整齐齐。 与人谈话也是始终保持微笑,态度温婉可亲。 可是在早已看穿这个日渐虚伪世界的自己的眼里,这一切不过是女人的伪装,这样的女人,在她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他故意将自己的故事讲述的再普通与平淡不过,女郎一泓清泉的大眼中闪过的丝丝失望即便迅速被微笑的演技所掩盖,但又怎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在达到目的过程中,享受一下玩弄人生的趣味,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这样也有助于自己力量的提升,数百年的监禁,早已让他变的弱小与无力,何不借此机会强化一下自己,因为未来的旅途必定充满危险的变数!不知这么一位刻意保持知性与优雅的女子,到了床上是否依旧能够保持着淑女一般的从容或者矜持?而今晚或许就是一次机会,想到这里,楚狂人那双兽类般的眼睛散发出夺人的变幻与色彩。 第六章菲亚特西耶那的身躯如银光流曳般在路上奔驰,楚狂人坐在驾驶席的右侧,眼光留意到女郎驾车时聚精会神的表情,心想难道她在认真做事时都是这样的专心。 对方今天在电话里说是要带他去出席一个活动,语气里藏着一丝神秘与兴奋。 他没有多问,只是顺便问了一句,有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 对方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最后轻声说了声只需注意一下衣着。 嘿嘿,注意衣着?一件军装风格的半袖衫,一条式样简单的裤子,便是楚狂人出门时的装扮,唯一多考虑的是他特意为自己带了一副墨镜,这是为了在意外的事件中保护自己的用的,毕竟他还不习惯也不愿意让自己暴露在社会的视线之下。 车子开的很快,粱孝琪心情很好,自己身边的男人虽然穿着普通低调了点,但是男人穿衣,本就讲究不动声色,应是那种远远看上去毫不起眼,近观时却暗暗惹人心动的蕴积,再反观自己周围那些自命前卫的男士,以为穿着张扬新潮就能博取美人青睐,实在有天上地下之别。 况且在外人不明底细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即便如此简单打扮也足以给自己挣足面子。 当两人一起步入发布会时,引来的是两种不同的声音,赞叹与妒忌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射来,早已习惯此种阵仗的梁孝琪自然应对自如,频频与熟人招呼,轻松应对一切,而楚狂人却一时不适应,站在女方的身边,从未想到自己也会一下子成为众人注意的中心,虽然现场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但当别人礼貌地与他点头招呼时,他也只能冷淡地回礼,却更给人以莫测高深之感。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何等的别扭,尤其是许多女客和梁孝琪打招呼时,眼光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朝他这边瞟,不是还会和梁孝琪耳语几句引来一阵别有意味的笑声,而后者似真似假的解释更容易引发人遐想。 当然更多的是男人投过来的含着妒忌与敌意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自谓是属于精英阶层的年轻男子,这个陌生对手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原来他们之间的均衡,尤其梁孝琪的现场表现看来,更是让他们感到了危机。 对于此种状况,楚狂人心里觉得很好笑,再看身边梁孝琪意气风发的样子,心知自己是被她有心致于此种境地的,不免有些气恼,面上就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这时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已有工作人员过来提示梁孝琪可以开始了。 “给楚先生在下面找一个位置,”临走时梁孝琪吩咐现场的女职员。 “楚先生,请您跟我来,”年轻俏丽的女职员偷偷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特别的男宾,努力在前面走出风姿绰约的步子来。 米白色职业套裙紧裹臀部,走的摇曳生姿。 楚狂人嘴角轻笑,因为前面几排的位置已经被记者以及特邀佳宾占据了,最后在靠后的位置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发布会随后开始了,因产品代言由于一些原因被耽搁了,所以由厂方的代表先讲话,那些原本是准备采访大明星李佳欣的记者们正失望时,然而当梁孝琪坐上主席台后,竟全都失神了半响,紧接着如同时间突然恢复了走动一般,摄像机照相机的灯光闪个不停。 “不知梁小姐在天资集团哪个部门任职?”记者的第一个提问居然是这么一个问题,在场的众人全都笑了。 主持人听了,显然觉得提问与产品无关,准备接过话筒要过这个提问,但被梁孝琪用手拦住了,她以极其端庄优雅的风度拿住话筒,且字正腔圆地回答道:“董事会。 ”“哦,董事会有您这么漂亮的秘书小姐,会不会影响工作效率啊?”看到第一个提问被顺利通过,接着又是第二个,想必这提问的记者是一个老油子了,又引的全场一阵轰笑,连楚狂人都些佩服了。 “这个嘛,我想绝对不会,”梁孝琪停了一下,莞尔一笑。 “为什么不会?”台下显然气氛热烈起来。 “因为我就是董事长,我不会允许他们效率低下,”此刻台上的梁孝琪是知性与优雅的结合,回答时不见愠怒的语气与眼神,却有一种居高临下式的气质,但又不带有攻击性,甚至还有一丝幽默在里面。 “哇!”台下一片晕倒。 “请恕我冒昧,问一个不适合的问题,梁小姐您今年多大了?”这次提问的是另一个声音。 “二十三岁”。 “哇!”台下有是一片晕倒声。 “那恕我再冒昧地问一句,梁小姐您结婚了吗?”提问越来越直接,台下越来越热烈。 “还没有,”梁孝琪回答时眼睛扫过全场,似乎在寻找楚狂人。 “那您现在有合适的交友对象了吗?”提问者被众人鼓励着有了勇气继续提问,而现场气氛快达到高潮了。 “现在还没有,”当看到楚狂人,梁孝琪以只有他才明白的笑容撩拨了他一下,而在场的众人却都以为美女是在朝自己笑,气氛更浓。 “那就是说我们今天在场的男同胞都有机会了哦?”提问者受到鼓励更是勇气倍增。 “呵呵,可以这么说!”终于忍不住了笑容,梁孝琪笑出了声,而场下气氛则达到了高潮。 看到现场气氛已经被调动到高潮,而代言人迟到的尴尬也被不知不觉的化解了,梁孝琪便将话筒递还给了主持人,接下来两人在台上自如地操控整场的情绪,发布会顺利进行。 台上美女一颦一笑,台下楚狂人则远远地注视着她,从认识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远距离地观察她。 说真的,如果自己还是初出茅庐时的自己,或许还真的会爱上她,并且势必陷入这一场无法自拔的恋情的不幸深渊。 有气质,有教养,有家世,又能干,人又长的极其漂亮,二十三岁的年龄,皮肤脸蛋洁净的宛如精致的人造花一般不真实,虽然偶尔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也有一点女人惯有的虚荣,但这都还不足以到使他反感的地步,如同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 此刻沉寂多年的那股无可排遣的无奈蓦地涌上心头,楚狂人戴上墨镜,准备暂时离开会场一会。 就在这时,会场门口一阵喧哗,李佳欣终于赶来了,因为峨眉机场飞机的晚点,所以她一回到成都,就直赴会场。 可是即便她一身大摆幅的印花裙如繁花盛开,甚至比烟花灿烂,比烟花永恒,仍掩不去此行一路的疲劳与伤感。 两人在门口擦身而过,一进一出,再度相失。 第七章等发布会结束大家散去之后,梁孝琪避开其他所有的人,在走廊上找到了男子。 “哟,怎么把墨镜戴上了?是耍酷?难道是怕羞?”见楚狂人没有理会自己,她开玩笑道。 男人看着她的脸,一言不发,稍顷片刻,又继续目视走廊尽头的墙壁,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找个地方放置。 “哎哟,难道是生气了,怪我把你一个人丢下?”女孩故作得意状。 “你最近会去韩国吗?”男人终于开口了。 “恩?”女孩偏头想了想,“可能吧,不过具体时间还没有定。 ”男人正要说什么,走廊上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梁小姐!”李佳欣出现在走廊上,在匆匆回答了记者们关于迟到的疑问后,她把张涵留给了众人,准备找到厂家为今天的迟到做个解释。 “哦,是李小姐,”梁孝琪此刻心情不错,“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大美女,保你气消云散!”她小声笑着对楚狂人道。 “梁小姐,今天真对不住,在峨眉的机场耽误了,飞机晚点。 ”李佳欣满面愧疚地说。 她觉得自己有点冒失,对方似乎正在和男友讲话。 “没有关系,李小姐不必多心,这我们已经核实过了,况且发布会也开的很成功。 不过,李小姐的魅力可真大,你一来,把我们都解放了。 ”梁孝琪说。 “哪里,梁小姐这么年轻漂亮,事业有成,真是不简单。 ”“李小姐过奖了,我跟你介绍一个我的朋友,楚狂人。 ”“哦,梁小姐的朋友,肯定是要结识的,”李佳欣对于梁孝琪身边这位戴墨镜的男子,刚才就觉得身形与面容有一点熟悉,这份熟悉也与平常的不同,似乎是与自己有着非常密切关系的人才有的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时让她迷惑。 按说自己应该从未见过对方才是,而这位梁小姐,虽说是当今国内服装界的奇才,但更特别的是,从上世纪初开始,历经满清、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无论政府如何变迁,其家族中皆有人出任外交界重职,可谓书香世家,而且在其他领域也颇出了些文化与科学名人,在国内的人脉非同一般。 至于她自己,毕业于高校名门清华,学的是国际关系,结果创业走的却是服装,二十一岁开始,短短两年便在服装行业风生水起,这其中家族的人脉与关系或许起了不少作用,但是本身的能力也可见不俗。 所以其追求者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听说追求者中有好事的将其照片公布于网上,结果点击率高居如今网络十大美女之列。 但是始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至今还没有听说那位幸运儿能获得红颜欢心。 可是从今天的情形看来,似乎这位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已经处于领跑的位置,就是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居然有此神通,所以她大方地向对方伸出手去,除了强烈的好奇心之外还有一丝说不明的奇怪想法,她想或许我真的认识。 此时楚狂人的心里也是一动,这个女人他想起来了。 最清晰的是她在他身边抽烟时的记忆,手势优雅地将细长洁白的香烟自盒中抽出,俨然像将一行经典纯美的诗句嵌入唇间,然后吸烟姿势也优美得无可挑剔。 面前的她虽然穿的如此灿烂丰盛,但眉睫之间的疲倦却略显出低调的优雅来。 面对她伸过来的手,楚狂人短暂的犹豫之后,两只手在空中握在了一起。 奇妙的感觉以尘埃的形状漂浮在两人之间离地与髋骨齐高的位置,一闪可以窥见两人感情上不甚自然的起伏摇摆,李佳欣感觉丝丝电流从对方手掌上传递过来,紧接着有什么从自己的体内从自己的手掌中正在急速地向对面流逝过去,舌头发涩,喉咙干干的,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她在几百分之一秒内感受到的极小一部分。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礼貌,面对我的客人,连眼镜也不取下来!”此时梁孝琪的声音及时化解了将要出现的尴尬。 楚狂人收回握在一起的手,摘下墨镜。 而李佳欣则从手被松开的一刹那的失落到再次被摧枯拉朽式地征服。 男人露出的面容让她终于确切地回忆起来,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影子,原本已经深刻地无法在脑海里清晰描述的面容在这一刻终于完整呈现了。 这一切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宿命?她无法在此刻求证,从一个叫花子到面前这个男子,除了相貌相似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块,况且对方也没有表现出相识的表情。 难道这一切是自己的记忆有错,还是因自己过于疲劳而在此刻产生了错觉?她自问自己。 看到李佳欣的表情有异,梁孝琪关切地问:“你没有事吧?是不是太疲劳了,一下飞机就赶来会场,人还没有缓过来?”“没事,可能是有 分卷阅读5 点疲劳,休息一下就好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李小姐还是早些回酒店休息吧。 ”梁孝琪唤来工作人员,安排人带她去酒店,顺便派人通知了经纪人张涵。 走出会场大厅,梁孝琪停住脚步,侧身对男人笑道:“我的发布会如此成功,你也不祝贺我一下?”“哦?”男人似乎没料到她此时来这么一说,“那祝贺你了。 ”“哼!一点都不诚心。 ”因为生气,女孩那漂亮之极的鼻翼微微鼓起。 “那你要什么?”男人嘴角微露不耐烦。 “肚子饿了,请我吃饭吧!”女孩将精致的手提小包双手提在身后,两脚轻蹦着地面。 她已经换了一身服装,想必是刚才发布会时做产品展示的其中一套。 印花雪纺绸裸肩上衣,优美而舒展的白色棉布西裤,其质地上乘,腰围贴身,大腿到膝部适当收紧,拉长小腿,下摆处略微扩展,将其身材的高挑休颀的优势展露无遗。 “去金海湾的passerclub,那里的番茄浇龙虾不错了,我有好久没去了,”女孩自顾自己地说道,一脸向往之色。 奇怪的眼神从男人的脸上显露出来,看着对方自我陶醉,冷冷地说:“我没钱,只能请你薄酒一杯。 ”气恼之下冒出了一句古语。 “薄酒一杯?薄酒啊,”女孩似乎对这薄酒两字没有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明白了:“也好啦,既然有人就是喜欢由浅入深,那算了,刚开始就不跟你计较太多,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说最后一句时声音小的像蚊子,不过男人还是听见了。 “你说什么?”男人瞪眼道。 “人家说第一次就请人家薄酒,算了,我也没有跟你计较,薄酒就薄酒呗,”女孩说,急忙把话岔开。 “哼!麻烦!”“哼!怪人!”薄酒即是啤酒,男人心悦诚服地看着她——如此窈窕淑女吃东西竟是这般狼吞虎咽,一顿饭的时间里,男人不停地往火锅里下菜,切的薄薄的冻过的牛肉卷,以及整盘的生鱼片,还有生菜豆腐香菇。 “把那边剩的配菜也下进去吧,”女孩朝男人道,说是配菜,其实那已经是店里用来盛牛肉卷用的菜叶子而已。 男人把桌上最后一点东西一股脑地下火锅里,算来已经是第三次叫的配菜了。 “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再盛一碗饭?”面对这翻光景,男人半是惊愕半是钦佩地望着她将其一一扫光,最后才总算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并将男人面前酒瓶里剩的点啤酒倒将出来一饮而尽。 “喂,你总是这么能吃是吗?”男人咬咬牙问。 “那当然不是,今天不知为什么胃口大开,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吃的不行,到后来也就没想到要保持什么淑女什么的。 况且这也是你欠我的,不吃白不吃,想到最后要由你付帐,就觉得非大吃一顿不可,所以也就这么吃开了,不过真要谢谢你,吃的非常尽兴,”女孩不顾对面的已经是青筋爆露了,实话实说。 ***“我们这样是不是饱暖思淫欲?”女孩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小脸,莞尔一笑,那对眼睛十分漂亮,黑暗中细细看去,似乎可以看出什么。 男人不说话,伸手去解女孩的衣服,然而由于某种原因,始终不得要领。 “我来,”女孩坐起身,两手环绕到身后,裸肩上衣随即滑落,皮肤细腻发亮,胸部比预想的小些。 “喜欢和你在一起,”女孩轻声说,重新躺入男人的臂弯,乳房温柔地摩擦对方的肋部。 男人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皮肤凉凉的,鼻尖凉凉的,双手抚摩着她的脊背,隔着柔软的肌肤逐节触摸她的脊骨,一直摸到脖颈,女孩发出了轻微动人的喘息。 女孩沿着男人的胸膛吻下去,舌尖冰凉,男人清瘦白皙的身躯在暗夜的微光下闪烁着细密的光点。 当吻到肚脐时,女孩再次抬起头来,明亮动人的眸子与男人视线相遇时,羞涩之中含有某种坚定的意念。 两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褪下男人的裤子,男人的话儿已经有些勃起。 女孩静静长时间地注视着它,最终用两根手指将其拈起,当目光与男人的目光想碰时,男人以平静的语气问:“怎样?”“比我想象中的漂亮。 ”女孩精巧的面容露出嫣然一笑。 男人对这个回答似乎不太理解,比想象中的漂亮,那女孩想象中的xx该是何等样子,问题是缺乏参照物,无解。 第八章男人缩进床里,背靠床头,注视着床尾叠的整整齐齐的女孩褪下的衣物,莫名的感伤充盈着他的思绪。 数百年的时间竟短如女孩宽衣解带的一瞬。 记忆中的最后一次床第之欢,是头颅的飞掷,器官的枯萎,华美裙裳上流淌的血迹。 月凉如水,正神游天外的男人被女孩的动作惊醒。 从读书时起,就一直以成绩出类拔萃被周围的人所赏识,并且从小学直到大学都是身为美女班长的她,自小习惯了号令他人,而且以敢于质疑权威而著称,对老师与长辈的不对之处也能毫不客气地指出,被期望如同父母一般大学毕业后就步入政坛的她,最后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走进了服装行业,并迅速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在同行中也以头脑敏锐好使,词锋犀利著称,然而现在她却变的很顺从,她甚至是内心渴望着服从于这种野兽般能毫不动情的专制魅力之下。 “喜欢?”女孩侧身问道,其笑容因为羞涩而有些紊乱。 楚狂人闭目阖眼,以手触摸,极度光滑或细腻的手感,将手轻拍女孩的臀部,掌心与手指的感觉妙不可言。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拍打,女孩不无动情的呻吟了一声。 身体之间的抚摩,麻痹对时间的感觉,动作表达的是高度浓缩的柔情蜜意,这一刻,时间与空间浑然一体的协调,男人由最初的生涩到熟练后繁若烟花般的技巧,女孩沉沦在欢愉之中。 ***“嘟,嘟,你的电话来了,来了,。 。 。 。 。 。 ”梁孝琪的手机此时突然响起。 “你的电话,”男人冷静的声音。 “请不要停,”梁孝琪似乎感觉到楚狂人随时要停止动作,她伸手将男人的身体抱住。 “嘟,嘟,你的电话来了,来了,。 。 。 。 。 。 ”手机继续响着,固执一如要和她较劲似的。 “你最好看看电话是谁来的,”楚狂人有一丝异样的直觉。 “恩,”女孩挣扎着起身,一只手去拿床头的手机,另一手不舍地抓住男人搁在自己臀部的手。 手机屏幕的蓝光照亮了房间,“是李小姐,”女孩说,“是李佳欣,”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来电的居然是李佳欣,两个正在欢娱的男女都有点莫名其妙。 “喂,梁小姐吗?是我,李佳欣,”电话那头,李佳欣的声音虽然好听动人,但显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呜呜,啊,”梁孝琪在男人继续的抽动之下,口中的凄楚欢快的呻吟传到了手机那头。 “梁小姐,你没事吧?”李佳欣如何知晓电话那边的状况,声音那么她以为对方有什么事,连忙问。 “没事没事,你说,”楚狂人停了一下,梁孝琪暂时恢复了意识,她努力地将语调保持正常,顺便将趴着的臀部抬高,方便楚狂人动作,另外以手将耳边散乱的头发整齐地捋到耳后,并将胳膊支在枕上,一手托脸颊,一手打电话。 李佳欣虽然感觉电话那头对方的情形怪怪的,但现在她有急事要说,所以也没有仔细的去听。 今天和楚狂人见面之后,她的疑惑并没有消退,在回酒店的车上,她将此事的蹊跷之处说给了张涵。 不会吧,有那么巧,张涵也是无法相信,最后两个女人还都有那么一点执着,于是回酒店之前,两人找了一家出租录象碟的店将那部片子租了回来。 在酒点店里,两人反反复复地将男人出场那个镜头看了不下十遍,昨日的他虽然一身平常的衣服,但是那清瘦英挺的身躯,那一出场,便让人们无不感觉到与众不同的存在,那份给人以恍若隔世的距离感都是他独有的。 “真的是他,我敢肯定!“李佳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如果真的是他,可是他又怎么会梁小姐走的很近呢?”张涵疑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怎样?”李佳欣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与心神不安。 “不如你明天约梁小姐出来,顺便让她把他也带上,到时候不就可以问清楚了吗?”张涵想了想道。 “这样行吗?”“行不行,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张涵无奈地道。 思来想去,李佳欣始终拿不定注意,她在房间里又再次独自把片子重放了几遍,每次当男人出场时,她便屏息敛气,镜头中,男人抚琴,然后回身将她搂入怀里时,她便将身子深深蜷缩在沙发的最里面,当听到男人说“你是属于我的了,”她就激动的全身颤抖。 如此反复,终于下定决心,她拨打了电话,开始没有人接,她是失望又是庆幸,等待居然这样让人心情复杂。 电话通了,她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慌乱,生怕对方听出了自己的意图:“梁小姐,我的意思是,今天的迟到我还是觉得很对不住,虽然当时跟您说了——”。 “啊,呵呵”,楚狂人在体内一次深入地抽动,梁孝琪难以控制地发出了叫声,她急忙将手机捂住,然后回手将男人的动作按住,而手机里传来李佳欣着急的声音:“梁小姐,你怎么了,你在听吗?”“我在听,你说,你说,啊——!”让她失去控制地喊了出来。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梁孝琪紧紧捂住手机说,剧烈的刺激与兴奋已经让她难以控制自己正常讲话,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就露馅了。 将手机紧紧地按在枕头下面。 电话那头,李佳欣莫名其妙地拿着手机,里面只有一片忙音,虽然电话还没有断,但是却嘈杂刺耳,她不由猜想对方究竟怎么了。 ***高潮过去,梁孝琪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看到对方还没有挂机,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喂,“带着倦殆的声音,她试着问。 “喂,是梁小姐吗?”李佳欣终于欣喜对方正常接听电话了。 “是我,刚才不好意思,我,我有点小麻烦,”梁孝琪轻打了一下男人余意未尽的抚弄自己乳头的手指,眼睛瞪视了他一眼,而男人不置可否地继续拨弄。 “哦?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呵呵,没事就好。 ”“有什么事你再说一遍,刚才不好意思没有听清,”女孩见不能将胸前的手掌拿开,只有用自己的小手将其按在乳房上,不让其乱动。 “是这样的,我觉得今天虽然道过歉了,但是给你以及公司带来了很大不便,所以作为我仍认为不足以表达我的歉意,这点希望梁小姐你能理解。 ”“呵呵,我能理解。 ”梁孝琪说。 “假如梁小姐明天有时间,我想明天约您出来吃个饭,也算正式表达我的道歉。 ”“你太客气了,本该我约你出来才是。 ”“既然这样,那就说定了,明天下午,对了,请你那位姓楚的朋友也一起来好吗,我在酒店预订三个位置。 ”李佳欣心中有鬼似的急忙说完。 “他呀,”梁孝琪故意拉长了声调,瞥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清秀而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居然看不出刚才激烈运动过的痕迹,如今正像欣赏一件宠物似的在自己身上流连,心中不免有些气恼,准备在电话里拒绝对方的邀请。 然而电话里传来一声,那就拜托了,紧接着就挂机了。 这是怎么回事?梁孝琪感到莫名其妙,刚才能等那么久都不挂机,现在居然话还没说完就挂了,难道香港人都这样?第九章“我饿了。 ”早晨醒来,梁孝琪以不无慵懒的口吻说,她口中的“我饿了”三个字有一种春日午后般绵柔的韵味。 然而男人早早地穿戴整齐,坐在窗前,目视窗外的浮云,偶尔飞过一只鸟,视线便随之起落,并逐渐停留在天际。 “我饿了,”梁孝琪再次以充满妖媚发腻的语气说,然而男人依旧不屑一顾。 “你个坏家火!”她掀开被子。 赤条条地钻出被窝,两脚踢踏着拖鞋蹦到男人的面前,用光溜溜的背挡住窗户。 男人的视线终于落在她的那对小巧挺拔的乳房上,“你不适合那样子,”男人的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疼的她呲牙趔嘴,漂亮的脸蛋上却是气的红一块白一块。 “什么那样子?”她追上转身走开的男人,要讨个说法。 “我是说你发什么腻,大清早的学什么发浪?”男人的口气很坏。 “你!你!我晕!”梁孝琪以手捂脸差点倒了下去,原本想来点情调,却不想反而被抢白了一顿,好不扫兴。 “难道你是喜欢本色的我?”转而她自我开导,赤裸着身子,脚弓绷直,迈着芭蕾舞的步子,再一个标准的小跳,然后转身造型十足。 “快穿衣服吧你,”面对这样的诱惑,面对这样的一位清纯无邪的光屁股美女,男人隐约感到有些晨勃,急忙躲避。 “今天你有没有空?”穿戴完整后的女孩莞尔一笑,再次显出晶莹剔透的淑女风范,短发整齐地梳往耳后,甚至连那一览无余的脖颈都无不显露出教养的美。 “我还要上班!”男人说。 “我中午来接你,请假的事就交给我吧,保证手到擒来。 ”恢复平日干练 分卷阅读6 与华丽的她,想必对什么都有迎刃而解的办法,与昨晚口衔**的她有着令人诧异的区别。 女人有时真的有两面性。 等她离开之后,男人将窗户关上,屏息敛气,片刻无数隐隐约约的柔光从他身体上泛出,每一个光粒子似乎都蕴涵着微乎其微的暖意与生命,它们慢慢地附着在男人的躯干之上,似乎有情感似的,每一个都在空气中细微地震颤,男人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这种细微而复杂的变化,或许是美的过于微妙的缘故,他抬起手指以唇试图亲吻指尖上那附着的光点,然而,仿佛瞬间被风吹熄了似的,所有的光粒烟消云散,进入了他的体内。 男人满意的神色从原本毫无情感的瞳孔中映射出来,晶莹剔透的晶状体中多了一抹情感的痕迹。 从女孩身上获得的东西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一个正被万千男人日夜倾慕与钟情着的女人,她体内承载着的情感能量远远超出了那些平庸的女子,而获得了她的感情,无疑使自己免去了寻找更多女人的情感为食物的麻烦,过去数百年来的禁锢,已经使自己虚弱到了最低点,与一个普通人几乎没有两样,而今恢复之路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此刻,正在开车的梁孝琪突然发了一个冷颤,似乎有一丝虽至关重要但却极易忽视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内消逝了,连自己想要捉摸思考的机会都不曾给予,一种宿命性的羁绊让她忽然变的不胜感伤。 ***中午,当梁孝琪身姿绰约地从工地现场的管理办公室出来时,她朝楚狂人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面对现场所有男人羡慕与垂涎的表情,楚狂人将最后一块砖整齐地码上墙,然后慢慢走回宿舍。 上车后,梁孝琪取笑他说,“喂,我每次来工地找你,你是不是感觉特有面子?”楚狂人没有回答,而是把头转向另一侧,对于女孩诸如此类的话题,他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 “哎!你真是个冷血家伙,难道你就一点感动都没有?”梁孝琪拿起车上的一本服装杂志拍打在男人的身上。 “跟你说正经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看男人依旧没有反应,她换了个话题。 “我什么也不会,能做什么?”男人冷冰冰的回答。 “看你也不是傻子,我可以教你呀!对了,你不如到我公司来做耳模吧?”梁孝琪终于把自己一直在考虑的事情说出来。 “耳模?什么耳模?”男人不解。 “就是专门从事耳朵拍摄的模特啊!公司最近接了个耳饰的单子,其中有几款专门针对新潮男性,需要一个模特。 ”她说。 “我能行吗?”男人不信。 “当然能行,我一直就觉得你的耳朵长的很有型,无论是肌理的细腻还是轮廓的曲线都给人以精微与巧妙的美,对,就是那种恍若梦幻,那种致人以前所未见想所未想的感觉,如同高度浓缩的宇宙精华,”女孩表述道,当然她没有把两人最初相遇时,自己就是被这男人的耳朵所吸引,甚至被彻底的摧枯拉朽地引发了腾腾的欲火这种丑事讲出来。 被女孩以如此不得了的语言形容自己的耳朵,男人更是以闻所未闻的表情惊诧地看着对方,即便心知自己的与众不同,但连耳朵都被夸张到这种地步,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看到男人的表情,梁孝琪知道多说也无益,“算了,耳朵的事以后再说,今天你得陪我去买衣服。 ”“你还需要买衣服?我看你的衣服够多了!”“下午李小姐请我们吃晚,人家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场合没出席过,漂亮高贵,我可不想被笑话。 ”听出来了,原来这女人是不愿在大明星面前被比了下去,争美斗艳是女人的天性,况且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更不能输却一分。 “那又怎样,你的衣服也够啊?”男人依旧不开窍。 “你懂不懂女人啊,,虽然我的衣服也的确有很多,什么场合都有,但是女人只有在穿着漂亮适宜的新衣服时,才有绝对的信心出席任何聚会,即便是马上奔赴刑场,也是毫不畏惧!”女孩以正义凛然的姿态教训这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 “还是不明白!”男人倔强如初。 “行了,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今天你陪我买衣服!”女人终于放弃教育了,决定把这堂教育课留在以后。 第十章整个下午,随着女孩逛了一个店又一个店,大多数时间里,他都默不作声,喊进就进,叫走就走,女孩试衣服的时间里,他就一旁坐着,或者眼望店的顶部消磨时间。 当被要求征询意见时,就只有不错,好两种回答,当然被女孩飞了不少白眼。 女孩最终选择了一款宝蓝色牛仔短夹克,里面是柳桉酒红的无袖丝绸衫,v形低胸开衩微露肌肤,下身是一袭象牙白轻盈漂浮的长裙,整体线条在高挑修长的淑女味道外另加入了娇美典雅的元素。 “你选衣服怎么这么麻烦?”男人在耗尽了数个小时后终于发泄了。 “呵呵,耽误你老先生砌砖头的宝贵时间陪我逛了一下午,今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买了新衣服,心情自然极好,女孩将衣服手提袋放入车内,然后莞尔一笑,冲他眨巴眨巴大眼睛。 此时酒店里在梳妆镜前,李佳欣亦在试穿衣服。 在试过几款衣服之后,意兴萧疏地倒在床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觉得没有感觉。 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男人与那个年轻女孩在一起的画面。 那张精致脱俗的年轻脸蛋,让她备感压力。 重新面对镜子,李佳欣以食指在嘴角两旁轻轻戳出酒窝,想扮出俏丽甜美的笑容。 镜中,清丽脱俗依旧,美丽优雅依旧,然而只有青春明快不再有。 失意之下,她对着镜子扮起鬼脸,表情惊愕,瞪大眼睛,一双大眼立刻变得空洞无物。 最终她被镜中的自己逗乐了。 ***酒店二十六楼,旋转餐厅,当梁孝琪与楚狂人按时到达时,在餐厅靠窗户可以俯览全城的位置,李佳欣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竟是男装女穿,海军式半袖衫,裤悬一流的系带亚麻长裤,一双缀有茶花的裸跟鞋,简丽低调的质感下是一种奢侈的雅致,而在脸部额前居然不余一丝乱发,原本飘逸的长发已经全部被整齐柔顺地扎成马尾贴在脑后,将如画般精致的眉目,略施粉黛,展现出不一样的冷艳复古军褛的阴柔之美。 梁孝琪睁大了大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对方居然这么穿着,一向给人以安静淑女形象的李佳欣,居然有着这么一种别样的男孩气质。 “两位请坐,”李佳欣粲然一笑。 “喝的东西,红酒可好?”她等两位男女坐下然后问。 “随意。 ”梁孝琪答道。 “楚先生您呢?”李佳欣用漂亮的眼睛盯视着男人问。 “喝茶即可。 ”“那怎么行,两个女人喝酒,你是男人却喝茶,”梁孝琪说道。 “梁小姐说的是,不如楚先生也饮点红酒如何?”李佳欣还是观察的眼神,不过脸上却是看不出一丝异样。 “恩,那就红酒吧!”男人看推辞不了,只得应承。 心中暗想,红酒总烈不过过去喝的白酒吧,况且你们两个女人都不在乎,相必酒劲不大。 红酒定下后,三人开始研究菜谱,两个女人陆续点了自己中意的菜,而对男人来说,反正他也不明白这些菜的区别,就干脆照她们的选择各来一份,“楚先生好胃口,”李佳欣赞叹道,而男人的表情则不置可否,似乎对美女的赞赏没有反应,也缺乏正常的礼仪。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李小姐莫要奇怪,”梁孝琪怕对方误会解释道。 “楚先生很有性格,让人很好奇,”李佳欣当然知道,也正是如此她才更加肯定男人的身份。 这会儿男侍走来给三人斟酒。 而这个斟酒动作在楚狂人的眼里看来简直就是御用接骨医为皇太子校正脱臼的姿势的翻版。 “李小姐您的新片我都看了,拍的真好,尤其是那场在瀑布下面,男主角救美的那场戏,拍的真的很传神!”等待上菜的时间里,两个女人聊起了电影,而梁孝琪恰好就提到那部片子。 “哪里,其实那个配角演的真不错,多亏了他,才有那么好的效果,”李佳欣别有深意地说道,眼角暗中观察男人的反应。 可惜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过最后的电影,所以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独饮。 酒酸酸的,虽然不怎么可口,但是聊胜于无,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两杯,让一旁的侍者诧异他的品酒速度。 “你这一说,还真是,不错,那个演坏蛋的家伙演的还真不错,怎么说呢?他一出场,举手投足都是戏,演技相当不坏,”梁孝琪认可地点点头。 “梁小姐,你有没有发觉楚先生跟他很有点想象啊?”李佳欣暗示说。 “他?”梁孝琪笑着指着饮酒的楚狂人,“好象还真像,那股子坏味倒是的确一模一样,呵呵。 ”“楚先生以前演过电影没有?”李佳欣看梁孝琪的反应显然不知道那回事,于是转而问正主。 “他演电影?呵呵,李小姐你可太会说笑了,你看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像能演电影吗?”看到李佳欣这么问,梁孝琪觉得她的问题太不可思议了。 “哦?那楚先生是哪里人?”李佳欣继续追问。 “他呀,是四川人,”看到楚狂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梁孝琪连忙打圆场,脚下不禁连踢了他几脚。 感觉情形不大对,李佳欣自讨是不是自己太急于求证了,反而引起对方的反感,正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时,梁孝琪的一句话差点让她把酒杯吓掉。 “李小姐似乎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梁孝琪也感觉奇怪,怎么面前这大美女会对自己身旁这个木头有这么大的兴趣。 “哦?没什么了,就是觉得楚先生很特别,想多了解一下,”李佳欣急忙喝了一口酒掩饰道,这时恰好第一道菜上来了,她连忙道:“菜来了,大家先尝尝。 ”“这样的家伙不必理他,没有什么惊人的故事,呵呵”,梁孝琪将菜夹进盘子里,拿起刀叉道。 三人于是把话题暂停一段,开始吃饭,之间两个女人聊了一些另外的话题,桌子上的气氛稍微正常了起来。 然而,李佳欣始终忍不住,“梁小姐与楚先生认识多久了?”“也没多久,就不到两个星期吧,”梁孝琪端起酒杯敬道。 “两个星期?”李佳欣吃惊道,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喜还是惊,一切和自己原来估计的不一样。 “哎,你怎么也不说一句话?人家李小姐可是电影明星,大美女,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全中国不知有多少男人盼着能见上她一面,何况你还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呀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李小姐亲口问你话,居然还摆什么臭架子!”梁孝琪看着男人无礼的态度终于忍不住了。 “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然而男人脑海里只听进去了这句话,他抬起头问了一句让两个女人差点喷饭的话。 “你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那么就是说有多少男人都喜欢你啦?”“恩,可以这么说吧,”对于男人这个弱智的问题,李佳欣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废话,人家是电影明星,当然有很多人喜欢啦!”梁孝琪气道。 。 “那就是说比追求你的男人还多?”男人又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你白痴啊!当然比追我的男人多的多了!”梁孝琪几乎要气晕了过去。 “那我明白了,”男人似乎得到了什么真理似的,又似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李小姐,等会吃完饭,请让我送你回去!”语气肯定而坚决。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人目瞪口呆,怎么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她们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如果梁小姐没有意见当然可以?”李佳欣迟疑片刻,看看梁孝琪脸色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李小姐不反对,我当然没意见!”梁孝琪气恼道。 于是这顿饭在如此尴尬的气氛中进行,而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所造成的这个结果,依旧吃饭饮酒,桌子上的红酒几乎都被他一人喝了,两个女人都各有心事,酒几乎没动。 “你给我把人送到之后就立刻回来,我在楼下车子里等你!”吃完饭,临走时梁孝琪把男人拉来在耳边叮嘱道。 第十一章梁孝琪乘工作人员专用的电梯下地下车库去拿车,而李佳欣与楚狂人则顺理成章地同乘一辆电梯下去。 电梯无声地合上,将两个人与外界隔绝。 在几步见方的空间里,冰冷不锈钢金属门上,是一对各怀心事的男女孑然站立的身影。 李佳欣的房间在14楼,从26楼下去有12层。 然而一路下来,电梯无声无息,中途居然没有在其他任何楼层停留。 即便这样,时间过的依旧漫长,期间两人几乎没有言语,平滑光亮的金属门上幻化出两张缺乏血色的精致脸蛋。 而女子脖颈处荡漾出一股犹如春日清晨躺在郊外山坡上所闻到的野草的芬芳,这芬芳在如此阴郁冷涩的电梯里闻来,竟使人涌起莫可名状的奇妙心境,仿佛两类不同的记忆在奇怪的场所交汇,虽有欠协调然却撩人情思的感觉。 或许是等待的时间里,都觉得百无聊赖,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也正在看自己,对于这点默契,李佳欣低头无奈一笑,表示对在电梯里遇到对这种情形已经习惯 分卷阅读7 了,而男人目视身边的这位美感十足的女性,眼神之中照旧没有多余的情感,仿佛电梯的停止与运行与己无干,即便就这样等到世界末日也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即便是海军式的茶绿色半袖杉的帅气,背手而立的李佳欣,胸部看上去也比预想的要丰满些,裤悬一流的系带亚麻长裤与裸跟鞋,更让她下身的轮廓在优雅低调之中弥漫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女人味儿。 发觉男人目不转睛的眼神,李佳欣羞怯地用指尖往上撩起耳边掉落的长发理了理,于是电梯里的空气仿佛替换一新,这真是奇妙而富有魅力的姿势。 “嘀!”电梯停了,停的毫无前兆,两人刚才居然都没有留意电梯里面的楼层指示灯。 女人走出电梯,男人犹豫了一下,接着就紧跟了出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李佳欣发觉男人的脚步停,转过身奇怪地看着他,意思是问有什么事吗?“你,一个人住吗?”男人犹豫了一下问道。 李佳欣嫣然一笑,歪头沉吟,脑袋转的快的女孩晓得300种回答方式,可是对于这个男人适用吗?“我和经纪人住一起,”最后她选择了这个回答。 男人的面上看不出失望,只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撇了一下,随即继续跟上。 到了编号1408的房门前,李佳欣打开挎包,取出房卡,插入钥匙口,只听得“咔“的金属扣开合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随后她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在迟疑,她在困惑,那声再见无法顺利出口,这点男人看出来了。 男人手扶墙壁,等待她做出某种决断,然而她迟迟不做出。 “晚安。 问候你的经纪人。 ”最终是男人以少有的绅士风度开口道。 李佳欣紧紧地抿着嘴唇,抿了四五秒钟。 “我说和经纪人一起住,那是谎话。 ”她低声说,“实际只我自己。 ”“晓得。 ”她脸上开始慢慢泛红:“何以晓得?”“何以?只是晓得。 ”男人说。 “你这人,有时怪讨人嫌的,”她抬起眼睛正视对方的脸。 “或许,”男人不置可否。 李佳欣笑了:“不进来喝点茶什么的?想再和你聊一会。 ”男人摇摇头,眼睛里泛着兽类般的光芒。 对于这样的结局,李佳欣有些不能接受地看着男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答案。 片刻之后,她遗憾地摇头作罢,“晚安,”说完,悄然地把门关上。 男人转身欲走,“喂,”女人的声音响起,门开了一条15厘米宽的缝,她闪出脸,“那么最近可以再邀你吗?”“有些对我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讨论。 ”“和我讨论?”男人有些意外。 “恩,拜托!这点真的希望你理解和帮助我?”女人肯定地说。 男人思考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那么,晚安,”这次是真的再见,门掩上,走廊里重归静寂。 “怎样,没有进去坐一会?”回到车上,梁孝琪酸酸地说。 “小心开车!”男人不与回答,用手将她的脸蛋掰正,然后问。 “现在去哪儿?”“waiting吧,说是今天有活动,有几个朋友在等我过去呢,一起去吧?”女孩说。 “那种地方不适合我去,头有点晕,我回家休息。 ”“谁叫你喝那么多红酒,后劲大着呢,我看你啊喝了点酒就会乱性,今晚我必须看着你!”梁孝琪说道。 “酸酸的,也没什么酒味,那来的什么后劲?”“你是古代人啊?没喝过红酒,尤其是那种有一些年份的,怎能当水喝?”女孩笑道。 “哼!”男人不再理会她,只是闭上眼睛,这红酒他还真没喝过,重返人世以来,因为考虑到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一直滴酒不沾,今天是因为昨晚功体稍许复原,所以才稍微放松了一下,没想到数百年未喝过酒,还真有点抵挡不住酒劲,刚才跟李佳欣在一起就感觉不对劲,所以最终才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现在最好是闭目调息的好。 第十二章车子开到waiting吧,这是一家位于繁华路上的高级会所,经常会邀请一些时尚名流作为嘉宾来此做活动,今天又不知道邀请的是那位,时间是7点左右,外面已经围满了fans,因为无力购买高昂的门票以及会员卡,只能早早聚集在外面等候偶像的来临。 从拥挤的人群来到门口,梁孝琪给门童亮了一下贵宾卡,然后指着男人介绍说,“我朋友。 ”“是,梁小姐您很久没来了,”门童让保安给两人让开路。 穿过玄关,再经过隔有许多包厢的深深的走廊,两人进到最里面的大厅,人刚进入,就听见大厅最显眼处传来一个夸张的男人的声音。 “哟,我们的梁美眉终于来了,”当看见后面跟出的男人时,声音变的异常的既高既尖,“怎么,今天又换了护花使者了?哈哈”,引来在座几个男女的一阵哄笑。 梁孝琪回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男人一眼,怕他听了不满,不过男人似乎对这种话免疫,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不好意思,来晚了,怎么,看来高总又喝多了?”梁孝琪笑语盈盈地跟在座的众人打招呼,顺便给刚才大声讲话的男人一个钉子,看来都是很熟的人,讲话没有顾忌。 “这是楚狂人,”她向大家介绍道。 “楚狂人,真特别的名字啊?”桌子上的人对这名字都很好奇。 接着梁孝琪也为男人介绍在坐的男女,其中既有外资机构的高级经理,也有私营公司的老总,而且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左右,所从事的行业也各不相同,有金融投资方面的,也有地产行业的,更有从事娱乐传媒的,而刚才那个被梁孝琪叫做高总的,是其中年龄最大的,是一家很有实力的证券公司的老总。 “梁梁,你今天这位朋友,我们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楚先生是从事那一行的,将来或许有机会合作合作?”梁孝琪身边一位白色丝巾包着长长的卷发,全身阿拉伯闺阁风味打扮的混血美女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她的手中轻拈着玻璃酒杯,而光滑细腻的蕾丝长裙恰倒好处地衬托出几分华贵的风情。 “哦,楚先生是我们公司新签约的耳模,也是我的朋友,“看到男人有些神态不正常,梁孝琪连忙接过话。 “哦?”众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其内中含意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原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个耳模!将公司员工带来参加这种聚会,这似乎不是梁孝琪的一贯作风,而且也不符大家一向遵守的规定。 难道还有另外的原因?总之是各有各的想法。 梁孝琪也听出了内中意思,她急忙招呼男人,“狂人,你喝点什么,不如先吃点水果,”她既怕男人的酒劲发作,又怕他听出桌上人的口气。 然而男人酒劲虽然逐渐上来了,但以其阅练又何尝听不出来,“人生何所促。 忽如朝露凝”,曾经的执着与精彩都在漫长的时间之中销磨成止水的心境,口上争锋是痴人。 这些话现在对他来说就等于根本没听见。 当梁孝琪将亲手削好的水果递给楚狂人时,惹来周围暧昧的目光。 “看来楚先生很受我们梁梁的器重?”刚才问话的混血美女意味深长地笑道。 这是一个天生的美人,纯净典雅的五官,仿佛一尘不染的白嫩肌肤,但是美丽深邃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不羁的诱惑,此刻在男人身上上下扫视,她似乎想在男人身上找到原因。 “哦,楚先生虽然是公司的模特,但更是我的好朋友,”梁孝琪欲盖弥彰地解释,但发觉对方根本就不相信的她的话,只得掩饰似地端起杯子喝了口饮料。 可是女人放肆的眼光却也引来男人的眼角斜觑一眼,冷冷的一眼,没有任何意思的一眼,但正是这种冷入骨髓的眼神,才显得迷人!被这样眼神扫视到,混血美女竟兴奋的连脚趾头都颤抖不已,拿酒杯的手差点把杯子失手掉落在地,这眼神竟撩起了她一丝快感,不过这一切都是在非常隐蔽的情况下发生的。 “梁梁,你现在可是网络名人了,什么时候到我们社区去做客啊,上次我在我们那坛子里发贴说认识你,结果每天被大堆帖子追杀着要我把你这位美女请去!”说话的是坐对面的一位年轻男人,刚才介绍是一网上著名社区的董事兼ceo。 “哎,你又要我们梁梁去给你那破论坛免费拉人气,我说梁梁,像这样的朋友,以后要收他的钱才行,去一次收一次,不能做义工!”白丝巾蕾丝长裙的女人借助灯光的暧昧掩饰刚才短暂的失态之后,仿佛要证明自己似的,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在一旁打抱不平道。 “我说陈可儿,你就不能少谈几次钱?整天就是钱啊钱的,特俗!”对面的男人笑呵呵地说。 “哼,我俗,上次我被你诓去做活动,从早上做到晚上,最后费用还是我掏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俗还是我俗?”这个被叫做陈可儿的混血女人可是当今很有名的广告模特,其父曾是法驻华使官,而母亲更是国内有名的舞蹈家,所以从小就出落的皮肤白皙,姿色动人,长大之后,1.78的身材更是高挑修长,凹凸有致。 14岁就被发掘出来,担任著名化妆品玉兰油的广告模特,如今更是大红大紫,其代言的广告涉及手机、洗发水、化妆品还有金饰,最近一年开始和梁孝琪合作创建自己的化妆品牌,在业界已经颇有名气。 “呵呵,我免费提供平台为你做宣传,你不但不感激还要谈钱,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对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 就这样桌子上的男女相互调侃逗趣,到也把刚才楚狂人的事给忘记了。 然而楚狂人的情况却不妙,大厅里喧闹的声音,暧昧的灯光,香烟与杯盏,红酒与冰块,光影明灭之中是浮华堕落的情调,男人早先被压抑的酒意彻底地释放出来并转换成此刻的情欲,他有些后悔当时没有进去李佳欣的房间,现在得赶紧离开,否则一旦失去控制就遭了。 男人站起身来,离开坐位,准备回去,梁孝琪发觉情况不对,伸手一把却没有抓住他。 此时大厅里突然震耳的欢叫声响起,原来今天的特邀嘉宾终于来了,梁孝琪正要去追楚狂人,会所负责人却正好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邀请她:“梁小姐,上次说好了的,今天请您一定要参加我们的活动,麻烦您上前台来。 ”而身边的男人们更是在起哄让她上台。 两难之下,梁孝琪看着男人的身影正消失在人流中,“你去吧,我帮你看着她,”陈可儿站起来道。 无奈她只好和负责人上到前台,回头时看时,只见陈可儿起身追楚狂人去的背影。 ***楚狂人神智不清地在人群中走着,拥挤的人群把他挤到了墙角,虽然不是出口,但是毕竟有了一个小门,门上写着“安全出口”四个字,既然是安全出口,想必也能出去,他便独自进了去。 安全门里是一条短短的走廊,一盏事故照明灯发黄的光亮隐约照着这个似乎被大厅遗忘的角落。 安全通道里并没有出口,一道上锁的门将它与外面隔离,而大厅里此时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想必来的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物,在走廊尽头也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 男人疲惫地坐在走廊尽头,这里没有人,所有的人都聚集到大厅了。 然而一双充满诱惑力的高跟鞋声音此时却致命地出现在走廊里,不紧不慢,由远及近,男人抬起已经迷惘的眼睛,看见的是完美的裸足,以及由米色、茶色和橘色三色拼接的高跟鞋带着繁华如梦的怀旧情调,诱人地屹立在男人的跟前。 “你没事吧?”女人弯下腰问,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没有回答,男人的视线都在女人的裸足上,细巧的踝骨之上是一袭柔软贴身的黑色长裙,通过缕空的蕾丝图案,女人流畅优雅的腿形亭亭玉立,清纯与妖娆,即便是夜晚也难掩美丽。 “你真的没事吧?”女人用蹩脚的国语再次担心地问。 抬起眼睛,这是今晚男人第二次看她,每一次的眼神都让她紧张。 这是冷酷迷人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周身骨头都在发痒,仿佛在哪部电影里,那年轻的戴着眼罩的贵族军官,清秀、苍白的面容,优雅迷人的外表,而那只裸露的独眼里散发着的是冷酷与兽性的眼神,哦,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剥的赤裸光洁,而那眼神如手般肆无忌惮地抚摩着她全身每一寸肌肤,几无遗漏,这份羞怯与兴奋更让她激动的颤抖。 不对,不是眼神,而是此刻男人实实在在的手。 男人那冰凉缠绵的手指,正在自己裸露的双足上把玩,并在逐步沿着踝骨朝腿上摩挲,经过一些诱人敏感的部位时,还会停留片刻捏拿一翻。 “你,”女人的喉头发出模糊的声音,但立刻就又被享受而刺激的欲望所掩埋。 像一件被收藏家把玩的瓷器,如今的我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以手把玩。 这是梁梁的男人,这是英俊迷人的男人,这是优雅冷酷的男人,女人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内心极度的羞辱感让她闭起长睫毛的眼睛,虽然过去她也曾有过几个男人,也曾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却从不曾给予过她今天这般的屈辱和刺激,今天的她失去了自己。 男人开始变的有些粗暴了,他的手探到前面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而另一只手从后面撩起了她那条阿拉伯闺阁风味的蕾丝长裙,一把拉下了她的小内裤,并将它揉成一团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这一切 分卷阅读8 的动作都在极其熟练快速的手法下完成,让她甚至不及反抗。 走廊里的灯光呈现光亮与阴暗的交替,而女人的两手被按在墙上,1.78的高挑身材又加上8公分的高根鞋,竟然轻易地被男人摆弄成厂字造型,一双弹力有致的长腿被分开,裸露的屁股轻柔白皙,透露着成熟而高贵的感觉。 “呜呜,”女人因嘴里被塞进了自己的内裤,喉头只能发出不清楚的悲鸣,而这声音和大厅里传来的狂欢一般的轰鸣比起来,简直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在受刑前无助的凄鸣。 男人毫不动情,将裙子捋高到女人的胸下,让女人整个腰身与屁股都呈现出来,手掌从沿着腰上的脊椎滑到女人的小腹,再到撅起的屁股,在那最丰腴弹性的部位重重的左右各扇了两下,两道粉红的手掌印立刻在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来,突如其来的疼痛与羞辱让女人悲鸣的同时,眼角流下了泪水。 可惜这并不能阻止男人施暴。 酒精与情欲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在这个晚上,用极端的方式在陈可儿身上发泄了他的欲望,而这个混血的女子,她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打破禁忌的美。 男人眯缝着冷酷与兽性的眼睛,手掌在陈可翘起的屁股上用力地揉捏,并且不时重重地扇两巴掌,仿佛要把积压的已久的情欲发泄出来,而每次感觉巴掌要来之时,女人都紧张的绷起全身的肌肤,可惜这样却让扇来的巴掌效果更明显,疼痛让她想要逃离控制,然而男人的手臂紧紧地筘住了她的腰身,如同一尾被捏住七寸的蛇,使她动弹不得。 该来的终究会来,当男人进入她时,她已经被剥夺了最后一丝防线,灯光在摇晃,大厅里的聚会正在高潮,高潮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幽暗而遗弃的角落里发生的一切。 剧烈的冲撞让嘴里塞着的物件掉落,女人拼命地回转头来,望见的是男人冷酷如野兽一般的眼神,“你这个法西斯!”她的喉头终于吼出这么一句话。 是的,冷酷,兽性,专制还有那种诱惑女人心的魔力,以及阴暗森冷的刑房,摇曳刺眼的逼供用的灯光,无一不符合女人脑海中的法西斯军官的模样。 她的恼怒与悲哀是因为被侵犯,她的羞耻与兴奋是因为这恰恰又满足了她内心长久的私密欲望。 “法西斯!”可惜这样的字眼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他只是残忍地优雅地剥去女人的尊严,他只是兴致盎然地玩味女人的欲望而已。 几乎与大厅里传来的最后一阵高潮前的狂欢声同时,一阵因强烈的被虐待被征服的快感伴随着陈可儿高潮时的尖叫声一同到来。 而代表男人的液体像一条抛物线般,自女人的股间到女人灵动的腰身,到女人精致的阿拉伯丝巾下的褐色卷发,再到女人那张混血美女特有的精美绝伦的脸蛋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暴力的洗刷!世界突然之间仿佛安静下来,大厅里也似乎进入了一个平静时期。 此时酒劲已经过去,男人也清醒过来,他无视墙边几乎瘫软的陈可儿,只顾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后不顾而去。 回到大厅,他以优雅的姿势向一位还沉浸在刚才狂欢之中的女侍应生询问明洗手间的位置,而女孩子被这一时突如其来的花样美男问的唯唯诺诺的,等他走出几步之后还没清醒过来。 一生之中,或许有一些东西,我们叫它宿命,它总是恰倒好处地让人在错误的地点,发生了错误的故事,随后便失之交臂,今生不再相逢!第十三章在洗手间里,楚狂人仔细地将凉水浇在脸上,顺带把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等大脑一切清醒之后准备出去。 然而,洗手间的门口却被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占住了,当楚狂人想要出门,对方伸出胳膊把门拦住。 “对不起,请让一下!”楚狂人用难得客气的口吻道,此刻头脑清醒的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可是对方并不理会,依旧态度强硬地把门拦住,甚至不做解释。 “我再说一遍,请你把手拿开!”楚狂人有点恼怒了,他已经发现被拦住的并不只他一个,还有几个已经上完洗手间的男人被挡在门内。 可是对方依旧纹丝不动,反而将胳膊挡的更加用力,而被挡在门内的人都似乎有点不愿惹事。 就在此时,对面女卫生间走出一名手捧鲜花的年轻女性,长长的黑发轻盈而柔软地披在肩上,低胸t恤小衫,外罩一件简洁的户外夹克,下着宽松的淡绿色军装袋袋裤,完美衬托修长的腿形与纤细腰身,从侧面走过的瞬间,长长的睫毛犹如合欢材叶似的翩然垂下,奇妙地传达出几分孩子气。 “春香!”被挡在洗手间里的男人已经有人发出了被击中心房的哀鸣。 “轰——!”同时发出的是失去耐性的楚狂人欲硬闯过关的响声。 “小子!”把在门口的西装男子发出了一声韩语怒叱,楚狂人硬是将他的胳膊掰开,闯了过去。 不过男人显然是保镖之类的,有些功夫底子,及时一伸手又抓住了楚狂人的胳膊,将其拽住,两人各自手上使劲,西装男子反手扭住楚狂人的手腕,意图将他控制住。 可惜,他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正常人。 对方竟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减缓速度。 “啪嗒,咔!”几声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把全场人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楚狂人是的确闯出了洗手间的门,然而他的胳膊与手腕却被西装男子拽在手上,晃荡晃荡的,显然已经脱臼。 西装韩国男子看来也没有估计到会出现这样的结局,表情有异,不知如何是好。 全场此时都静了下来。 “把你的手放开!”楚狂人似乎并不感到疼痛,语气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眼神是足以把对方杀死的平静与冷漠。 韩国男子一时不知如何办,拽住楚狂人的手放也不是继续抓也不是。 只能拿眼睛看着刚刚走在前面的女孩等待指示,看来他是女孩的保镖。 身后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女孩回转身来,看到具体情况,脸颊一时微微泛红,澄明如秋水的眸子里分明显示出了愠怒,她显然和西装男子一样把楚狂人当作了因看到自己而疯狂失态的fans了,“在熙,你还不放手!”她以韩语命令西装男子道。 可惜的是,她的声音并不如楚狂人的动作快。 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楚狂人那条脱臼的单臂竟然一抖,匪夷所思的力量与速度,瞬间将那个叫在熙的韩国男子连人带手扯在空中,接下来就是干脆利落地被摔在走廊上,再看他的手臂竟被同样的扯脱臼了,而楚狂人却如无事一般,手臂正常地将刚才被拉扯乱的衣服整理平整,朝女孩走去。 事情发展的出人意外,让周围同是中国人的观众全都发出了一片叫好声,而女孩淡雅空灵的脸蛋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紊乱,这个中国男人那迷人的唇线上竟有着一丝邪恶的笑意,她不知道他朝自己走来会有什么动作,而她此行的保镖,那个叫在熙的男人此刻已经躺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楚狂人越来越逼近这个韩国女孩,周围的人都在期待着看好戏,而这个韩国女孩虽然表面镇静从容,其实内心早已慌张失措,此次她到中国本是参加一部合拍的电影的宣传活动,今天也是此行的一次活动安排,却未想遇到了这么一个疯狂的fans,此刻她的小脑袋瓜里已经想到了无数条对策,倘若这个男人有什么非常要求与举动,她已经准备将手上这捧鲜花砸向对方的头上去。 可是朝自己走过来的这个男人,慵懒而冷漠,嘴角轻薄的线条,眉间冷峭的神情,无一不带着的讥讽与洞穿了世间爱与狠的觉悟,走过来的每一个步伐与镜头都渗透了绝望,就连自己这一身经过精心打理过的行头,在这样一双眼睛里也显得格外卑微了。 当男人走到女孩的面前时,女孩睁大了玻璃花一般的眼睛,嘴唇蠕动笑了一下,打算说点什么,可是男人却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留下她不自然的笑容停留在空气中。 愕然与深深的失落打击着女孩的心,你以为他在看你,其实他的眼里根本没有你!“狂人!你做了什么!”梁孝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也是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男人听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这位已经气的脸色煞白的淑女,她和刚才那位女孩站在一起,两人叽里咕噜地用韩语一翻交流,已经弄清楚了原由。 两位都是高挑修长的大眼睛美女,一个是长发空灵,一个短发雅致,真是养眼。 原来这个韩国女孩就是今晚的嘉宾,以《豪杰春香》一剧红遍韩国的女星韩彩英,由于梁孝琪精通韩语,所以这次活动主办方特地邀请她来全程接待,刚才活动结束之后,两人结伴到洗手间,却未想楚狂人竟和韩彩英此行的韩国保镖金在熙因发生误会而动起手来。 “楚先生,您的功夫真不错!”误会解除之后,韩彩英通过梁孝琪的翻译道,这个男人刚才无视她的冷漠,让她心有耿介。 楚狂人依旧不冷不热地表情,不过桌子上的其他男人都暗地里给他竖大拇指,刚才真给中国人长脸,况且是当着这位韩国大美女的面。 所以虽然他还是这么冷淡,不过大家却都不再介意。 “他呀,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梁孝琪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让他赶紧道歉。 “楚先生和梁小姐很熟吗?”韩彩英好奇地问,她已经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点与众不同的意思。 “那里,我跟他也才认识两个星期而已,”梁孝琪言不由衷地解释。 “是吗?我以前从电影上看到中国的功夫非常厉害,以为不过都是拍戏,今天才发觉真的很厉害,真的很想向楚先生学习,不知道楚先生有没有时间?”韩彩英大眼睛漂亮地眨了眨,长相清秀脱俗的她脱去夹克之后,才发觉其胸部竟是异常的丰满,难怪在韩国网上调查,最渴望看到的女性裸体,她竟高居第一位,比天后全智贤还要高。 “这个,恐怕韩小姐这次的时间上不允许,因为中国功夫的练习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 ”梁孝琪脑袋里转了一下拒绝道。 “哦?是这样啊,那太可惜了!”韩彩英朝楚狂人莞尔一笑,遗憾道。 “没问题,你告诉她,只要她能带我去韩国,我可以免费教她!”楚狂人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他听的懂韩语?怪异的眼神瞟了一眼韩彩英,竟瞟的她浑身一哆嗦,心头麻酥酥的,清澈的大眼睛都不知道往那里放。 可惜的是,梁孝琪此时全被自己的私心所占据了饿,全然没有听出来,只是拿眼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噫?可儿刚才说是去找你,怎么难道你没有看见她?”梁孝琪拿话岔开话题。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可儿终于回来了,不过精神状态显然是已经恢复了,而且经过了一翻精心的整理,丝巾和卷发,以及瓷器般精致的脸蛋都已经看不出刚才疯狂残留的痕迹,一袭及跟的蕾丝裙也遮掩了适才暴露在男人体下的凹凸身段,脸上也是神色正常。 “哎,可儿,刚才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哎呀,你的手怎么了?”眼尖的梁孝琪发现了陈可儿手臂上的淤痕,担忧地问。 “哦,刚才我不小心碰了一下,“陈可儿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异常。 “你怎么搞的,可儿去找你,你居然让她碰到手臂也不管,只顾自己去打架,为什么不给她去看看?”梁孝琪语带责问。 “不关楚先生的事,是我不小心,而且也没有什么大碍,”陈可儿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疲倦,眼神却自始至终没有看楚狂人一眼。 而男人则不置可否,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这位陈小姐长的真美!”韩彩英由衷地赞叹道。 一身休闲风味的她,手捧玻璃杯,温热开水氤氲出的薄雾,将睫毛长长,酒窝深深的味道,弥散在身边的每个角落。 至此三个女人一台戏,竟把楚狂人冷落在了一边。 第十四章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半左右,party已经进入了尾声。 韩国女孩起身向在座的所有人欠身道再见,而保镖金在熙的手臂已经复原,他将脱下的短夹克为她披上,态度毕恭毕敬,不过临走时伸手和楚狂人握别了一下,表示为刚才的误会道歉。 “对不起,不能陪你了,今晚得要陪韩小姐到酒店去,估计会谈到很晚,你能自己回去?”梁孝琪将男人拉到旁边小声道歉。 刚才在桌子上两人就公司产品在韩国代言的事聊的很是投机,就事论事,梁孝琪的确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 “恩,”男人漫不经心地回答。 因为怕前门还有不死心的fans在守着,随后梁与韩国女孩一起从会所的后门出去。 临走时两个女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扫过楚狂人,梁孝琪是自然歉意的微笑,韩国女孩则是偷偷摸摸异样的眼神。 等众人都逐渐散去,男人也走出了waiting吧的大门,门外果然还有十余个年轻fans守侯着。 “要不要我送你?”如华丽的鬼魅,陈可儿突然出现在男人的身旁,从刚才梁孝琪与男人小声在一旁说话起,她就悄然立一旁,虽然嘴上是在和其他的人道别,耳朵却仔细偷听着这边的每一句话。 如今更是推辞了其他殷情男人主动送她的邀请,特意等着楚狂人。 男人心里一惊,这个女人今晚的态度让他此刻有不安的感觉,偏头想从她脸上看出究竟,可是陈可儿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平平淡淡的语气,从侧面看来,入夜的 分卷阅读9 灯光将她轮廓分明的脸庞渲染成仿若镜中之人。 沉默犹如细微的尘埃落满两人的身上,静静的,最终男人眼望头顶充满虚幻感的摩天高楼,“那也不错”,他似乎无所谓地说,毕竟打车回去要花不少费用。 地下停车场,身材高挑的陈可儿走在前面,脚底清脆悦耳的鞋跟声犹如某种熟知的东西摇晃着意识深处惬意温暖的回忆之物。 男人跟在女人后面,贴身优雅的蕾丝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绝对妖娆顶级的模特步伐,加上圣洁典雅的五官,诱惑人心。 陈可儿的车是一辆德产大众波罗,外观小巧,简洁高贵流畅,但是车内空间宽敞,内饰精致优雅。 坐在驾驶副席,楚狂人能感受到其主人精于挑剔与执着经典浪漫的个性。 车子迅速轻盈地驶上街道,立交桥上,两侧楼层上,以及街面上各类现代时尚的灯箱与霓虹广告牌,如同一去不复返之物,纷纷从车窗外流逝而去。 女人的车技很棒,无论从技术的任何层面上来看,对于女性来说都是都是绝对华丽而不同凡响。 男人在享受轻盈飞驰之感的同时陷入对过往的回忆。 四百年的岁月,到底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些什么呢?既有失去的当时不以为然而事后追悔莫及的,也有失去之后便不愿再重拾的人、事以及感情,及至最后空空如也,无所再失。 而今天,仿佛又将再次在空空如也之中陆续填入新的内容,但即使能够再次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倘若根本问题不能解决,恐怕还将走回老路,继续失去的人生,继续失去现在再次得到的一切,哪怕是有更多的人弃我而去、或我弃更多的人而去,哪怕是更轰轰烈烈或者五彩缤纷的感情和人,作为自身却别无选择,直至最终失去为零,最终惟有自己被剩下。 这便是被称之为绝望吗?“没有什么话想说吗?”操作方向盘如同执笔作画般优雅,女人不动声色地打破车内的沉默。 “这个,”男人从空空如也的回忆中被叫回现实,仿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做?”专心开车的女人仿佛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为什么要那么做?”男人不解地重复这一句,“是啊,我为什么要那么对你?”。 沉吟片刻,男人继续说,“说不明白,那一刻我只是感受到了发自你体内的欲望,我的确感受到了,它强烈而特殊地吸引让我无法拒绝,所以我便做了我应该做的。 ”“你是说感受到了我体内的欲望,所以你便做了你应该做的?”女人哆嗦着单手摸出一支香烟点在嘴上,依旧一尘不染的脸蛋难以抑制地抽搐。 吱呀一声,车子在路中央猛然停住,她朝挡风镜上喷出一口香烟,目不斜视地冷冷道,“你给我下车!”“现在?”男人不知趣地问。 “就是现在!”女人将香烟掐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你最好赶快下去!”。 将男人丢在街道旁,车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没有了起初的从容与优雅。 ***四百年来让男人满意的变化实在太少了,但是有一点,他觉得非常满意。 过去为了猎取女人的情感来增强力量,尤其是猎取那些身份高贵与受人膜拜的女子所拥有的情感力量,他必须面对要经常秘密出入宫闱或者官宦之家等行动所带来的危险,因此更多的时候他不得不周旋于众多平庸的女子之间,但是即便这样,时间长了也同样具有致命的危险。 而今,一个被万众膜拜的女子身上所承载的情感是过去任何女子都无法比拟的,而且接触她也无需像过去那样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获得力量的大小与猎物数目的多少并不成正比,这是男人最近得出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 从梁孝琪与陈可儿两个女人的身上获取的情感能量使他的身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复原,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 可是为了生存与强大,他还必须寻找下一个猎物,因为感情是世界上最易变质的东西,一但失去他将会再次变的虚弱。 昨晚发生的事并不在男人的预料之中,如果说酒醉乱性,对他而言,酒桌并不一定只通向床榻,如果说对方太美让他见色起性,也不尽然,因为他早已惯于消受美丽。 唯一让他这种情感生命无法抵御的是一个动情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诱惑之态。 没有感情的他,以情为食物的他,难以抗拒的却是情之所惑。 第二天晚上,梁孝琪照例用车将他接到自己的住处。 那是府南路上一幢临街的高楼,位置在23层,大约200多个平方。 在楼下的伊藤洋华堂百货里吃过晚饭,两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上楼,进入屋里,女人便招呼他快点去洗澡。 等洗完出来,看见梁孝琪刚刚放下电话。 “来点饮料?”她问,“在冰箱里,自己拿,给我也拿瓶可乐。 ”随即便上了床,津津有味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楚狂人从厨房拿来饮料,将其中一瓶递给她,然后独自走到落地窗旁,夜色中的城市被烟蓝色、淡雅的沙黄色、清新可人的橘红色等林林种种的灯光修饰的繁若梦幻,而明朗的黑色为天空制造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昨天我和韩小姐除了谈合作的事之外,你猜我们谈的更多的是什么?”仔细端详着男人站在窗前的背影,看着男人小而富有性感的臀部,女人突然饶有趣味地问道。 “我猜不出,”男人轻呷了一小口可乐,简洁地答道。 “你当然想不到,我们谈的最多的是你!”女人的笑意中透着古怪。 “韩小姐主动谈起了你,她说她的那个保镖金在熙,是公司特地为她专门找的,是个非常厉害的跆拳道高手,她以前也见识过他的厉害,可是昨天在你的手下却走不过一招。 所以她非常执着地相信你有很深的中国功夫,”梁孝琪下了床,来到男人的身边,打开听装的白事可乐瓶盖也喝了一小口,优美纤细的手臂上坠饰如繁星散落,那是一副莱茵石手链。 “可是我觉得她话中似乎另有意思。 感觉她是在探我的口风,表面上只是对你的功夫感兴趣,其实是想从我这里对你的人了解更多,尤其是旁敲侧击地想了解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女人轻声笑出了口,脖颈之处温暖细致的曲线随着她的笑声优美地起伏。 “哦?”可是男人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嗳,你不觉得我俩才是天生一对?”女人轻吻了一下男人赤裸的乳头,手指摸索着胸膛上皮肤,冰凉沁人的感觉,让男人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惊得险些把喝了几口的可乐泼了出来。 “不过韩小姐也不错啊,相貌虽然清新秀雅,可是性格却很直率豪爽,有个这样的姐妹也不赖,你说是不是?”女人抬头莞尔一笑,用手指在男人的心口砰砰敲着说。 “或许?”男人不动声色,故意说道。 “或许?你还或许?”女孩笑着伸出手,探入浴巾,轻轻抓住男人的下体,那只手刚拿过冰镇的听装可乐,凉的男人差点一跃而起。 “别动,很快就会让它神气起来的。 ”女孩在男人耳畔低语,窗旁边一架精致华贵的燕麦纹落地钢琴表面,映照出淡淡的人影,恍若有一缕什么的忧伤怀旧曲子在轻轻拨动人的心弦。 第十五章她又抽出支烟点燃,吸了口后搁在烟灰缸上。 对于以做电视广告与平面广告模特为职业的她来说,香烟和酒都是绝对禁止的,可是从昨晚回来到现在,她已经抽掉了两包香烟。 中法混血血统的陈可儿,由于父母的关系,自她出生时起,就注定过着一种在世界各地游走的生活,从小寄宿在各种各样的国家的各式各样的国际学校里,与各种各种样的父母同为外交官的孩子为伴,每隔一两年便变换一个国家一所学校以及一群语言肤色各不相同的同学,或许这样的经历正是许多每日过着枯燥生活,个性独立向往自由的年轻人梦想之中的生活,然而,对于真正属于这样人生的人来说,却并非如人们想象的那么惬意与浪漫。 多数受过良好的艺术教育,至少精通几国语言,有着广泛的人际关系是这些孩子的特点,然而自小随父母长年驻扎在世界各地,随时变换的周围环境也造成了他们朋友虽多却真正的推心置腹的朋友却没有一个,情感冷漠,不善于与人交往与沟通也是其特点。 从她14岁出道至今,已经成为了全亚洲最知名的广告模特,其美貌与名气都让周围的男人望之却步,虽然也曾交过几个男友,其中既有富可敌国的豪门公子,也有在行内已经声名鹊起的男模,更有才华横溢的艺术贵族,但是能在黑暗寂寞的夜晚给予她无条件地紧紧拥抱的存在之感的人却不曾有过一个。 好比是发生在好莱坞似的科幻片中,在世界仅剩下她的最后日子里,终日徒劳地游走在星球大战后的废墟城市里,徒劳地寻找宇宙中另一位迷惘的幸存者,来相依为命。 但是昨晚,那个在晚会上对她施暴的男子,甚至是在第一眼时就让她产生了同类的感觉,那么冷漠的眼神,背后是无根迷茫的人生,是在漂泊与无奈等待的漫长岁月中的自我磨损。 即使他外表修饰的如何干净与整洁,那一份与年龄相貌不相称的疲倦与伤感,甚至那一份潜藏在骨子里的落魄与骄傲,都深深地吸引了她。 即便他对她使用了暴力,(那是甜美的暴力呵!)可是她非但不觉得憎恨他,甚至还渴望与他再次见面。 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这让她觉得羞惭,但是欲望却又引诱她靠近他。 她并不在乎他的强暴,她在乎的是他眼中的她究竟怎样?毕竟作为被强暴的受害者一方,自尊与矜持都不允许她主动示爱。 事后她故意表露的不动声色,既是在众人面前掩盖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也是想试探他的想法。 可是男人在车上的回答,却让她难以下台,也许他说的有几分事实,面对当时酒醉的男人,她确实有一丝引诱的念头,但是如此直接无情的回答,实在让她颜面不知如何是好。 半路将男人赶下车后,她便痛彻心扉地后悔。 为自己这么绝情会不会让对方以后不敢再接近自己而失悔,为自己这么卤莽地行为会不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忐忑不安。 在踌躇犹豫徘徊了整整一天之后,在抽掉了整整两包香烟之后,她终于决定给梁孝琪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嘟,嘟,你的电话来了,来了,……”,当楚狂人进浴室洗澡时,梁孝琪的电话响了。 躺在床上的梁孝琪接过电话发现是陈可儿,感到非常惊喜,“咦?是可儿,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呀?”女孩翘着腿爬在床上说。 “嗨,梁梁,吃晚饭没有?”“刚吃了,难道你想约我出去夜宵,今天可不行哦,我可是吃的太饱了,要在家里运动运动。 ”梁孝琪俏皮地说。 “你就知道吃,小心长成个小胖子,将来没有人要你怎么办?”“怎么办,找个比我还能吃的呗!呵呵”。 “不跟你废话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点事要请你帮忙,”电话那边陈可儿轻声说道。 “哦?什么事情要劳本小姐的大驾,这么神神秘秘的?”“昨晚你那个叫楚狂人的朋友是吧?”“恩?他怎么了?”听到楚狂人三个字梁孝琪立刻坐了起来。 “他在不在旁边?”陈可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他不在,怎么了?”梁孝琪注视楚狂人浴室的门,心里泛嘀咕,不知道这小子跟陈可儿之间有什么事?“今天你跟他见面没有?”陈可儿继续小心发问。 “没有啊,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今天忙了一整天,才回家!”梁孝琪言不由衷地答道,眼睛却留意着浴室的门,生怕楚狂人此时出来。 “哦?那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陈可儿故意停了一下口气。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想到问他的事?”“没什么啦,就是昨晚你走了之后,他搭我的车回家,结果在路上为点小事争起来,我一时兴起就把他丢在路上了,”电话那边陈可儿把早已精心编好的故事小心地说了一遍。 电话里传来梁孝琪的惊笑声,“他搭你的车?好小子,居然敢要你陈可儿送他回家,呵呵,他的臭脾气我想也想的到,肯定把你气急了,才把他赶下车,呵呵。 ”“是呀,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这边陈可儿顺着梁孝琪的话说。 “不过,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这样吧,你若再见到他,跟我向他道个歉,就说我对昨晚的事非常不好意思,有时间请他吃顿饭给他陪个不是。 ”“哟,不会吧,总是被男人追着请吃饭的陈大美人,居然要向我公司一个员工赔罪请客,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梁孝琪以不相信的语气夸张地笑道。 “行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你就说吧,帮不帮我这个忙?”陈可儿拿话堵梁孝琪的嘴,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我有个条件,请他一定也要请我,能吃上陈可儿请的饭,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福分的哦!”梁孝琪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似乎停了,估计楚狂人也要出来了,于是就不再和对方玩笑了。 电话挂了,想要的结果也有了,陈可儿如释重负地躺在天鹅绒的床上,静静地仰望天花板,感觉全身上下两天来第一次的无比放松。 久久地躺着,房间里似乎弥漫着什么,那是无法语言描述的,烟灰缸上燃尽的香 分卷阅读10 烟以灰的形式凝固成奇特优雅的造型,躺在床上伸出长长的手指抚摩脸蛋的陈可儿,体内突然燃起一丝丝欲望。 高调奢华的女人,漂亮的手臂、腿,都藏进丝绸的衣服里,动人的颈项与腰肢依然在黑暗中展示细节的美感。 入夜时分,府南路上,伊藤洋华堂百货的23层的临街公寓里,一场温情脉脉的爱终于落幕。 第十六章女孩清洁溜溜地下床找来保湿的面巾纸,手姿优雅仔细地将男人的**清理干净。 然而她并没有住手的意图,她从贴近点地方,一双澄澈无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男人的那儿,前前后后,甚至以手指将**上附着的包皮翻转过来。 露出萎缩嫩红的龟头。 继以不胜怜爱之态轻轻以指尖刮碰其顶端和环状沟,看上去她简直就对男人的**本身爱不释手。 “你有完没完?”男人问。 “狂人,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爱你,除了你,我生来还没真正爱过哪个人。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便爱上了你,你不知道吧,”女孩把头靠在男人的肚脐上,抬眼说道。 “不知道,”男人说。 “那我说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便想着被你脱光了和你抱在一起,这个你也不知道吧?”男人的喉头一阵蠕动,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女孩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起,我就想象你的身体,想象你的身体究竟怎样——小鸡鸡长的什么形状,能有多硬,能变的多大?可是你为什么要问我有完没完呢?我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想着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有什么不对吗?”“那你看了又怎样呢?”男人问。 “很可爱呀,像一个蚕宝宝。 你知道吗,我在网上看到有文章认为,较之勃起的**,不勃起时的更富于美感。 你知道我可是一个很挑剔追求完美的人,我喜欢的男人当然也应该有一个漂亮的**。 ”女孩抬起形状漂亮的大眼睛说。 “网上说的,原来网上连这些都有,你也是什么都看啊?”男人说。 “切!”被男人这么说,女骇不好意思地脸颊微微一红,嘟起的嘴巴在男人的话儿上轻咬了一口。 “嘘——”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小心咬掉了!”“就是想咬,”女孩说,“恨不得一口咬掉!”命根子被对方掌握着,男人只有自认倒霉,不敢再说刺激对方的话,随她去了,靠着枕头,只管看着床尾的电视节目。 看到男人投降的表情,梁孝琪心满意足地用纤细优美的手指将男人的**贴着自己的脸蛋,将绵软的它轻轻摩挲着自己眼睛,鼻翼,脸颊和嘴唇,不时还轻轻地和它细语交流些什么,似乎是小女生和自己心爱的小宠物在床上耳鬓厮磨。 “这是!陈——?”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 “什么?”梁孝琪不高兴嘟哝道,正在和男人的**做着口舌交流的她,被猛然坐起的身子差点压着。 “有什么大惊小怪,这不是可儿为玉兰油拍的广告吗?你才知道呀!”她回头看了一眼电视,里面正是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间,陈可儿作为玉兰油广告模特,电视画面中的她皮肤娇嫩吹弹可破,面带浑如精美的人造花一般的微笑,冰清玉洁,楚楚动人,那是唇红齿白的吸引。 画面中她正演技娴熟地面对所有电视机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笑得非常完美,双唇倏然绽开,直欲点燃所有男人心灵之中那一份类似少年时代对女性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 “嗳,你昨天是不是搭可儿的车了?”看到男人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电视画面上的美女,女孩突然想起了陈可儿刚才来的电话。 “恩。 ”男人似乎有些若有所思,回答的心不在焉。 “听可儿说,昨天她跟你发生了点小误会,让我替她向你道歉。 可儿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饿伙伴,你呢就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女孩知道男人的性格,怕他尴尬,也就不提他被撵下车的事,可是她那知道事实根本有另外一个版本。 “什么?向我道歉?”男人这下听明白了,为昨天的事向自己道歉?他一时觉得很不可思议。 “好了,看什么电视,有我在还看不够啊!”女孩撒娇般地夺过男人手中的遥控器,“啪”地一下把电视关掉,然后翻身趴在男人的两腿之间,右手指平滩抚摩着男人的小腹,左手将软绵绵的**托在手心,鲜嫩灵活的舌尖舔过毛丛,舔过大腿根部,继而不胜珍爱地将睾丸含在嘴里,伴以舌尖的吮吸舔弄,及至吻遍全身,甚至连男人的脚指头都吮吸舔遍了。 “能把灯关掉?”女孩说。 看上去她似乎对亲吻与吮吸动作本身的感觉极为钟意,而托在女孩手掌中的男人的**逐渐硬硬地长长地再度勃起。 “一开始就想这么做来着,我需要把你的身体摸在手里,舔在嘴里,仔仔细细地一一确认,你能不动,让我随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我的一个梦想。 ”女孩在黑暗中说道,一边舔吸着男人勃起的**,一边以手抚弄着自己的下体,温暖而柔软的乳房贴在男人的腿上,可以感觉到其喘息与心跳。 男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伸手把她的头发撩到脑后轻轻挽起,轻触她的耳朵,凝视她的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出男人映在她瞳仁里的脸,其深处仍是深不见底的清泉,泉里闪着隐隐约约的光点,仿佛生命的灯火。 或许总有熄灭的一天,但此刻灯火的确就在那里。 她冲他微笑,这一笑,一切烟消云散,凄美至极!***早上起来,梁孝琪边为男人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边说,“你们那个工程今天就可以完工了吧?”“恩,你怎么知道?”男人把系紧了的领口松了一松。 “昨天等你的时候,跟你们那现场经理聊起时他说的。 ”“是那?”“还是我以前提过的,你不能一直在那里干民工的活,不如过来帮我?”梁孝琪把自己一直想的问题说了出来。 毕竟现在这样和他相处不是长久之计,早晚都要被人知道,朋友外人之类的还好说,不理解也可以不做理会,可是自己在北京的家人一定会极力反对,他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足够的让人认可的财力或者权势,倘若他永远是一个打工的民工,那两人之间的感情势必将会陷入困难的境地。 最好就是从现在起,就由自己亲自来培养他,扶持他,至少让两人的距离能变的近些。 “帮你?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点力气活!”男人目视着她,眼中是一片寂然,被他这么的眼神看着,让人会很容易把现实与电影镜头混为一谈。 世上竟有这么帅的民工,女孩心中喟然长叹。 “什么都别想了,今晚你就搬过来住,我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你改头换面,”女孩信心足足地说道。 “是吗?”男人有点连自己都不相信,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两年来他已经是最大限度地融入了,但是限于一些客观因素,有些方面仍然处于空白区。 “不错,我可是信心十足哦,你也要有信心,以后每天我回来就教你,第一步就从电脑与网络开始!”女孩信心满满地说。 “网络?就是较之勃起不勃起的更具美感的网络?”男人楞楞地问。 “我——昏!”闻听此话,女孩几欲晕倒。 第十七章连着几天,楚狂人都呆在梁孝琪的房子里,利用笔记本电脑开始他接触网络的过程。 他很有天赋,尤其是记性好脑子好使,对于抽象思维有着特别的领悟能力,已经能简单地使用中文输入以及上网浏览和查询,以及qq等聊天工具。 平时白天梁孝琪到公司去了,没事两个人就在电脑上联系,按女孩的说法这叫做远程教学。 而在这几天中,陈可儿与李佳欣都没有再次出现。 前者飞往上海,后者因为与梁勇琪天姿集团的形象代言的事情,一直忙着出席各种活动。 虽然梁孝琪也给他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手机,但是这两人并不知道他的号码,所以一切暂时的平静下来。 而他自从学会上网后,每天就着力在网上进行对朝鲜与韩国的资料查询,尤其是对古今地理变迁与地图地名的确认,虽然在网上这方面中文资料并不太多,但是却也让他受益非浅,他已经确信自己要去的地方就在现在的朝鲜境内。 但是对于没有身份的他来说,无论是想前往韩国还是朝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钱与身份证都是困扰他的原因,所以他必须借助梁孝琪的能力,以便先到韩国,再想办法前往朝鲜,至于语言,古朝鲜语他还能听懂,但是事隔那么多年,发音和习惯都已有很大的不同,不过这一切都是可以到时候再学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督促和确认梁孝琪最近去韩国的时间。 ***“我明天要回北京,估计要一个星期,你一个人住这里行吗?”晚上梁孝琪回来跟男人说道。 “恩,”男人眼睛还在电脑上,头也不抬地说。 “冰箱里我会准备有吃的,钱和卡我放在床头抽屉里了,记住不要随便接房间里的来电,也不要随便给外人开门,有事我会给你打手机,”梁孝琪叮嘱道,她心里感觉就像自己在包养小男人一样,可是两人似乎又都很满足这样的身份,看着男人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表情,她不能不感到是个奇迹,这么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经过短短几天的学习,居然已经有着一个老网虫的水平了,虽然还不至于成为电脑高手,但其进度却超出常规的快。 她发现男人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天赋,尤其在思维能力方面具备可以说是天才的能力,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用最直接的方法学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他掌握了一种了解事物本质最简捷的方法,通过这种特殊能力他甚至以天才的速度迅速理解与应用那些对于正常大学毕业的人来说都非常难懂的事物,或许自己遇到的真的是一个天才。 梁孝琪在自己的心中疑问与惊叹共存。 “你为什么对朝鲜那么有兴趣,难道你是韩剧迷?”对于男人总在网上查阅的内容,梁孝琪联想到最近的韩流,不禁好奇。 “什么韩剧?”男人问。 等梁孝琪为他做了一翻解释后,他却面色凝重,随后,他伸出手,隔桌放在女孩的手上,莞尔一笑,笑得如云间泻下的一缕柔和的春光。 “这是关系到我的过去与未来的事。 ”男人的笑容让女孩心动不已,这是男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对她的微笑。 “关系到你的过去与未来?”女孩不解地问。 “恩,答应我,不要再问了,”男人的脸上又恢复了凝重,笑容在瞬间又消失。 “非常重要?”女孩奇怪地问。 “非常重要!”“好吧,那我不问了。 ”女孩有些怅然若失。 对于男人的过去,他自从头一次约会说过些后,就再也没有主动提过,可是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虽然她也曾找男人的同事问起过,那些男人也恨不能把知道的都告诉她,然而所有的加起来也寥寥无几,对于他的过去,他们同样一无所知。 难道事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简单?男人似乎在有意隐藏着什么,可是这些是两人相处所不能触摸的禁忌,她本能地明白这一点。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难以自禁地难受。 归根结蒂,他拒绝同她共有秘密。 第二天醒来时,女孩已经乘坐西南航空公司的飞机走了。 旁边的枕头依照着她的脑形微微凹陷,那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太阳照常升起落下,人们赶来离去,时间像空气一样流淌,惟独自己被滞留了下来,这样的场景,四百年来重复了多少次,已经早已记不清,即便自己的手心依然保留着昨夜女孩肌肤的触息。 窗外漂浮着白骨一样的云,偶尔有鸟停留在窗外的台阶上,看到这样的风景,竟觉得四百年来自己一成不变,无非困觉的女孩与地点不同罢了,这样一想,竟悲伤的不能自己。 曾经以为共同创造的记忆,其实却从来不曾创造和拥有过。 对于女孩,自己其实早已是了已然失却之人。 无论她怎样继续爱着自己,然而自己却没有什么能够给予她,过往的历史已经了然于心,不管怎样都已无救!躺在床上,几个小时,男人竟都无法找回自身,仿佛成了纯粹的空壳,体内惟有空洞洞的声响,如同真的变成了空无一物的干壳,期间,房间里的电话分别响了两次,在长时间地空响后,对方或许都已觉得不会再有希望,不得已挂掉。 ***如果说嫉妒让每一个女人都能变成高明的间谍,无论她是淑女或者风尘女子,那么李佳欣到是真做了一回间谍。 由于不便直接找梁孝琪问楚狂人的联系电话,她只能旁敲侧击地在不同的活动场合向天姿员工打听梁与楚的关系。 然而得到的回答几乎都对楚狂人的来历不清楚,似乎是最近几个星期才突然从梁孝琪身边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楚先生来过公司几次,听梁总介绍说,他是即将与公司签约的模特,不过他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建档。 ”在一系列的打听失败之后,她决定亲自出马。 戴上墨镜,开着租来的车子,她甚至避开了经纪人张涵,独自跟踪梁孝琪的行踪。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她就知道了楚狂人上班的地点,对于建筑民工的身份,她并没有奇怪,毕竟较之以前的叫花子,这样的处境要好了不少,不过对梁孝琪这样的女子居然也会如此看重 分卷阅读11 他,这使得李佳欣对楚狂人的身份来历也产生了怀疑,难道真如自己当初估计的,他真的是一个有着非常来历的人,只是因为特殊的或者是个人的原因才甘愿沦落如此?不过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楚狂人晚上就住在梁孝琪家里的事实,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密切,俨然像一对同居情侣一般出双入对。 戴着墨镜的她每每将车停在楼下,等待楼下的伊藤洋华堂百货最终曲终人散,等待最后一个商场职员的离开,等待23层临街的那扇窗户最终沉入黑暗,她才驾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总是悲伤的难以自禁,想象年轻女孩在男人的身前撒娇,想象两人百般甜美的温存,画面无一不美伦美幻引人入胜,可是越这么想她越是心痛难抑。 知道梁孝琪回北京的消息,是在她走后第二天。 早已在心中蕴积已久的情绪让李佳欣冲动难奈。 她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前往梁孝琪的住所一趟。 ***门铃响过,楚狂人原准备依旧不理不睬,然而直觉却让他又觉得有什么不妥。 来到门前,透过门正中的窥视镜,门外立着一位女子。 唯美优雅的白色针织衫,贴身柔软,清爽帅气的靛青水磨蓝牛仔裤,修身美腿,再头戴一顶小帽,标致的鼻梁上富有性感地架着一款墨镜,仿若一块整玉雕琢,诚然漂亮的令人屏息。 这种美在对方身上唤起的是某种不安的情感,大约是美得过于微妙的缘故。 大多数女子,即便一向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得体的女性,在门外的等待开门的时候也难免露出局促和无聊的神态。 女人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所以看不出是否有焦急的神色。 但是优雅别致的站姿,恰倒好处地显出女人的气质与修养。 似乎感觉到男人正在门镜后面观察自己,女人蓦地抬起眼睛看着门镜,墨镜下面,浮现出是仿佛能将所有感情吞噬一尽的迷人微笑,真正是不折不扣的微笑。 似乎在对着男人说,“没关系的,尽管开门就是。 ”这惊鸿一笑,令门内的男人顿感喉头发干,一丝暖和之流,流淌过心河,那些长年累月在他心底冻硬的东西开始一点点融化、浮出表面。 开始是温情脉脉,继而汹涌澎湃,如不扶紧大门,身体几欲分崩离折。 打开门,女人进来,高挑的身材几乎与男人脸贴着脸。 “谢谢,”女人摘下眼镜,吐气如兰的嘴唇,让男人的鼻子能闻到从对方口中扑面而来的湿润芬芳的气息。 “怎么是你?”摘下眼镜后,男人终于认出了来客。 “怎么,不欢迎?”女人将墨镜插在牛仔裤兜里,弯腰换过男人递过来的拖鞋。 “那里,只是有些突然。 ”面对这位即便素衣牛仔也难掩美丽的女人,他竟感到一丝局促。 “就你一人在家,梁小姐呢?”李佳欣明知故问。 “回北京了。 ”“哦?”女人轻轻嘟起嘴唇,一副很意外的表情,心中想的却是今天我可要唇红齿白的诱惑你。 “那是让你帮她看家咯?”李佳欣语气酸酸的,不过脸上的微笑却是楚楚动人的。 “恩。 ”男人撇过头去,对方直视他的目光里有着一种很含蓄暖和的吸引。 “你有什么事吗?”男人问。 “不给我来点喝的吗?一路走来有点热了。 ”李佳欣这回说的是实话。 从在门外等待时开始,心就一直在摇颤,几天来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在了男人的对面,此刻有仿佛轻轻推开自己心灵深处一扇门的带有低烧的兴奋感。 “你喝点什么?”男人打开冰箱问。 “那个,有冰镇的红酒吗?来一小杯吧。 ”看着男人的瘦削英挺的背影,李佳欣有些心满意足地说。 “红酒?”男人伸进冰箱里的手停住了,上次酒醉的事又想起来了。 “怎么没有吗?”女人问。 “恩,没有。 ”“啤酒总有吧,来罐啤酒吧。 ”看着男人为自己做事,女人心情不错。 男人用两手各拿了一罐啤酒与可乐回转来,将啤酒递给她。 “不能为我打开吗?”李佳欣偏头轻声笑问道。 男人一怔,拿着啤酒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眉头微蹙了一下,脸上毫无笑意,从桌子对面一直看着女人,活像看什么珍奇动物。 那视线很不可思议:其中并不含有任何感情,却又使她悸动不已。 “这难道不是男士应有的风度么?”李佳欣以双手托住形状精巧的下颌,支在桌上,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如此盯视良久,男人最终将拉盖拉开,然后递过去。 接过啤酒,李佳欣低头默默微笑,注视了一下酒的色泽,然后轻轻啜一小口,闭目让酒味沁入全身。 “味道真不错,简单清淡,在这样的天气饮来,让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你不也来点?”李佳欣舒展双臂说。 男人未作声,耸耸肩,将手中的可乐打开,自顾喝自己的。 第十八章“怎么说我是客你是主,你难道就不能尊重一下女士,只顾喝自己的?”李佳欣看男人无视自己,心头不免有气。 要知道她今天来可是做了精心打扮的,考虑到男人平时不注重衣着,总是一身简单便宜的服装,所以为了和对方衣着协调搭配,以免过度浮华的衣着引起男人的不便,她特意也穿的简约些。 可是虽然简约,价钱可一点都不菲,只是上身简简单单的一件套头针织衫就卖价五千元以上,因为质地上乘的凯思米有如真丝一般珍贵。 “有事你就说吧。 ”男人放下独饮的罐装饮料,注视面前这位素颜美女,在洗净铅华之后,却依旧唇红齿白。 一身简单清爽的白衣蓝裤,完美衬托出其肤质的肌理之美,即便以他挑剔的眼光也无法从脸蛋上找出任何缺点。 “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有时间想来拜访一下梁小姐,未想她却不在。 ”女人起身,以食指套弄着啤酒拉环,在房间里四下打量。 “能参观一下梁小姐的卧室?”她问,眼角略带俏皮,实则别有居心。 “随便。 ”男人无所谓地说。 “不错,原以为身为女强人的她,卧室一定也布置的像办公室一样。 可是今日见了才知道梁小姐果然也很有品位,卧室随意之中蕴涵素雅的女人味道,噫!”女人有些夸张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床上怎么会有两个枕头?”李佳欣面带惊讶的眼神从卧室出来。 “是吗?”男人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的表情。 “难道?”女人故意停顿语气,是想等男人解释。 “难道什么?是有两个枕头,有什么问题吗?”不知男人是根本就觉得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还是根本就没听不懂女人的话里的意思。 “哦?也没什么。 ”此刻李佳欣的脑袋瓜子里迅速地在思考,考虑到日后的相处与可能性,最后还是觉得不直接揭开的好。 不过这一事实也更证明了自己前几日的侦察,两人果然睡在了一起,心痛的感觉又来了。 “嗳,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吗?现在能兑现?”李佳欣突然觉得别扭极了,这是另一个女人的领地,虽然人不在,但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自己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在这里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感觉是在和另一个女人抢夺这个男人。 “我答应过你什么?”男人奇怪地说。 “上次在酒店我房间的门口,我说什么时候要邀请你,你可答应了我的哦?”“恩?是有这么回事。 ”男人记起来了。 “那么你现在可有空?”李佳欣适时地问道。 “答应你便是,”男人的表情既不懊恼也无喜悦,总之是答应也可不答应也可的意思。 ***午后的几个小时,楚狂人都跟着戴墨镜的李佳欣在几个大型的商城里转悠,奇怪的是李佳欣今天只逛男装精品店,居然连一家女装店都未进。 一个下午下来,居然刷了超出万元的卡,尽是给楚狂人买的衣物,从外套衬衫领带到裤子皮鞋,甚至到皮带袜子,一应俱全。 在她的潜意识里,有着要和梁孝琪比较的念头,既然你提供住的,那么我就提供穿的,似乎这样就能从对方手里分的一部分男人的所有权,而另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企图要让她喜欢的男人为她而作改变。 原本还怕受到男人的抵触,谁知男人竟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她所有的东西,让他试衣服他就试,让他走他就走,甚至到买单时也没想到要主动付帐,当然她也知道他是没有钱的,可是这个男人竟连装模作样地表示一下都没有。 给他买什么他就要什么,既不拒绝也不反对,当然也不主动提出要什么,不过反正无论买什么,穿在身上都非常贴身有型。 当初第一眼看到他穿上古装时,李佳欣曾有着以为男人是从古代走出来的人物的错觉,而今看他穿上西装衬衫,打上领带,居然穿出优雅时尚的都市男性的味道。 其实以他具有的纤细而又挺拔的身材,简洁的短发,以及轮廓清秀分明的脸庞,本来就是无所谓衣物的,即便什么普通的衣服。 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十分高雅醒目,倜傥不群。 虽然已经很低调了,而且还戴着墨镜,可是李佳欣依然掩饰不了美丽,这样一对身材高挑相貌出众的男女出现在店内,而且出手不凡,更可怪的是最后一律都是女方买单,男方既无谢意也不推辞接受的天经地义,女方也很自然地刷卡买单,这种种不同寻常自然也引来了店员们在背后的议论纷纷,从两人的彼此态度上看不像夫妻,可是再从亲密程度上看,也不像情侣,倒像是事业成功的姐姐在为还在上学的弟弟选衣服似的古怪。 可是等最终结束这一次大购买,两人在巴黎春天三楼的日式料理店坐下后,男人终于问话了。 “为什么给我买这么多衣服?”男人盯盯地看着李佳欣。 “有问题吗?”李佳欣正拿着菜单给站旁边的服务女生点菜,听到男人的问话,抬眼楚楚动人地笑道,表情绝无造作之感。 “当然有问题!买这些衣服的钱几乎是我一年的工资了,这难道不是问题?”男人执拗地问。 “这个放心,钱不需要你还的。 ”李佳欣低头继续点菜,有意回避男人的问题。 “可是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主动给我买,我为什么又可以不还这钱呢?你给我买衣服我还你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男人继续不依不饶地问。 “这个,”李佳欣未想到此时男人会如此执拗地发问,旁边的服务女生已经眼光已经异样,她不免脸颊微红,“我们是朋友呀,所以我给你买衣服,就像梁小姐允许你住在她家里一样,”情急之下她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居然把这也拿来当理由,可是在外人的耳朵里听来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话说出口她才知道错了,白皙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一片红霞。 旁边等着点菜的女生更是拿眼睛把两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觉得两人的关系真是奇怪复杂。 “那倒也是”,男人却居然觉得此话有哩,“可是我还是应该还你钱。 ”末了还强调一遍。 “钱的事我说了你不必还了,那是你应该得的,”李佳欣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将墨镜扶好,遮住眼睛,再以菜单微微挡住半边脸,凑到男人耳朵边道。 “是我应得的?”“不错,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等吃完饭到我那儿你就明白了。 ”女人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暂时躲避掉这份尴尬。 “吃完饭到你那儿就明白了?”男人奇怪地说。 “不错,现在你就别问了,”李佳欣重新正襟危坐,以轻描淡写的语调吩咐一旁的侍应女生,“两份熏鲑鱼三明治,还有紫菜卷和饭后两杯蒸馏咖啡,麻烦快点。 ”“好的,”女侍应生对两人抱以一份淡然的微笑,想必觉得这真是奇怪的两人组合。 ***饭后,两人随即来到李佳欣所住的酒店。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在房间里将租来的dvd碟子看完。 李佳欣拿起桌上的香烟,点上火,放在唇间,但是随即却又把烟在烟灰缸里碾灭。 火柴是酒店赠送的有标志的那种,看她以手指划燃一根细长的火柴,继以点燃唇间的香烟,那因有心事而略显笨拙的手势,竟也叫人动心。 桌上摆有酒杯和烟灰缸,烟灰缸里还有几支沾着口红的烟头仍保持着被轻轻碾灭时的形状。 象征着主人曾经孑身一人坐在这里犹豫徘徊过的场景。 “你怎么看,这不是你吗?如果是你,那么下午的钱就是你应得的酬劳。 ”她将影片再次快进到男人出场的那个镜头,然后缓缓地吁了口气,随后转过脸来,用一丝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 由于是挨着坐在沙发上,贴身柔软的薄毛衣将乳房的形状完美地凸显出来,这让男人的呼吸有些不畅。 盯视着男人的眸子,那里边有的只是冷静与迷人的瞳人,怀有着其自身的孤独感,那里边有只属于他自身的与世隔绝的小天地,那是惟独他知晓,惟独接受他的天地,其他人无法步入其中。 久久的凝视与等待,男人的无言无语,让她感到了自己今天或许等待不来想要的回答,就在她不无泄气地准备放弃时,男人开口了。 “那是我,”男人并没有否认,停了一下继续说,“不觉得我演的不错?”眼睛里是一丝古怪奇特的笑意。 “那是我。 ”李佳欣在本以为无望之际听到了这句期待以久的回答,骤然就像其感情之线突然断掉一样无法控制地抽泣哽咽起来,她已不再是自控力强表面冷静演技十足的李佳欣了,这 分卷阅读12 段时间郁积在心里的情感终于如山洪一般发泄出来。 被她的举动弄的诧异的男人似乎也料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兀自看着哭泣的女人,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最终他以手搂过女人,任凭她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他的肩他的背,只是整个搂紧她,哄劝似的一直抚摩她的背,用手指梳她的头发,将其哭泣与颤抖纳入自己的体内。 虽然也曾接触过其他男人,可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与温暖竟那么令人难以割舍,李佳欣将脸颊埋在男人的怀里,眼泪与鼻涕将其内衣弄的稀里糊涂的。 等待她的哭泣缓和下来后,男人探身从桌上找来纸巾递到她的脸前,却被她一手推开,执拗地扯过男人的里衣擦拭眼泪鼻涕。 男人撇嘴将纸巾丢在桌上,发牢骚道,“也真是怪——一个大人了,怎么想哭就哭,也不看看对象是是谁!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不误会?”李佳欣猛地起身将男人丢在桌上的纸巾抓过来,随即靠在男人的怀里响亮地擦拭鼻涕,这一举动让男人苦笑不得。 “你以为随便一个男人我就可以那么哭来着?知道吗?这世上男人都粗俗无礼着呢,只想着自己,脑袋里除了想着往女孩裙子里伸手没别的,一见到这样的男人,我就失望得不行。 ”李佳欣边抽泣边气恼地说。 “嗨,嗨,我也是只想着自己,也是脑袋里只想着往女孩裙子里伸手的念头的粗俗男人。 ”男人倒是实话实说。 “真的?”女人在男人的怀里扑哧一笑。 “这点千真万确!”“这么说,你现在也多少开始想着往女孩的裙子里伸手的事了吧?”“多多少少,”男人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可以放心,今天你穿的是长裤所以比较保险。 ”听闻此话,李佳欣从男人的怀里起身坐起,将不知从那里取出的发带,衔在嘴上,两手捆抱似的把头发拢去脑后,一转打个弯,迅速束起。 继而以手指轻轻拍打刚才哭过的脸蛋两侧,对男人抱以莞尔一笑,笑容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如果楚狂人愿意,那么下次见面,我就穿裙子好了,”李佳欣将男人的手掌握住,轻轻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以手覆住,笑着注视着它说。 男人一时无言。 “嘟,嘟,嘟,你的电话来了,来了,请你快点接吧,接吧,……。 ”此时男人怀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取出手机,男人看了一眼来电。 “是她的电话?”李佳欣问,口中的她当然是指梁孝琪。 “嗨,”男人接电道。 “嗨,”手机里传来梁孝琪兴奋的声音,“没想到是我吧?”“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送给我电话不就是要我随时能接你的电话吗?况且我机子里也只存有你的号码。 ”男人说道。 “呵呵,想我了吗?”电话那头梁孝琪显然兴致很高,“嗨,我现在躺在家里哦,你现在在那里?”“我现在在——”男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李佳欣,她连连给他使眼色,摆手示意。 “我也在家里。 ”男人最终说。 “哦,是吗?”梁孝琪在电话里不相信地说,“那你赶快打开电脑,我要和你在qq上讲话。 ”看来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男人的话不可信。 第十九章“我正在上厕所,你能等会儿?”男人说,既然开头撒了谎,接下来只有继续撒下去了。 “是吗?”梁泳琪虽然觉得不可信,但是苦于自己又无法求证,只能说,“那好吧,限你十分钟上完厕所,否则我回来一定拉你去医院检查!”电话挂掉后,男人转头说“她限我十分钟上电脑用qq和她联系,怎么办,你有电脑吗?”“没有,”李佳欣答道,脑瓜子里急速地思考办法。 “有了,”她拿起房间的电话开始拨打服务总台。 “有办法了?”男人问。 “酒店里应该有提供客人上网的场所,打电话到总台一问便知。 ”她一边拨电话一边向男人解释,女人们在遇到这类情况时头脑甚至比男人还好使。 电话一通,她几句话便问出了结果,“成了,”戴上墨镜和套上针织小帽,她拉起男人就往外走,“在三楼,有专为住店客人提供上网的网咖,只要出示房卡即可八五八书房。 ”其手脚利落,头脑好使,俨然一副007电影中邦女郎的风范。 到了三楼网咖,向服务员出示房卡后,李佳欣还想到了要了一间包厢,等服务员帮忙打开电脑,刚好十分钟过了三分钟,楚狂人正准备登上qq,她又喊了声,“等一下!”“qq上有什么办法不让对方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她问还没来的及走开的服务员。 “客人您放心,我们的qq都是做了特殊设置的,对方一般不会查到您的ip与位置。 ”这名男性服务员显然还是一名懂点技术的网民。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在这儿再等一会,可能还有些问题要请你帮助,”李佳欣自然不懂什么ip设置之类的,所以仍不放心。 而面对眼前这位超级美女,年轻的他当然也不愿就此离开,他主动热情地帮楚狂人登上qq,而qq上呢称是“香奈尔”的梁孝琪已经连续发来了几个消息过来。 “上没?”“怎么这么慢?”“急死人啦,难道你掉厕所里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可你还在磨蹭什么呀!! !! ”接着是一个榔头敲头的qq心情图标。 最后是一个要求视频的请求。 楚狂人刚要点接受,服务员突然阻止到。 “假如你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你可以把摄像头拔掉,这样你可以看到对方,而对方看不到你!”他提议道。 “这样最好!那就麻烦你快点把摄像头拔了吧。 ”李佳欣正求之不得,她当然不想让梁孝琪看见她和楚狂人在一起,而且刚才还说了慌说在梁的住处,这样一来也就避免露陷了。 年轻的服务员麻利地将机箱后面的摄像头usb接口拔掉,“可以了,”他说。 电脑上qq的视频窗口里迅速出现了梁孝琪的身影。 看她周围的布置似乎是在北京的家里,酒柜、茶几、沙发还有壁灯以及墙上一些装有暗灯的挂饰等。 “是个大美女哇!”年轻的网吧服务员惊叹道。 “刚才真谢谢你的帮忙,不过现在这里没事了,有事我们还会麻烦你的。 ”李佳欣对其报以楚楚动人的微笑,虽是在下逐客令,但却并未让人觉得不快,更显得是一位兼具气质与修养的美人。 “啊,是的”男孩知趣地应道,“有事尽管喊我。 ”然后恋恋不舍地退出包间。 “为什么看不到你,你没有开视频吗?”qq上梁孝琪问。 视频里面的她嘟着嘴似乎不满。 “我不知道怎么开,可能有问题吧?”男人敲字答道。 “怎么会呢,我走的时候把摄像头和笔记本都接好了的嘛,你是不是动过?”视频里梁孝琪迅速回道。 “可能吧,我今天收拾过桌子,可能碰到了!”男人说。 “那我在qq上告诉你怎么接。 ”“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麻烦,等你回来再弄。 ”男人拒绝道。 “你——!”接着qq上发过来一个炸弹模样的心情图标。 “能看到你不就行了吗!”男人回话道。 视频里的美女小手揉了揉脸颊,冲镜头挥了挥拳头,表示自己的极度不满。 而李佳欣坐在男人的身边无比专心地看着两人在qq上聊天,心里像翻了五味醋一般。 “分别两天,想我了吗?”视频里梁孝琪笑了笑,“是不是天天抱着电脑上网?现在网上流行裸聊,你可别学坏了!”她以为男人在自己的公寓里,所以说话也很随便了,当然想不到男人现在是在网吧,而且身边还坐着李佳欣。 男人想了一下,正要敲字回话,谁知道李佳欣突然从旁边伸手拿过键盘敲了起来。 “就算我要裸聊也要和你裸聊,你说呢?”敲完字,李佳欣微笑着朝男人望了一眼,示意他不要介意,其实她是有意这么做,想试探两人的关系。 男人看见屏幕上的饿内容,连忙想把它删掉,可惜“啪”的一下,李佳欣一个回车已将其发了出去。 视频里梁孝琪正等着男人看到这个玩笑的反应,等看见这样的回复,表情一下楞住了。 李佳欣在这边看到她的神态不由得意地笑了,男人看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得认了。 视频里的美女楞了半天之后,终于敲字回话了,“嗨!你还真是学坏了呢,才开始学电脑,就好的没学,先学这些!”“你可是网络大美女呀,能跟你裸聊,哪里还需要跟别的女人聊呢?”键盘操作在李佳欣的手里,看到她这样代表自己回答,男人虽然觉得不妥,但一是因为自己确实打字太慢,二是想了想也无所谓,对他而言根本不在乎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什么的。 “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怪怪的?跟换了个人似的,”视频里梁孝琪也觉得奇怪,平时两人之间一向都是自己主动,可是今天男人在qq上的话不象他平日的风格。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个人平时虽然不喜欢说话,可是你对我好我还是知道的,在一起时有些话当然不好意思说,如今在电脑上当然没那么拘束了!”李佳欣想了想,以自己的猜测与想象两人平时相处的情景回话道。 “呵呵,也是啊,难怪别人说网上网下是两个人来着,平时不爱说话的人上了网却能变的滔滔不绝,平时沉默寡言没有情趣的人在网上却能左搂右抱,风流快活。 看来这话还真有一定道理呵。 ”qq上的梁孝琪似乎明白似的说。 “你今天的衣服很不错哦,”李佳欣敲字说。 “是吗?”一向冷淡与不注意衣着的男人今天居然会注意到自己的服饰打扮,这让梁孝琪喜欢的捂着脸颊不能相信。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典约的复古味道的衣着,小礼服式短上衣以及蕾丝喇叭裙,腿上套着复古装饰的高筒靴,在迷朦的台灯下荡漾着古典优雅的英式奢华。 看到视频里梁孝琪幸福的笑颜,李佳欣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从手袋里抽出一支细嘴香烟,点上火,随即暗叹了气吐了口烟,轮廓优美的下巴与性感挺直的鼻梁在袅袅的烟中一丝落落寂寞的意味。 “真的,你站起来让我仔细看看。 ”她敲道。 被一万个男人夸奖不如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一句简简单单的认可更能让女人心动。 梁孝琪忐忑不安地将摄像头调整好位置,然后稍微离开一点,以便让对方通过镜头能完整地看到自己,经过精心打理过的短发以看似随意的波浪从耳际自然地向外侧翻卷,配合优雅的复古打扮,像一杯夜晚的暖咖啡,感觉到的不只是暖意,还有浓浓的回味与格调。 “呵呵,现在我想请你为我跳一曲dangce,可以吗?”李佳欣继续代替男人和对方聊。 两个女人,一个被蒙在鼓里,以为是在和自己的男人私聊,一个是对情敌有心挑逗,心中却是难以言说的情绪。 “dangce?”梁孝琪的表情显得难以置信。 “不错,你是不会跳呢还是不愿意?难道你真的要我到那种聊天室里去看别的女人跳舞?”李佳欣存心挑逗。 “切!那你是现在要看?”梁孝琪也不示弱,况且她对自己的舞姿很有信心。 “当然!”李佳欣执意说。 “你不是在家里吗?我看好象是在你自己的卧室里嘛,难道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看到对方为难的样子,她问。 “不是,没有音乐我怎么跳啊?”虽然是为难,出生外交世家的她跳舞当然是不在话下,之所以如此还是女人的矜持与害羞的缘故。 “你不是要我找音乐给你放吧?”“算了,还是我来找,”离开有一个半天的时间,本来是很想跟男人聊聊思念之苦,谁知他竟会提出要自己在视频里跳舞给他看的要求,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又不好拂对方的意思,况且自己也被勾起了想给对方展示舞技的心。 等了片刻之后,音箱里传来了节奏感颇强的音乐,听来似乎是街舞的曲子。 让人纳闷的是梁孝琪这样的清新典约的知性女子居然也跳街舞。 然而事实证明她不仅能跳,而且跳的非同一般。 音乐是街舞的曲子,跳的却是复古的舞步,仿若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歌舞升平的味道,但是手臂与脚的节奏更快,动作更夸张,英式奢华的女装,性感的高筒皮靴,轻摇的蕾丝喇叭裙以及如上世纪初般清淡典雅的复古脸妆,都带有一点挑逗的情绪在里边。 “不错,不错,“没想到居然跳的这么强,李佳欣也不得不在qq上赞道,鲜花啤酒一并送上,而男人当然根本就没看过这样的舞蹈,更是目瞪口呆。 在qq上看到赞赏的语言,梁孝琪跳的就更投入了,跳到兴头,侧身送跨,对着镜头,两手在脸颊处作出开枪的动作,添以娇羞可爱的笑靥,意指此枪将要命中男人的心房。 “我中枪了,啊!“李佳欣在将这几个字发送出去后,回头朝男人笑笑,发现男人正以津津有味的心情欣赏着视频里的热舞,显然对梁孝琪的表演给以肯定。 而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似乎对自己在qq上代替他跟梁孝琪开玩笑这件事也并不怎么介意,于是说不上是嫉妒还是什么心理,她的心头不由冒出了想要把玩笑更进一步的念头。 第二十章“还能再性感点吗?”面对视频里青春靓丽女孩的热舞 分卷阅读13 ,李佳欣强压着醋意在键盘上敲着字。 正在热舞的梁孝琪看到屏幕上打出的字后,暂时停止跳舞,凑近电脑回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要求还蛮多的嘛?”此时,静悄悄冷冰冰的雨,悄然打着玻璃窗,即便身在这装饰的无比奢华的酒店网咖包厢里,也能感受到今晚冷雨的气息。 听着这雨声,李佳欣一阵难受,就像心里被剜出了一个小洞。 ”没什么,我这边开始下雨了,就是突然就想看看你性感的一面,看你是不是又会在一瞬间不翼而飞。 ”她在电脑前细说自己的心情,而敲出的文字其实是想说给身边的男人听的。 视频里女孩以窥视似的表情,试图通过电脑上的文字猜测镜头这一边的敲字人的心事。 半响之后,她嫣然一笑,“那我换个曲子,忧伤性感点的?”“恩。 ”片刻,电脑上梁孝琪说道,“好了。 ”李佳欣与男人各自戴上半边耳机,随即简单的吉他旋律声入耳动听,歌起时是淡淡的男声吟唱,两个男声一沧桑一哀婉低吟出一段令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曲中多次通过加长了的ai鸣来表达一种撕心裂肺的心痛,而其无奈和失意正是愤怒的极至。 “don‘tcry,枪炮玫瑰乐队,”电脑里迅速敲出了歌曲与乐队的名字。 敲完字后的梁孝琪离开电脑桌,缓缓随着节拍摇动身躯,缓缓褪去那代表英式奢华与古典的小礼服外套,以及在摄像镜头中特意凑近的那张美丽绝伦的脸,那个摇动着舞姿伸出长长的手指轻轻抚摩脸蛋的梁孝琪,这是一张美艳的,孤寂的,惹人遐想的镜头。 大大的纯净的眼睛,倔强的娇美的薄唇,缱绻的手指滑过之后,是那小段稚嫩般坚强细致的脖颈。 一切的一切,仿若是细说一份香消玉陨的爱情,是对再续前缘的一种奢望!而镜头这边紧挨着的这对男女只觉得嘴唇发干,彼此紧握住对方的手。 如果说旋律轻快的歌可以给人带来感官的享受,那么真正能够渗入人的骨髓和灵魂的音乐往往是那些沧桑凄凉的心底之音,其真实的让人眼眶湿润。 “longlongwaytogo,defleppard。 ”“wishyouwerehere,平克.佛络伊德。 ”“runawaytrain,灵魂庇难所。 ”“finitesadness,碎南瓜。 ”“sendmeaangel。 蝎子乐队。 ”接下来耳机里播放的是一系列的柔情摇滚史上的经典之作,而乐至此时,柔和中蕴含的沧桑悲意简直催人泪下。 跳的人听的人都沉浸其中!无论是男人还是李佳欣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音乐,在这个雨夜,一种痛至极度的哀伤淡淡的流淌,却轻易就敲碎了听者的心,让人产生无论什么迟早都要消逝,珍爱目前拥有的一切,莫等失去时追悔莫及的心情!,那镜头里早已沉浸在音乐之中的舞者,褪掉身上最后的衣缕,轻轻摇动的身子,单薄但并不脆弱的肩胛与脊背。 这一切竟透过无数俗情世欲的雾障,低调哀怨地接触着人心灵最疼痛敏感的部位。 ***不知何时,音乐声渐次远离,而柔软的夜幕中,雨仍在无声无息地下着。 镜头内外的两个女人,都已经各自闭起眼睛,仿佛其孑身一人,而所有曾拥有过的人事情伤都已在人的洪流与时间的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抱着我,”似乎用尽了体内所有的气力,李佳欣在男人的耳边轻语。 男人的双手隔着薄薄的贴身套衫与文胸,已经能触摸到李佳欣。 作为中葡混血的她,身材其实要比平时总是一身休闲打扮表现出来的要好的多。 耳机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呻吟声,本来闭目合眼的李佳欣惊讶地睁开眼,却愕然看见视频里的复古女孩梁孝琪正吮吸着自己的手指或许她认为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必避讳什么,即使是在视频里,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了。 李佳欣只感到脑袋里轰地一下涌上一股热潮,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脑里看到女人的自慰,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女孩,是自己一直当做情敌的女孩,更难以接受的是此刻对方自慰的对象就是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正在和自己亲热。 仿佛是预先有默契似的,强烈的代入感,视觉与触觉完全同步的体验,刺激的她神经与身体几乎要完全崩溃了,全身上下顿时沁出了一层淋淋的虚脱的汗水。 但是抱着不输于视频里的梁孝琪的心,眼睛依然努力地睁开看着电脑,心里的想法是虽然你表演的再性感迷人,但是我却和真人在一起,论感受还是我比你好。 对于男人而言,看着视频里曾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美女自慰,而手中把玩着这位美丽且不可方物的女人,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看着她在自己的拥抱下、爱抚下,心神荡漾似的闭目合眼,嘴唇微微颤抖,并且轻轻叹息,想必不是演技。 李佳欣都不禁全身哆嗦,微微张开的嘴唇,茫然若失的眼神,仿若一架被突然插上电源的机器,原本想在男人面前保持矜持而让情敌出丑的她,如今却沉溺兴奋地忘却了一切。 “趴着,”耳边传来男人声音。 “你说什么?”已经处于失神状态的美人一时没有听清,只是本能地回应男人。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早已轻松地将她整个人抱上靠背转椅。 并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椅背对着电脑屏幕,将其轮廓优美的下巴搁在椅背上,面朝电脑,双腿跪在椅子上,一头柔顺清爽的黑发垂落在雪白的针织套衫下,高档弹力紧身牛仔裤包裹的下半身则高高地翘了起来。 修长身材显得腰特别的长与柔软,这件紧身的牛仔裤又怎能遮住一切?面对这名动情的女子,男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直刺人心的东西,尤其是那对眼睛,眼睛沉寂,透明,闪着冷峻的光,而嘴角则略带满足而讥诮的笑意。 当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色针织套衫最终被剥下,以及褪去那条精心搭配的文胸之后,惟有一条牛仔裤遮掩的女人只能是闭目合眼,温驯,缺乏抵抗,不,她甚至是闭目合眼地配合男人的一双手,或跪着,或翻转,内心从初次被男人拥抱时的惶惑紧张,到很快就习惯了,甚至喜欢被其拥抱。 在男人纤巧灵活的手指下,在男人的颌下胸膛里,犹如皮草味道一般好闻的温暖质感,让她感到自己的肉体甚至就此会淡然逝去,就此与其融而为一。 实在奇怪的很,她甚至知道自己正在一刻一刻地化为他的所有,且永不能回复自己,可是她喜欢这种感觉,即便此生拥抱的将会是如黑夜中冰山一样的孤独。 男人的十指插入她如丝如缎般的黑发里,如春夜雨滴般落过她光洁温软的背脊上时,李佳欣闭着眼向上仰着头貌似寂寞多年后深深地一次性吸足了一口烟似的,喉头深处发出了一声荡人心神的满足的呻吟。 而男人已经决定要好好地享用手中这只早已等待已久的尤物。 第二十二章(中间一章,发在后面了,请大家看后面第二十一章)这样的夜里,男人和女人在酒店里睡了。 等男人睡过去之后,李佳欣从厨房端来托盘与红酒,搁在脚前,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窗外的绵绵春雨。 身边的男人睡的很沉,如一名毫无心机的少年,睫毛一动不动,鼻息微酣平静,以几百年来未曾睡过的姿态熟睡过去了。 床边是褪下的衣物,昨天新买来的衬衣胸口仍然湿冷冷的,凑近一闻,漾出男人的气味。 她的心绪现在很繁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回想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一种莫名的因素在里面,怎么就会和男人睡了呢?表现完全像一名未经人事的女子。 男人的睡相十分的孩子气,闭眼沉睡的他,不再有平日如冰针一样犀利看透人心的锋芒,也没有平日那份令人心醉神迷的深刻与孤独。 然而,李佳欣一眨不眨地盯视着男人的睡相,却感到体内有什么在急剧而悄悄地摇颤起来,这样的光景里,有着她一直追求的并且不曾自知的东西,是几世以来一直被自己忽视了的命中注定的东西。 等她恍然领悟到其为何物时,已经是过去了三十五年岁月的今天。 半夜里,男人醒了一次,看到女人独坐着未睡,便将头枕在女人的胸口上,把那吸了约剩一半的薄荷烟接过来,以笨拙生硬的姿势吸了一口,然而却被呛的连声咳嗽。 他抬眼看见女人幸灾乐祸的微笑,便低下头,仔细小心地将烟灰磕在女人的肚脐上,然后撅起嘴往床外吹了口烟,痒的李佳欣用手指夹起他得耳朵,将他的嘴提到眼前,无比温柔地吻着。 后半夜,男人头枕李佳欣的胸口,两人便这么酣然睡去。 ****第一版主官方唯一网址:https://****活着就是一个人的名字呆在一个荒凉的地点。 早上,雨已经停了,当李佳欣醒来时,在床上,她的身子久久地纹丝不能动弹,因为她醒来便感觉到男人已经不在了。 如同上次,没有告别,没有任何预兆,无声无息地再次消失了。 上次是相逢而错过,这次却是被遗弃的感觉,因此心更痛!前次没有流出的凄苦的泪水,这次终于在眼眶中打了几转之后,沿着眼角流淌在脑后的枕头上面。 过了一整天,电话也没有打来,李佳欣以身体不舒服推脱了当日所有的活动,独自在酒店房间里徘徊。 想打电话去,却又怕对方不接,心里仿佛失落了什么,而又没有东西填补,吃饭也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吃的,烟也没抽。 到了晚上,她终于下决定亲自去看看。 在酒店地下停车库拿了车出来,驶上街道,四周射来明晃晃的灯光,为车窗里的她镀上了一层恍惚而隐约的光膜。 仿佛追寻自身失落的一部分,男人身上有着她曾在过去的人生中被忽视了的被丢失了的耀眼的东西,如今她青春即将不在,她明白了,她想要把它们追回,而每想到男人,或者说看到男人,就痛感自己失去的是何等重要,或者何等轻微。 车开到府南路伊藤洋华堂百货大楼下,从车窗里朝上望,23层临街的那扇窗户灯光还亮着。 整理好心情,走出车子,一袭黑天鹅绒长裙,一种属于宫廷的美,连走路的姿势都优美的无可挑剔,从她踏入大楼,走过大厅,进入电梯,人们无不切实感觉到她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无须由人介绍,亦无须自我表白,纯属瞬间之感。 如果说优雅是一种多元的概念,可以是知性本分的,也可以是干练硬朗的,当然最迷人的优雅姿态当属这种低调性感的感觉。 门铃响了两遍之间,她收腹挺胸站立,任何时候都力图给予男人完美的视觉状态。 李佳欣以等待歌剧开幕一般的姿态终于等来开门,门里的男子身腰颀长,非常标致,脸上挂着魔鬼与孩童结合般的笑容。 而女人微笑,低头,面颊羞惭与温暖。 那些蓄积而来的怨气与矜持此刻消退的无影无踪。 进来之后,男人照例递给她一听啤酒,手指碰触的刹那,依旧残留着昨夜冷雨缠绵的感觉,女人心神一荡,那滋味如蛊物潜入自己的血肉骨骼,使得全身的细胞伸缩不止。 “想不到我会来吧?”她强抑身体四肢的颤抖,让啤酒润湿了一点微干的唇。 “想不到。 ”男子实话实说。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让一个女人亲自来找你。 早上就那么走了,一整天连一个电话也不打来。 ”女人说到这些,淡然苦笑,脸上的表情不无凄凉,美丽的令人心碎。 “那里,我只是不习惯给人打电话而已,况且你不是来了吗?”“哈!哈!”女人难以置信地摇头道,“这么说我真是太幸运了,能被允许进的这个屋子,哈!哈!真是太感激了,感激的差点点就掉眼泪了,真是太光荣了,谢谢你楚先生!”李佳欣被男人的态度刺激的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啤酒,”她起身咕嘟嘟地将听装啤酒喝尽,不顾仪态,手指抹去嘴角残留的酒渍,以无比曼妙的身姿转身要离去。 走到门边,年轻男子赶上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 第二十三章“我是不习惯给人打电话,可是如果你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想我以后会习惯的。 ”女人本还要挣扎,然而男人的话却让她安静下来。 “你不要骗人啦,你以为我会上当?”嘴上还要倔强,可是眼神稍微的瞟了男人一眼,面上表情还是装的冷冷的。 柔软无比的黑天鹅绒长裙反射在男人的瞳人里,呈现出光亮与阴暗的神秘交替。 “你以为我在骗你么?”男人的语气颇有些伤感,便是这么一说,竟如黑白片时代打领结穿燕尾服彬彬有礼的男主人公给女孩误解时的口吻,有将含在嘴里的雪融化的魔力。 “你!”女人一时无话可说,郁闷表现在脸上。 “这么着,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那我便认为你没有骗我?”李佳欣脑瓜子一转,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你问吧,”男人松开女人的胳膊,两人重新回到桌前。 “你 分卷阅读14 叫什么名字?”想了想,女人还是决定从这个问题开始。 “楚狂人。 ”“家在哪里?”“四川。 ”“我知道是四川,四川哪里?”女人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乐山。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这是他早已记得烂熟的台词。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没有了,父母早亡,独子一个。 ”“为什么甘愿当个叫花子,自暴自弃,难道做点什么不好吗?”“不是什么自暴自弃,一没有生活来源,二没有一技之长,幼年父母双亡,当叫花子是逼不得已。 ”“真的?”李佳欣显然不相信男人说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当叫花子了呢?”“因为叫花子总不能当一辈子,况且自从跟你们拍电影,觉得自己还能有点用,所以暂时不当了。 ““暂时不当了?”男人的话让李佳欣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听释念大师说你颇懂禅机,这又是从那里学来的?”“他这么说我吗?”男人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转而辩解道,“这不奇怪,出生微贱,识得人世艰辛,自然能悟出点道理来,都是从生活中来。 ”“照你说的,这样就能悟透禅机,那些叫花子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人咯?”李佳欣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也要因人而异,可能我还是有那么点天赋吧?”男人的瞎扯一点也不含糊。 “没有一句正经的!”李佳欣终于笑了,嘴角两侧微微朝上一弯,漾出淡淡的笑意,犹如无风的日子里静静升起的一小缕烟。 男人也笑了,用手里的易拉罐遮住脸上绽开的笑意,两只如野兽般明亮的眼睛却从易拉罐后面观察着对面的美人面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你——,”李佳欣本想在这里问男人与梁孝琪的事情,然而最终却及时止住了,她怕,她怕得到一个尴尬的回答,怕得到一个让两人无法如现在这般难得自如相处的结局。 “什么?”男人有些奇怪。 “没什么,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盘问你,今天就放过你啦!”“哦?”男人吐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词,这个词如同漫画书中感叹词,似乎被一个代表语言的专用圈圈,包含着从男人的唇中吐出,并在空气中悬浮着飘到对面女人的面前。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佳欣恍惚觉得自己眼花了,她以手挥去这个想象中出现在面前的词,“我说,我有点饿了,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你这儿可有什么吃的?”她站起身四处打量道。 “有面条,不过要自己下。 ”“好吧,你给找件穿的,穿这身裙子下厨房可不怎么地道,哦,给你也下一晚?”,她说。 “恩,衣服你就自己到卧室里去找吧,她的衣服都在衣柜里。 ”男人口中的她当然指的是梁孝琪。 片刻之后,李佳欣从卧室出来,走向厨房时,朝桌子边的男人笑了笑,她穿了一件可以清楚看见乳房形状的薄薄的衬衣,下摆系在腰间,而腰间穿一件宽松的布短裤,从后面看,她的腰格外苗条,格外的窈窕,那长长裸露的双腿,以亭亭玉立之势从男人的视线中走过。 与其他女性相比,她身上有一种永远的少女特质,即便岁月流逝。 说实话,她做的面条相当有水平,远远超出男人的想象,切片的番茄,精心撒放的虾皮,还有表面炸的金黄的煎蛋,以及蒜沫葱花,味道淡香可口。 “好吃,”男人由衷地钦佩道。 “没想到我做菜还有两手吧?”“恩——,”男人老实地回答,嘴里塞着面条,连汤带水的。 “呵呵,其实说实话,我能拿得手的就是面条了,经常在外面拍戏,吃腻了盒饭,有时就不得不想办法自己解决,而既简单又方便的就是面条,”被男人夸奖,女人脸颊一红,不由得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当然,这顿饭的时间虽不长,可是女人的脸却红了不下十次。 席间,两人光着的脚丫在不大的桌子下面不知相碰了多少次——从无意到有意,每当这时,女人的脸便不由的一红。 吃罢面,她将两只细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以手托腮,很是惬意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这竟使男人莫名地感到一丝慌乱,时而端起水杯喝一小口水,时而装出张望窗外的夜景移开眼睛,但每次她反倒更加好笑似的盯住不放。 第一次看到男人有这样的表情,这让她觉得心情舒畅。 “嗨,我在这里莫不是在给你添麻烦吧?”“无所谓。 ”男人避开她的眼睛。 “真的无所谓?”她扑哧一笑,“那今晚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哦?”“还不快去洗碗!”感觉到她的调戏,男人醒悟过来,喝道。 “切!我做饭你洗碗!”女人毫不示弱。 ***当人都已经成为失去之所以为人的东西,成了在历史长河中茫然四顾的傀儡物种,成了附在疯狂运转的巨大的社会机器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时,我还这么的渴望成为人么?女人在厨房洗碗,客厅里,男人斜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色,看城市中孤独耸立的摩天大楼,如同初登上一座刚发生过一场星球大战后的废墟城市,漫无边际的无奈和空虚充盈着他的全身。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所怀念着的那个世界,四百年的时间,连人这个物种都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虽然人类社会更发达,也更文明。 便在这么长久盯盯注视窗外的时间,连什么时候李佳欣洗完碗出来也不曾察觉。 发觉时,女人依偎过来的腰身,温软香甜。 男人将她搂过,吻住她的嘴,女人的肩头只是微微抖动一下,旋即软绵绵地闭上眼睛,约有四五秒钟,两人悄无声息地对着嘴唇,那是一个温柔而安然的吻,也是一个不知其归宿的吻。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李佳欣,她从男人的怀里伸出右手,轻轻摩挲着男人的脸颊,手指上还有洗手液的芬芳味道。 “你怕是从哪个时空里蹦出来的吧?怎么总觉得你与我们不同,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不正常,究竟是你的思维方式与我们不同,还是呼吸的空气与我们有什么不同,究竟是什么,我也一时说不清楚,总之其中藏有令我紧张的东西,而且和你在一起,感觉自己也不正常起来了,”“那怕是的吧,我恐怕是从古代来的,连自己也一时没有适应这个变化。 ”“那就快点进化吧,从古代人快点进化到现代人,我等着呢,”女人扑哧笑道。 两人便这么着,边眺望窗外的夜色,边从世界物种的进化到煮面条的软硬程度,几乎无所不谈。 期间间或几次亲嘴。 男人本想借此机会向她说明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对她抱有好感,这点无须确认,两个人如此相拥而卧,时间过的十分惬意,隔着薄薄的衣物逐节触摸她柔软的脊骨,能深深地感受到她体内的敏感,以及她对他怀有的那份紧张。 然而这更使他的明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翳。 “你在开玩笑吧?”当女人以手指轻轻拉开他裤子上的拉练时,男人叹息了一声。 “是开玩笑,”李佳欣抬眼笑着,是笑意与挑衅的眼神,“你不敢吗?”“灯,”男人提醒她。 “啪嗒”一声之后,黑暗笼罩了一切,落地窗外,对面的摩天大楼像极了一只长满眼睛的洪荒巨兽。 男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与梁孝琪手指与嘴唇的动作相当不同,两者都充满温存,妙不可言,是舌尖的舔弄还是嘴唇的包裹方式,然而总有什么地方有差异,这使男人觉得是在经历迥然有别的另一种体验。 “嗨,你不会又在想别的女人吧?”“没有,”男人撒谎道。 “这种时候你可不准想别的女人!”“不可能想的。 ”男人闭眼说道。 。 。 。 。 。 。 “你的嘴唇真厉害,”男人说。 黑暗中仍能感觉到女人的脸红。 “你都吃了?”“恩,一滴不剩,”短暂的羞涩之后,是李佳欣大胆的眼神以及黑暗中诱人的吮吸手指的声音。 “我在网上看到有文章说,男子喜欢在被爱抚时由女子吞下精液,由此确认自己被女性所接受,此乃一种承认。 ”女人问,“你怎么看?”“网上是这么说的?”“是的,网上是这么说的。 ”怎么又是网上说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头疼,这网上说的怎么尽是这些东西?第二十四章成都市中心,川西有名的文殊禅院就座落于此。 过眼与其他寺院无异的千篇一律的竹林石径,以及大同小异的泥塑菩萨,而殿宇重重,众香客三叩九拜,烟雾缭绕,竟模糊了自己的所在,天下之大,寺寺莫不如此,这一切足以使人兴味索然。 然而走到院后,却真的让人惊奇了,这里竟是一个极大的茶园,竹椅阵阵容雄威,“露天八卦阵”置于庭院,“室内方阵”安于斋堂,另有“长蛇阵”见缝插针地列在走廊上。 千张竹椅千位客,茶园充满了活力和生机,茶客偶尔变换着坐姿,竹椅四下吱扭有声一如绿野秋虫的吟唱,椅间游走的脚则是添水的茶园伙计。 唇未沾茶,身心已坠入其间:竹椅横陈,茶客卧饮古今;碗盖水烟袅袅,口口神品人间太平。 长发的男子觅得一处空位,点了一壶花茶,闭目阖眼养神。 经过半个月的千里追捕,昨夜方才将那自大狱脱逃的异能者捉拿归案,现在终于可以放松心境了。 案犯已经交由组内另两位同仁连夜带走,而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不为什么,只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一个人,他必须见她一面,三年了,那个当初在家里夸下海口独自南下的她,是否已经出落的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呢?想到此处,闭目阖眼的天忌嘴角轻轻漾出一丝笑意,整个人沉浸在因午后阳光的照射,而暖洋洋的乏力舒坦之中。 骤然,他眯起的眼遽然收缩,嘴角抿出一道冷酷的弧线,一个男人出现了。 众人之中,他的眼里只看见他。 五十米之外,一个男人走进茶园,一停步一抬手,足以让满园的茶声安静下来。 其实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引人注意的动作,但是,凡是抬眼看到他的人,耳朵里就什么风声,茶声,人声还有竹林里的鸟声,无不因为他的到来被忽略了,他随意地出场就剥夺了其他所有人的表现,这对于个性自傲的人的来说,真是痛苦的体验,是自我如遭受针刺般疼痛的体验。 但是,这并不是天忌最在意的。 这个男人是一个异能之士,而且是一个超强的异能者,异能者之间的相互感应,让他感知他对方是自己从未见过超强级别的异能者。 作为身负特殊使命的成员,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异能者,几乎都在他的了解之中,然而此刻出现在茶园的这个年轻男人,却是他不知道的例外!是敌是友?此刻的天忌的心中不能确定,况且现在茶园里茶客实在太多,异能者之间的战斗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贸然出手,势必会引起死伤与骚乱。 就在天忌拿不定注意的时候,男人却越走越近,挽着他手的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美女,高挑的身材几乎与身边的男人齐高,活力卷袖衬衫,墨镜牛仔裤,黑发挽成普通的马尾,这是一份无关品牌,只在乎美感的不一样的青春气质。 两人从天忌的身边走过,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几乎就是把他当作普通的茶客,就这么走了过去。 等两人走出视线许久,天忌才把全身戒备的状态放松下来,心中在万幸的同时,一股不详的预感却涌上心头,这个突然出现的异能者,完全不在组织掌握的资料之中,他的出现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未来,更是让人忐忑不安,他决定立刻通过电话向组织报告,力求及时得到异能者的第一手资料,而成都,看来他呆的时间要延长了。 这对男女,正是趁天气好出游的楚狂人与李佳欣。 不知为什么,一走进这茶园,楚狂人便感到了危险,虽然他表面上装的不动声色,可是其实他已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感知一遍。 危险来自坐在前面路边的一个闭目休息的男子。 这是一个黑发长长的男子,年轻英俊的脸上却过早地有了沧桑。 微闭的眼线,薄而冷漠的唇线,以及一捧如墨汁般发亮的长发,竟如黑白水墨画里的英俊男子。 他的手脚之间,他的动作之间,一定也藏有令人吃惊的危险。 曾经有过的威胁再次在楚狂人的心底出现了,这绝不是普通的人类,四百年前这份感觉曾伴随了他逃亡之路上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每一次死里逃生之后面对的是更加危险与残酷的下次,这是一群异于常人的生命,以消灭自己为唯一生存意义的族群,而今一切难道将再次重演,四百年后的今天将再次轮回?他能感觉到长发男子心底已经浮现的杀机,虽然只是那么惊鸿一瞥地在自己的脑中感应到了,但是杀机就是杀机,虽然被李佳欣挽着手臂,但是他已经准备随时应战,还未完全复原的身体不知道能否抵御的住对方的第一波攻击,又或者是立刻逃走。 从内心深处讲,其实他并不想动手,死并不可怕,甚至他还希望能以死解脱一切,然而最难以忍受的是以后将不得不面对无休止的追杀与暗算,如影随形的偷袭与跟踪,一次一次以血与死亡为代价的狂热厮杀。 他早已厌烦了这一切,四百年前他就看破了这一切,他现在只想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人类,真真 分卷阅读15 实实地去体验人类应有的而自己却从未曾有过的情感,然后过完平静的一生,就永不再醒来的死去,而不是这种被人追杀,到被杀死,接着再活过来,然后又被追杀,杀死,再活过来的不老不死的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生!“我们去买把香,到佛前许个愿吧?”看到四周进香的善男信女,李佳欣也起了心。 今天是她缠着男人出来走走,虽然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呆在一起,可是男人总是呆在房里边,趴在电脑前,她既觉得无聊也担心梁孝琪再次通过qq什么的联络,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个男人拉出来,拉出那个专属于别的女人的房间,在仅有的这几天里充分完整地拥有这个男人,至于将来,她有无法把握的一丝担忧。 “许愿?”男人在自己的心里自嘲,如自己这般的人,能有什么需要在佛前许愿的?不过他还是和她去买了把香,想想多么奇怪,有许愿自己升官发财的,有许愿自己长命百岁的,恐怕就是没有像自己这样,许愿早些死掉的。 “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在佛前许完愿之后,女人睁开闭着的眼睛,转身问道。 “唔?”男人从恍惚之中被唤了回来。 从茶园过来,他便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这其中不清楚自己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的路,只是觉得有数百之众或者数千之众与其擦肩而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数百数千之众在七八十年之后将确切无疑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一例外,包括此时身边的女子,而对于自己,七八十年并非多么漫长的岁月,无非背景不同,人物不同,但基本模式相同,出场角色相同,最后的结局也相同,就像这个世界流行的电影一般,从开始就一切了然在心!“哦,没许什么愿,都是微不足道的愿望。 ”男人想罢说道。 “微不足道?”女人字斟句酌地重复这四个字,声音好听的竟与那如玻璃花般漂亮的眼瞳相和谐无匹,令人不得不感叹惟有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方能发出如此的声音。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女人自嘲道,本来是想告诉男人自己刚才许的愿,如此一来竟也没了兴致。 从佛堂出来,两个人闷闷不乐地走着。 男人见此光景,也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 对他而言,即便是再怎么缺乏情感,可是对于女人的心理活动仍是能一览无余,然而他却丝毫感动不起来,他完全可以如四百年前一样,因为能洞悉女性的心理的特殊的才能,可以毫不动情地极尽甜言蜜语或者幽默潇洒之能事,然而,现在的他却无法自如地做到这一切。 在琢磨了半天之后,他依然没能说出什么宽慰人心的话来,对李佳欣如是,对梁孝琪也是,这些时日以来,他似乎已不复过去的他。 从文殊院出来,两人默默地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戴着墨镜的李佳欣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卷袖衬衫扎在牛仔裤里,缓缓走在前面,男人按两步之差的距离在后面跟着。 以如此步伐与节奏,走过了两条街三个十字路口,从其身后望去,脑后梳理的整整齐齐清爽的长发,给人格调高雅之感的衬衫领子,和露出的形状娇好的耳轮,以及耳际些微被风吹动的秀发,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微妙动人。 在穿越城市的府南河边,在一片无人的小草坪围栏前,李佳欣停住了脚,男人也停住。 她摘下墨镜,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男人的眼睛。 那瞳仁之中透明洁净的黑色仿佛要穿透人心。 这对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男人,盯的男人两手插在衣袋里,目光游移地不能直视。 “嗨,我想求你一件事?”“什么事?说吧。 ”被她这么说,男人感觉有点奇怪。 “你能记住我?”“当然能。 怎么想起说这个?”男人答道。 “我是说希望你能记住我。 记住我这样在你身边呆过。 你能一直记住?永远?‘“永远。 ”男人心中一丝苦涩,同样的问话,曾经也有女人问过吧,而今他却已经记不起她们的名字,甚至她们的音容相貌,时间具有将一切模糊冲淡的能力,惟其如此她们才强调说,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在你身边存在过。 李佳欣动情一笑,轻轻握住他的手,虽是暖和的春日午后,小手却是冷冰冰的。 两人肩并肩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流淌的河水,默默注视的时间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相依为伴的自己。 “真的永远都不会把我忘掉?”她耳语似的低声询问。 “是永远不会忘。 ”男人说,“对你我怎么能忘呢!”***在与组织上通过电话后,天忌终于拨通了那个久违了的号码。 “嘟,嘟,你的电话来了,来了,。 。 。 。 。 。 ”“喂?”电话里传来好听的女声。 “是我,天忌。 ”“天——忌?”电话里传来不敢相信的声音,“真的是你天忌?”“是我,没错!”天忌笑了,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你死那里去了!?我到你们那里去找你几次了,他们说你出差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女孩在电话那端骂中带笑道。 “你找我?难道你不在成都,是什么时候回的北京了?”天忌问道,心头满是失望。 “回来有几天了,你人在那里,我有急事找你帮忙呢?”“我现在在成都,有什么事吗?”“我晕!”电话里女孩郁闷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有急事找你帮忙?”“时间我还不能定,不过你有什么事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是这样的,最近我要到韩国谈事,可是公司里有一个员工的身份证掉了,现在报失重办也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们有特殊渠道,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这个?”天忌沉吟道。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各式各样的身份证护照一大堆,我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对你们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要可是啦,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求你为我做过事?三年不见,第一次开口求你,你就可是?哼!”女孩假装生气了。 “呵呵,从小到大,你求我办的事还少吗?那回——”天忌觉得好笑。 “哎呀!说吧,这次你是帮还是不帮?不要把以前的事扯出来,好象我欠你什么是的。 ”“这样吧,这事你急还是不急?”天忌想了一想答道。 “当然着急了,这次回北京就是找你办这事的,你说急不急?”“我近日可能回不了北京,千尘,你认识的吧,和我同组的,你把相关资料交给他,我再给他个电话,估计两天就可以办好了。 ”“真的?天忌你可真是好人,我忘不了你的。 ”电话那端是女孩笑逐言开的声音。 “得了吧,每次为你办完了事,再想找你就比登天还难。 ”“好了,好了,以前的就算我的不是,这次是我欠你的,什么时候你想让我还,我绝不推辞。 ”女孩拍着胸脯保证道。 “信你才怪!”天忌摇头笑道,这个丫头几年不见,还是这么古灵精怪。 第二十五章放下手机,梁孝琪心中轻叹了口气。 天忌,这是一个有着悲伤往事的男子,童年时有一段时间也曾在自己的家中住过,那张总是表情冷淡拒人千里的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也如黑夜里的烟花般寂寞。 哎,不能去想他了,梁孝琪摇了摇头,虽然和他三年没见了。 可是现在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去韩国的时间其实早已定下,只是为了要给楚狂人一个惊喜,这次才特地赶回北京,父亲之类的当然不能指望,所以才寻求天忌帮忙,不过他现在虽然人不在北京,但事情仍能得到解决,也不枉自己这么回来一趟。 至于千尘?她想起来了,那是一个很秀气的男孩子,总是戴着一副黑边的眼镜,三年前自己还在北京读书时,作为天忌的新搭档,曾经来家里拜访过几次,虽说表面文弱的样子,可是听天忌介绍,他具有非常不一般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当然也没有说明,不过作为那个特殊机构的成员,能成为天忌的搭档,能力自然了得。 ***天色渐晚,在执意将不明情况的李佳欣送回酒店之后,楚狂人独自来到了市中心的天府广场。 他在广场最北端的领袖雕像下找了个台阶坐下,等待预感中的事情到来。 自从中午在文殊院见过那个长发的男子之后,他便能感觉到这男人的眼睛如同夜行动物般一直尾随而来,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他还是决定在这里等,该来的终究会来,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出现。 距离逐渐接近,即便身处如此繁杂纷乱的场所,异能者之间也能相互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偌大的广场,放眼望去,几乎有数万人在其中熙熙攘攘的来往,密集的车流在交叉的路口上以陌生而各自无视对方的姿态的纷纭而去,多么令人感慨的城市夜景,可惜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自己是不属于这个人类世界的局外之物,将永不可能融入其中。 夜风拂乱了长发,瘦削的男人从广告牌晃眼的灯光中走出,没有言语,径直走到楚狂人的身边,在不引起误会的合理的距离内坐下,静静的,默默无言的两个男人,一同目视眼前的车流人往,孤独是无言之中的交流。 “不容易呵,第一次见面。 ”天忌像是自言自语,目光依旧搁置在远处,在广场尽头的黑暗之中。 “没错,第一次,”楚狂人手放在膝盖上,变换了一下姿势,感喟之余,瞳仁中变幻的是车流尾灯划过的寂寞残影。 “不喝点?”天忌将一听罐装可乐放置在两人坐位的正中之后,便将手收回。 楚狂人伸手取过饮料,“啪”地一声,两人续以同一姿势拉开盖,又以同一姿势喝了一小口。 “味道不赖,不是吗?”天忌抿着唇品咂道。 “不赖,”楚狂人表示同意。 “我呢,喜欢在这样夜晚欣赏这样的夜色,虽然总是独自一人,可是这其中有一种平静人心之感,它既让人似乎具有了超然一切的感觉,可又有了那么一点平淡幸福在里边,这真是奇怪而矛盾的感觉,这个你能理解?”“不能,”男人如实回答。 “这个当然,因为纯属个人感觉。 ”天忌喝了一小口饮料,继续说道,“可是每到此时,我就有一种想要守护眼前这一切的念头,心想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它,即便让我付出一切也毫不在乎!”男人无言。 “所以,人呢有能力固然是好事,但是倘若用其来破坏这一切,违背法规,违背人世的正常规律而获得一己的私利,我是绝不允许的!”一阵夜风迎面吹来,吹动天忌的长发迎风飘扬,吹动头顶铁丝上悬挂的白天的广告标语猎猎作响。 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紧张,风卷动脚下一地的碎纸片颠簸飞舞着,身边虽偶尔有游人走过,但是没有人察觉这个引力空气与磁场已略有改变的空间。 时间长久地逝去不返,两人都是一味地望着广场上逐渐稀少的人群,望着越来越加大范围的广场深处的黑暗领域,缄口不语。 偶尔不知在那里点燃的烧什么的烟被风吹过来,穿过男人们的发侧,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最终,楚狂人站起身来,“今天多谢了,你的饮料。 ”“不客气。 ”天忌回答。 楚狂人走下台阶,看着他裹紧的短夹克最终被黑暗的夜色吸入似的消失不见,而且再也不会折回之后,天忌才站起身,将手插入衣袋,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离开之后,走在春夜料峭寒冷的街面上,男人的心地泛起一丝对孤寂的害怕,什么也不是,被遗弃被拒绝之感,迫使他不由加快了夜行的步子,不由非常非常想在此刻抱个女人睡觉,可是又不知道抱谁合适,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在此刻所有可能的女人当中,他只求谁能给予他一个温暖。 当李佳欣从门洞看到男人时,惊喜、不安、惶恐与奇怪几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但是未等她想个明白,男人已经挤进了房间。 冰凉而迫不及待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嘴,手掌已经滑入了她的睡衣,轻轻一拽,衣襟便已敞开,男人的整个身体埋入了她温软的肌肤,而她惟一的反应就是在感觉自身重力消失以前,将男人带到了床上。 遍及全身的凉丝丝的亲吻,还带有湿漉漉的春夜的味道,感觉被男人如此地渴求着,她还是第一次,心里想哭却偏偏此时出不来眼泪,惟有费力地伸出双手,摩挲着男人的头发。 结果什么也没有做,男人很快在她怀里悸动着熟睡过去,如同夜间忽然做了一个鲜明的梦,终归也将为不鲜明的现实所吞噬,甚至曾有过那样的一个梦本身,也迟早无从记起。 她关掉枕边的灯,闭上眼睛,抚摩胸前柔弱的男子,让自己的意识沉浸在男人的睡眠之中,希望能在其梦境中触摸男人独自藏着的那个世界。 连续几天,李佳欣都以身体不适推辞掉了相关应酬,这种情状连张涵都起了疑心。 当她发现了楚狂人在李佳欣的房间时,一切都明白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如果被公众知道了怎么办?”她把李佳欣约到自己的房间里问。 “我知道,所以我们非常小心,出门我都戴着墨镜。 ”“你呀,以为这样就行了吗?这里虽不是香港,可是酒店里那么多人,你知道有没有记者混在其中? 分卷阅读16 ”张涵为她此时的幼稚感到着急。 “先不说这些,他现在跟梁小姐还有说不清的关系,你这么插进来,梁小姐那边难道会善罢甘休?一旦事情闹大想掩也掩不住,你在这行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明白影响有多大?况且就算一切如你所愿,你会和他结婚吗?和一个不知道来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一丁点财产的男人结婚吗?而且以你现在的处境,你甘心就此退出电影圈?那么你的梦想,你这么些年来努力呢?都要放弃了吗?”张涵一连几个问提想要唤醒沉迷在梦中的李佳欣。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李佳欣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对她的重要性,她实在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向张涵解释,那是仿佛自身失落的一部分,倘若不紧紧抓住,便将永远消失,而那东西没有了,自己也将不再成其为完整的自己,倘若不知道这点还好,自己或许仍将如过去的岁月一般懵懂无知地甚至是自我满足地走完一生,可是一旦明晓这点,她便再也无法忍受,打心眼里厌恶起那过去曾走过的人生,甚至连一分一秒都不愿回想,更不用说重返那样的人生。 “就这几天,等梁小姐回来,我就不再和他往来,”李佳欣低声说,连自己也觉得说的没有底气。 “哎,佳欣,有些事情我是过来人,现实并非都能如人愿,更多的人还不是这么过的,要分清现实与梦想,才能尽可能不受到伤害。 ”张涵无奈地说道。 和李佳欣谈完话之后,她又将楚狂人单独约到房间里。 两人静静坐着,一开始谁也没有先开口。 张涵坐在沙发上,男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脸侧向一边,目视窗外。 侧面非常漂亮,仿佛是被从画上剪下来的一般漂亮的男子,作为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相处,张涵竟觉得有一丝紧张。 男人的眼神是淡漠的,虽是看着窗外,其实眼中空无一物。 作为必要,张涵试图用眼睛以气势将男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而长久盯视对方的时间里,发觉自己正一点一点地被其吸引吞噬。 她有点明白李佳欣为什么会被其吸引了,只这么单独相处短短的几分钟,便能感觉到自己的人生都被其拔高了几个等级,这是一份特别而耀眼的东西,这份耀眼能令那些不足以承受它的人甚至被焚烧殆尽而不悔。 坐在窗前,外面的光线照在男人的另一个侧面,在其身上呈现出从光与暗的截然相反的两个领域,而这年轻男人身上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在喘息与发光,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实在微弱的很,但的确在喘息发光,盯视之间能感觉它那微乎其微的伸缩,却逐渐吞噬着周遭所有生命的气息。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要说什么吗?”张涵觉得必须在自己被吞噬之前赶紧把事情了结。 男人依旧无言看着窗外。 “我的意思是指,你们现在这样相处对佳欣会造成很大的危害!”张涵努力提高声音道。 “是吗?”男人问的没有感情。 “佳欣她首先是一个演员,是一个观众都喜爱的演员,如果传出绯闻将会对她的形象和人气造成很大损害,况且你的身份与实际情况也不能为她带来任何正面的影响,倘若你们继续这样交往势必给她带来很大的困惑,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为她着想一下,”张涵此刻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太理直气壮的话,心里也纳闷着自己怎么会觉得底气不足呢。 男人再次一言不发。 “其实你大概也不想暴露在公众面前吧,但是和明星交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记者和fans们势必会追踪和你们有关的一切,这样你也难保不会有隐私被侵犯,如果有什么不愿被别人知道的过去,这回也难免不会被那些记者找出来,恐怕也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吧?”张涵看男人无动于衷,于是从自己了解的过去以及猜测入手,估计这个男人必有不愿被提及的过去。 “哦?”男人首次有了点表情。 “是啊,所以为你们各自好,我还是建议你们暂时分开。 ”张涵趁热打铁地说。 对于她这席话,男人转过身来,眼盯视着她,背对阳光,眼中有一道如伤痕般细弱的阴翳,似乎在检视她话里真实与可靠性有多大。 张涵被盯的心里发毛,可是嘴上依然说,“那是当然,现在的记者无孔不入,我是真心地为你好,倘若你们真的爱着对方,将来还会有机会在一起的。 ”“谢谢。 ”男人又偏过头去,“我可以走了么?”“我话也说完,你们自己考虑。 ”张涵竟觉得自己像干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不好再继续留下对方说教。 ***之后的几天,李楚两人都有意识地避免提到这个问题,相反的更是寻找一切机会相处,尤其是李佳欣,她似乎要在这几天内把将来的缘份全部耗尽似的,只要得到空闲,她就通过电话或者其他办法想方设法与男人见面。 见面之后,她做的最多的就是紧盯着男人的脸,她要把此刻男人的相貌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记忆里,只怕像上次一样,分开后竟记不起男人的确切样子。 然而越是这么刻意地强求,越是不能如愿。 往往才分开不到十分钟,再回想男人的相貌,竟不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描述,或眉毛,或嘴角,或耳际边的一颗小痔,都让她不能确信记忆是否正确,而这更增添了她立刻想见到男人,证实自己记忆的念头,这一切使得她更加不安与苦恼,生怕时间一长,便忘却了男人的具体相貌。 再见面时,便是不胜依依地以手摩挲男人的面颊,一一确认其各个部位。 而男人面对她这已经显得病态的行为只能给予最大的容忍。 可是时间并没有给予她足够的机会,因为几天后,梁孝琪便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已经过了几天,然而那个长发的年轻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事让楚狂人觉得蹊跷,难道对方只是满足于在那天晚上给他一个警告?不过梁孝琪却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没有事先电话通知,而是悄然回来,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还是搞一次突然袭击检查,他都无所谓,只是提醒了李佳欣现在最好不再到家里来,要见面去外面。 毕竟现在还是暂住在这里,尤其是去韩国的事还要靠梁孝琪帮忙,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僵。 当公寓的门悄然被钥匙打开时,楚狂人已经察觉到是她回来了,不过他依旧装做不知道,在卧室床边埋头研究着网上关于朝鲜与韩国的有关的信息。 女人轻手轻脚在客厅放下行李,再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门边,看到男人没有察觉,于是悄悄绕到男人的身后,用小手蒙住男人的双眼,口中压低声调,故作男声道,“不许动,打劫的!”男人却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儿就躺入了男人怀里,一个装模做样,一个是顺水推舟,双双倒在床上。 不过现在却不能如女孩的意,男人只是将其贴身的纯棉绿色汗衫掀起,把脸颊枕在其的肚脐处,年轻漂亮女孩的腹部与成熟女人自然不同,同样是赏心悦目,同样是绵软惬意,然而后者的美是宛如大提琴般优美诱人的弧度,前者则是如发育过程中被骤然放开一般,更加纤细与轻盈,而那一缕似有似无年轻女子身上的体香更令男人有睡入了春日午后的雨云一般舒适。 等待之下不见男人的后续动作,梁孝琪探起身子,以手拍拍男人表情舒坦的脸,暗示说,“嗨,想我了不是?”“恩,是啊,想你了,”枕在女孩的小腹上,男人依旧闭目合眼道,“想念你的身子,想念你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道。 ”“切!我是不会和你做的,“女孩言不由衷地道。 不过停了一下又说“除非你先去洗个澡。 ”“这个容易,那就洗呗,”男人做势要起来,不过又转而躺下道,“好象是你该洗洗吧,才从外面回来。 ”“你别勉强,”女孩坐起来,将男人的头般到大腿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看看你的反应。 ”男人表示不满地将身子转过去,给她一个背。 “喝,你还来劲了,”女孩气道,“说!这些天有没有跟别的女人来往?”“有”。 男人答的毫不含糊。 “谁?”“李小姐。 ”“哪个李小姐?”女孩伸手去揪男人的耳朵,被男人以手躲过。 “李佳欣。 ”“李佳欣?”女人不相信地重复了一遍,“好啊,几天不见居然还学会撒谎了!”她强行揪住男人的耳朵,将他扯转过来面朝自己。 “你以为你是谁,一没钱二没势,除了我这个笨女人拿你当个宝,别人谁会拿你当真?真是,连撒谎也都这么没有水平!”男人看她不信,也懒的解释,反正这样也好。 “我说你成天看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想当个韩国通,即便是,你也不用老研究这些个地图吧?真是人怪,连癖好都这么怪!这些能挣到钱吗?能当饭吃吗?”梁孝琪瞟到电脑上打开的页面,本来欲求没得到满足的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男人默不作声,梁孝琪也感到话说重了,“我是为你好,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还是我上次给你说的,做我公司模特的事。 ”她下床到抽屉里拿出一些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居然是有关签约的合同。 “你只要把名字签一下就行了,其他的就让我来做。 ”看到男人认真阅读这些个文件,她又说,“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快点签了吧,待遇比你以前可高多了,况且你既没有身份证又没有相关资料,要到韩国,你作为我公司员工,我才好给你办理有关手续。 ”本来还在看文件的男人被这最后一句话说动了,他接过笔,在女孩指的地方将名字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就对了,”梁孝琪看男人难得的这么听话,又将一个东西交到他的手上,居然是一个名片夹。 里面是天资集团的名片,名字处早已印上了楚狂人三个字,职业是签约模特。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往里面跳?”男人故作不高兴地说。 “呵呵,别生气,”女孩看到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得意地笑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老板了,以后你可得听话哦,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来,不许生气,先给老板笑一个。 ”“切!”男人也学会了女孩的口头禅。 “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女孩笑的合不拢嘴,“来,再给你看个保证你喜欢的东西。 ”“这是什么?”男人看着女孩拿出的两张机票不解地问。 “傻瓜这是机票啊,本周星期五下午两点半,从成都飞往韩国汉城的机票啊!”“这是机票?星期五下午两点半成都飞往汉城的机票?”男人真的吃惊了,汉城就是韩国的首都,这个他知道,可是难道真的这么快就能到韩国去了吗?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是啊,星期五的机票,成都飞汉城,就你我两人,怎么样,你不想感谢我吗?”女孩笑盈盈地拿着机票在男人发呆的眼前晃着。 你以为很简单的事其实挺复杂,你以为本来很遥远的东西,有时却突然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人的一生有时就是这么被所谓的人生捉弄着过完了的。 现在楚狂人四百年来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此刻,他首先想到要感谢的便是人生这么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李佳欣很快就从天资员工那里知道梁孝琪回来的消息,自然就不能再去与楚狂人单独见面。 而此次有关天资产品的代言活动也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她希望在这次离开成都回香港之前能和男人再好好谈一次,关于他们之间的事,关于将来的事,有很多在一起时没能说出的话她想对男人讲,也想知道男人的想法。 于是她借着到梁孝琪公司找她商谈最后事宜的机会希望能在公司里见到楚狂人,然而她失望了,虽说是公司员工,但是男人依然还没来公司上过一天班。 最后当梁孝琪无意提到将在本周五和楚狂人去汉成与韩国方面商谈合作的消息时,她几乎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自己离开成都的时间是定在周六,如果这次不能和男人见面,那么下次见面的时间就不知道还要等到多久,缘分这样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或许这次就是永别。 因为这个原因,最后如果不是张涵拉住,她可能真的就直接去梁孝琪的住处找楚狂人去了。 周五是个下雨的日子,当李佳欣驱车赶到机场时,大地一片阴沉,机场上下着浸人肌肤的冷雨,依如两人曾经抵死缠绵的那些个雨夜一般湿冷迷惘。 时间到了,当波音767那庞大的机体飞离机场,钻入头顶厚重的云层,站在雨里的李佳欣感到有什么正从自己的身体上生生的撕裂而去,而肉体的疼痛仍不及那一份难以自禁的悲哀,更令自己失去生气。 她以手捂面蹲下,一时的虚弱乏力让她站立不稳。 “您没事吧?”一个在路边等车且早已注意她多时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不要紧,只是有点头晕。 “她回答。 “真不要紧?”“真不要紧,谢谢,”她努力给予对方一个得体的微笑,“只是有点伤感,下雨外加送人,心情就有点那个。 ”“可以理解,”年轻男子理解地笑道,然后欠身退了回去。 李佳欣起身回报予微笑,转而抬眼望那无边无际的灰色云层,飞机已经不见踪影。 “再会了,狂人。 ”李佳欣心说,此刻记忆中这男人的面孔竟 分卷阅读17 也正如离去飞机的速度般变的模糊不清,最终杳然消逝在冥冥冷雨中,一如往昔。 ***地面虽然下着雨,但是云层上面却是阳光耀眼,楚狂人的心情不错,等待已久的梦想突然实现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从登机到现在就一直兴奋着。 由于要下午六点半左右才能到汉城,此时机舱内大半数的乘客都或端坐或偏着身子进入睡眠状态,包括梁孝琪。 两人虽然是连票,但却被过道隔开,可是对楚狂人来说,因为是第一次乘飞机,所以他依旧兴致勃勃地偏头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此时,一位身材高挑的空中小姐走来,用汉语亲切地问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哦,谢谢,不需要。 ”男人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的云层。 “您不想喝点什么吗?”空中小姐的声音像是二月里降落在手掌心上的春雪般温柔。 “不用了,谢谢。 ”空中小姐表情尴尬地抬眼看了看客舱那一端的乘务员休息室,那边还有两位空中小姐露出笑脸,不断地给她使眼色以示鼓励。 和这个女孩一样,都有着宛若电视里做牙膏广告的女孩般的粲然的笑容,这种微笑方式自然也是训练投资的结果吧?她们全都一律身穿天蓝色制服,宛如初雪一般洁白的白衬衫,发式整整齐齐。 “那来杯葡萄酒?”从朋友那里得到支持的女孩又再低头轻声询问注意力全在窗外的楚狂人。 被不断打扰了好心情的男人终于失去了耐性,转过头正想发作,可是抬头却看见一张楚楚动人的笑脸,转而也莞尔一笑,“不用,谢谢。 ”不过笑容在嘴角转瞬即逝。 “好吧,”依然得到这样的回答,空中小姐不无失望,不过还是不失礼仪地说,“如果想喝点什么,”“请尽管叫我,”看着男人努力装出的笑容,女人的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挂不住了。 “等等,”男人突然伸手捉住因为失望正转身离开的女孩的手,女孩被这突发的动作差点扯倒。 周围已经有几名乘客被这个响声惊醒了,女孩面色羞惭微红。 连忙欠身向大家表示歉意。 可是男人无视这一切,从怀里掏出梁孝琪为他准备的名片,以手轻放在女孩的手掌上,继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手掌心。 “回成都后给我电话?”男人眯缝着眼睛,给这个失去常态的女孩一个充满邪恶的笑意。 意外收到名片的女孩慌慌张张地小跑着逃回乘务员休息室,片刻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孩们的唧唧喳喳的欢庆声。 至于过道那边醒过来的梁孝琪,目睹了男人刚才做的一幕恶作剧,口气有些酸酸地道,“今天你脾气不错嘛,是不是看人家是漂亮女孩,又动了什么坏心思?”男人不置可否,不过说心情不错倒是事实,毕竟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名片,有一份新奇感,况且这次到了韩国,自己还会不会回来也说不定,估计将是一去不回吧!第二十七章下午六点三十,飞机准时降落在汉城国际机场。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两人走出乘客通道,经过了人流熙攘的候车大厅,站在了汉城的天空下。 虽然眼中所目睹的景色与记忆中的场景已经截然不同,但是男人还是有一种得以彻底放松的感觉,以至于女孩在耳边说些什么他几乎没有听进去,无非是到了国外要注意这注意那之类,总之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与必要的事情,他甚至只是间或哼哈作答应付两声而已。 四百年了我又回来了,男人在心中默默地说,这头顶的云彩,脚下的泥土,都已不复从前,但是那从耳旁拂过的微风,如果侧耳细细感受,便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站在山冈上眼望远方的流云,心底之处有一股悠悠然的温馨。 就在男人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周围出现了大批军警还有许多肩扛摄象机手握麦克风的记者,男人和女人一时被推攘到一边。 接下来一阵闪光灯连续的闪过,镜头全部聚焦在从候车室里走出的,被一群面色肃穆的黑衣男人簇拥着的中年男子身上。 当面对围的水泄不通的采访人群,中年男人以非常高昂的声音向众人大声演讲着什么,限于韩语水平不高,男人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从对他的每一句话,无不迎来四周一片支持与欢呼声来看,应该是一名韩国很有人气的公众人物,可惜的是自己却不认识。 “这是宋诚赫议员,韩国国会最年轻的议员之一,卢武铉总统一手提拔的干部,最近一直负责处理日韩领土纠纷的事宜,这是才从日本访问回来,似乎谈判的结果不是很理想,他在对新闻记者强调政府在有关独岛归属的问题上绝不会妥协,要韩国民众相信和支持政府。 ”精通韩语的梁孝琪此刻自然成了男人的导游兼翻译。 “哼,四百年了,这些个事情还没有完,估计还要等个四百年吧,”男人在听到有关日韩领土纠纷时,心中觉得很是无聊,四百年前那一场牵扯到中日韩三国的战争,也曾把他这个局外人也卷入其中,因此他对这种话题印象不好。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最后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并把议员以及黑衣随从簇拥着上了候车厅外那早已戒备和等待多时的一长串黑色轿车,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离去,只留下军警在原地执行善后秩序的处理。 “那个宋诚赫议员最后说,此次访问日本虽然没有获得预想的结果,但是却意外有了更大的收获,绝对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详细情况他将在出席今晚的kbs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披露出来,希望中外记者届时到场参加。 ”梁孝琪把最后的话翻译男人,心里却打着嘀咕,究竟是什么秘密呢,出生于外交世家的她对这有着直觉的敏感,她估计今晚一定将有大事发生了,如今的东亚局势,中日韩三国之间的关系,以及正在进行的六方会谈,三国之间的领土纠纷等等,一定会在今晚过后有一个改变。 至于中日两国应该也会有人来吧,来的会是谁呢,此刻的她有点担心。 不过对于她现在的心理,楚狂人当然是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去关心的,甚至刚才梁孝琪给他解说的那些东西此刻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被抹去了。 “走啊,还傻楞着干什么?”他催促了一声还在发楞的女孩。 “恩,”梁孝琪答道。 她走下候车大厅外的台阶,招手唤来出租车。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可是一回头,却发现男人却还呆立在台阶上,神情古怪。 “还不上车!”她从车窗了探出头喊他。 “哦,”男人像失了魂似的,上车后还没有清醒过来。 就在刚才,就在他准备下台阶时,一种久违了的危机悄然而至,突然渗出的汗水在颈后汇聚成冰凉的细流沿脊椎流淌至腰际。 眼前闪过几个记忆中的画面,充血而爆裂的眼瞳,遽然失去的生命,以及黑夜里艳冶的身影,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幻觉,最终显现的是一双不是人类的眼睛,它变幻着迷离诡异的色彩,所有的情感都在与它对视之下,被从眼眸中生生剥离而去,惟独剩下了自己这个空壳留存于世。 男人几乎能感觉到身后的空气在流动中变的压抑,那个危机步步逼近,他不敢贸然回头,他的气息已经全部暂停,全身上下绷紧,他已准备出手,在对方动作以前将其一击必杀,即便就在这候机大厅外众目睽睽之下,否则自己将没有机会。 “还不上车!”梁孝琪在车子里喊他。 他决定不理会女孩,他要等对方再靠近些,然而就这一瞬间,那份危机感突然消失了,如来时一般,消逝的无声无息。 身后陆续走过一些乘客,可是刚才的危机的确不见了。 男人恍然若失地上了车,车子启动了,透过倒视镜,男人注视着刚才站立的位置,人群中引起他特别注意的是两个刚从从侯机大厅里出来的女人,虽然只是站在台阶上,然而却像站在隔离于这个阳光世界的黑色领域里,这两个女人身上带有长期生存于黑暗世界的特质,这便是男人的一瞬间之感。 车子转了个弯,女人就从倒视镜里消失了。 “你刚才怎么了?”车里梁孝琪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晕。 ”“哦。 可能是晕机,这对第一次乘飞机的人来说是正常的,有人还为此患上恐飞症什么的,大可不必在意,”女孩安慰他。 “恐飞症?”男人琢磨着这个病,世界真是变了,很多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随后梁孝琪掏出手机,在用韩语通一通男人听不太明白的韩语电话后,转过身来对男人说,“晚上韩小姐邀请我们去参加她正在录制的一个节目,8点钟在电视台见面。 ”“韩小姐?”男人问。 “就是彩英啊,你怎么忘了,在waiting吧,你还伤了人家的保镖!”“哦?”男人想起来了,那个长睫毛大眼睛的韩国女孩,在waiting吧当她脱去夹克坐下时,他曾注意到她的胸部甚至比那混血美人陈可儿还要丰满的多。 “8点,难道我们不休息一下吗?”男人还在为刚才的危机感有些担心。 “我都不休息,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差劲?”梁孝琪取笑说,“况且彩英今天参加的可是韩国收视第一的《情书》节目,我早就久仰大名了,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说也要去观摩观摩。 彩英特别嘱咐要你也来,所以你也别想休息。 ”七点二十,两人抵达早已订好的酒店,在稍微梳洗了一下后,就出门了。 当到达kbs电视台时刚好八点,一个早已在一楼大厅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将两人引到现场,“马上就开始了,”她说。 梁孝琪朝正在场中准备的韩彩英挥了挥手,对方也正往台下搜寻,当看到两人时高兴地以手示意。 而一旁的工作人员则向两位来自中国的佳宾介绍节目的情况,大体来说,《情书》主要是邀请当前韩国娱乐圈里最红的明星参与的一种速配性节目,男女各8人,在节目中通过几个游戏单元向自己心仪的对象表达情意,并最终速配成功成为情书伴侣,时间是两周为一期,分别录制上下集,而今天则是录制这期的下集。 其主要以娱乐为主,参与者都不必过份认真,但是也不排除有相互对眼的明星借此机会向对方表达爱慕之心。 然而时间已经到了,节目却迟迟未能开播,现场开始有一些骚动。 原来是有两位男女佳宾,因为在同来的路上车子发生了车祸,两人都受了点轻伤,现在正在医院里检查,将不可能赶来参加本次节目的录制。 如今要现找代替的人选,一时也难以找到,开播的时间也要到了,主持人姜虎东正为此犯愁。 就在这时,只见坐在女方位置上的韩彩英突然站了起来,她来到姜虎东耳边,附耳说了几句,姜虎东面露吃惊的神色,韩彩英继续给他耳语了几句,姜虎东半信半疑地将一名节目制作人员喊来,说了几句之后,后者便到台下来了。 梁孝琪预感将有什么发生,果不其然,那个负责人径直走向她和楚狂人。 “请问,您是韩彩英小姐的中国朋友是吗?”“不错,”梁孝琪有些疑惑地回答。 “能不能麻烦二位借一步说话?”“有事吗?”梁孝琪与楚狂人被领到台后的工作室坐下。 “是这样的,今天突发情况,原定的佳宾因事出意外将不能参加节目的录制,现在要去找合适的替代人选一时也很难找到,况且时间也不能再拖了,韩小姐提议让您二位来出演,希望二位能理解和支持。 ”这个节目制作人本来还有点担心,等见到这两人后,完全打消了顾虑,无论从相貌还是气质上看这一对男女都是上上之选。 “可是,我们是中国人啊”,梁孝琪说道。 “那不成问题,情书本来就打算在今后进入贵国推广,而且现在也已有贵国几家电视台和我们商谈合作与发行的事宜,如果您二位能参加我们的节目,那无疑更能增加情书在贵国的影响力,我们正求之不得呢!”《情书》节目与中国一些地方电视台有些接触与合作的事宜,梁孝琪最近也从国内的网站与报纸上看到了,这个负责人既然这么说了,看来此事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要让自己与楚狂人参加,她心里总觉得那里不妥。 “参加情书的都是很有人气的明星是吗?”楚狂人在一旁问道,他自己心里当然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当然是的,参加者全是当今最红的影视歌星,这些人平时连见都难得见一面,因为情书才有这个魅力把他们召集起来。 ”负责人自豪地说。 “那就试试吧,反正就当帮韩小姐一个忙。 ”男人居然先答应下来了。 “你!”梁孝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无法相信一向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就答应了出演情书。 “既然楚先生都答应了,梁小姐就不必再推辞了,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吧。 ”这负责人大概把楚狂人看做是韩流的fans了,因为听说能和这些大明星同台出演所以才一口答应。 “那好吧,”事到如今梁孝琪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但是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请问一下,情书女佳宾中谁的人气最高啊?”就在此时男人突然问了一句让大家都感到突兀的话。 “这个,怎么说呢,不好比较,单就今天来的女佳宾而言,个人认为,应该是韩彩英小姐和我们情书的吉祥物裴涩琪小姐吧。 ”负责人有些为难地想了想说 分卷阅读18 道。 “哦,韩彩英,裴涩琪?”男人独自琢磨着这两个名字。 “啪!”地一声,旁边的梁孝琪将一个空茶杯丢在这个正心怀鬼胎的大帅哥头上,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说,“听着,等会到了场上,你如果敢跟别的女人献殷勤或者眉来眼去什么的,看我下来饶得了你不!”女孩急火攻心,不顾周围有人就发作起来,引得大家一阵窃笑。 至此节目正式开始,曾是著名摔交手的主持人姜虎东首先为两名佳宾的意外事故向观众致歉,同时祝福他们早日康复归来。 然后在镜头前隆重为大家介绍两位新人出场。 尤其是梁孝琪出生外交世家的背景以及现任天姿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更是为她博来台上台下一阵兴奋与骚动。 “金钟民,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在情书里找着一位富家大小姐吗?今天你可要努力哦!”姜虎东不忘调侃一下男佳宾里那位号称情书里面三个活宝之一的金钟民。 而被调侃者则龇牙咧嘴地冲姜虎东拌个挑衅的鬼脸,逗得众人一阵哄笑。 介绍到楚狂人时,姜虎东刻意用夸张的语言刺激在场的各位男佳宾,什么中国模特界未来的王者,天姿集团的御用专属模特等等。 不过也是,场上的男人们虽然都是一方的王者,有号称情书不落的太阳、大韩民国最高舞者的张佑赫,有民谣界贵公子之称的tee,以及花样美男金希辙等等,所谓要帅有帅,要型有型。 可是站在台上,在一群长发打扮的男人中间,人们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这个中国男人,唯一的简洁清爽的短发,便是那么轻轻一站,就夺得了全场所有眼睛的注目,即便是这一个布置的不无俗气与喧杂的舞台,但是镜头里因为他的出现,因为那张精致而没有表情的脸庞,因为那洁净的五官下隐露着优雅而邪气的微笑,画面和感受就全然变了,仿佛置身于繁若天堂般的歌剧院大厅,正开着非常盛大的晚会,各种各样的人上前来碰杯,而且这是一直要持续到天亮的晚会。 直接诱发人内心深处对自己人生一丝残存的梦想,而自己今晚度过的人生也将因此而提升了一个档次。 如果说梁孝琪的出场令大家惊叹她的漂亮与清纯,而男人的出场,大家却是震撼于视觉到心灵受到的冲击而全体沉默了,这是一个不属于你我世界的人,那是应该存在于每一个人梦想中的世界里的人,静静的,全场由此静默了数十秒钟。 “啊,我说楚先生,您的名字很特别,是长辈取的名字?”最后还是姜虎东打破这个僵局问道。 “他对韩语还不太熟练,我可以暂时帮个忙,”对面的梁孝琪说。 “那就麻烦梁小姐了。 ”“他问你名字很特别,是长辈起的吗?”于是女孩代替翻译道。 “不是,”男人回答。 “那是谁呢,难道是自己取的?”姜虎东继续问,梁孝琪接着翻译道。 “是一个女人,”男人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哦?”全场的人都被这个答案吸引了。 “看来这个女人一定跟楚先生关系很亲近了,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楚先生做出一翻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不知道能否方便为我们透露一点这方面的消息呢?”姜虎东当然不能放过这样吸引眼球的话题,不过做翻译的梁孝琪更是想知道答案,这可是男人一直没有对她讲的秘密。 “这个女人,”男人停顿了一下,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哦,是这样,非常抱歉,提到您的不愉快的过去。 ”答案让大家都感到尴尬。 “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了,”姜虎东宣布节目正式开始。 在上周节目中已经初次速成了四对情侣,其中一对正是今晚缺席的一对,因此男女双方各有5人还是单身。 男方除却那情书搞笑三活宝,后天可爱的负担青年千明勋、博爱主义的名言家金钟民和先天性可爱的七得子brain,还有就是花美男金希辙和楚狂人。 女方韩彩英与裴涩琪都还是单身,另外还有被称为优雅的天鹅的芭蕾舞演员出生的车贤静,以及梁孝琪和高品格性感舞蹈公主的沈恩真。 节目的第一个单元是击破王比赛,以男佳宾奔跑跳远击破最远的塑料板为胜利。 男佳宾们相继出场,也都得到了相应女佳宾的祝福,梁孝琪自然没有为任何一个男人加油,因为她的眼中只有楚狂人,她相信这个男人在得到了自己的祝福后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至于这份信心来自何方,她只能归结为女人的直觉,就像当初一眼见到对方时一样,她坚信自己的男人是最强的。 不过她没有留意到,身边的韩彩英直到男人出场前也一样没有为任何人加油。 终于轮到楚狂人出场了,距离已经推远到四米八,这段时间已经相继有4位男佳宾被淘汰。 “我说狂人啊,虽然你是第一次玩,但是我也不能偏心,你在跳之前还是要做一个poss,来赢得女佳宾们的支持吧?”姜虎东一脸坏笑地说,已经主持成精的他早已留意到梁韩两人的表情,让相互嫉妒着的美丽女人们为了心中的男人努力竞争正是这个节目的卖点。 什么poss?男人在听了梁孝琪的翻译后在心中琢磨着,前面出场的男人有的唱歌有的以跆拳动作,有的则以舞蹈来获得女人们的加油,可自己能做什么呢?“那我投壶吧?”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娱乐方式,这是古代贵族在酒席间喝酒投壶做酒令的雅事,他完全没有考虑到时代的不同,娱乐方式也不同了。 “投壶?”此言一出,不但姜虎东莫名其妙,那些时尚名人们更是连这两个字的发音都不明白,在首先和梁孝琪沟通成功之后,转成韩语向大家说明情况,终于有一个节目负责人明白过来,他连忙找来一个空玻璃杯和一双竹筷,拿给姜虎东比划了半天终于才让大家都明白了。 姜虎东拿着玻璃杯放置在距离男人四步之远的地方,可是男人摇摇头示意他再远点,最终玻璃杯被放在了十步之远的地方,对于这么一种娱乐方式,大家都非常好奇觉得新鲜,而且杯口岁不小,但距离如此远,能投进去简直是不可能的。 就连梁孝琪也担心他失手,毕竟虽然和他相处了这么一、两个月,但是从未见过他显示过这方面的绝技。 然而她身边的韩彩英却是津津有味地等待着男人的表演,从小在美国念书长大的她当然更不了解投壶这种东方古代文化娱乐之中的雅事,但是当她听明白了之后,对男人的兴趣就更浓了。 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总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在这种场合用古代的投壶来赢得女人的加油,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方式,除去初见他时的冷漠与神秘,现在的他在她眼里更多了几分傻乎乎的可爱劲。 于是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楚狂人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嚼过的口香糖,裹在竹筷前端,以指拈着竹筷,虽然感觉与过去使用的箭矢不同,但他有绝对的信心。 在确定了位置后,他背过身去,然后扬臂,转身,拇指与食指的动作在镜头前一闪,竹筷已经插进了十步之远的玻璃杯口,而杯子兀自颤动不已。 全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惊叹。 “导播!回放!我们要看慢镜头!这绝对不是平常人能掌握的技巧!”姜虎东也在目瞪口呆之后,作怪地喊叫。 “好了,请为刚才楚狂人精彩的表演加油的女生站到前面来。 ”在平息众人的惊叹之后,节目继续。 “刷,刷”八个女生竟然全部站了出来,相互看到彼此全都乐了。 “哇!楚狂人的人气度爆棚啊!”姜虎东向其余的男士刺激到,尤其是那三个看到自己的情侣也站出来为别的男人加油,脸上更是尴尬。 女生们一个接一个面对男人表示加油,有挥臂,有展示舞姿的,那个皮肤白皙的芭蕾舞演员车贤静更是以一支优雅的天鹅湖舞姿,轻盈地跳到男人的身前,以手搭在男人肩头,在其耳边轻声道,“哥哥,fighting,加油哦!”,引来姜虎东的一阵怪叫和情书三个活宝捶足顿胸式地表示要自杀。 轮到情书吉祥物裴涩琪的加油,这个音乐组合red的女孩,因为在出演情书时以独特的复古舞步获得人们的支持,加之清纯娇巧的外型更是获得了情书吉祥物的美称,最近在韩国人气上升的很快。 不过再怎么样,也有疲劳的时候,由于情书中男女之间大胆直接地表露爱意,出演的次数越多,那些甜蜜的情话与歌声也听的越多,再真挚的情话与表达多了也就觉得泛滥和虚伪,而且每集都要面对不同的选择对象,,因此也就有了审美疲劳,在最近几期中,她最后都宁愿选择单身。 可是今天这个中国男人却重新引起了她游戏的兴趣,不象那些参加情书的演员们,无论是歌声还是舞蹈,虽然个个都身怀绝技,可是更多的却是演技,而这个男人身上她看到了真。 他的脸上虽然看似没有表情与冷漠,但至少他面部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是自然的,都是真实感情的表露。 那个刚才提到的为他取名字的女人,在听来平淡的语气之中,她及时觉察到了发生在男人嘴角的一丝伤痕般的抽搐,那是一场不为人知的世界里的无言的情感战争留下的伤痕,平日里冷漠与没有表情正遮住了那道伤痕的显露。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为男人们表演一段得意的复古舞姿来加油,而是径直走到男人的跟前,踮着脚尖,仰着那张好似玻璃花的小脸,与男人眼对眼,鼻对鼻,微微一笑,鼻翼、嘴唇、眉角组合成一瓣动人绽放的花朵,直指人心。 男人一时发楞,没有反应过来,而女孩已经转身离去。 “哈,这就是裴涩琪最新的加油方式,精彩精彩!看来以后情书得出个加油专辑!”姜虎东不忘插科打诨地说道。 “你好厉害哦,”韩彩英捉住已经走回来的裴涩琪的手,连声赞道,面对刚才女孩的表现,她不知道如何加油才能在男人的心中为自己多加一分。 第二十八章“在中国初见哥哥的时候,哥哥的功夫就真的好棒,今天又再次见识到了哥哥的绝技,真的是很厉害。 ”抛开梁孝琪,韩彩英居然用生硬的汉语直接跟男人对话。 “obba(韩语哥哥发音),fighting!”最后英姿飒爽地摆了一个动作片里姿势,韩彩英大眼睛里闪过孩子气的兴奋,任何人都能看的出里面是什么。 “哦?”周围的人全为听不懂汉语而拉长了暧昧的声音。 等极不愿意地梁孝琪把它翻译成韩语后,全部嚷开了。 “什么?两个人在中国就认识了,彩英啊,快把细节透露点出来!! ”姜虎东生怕没有新闻。 “那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哥哥,要保密哦?”女孩虽说是在故弄玄虚,但小手握拳在胸前加油时,浑身散发着一种自然打动人心的毫不矫饰的味道。 “哦,是两个人彼此之间守护的秘密!”姜虎东怪腔怪调,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另一位捏紧小拳头,杀气欲燃的眼神,早已快控制不住的梁孝琪。 只有细心的导播将镜头悄悄地切换到这位眼神少女的脸上,让所有在场外和电视机旁的观众看的几乎笑倒。 等最后轮到这位早已被打击的愤懑不满的女孩出场时,铁青着脸走到男人跟前,用足以让其汗颜而死的眼神紧紧盯视着他。 男人第一次被她以这种眼神盯着,再怎么装酷也不禁有些发毛,就在这所有人都等待着好戏上演时,女孩却转怒为笑,手指竖起在两耳边,扮出可爱兔子模样,偏头轻轻一蹦,澄明清澈的眼哞,灿烂娇媚的笑容,“哥哥,加油哦!”,竟然完全学的是刚才韩国女孩们一模一样的甜嫩娇羞。 “啊,”男人竟也被这意外弄的哭笑不得。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没事的时候。 “靠!”女孩的笑容突然止住,淡雅洁净的脸蛋咬牙切齿,横眉怒目地一声清脆国骂,拳头在男人的下巴前警告似的挥过。 “哈!——哈!,这,这是——?”这意外变故把男人逼的仰面退后几步,等反应过来,女孩已经怒气冲冲地扭头走了,只能张口结舌,指着女孩那苗条而充满怒意的背影给众人看。 然而,所有人也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不,应该是完全被她的表现征服了,包括姜虎东,他也张口结舌地跟男人指着女孩的背影,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哈!,哈!”等到片刻后,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后,全场爆发出了哄堂大笑,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两个,一个尴尬万分,一个怒气未消。 接下来男人正式进行跑跳击破的游戏,虽然刚才那个意外,不过并不防碍他做正事的心情。 对于这个距离,他有完全的信心。 当他轻松从跳板上跃起,以脚踢破作为目标的塑料板时,他能感觉到所有女孩的加油和欢呼声,包括那刚才发怒的女人。 “啊,击破成功,完全是空中走步似的击破,这是职业运动员才具有的技巧!”姜虎东以专业水平模样为观众解释,其实男人那里懂什么专业跳远技术,这对他不过是与身俱来的天赋和从四百年前那个时代掌握的武术技巧而已。 “现在,楚狂人你要从为你加油的女孩们中间选出一位,把她抱上台来,完成你此时心中的愿望,注意啊,不要选错了哦?”姜虎东不怀好意地提醒。 “愿望?”男人不了解规则。 “很简单,就是和女孩一起做个自己设定的活动,合唱什么的,合舞也可以,当然也可以来断情景短剧。 ”姜虎东通过韩彩英向男人解释道,现在 分卷阅读19 不敢麻烦那位怒气未消的眼神少女。 听明白之后,男人环视所有的女生,女生们全是期待的目光,然而又都不由自主地不时怕怕地瞄上一眼那位眼神少女,只有她与众不同,一副看你怎么办的眼神,不要选错了,否则,嘿嘿。 男人嘴角微微一撇,心中已经有数,大步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一手上一手下,轻松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女孩虽有准备,可不想男人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抱上台,虽然以前也略微看过情书,知道这是情节之一,可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刚才的怒气早已转成双手捂脸禁不住羞。 “曾经看你跳过一次舞,今天就让我再看一次吧?”男人笑的清新而邪气,暗指的就是那晚在视频里的秀舞。 女孩当然知道男人心中在想什么,就怕他口无遮拦地继续说下去,只得以高跟鞋点地,手脚腰部小幅度轻轻摆动,简单优雅的动作,仿佛是怀旧的七十年代电影里暂别爱人的少女,兴奋地在自己的闺阁里,放上音乐随节拍慢摇轻舞。 “哈!是复古耶,裴涩琪华丽的复古dance,哈哈,”姜虎东激动地喊道,原来两人的舞蹈竟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女孩中以华丽复古dance成名的裴涩琪也笑着点头认可就这样,击破王的游戏继续进行,而男人几乎没有全力便以五米四的超远距离夺得最后的击破王称号,也创下了情书节目的新记录。 接下来又进行了几个单元的游戏,其中这些被称作王的男人们集中向韩彩英、裴涩琪这两韩国目前人气极高的女星以及梁孝琪这位中国大美女发起了强有力的追求,包括上周已经暂时配对成功的三位,都重新开始了争夺战。 ***(因为需要暂时略去情书游戏一章的描写,以后补上)“最终选择,谁是最后情侣,请跟所爱的人告白,也请珍惜不要放弃她,为了爱情出发吧!”情书最后的时刻来临,姜虎东终于拉开了今晚节目的高潮。 “第一位,有请我们今晚的客人,来自中国的芭比公主,梁孝琪小姐上前!”出于嫉妒,一晚上都在拿男人出气的她,究竟会选择谁呢?女孩手捧鲜花,缓缓走到男宾们中间,低头从头至尾走了一遍,故意从男人的面前走过,但是却吸引来其他男宾热切的目光,尤其是节目后半段几个频频向她示爱的男人。 她在号称情书不落的太阳张佑赫面前停了下来,满面羞涩,而张佑贺赫用不敢相信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激动地合不拢了嘴。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她的选择是在今晚节目中和她搭档最多的张佑赫时,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说实话,今晚我不是很开心,因为心中的他总是一再的伤害我,但是因为有你的支持所以我坚持下来了,真的很感激你。 ”“对不起,”梁孝琪弯腰道歉道。 接着她转身满面羞红地站到楚狂人面前,将手中的鲜花举向对方,眼神坚定而明亮,不染一丝尘滓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热切与不安的火焰。 “哦!她居然放弃了游戏中的搭档,选择了今晚一直相互捉弄的楚狂人!真是反转和意外啊!”姜虎东高声地表示自己的意外。 然而岂止是她,那些不明两人关系的女佳宾更是由高兴到失望,还以为她会选择张佑赫而免去自己的大敌,有几个原本心存幻想的已经开始考虑要放弃这位在今天游戏中大出锋芒的男子了。 “虽然游戏中我一直在向你使性子,但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还记得waiting吧那个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的心依然没有改变,希望你能接受我。 ”梁孝琪低头羞涩地说,她指的是那晚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向男人表白自己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爱上他的事,当然她也想借此机会确认男人那飘忽不定的心。 一向自尊、好强的她,只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才会恢复女人的本色,而最是那低头娇羞告白的一瞬间,让人心动不已。 “奇怪啊,这么一位美女向他表白,他居然面无表情!”姜虎东适时地发表自己意见。 固然,导播将镜头切换到男人的脸上,依然是冷的没有一丝笑意,完全无视对方的告白与鲜花。 “哎,我说你是不是冷血动物啊!”姜虎东作势挥拳欲要为梁孝琪打抱不平,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然而,男人仍只是下意识地以手抚了一下眉睫,动作低调而性感迷人。 “哇,还真是个冷血的男人!”作为主持的姜虎东也不由不佩服了,他主持情书这么多集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即便一言不发,也完全以魅力征服了所有人。 “好了,我们给梁孝琪与这个冷血男人三秒钟,对这个选择有异议的女佳宾可以站出来。 ”“一”。 “二。 ”“三!”“不可以!”在大多数女孩已经放弃之下,依旧有三个女孩站了出来,韩彩英、裴涩琪、车贤静,这三个今晚同样最有人气的女生站了出来,表示自己的异议。 “楚狂人今晚真是人气火爆!”姜虎东当然乐意看到这种竞争激烈的场面。 四个女生一同站在了楚狂人的面前,有情书中最受欢迎的裴涩琪,有近期参演情书,号称情书最优雅仪态的芭蕾美女车贤静,当然还有在本年度韩国男人的梦中情人排行第一的韩彩英,她们各自相信自己有魅力赢得眼前的这个男人。 ‘既然这样,那么就请三位女生各自向楚狂人表白吧。 ”姜虎东说。 “很开心刚才在爱情接力跑中选择了我作为搭档,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们不是配合的很好拿了第一么?所以我们虽然暂时还不熟悉对方,但是我相信一见钟情的默契要远胜过那些曾经平淡无味的相识。 ”总是那么优雅亲切的车贤静第一个告白,擅长芭蕾的她,美丽是静与动的完美结合,加上一点点少女的纯真,是情书中男人们的梦想。 “虽然不知道在waiting吧姐姐跟你之间说了什么,但是当时我也在场呵,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韩彩英边告白边看了看身边的梁孝琪,看到对方眼中恼怒的眼神,但是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心里知道这只是游戏,也知道这样会惹恼姐姐,但是自己的爱情就要自己去争取,所以我不会退缩的。 而今天也一直拒绝其他人来着,就是为了能和你有一次合作的机会,然而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现在节目都要结束了,只希望你能把这最后的机会留给我。 ”被称作韩国芭比娃娃的韩彩英,薄而细致高挺的鼻梁,翘翘的鼻尖,窄窄的鼻翼,即便从正面看也看不到平常人不雅的鼻孔,轮廓清晰分明,加上如合欢叶似的翩然垂下的长睫毛与总是充满淡淡笑意的大眼睛,是古典与现代完美结合的脸庞,而拥有傲人的身姿她,也是韩国时装与化妆品界的宠儿。 虽然外表看似清新纯真,其实是思虑成熟,性格直率敏感,又坚毅无比的女孩,今晚由她提议的梁和楚出演情书,其实本来就是希望借此机会来确认这个令她念念不忘的中国男人的心。 然而事与愿违,演到最后也没有获得机会。 “哈哈,这是韩国芭比娃娃韩彩英的告白,也是对中国芭比美女强有力的挑战哦。 她说过去的她都不计较,只希望男人的最终选择是她!”姜虎东自然不会忘了此刻的推波助澜,激热战火。 “不知道你跟梁小姐和彩英姐姐过去有过什么,但是从现在这一刻起,请把她们都忘掉,还有车贤静,说是搭档,难道刚才在爱情复仇战中你为我摔倒了此前一直不败的佑赫哥哥也是假的吗?爱情难道真的是游戏?”裴涩琪指的是刚才在爱情复仇战中楚狂人挑战当时与梁孝琪搭档的张佑赫的情节,她故意曲解男人的初衷。 情书的吉祥物裴涩琪,还是一贯的娇纵与可爱,让人想要宠着她,。 看到前面三个大美女此刻的表情,她更是嘴上不饶人,“况且,我不漂亮吗?论真人我才是最漂亮,卸了妆也是我最漂亮啊!”她完全不顾忌周围诧异的眼神,一副炫耀地表情,既可爱又让人哭笑不得,引得韩彩英与车贤静挥舞着拳头要敲她的脑壳。 “呜哇,情书的吉祥物,自信美丽的裴涩琪,她的告白更是大胆,打击了在场的所有美女们哦!”“现在四位美丽的公主都已经告白了,在场的男士们有异议的也请在三秒钟之内提出来!”“1、2、3!”“不可以!”话音未落,剩下的7位男士全部站了出来。 “奇迹,奇迹,情书开播以来最空前一致的反对出现了!男人们在第一轮选择就全部出列了!”姜虎东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7个人,反对梁孝琪的选择有三名,反对韩彩英的选择两名,反对车贤静和裴涩琪的各一名。 “请男人们各自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虽然第一次和梁小姐搭档,但是梁小姐的美丽与对爱情的执着令我感动,可是她选择的男人却是个冷血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能给予她幸福,而且作为出演情书以来在摔交上一直不败的我,今天失败了,本不应该站出来,但是作为搭档的我,以后绝不准任何人伤她的心,她的未来以后请让我来守护!”韩国舞蹈界的王者,情书不落的太阳张佑赫提出自己的告白。 “哦?这是张佑赫的表白,虽然面对曾经打败自己的男人,但是为了她,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她的心!那么,现在请梁孝琪做出选择,是选择伤害自己的男人呢,还是选择决意一生爱护自己的张佑赫?”“对不起,”梁孝琪以手掩着唇,欠身向张佑赫表示歉意,手中的鲜花依旧举向男人。 “哦,好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最爱,哪怕那是一个冷血的男人!那么请张佑赫退下。 ”姜虎东将那个失望之极的男人劝退。 “我是彩英的影迷,从她出道时起我就喜欢上了她,她所有的作品我都收藏的有,”情书中的活宝之一,一贯搞怪的金钟民此刻却难得地一本正经地说,“彩英啊,这个男人是中国人,你们语言不通,生活环境也不同,将来生活一定很麻烦的,而且将来有了小宝宝,还要到中国去生活,我不答应你走,大韩民国的影迷们也不能让你走啊!”然而到最后依然改不了作怪的他居然把大韩民国的影迷都搬来了。 韩彩英笑的合不拢嘴。 “好了,难得一见金钟民正经的模样,你的告白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姜虎东笑骂道。 “那里,我是真心的,所以就发挥不出来了!”金钟民着急道。 “去!去!韩彩英可以做选择了,不要被这小子骗了!”姜虎东将拉着自己手的金钟民推开道。 “对不起了,钟民哥哥,汉语我会努力学习,生活环境是可以适应的,我也是一直在美国读书来着,长大了才回韩国发展,希望哥哥不要介意,祝福我吧,以后也请继续支持我!”韩彩英难忍笑意地拒绝道。 “好了,好了,金钟民的情书第一百零九次告白失败,可以到旁边凉快去了。 ”姜虎东将还不愿下去的失败者赶开。 就这样,情书反常地连续七个男人的反对均被女生们拒绝,她们是铁了心了要在此决一胜负。 “现在所有的反对者都被清场,就请楚狂人做最后的选择!”姜虎东做最后宣布。 面对递到眼前的四束鲜花,楚狂人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虽然他有极敏锐的观察与感受能力,也具有感知女人心理的特殊能力,然而此时他还是犹豫了,他犹豫的不是裴涩琪和车贤静,他能感觉这两人虽然对自己有心,但是还有一丝好胜与游戏的心态在里面。 然而韩彩英与梁孝琪却真的让他犯难。 “哦!冷血男人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姜虎东及时捕捉到男人的表情变化。 然而男人此时的犹豫正是带给了女人们的不安。 四个女人都紧张起来,包括抱有游戏心态的两人,全都低下头等待男人作出选择的一刹那。 如果换了过去男人会立刻做出选择,如今他已经到了韩国,而他现在必须要继续呆在韩国,梁孝琪对他而言,已经是过去。 然而,此刻的他却难以下定决心,从初遇到她,他就已经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迟早要伤害到这个对自己抱有无限眷念之情的女孩,并将由自己亲手给予她无法愈合的重创,尤其在这种场合。 或许就某种宿命而言,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要继续不断地伤害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过程。 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却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的过去。 伊藤洋华堂楼上的那间熟悉的公寓,或许自己将永远再不会回去了,那曾经在眸子深处一闪一亮的隐约灯火,那一双亲热地缩进自己的手心,简直就像天生是为此而造的乳房,此刻反复出现在男人的脑海里。 那时候她是他的,并且曾那么努力地想要给予他以她所能给予的一切。 然而他又有什么理由非伤害她不可呢!最终决定的时刻终于来临,男人下定了决心,他伸手接过了韩彩英手中的花束,四周响起一片惊讶与叹息的声音,另外两个女孩自然失望不已地退下,场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韩彩英不敢相信地捂着嘴,努力控制住激动的声音不让发出来,眸子深处已经有了晶莹的光点。 相反,身旁的梁孝琪举着花束的动作依旧未变,深深低下的头,没有人能看清她现在的表情。 “真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放弃了一直对他执着不愈的她,最终选择了韩国芭比娃娃韩彩英!”姜虎东高声宣布结果。 此刻在 分卷阅读20 众人热切地欢呼声中楚狂人和韩彩英退下,而梁孝琪拒绝摄象机的拍摄,独自朝后台走去。 接下来依然是剩下的男女继续做着选择,而男人远望着正朝台下走去的女孩,几次想起身追上去,但是始终没有动,他知道此刻去不得,他对自己突然没有了把握,他怕这一追去,刚才的选择就将白费。 然而,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韩彩英已经追了上去。 “去,还是不去?”男人内心在煎敖着,心脏上像有什么梗压着喘不过气来,第一次有了这么心痛的感觉。 台上依旧热闹着,作秀的男女们依旧说着仿似真的发自内心的情话,然而真实的情话或许并非那么动人好听,“我的心依然没有改变,希望你能接受我,”简简单单的告白,没有任何煽情的词语,是一个女孩最动人的心声。 男人站了起来,他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他只是想去找到她,至少面对面地给她说一声对不起。 从直播大厅里出来,走廊上没有一个人,男人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不是担心梁孝琪,而是一个彻头彻尾地不祥之感,在机场感受到的危机又来了。 他停足仔细动用全身所有的触觉与直觉辨别危机的来处。 在楼上!危机出现在楼上!他大步走上楼梯,上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在第十六层停下,十六层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大厅,此刻居然站满了人,人声鼎沸,似乎即将召开一个重大的现场直播,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摄象机像炮筒一样正对着台上,四周除去各式各样的记者与来宾,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卫,而且这些警卫似乎不属于电视台的保安,而是实实在在的武装警察。 男人在门外的人群中穿梭,虽然不能进去,然而却能感受到危机并不在其中,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在大厅外徘徊着,但是他很快就判断出了准确位置。 大厅外面,走廊尽头是一个拐弯,这里是一个工作人员专用的电梯间,然而,电梯外却有四个面色凝重的黑衣警卫。 “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不准逗留!“看到他走过来,警卫毫不客气地吼道,见到男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警卫将手伸向怀里,估计是要摸枪警告。 “滴!”电梯突然响了,四个警卫停下摸枪的动作,全部肃手等待电梯里出来的人。 然而,电梯的铃声继续地响着,就是不见门开。 “还不快走!”警卫看男人继续停留不走,急吼道。 电梯铃继续响着,男人感受到危机正是来自里面。 “不对!”似乎感觉到有问题,警卫中的一个按着电梯开门的按钮,其余的准备上来要赶男人走。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刚开一个巴掌大的缝隙,那个按门的警卫把脸凑过去想要看清究竟,然而却一下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身体随后缓缓后仰倒下,满面都是鲜血,眼睛,鼻孔耳朵,嘴巴七窍都在流着血。 “啊!怎么回事?”其余三个警卫目睹这一意外状况,立刻放开男人,回身想要去帮忙。 “小心!“男人用韩语喊道。 电梯门终于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如黑夜中的闪电般射出,一个照面三个黑衣警卫连枪都未及摸出,喉结就已全部被捏碎,太快了,手段干净、利落也残忍无情!现在可以看清电梯内部,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尸体,另有一个黑衣人正在尸身上忙碌着搜索什么。 “是你们!”男人终于认清了,正是在机场最后看到的两个黑衣女人。 杀完了警卫的黑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映入男人眼帘的是一双惊心动魄的眸子!第二十九章杀完警卫的黑衣女子,以束手背立之姿转过身来,映入男人眼帘的是一双惊心动魄的眸子!一袭无领黑色贴身皮革外套,光滑细腻的质感中暗藏嚣张的豹纹,而面上几乎透明的彩妆仿若冷艳绽放,如此挑人的搭配,更突显这女杀手作风独立的个性。 身为异能者,也许同样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的威胁,黑衣女人并未立刻采取行动,而是静静地盯视着他,刺入人心的眼眸之中是嚣张与漠视的神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男人这才发现到这整个事情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误踏了这趟混水。 然而,就在他开口试图解释的时候,女人却出手了。 仿佛面前的空间被悄然切开一般,女人夺命的手指已经到了喉结之处,快!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几乎忽视了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发现时已经危在眉睫!面对突兀其来的杀招,男人本能地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动了全身所有的机能,侧脸,后仰,急急闪避,然而面颊生生一疼,眼前溅起了一串血珠,右侧面颊已经被女人的手指划破。 眨眼不到的功夫,双方已经擦身而过,两者的速度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快了,更不是普通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一招试过,两人都惊呀于对方的能力,接下来各自收敛心神,屏息静气,准备下一次出手。 而男人也已经明白今天是不可能躲过的,对方看来是一定把自己灭口了。 四百年来首次遇到实力如此惊人的强敌,他体内的战意开始沸腾了,或许是该试一下自己的能力究竟恢复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然而他忘了电梯里还有一名杀手,就在他完全蓄足劲道准备一招与对手分出胜负的时候,背后悄然而至的威胁等他发觉时已经晚了。 “哦噗!”即便他尽全力闪过脑后的一击,左侧背脊依然被一掌擦过,被创之处竟牵动神经脉络直接巨烈震动到心脏,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惊神之际,一只纤纤手掌以一种飘忽的姿态缓缓飞过眼角,光溜溜的,别无赘物,手形完美无暇。 受伤的男人踉跄着步伐几乎倒下,惊慌之中,只望见一张洁净到绝无杂质的脸蛋,用毫无表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黑皮衣黑皮裤中包裹着动人的身形飞离而去。 或许任务已经完成,或许时间上不容她们留下除掉已经受伤的男人,两名黑衣女子在对视一眼后便以难以相信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男人稳住受伤的身体,以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本也准备赶紧离开现场,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迫使他走到电梯里面想看一下究竟。 里面的人几乎都已经断气了,而且死法完全一致,都是七窍流血,眼珠爆裂而死,仿佛临死前看到了足以惊骇致死的东西。 这种死法竟在男人脑海里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然而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曾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过如此相同的景象。 就在这时,电梯正中的一个男人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仔细一看,竟是今天在机场看到的那个宋诚赫议员!“事情大了!”男人突然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必须赶紧脱身。 “快,快拿着!”已经接近死亡状态的议员眼睛已经坏了,但是依旧本能地说着,手掌颤抖地从压在身体下的一堆被翻的乱七八糟地物件中摸索着什么。 男人将其身体抬高了点,才发现原来在身体下面居然压着一颗糖,一颗巧克力糖!议员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那颗糖抓住,然后尽力地递给男人。 而男人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人都要死了还这么在乎这颗糖。 “快拿着!”议员一把捉住男人的手将糖放在他的手心里,然后紧紧握住它,“拿着,不要掉了!”在用完最后的力气之后,这个宋诚赫议员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完全不了解情况,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得赶紧离开,他议员临死前交给他的那颗糖放入衣袋,整理好衣服迅速离开了。 而会议大厅外面依旧人潮蜂拥,奇qisuu.com书不时有人在发牢骚,说怎么还不开始,那个宋诚赫议员已经过了时间了,还不来之类的话,而那两个女人早已不知道去向。 回到情书的演播厅,台上的男女已经接近尾声。 “嗨,刚才到那里去了?”就在他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挣脱出来时,一个楚楚动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韩彩英走到他的身旁,淡雅幽柔的口气惹的他耳际发痒。 看到她,男人才想起找梁孝琪的事,他抬眼向四处找人,然而却没有看见女孩的身影。 “没关系的,她现在在休息室。 刚才只是个游戏,梁姐姐也不会在意的,等会儿我就把你还给她啦,”女孩嘴上虽说的轻巧,明眸之中却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我说,虽然是游戏,可是既然最后选择了我,情侣之间总得要交换点纪念品什么的吧?”韩彩英说到这里,低头淡然一笑,显然很期待男人的礼品。 “纪念品?”楚狂人当然不明白这些。 “是啊,难道哥哥不知道吗?”旁边突然出现的情书吉祥物裴涩琪,把两人都下了一跳。 “可是,”男人踌伫道,他的确不知道,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做纪念品的东西。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早就存心要拿他取乐的裴涩琪已经作势要往他身上摸了,吓的他连忙后退。 “那好,既然不让我们动手,那你就自己拿出来吧!”女孩们笑成一片。 无奈,男人将身上的东西仔细找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纪念的东西。 “等等,这是什么?”裴涩琪眼尖,一眼发现了那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将其夺了过来。 “是巧克力耶!也不错了,情侣之间送巧克力也算回事,”裴涩琪将自男人手中夺来的巧克力糖交给韩彩英,“礼物虽然轻了点,就是不知道彩英姐姐喜欢不喜欢?”“啊,是巧克力?我最喜欢了,包装真漂亮,我一定会把它仔细收藏好的,”韩彩英仔细端详手中的巧克力糖,眼中是真的喜爱之色。 “这糖?”男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脊背上受的伤一下子又疼了一下,让他抽了口冷气。 “什么啊?难道连一颗糖都这么心痛?就这么定了!彩英姐姐,你也得拿出礼物来哦?”“这是我上次在意大利拍片时,亲手挑选的,也是我最喜欢的手链,”韩彩英将手腕上的一串天然绿松石银质手链摘下来递给男人。 “还是姐姐大方,不像这个男人,不仅冷血而且还小气!”裴涩琪一旁讥讽道。 “我说,刚才你为什么不选我?是不是看我没有彩英姐姐漂亮,还是身材没有彩英姐姐好?”小女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吃醋呢,难怪会这么找男人的麻烦。 “是的,”男人在仔细端详了两位美女后,以无比认真的态度说道。 “昏哦,你这坏家伙,我不活了!“完全受到打击的裴涩琪捂着脸使性子跺着脚转身跑开了。 “你还真敢说啊?”等小女生跑开,韩彩英的拳头擂在男人的胸口上,再次牵动创处,男人闷哼了一声。 “怎么啦?”被男人痛苦的样子吃了一惊,女人关切地问。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忽然外面一阵吵闹,一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跑了进来,“宋诚赫议员出事了,就在十六层,宋诚赫议员刚才遇刺了!”这一席话顿时让演播厅里的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性子急的已经跑了出去,演播顿时中断了,场面一片混乱之中。 “怎么回事?”韩彩英问旁边跑过的人。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说宋诚赫议员在十六层遇刺了!”那人边走边回答。 “大家肃静,谁也不准随意走动,外面已经封锁了,”此时演播厅外又冲进来几名持枪的警卫,高声喊道,然而朝外涌动的人群仍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我必须马上离开,”男人心中想到,否则一旦有人发觉自己在十六层出现过,还有那颗糖,到时候说也说不清。 他转身朝人群相反的方向跑去,后面传来女人的呼喊,“狂人?你去哪里?”然而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绝不能在这里被困住。 趁着场面混乱,他迅速来到大厅的角落,拨开一扇窗户,外面虽说有几米的高度,但这并不能阻碍他。 在连续跳下几个窗台之后,他已经到了地面,身手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几乎没有引起黑暗中的任何人注意。 “怎么办?现在能去哪里呢?”他走在街上想着这个问题,梁孝琪还在电视台里,即便是韩彩英现在也不可能出的来,眼下还是先回酒店把东西收拾一下,换个地方躲一阵子再说,等事情过后再继续自己的计划。 注意既定,他招来一部出租车。 然而等他拉开前门坐上去时,不妙的感觉一下浮上心头。 转头一看,驾驶位置上正坐着一名面带奇怪笑意的女子,正是刚才那名眨眼之间就杀掉四名警卫的女杀手。 “不好!”他心中喊道,然而脑后受到闷然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 ***kbs电视台最终解除戒严已经是半夜了,当两个女人碰面时,才发现楚狂人已经不知去向,询问周围的人也都说没有看见,最后见到他的人只有韩彩英。 “这怎么可能?”梁孝琪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自己在节目中受到的打击还没有找楚狂人讨回来,他居然就敢玩失踪?“他不会是怕我找他算帐躲起来了吧?”她心理宁愿是这样。 “我看不像,我最后看见他时就觉得有点古怪,”韩彩英回想当时的情形道。 “怎么古怪了?”“他当时说话心不在焉的,好象身体有些不舒服,”韩彩英想起楚狂人伤口受到牵动时的表情。 “对了,他的脸上似乎多了一 分卷阅读21 道伤口,痕迹很浅,虽然在台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确像是才弄出来的伤,恩,对,不错,是脸上受伤了!”女孩最终肯定地说。 “难道是?”两个女孩都不由联想到今晚宋诚赫议员被刺的事,脸色都变了。 “不会,绝对不会!”梁孝琪摇头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狂人这是第一次到韩国,怎么可能和宋诚赫议员扯上关系,而且他是个中国人,没有理由要这样做!”“恩,也是,或许是在混乱中走散了也有可能,”韩彩英当然也宁愿是这样的,“说不定正像姐姐说的,怕你找他算帐,躲在哪里不敢露面吧?呵呵,”同时为了缓和在节目中与梁孝琪的不愉快她也故意这么说,其实两个女人都感到事有蹊跷,但是却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也许他已经回酒店去了,姐姐赶紧回去看看,如果他在,那可要好好的教训他一下!”“那是,岂止要好好教训一顿,非收拾的他跪地求饶不可,呵呵,”梁孝琪也故作轻松地说道。 然而,她们没有想到的是,男人这一失踪,竟再也没有回来!***庭院里精致地栽种着些竹子、榉树以及蕨类植物,花朵的配置虽然不多,但是深浅而幽雅,中央则隐藏着一条由碎石和卵石铺成的沙砾小径,以及青石围成的一小方水池。 夜晚里优雅静溢的水纹,在庭院之中的几盏石灯笼上营造出“枯水流”的模样。 男人走过小道,无声无息地在栏杆外驻足,手掌已经按住腰中的剑,这个夜晚,他要刺杀一个人。 低矮的木制大厅里传来款款提衣的声音,依然是完美无暇的手指,卷起手臂上绣有蝴蝶桃花物语图案的和服衣袖,伸手为男人从里面拉开了木门。 门开之后,一张晕染的美如空灵鬼魅般的女人的脸,一双长睫毛却空洞无物的漂亮眼睛,以极其谦卑之姿态,以极端不测的凉意邀请男人上殿。 进!还是不进?男人踌躇着。 但是一丝尖锐冰冷的刺痛感惊醒了男人的梦境。 睁开眼睛,是一双挑衅而美丽的大眼睛,以及喉部被利刃抵着的痛感。 “醒了?”女人手中的匕首稍微加重了力道,男人喉部一阵痛楚。 这个女人正是昨天与他过招,并且划破他脸的那个女杀手。 年纪估计有三十左右,但是脸颊轮廓分明,一双瞳仁明亮照人,竟有令人为之神夺的气势。 “真纪子,他既然醒了,那就开始问话。 ”身后传来听不懂的女声,语气淡如秋水的味道,清凉之中有一丝浸人心怀的意味。 身后走出稍年轻的黑衣女子,面上无一丁点彩妆,皮肤轻薄透明,五官古典洁净,虽然依旧是贴身的黑皮衣皮裤,但却让人有了仿佛是遇到了一场交错时空的美丽邂逅。 可惜的是,她那美丽的眼眸之中,瞳人竟比常人颜色淡了许多,这也给人一种极为奇怪的气质——既看不出恶意,也看不到好感,总之虽是无感情的,但让人也起不了反感,只是以一种中立的态度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就像随意之中俯视了窗外的夜景。 “东西是不是在你手上?”被叫作真纪子的黑衣女子继续用男人根本听不懂的日语问话。 男人痛楚地呻吟了一声,喉部已经出血了,而且匕首的刀尖抵的他有些窒息。 “金诚赫是不是把东西给你了?”年轻女子觉察到男人听不懂日语,于是改用韩语问话。 “什么东西?”楚狂人喘息了一下道。 他已经明白现在的处境,从全身散乱的衣物就知道自己显然已经被彻底搜索过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自己居然没有一丝力气动作,看来不是被下药了就是被封闭了穴道。 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场事件中,让他感到郁闷,现在只想早点脱身,所以他也不打算跟这两个女人硬撑下去。 “存储芯片,”真纪子稍微松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以便男人回话。 “存储芯片?是什么东西?”男人听不懂,虽然在短暂的时间里学习了电脑,他还根本不到了解这个东西的地步。 “你不是韩国人?”年轻女人从楚狂人蹩脚的韩语发音判断道,其实,她也早从男人身上找到的名片知道了,不过她只是想确认这个男人是否在撒谎。 “我是中国人,”男人答道,他也不想撒谎,只想早点完事。 “恩?”确认男人是中国人,两个女人互视了一眼,显然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个事情难道真连中国方面也知晓并已经插手了?“你是中国龙组的人?”真纪子居然也能用简单的中国话问道,对于中国官方最机密的安全机构,集中了国内最优秀的异能者的神秘组织“龙组”,这两名来自日本的异能女杀手当然也早有所闻。 “什么龙组?我不是了,快点放了我,我是到韩国旅游的!”男人由于自己听不懂她们之间的日语,感觉非常不好。 “不论他究竟是什么来历,芯片必须要找到,还是用老办法再试一下,”两个女人继续用日语叽里哇啦地商量了一翻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最后问你一句,芯片究竟在哪里?”年轻女子面无表情地说着恐骇的话。 淡如琉璃色的瞳人里看不到其他意思。 “嗨,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当发觉这两个女人估计是接受过专门严格训练的异能杀手,丝毫不为自己所动时,他也感觉既好笑又无奈。 虽然不知道她们究竟要做什么,是准备严刑逼供,还是杀人灭口,总之是对自己不利的,如果是后者,看来自己又要再死一次了,感觉真是背运极了。 对他而言,死亡并非一切结束,而是又一个枯燥乏味的重生,时间更是一个勤奋而又愚蠢的家伙,总是干着无聊又反复的脏活!第三十章“真是倒霉的人生呵,难道就这么死了?”男人自嘲道。 便是这种看似洞穿人生实则漫不经心的笑容,便是那张看似单纯的全无戒心的青春脸庞上偶尔一闪即逝的根深于骨子里的落魄与骄傲的味道,曾经令多少女人尝尽滋味而深深眷恋不舍。 “听话可以免死,不听话就等死。 ”可惜对方除了浅色的瞳仁里有毫无感情色彩的光影流动之外,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痕迹。 周围的环境早就不是出租车了,似乎是一幢废弃已久的大楼底部,哪个叫真纪子的女杀手不知道从那里提出一个黑色皮箱,薄薄的,极像是梁孝琪使用的放置笔记本电脑的皮包,然而打开之后的景象令男人既大开了眼界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黑色皮箱里整整齐齐地上下两层里摆置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说不上名字道不出具体用途的精致刀具,无一不闪着冰冻般令人惧怵的白光,男人甚至觉得那白光并非反射外来光线所致,而是潜藏于内的某种内在性发光体。 当男人以发怵的心情看着那一排排刀具的时候,真纪子的嘴角则浮现出不无满足的微笑,细长美丽的手指在刀具上不胜怜爱地逐次抚摩不已,似乎要为男人特别挑选一把最适合的刀具。 最终,她挑了一把刀身宽薄而锋利,刀柄细长的刀具,拈在指上,轻轻地令人眼花缭乱地转动了几下。 仿佛只消一动念头,便能将男人分割零碎了似的。 真纪子抬眼看了一下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女人,意思是问可以开始了?看上去她兴趣盎然,似乎相较与早先的刺杀更乐于此道。 得到了许可,真纪子便从皮箱接着又摸出一盏类似酒精灯似的物件摆在面前地上,再以令人叫绝的手法又摸出了一个精巧的银色打火机,点燃酒精灯,在青色纯净的火焰上烧了烧刀刃,刀本身也小巧玲珑,没有一丝凶残之感,但是就切割人体来说,其大小已绰绰有余。 用火消罢毒,她静候片刻,以便刀刃降温。 随后,却将刀子递给了年轻女人,继而一手从后面将无力反抗的男人提起呈跪姿,再从背后两手插入男人腋下,拦腰拽住男人的双手腕,其动作一气呵成,恰倒好处地将男人全身朝前挺起,接下去又用脚将男人的脚腕死死固定,这么着男人便全然动弹不得,即便此时力气恢复也是枉然。 年轻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右手执刀,刀身插入皮带,再稍稍转向上方,提手一用劲,“咯嘣”,一声脆响,皮带应声整齐划一地断开。 现在女子头发与男人的下颌挨的很近,头发在脑后梳理的整整齐齐,从上面俯视,其脖颈一览无余,十分好看,而起伏之间,恍若能嗅到清晨窗外的花香与树叶的味道,然而事实上女人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扑哪怕一滴香水,男人仅凭嗅觉的经验便可断定。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绝非那么舒适惬意了。 女子继续解开男人的上衣,露出腹部,接着左手连裤子握住男人已经断开皮带,往下一拉,拉到阳*露出一半的部位。 这便是被梁孝琪赞为不勃起更漂亮而爱不舍手的阳*,然而这两个女人却熟视无睹。 男人虽然看不见自己身体下的情形,但是阳*暴露在空气中凉丝丝的感觉却还是有的,他的鼻头浮现出汗珠,他不是害怕自己的阳*受伤,将永无勃起之日,他是真真切切地有了被侮辱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滋味,一股子火大从胸腔腾地涌上脑门,但是他却束手无策。 “有点疼,咬牙忍着。 ”女人语气平淡地说,但手上却丝毫没有伤害男人阳*念头,刀身在男人肚脐下约5厘米处的地方横向切了一道6厘米左右的口子。 仍有些发热的锋利刀刃轻轻吃进男人的小腹,如用直尺划线一般往右一拉。 男人刚要收腹,但真纪子顶在背部,纹丝动弹不得。 更何况前面年轻女子的左手已经紧紧握着了男人的阳*,而右手已经放下刀子,沿着刀口探入了腹部,手法极其熟练与准确,手指灵巧地避开多余的脏器,捏拿到了男人的肠子。 顿时,一股令人汗淋淋地疼痛感猛然袭来。 腹部伤口的痛楚与女人手指在里面摸索捏拿的触觉交杂在一起,男人觉得有些支持不住的发晕。 更令人不齿的是,由于神经的全数紧张与绷紧,疼痛之下,握在女人左手中的阳*此时竟然不合时宜地勃起了。 在身后紧紧拽住男人的真纪子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扑哧”地笑了出来,接着用日语叽里呱啦地跟女人说了些什么,然而,年轻女子依旧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中的活,只是为了适应手中变的异常粗硬跳动的阳*,不由得不重新调整了一下左手,但是依然紧紧地从根部拽着男人的阳*。 片刻之后,女人停止了动作,将小手从男人腹部抽出,同时右手也放开了男人的阳*,接着从皮箱里取出一条毛巾擦拭手上的血迹,接着将毛巾捂在男人的伤口上。 也许是下刀位置极好,而且女人的手法熟练,所以从伤口并未渗出太多的血,只是身体下面那根长长耸立着的阳*未免显得好笑而可气。 此时真纪子也放开男人,从身后转到前面,瞟了一眼男人的下体,以手指轻弹了一下阳*顶端,口中笑道,“小子,本钱不赖嘛。 ”“别玩了,东西没有找到,看来的确不在他身上,我们还是要找机会再回去看看,”年轻女子擦去额角微微渗出的汗迹,眉目清晰分明,如同以画笔勾描出的精美五官一般。 “可是现在回去,一定戒卫森严,还是等两天再说吧?”“宋诚赫虽然已经确认死了,但是东西还是要尽快找到,否则一旦落入任何一方手中,都要坏大事了。 ”“恩,这个我知道,那么现在怎么办,这个人就丢这儿,还是处理掉?”真纪子问道,那双看来令人惊心动魄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犹豫,受伤的男人此时瘫软在地上,没有应有的委琐不顿之感,反而像一只受伤而倔强的小动物,孩子气地眼神之中给人以无比怜爱之神色。 “这个中国人很有可能是龙组的人,虽然不能确定他的出现是否就是与芯片有关,可是作为异能之士也绝不能让他活。 ”年轻女子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由纪惠,可是,”真纪子觉得不妥,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能再拖了,快点把他放到车上,我们还要赶时间。 ”叫由纪惠的年轻女子说道。 “好吧,”真纪子无奈地同意。 黑夜之中,汉城高速路上,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子上突然朝后抛下一具人体模样的东西,后面的车子躲闪不及一头将其撞飞出去,而车子也因此撞上护栏,接连打了几个转,引起后面一连串的几部车子相撞,最终造成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 等到交通警察赶来处理现场事故时,奇怪的而是,由于现场一片混乱,等到了最后才发现,那个最初被撞的尸体却从现场消失了。 ***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最先听到的是河流的声音,闻到的是青草的气味,接着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为男人的迟迟不醒而焦躁不已,强行要其起来,告诉其不能再这么睡下去了。 当男人睁开眼睛,四周还一片黑暗,若非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天还未亮。 看来自己又从死亡线上回来了。 腹部的创口还在疼痛,然而更严重的胸部肋骨估计断了几根,腿也瘸了,眉脚处有什么凝结着,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凭过去的经验,肯定也是破了血凝结着。 这一切都是拜那两个黑衣女人所赐,是昨晚或者前晚被从车子上丢下来被撞的结果。 若非自己并非人类,估计这一次可能真的就如此窝囊地被她们干掉了,这在男人过去的历史中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报仇的时候,当下最要紧 分卷阅读22 的是赶紧恢复身体。 男人用手心罩住头部,手心生出残火般微弱的温熙感,指尖也好象包笼在淡淡的光膜中。 楚狂人闭目合眼,将十指浸入这柔弱的微温,静溢之间,纷纭的昔日回忆竟如遥远的流云浮现在心头。 ***经过如此整整一天地恢复,虽然已经能行动了,但是身体仍虚弱不堪,外面的世界经过了天亮又经过天黑,自己如今身处高速路下的一条河流边上,四周是低矮与杂乱的青草,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自己完全是凭本能离开了车祸现场。 至于如何到了这里已是完全没有了记忆。 虽然两天没有进食了,但男人并不感到特别的需要,相反另一种特别的饥饿此刻却以势不可挡的惨无人道的方式袭上身来。 他此刻需要一个女人,一个生机勃勃,感情澎湃的强有力的女人,方能疗伤如今能量极度流逝与虚弱的他。 以女人为食物的他,被此刻体内如此饥不可耐地需要弄的凄惶不安。 然而,现在身处不知名的地方,到那里去找女人?最后虽然想到联络梁孝琪或者韩彩英,但是手机却又不知道掉到了何处,无须翻遍口袋,一摸即知。 满怀着饥饿感,他蹒跚着走上高速路,期望能遇上一个便车或者一个女人。 事实令他失望不已,在如此黑暗的高速路上,自然没有一个人会为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停车。 就在他以为今晚不会如愿的时候,一辆刚才急驶而过的红色小车歪歪斜斜地撞上了前面的护栏停了下来。 男人带着疑问走到跟前,车头已经被撞的凹陷进去了,费劲地拉开变形了的车门,一个巨大的充气气囊呈现在驾驶座位上,司机的脑袋深陷在气囊之中。 男人继续拖着受伤还未痊愈的身子,将司机的身子从车子里拖了出来,原来是个女人,可是还未看清楚脸,就闻到一股子熏人的酒气冲人鼻子。 忍着这股子酒臭,楚狂人将这个醉的不醒人事的女子拖到高速路下,心想虽然是个醉鬼,和自己一向的品位有不小的差距,但非常时刻有总比没有好,只好拿来将就用一下了。 就在楚狂人抓起女人的头发,将其脸部贴近时,女人的喉头一阵涌动,面部表情突然紧张扭曲,男人心知不妙,扭头躲开,一股子熏鼻的呕吐物尽数喷泄在男人的衣裤上。 暗呼倒霉的楚狂人郁闷到了极点,忍着全身的伤痛,将全身衣物褪下,趁着夜色在小河全身洗净,再上岸来揪住这个醉鬼的头发,将其拖到水边,把那张妆化的惨不忍睹的脸按在水里,连呛了她几口水,令其再次吐了个一塌糊涂,直至彻底吐净胃里的污物,再将其全身上下整个剥净丢在水里,上上下下洗个清洁溜溜的。 至于其年龄大小,皮肤的手感与光滑程度,乳房的丰满与否,大腿的弹性等等,几尽虚脱与郁闷的男人毫无印象如此折腾下来,男人几乎耗尽了仅剩的一点力气,先前还势不可挡的饥饿感如今竟消失的一无声息。 两个人并排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仰望头顶的月光,一个酣然熟睡,一个虚弱的无力再能动弹丝毫。 第三十一章黑暗犹如巨大的动物静悄悄黑黝黝地伏在我们的身边。 头顶的月光是这暗夜唯一的缺口。 当感觉到一个微凉的女人身躯在自己上面时,男人费力挣扎地想要将其推开,然而不行,腹部与胸口疼的不行,即便有再强的恢复能力,也不能在这短段几小时之内完全复原,而疼痛感与身体的虚弱更是无力挣扎的原由。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女人嘴里发出年轻而又暴力的韩式骂语,一记钩拳重重地挥在男人受伤的额角上,几乎等于专业水准的拳法与力道,让男人还未清醒的意识再度迷糊起来,湿漉漉的青草与泥土的潮气味,混杂着女人身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酒味,男人感到一股子无法排遣的委屈与郁闷再度涌上心头,现实真是给他开了个玩笑,他现在竟被这个醉酒的女孩强奸着,而自己却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甚至,连眼睛都疼的不能睁开。 肌肤接触之下,凭着经验,女孩的年龄应该在20岁左右或许还要小些,可能和经常健身或者受过专业的训练有关,女孩的身躯与动作非常有力,但由于缺乏经验或者酒醉未醒的原因,在男人身上折腾了一气,却不得要领,性急之下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的,却弄的男人疼痛不堪,腹部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能感觉到血渗出来的疼痛。 阳*被女孩不得其法地捉在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勃起,只能让楚狂人感到冰凉凉地刺痛感,更惟恐急噪如此的女孩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无奈,他只能闭眼强打精神道,“用嘴。 ”正因为酒劲上来而被情欲搅动的不耐烦的女孩听到男人的声音,一楞之下,停止了手中的粗暴动作,透过散乱在胸际的长发,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隐藏在发丝下微露着迷乱与狂热,但接下来便又是一句洋骂,“fuckyou!”,而男人则再次捂着被重击的鼻梁痛苦不堪。 所幸的是,骂归骂揍归揍,女孩停止了手中的暴力,转而还是换以嘴接纳了男人那根饱受摧残的阳*。 虽唇与舌的动作生硬而不熟练,但毕竟她是在认真地尝试,裹着男根的嘴里偶尔还会发出几声不习惯的干呕,甚至是迅速分泌的不雅观的唾液声,但是与刚才相较毕竟已有着天壤之别,她的唇与舌尖以各种力度、各种角度、各种动势品味着、吮吸着、刺激着,男人很快便勃起了,不在控制且无法阻止当初次将如此粗长滚烫的硬物纳入体内时,即便是已经被酒精与情欲迷失本性的女孩也仍然发出了痛楚的呻吟,不过,她很快就沉浸到疯狂的交欢之了,既无视快感也无关感情的交欢,那是本能的需求,仿佛在尽一切的速度渴望抵达其生理的最终极点。 骑跨在男人的身上,仿佛月夜之下一只发情的美丽母兽,而这个偏冷的夜晚,在这片鲜明得不可思议的黑色之中,躺着闭目合眼,茫然无措的年轻衰弱的男子。 当最后欢畅的临界点过后,女孩便再次一动不动趴在男人赤裸的身子上,仿佛刚才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如死去了一般酣然睡去,清冷的空气里混杂着少女身体分泌的汗液味道,异常怪异。 一切平静下来,等那根未泄的阳*也逐渐由硬变软,退出女孩湿软的下体,男人默然睁开眼睛,久久瞪视着头顶白如头骨的月亮,仿佛个体已被这世界尘化了一般,静待天亮。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在将睡的依旧不醒人事的女孩掀到一边后,男人悉悉嗦嗦地穿戴整齐,那件西装外套因昨晚洗过还是湿的,只得暂时穿上衬衣,即便上面还留有血迹。 女孩的睡相非常不雅观,光洁的身子上沾有些许草沫与泥屑,如此赤身裸体地躺着像极了清早青菜叶子上的一条光溜溜的虫子,而她脱掉的衣服看上去比她本身还像她。 骄傲的蔷薇绣花的黑色长大衣,及膝的长鞋以及有涂鸦图案的薄薄的小背心,一如像跟谁较劲似地扭歪着丢在草丛里,而几步之远,两根黑色长腿丝袜却因粉色小花的点缀而不显得平凡沉闷。 在搜遍了女人的衣物之后,男人不免失望,没有手机和钱袋,肯定是丢在昨晚出事的车子里了,寻遍全身也只找到几枚硬币。 在挣扎着离开这一片狼籍地之前,男人回头最后看了看那依旧睡着的女子,看上去她几乎能就此睡死过去也不一定。 走上高速路后,男人远远地就发觉车祸现场已经停有一辆交警车子,一个穿有制服模样的男子正对着对讲机说些什么,估计是在汇报情况,看样子是不能指望再走近车子了,更别提找什么手机和钱了,楚狂人只能再次离开大路,沿着附近的一条乡村公路继续前进,指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 ***已经过了三天,依然没有楚狂人的消息,韩彩英通过熟人了解到警方事后并未将男人作为怀疑对象,因为事件发生时电梯里以及几个重要部位的监视器均已遭到破坏,甚至整幢电视台大楼的监视系统均也已被人以不起眼的方法修正过,各个关键部位的监视角度都被有意地改动,所以非但楚狂人没有出现在事件的录象里,就是两名黑衣女子也不曾出现在任何监视录象中,可以想见这是一起计划周密的刺杀行动,凶手不只是单独行动,在警方或者安全部门内部一定还有其同伙,所以事件发生后,调查的重点暂时集中在调查内奸与最近几日出入境的乘客身上。 当调查到梁孝琪与楚狂人的入境情况时,均被两个女人以一些理由为男人的失踪做了合理解释。 但是随着时间的拖长,男人的失踪终究要暴露出来,所以女人们都很着急。 最初,韩彩英建议对楚狂人的失踪向警方报警,但是被梁孝琪阻止了,因为男人的护照和身份证都是假的,一旦报警又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由此还将牵扯到在中国的天忌和龙组甚至中韩两国的安全部门的协作。 对此身为外交世家出身的梁孝琪深知其厉害关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报警,而所有这一切都必须要先通知天忌,她相信只有他才具有解决这一切的能力。 在完成了一天的通告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怀着内疚的心情,韩彩英再次拨通了梁孝琪的电话,但是从这个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眼的女人无力的声音中,得到的依旧是男人行踪不明的消息。 拉开窗帘,眺望天边的几颗残星,女孩将头顶盘起的长发放下,以双手食指指腹轻轻指压闭着的眼睛,恍惚间竟有失去平衡之感,而脚下的地面不过仅仅是悬浮于宇宙一隅的一块石头,以整个宇宙观之,只消一点点力的变化,就将裹着我们被风吹得了无踪影。 从未有过的渺小感,从未有过的孤独感,从未有过的为一个男人的牵挂感,让女孩回想起最初相见的镜头。 那个迎面走来的慵懒而冷漠的男人,嘴角含着轻薄的线条,眉间冷峭的神情,无一不带着的讥讽与洞穿了世间爱与狠的觉悟,走过来的每一个步伐与镜头都渗透了绝望。 而女孩的心,再次为之顷刻四溅为细小的心尘,堕落为无怨无悔的疼痛。 “你究竟在哪里?”静立在窗前的女孩,空洞洞的美丽大眼睛在发着揪心的问。 第三十二章次日午后,当韩彩英还在片场时,休憩时突然发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 一向不接陌生电话的她,忽然有着奇怪的感觉,这组号码并不特别,看来不过是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拨来的,与以往的骚扰电话并无不同之处,然而却令她有一份忧心憧憧之感,仿佛是一个错过将不再来的命运,一个与其一生都将紧密联系的契机。 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呢?“嘀铃铃,嘀铃铃。 。 。 。 。 。 ”,电话突然再次响起,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同样的号码。 女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她避开众人,把电话拿到耳边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喂?”女孩以手捂住机子,轻声问道。 “是我,”电话里是淡然而无力的男声。 一瞬间,韩彩英全身凝然不动,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 好了,透过电话终于接通了。 这不是错觉,楚狂人出现了。 “你现在在哪里?”女孩进而以手抱着电话,生怕一个疏忽,将造成对方再次失踪似的。 “这个嘛,你等一下,“电话那端传来男人用着蹩脚的韩语向周围的人打听位置。 经过一翻来回解释,男人终于说清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你别急,我会马上过来的,“女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个男人处境不是太妙啊。 “这个,你能带点现金来吗?”电话里男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的电话我用完了最后的硬币。 ”“好的,”韩彩英连忙答到。 “还有吃的,”电话里男人有气无力地说,“不好意思,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听罢此话,女孩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面上那一对形状姣好的酒窝显得沉静、清冽而有张力。 don’tcry,孤独的人,最开心的便是在人群中发现另外一个孤独的人。 ***虽然还是午后,但是高速路两边的风景仍呈现出蓝幽幽的夕辉的颜色,戴着墨镜驾车行驶出来的女孩,心境上感觉是在去某个特殊的地点回收某个被这世界被遗弃的人似的,有一份使命感。 要找到男人在电话里所讲述的地点,还是费了一点时间和精神。 从一个不起眼的路口驶下高速,10分钟之后,如电话里所说的,某个小村外面,从车窗里看去,男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满头散乱粗硬的短发桀骜不驯地竖立着,掉了扣子的白衬衫只扣了一半,几天没有款洗的脸颊和疲倦迷茫的眼神,看样子在这几天遭受了什么重创似的,不过抬眼打量来车时隐约露出嘴角边的牙,竟仍活脱脱地像是一只白牙森森的狼。 取掉墨镜,女孩走下车子,将手中的食品袋交到男人手中,后者点头笑了一下,既不是为致谢,也不是为这食物,感觉只是为了她能来此一趟,只为了他那个电话能来到这里致谢。 笑的单纯,笑的仍像极了一只白牙森森的狼。 接过食物与水,男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连饼干屑沾在嘴角,矿泉水滴湿了下巴与衬衫也不顾,当然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打量几眼女孩。 看来真是饿坏了。 吃罢,男人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眼光看着女孩。 “哦,这个拿着,”被这么看着,女孩才想起 分卷阅读23 来还有东西,“是50万韩元,你看够不,这里还有个卡,帐上还有钱,密码什么的是……”“够了够了,卡之类的就不用了,”男人接过钱后推辞道,“个人有点私事,需要一个月时间来着。 ”“你就准备这么走?”女孩感觉男人离去的意思,连忙道,“这衣服上还有血,你总得换一身吧?”她指着男人衬衫领子和胸前残留的血迹,聪明如她当然没有问原因。 “上车吧,我先带你去换一身衣服再走也不迟?”拉开车门,等男人上车,女孩单独做主了,即便是面带令人无法拒绝的微笑,其实是小心翼翼地在男人心里构筑自己的形象。 个性率真的她,全身上下是军棉布的休闲套衫与裤子,对于身高达到1.72的身材来说既帅气洒脱又掩饰了自己过于傲人的胸围,她知道有些男人并不喜欢女人过于夸耀这方面。 ***此时我愿我已离去,再也不能应付下去,。 。 。 。 。 。 ”车子飞驰在笔直流畅的高速路上,车窗外的风景林林落落地仿佛电影胶片般一格格从眼中滑逝而过。 男人上车后,默默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偶尔抬眼看看头顶的镜子,里面女孩纤瘦分明的脸庞,性感的鼻梁从清冽洞彻的一对大眼睛中间挺拔而出,和其他女孩有着不一样的动人味道。 “听点什么?”女孩感觉到男人注视的目光,车内的气氛有些异样。 “随意。 ”女孩按下play键,车载音乐随即响起,一股如末世主义者般冷漠疏离的声音流淌而出,残破悲伤的鼓点,阴郁唯美的吉他,蠢蠢欲动的主唱男声,让人有一丝快意的抓狂。 “这是什么?”男人被这音乐所吸引。 “摇滚乐,”女孩说。 出生韩国,但是自小在美国读书,虽然成年后又独自回到韩国发展,但是少年时期生长的环境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迹,摇滚即是其一。 “摇滚乐?”男人似懂非懂地重复道,“他们唱些什么?”“joydivision,快乐分裂,一个摇滚乐队,意思就是爱会将我们分开,又有什么能使我们在一起?呵呵,如果你活着,这样的音乐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女孩自嘲地笑道。 “我喜欢,他唱的不错,能见到他?”男人既是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像在发问。 “不可能。 ”“为什么?”男人奇怪道。 “因为他已经死了,20年前在他23岁时便完成了他人生的两大夙愿——成名与自杀!”女孩淡然一笑,语气干硬而又生冷。 “可是,我却听到了一种很强烈地活下去的感觉,一种无比的求生欲望,那种难以自制的无比渴求的生命迹象蔓延在这音乐中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接着继续注视窗外的风景。 而女孩被其说出的话惊讶了。 音乐在继续,车子在飞驰,这对男女的心被荡漾的起伏不定。 ***女孩独自住在酒店,乘上观光电梯缓缓从摩天大楼的侧面爬行而上,可以俯览整个汉城全景。 远处的空中偶尔可以看见几架直升机阴影一般在楼群上面盘旋。 而这一切令男人觉得无所适从。 进入房间,没有像梁孝琪房间那般女性职业化,也非一般女性化那种糖果彩色似的色彩。 客厅的茶几,沙发上随意搁置着些服装杂志书,没有奢华的装饰,全是简单实用的家具,唯一令人觉得与房间布置不协调的是沙发角落里孤独地摆着一支黑管,像是黑夜一般寂静却又兼具一丝神秘的温柔女孩打开衣橱,居然找出了两件崭新的还没有穿过的男式军棉外套。 “平时喜欢服装设计,这是我买来参考用的,你不要想歪了,”她解释道。 此刻在光线略暗的房间里,她纤瘦的脸颊与独特的轮廓分明的五官,有着孤寂、温柔、高雅、神秘的结合之美。 男人接过衣服穿上,大小长短刚好合适。 这是一款连帽拉练式的军装外套,防水军棉布加上略淡的军绿色,样式简单而帅气。 “不错,”女孩用专业的眼光打量着男人穿上外套后的样子,接着顺手为男人整理了一下局部的皱折,无意间却碰到了男人的手腕,被一样东西把目光吸引了,却是一串绿松石银质手链。 这正是那天录情书节目后她送给男人的,未想他竟一直戴在手上。 “你,”女人一时心动的难以自已,连声调都已开始带有另一种韵味,“你居然一直戴着呐?”其声音忽然发生质变,同那孤寂幽雅的单簧管恍若浑为一体。 这么比喻似乎有欠恰当,可此时在男人听来确是这么的感觉,那支黑管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 “恩,一直戴着呐。 ”男人自然这么答应,女孩的手细细摩挲着手链,摩挲着他的手腕,下体竟懒懒地再次涨起情欲。 第三十三章女孩的侧影非常好看,纤瘦的脸颊与长长的眼睫毛,浅绿色清爽帅气的军装修身外套,宽松潇洒的军装长裤,以及用绢带束起的披肩直发,在幽明的光线中整个人被染成灰色,仿佛一张旧照片里的人物像,看起来令人心旷神怡之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寂寞意味。 “你怕是寂寞着吧?”侧眼看着轻轻依偎在自己肩头的女孩的脸,男子直言不讳。 “女人可是如果不被一直关怀就会寂寞难奈而死去的动物哦。 ”耳边女孩轻微的声音无端地使男人的脊背掠过一道热气。 “那么就请关爱我吧,”女孩以手钩住男人的脖子,尖巧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胸膛上,冷中带艳的大眼睛仰视着男人的脸。 “啊,”没有复原完全的肋骨令男人发出了痛楚的声音。 “对了,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女孩突然想起来了。 虽然男人说用不着担心,但是她坚持要看看伤口如何才能放心。 女孩找来湿毛巾与急救箱,为男人除去上身衣衫,胸部肋骨断处已经自动愈合,只是在皮肤外面有一大片绯红的色泽,煞是奇魅诱人。 而腹部的刀口,还残留着一道宛如上弦月般的刀痕,刀痕中央有血迹渗出,那是昨晚醉酒女孩粗暴侵犯的杰作。 “啊,”看到男人身上的创口,女孩发出难以自禁的感叹,“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快躺着,我给清洗清洗。 ”用湿毛巾擦拭了整个上半身,再用酒精给创处消了消毒,,最后找来绷带仔仔细细缠好,女孩这一切做的非常利落。 “做的不错啊,”男人对她的手艺非常满意。 “以前在国外读书时,学过护理,就记住了。 ”女孩因受到夸奖笑着说。 “我说,”男人注视着正在收拾的女孩,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她,“那个议员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知道,”女孩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利索,抬眼说道。 “为什么知道?”男人好奇地问。 “就是知道,”韩彩英笑了,她其实是个脸上非常适合挂笑容的人。 “躺着,别起来,”她以指尖戳着男人的胸窝,阻止他挣扎起来。 她侧身坐在男人的身边,低头仔细端详着男人的脸。 脸庞瘦削,五官端正,一头短发,恐怕是以前见过的男人中最为漂亮的,但较之相貌,真正令她迷醉的却是男人身上那份恍若离世的气质,是一种潜藏在漂亮的令人不能逼视的表面之后生鲜、冷硬的寂寞。 “谢谢你,”女孩手指在男人的肌肤上戳戳点点,所到之处引起冰凉冰凉的触觉。 “谢什么?”男人不解。 “谢谢你那天最终选择了我,虽然,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选择我并非因为喜欢我,你是故意针对梁小姐的,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所以要谢谢你,”女孩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里的话。 男人静静听完,默然良久,随即搂过女孩,嘴唇轻轻覆盖她的睫毛,额头,鼻尖以及泫然而下的泪水。 “你讨厌,让人家流泪了,”紧挨男人的面颊,女孩以手拭泪笑着说。 “从现在开始,都交给我吧,”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 此时楚狂人的温柔像极了一只正待择物而噬的狼。 此刻,世界静的一尘不染,床榻是一切男女故事的开始与结局。 做爱,其实既不复杂也不简单,如果仅仅是战斗在床上,那么它也既不危险也不平淡。 男人的舌尖挑弄着她耳朵上的软骨,与众不同清洁明快的技巧,齿间的轻咬也决不拖泥带水,让韩彩英第一次尝到了食髓知味的感觉。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就放弃抵抗,但是即便衣杉未解,男人的手指依然准确地捕捉到了她身上的敏感点。 “爱上你,不知是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半闭眼睛,享受男人手指与舌尖服务的同时,她试图用语言令自己清醒。 “为什么在你身上总是让我感觉到有一丝不怀好意的企图?”见男人并不回答,女人继续用语言刺激男人,同时令自己保持清醒。 “是不是男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玩弄眼前的女人?”感觉自己就要在男人的舌尖下失去理智的时候,女人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清醒的话,随即喉头与鼻腔中便发出了忍耐已久的呻吟。 “我却感觉你正快活地在享受男人的玩耍,”男人终于停止了动作,用诱人沉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哼!你——!”女人被一语从梦中惊醒,“不行,我们不能这样,”男人的话让她突然清醒过来。 “你给梁小姐打电话没有?”女人推开男人,坐了起来,梁孝琪是她此刻的一个心结。 “没有,”男人有些意外地望着这个从自己的手中逃脱的女人,心里除了意外之外,还有点不解。 “人家都担心你担心的几天没有休息,即便你人不过去,但总该打个电话去告知一声吧?”男人沉寂下去,灯光自身后照在他身上,其轮廓带有一圈若隐若现的阴影。 或许是刚才进屋洗了个澡的原因,发丝和皮肤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水的味道,身上透出一股寒冷的气息。 “不想打,”男人说,“对她来说,只是觉得那样更好。 ”“以后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来的,你还需要我的吧?”女孩转移话题,将男人的手捂在自己的脸颊上。 心里感喟,自己的确也需要他,同他见面虽是加深了自己的失落感,但无论怎样加深自己却更需要他了。 男人点点头,他无法明确认识自己的心,但至少这能让他保持清醒与判断,关于爱情,他无论如何用心,他甚至可以轻易拥有它,却始终不能理解其含义。 因为。 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而常常感到迷惘与困惑。 “给我说说你要去做的事。 ”女人笑着说,“说不定我还能帮助你什么的?”“是有件事要麻烦你,”男子露出森然动人的笑意。 第三十二章女孩的侧影非常好看,纤瘦的脸颊与长长的眼睫毛,浅绿色清爽帅气的军装修身外套,宽松潇洒的军装长裤,以及用绢带束起的披肩直发,在幽明的光线中整个人被染成灰色,仿佛一张旧照片里的人物像,看起来令人心旷神怡之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寂寞意味。 “你怕是寂寞着吧?”侧眼看着轻轻依偎在自己肩头的女孩的脸,男子直言不讳。 “女人可是如果不被一直关怀就会寂寞难奈而死去的动物哦。 ”耳边女孩轻微的声音无端地使男人的脊背掠过一道热气。 “那么就请关爱我吧,”女孩以手钩住男人的脖子,尖巧的下巴搁在男人的胸膛上,冷中带艳的大眼睛仰视着男人的脸。 “啊,”没有复原完全的肋骨令男人发出了痛楚的声音。 “对了,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女孩突然想起来了。 虽然男人说用不着担心,但是她坚持要看看伤口如何才能放心。 女孩找来湿毛巾与急救箱,为男人除去上身衣衫,胸部肋骨断处已经自动愈合,只是在皮肤外面有一大片绯红的色泽,煞是奇魅诱人。 而腹部的刀口,还残留着一道宛如上弦月般的刀痕,刀痕中央有血迹渗出,那是昨晚醉酒女孩粗暴侵犯的杰作。 “啊,”看到男人身上的创口,女孩发出难以自禁的感叹,“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快躺着,我给清洗清洗。 ”用湿毛巾擦拭了整个上半身,再用酒精给创处消了消毒,,最后找来绷带仔仔细细缠好,女孩这一切做的非常利落。 “做的不错啊,”男人对她的手艺非常满意。 “以前在国外读书时,学过护理,就记住了。 ”女孩因受到夸奖笑着说。 “我说,”男人注视着正在收拾的女孩,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她,“那个议员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知道,”女孩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利索,抬眼说道。 “为什么知道?”男人好奇地问。 “就是知道,”韩彩英笑了,她其实是个脸上非常适合挂笑容的人。 “躺着,别起来,”她以指尖戳着男人的胸窝,阻止他挣扎起来。 她侧身坐在男人的身边,低头仔细端详着男人的脸。 脸庞瘦削,五官端正,一头短发,恐怕是以前见过的男人中最为漂亮的,但较之相貌,真正令她迷醉的却是男人身上那份恍若离世的气质,是一种潜藏在漂亮的令人不能逼视的表面之后生鲜、冷硬的寂寞。 “谢谢你,”女孩手指在男人的肌肤上戳戳点点,所到之处引起冰凉冰凉的触觉。 “谢什么?”男人不解。 “谢谢你那天最终选择了我,虽然 分卷阅读24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选择我并非因为喜欢我,你是故意针对梁小姐的,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所以要谢谢你,”女孩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里的话。 男人静静听完,默然良久,随即搂过女孩,嘴唇轻轻覆盖她的睫毛,额头,鼻尖以及泫然而下的泪水。 “你讨厌,让人家流泪了,”紧挨男人的面颊,女孩以手拭泪笑着说。 “从现在开始,都交给我吧,”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 此时楚狂人的温柔像极了一只正待择物而噬的狼。 此刻,世界静的一尘不染,床榻是一切男女故事的开始与结局。 做爱,其实既不复杂也不简单,如果仅仅是战斗在床上,那么它也既不危险也不平淡。 男人的舌尖挑弄着她耳朵上的软骨,与众不同清洁明快的技巧,齿间的轻咬也决不拖泥带水,让韩彩英第一次尝到了食髓知味的感觉。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就放弃抵抗,但是即便衣杉未解,男人的手指依然准确地捕捉到了她身上的敏感点。 “爱上你,不知是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半闭眼睛,享受男人手指与舌尖服务的同时,她试图用语言令自己清醒。 “为什么在你身上总是让我感觉到有一丝不怀好意的企图?”见男人并不回答,女人继续用语言刺激男人,同时令自己保持清醒。 “是不是男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玩弄眼前的女人?”感觉自己就要在男人的舌尖下失去理智的时候,女人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清醒的话,随即喉头与鼻腔中便发出了忍耐已久的呻吟。 “我却感觉你正快活地在享受男人的玩耍,”男人终于停止了动作,用诱人沉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哼!你——!”女人被一语从梦中惊醒,“不行,我们不能这样,”男人的话让她突然清醒过来。 “你给梁小姐打电话没有?”女人推开男人,坐了起来,梁咏琪是她此刻的一个心结。 “没有,”男人有些意外地望着这个从自己的手中逃脱的女人,心里除了意外之外,还有点不解。 “人家都担心你担心的几天没有休息,即便你人不过去,但总该打个电话去告知一声吧?”男人沉寂下去,灯光自身后照在他身上,其轮廓带有一圈若隐若现的阴影。 或许是刚才进屋洗了个澡的原因,发丝和皮肤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水的味道,身上透出一股寒冷的气息。 “不想打,”男人说,“对她来说,只是觉得那样更好。 ”“以后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来的,你还需要我的吧?”女孩转移话题,将男人的手捂在自己的脸颊上。 心里感喟,自己的确也需要他,同他见面虽是加深了自己的失落感,但无论怎样加深自己却更需要他了。 男人点点头,他无法明确认识自己的心,但至少这能让他保持清醒与判断,关于爱情,他无论如何用心,他甚至可以轻易拥有它,却始终不能理解其含义。 因为。 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而常常感到迷惘与困惑。 “给我说说你要去做的事。 ”女人笑着说,“说不定我还能帮助你什么的?”“是有件事要麻烦你,”男子露出森然动人的笑意。 第三十四章车子向北驶出市区,高速路头顶上的云彩仿佛被人遗弃似的飘浮不动。 车窗开着,绵绵不绝的风吹进来,怅然若失地拂动女孩的长发。 “不想说点什么?”对于女人为何突然沉默不语,男人觉得有必要说说话。 “真的想听?”女人依旧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头也不偏。 “真的想听。 ”“高中的时候,曾解解剥过一只牛。 ”男人无语。 “是参加社团活动来着,牛是向农场收的。 划开肚子一看,胃里面只有一把草。 大家有拿牛角回家的,有拿尾巴做标本的,而我就把草装进塑料袋,拿回宿舍放在桌子上。 这么着,每当遇到不开心的事,我就对着那干草想:牛何苦好多遍好多遍反复嚼着这么难吃又难看的东西呢?”说到这里,她淡然一笑,撅起嘴角,自嘲似的注视男人。 “明白?”她问。 “不明白,不过有件事想问问你,”男人摇头。 “人为什么会死?”“由于进化。 个体无法承受进化的全部能量,必然换代继续。 ”女孩略一思索答道。 “现今仍在进化?”“仍在。 ”“为什么进化?”“因为人作为生物的一个种类来说,仍是不完善有缺陷的,因而需要进化,至于是什么力量在主导这进化,现今没有仍何人知道,而我们不过是这其中的一个过程。 ”女人挠了挠头发,字斟句酌地说。 “想像我死后百年,谁也不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吧?”她继而颇为自嘲地笑道。 “会有人记得。 ”“真的?”女孩为男人的回答奇道。 “真的。 ”男人双手交叉抱在脑后,仰靠在副驾驶席上,“我肯定会记住你的,”以肯定的语气再次强调,面容正色。 他已决定要记住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便到世界末日。 女孩笑了,细长的唇线笑靥如花。 接着她并未就此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努力地控制住心情专心地开着车。 但是她却无法再集中精力,脑袋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且都跟男人有关。 她在想刚才倘若跟这男人上了床会是如何,而此刻男人却一无所知兴奋地看着车外风景,凉爽爽地短发与眉目匀称,鼻峰挺拔的面庞,像是沙滩海报上的男孩一般阳光。 她便为自己此刻有这样的念头感到一丝罪恶,可是越是这么想,她体内就越是难以遏止地产生绵绵冲动,两个乳头在衣服下面变得硬硬的。 以致身边男人的一丝丝动静都能让她感到脑袋里咣咣啷啷的,神不守舍。 ***在夜色降临前,男人拒绝了女人再送一程的好意,独自背着装满食物的行军包,往北走去。 在走出好远之后,他回头看见女人与车还在原地守望,心中不免有些惘然。 这名女子其实非常合他的意,虽然外表瘦弱窈窕,但身上存有巨大的情感力量,最动人之处在于其妩媚蚀骨中潜藏的那份坚强,那是一点尚未成熟的青涩稚嫩的坚强,是许多女人成熟后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的那一份青春期我行我素的少女的锐气,在她则因为特殊意外的原因被残留保存了下来,正因如此,在彻底剥去其衣裤前他最钟意的便是女人那如植物纤细的茎一般的脖颈,由此脖颈他便能感知到女人的一切,便能想象得到她在床上的表现。 然而,如今一切都将过去,他还得继续自己的路,为彻底断消女人的念头,他朝其挥了挥手,然后便走下高速路,进入到茫茫群山之中。 而对于女人来说,目送男人消失在夜色前的挥手,竟如同我们人生中的许多承诺一样,“我肯定会记住你的,”潸然泪下了。 此刻,她并未留意到,一辆黑色轿车从身边飞驰而过,车里坐着面无表情的两名黑衣女子。 ***夜色黑的不均匀,不均匀的出奇。 蓝幽幽的夜色把高速路染成一种哥特似的阴郁发亮。 四围的灌木从中仿佛潜匿着那些阴影演出者,这是内心总是生长着野草尸骸的生物,随时准备用黑暗把世间的光亮腐蚀掉。 两个黑衣女子,此刻似乎都能感觉到一丝恐惧与不安。 “我说,那个中国男人应该死了吧?”真纪子手握方向盘,小心地问。 “恩!”由纪惠沉声应到。 最近她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个中国男子的脸,那张在知道自己必死时浮现在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奇怪的表情。 是嘲弄与讥诮,又或者是企慕死亡前的一点兴奋。 不,那是她所见过的最阴暗的笑容,在那具漂亮的不可思议的身子里面她能嗅到横陈千年的颓败气息,而且只有她能嗅到,这令她每次事后回想起都几近作呕。 虽有着美丽至极的躯壳,但似乎对他而言,生,即是为了枯败,死,也是为了枯败。 这真是一个噩梦般的男子!事后,她曾特意留心过相关的新闻报纸,虽然新闻中有提到近日发生在高速路上的车祸,但是却没有外籍人士在车祸中的死亡或者受伤的报道。 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安,但现在她只能以此来安慰真纪子。 因为现在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至于刺杀事件根本不必在意,因为她们是持韩国护照从台湾乘机进入汉城的,在两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退路与应付手段。 ***“喂,我是彩英啊,”回到酒店,韩彩英给梁孝琪挂了个电话。 “哦,是韩小姐,什么事?难道你有狂人的消息了?”电话那边,梁孝琪从躺了一天的沙发上起身接道,心中抱着一丝期望。 “唔,这个?没有,我也是想打电话问一问你有没有什么消息?”韩彩英停顿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她想到男人临走时对她的叮嘱。 而其实最真切的想法是,她想确认一下是否如男人所说的,在见她之前没有和梁孝琪接触过。 “还不是没有,那家伙就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电话也不打,给他打也关机了。 ”梁孝琪无力地说,此刻对男人的恨意早已没有了,她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通知天忌帮忙了。 “我看那家伙走那里都会好好照料自己的,也许过段时间就会自动回来的,你也不要太急坏自己的身子了,”韩彩英安慰道。 “也是,他还能到那里去,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是被你们哪个韩国mm给迷住了吧?”梁孝琪自嘲道。 “恩,或许可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彩英因为做贼心虚,一时感到脸红心跳,生怕对方猜到自己身上来。 “好了,梁小姐早点休息,我也会通过警察的朋友帮忙找找,毕竟你们是我的客人。 ”两个女人彼此客套一翻后便挂了电话,各自都心有所思。 第三十五章相较于人类,男人最富裕的莫过于时间。 整整三天,他躺在这片位于半山坡的有着杂色小花的灌木丛中,静等时机的的到来。 三天前,他与女郎分别之后,搭乘了一辆过路的货车来到了距离朝韩边境军事分界线大约7公里处的临津阁旅游景点,并且就地加入了一个旅行社。 在游览过程中,他借故脱离了团队,按计划潜至边境线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匿起来。 一藏便是三天,白天潜伏,夜晚偷偷摸进,以其超人的知觉与身手逐渐接近边境。 但是他仍然不敢过分靠近,朝韩两方在边境两侧的重兵把守,以及大量埋设的地雷与暗桩促使他要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山坡下面是一条军事性质的小路,仅供普通小型的机动车行驶,每日按时都有巡防的士兵经过。 小路以北分界线两侧各2000米内的地带则是以避免双方发生摩擦的非军事区。 和处于焦点的戒备森严的板门店相比,这里无疑要稍微轻松些,因此男人才得以能静静地潜伏了三天。 在等待机会的三天中里,他几乎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环保双臂无欲无想的躺在灌木中,白天能感觉到太阳的丝丝暖意,夜晚白光光的月亮则宛如孤儿般不声不响地和他面面相对。 偶尔能在脑海中闪过的便是总是笼罩着淡淡香烟味儿的李佳欣的唇与发,以及与梁孝琪最后一眼对视时其眸子深处一闪一灭的恍若即逝的隐约泪光。 这时他平静如死水的心便会翻卷起几道无声的波澜。 他甚至想过或许自己能同她们中任何一位成为一对人类的恋人,甚至结婚,共同生活。 然而自己并不具有爱与感情这一事实,却又时刻如尖刀刺肉般疼痛着他的心。 他可以和她们睡觉,可以与她们发生肉体关系,也有某种愉悦之感甚至激情,然而这其中却找不到堪称为感情的东西。 ****第一版主官方唯一网址:https://****“也许本来就不该让我进来你应该把我拒绝在大门外最好不要怪我把你伤害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未来可善良的人你打开了门现在一切都被破坏我奇怪我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你不必原谅我我比你更悲哀那道门已经被破坏欢乐再也回不来。 。 。 。 。 。 。 。 。 ”当夜晚的风儿轻轻吹动起脸庞边细弱的草茎时,耳边回想起着的是一首悲哀啜泣的难以自禁的歌《门》。 想想有多么奇怪,为何会被这首歌所打动,为何情感在该来的时候它一无所流,而此刻远离那座刚刚熟悉的城市,在朝鲜半岛的这片灌木丛中,自己却为某些不熟悉的东西泪流如注?。 。 。 。 。 。 。 。 。 “就要离别的时候我并不想走顾盼左右只盼望着你挽留这是最后一回谈论到爱从今以后我将不会再来我听到了哭声绝望的声音让我心里很难受犹如刀在割流的血很多该如何安慰你已经无话可以说那道门已经不存在欢乐再也回不来那道门已经不存在欢乐再也回不来我奇怪我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分卷阅读25 该如何安慰你只能重复着一句和你在一起多美好就算什么都得不到”。 。 。 。 。 。 。 。 。 白光光的月光,蓝漆漆的夜空之下,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一种超越肉欲和快感的什物,浑似夜幕下悄悄舒展着纤细茎干的阴柔植物,一种特殊莫名的东西正一点点潜入男人的体内。 然而这一份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蓦然回神,军事分界线以北几乎一无所见的黑暗之中突然有什么在隐约闪动。 具有瞬间捕捉机会的动物性直感的男人,眼中一下子恢复了锐利冷峻的目光,他几乎能预感到这可能是一次机会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于他行动了。 就在男人左侧100米距离的另一个半山腰中,窜出了两道婀娜矫捷的身影,在近乎人类极限的速度下,悄然越过小路,并且利用工具训练有素地迅速剪开两层铁丝网,钻入了非军事区内。 看到如此情状,男人也随即而起,越过小路,钻过内外两层均被切割出长宽各40厘米左右的洞的铁丝网,以相距50米左右的距离紧紧尾随其后。 进入非军事区后,前面两条黑影仍未丝毫放慢速度,显然对缓冲区内的韩国岗哨与雷区分布情况了若指掌。 前后三人以诡异的路线与惊人的速度悄然又接近了第三道铁丝网。 此时距离朝韩边境中线只有大约500米左右的距离。 就在两个黑影继续切割铁丝网的同时,突然其中一人停顿了下来,男人暗道不妙,原来一时疏忽,自己跟的过于接近了,已经能感应到对方身上的异能者的气息。 难道又是遇到了异能之士?然而所幸的是,对方又继续埋头切割铁丝网,看来或许是一场虚惊,不过男人更加小心,屏息敛气,尽量让自己不露出任何迹象。 此刻,朝韩边境线以北再次闪动了几下微弱的亮光,虽然短暂到几乎容易被人以眼花而忽略的地步,但是男人还是由此确定了方向。 而两个切割铁丝网的异能者再次得手了,顺利地通过第三道铁丝网,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男人由于不敢再次跟的太紧,只得稍微等待了片刻才起身追赶。 当他通过铁丝网后才发现失去了前者的踪迹。 看来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独自摸索前进了。 第三十六章400米,300米,200米,距离边界还有100米了,奇怪的是想象中的雷区并没有出现,或许这里本就是一个未曾布雷的地带,男人不过误打误撞上了,而先头那两个黑影则想必是有备而来。 就在男人暗自庆幸的时候,强烈的危机感与同异能者的杀气骤然出现。 仿佛是暗夜里尾行已久的噬肉兽窸窣悄然扑出,在你感觉到时,皮毛与足以撕裂筋肉的爪子已经搭上了你的肩膀与喉咙。 当脑子里感应到时,男人已经凭借本能,低头伏腰就势滚开。 黑暗中一闪星光,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从男人的发际间掠过,“叮零”一声盯在身后的树桩上。 没等男人继续动作,三米之外,淡淡的黑暗中,窸窣一声,已经划出一道阴冷的流光。 男人急退,空气里微微震颤,那道流光已经灵动如舌般消逝,胸膛前衣物已被划裂,肌肤的感觉如同被石块与木片摩擦之后产生的灼热与疼痛,看来自己再次受伤了。 一轮刺杀之后,四周再次漆黑一片,男人蹲伏不动,静等下一波不知会从那里发起的刺杀。 夜风拂面,空气中漂浮飞扬的昆虫,男人可以在黑暗深处微弱地感觉出对方也在屏息敛气地隐藏行踪。 不过,脑海里一双淡如琉璃色的眼睛却渐渐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 难道又是她们?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男人不敢大意了。 他尝试着向旁边举步的一瞬间,故意在脚底发出声音,不出所料,左侧黑暗中突然黑影一晃,白晃晃的刀光划出。 然而未等她刀势用尽,比她更快的男人脚尖已经踹到她的腰眼,闷哼之下,匕首在手上一转,刀刃朝后,斜刺刺地沿着自己的腰插向已闪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可惜,刀势用尽,却扎了个空,反之手腕已被男人拿住,另一支胳膊也被从腋下探出的一只手格住,而那只手横向勒住她的胸膛,手掌刚好捉住她的右侧乳房。 胳膊与手掌同时间发力,女人一时气竭,肋骨几乎被勒断。 虽然手上这个女人已经被制住,但是男人却不知道这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个,是那个有着一双夺人心魄眸子的真纪子,还是那个瞳人淡如琉璃的由纪惠。 不过女人的身材非常之棒,手掌之下的饱满肉团,虽然隔着衣物仍能令人有心荡神怡之感,上身虽然被紧紧抠住,但不断挣扎扭动的身躯,也让人惊叹其腰劲。 但是现在不是想象这些的时候,还有一个女杀手隐藏在什么地方,男人不敢有丝毫放松。 就这么在黑暗中僵持了一会,在努力压制住手上的女人同时,男人尽量地平复心跳,时刻提防来自未知的刺杀。 然而奇怪的是,另一个异能者的气息居然感觉不到了,黑暗像是冰冷僵硬的墙壁,渐渐压迫的男人有些开始出汗与乏力了,对方真的是一个暗夜刺杀者,忍耐与等待都接近于无情。 男人虽然可以感觉到黑暗愈发变浓,但是眼睛却格外清晰起来,死白死白的月光细微地照射着这一片丛林,甚至连几米开外的一丛野花也能分辨清楚其精致的花瓣与茎理,但是,就是不见另一个异能者的迹象。 难道,她已经离去了?此时,目标处再次闪动一丝微光,虽然是很短暂的瞬间,却让人感觉到一丝不耐与催促的意思。 “怎么办?”男人心上闪过问号,是不顾危险赶紧过境,还是?男人一丝犹豫,手上的女子经过长时间极力的挣扎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劲道了。 那么丢下她,赶紧走?“不妙!”男人一分神之间,危险遽然降临。 将手中的女人抛出,男人已经跃起,脚下如舌的寒光一个卷动,齐刷刷削掉一片灌木,一条如蛇的婀娜身姿自地下钻出,随即刀光已劈至男人的背部,不用看男人也想象到了身后那双淡的冷漠无情的眸子。 而冰冷裂肤的刀刃已经挨着后背的衣服,棋差一者,所有行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男人快,对方的刀更快,人在空中再也无法加力。 “铃——铃——铃!”黑暗中警报突然响起,看来刚才被自己抛出的女人落下时碰着了什么了。 四下一下子打亮了几道光柱,早前不知道都隐藏在那里的探照灯以及暗堡,同时现身了。 丛林里一下变的亮如白昼,近十道探照灯柱在这片丛林里来回扫视,“哒——哒——哒哒,”的连续的枪声也在四围响起。 还有远处逐渐快速逼近的几声军犬的吠声,看来惹了大麻烦了。 什么也不想了,男人尽其极限朝边境冲去,身后是连续不断地枪声大作,以及探照灯的追踪。 边界越来越接近,后面的枪声也越来越盛,不过似乎却不是着自己的,看来是和那两个杀手对上了,男人暗叫侥幸,自己虽然体质异于人类,但是对于枪这种现代化武器却始终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过从这些年看过的影视片里,知道那玩意的威力非同小可,绝不是过去的冷兵器所能比拟,所以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自己没必要去招摇现世。 军事分界线到了,老远就看见一排比今晚经过的三道缓冲区更高更密的铁丝网,怎么办?自己又没有工具,将如何过去,男人一时头大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目标处稍一搜索,一个狗洞大小的豁口出现在面前,看来早已有人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当然这绝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了。 不过此刻容不得再多想,男人猫腰小心翼翼地钻了过去。 终于到了朝鲜,钻过去之后,男人在心头长舒了口气,几天几夜的功夫没有白费。 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危险的等待着自己。 地雷,岗哨、暗桩等等,朝鲜这一边绝对更多。 就在男人心事不定的时候,身旁暗处的树丛里已经伸过来一只小手,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没有预兆,没有先机,骇的男人心胆欲裂!不等男人反应,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从树后丛面跳了出来,拽住男人手腕的劲道竟大的出奇。 “快跟我走!”不由分说,拖着楚狂人就往北狂奔,动作灵活而矫捷,黑暗中穿越高高低低的障碍与树丛,竟如骇客帝国电影里的翠妮蒂奔跑在钢筋丛林的城市里一般利落潇洒。 就这么一路狂奔,没有遇到任何岗哨,没有遇到任何危机,甚至连一只警觉的夜鸟也没有惊起,走在当今世界上驻防军队最集中的这条军事分界线上,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巡逻的北韩士兵,男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既然是有备而来,接头双方一定早已把这些问题考虑进去了,所以接头地点与时间,潜入的方式与位置都是经过心策划考虑之后选择的。 唯一的失误就是,或许本次行动太过于秘密,以至被楚狂人无意中捡了便宜。 既然知道对方认错人啦,楚狂人就必须继续装下去,就这么一路狂奔到天色渐亮,连男人都已经跑到气喘见汗,可是女子不过呼吸稍稍急促而已。 “我说,可以了吧,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男人终于丢开了一直拽住自己的手,解开胸口的衣扣,昨晚受的伤被汗浸湿了之后,火辣辣地疼。 始终背对男人的女人,全套北韩军装,转身摘下军帽,露出如瀑的黑发和一张含蓄优雅的鹅蛋型脸庞,只这么一瞥,就轻轻碾灭了男人整晚的疲劳与不满。 “危险是暂时没有,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口标准的北韩语,所幸男人还能勉强听懂。 “你这身衣服必须要换掉,就这么走出山去,立刻就会暴露!我们还得继续走,前面有休息的地方,等到了就赶紧把衣服换了。 ”女人指的当然是临走前韩彩英送给他的那套军棉外套。 两人继续又这么走了约一个多小时,到达第一个休息地点,女人从一处隐藏的非常巧妙的灌木丛中找出一个不起眼的包裹。 里面居然是形形色色的衣物,虽然大小各不一样,但是都是男女皆宜的军装。 “把这个换上!”挑了一套与楚狂人身材适合的军装,一身北韩军官装扮的女人命令道。 是个典型的朝鲜美女,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却挺胸直背,很有军人气质,或许出身军人世家也未可知,不过胸部没有什么曲线。 “在这里?”男人随口问道。 “不在这里,你还想在那里?”女军官正色道,看不出喜怒,但是男人依旧捕捉到了她眼神里闪逝的一丝躲避与羞意。 男人当然不是一个怕羞的人,他只是能微妙地捕捉到女人道貌岸然的面容背后隐藏的一丝蹊跷。 究竟她在隐藏什么?难道是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男人边换衣服边想着这个问题,而女人则显得有些过于夸张地将脸别到一边去。 就这么着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继续着旅程。 随着天亮起来,他们进入了有人烟的地方,当然也经过了不少军人驻守的关卡,不过都被这个女军官恰如其分地应付过去了,甚至连证件之类的都无须出示就过了关,而且很多军人见到她都向其敬礼,看来官职不仅不低,而且还是很特殊的军职。 不过究竟是个什么官,男人是一窍不通。 一路上,两人之间话少的出奇,一切有她带路,似乎无须商酌,早就有定好了的目标似的。 总之男人只须不紧不慢地跟着,一切有她应付。 路上,无论见到的是军人还是平民,都是面黄肌瘦的,身高很少有超过1米70的,所以让男人始终不解的是何以她能发育的面色滋润,与众不同?当到达边境线上一个车站时,女军官让男人稍等,说是自己先去买票,然而男人终于忍不住叫了暂停。 “什么事?”女军人面带奇怪地问。 “我想先去平山,”男人托词道,这一路上的经历,让他发现在北朝鲜境内,一切都和自己最初想象的不一样,如果没有了这个女人带路,自己还真是寸步难行。 在这里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有古怪的不近人情的规定,要么是随时要出示证件,要么就是吃饭喝水前都要鼓捣几句莫名其妙的口号。 他原本找机会甩掉女人单独行动的想法早已改变了,现在他必须再借助女人实现自己的计划。 “平山?”女人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似乎对男人此时提出这个地名难以理解。 这让楚狂人心中直打小鼓,生怕自己的身份败露。 但是,接下来她说出的话却让男人目瞪口呆。 “难道你以为我还要带你去那里?你这次来不就是要去平山吗?”女人小声道。 “看来你还不相信我!”她漂亮的眼睛中满是讥诮。 “那里,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既然这样,那我们快点吧”,男人的表情伪装的无懈可击。 在朝鲜,不能指望有高速公路,长途旅行的交通工具的便只有火车一种,而且其晚点的程度令人惊讶,两人的火车票本来是当天的,然而直在候车室里等到第二天中午,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火车。 期间,这对男女只说过三次话,其中两次是女人询问男人肚子饿不饿,还有一次是男人询问厕所在那里,总之在等车的足足一天一夜里,最终是以在火车站内食堂购买的面条果腹充饥,夜晚则是分别在候车室仅有的两条长凳子上和衣而睡度过的。 对于男人而言,舒适与否并不重要,即便连续不吃不喝几天也并不算什么,在蜀中哀牢山被禁锢的四百多年岁月中,没有食物仅以虫蚁草根维持一息生命的日子都熬过来 分卷阅读26 了,何况这样的条件。 奇怪的是这个女人,看上去与北朝鲜绝大多数的人不一样,其气质肤色与精神面貌来看,应该过的是一种一直养尊处优的生活,可是,却也能如此随遇而安,男人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对其身份更加觉得奇怪。 上得火车,乘客并不多,同车厢内除了贴着几幅伟大领袖金日成父子的画像外,就只有一群看似由老师带领出来进行革命教育旅行的小学生。 一路上,火车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停车,而且一停就是几个小时。 车上没有任何服务,没有人送水,没有人打扫卫生,没有广播,象这样的停车,没有通知,没有解释和说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车,也没人告诉你都什么时候停车。 每遇到这种时候,小学生们都无聊地扒着车窗往外看。 这时,老师模样的两名五十左右的妇女,就会组织学生唱一些歌曲,既是革命教育的需要,也是在这个慢的出奇的旅程中的一种派遣寂寞的方式。 “知道他们唱的是什么吗?”一直闭眼养神的女军官突然问道。 “不知道,”男人如实回答。 “全世界我们最幸福!”女人撇过头笑道,声音很轻,但其中语气有点怪怪。 “哦,”可惜男人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此刻他最感兴趣的是车窗外那些原始的,尚未开发过的山川与河流,它们似乎数百年来就未曾变更过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回来。 而此时,他的眼睛就开始发亮,那是一种仿佛黝黑天幕中光色卓然的星斗般的亮光。 第三十七章自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以来,北朝鲜就在顺川和平山附近地区进行天然铀的再加工,这个在国际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男人把平山定为目的地,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核燃料或者核设施,而是有着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不过,那两个日本异能女杀手到朝鲜的目的与这个接应的朝鲜女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或者平山也是她们的目的地?不长的旅程却在火车上渡过了整整三天,到达车站之后,男人从怀中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自韩国带来的地图,并将地图交给女人。 上面目的地被用红笔醒目地标注出来。 女人仔细看着地图,面上显露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既看不出是认可也看不出惊讶,甚至连问一下男人到这里的目的也不问,这更让人觉得蹊跷。 “没有专门的交通车能到这里,我们得搭便车去,”女人指着地图上的地点对男人说,“还要准备足够的水和食物,估计要些时间。 ”对于女人的意见,男人一概没有异议,于是两人在国营的商店里买够了食品,一共装在两个背包里,由于女人的军人身份,之后很容易地在路边搭了一辆进山的货车,对司机就说是进山去探望亲戚,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怀疑。 车子进山之后,顺着未经修缮的起伏不平的盘山公路,终于进入了大山之中。 大概6个小时之后,两人按地图标注的位置,跟货车司机道过别,在山中下了车,转而沿着一条山中公路进入了原始的丛山峻林之中。 一路上,男人不时会停下来观察四周的地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越来越熟悉这里的地形,仿佛多年前曾经来过这里似的。 而女人也是好象对这里非常熟悉似的,两人在选择道路上时总能不谋而合,这更增加了彼此之间的猜测与怀疑。 天色渐晚,女人的心情突然变的沉重起来,虽然两人之间一路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话,可是男人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女人身上出现的状况,似乎越往前走,她便越沉重似的。 地图上的一个点,落实到现实之中,则是一个方圆近一、二十公里的丛山峻林地带。 当最后男人捧着地图仔细地研究,并且不时的拿周围的地势和记忆中的位置做比较的时候,女人则一声不响地在一旁警觉地搜索情况,这一路上他们不只一次地发现了在一些路口小道上出现的禁止通行的标志,看来他们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警戒区域的附近。 当最后男人终于做出决定时,两人之间的分歧第一次出现了。 “你是说现在让放弃走公路,改走这边没有路的方向?”女人第一次把疑问表现出来。 “是的,我们要离开公路,往这边走,”男人肯定地指着路的左侧。 “难道你不是去——————?”女人发问道,但是随即就把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忍住没有说出来,她的表情显的相当意外。 “我要去什么地方,难道你知道?就是这边了!”男人坚定地说,已经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了,他已经决定如果女人拒绝同行,他也可以自己独自到达目的地,当然那样更好!“如果你确定,那我也没有话说,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这次来的任务!”女人迟疑之后作出决定。 “什么任务我自己清楚,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男人暂时还不想揭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还可能有什么不可预知的问题在将来等着,最后还要利用这个女人一下。 “剩下的你就在这里等我就行,如果我一天之内没有回来,你就可以离开了。 ”男人说道。 “你真的可以?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距离女人已经很远了,这里是一个山沟,山沟里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与灌木,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光临这里了,但是男人却轻车熟路般地在其中找到一条几乎被杂草完全掩埋的石子小路,四百年来梦牵魂绕的地方,无论如何变化,在他的眼里依然和当初一样熟悉。 山沟的尽头,拨开杂草与灌木的掩盖,露出的是一个有着残破碑文的洞穴。 洞穴很深,潮湿、黑暗,像传说中的神奇地方。 然而男人一点都没有迟疑,就进了去。 洞穴里面的路竟是斜着朝上的,最初的一小段坡路上还可以看出过往山洪浸渍的痕迹,再往上走就不得不依靠打火机照亮了。 可是男人却熟练地摸出打火机,几下就点燃了洞穴壁上的那些油盏。 而油盏里的脂膏虽历经数百年依旧燃烧的哗哗作响。 洞穴的四壁画满了图画,画的竟然不似人间,而是巨大而华丽的天上宫殿,而一列列执金戈、披金甲的武士,梳高髻、着羽衣的宫娥,竟然全都与真人齐高。 洞穴越走越宽敞,越走越华丽,等到坡路变成直路时,男人已经到了一个宽敞而华丽的大厅,估计已经走到了山腹。 是什么时代的什么样的人在这大山之中开凿了这么巨大的山中宫殿?然而,这一切并不能引起男人的好奇心,他似乎早已熟悉这里的一切似的,只是点燃了宫殿里相应的油盏,大厅里面顿时明亮起来。 无视宫殿中四处摆放的人间少有的古玩珍宝,男人来到大厅正中,以手推开一座华丽而精致的石棺盖,一个梳高髻,着古装的绝色美人躺在里面。 仿佛睡着了的女人,只有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人,才会有像她那样的脸色,她的脸美丽而苍白,苍白的就像透明了一样。 可是她身上的宫装竟能百年不腐,穿在身上依旧丰盈温软,莫非她真的只是熟睡过去了,莫非她已经不是人了?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手抚在石棺上面,语气中有爱怜也有说不尽的怨念。 “我知道你还没有死去,我知道你还嫉恨着我,”男人仿佛与棺中女子聊天似的口气,“可是,你如果不死,我也死不了。 四百年了,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我想是该了结的时候啦。 ”棺中女子的睫毛长长,鼻尖与脸颊上还有一丝未褪去的淡妆,美的神秘而朦胧,但是此刻竟仿佛有了生机般的起伏。 身躯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轻轻的,淡淡的香气,这不是棺中防腐的药香。 更不是花香,这些香比起她的香气来仿佛变的很庸俗。 “我知道你不愿意,”男人觉察到了这个变化,但是他依旧做声道,“可是你总不能一直靠着你对我的诅咒这样活着吧?四百年了,应该够了,我们之间恩恩怨怨应该有个结束。 ”男人缓缓抬起手掌,置于棺中女子面部上空,“人终有一死,我虽不是人,但我也能明白人死后的解脱与轻松。 虽然你这么恨我,虽然到今天我也没能明白你所说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你,感激你给予了我这么一个生存过的机会,这么一个寻找爱的机会。 既然是你创造了我,今天就由我来结束你我之间的一切牵葛,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实在太累了,生原来也这么的疲倦与痛苦。 ”男人的手掌缓缓接近女子的面颊,坚决而迟缓。 此时,棺中女子的睫毛下面突然分泌了出一颗泪水。 第二十一章(本章是以前屏蔽的章节,现在解禁)“嘀,嘀,嘀……,”电脑上传来qq信息声,“你该满足了吧?!”梁孝琪赤裸肩部出现在视频里。 被这声音终于唤回一点神智的李佳欣试图抬手将键盘拉近给对方回个话,然而此刻楚狂人却一手捉住了她脑后的头发,将她的脸颊从怀中提了起来,食指与中指轻柔地按在了她那湿润中略带发甜的口腔上。 “唔,”是嘴唇被堵住了的声音,女人放弃了回话的念头,两支赤裸细长的胳膊攀附着男人的腰,温暖如丝的皮肤与腰肢,清爽帅气的弹性紧身牛仔裤,成熟的女人集华贵与妖娆于一身,却又留存着青春期少女的我行我素的锐气与趣致,就是如此特别的一个女子,虽然已不再年轻了,却仍给人以处女的感觉,而年龄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她美。 这让男人觉得有一种久已遗忘的温柔感在自己心里化开。 等候之下,不见对方回话,梁孝琪在视频里略带疑惑,而李佳欣则不敢再目视电脑了,她甚至羞惭地认为对方的目光甚至可能已通过电脑的屏幕窥视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所以当男人的手掌隔着牛仔裤从大腿抚摩到那翘起的臀部,正准备沿着腰际的缝隙滑入时,她回手将男人的手掌紧紧捉住。 “不要!”她说。 似乎被她这意外之举楞住了,男人的手掌变的僵硬。 “梁小姐在电脑里看着呢!”,或许是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李佳欣抬起她那美丽绝伦的眼睛给男人示意道,睫毛深处残留着令人心荡神迷的光泽。 回头看看电脑上已经有些生气的梁孝琪的脸,还有屏幕上是她留下的话,“难道你就不想说声感谢吗?人家可是第一次在网上献身呢,还是为你,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哦,是吗?”停止动作之后的男人随意拉过键盘,敲入三个字。 “你是个猪头!”女孩显然被男人的话激怒了。 这样就连李佳欣也看不下去了,她从男人的手上抢过键盘敲入以下几句话,然后发了出去。 “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感谢你在这个雨夜特意只为我一人所作的一切,真的不错,真的!”视频里女孩原本生气睁大的眼睛与撅起的小嘴,在看到屏幕上的道歉时,笑容在嘴角和眼睛之处倏然绽开,这是一种牵动全身的细微的表情变化,却又恰恰表明了她在男人面前全无戒心的单纯。 看到女孩笑了,李佳欣也释然地笑了,这分明是一种因为弥补自己的愧疚的笑容。 可是男人并没有因此便决定放过她。 因为屈膝跪在椅子上,脊背的肌肤下清晰绷露着一根骨形动人的脊椎,先是男人的小指尖从尾椎开始划着圈儿沿着脊椎一直画到脖颈与肩胛骨窝处,接着男人灵活的舌尖划着圈儿舔过脊椎上每一块骨骼,每划个圈儿便轻轻吻一小口,直吻的女人骨髓发痒。 不胜其痒之下,李佳欣跪起身来,以手捧住男人的脸,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对嘴,用几乎脸挨上脸的距离,盯盯地注视着男人的眼睛问,“你是喜欢我的吧?”,语气淡淡,神情淡淡,惟有其无限深邃的黑漆漆的瞳仁,漂亮的令人屏息。 “嘀,嘀,嘀……,”qq又再次响了起来。 “我有点事,先下了,明天见。 ”电脑那边的梁孝琪似乎因为卧室外有人敲门。 随即便关掉了视频,甚至不待男人回话便下了线。 待回头看了电脑屏幕上的留言后,男人转过脸,面对眼前这等待他回答的李佳欣,面对一张被笔直的齐肩黑发所妆掩的秀丽脸庞,那其中绝非有足以撼倒对方的巨大力量,未施任何粉黛,却似乎有一种能触动对方心中最敏感部位的东西,那是令任何看到过它的人都感到不胜哀伤和难过的美,让人恍惚觉得,即便在这装潢的不无奢华浮夸的酒店网咖包间里,惟独她所处的空间俨然成了一尘不染之地,即便她此刻裸露着上身无遗。 “喜欢,从见你第一面时便喜欢。 ”男人直视她的眼睛,字斟句酌地说道。 “真的?”“真的。 ”“你发誓!”李佳欣莞尔一笑,连让人发誓都笑的那么优雅完美。 可这笑容却令男子心里泛起些许悲哀。 女人喜欢让男人发誓,凡事都要男人发誓,而且要发最毒的誓。 可是,其实她们只不过喜欢开口说一说罢了,只不过想听一听男人恶毒的誓言,其实并一定就需要你去做,更不想你无端的枉死。 男人明了这点,所以他发誓。 “不要,说的那么毒的!”李嘉欣以手捂住了男人的嘴,脸上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隔着窗帘从三楼包厢往外望去,外面的世界一片幽暗,一片凉浸浸的,偶尔有午夜的车灯在街面上划过流光溢彩般的光华。 男人似乎欲言又止,但是 分卷阅读27 最终一言不发地以两手插入女人的腋下,将其举下椅子。 站立的高挑女子,乳房与坐着的男人的鼻尖齐高,风光尽收眼底。 或许是天生丽质的缘故,在男人的视线里纤毫毕显的肌肤,薄而白嫩,依如少女的肌肤,如同吹的恰倒好处的漂亮气球,无不充盈着细腻与饱满的张力,甚至能在乳房的下端清晰地看到皮肤下面隐约的一两根色泽诱人的细小经脉。 而顶端那较一般东方人颗粒要大的多的乳头,颜色也淡而鲜嫩。 这真是高雅成熟女性的风韵与纯真无邪少女的气质完美结合的尤物。 面对男人直视的目光,李佳欣不好意思地抬手把头发撩到脑后轻轻挽起,然后轻手将男人的头拥如入怀中,乳头的温软抵触与沁人心脾清幽淡雅的体香,以及在黑夜与雨声温柔地拥裹之中,男人终于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很容易回想起四百年来因他而死去的那些女人们,更何况是那样年纪轻轻便死去的女子,她们由于一死了之而永葆青春年华,相反,苟活于世的自己却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地浑噩度日,不老不死。 这个夜晚,男人和女人睡了。 第三十八章只有15秒的感觉,他的面庞,他的眼睛,他短短浅浅的一头黑发,便照亮了那个夜晚女人的心。 从两人结伴逃离军事分界线开始,到乘火车到平山,再搭车至这个被列为国家军事禁区的群山,虽然她心里一再告戒自己,对方是境外派来的间谍,是来刺探与破坏国家重要核设施的特工分子,而自己不过是奉上级命令,伪装成其同伙,一路监视并以他为饵找出其隐藏的同伙,并在关键时刻将其一网打尽。 但是她可以骗过这个男人,骗过所有此次行动的其他同志,却骗不倒自己。 当男人在最后时刻改变路线时,她原以为对方已经察觉了,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所以当男人走远以后,她本打算立即联络尾行而来的同志,开始抓捕行动。 但是,她最终选择了放弃。 这一路,她与这个男人并未深入接触,甚至连话也没说上几句,而男人表现的也不像人们对那些境外男人想象的那样,好色、殷勤,甚至总是对女人别有用心。 所以如果男人真想对她作出什么举动,做为经过特殊专门训练的她也早有觉悟,自然会识破他的一切用心,见招拆招一一化解。 可是,男人却偏偏什么举动都没有,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和她讲。 没事的时候,就避开她的视线将脸转向一侧,独自沉思。 其实以这个男人的姿色足以迷倒绝大多数女性,只要他肯稍使一点手段,本来是极普通甚至有些简陋的军装,此刻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十分高雅醒目,倜傥不群,这点到像极了她在组织内部观摩时看到的西方电影中的那些男子,教养与古典。 跟他相处这些天里,她有一种身处电影中的错觉。 透明的,虚幻的,一触即碎的美丽感觉,为了这份感觉她宁愿将抓捕的时间再尽量延后一些。 在经过一翻艰难的自我挣扎之后,她远远地尾随男人的身影,一直进入了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令她诧异万分,甚至只能用不能相信来解释,她确信别说是她,就是号称对这片群山里一草一目都了若指掌的警戒区里的人也未必知道。 难道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境外盗墓的人,难道组织这次的情报完全错了?如果只是一个境外盗墓贼,自然也得抓,不过或许这样的话,抓捕之后不会对他太过怎样吧?当她以多年特工的身法潜入洞穴深处时,她看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景象。 恍若做梦般的山中宫殿,睡在石棺中百年不腐的美丽宫装女子,以及男子伏棺款款而谈的神情,都让人不解。 虽然十分的好奇,虽然想知道究竟的念头是如此地诱惑着她继续留下来,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十分明白自己的任务所在,出生将门世家,又自小从事间谍与反间谍的特殊经历,早已令她几乎忘记自己身为女人的一面,而一切行动则必须无条件服从任务与纪律。 因此,无论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无论他越境进入北方是什么动机,该抓他就得抓他。 自己必须联络其他尾随而来的同志了,倘若一天之内,男人不出来,那么她就将带人进洞去抓他。 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男人还是没有出来,潜伏的特工一再和她联系,但是她却毫不动容,其内心深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愿意亲手抓他,她竟有一丝感觉自己是个背叛者的异样,怕面对他。 ***第三天的夜晚,有月。 男人终于出来了。 月光把四下照的一片皎然,年轻男子轻快的身影在月光与岩石之间勾勒跳跃出班驳的阴影。 来到他与女人事前约定的地方,不见女人,只有6个手持枪械的黑衣特工围着。 面对六把直指自己要害的黑洞洞的枪,男人知道自己不能去冒险,这两年在电视上也看的多了,对于枪的威力他还不了解能对他实际造成多大的伤害,他心里没有谱,况且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女人不在现场,虽说对自己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是他突然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这种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所谓牵挂或者担心什么的人类感情是怎样的。 对于人类的感情,他决定要重新开始学会用认真的态度去体验与感受,这是他最终离开山洞时的誓约。 没有抵抗,顺从的令人吃惊,男人任由自己被铐上双手,跟随完成任务的特工一起下山,路上几次主动问起女人的情况,可是这几个面色冷峻的男人似乎听不懂韩语似的,只是用警戒的眼神与好奇的表情看着他,仿佛看个怪物,一路不答。 下山走的是跟来时相反的道路,是往群山里走的,大约凌晨的时候就到了一处隐藏的非常深黝的山谷,里面满是匆匆冷漠走过的身着蓝白色工作服的军人,而山谷两侧不时能看见戒备深严和人员出出没没的钢筋水泥山洞,所有的人都表情冷峻严肃,凭直觉能感觉到持枪站岗放哨的在许多适合埋伏的点都有,表面上却要给你个没什么警戒的。 当被铐住双手的男人跟随特工们进入时,偶尔就会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地方站出一个表情严肃的韩国军人,一翻不同的暗号与手势,才得以继续进入。 男人最后被关在山谷深处一间单独的石头小屋里。 外面是铁们锁了,屋子里只有一张绿色铁床,墙角是个铝皮水壶,没有椅子,也没有窗户,灯是嵌入墙壁的防爆灯,房间地面虽是水泥地,但是绝对纤尘不染,幽幽地发亮,就宛如一副空心石棺材。 当特工们哐镗关上铁门离开时,便一切就都安静下来了。 是等待审讯,还是等待处决?男人闭合双眼,躺在铁床上,好床!居然没有一丝想象中的咯吱的声响,真是静呵,躺在这张铁床上,石屋子里的时间仿佛像一条深水河流,静静流逝,令人不知外间岁月,男人突然仿佛回到了四川西部那片群山之中的哀牢大狱,四百年如一觉,睁眼之时,生命便复燃了。 第三十九章防爆灯幽暗的灯光下,年轻男人斜靠在铁床上的身影,恰如墙土捏出的泥偶,缺乏生命的温熙,犹如草丛中静默的蛇,体内没有生命的火焰,真正的生命却在别处沉沉昏睡。 时间停止,时间流逝。 突然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刺目的光线让男人抬手遮住了眼睛,虽然没有看清来人,却听到的是女人的声音。 “快走!”犹如初逢时的场景,一只小手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哐傥几声,黑暗中就已经熟练地解开了他的手铐。 接着就是劲道出奇地大的将他拽出了铁屋子。 出得门外,就听见整个山谷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周围满是拿着真枪实弹奔跑的军人与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 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工作人员是往外跑,军人是往里跑,一切都是混乱的,没有人注意或者在乎从屋子里逃出来的男人,况且女人已经换了一身显然军衔很高的军装,更没有人过问。 “还楞着干吗?”面对男人有些迟钝的表现,女人显然更明白现在的危险处境。 “把这个换上,”把男人拖到屋后,女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工作服让男人换上。 “发生什么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终于有机会问问这发生的前因后果。 “好象是有特工潜进来了,在六号炉搞破坏时被警卫发现了,”女人避重就轻地回答。 “哦。 ”男人似是而非地点头,已经清醒过来的他自然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跟女人一起逃离这个对他来说简直莫名其妙的山谷。 ***逃离山谷是很容易的,两个人趁着混乱,利用女人的身份以及对地形的一点熟悉,他们迅速通过一条小路到了另外一个近乎原始的山谷。 几个小时的不停潜藏与奔跑,避过一些暗藏的岗哨后,两个人依旧是精神奕奕的,男人不竟佩服女人的干练,女人也由衷佩服男人经过两日不进食物的折磨仍能有如此好的耐力与体力。 夜晚悄然降临,在一个流水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背依小溪中的巨石,这对男女借着月光互视对方,自己脸上因逃生弄花了的形象不由把彼此逗笑了,这是最近几天两人相处以来由衷的第一次没有芥蒂的开怀的笑。 就水洗净了脸手,女人又如变魔术般地从身上摸出了一点馒头泡菜似的干粮递给正眺望天空的楚狂人,“诺,将就着吃点吧”。 惊讶地接过干粮,男人给女人留下了另一半。 女人微微一笑之后,同样也嚼着干粮学着男人眺望夜空。 依然是暗沉沉的天空,依旧悬挂着颜色像在发霉的一弯月亮。 可是此刻在她的眼里却是二十几年来最美的月亮。 “人生如此,足矣。 此刻我们的确在看同一世界的同一月亮,今夜此刻,我们确实是在地球的同一时间同一位置的现实中相连着。 ”女人悄然挨近身边的男子,生怕此刻这份温馨一瞬之间就被身旁的黑暗所吞噬了。 ***“这几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休息之后,楚狂人继续最初的话题,他也的确觉得身边这个女人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那你要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北方做什么?是不是南方的间谍?或者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来的?”女人的眼睛盯视着男人,纯净的令人难以正视。 “你不必用其他的谎话来搪塞我了,我跟着你进过那个山洞,那个石棺里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女人不想再跟男人兜圈子,决定直接跟他摊牌,她并不怕男人因为谎言被揭穿而对她有什么不轨,此刻对她而言,什么都没有真相更重要。 此刻原本在大脑里迅速飞转地构思谎言的男人,对于女人这么直白的揭穿,表情有些僵硬,眨巴眨巴那双充满了亦正亦邪神采的眼睛,消瘦的脸颊上浮现一丝苦味的笑意。 “你不要逼我!我只想要一个真正的答案!”话音未落,一把冒着寒气的军用匕首抵在男人的腰眼处,刚才还一身军装清秀妩媚的女人转眼就换做了可以手起刀落留情不留命的冷血军人,连那满头如瀑的黑发也带着冷怵的杀气。 这真是奇妙的变化,男人目视面前温存动人的女人子能在一瞬间变成如此凛然无惧的形象,不由感叹造物的神奇。 虽说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总比不过在汉城那两个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异能杀手吧,自己或许可以轻易将匕首夺下来并把她制服,但是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却是一个麻烦的问题,毕竟自己还需要她带路逃出这片群山。 “好吧,我说,可是我说的你可相信?”“只要不是太过荒谬,真假我自然能判别!”因为过于激动与紧张,暗绿色的军装下面胸部起伏不已,而夜风中纷乱的发丝与热乎乎的女性的气息几乎是最致男人命的凶器。 第四十章头顶,月亮的纯白,使人容易联想到经受了千年岁月漂白的人骨的颜色,在夜晚的山谷中漾出一股子淡蓝淡蓝的朦胧氛围。 “我的故事很长哟,而且要追述到四百年前的宣祖时代。 ”年轻男子讲故事时,眼睛里是与相貌不相称的沧桑。 “宣祖时代?那不是‘壬辰倭乱’时候吗?”女孩问。 “是的,”男人应道。 “当时宣祖在王子、大臣的扈从下逃到了北方平安道的义州,后来是在各地义军与名将李舜臣的领导下,历时7年方将倭寇击败。 ”女人忍不住地把自己学过的历史知识在男人面前卖弄。 “你还真知道不少,可是你还有不知道的,”男人皱皱的眉头,似乎为女孩不知道更重要的东西有些恼火。 “哦?”女孩不知道自己还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引起男人这么的不满。 “你知不知道,当时宣祖在义州是随时准备逃入中国明朝的,同时派出络绎不绝的使臣前往明北京,请求明朝的皇帝救助?”男人问道。 “这个?是真的吗?好象读书的时候老师没有讲啊?”女孩的确有些惊讶。 “那后来明朝的皇帝派了援军没有呢?”她问。 “当然派了,明朝的皇帝与大臣们都知道倭寇侵朝实为图中国,所以前后数次派出精锐军队进入朝鲜,协助抗击倭寇,水面上是李舜臣,陆地上则主要是明军为主力,前后7年才完全击败倭寇。 ”男人把自己的经历以及最近从网上了解的后来的知识综合了一下简要说了一遍。 “ 分卷阅读28 原来是这样啊,壬辰倭乱还有明军的支援,我们的历史书中都没有提啊。 ”女孩感叹道。 “不过这又如何呢,这跟你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呢?”机灵的女孩在感慨之余还是不忘正题。 “当时宣祖不但请求明朝派遣援军,还要求与明皇室联姻,请求明朝皇帝将公主嫁给自己的儿子,以加强两国的关系起到政治联姻的作用。 可是,明朝皇帝膝下并没有合适的公主,于是就把当时皇室中的一位适龄公主做自己的女儿嫁与了宣祖的第三个儿子光海君,也就是后来的惠宗大王,而那位被嫁到朝鲜的公主便是明皇室亲王楚王的独女珠遗公主,当时她只有17岁,因为母亲出身低微且犯事的缘故,即便她生就国色,却自小就被父亲单独养在一处,一直到成年,连父亲的面也见不到几次,常年只有一个老媪陪伴。 ”男人继续说下去,而女孩学聪明了,她不打断男人而是洗耳恭听,况且这个故事确实开始引起了她的兴趣。 “正所谓事有正反,常年的禁锢生活,却造就了这珠遗公主至小感情丰富,时常感逝伤怀,满腹的情思竟无人可以诉说,最终郁结于心,害了一场大病,待病愈之后,人瘦了,可是那一腔情思竟脱体而出,籍由情化为精,精化为血,精血相成,最终凝化为人形。 初时,尚不能长时间凝聚成形,也只是每到无人处,才幻化出来倾听公主的情思与诉说,到后来随着两情相悦,便逐渐成形。 ”男人的故事就像古代志怪小说里的情节。 “虽然我不愿意,但是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我必须纠正你的说法。 万物是进化的结果,精怪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女孩最终还是不能忍住,军人的个性决定了她处事的方式。 “进化?”对于女孩这意料之中的打断,男人并不介意,男人似乎更在乎此前在那里听说过这个词。 “由于进化,个体无法承受进化的全部能量,必然换代继续。 ”男人想起来了,那是韩彩英开车送他走时,在高速路上的对话。 “不错,进化无时不在,只不过我们根本感觉不到而已。 ”女孩欣赏男人刚才解释。 “事实上生为这个星球文明顶端的人类,却并未站到这个星球进化的顶端。 蟑螂,就是地上的那只不起眼的小动物也比我们完善的多。 为了适应地球的变化,一般生物都要发生进化,可是从蟑螂出现以来,3亿年了蟑螂本身体形却基本没有变化,实验证明蟑螂只需要短短的六代,就能对杀虫剂产生免疫,在真空中它们至少可以存活10分钟,而且即使如今最可怕的能杀死人类的辐射也不能致它们于死地,据说,核爆炸之后,只有它们是惟一的幸存者。 ”女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所了解的。 “你很厉害,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男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变得精神奕奕的女人不解地问。 “正式入伍前我可是一名生物学博士,”被男人夸奖,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那些所谓的灵魂出窍,元神附体以及什么花精柳妖的,都是古代传奇话本与封建糟粕的宣扬而已,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女孩继续针对男人的故事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既然人在进化,难道你不认为这是进化?”男人也有些吃不准。 “进化有许多模式,但只有极少数的才符合自然选择的规律,其余只是变异。 而人类是因为劳动四肢才从猿进化成了人,身体上的进化之后,由此带来具有比动物更多的思想和感情,事实上当今世界各地也有所谓的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存在的说法,什么意念取物等等,都是脱离物质层面,太精神上了,缺乏科学依据,而你所说的由情化精更是闻所未闻。 ”女孩反驳道。 “人是因为身体上的进化而来,当然也会因为身体的进化而进化到另一种生命。 可是既然进化有许多模式,身体上的进化与精神上的进化应该不冲突,也许站在现今人类的高度,精神上的突变才是更高层次的进化吧,而拥有更加丰富情感的人类是不是比冷漠的同类以及动物更具备进化的条件呢?也许人类下一次进化的关键应该不在身体上,而是世间万物所缺乏甚至不具有而人类所特有的丰富情感呢!”男人复生以后并没有浪费时间,也在接收身边的知识,思考自己的由来,作为一个精神体,他领悟的能力比一般人类更是高出不止一截,今天既然跟女孩聊到这个方面,自然心无所防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说出来寻求论证。 “你说的好象也有道理,不过太不可思议了,更不是我所能理解的,”女孩被男人一翻话说的沉思不语了半天,最后才表这个态。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继续说你的故事吧,这次我绝对不打断。 ”看见争论不会有结果,女孩小手举到胸前保证道。 而男人对于女孩的回答无疑有些失望,本以为能跟这个北朝鲜的生物学博士能讨论出答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不免有些意兴萧疏了。 “我的故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还在危险区,得赶紧走出去。 ”男人推辞道。 “这样啊,”女孩不免失望,可是小脑瓜子一转,又有了,“既然不说你的来历,那总得说说你的名字吧?”“楚,楚辞的楚,狂,狂风的狂,人,就是人类的人,楚狂人。 ”面对如此信任你的一双美丽眼睛,男人无法撒谎。 “楚狂人?”女孩细细咀嚼这三个字,“恩,有点狂妄呢。 ”此时男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女孩身上,他心地泛起一丝危险的感觉。 从刚才起,他就注意到对面山谷的树林里,隐约有一点闪光,那并非自然的闪光,而是蓝幽幽的反射之光,稍不留意就忽略过去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男人此地已经不安全了。 “我说你的名字很狂妄啊!”见男人走神,女孩把声音稍稍提高。 “哦,那是,”男人继续走神。 “太不礼貌了,人家问了你的名字,你也不问问我叫什么吗?”女孩嗔道。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敷衍道,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迅速摆脱危险。 “宋允儿,我叫宋允儿,记住了!”女孩蹦到男人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其发音独具特色,宋允儿三个字更是吞吐的亲昵甜蜜,而一张眉目嫣然动人的脸庞,即便此刻是夜晚,也让人联想到了明晃晃的阳光,清凉凉的大海,万物闪闪发光。 不对!面前的动人笑靥却凝固住了,僵硬了,短到令人觉察不到的瞬间变化依然引起了男人的警觉。 时间仿佛停止,漂亮女孩额前光洁无暇的皮肤突然慢慢凸起,并起了裂纹,最终一朵血花迸溅而出,男人偏头,一颗明晃晃的子弹划耳疾过。 一滴温暖的血珠,溅到男人的脸颊上,耳边留有的是依旧亲昵甜蜜的余音。 “宋允儿,我叫宋允儿,记住了!”第四十一章女子额上遽然迸放的血花,将楚狂人刚刚松懈的精神一下催醒激发了。 瞬间他便做出了抉择,抄起已经瘫软的女子的身躯,用一猫腰闪到了巨石的另一面,那点杀人闪光的死角。 怀中的女人已经基本没有了呼吸,额前惟留有一个平整的弹孔和些微血迹,如鹅蛋般光滑的皮肤依旧,眉目纤毫动人依旧,只是眼神已经开始变的呆滞,一身干练的军装下身子已经在逐渐失去温度与活力。 “宋允儿!”楚狂人低声唤了她的名字,没有反应,他知道事实已经无可挽回。 然而此时不是感逝伤怀的时候,那颗杀人的闪光似乎能依旧透过巨石,让他额上的皮肤有着火辣辣地灼痛感。 躲在巨石后面只是权宜之计,必须脱身,而对方使用的武器更是他从未遭遇过的,或许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但他没有与之较量过的经验,他许诺过必须要生下去,去了解一个什么是爱字!所以他必须走!放下宋允儿的身体,楚狂人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所能发力,向山谷另一侧树林里跑去,变化的之字路线,速度快异的超乎常人想象。 “哦?”山谷另一侧走出两个男人,一人持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另一个人赤手,但是都没有着军装。 “怎么了?”没有拿武器的那人问。 “好快!”持枪的男人道。 “日前收到阿颜他们的信号说是里面发现了潜伏进来的未知特工,我们只负责外围控制,你真的肯定没有杀错?”另一人继续道。 “杀错了又怎么?如果漏掉了才麻烦!上面派我们来北朝鲜不但要调查其核进度,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协助其安全,倘若漏泄了出去,你说哪个重要?”持枪的男人道。 “那好,由你,不过听说天忌已经到了汉城,你做事可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捉到!”另一个男人道。 “他在南我们在北,不同任务互不干涉,我做了什么需要跟他交代吗?”持枪者道。 “好了,闲话少说,那个逃走的还要不要追?”“当然要追,就是杀错了也得灭口啊!”持枪者笑道。 “你的追踪术可是组里第一哦,不慌不慌,呵呵”。 “怎么你也想试试?”持枪者嘿然一笑。 “哈哈”。 ***男人此刻确信追踪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被狙击镜瞄准的灼痛感始终在皮肤上如影随形地附留着。 四百年如须臾,但是那一场漫长的追杀时至今日依旧清晰地如同昨日才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感觉就如同昨日重现一般令他烦躁与不爽。 无论他如何奔跑如何寻找隐藏的地点,身体皮肤上都能感受到被狙击的灼烧感,敌人如同上了身入了血液的蚂蝗,疲劳还是其次,这种用尽心机无济于事的失败感,才是最要命的,它令你只想要彻底放弃逃跑而束手就擒。 终于跑到没有路了,前面是一片高高的山崖,下面是一条奔湍的河流,河流的深浅不清,水情不清。 而被狙击的感觉逐渐加重,身后的杀手正急速朝这里而来。 “跳?还是不跳?”男人脑袋里只略一停顿,接着就跃身跳了下去,他有信心,他只是赌对手有没有这个信心。 呼吸着现实的空气,吞吐着清冽的河水,以面朝天的姿势,男人顺流而下,脑子里总是紊绕着女孩最后的话。 “宋允儿,我叫宋允儿,记住了!”她最后时刻留给男人的记忆实在太鲜明了,明晃晃的阳光,清凉凉的大海,万物闪闪发光,漂亮的出奇的女孩的脸庞,月色下她的温情,她默默注视他时身上所独具的一丝无可排遣的感伤,这一切就仿佛刚刚又一次在身边重新发生过一样,时间在那里一度静止,其光景鲜明地烙在了男人的记忆之壁。 然而她确实不在了,已经不存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那片山谷空留下的只是她的躯壳,这世上一朵仅属于她的火花熄灭了。 他与她作为孤独的两个人在畅通无阻的宇宙黑暗中偶然相遇、失之交臂、永离永别,既无交流的话语,也无相期的承诺。 水冲不断地洗着男人发白的脸庞,这是什么原因,有液体从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流出,与水混合流散在清凉凉的河流之中,从未有过的一种悲哀堵在男人的心窝里。 这是什么感觉?男人闭上眼睫,任水将自己冲向莫名的下游,生与死,在此刻悄然袭击了干涸的心田。 ***不知许久,河水将男人剩在一片沙滩之上。 四肢无力,欲走不能,虽然脸上已经没有了泪,但是男人听得见自己的内心在不知为什么哭泣,哭的内心世界的山崩地裂,而外在的身体却是如此虚弱无力,独自躺在沙滩上,形影相吊地倾听了一夜的暗夜风声与水声。 早上醒来时,便感觉到有人逼近,是异能者的气息,而且是老朋友了。 男人费力撑起身子,看见两个游的精疲力竭的女人从河水中走出。 即便都是曲线毕露,也漾出能令人屏息敛气的冷杀之气。 是由纪惠与真纪子。 两人在水里估计游了一整晚上,脸色发白,当看到男人,相互一视,面色稍微有些紊乱。 也许是体力透支的缘故,也许是相互顾忌的原因,女人们捡了一块与男人相距10米左右的空地坐下休息。 因为怕暴露,她们也没有生火,湿漉漉的紧身衣裳贴在身上,足以引诱起任何男人的欲望。 由纪惠要苗条些,淡淡的瞳孔冷漠中像有根针尖般汇聚着一瞬一灭的光点,让人猜不透心思。 而真纪子则是另一种滋味,曾经的令人惊心动魄的眼神,曾经的特立独行的嚣张气质,如今因为疲乏更多了一种落魄遭难之后的令人疼又令人怕的味道。 刚从宋允儿之死中遭受打击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男人,此刻是最虚弱也是最脆弱最经不起诱惑的,现在女人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食物,尤其是如此两个看上去落难的美女。 其中真纪子也感受到男人的目光,那是一种虚弱的小动物寻觅到无法割舍的诱人食物时跃跃欲试又担心受到伤害的清澈目光,以男人为食物的她虽然一向很挑剔,但这种目光正合她的胃口。 当初便曾为处置男人的方式与由纪惠有不同意见,如今老天居然又把这个男人送到嘴前,她虽然知道有危险,但是凭借上次经验也没把男人太放在心上。 就像两只春情爆发急待交配的动物,棒都打不散,头破血流也要完成全部交配过程。 所以,既不需要什么契机,也不是单方面的行动。 真纪子姗姗起身朝沙滩边的树林走去,走的妖冶,走的风华绝代,就如一把华丽至极的刀子,拔出刀鞘之后灼灼耀 分卷阅读29 眼中大大方方地昭示着自己诱人难舍的杀气。 好刀子,有本事者得之,而好女人如好刀,不怕死够魄力的男人才有福气享受。 旁边,由纪惠懒懒地看着这一对男女先后走入树林,是知道真纪子秉性一贯如此,还是对她有足够的信心,总之,她只是把眼皮抬了一抬,便继续在休憩中闭目养神。 第四十二章“别那么傻气,靠过来一点,”树林里的女人撩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说道。 潮湿的短发上还挂有些许纯白的沙粒,面上几天未刮的胡茬更显露出疲倦之中的森然狼意。 男人走近女人的身边,用动物性的眼光放肆地上下打量着这具诱惑之躯,丝丝欲燃的眼神,令女人感受到视线的电流又灼又痒地横行游走遍全身。 彼此之间尚存的戒备,此刻都已被欲望爪裂的不余一丝半缕,两人都是自信满满,把对手当作了即将朵颐的美餐。 女的是仰着下巴,盯视男人的那双挑衅大眼睛里只有三个字——“你敢吗?”,而男人半邪半笑的眼神,并不着急,细细玩味着眼前女人情动之初时的眉目、身体以及毛发细微若无的变化,这是男女之间的趣味,这是难以言传的调情。 究竟是谁先捉住谁的手?究竟是谁先吻上谁的嘴?男人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被一只身材好的无可挑剔的母豹扑倒在草丛之中,女人尖尖细细的牙咬在他的脖颈动脉处,刺激而短暂的痛搐令他稍微警觉了,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在四肢被女人的手与腿以奇怪的姿势既是压又是扭着,居然无法动弹丝毫,两手被她反向扭着,连手指也被反扣住了,腿也被她那双看似弹力十足实则能绞断大树的美腿缠住,腰部无法用力,更要命的是,颈部也被她以肘抵住,几乎无法喘气。 即便他曾有过无数次生死搏斗的经验,但却从未经历过在地上缠斗,尤其还是跟这么一个看来极擅长地面缠斗的尤物,这简直是一个杀人的尤物。 上次自己便因大意失手于她,后来还被制住了穴道,以致后来遭受了奇耻大辱,难道这次连男女之事也要输与她不成?女人的长发垂落在男人的面颊上,热呼呼的呼气喷的男人面上湿漉漉的,漂亮而嚣张的脸庞已经看不见疲惫了,双目中闪着咄咄逼人的笑意与得意,露出两排整齐洁白如做牙膏广告般好看的牙齿,森然,嫣然。 “你还想要我么?”女人笑道。 女人的笑容还没有愈合,嘴角就已经因为疼而撇了起来。 因为男人被捉住的手,以迅敏不可思议的速度,以柔弱无骨到几乎不可置信的骨骼错位脱离了她的控制,并且反手扭住了她的手指,而且只用了一只手便控制了她两只手的手指。 男人慢慢,慢慢地,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动作很缓慢而小心就像手上捧了件易碎的宝贝,生怕摔坏了,可是女人依旧疼的嘴角抽凉气。 “你还想给我么?”男人变成在身后捉住女人的手指,嘴唇轻轻在她的耳朵边挑逗道,语气活脱脱模仿她刚才。 “放开我!”即便疼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女人依旧狠声道。 “好!”男人居然真的放了手。 重获自由的女人转过身,却和男人几乎鼻子碰了鼻子,虽然她脸上带着的是委屈,是撒娇的嗔怪,是对男人不可思议行为的疑问,但是,手底下的杀着已经递出,一击致命的杀着,倘若被击中,腰脾必破,必死无疑!可惜,递出去的手腕却被紧紧捉住,随即顶击对方要害的膝盖也被对方两腿紧紧夹住,更可笑的是,面前对却是一张笑的亦正亦邪的无辜的脸。 “放开我!”女人再次耍泼。 “好,”男人很听话。 再次获得自由的女人故技重施,可惜也许双方几乎是身体挨身体,靠的太近的缘故,那些精妙的杀招因为距离的原故居然一一无法发挥其效果,而男人似乎不须看就总能事先判断准确她出手的部位与轻重。 “放开我!! !! ”“好”“放开我!! !! !! !”“好”!。 。 。 。 。 。 女人在反复多次耍赖之后,体力与心力都达到了疲倦,最终选择了放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柳眉倒竖,质问道。 “趣味,”男人耸耸肩。 “趣味?”女人不解,“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猫,我是老鼠,猫吃老鼠之前都要玩弄一翻,尽兴之后才会最后吃掉老鼠?”“恩,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象是这么回事!”男人老实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回答。 “你!——你!——你!”女人听了回答,几乎吐血,可是前车之鉴又不敢发作,再说经过刚才跟男人那么一翻折腾,身体挨身体,腿绞着腿,脸也贴着脸,虽然已是筋疲力尽,可一旦直视男人那张看上去有点虚弱令人怜爱的漂亮脸蛋,想到刚才这瘦瘦的男体所给予她的无可抗拒的力量,体内的欲火竟莫名地腾腾涌了上来。 “你还想要不?”她咬牙撩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随即低头问道。 在男人清澈的眼睛底,她看到了自己,突然竟有一种强烈的自我躲避感,我恐怕是要迷失自己了,她心底说。 “你闭上眼睛,”男人说。 女人本不想接受这个命令,但是男人的声音低柔,带有某种鼓励的意味,令她感觉释然,紧张也得以消除,况且她有些躲避男人那双的瞳孔里面的自己,她不想看见现在的自己。 也许,闭上眼睛能放松些。 闭上眼之后,片刻,男人的指尖轻触到她的脸庞,指尖凉凉,却并非令人紧张的不快,有一种乐器上的手指恰倒好处地落在它应该在的部位,她可以从指尖读出某种温情与好意。 因此,即便闭眼处于莫名情状的黑暗中,她也能感到温软的踏实感,真的很奇怪,这是她过往生活所未尝有过的感受。 又过了一回儿,当她彻底平静下来享受指尖的按摩时,她感觉到男人的脸庞与她处的很接近,皮肤上有他目不转睛的视线感,但却根本听不出他的呼吸,他在缓缓地,不出一声,纹丝不动长时间地审视她的脸,这让她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她有点后悔进来之前没有在脸上补点妆。 男人停止了审视,转到了她身后,舌尖舔在那圈耳轮的软骨上,如同早已洞悉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一样,只是舔法比她过往曾有过的所有男人都要成熟的多,跟现在比起来他们简直只能是幼稚园的水准。 舌头巧妙地紧贴着皮肤耳骨,以各种力度、各种角度,各种动势品味着、吮吸着、刺激着。 瞬间女人便感到了小高潮的来临,下腹部腾腾地涌上滞重与无力的虚脱感,她不想湿的,然而已经无法阻止。 远处的水声,树林里的花香,还有衣服的摩擦,以及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向后缩在男人的怀里,虽然不能目睹男人此时的面容,但只需一想起对方那张端正得依样雕刻下来即可放到美术馆去的五官,她就更动情不已。 不过,从男人的有时又过于笨拙的可爱的吮吸中,她似乎能感觉到,这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希求着什么,但一切都无所谓了,给予他就是。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有时不免咬疼了她,这疼的刺激,这疼的让她想起了那时刀过脖颈、手刃仇人时的痛快,她不再矜持,大声的呓语竟全是脏话粗话,日语、英语、韩语甚至还有半生不熟的汉语,此刻用不上功夫,她就要用男人听的懂的字眼来咒骂,是歇斯底里的放纵,是狂野堕落的欲望,然而越是这样越是遭致男人更加用力,看来她是有意跟男人作对,而男人也确实被激怒了。 没想到已掌握在自己手心里失去反抗能力的女人,嘴巴还这么较劲,如此麻烦对于男人恐怕也是头一次。 想到自己曾经在她手上的耻辱,更是突然怒不可释,他操起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屁股朝上地架在大腿上,连带还湿漉漉的黑色紧身长裤与内裤一把扯至女人的脚踝,手掌挥过,一片水红色印迹便鲜明地留在那丰腴耀目的凸凹上,不过换来的却使女人更恶毒的国骂。 从温柔的爱抚到现在的恣情暴虐,都是眨眼的事,这对男女是不可思议的搭配。 被一顿暴捶之后,女人却更显得兴致高昂,不留神男人的大腿与胳膊还要被她反咬上一口。 不过男人毕竟是邪恶的,他想到了最有效的方法,将女人的脸翻过来,面对这张凶悍而美丽的脸蛋,男人用两根手指紧紧地捏住女人仍骂骂咧咧的下巴,只一用力便解决了问题,剩下的就是涎水不停地搭拉与女人疼的吧嗒吧嗒地掉泪了。 失去了这令人心烦的呱噪,男人突然觉得周围水声丁冬,感觉连花草都分外亲近。 心情愉悦之下,索性将女人剥了个精光,天为席地为床,如同她脸上的泪水鼻涕,女人那里也早已湿的一塌糊涂。 当男人最终进入时,女人已经无法发表意见了,只有喉头一声畅快的呻吟,不须掩饰,无需辩解,即便是世上最嚣张跋扈的女人也都是这一样的呻吟。 男人恣情狂虐地动作着,而她那还能动的手已经伸到自己的毛丛之中,自始至终汹涌澎湃,一次做到中间,女人突然痛哭流涕,指甲深深掐进了男人的肉里,她再已不是平时自控力强的异能杀手真纪子了,男人竟能感觉到长时间在她心底冻硬的东西开始一点点的融化,进而燃起点点亮光,那是什么?男人说不出来,自己的异能让他察觉到这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变化,可是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代表着她身上的什么东西?他只能用手掌抚摩着她的背脊,用手揉捏着她的臀部,每一次冲撞都让两瓣丰腴的肌肤如水般的荡漾,那水红仿佛是血,正一点点地从她体内渗出来,男人在疯狂地动作中,渐渐起了错觉耳边,女人的痛楚呻吟,眼前这如血的红色肌肤都在将其强行带入其中,这股力量实实在在的存在,是死的感觉,是记忆中死的感觉,那曾经出现过的死亡场面再次回来了。 男人闭上了双眼,任凭跨下的女人动作,任凭自己不受控制地狂操暴干着,仿佛就是死也要把女人一起拉进去。 经过了昨晚整晚的游泳之后本身就乏力异常,再加上又跟男人打斗折腾了半天,如今又被欲火挑逗的不可遏止,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超强精力,但是终究是人不能跟男人这样的精神体比,连续几翻的极度欢娱,而且口中涎水止不住的缘故,身体大量脱水,女人终于被干垮了,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回应着男人在自己身体上的征伐,但是精神上仍不罢休,没有要住手的意思。 当然这也容不得她住手,因为男人还没有停的意思,再下去估计就要伤及性命了。 “你们还不打算住手么?”淡淡的口气,淡淡的气息,却让人感到了真正的危险逼近。 男人突然从死亡的幻觉中遽醒过来,原来是另一名异能女杀手由纪惠出现在树林边上。 她只站在几米开外,仿佛无视眼前的活春宫,就这么站立着,声色不动,却夺尽常人的气势。 这样的女子,大概是天生就是要一言决人生死的,单薄秀弱,但杀意森森,迫人眉睫。 可惜,男人不是人,自然生死也不用她来决定。 他丢下已经瘫软的真纪子,任由她像一具依旧生动却已失去爪牙的母兽跌倒在草丛里,然后转过头来,给予了由纪惠微微一笑,一种仿佛含有恶魔意味的微笑。 第四十三章“时间不早了,快点帮她收拾好,还要赶路。 ”面对赤条条的男人,面对邪气十足的微笑,由纪惠只是简单地丢下话,淡琉璃色的瞳人里面看不到心思,猜不着想法。 因为不可理解,男人低头盯视草丛中的裸体女子,臀凹处是各自的残留物,几片碎裂的草叶子沾在背部那条凸显鲜动的脊椎上,绿与白,嫩与滑。 男人默然接受了由纪惠的话,看来双方还不到拔刀相向的地步,原以为必将是一场厮杀。 奇怪的是,自己此刻似乎原本复仇的心也没有最初那么强烈了,还是要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当男人收拾完残局,扛着真纪子出来时,女人正在看天色估计时间。 看到基本恢复神智的真纪子,她问到,“还行?”。 真纪子点点头,还是有点虚弱。 之后,由纪惠在前,男人拖着真纪子在后,亦步亦趋,奇妙的三个人开始了奇妙的旅程。 逃亡途中,或是采摘能食用的野果,或是寻找干净的水源,由纪惠基本是一个人全包了,看得出来这些于她而言是轻车熟路惯了,无一不是手法熟练,简洁如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野餐,而手艺熟练到仿佛是在一窗明几净的西式厨房里为两人做料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那单薄的身躯里竟藏着什么样的能量,又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去,她所做的一切即使是男人也自叹不如。 与之相反,真纪子或许是被男人搀扶着,所以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且男人心中也有个问题要问她。 “当时我有很奇怪的感觉,”他转过头对侧面的真纪子说。 “什么奇怪?”真纪子的面容不再总是那么挑衅嚣张的咄咄逼人,眼神中也有了柔和,当然更多的是虚弱。 “就是当时,”男人解释道。 “什么当时哦?”真纪子嗔道。 “就是我们那个的时候啊!”男人找不到很好的词语形容,有些尴尬。 “哈,你脑瓜子在想什么!”真纪子明白了男人所指,只能用强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狼狈丢人。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男人有时又天真的让人觉得笨 分卷阅读30 。 “那你说吧,有什么好奇怪的?”真纪子无奈也无语了,谁叫人在他手上搀扶着。 “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体,不,你的身体还是很软的,是心底最深处有一块硬硬的东西!”男人说。 “你!”真纪子听了回答,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硬硬的?你是看见了还是摸着了?”摸字说出口,真纪子一时脸红。 不过男人根本没在意这些,“我是感觉到的,真的,我能清晰地感觉的到,在你心底,那是硬硬的一块,用手指戳,它硬硬的,有知觉,我想了解它,但是它拒绝回应我的试探,我试过多次,但实际上全然无能为力,它把自己藏的深深的,到后来连它是否确实存在都无法具体把握了。 可是我最初的的确确地感觉到了那硬硬的存在。 ”听了男人的描述,真纪子也惶然苦笑。 “或许是你的幻觉,”她说。 “幻觉?”男人难以理解,当然真纪子也难以理解他所说的。 “你有家人吗?”真纪子问,不知为何,此时她突然想跟男人聊点什么。 “没有了,我是孤儿,”男人照例撒谎。 真纪子握了一下男人的手,两只都是冰冰凉的手,“可怜的人儿,”她叹道。 沉默有顷,前方由纪惠单独孑行的身影在林间晃动。 “她也是孤儿,我呢,就幸运点,还有一个妹妹,在银座当艺妓。 ”“艺妓?”男人不懂。 “我也是艺妓过来的,两姐妹,早早的就没有了父母,为了生活啊,就有好心的人介绍去做了艺妓,嘿嘿,”真纪子的笑声中透着愤懑。 “好些年没有见她了,我一直就在想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回去见见她,两姐妹,好好地聊一聊,什么都聊,什么酸的甜的苦的啦,通通都聊,整晚整晚地说着姐妹的似事,什么有没有人打过你了,告诉我我去杀了他,什么人让你心动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之类的,总之两姐妹聊个胡天黑地的,哭啊唱啊的。 ”真纪子突然说了许多自己的事。 “明白我说的?”她突然问。 “想你也是不明白的了,跟你说这些也是白说,”但她随即便释然了,眼眶中有晶然闪烁的东西。 “当时我觉得要死了,虽然死也无所谓,况且当时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倘若死真的如此,也不是很可怕,可是一想,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去做,我还有想见的妹妹还没有见呢,所以当时那个矛盾啊,还好最后活过来了,老天还是待我不薄,还给我留有机会。 ”说到这里真纪子难得地嗤嗤笑出了声,引的前方的由纪惠回头不明白地看了看。 “当时?什么时候?”男人也不明白。 “啊!“男人感觉大腿突然钻心地疼痛,是真纪子狠狠地揪了一把。 “装什么傻!”她骂道。 “我知道你当时是在伤害我,我也不知道那时我怎么会那样,但是真的很舒服,”女人淡然一笑,“不过仅此而已,你要是再那么对我,我会杀了你!”女人转脸又变的美丽而嚣张。 无语。 男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他虽然有时很笨,但是有时也很很聪明。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真纪子无须搀扶,也能自由行动了,只是男人发现两个女人神色有点古怪,路上她们不时仰望天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大约午后1点左右,就发生了令数百里地都震动的巨大响声,响声是从三人的身后传来的,估摸着就是男人被关押的那个山谷。 三个人几乎同时被突然的爆炸巨响震倒在地,群山里面万物惊恐,大地在震动,久久不能平息,不明白情形还以为发生地震了。 事后,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了片刻,转过头看着男人,看的他心底发怵,一路上她们没有问及自己当时是如何从她们制造的死亡陷阱中脱身的,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当然自己也没有问同样的问题,双方就一直保持不闻不问的局面,可是现在局面似乎有点不同了,看女人们的眼神,似乎要对付自己了。 一左一右,一个女人是单薄内敛,一个女人是霸气森然,一个是眼中无情无欲冷漠人间生死,一个是眼中情火摇曳无奈明眸断情。 还未动手,男人的出逃之路就已经被封死了,说翻脸就翻脸,无情,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而这两个女人却比自己还像自己。 “你们以为杀得了我么?”他笑道,死并可怕,可怕的是他现在已经有了不想死的念头。 “我并不想杀你,可是你知道,我不得不杀你!”真纪子咬牙道,眼中有摇摇欲坠的泪珠。 “你心底的硬硬的东西化了,”男人突然感喟道,他感觉到了,女人心底那原本固执地拒绝触摸的硬硬东西,已经在开始融化,热乎乎的,肉团团的,可爱的。 “你说什么!”由纪惠楞到,转过头看见真纪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个坚韧倔强,冷酷嗜杀的女人,如今竟哭的站立不住。 男人自然地伸出双臂,真纪子扑向他的怀里,可是当手指即将触到女人温软颤抖的腰身时,男人恐惧了,皮肤上面被狙击的灼烧感又来了。 “砰”!一声闷响,真纪子的额前溅起了一道血柱,血花碎裂开来,以极美的弧线溅满男人的脸,而温软的身躯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宋允儿,真纪子,为什么?!连着两个女人都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楚狂人抱着已经在自己手臂里瘫软的女人,满面懊恨,真的是感觉到心痛了,是无奈撕裂的心痛!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情感的心,现在竟真的能感受到疼了,真的好疼!“该死!”男人一声低咆,怀抱着真纪子的身体,以达到极限的能力穿越树丛岩石向开枪的地点迅速接近,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与心疼,速度已经达到了现在的极致。 “笨蛋!”开枪者在狙击镜里轻笑道,他看着男人抱着尸身朝自己奔来,不禁轻蔑道。 “1,2,3!砰!“又是一枪,他知道他又命中了,应该找寻第三个目标。 可是不对,第三个目标失踪了,狙击镜里失去了第三个目标的身影,难道又需要重新追捕不成,麻烦,他暗自骂道,为了追杀这三个人已经花费了他不少时间,还从来没有这么费事过。 “妈的!他是人吗?”更令他惊奇地是,狙击镜里本应该中枪了的男人竟还在丝毫不减速地朝这里奔来。 “好吧,那就再送你一程!”他重新瞄准,可是男人已经太接近了,速度又快的令人心惊,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瞄准了,他感觉到手有点抖,不行了,太近了,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他奔跑的路线完全是专业的躲避狙击的方式!他决定要放弃狙击,徒手他也有信心把对手格毙。 好吧,男人已经进入了自己藏身的树林,他双手操起枪身,倘若对方有刀之类的,枪也能起到格挡的作用。 “哗”地一下,男人怀抱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血从左肩上汩汩里流出来,原来刚才还是中枪了,那就更好对付了。 他心底笑了,“笨蛋,中枪了还抱着个死人,真是找死!”仇人见面,无须废话,枪托直接就朝男人脑门砸了过去,力量,速度,角度,都是百分百完美无缺的,他有这个自信。 “卡嚓!”一声,一阵巨痛,不是枪断了的声音,而是他的胳膊断了,是男人的手扭住了他的胳膊,举起的枪托还在头顶,而男人恐怖致极的脸就在他的眼皮前,未干的血迹,狰狞的眉目,活脱脱是地狱来的煞星。 可惜,没有等他继续想象下去,疼痛已经击垮了他的神智,男人接下来的一肘击碎了他的颧骨,他能感觉的就是碎裂变形的颧骨挤到了眼睛,视线有些不清了,再下来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有热乎乎的液体流满了自己的脸,不过感觉还在,是右手臂空空的,有些发冷,热量急剧流失,这个该杀的把我的胳膊拉断了!这是他最后的感觉,眼黑之后,就是神智一黑,永远的黑了。 男人站在树林中央,怀中的女人依旧温软,只是已经没有了泪水,那双大眼睛里再也没有那份习惯性的挑衅与美丽了,那足以夺人神智的完美身躯如今软弱无骨地耷拉在男人的双臂之间,她还有没有完成的愿望,她还有想见的银座的妹妹,如今都已经成为不可能。 “这是什么?这就是感情么?!! !你告诉我啊!! !”男人朝天咆哮道,他在问一个未知,他在问一个躺在棺材里面的人。 危机突然又起!那是一点细如针线的杀机,是偷袭!正在愤怒的男人霍然转身,眉睫前一刀划过,一记惊心怵目的刀光,一片血红,又是一阵血雨溅满男人的脸。 透过被血水迷糊了的眼睫毛,一个女人独立,一双长睫毛原本空洞无物的漂亮眼睛里竟泛着一点凶狠,手腕上反握着一把不沾血的弯刀。 地上,多了一个土坑与杂草,另外还多躺了一个人,是从地面跃出的,从脑门到腹部均被一刀划开,鲜血与脏器淌了一地。 沉默,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还是把这里收拾了吧,我们还要赶路,”依旧是不热不淡的两句话,空洞无物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常态。 把由纪子埋在水边,包括她不经意地撩一把额前的头发然后咄咄逼人的眼神,包括她难得尴尬时略微低头微笑的神情,男人把这些回忆统统埋在了水边的那一冢青草土堆里,惟独留下了一样东西,一样他觉得必须完成她未了之事的东西。 活下来的两人分别独坐在青冢的两端,互相之间,几次想要张嘴说点什么,话到嘴边便不翼而飞,最终还是选择了默然。 由纪惠最终起身离开,不须出声,男人起身随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片山谷。 当两人走的远了,树林深处,悄然走出了一个瘦削的人影,清秀单薄,在青冢前站了半天,又远望消失的两个人,瞳孔是一种冷入骨髓的美感。 第四十四章早上,梁孝琪打开电视,所有新闻都在评论昨天中午发生在朝鲜境内平山一带的一起离奇巨大爆炸,全球新闻媒体都在猜测朝方是不是进行了一次核爆,不过也有专家指出此次爆炸威力从当量上来看算不上一次典型的核爆炸,况且朝鲜也不具备制造小型核武器的技术,当然,也不排除朝方进行的是一次地下核试爆。 中午12时分,面对全球新闻铺天盖地的猜测,朝鲜官方终于出来辟谣,说是昨天中午1点左右,朝鲜平山境内进行了对一个废旧水坝的爆破,因为操作失误,引起山体大面积坍塌,同时对境外媒体的不负责任的报道表示抗议。 整个早点新闻只有这个重要消息,其他的无非是哪里的游乐园今天开园,什么哪里的群众集会抗议美军驻军,什么中学生不法行径闹事了,总之通篇累牍的都是这些,但是都不是她所想知道的。 楚狂人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了,至今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天忌在得到她的通知后,前天中午就到了,作为涉及境外旅游失踪的案件,由他出面处理比较可靠也放心,毕竟在国际安全方面他们跟韩国方面有过交道。 “入境护照以及身份证的问题他们不会再追究了,不过这个人现在究竟在哪里,韩国方面也没有丝毫消息。 ”这是今早天忌来电里说的,本来说好今天和她再一起找找,可是他突然临时有急事,要去朝韩边境处理,估计要几天时间,况且她的护照也到期了,国内公司也有事催她回去。 难道真的就此失去了楚狂人的消息?梁孝琪心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她没有把她和楚狂人的关系全盘告诉天忌,但是她感觉得到天忌已有些怀疑,只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方便问她而已。 透过百叶窗,天空灰蒙蒙地,分不清截止哪里是空气哪里开始是云层,大街上也无不是急急行驶的车辆,女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已经收拾装好了的行李包,孤单单地孑然立在床脚,像是受了气的小狗,忍辱静待主人的再次召唤。 而另一边是男人还未来的及打开过一次的行李包,这些天她为了寻找男人的蛛丝马迹早已把它翻了个底朝天,但是除了她给他买的牙刷、剃须刀还有体恤内衣等等,依旧是一无所获。 等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可是女人的眼睛还是被几件衣物所吸引了,那是几件崭新的西装西裤,还有皮带,这些都不是她买的,而且看质料牌子价值不斐。 他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一直以来他的工资仅够吃喝,多余的开销都是她支付的,况且男人也不是好打扮花钱的人,那么这些衣裤是什么时候买的呢?女人的直觉令她觉得非常可疑,来之前在家里收拾行李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多看看,现在才发觉这个问题很严重,这个比男人的失踪更令她辗转不宁?也许在成都的家里能找到更多的信息,当想到这些,她恨不得马上飞回成都。 然而,当她一回到成都的家里还没有放下行李,就有客人登门拜访,而且是熟人。 客人竟是本不应该在此的人,是本应该已回到香港去的李佳欣,她看上去一副兴致勃勃生命力盎然的模样。 “狂人回来了吗?”“狂人?”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梁孝琪原本紧张的神经再次绷紧。 转过身,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泡上一杯速溶果汁递给李。 “没有回香港?”“回了。 ”“哦?”“呵呵,又赶回来了。 ”虽然话题 分卷阅读31 很轻松,可是天色并不太好,那灰色似乎比汉城还要糟糕了,有一丝下雨的征兆。 “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狂人,”李佳欣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有点异常,她努力让表情显得正常些。 “哦?什么好消息?”梁孝琪一手推开窗,试了一下窗外是否下雨,几只栖息在外的无名鸟扑棱着飞开了。 “他不在么?”李佳欣试图避而不谈,面上的微笑变的有些拘谨。 “他为什么应该在我这里?”梁孝琪反问,她记得自己从未把和狂人的关系透露给对方,何况两人住在一起这事实。 雨终于下了起来,细小的雨几乎难以看清,落在窗面上仿佛巨大飞蛾洒下的金粉,梁孝琪站在敞开的窗前俯视眼下横亘的城市街景,背对李佳欣的身影,仿佛也漾着一股雨味。 “狂人他,”她忍住将要流出的泪水,停顿了一下。 “他失踪了,”她说,此刻眼泪止不住地流满了脸颊,映在窗玻璃上,如花的脸蛋动人地抽泣着。 默然良久,李佳欣起身走到女孩的背后,以双臂环拢着她细弱的身躯,那牵动全身的细微的抽泣映射着她骨子里全无戒心的单纯。 “你跟他好了吧?”止住抽泣,女孩轻声地问。 一语不发,李佳欣只是紧紧拥住女孩,纷乱的雨水飘进来,打湿了两个女人的脸,是泪水,还是雨水,两名女子的心在此刻相擦而过,空落落地泛起的是些许共鸣的悲哀。 ***“就是这样,其实我和狂人相识还在你之前,”李佳欣坦视女孩的脸,手指转动尚留余温的果汁,当面对面地坐下来之后,她详细地把过往一切叙述了一遍。 “原来他并不是骗我,”梁孝琪释然苦笑。 “骗你?”李佳欣好奇。 “他说做过乞丐,原来真是事实,”女孩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呵呵,”李佳欣表示理解地笑笑,对这个男人她有时也摸不着他的行为方式。 “对了,你说的关于他的好消息是什么?”女孩问。 “哦,就是我说的拍电影的事情,我回去后就专门联系了这事,上次那部片子的导演有心还想找他再拍一部片子,这次是要给他一个戏份重点的角色,我觉得凭他的潜质一定可以一鸣惊人的。 ”李说。 “恩,他是有那么一种抓住人心打动人心的东西,可是,”女孩虽然赞同李佳欣所说的,可是又隐隐觉得不妥。 “可是什么?”李佳欣问。 “可是他现在人都失踪了啊!”女孩改口道。 “也是,”李佳欣叹了口气。 “可是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两个女人心里都在琢磨。 ***夜晚的仁川海滩,墨一般黛蓝色的大海,在灯火中荡漾着鳞鳞闪光。 有夜间拾贝的男女,有喧闹的游客,还有魂不守舍的失意人,不过相较历史上伟人波澜壮阔的生涯,尔辈的人生不过像是蜗居在海螺的硬壳里头枕海沙昏昏然等待第二天涨潮来临回归大海的寄居蟹一样安然平淡,各自零散在海滩,各自有着各自的平淡无奇的喜怒哀乐。 如此黑暗中,一条孑然消瘦的身影从海水中蹒跚走出,此刻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36个小时前。 “不可能从原路回去了,要走只有跳海!”带着男人在穿越了重重的北朝鲜警戒区达到海边,由纪惠回视一直跟来的男人说。 “现在只有赌命了,你敢么?”她的眼睛虽看着男人的脸,眼神却空洞无物。 “恩,”男人点头,自从真纪子死后,两人似乎不再兵刃相向,只能携手逃命。 “如果有命,我们会再见,自求多福吧,”丢下一句完全不属于她风格的话,女人说罢转身跳进了冰凉的大海。 而男人没有一丝迟疑地紧随,扑通一声,大海转瞬归于寂静。 现在终于回到了韩国,由纪惠早已在大海颠簸之中失散了,男人没有为她多想,她这样的异能女子,不可能那么轻易死掉的。 可是宋允儿,真纪子却是真真确确地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的眼前,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逐一回想曾与她们相处的细节奇_-_書*-*网-qisuu.com,她们活着时的声音,她们的脖颈,她们的眉角,短短的时间内所能记住的她们的一切,自己原本曾有过要和她们中的一位开始尝试人类的生活,开始人类所谓的感情,然而一切总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当下之急是换掉这套从对面穿过来的制服,身上还有余钱,那是当初韩彩英给的。 楚狂人脱掉全身湿漉漉的外套,顺手丢进了街边的垃圾筒,就这么赤裸裸地进入了海滩边一座旅游酒店的大厅,无视众多注视的目光,无视服务台制服小姐羞红的脸蛋,定了房间,然后交代了旁边的服务生就近在酒店的衣卖场拿一套合身的衣裳来,当然是付费的。 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茶座里等待衣服的时候,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光闪闪的旋转门,大厅气势宏伟,天井高不可攀,六根粗圆的古罗马式立柱,透着金钱与权势结合的特殊味道。 一言蔽之,酒店生意一片兴隆,不时有单身客人或者旅游团队进来入住,不过大都行色匆匆,茶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斜对面的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不知为什么赌气式的正一个劲地饮酒不止。 衣服送来了,男人就地穿上,大小刚好合身,看来连服务生也训练有素,不知道酒店是否有关于客人丢失衣服需要重新购买时的应急处置这一套训练项目,呵呵,相必可能有的,资本的社会,什么不可能?衣服上身,形象焕然一新,男人起身准备上电梯进房间。 “嗨!”有人喊。 男人没有停步,以为不是喊自己。 “喊你呢!刚才穿衣服的!”一个年轻的女声。 男人留步,转身,是茶座里喝酒的年轻女子在喊他。 人生之间的际遇非常奇妙,平淡之中有时会有很疯狂的奇遇。 第四十五章坐在女人的对面,男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新衣服穿在身上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胡子该刮了,短发也乱蓬蓬的,现在这样子可不太适合诱惑猎物,况且他现在也没有衰弱到需要随便地寻找女人为食。 畅游大海确实很辛苦,不过在逃离了那个处处需要小心的北韩,他现在心情不错,甚至可以用阳光明媚小鸟在歌唱来形容。 “给我点一杯龙舌兰,哦,要加柠檬!”女孩脸上的妆很浓,眼影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看上去有些微醉了,总之怪怪的。 “你看我像服务生吗?”男人目不转睛地盯视她,心里莫名其妙。 “请给我再点一杯,行吗?”女孩楞了一下,花眼影下面的瞳孔有愤怒,但最后忍住了,低头举起已经空空了的酒杯说了请字。 “这位小姐从刚才进来,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还没有付帐,”刚才送衣服来的服务生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道。 “哦?”男人似乎明白了,他从怀里摸出几张足够付帐的钞票放在女孩的手边,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女孩晃晃悠悠地盯视着桌面上的钞票,打了个酒嗝。 “不明白吗?这是做善事,”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桌子。 “操你个王八蛋!”女孩勃然,一巴掌将钞票挥到地上。 男人惊愕地回过头,看见女孩低下肩头抽泣着,蓬松的柔发遮住了半边脸,四周的旅客全被惊动了,有好几个女性都用恼怒的眼光盯视着他,似乎是他刚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坏事一样,那个服务生更是满脸哀求的脸色望着他。 “罢了,”男人暗认倒霉。 他走到女孩身边,以手抬女孩的下巴,想要让她不哭,谁知道对方又是一巴掌打开她的手,反而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倒好,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有人甚至在建议叫警察,这可不是男人想遇见的局面。 他连忙请服务生到总台询问这个女孩订房间没有,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否。 想把女孩带到酒店外面去,谁知道老天却不合时宜地下起了大雨。 女孩已经哭的瘫软在椅子上,估计酒劲也上来了,不过依旧不依不饶地哼哼着。 “这个,能不能请客人赶紧把这个局面处理了?或者带到您房间去也好?”服务生也束手无策。 “罢了,”男人只得请服务生帮忙,两人将女孩好歹拖起进了电梯,没想到还挺沉。 “醉的跟个死猪一样,”服务生抱歉地朝男人笑笑。 “啊!”刚说完,女人甩开扶着的手,一掌擂在服务生的腹部,疼的他手捂肚子弯下了腰,而女人则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男人的身上,令他不胜难受。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进了房间,服务生道过谢之后,忙不迭地关上了门逃离了。 将还在哼哼唧唧的女孩丢在床上,男人进了浴室,用热火淋浴好好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冲洗一遍,顺便用浴室备用的一次性剃须刀剃须膏将面部刮干净,将近半个月来,现在才终于清爽了,接下来就是处置这个女人的问题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把他惊呆了。 女孩长发覆肩,背对男人,站在窗前,手上不忘端一高脚杯红酒,酒当然是自己从房间冰柜里拿的。 “你不觉得仁川夜晚的海面是多么的美吗?”听得他出来的声音,女孩没有回头,依旧自得其乐。 “连雨也下的这么有诗意,滴答滴答地打在窗户上,不知道中国此刻是不是也在下着同样的雨?”女孩语气幽幽地,似乎言有所指。 “你根本就没有酒醉,你是在装醉!”男人明白过来语气自然不好。 “难道你不应该招待一个可怜的女人吗?”女孩无视他的怒气。 “可是你的礼节真的不是很好啊,那酒是从冰柜里拿的吗?”男人有些心疼,韩彩英给的钱剩下已经不多了。 “哦?我可不需要你的礼节建议,你心疼了?”女人嗤地一笑,转过身来,但马上惊呆了。 “哇!还是个花美男嘛?”女孩故做夸张的表情。 “不过,一样是个坏蛋!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随即变成恶狠狠的脸色,那张因为哭泣之后,被泪水弄花了的脸更显得可笑而怪异。 “那你刚才是故意了?”男人狠声问道。 “不错,看到你刚才在大厅那光着身子的叼样,看着你指挥别人给你卖衣服的鸟样,有钱耍帅是不是?你姑奶奶我就是不爽!”女孩泼口骂道。 “靠!懒得理你,我要去吃东西了,没事了就给我出去!”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男人也骂起了粗口。 “嘿嘿,你赶我走?”女孩笑的古怪,“恐怕迟了,嘿嘿。 ”看她这样,男人不觉迷糊。 “咚!咚!”房间门外传来不友好的敲门。 看着女孩幸灾乐祸的表情,男人半信半疑地去开门。 刚把门把扭开,就冲进来四五个黑西装的壮汉,一个一把用手拽住他的衣领,其余跟一个脸上有刀疤进的里面,不过看到女孩却都很恭敬,一致低头默声问候。 “就是这个小子?”刀疤西装男用恶狠狠地眼睛盯了男人一眼问。 女孩眼中有着好奇兴奋的眼神,低头默认了一下,刀疤男那硕大的拳头就砸在男人的肚子上。 “妈的!”男人根本不明白状况就被揍弯了腰。 “慢着,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喊道,但回答他就是四下飞来的拳脚,那刀疤西装男的拳脚尤其恶毒凶狠,几乎每下都想致他残。 虽然,依他的反应足够接下他们所有的拳脚,毕竟比起真纪子与由纪惠而言,他们的只能算是三脚猫的功夫,可是把警察引来就麻烦了,身份问题还有汉城那档子事情,那将永远没完没了啦。 得赶紧离开这里,男人想定了,自然开始还手。 为了尽快解决战斗,他采取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方法,硬挨对方的拳头,顺便废了对方的关节,就跟当初在成都的waiting吧跟韩彩英的空手道保镖交手一样,三下五除二,轻松解决了这些状汉,只有那个刀疤男有点扎手,于是顺便在他没有刀疤的另一面多补了几拳,好平衡平衡。 看来这个房间不能呆了,得赶紧离开。 瞪了一眼一边看呆了的女人,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转身出门,可是刚进电梯,门要关上的一刹那,“等等,”女人一把将门挡住,侧身挤了进来。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男人眼中有火,从遇见这个女人开始就没有好事。 女孩默然不语,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挎包,就这样直到电梯停止。 “你离我远点!”走出电梯,男人回头道。 可是女人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雨下的哗哗的,大街上被雨淋得黯然若失的临街树木,看上去活象两排荒野中矗立的墓碑,哪里有一点诗意?从酒吧歌厅等夜店走出的女孩们满脸惊惶地在水洼上面边跳跃边撑起伞,三三两两地挤进过路的的士,就此消逝在黑暗中。 说实话,就算女孩不跟着,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再找酒店住估计身上的钱可能也不够了,便宜点的一时也难以找到。 不过为了把这个难缠的女人甩掉,也是为了一点报复心吧,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跟到什么时候,究竟有什么居心,他决定要好好折腾一下。 于是,他顺着街道漫无目的走着,起初女人似乎还能跟的上,到后来也许是喝了 分卷阅读32 酒的缘故,也许是鞋跟不舒服,逐渐一瘸一瘸的了,男人不仅觉得有些快意。 “嗨!你给我站住!”女人终于忍不住了,还是一副发号施令的口气。 男人当然没有停步,继续向前走着,他决意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不过,他很快就有不妙的感应,脑后有风,是阴风,是有着恶毒怨念的阴风,是杀人暗器的破空之风,男人转身就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扑面而来,连忙侧脸,顺手捉住,细看竟是一只女性尺码的黑皮靴子。 后面是女人一只脚颠着,自以为得计的笑声。 平生不打女人面,只因未到抓狂时!男人终于被激怒了,他丢掉手中的靴子,大步冲到女孩面前,轮圆了巴掌就要擂到女人脸蛋上去,正笑的开心的女孩被男人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抬起胳膊把脸藏起来,不过男人的手在空中停住了,因为身边岔路上突然走出一对中年夫妇,看见男人模样边指指点点,边小声说些什么,估计不是说的什么好话。 发觉男人的手停住了,女人放下胳膊明白了状况,立刻得势不饶人,将那张花脸猫的脸蛋凑到男人手跟前喊到你打,你打啊。 “说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男人算是彻底认输了。 “你真想知道?”看见男人认真的样子,女人也就见好就收。 “恩,说吧,看看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一路跟到现在?”“因为我无路可去?哈!你没有家吗?”男人对这个解释完全不能理解。 “有家,不过我再也无法忍受那个家了,我从家里跑出来的!”“你是那个离家什么的?”男人对成语的用词还有点不流畅。 “离家出走,”女人补充道。 “对,离家出走,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男人问。 “问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的私事!”女孩转脸怒道。 “好,你的私事,不问,”男人郁闷极了,真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那你刚才在酒店为什么找我的茬?”“我不是说了吗,看你那样子不爽!怎么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女孩骂骂咧咧的。 “靠!离家出走还那么喜欢多管闲事?”男人更加郁闷。 “我就是看不管你们这些男人假惺惺的,喜欢表面装帅,其实内心里面特龌龊!”女孩恨恨道,感觉跟受过刺激一样。 “得,行,你爱怎么怎么,那房间里后来来的那帮子人是怎么回事,这个事情你得给我解释清楚,不说清楚不行!”男人表情严肃,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呵呵,真的要说?”男人此刻的眼神里有一丝黑幽幽的杀意,女人第一次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必须说清楚,而且必须是实话!”男人是真动了杀心,他担心跟北朝鲜的追杀有关,毕竟已经有两个与他有关的女人死在了他的面前。 “好吧,我说,”女人终于决定了。 第四十六章“他们,是来捉我的!”女孩双手合拢放到嘴边轻哈了口气,雨夜有点凉。 泡泡纱袖子和领口的上衣,掩不住大腿的短裙和修腿黑袜,的确,这样的穿着不冷才怪。 “捉你?”男人眯起眼睛,表示不信。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女孩看着男人依旧不信的表情,似乎自己也很能理解,“家里老头子是个独裁的老流氓,这些家伙都是他的手下,”女人边说边打开金属拉链挎包,取出了盒香烟,自己先挑了根,然后再递了根给男人。 男人摇头拒绝,他不能理解的是“老头?老流氓?”“就是黑社会头子啦!”女孩很不屑男人的无知,皱皱的眉头,松垮的四肢,很颓废很潇洒地点燃了嘴边的香烟,顺便在夜色中长长地吐了口烟,那烟在微雨中,摇曳飘荡,无依无靠。 “有好几代人的历史啦,是个黑帮世家,”女孩儿不屑地嗤嗤笑着,已经被弄花了的眼影下面是厌世的眼神。 可是,看上去她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怎么来的如此厌世的眼神?对女人有着足够经验的男人,对这样年纪的女孩并不是没有下过手,甚至还小的女孩他也有过。 不过,十三四岁时水晶一般千娇百媚、顾盼生辉的女孩儿,随着思春期的到来,而渐次失去其照人的光彩,其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的锐利锋芒也日趋迟钝,成为“漂亮而不出众”的少女,但其本人却显得怡然自得的例子却是不少。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似乎例外,她的沧桑下面至今还隐藏着一丝桀骜不驯的锋芒,一点青涩可爱的锐利。 “一个被宠惯了的大小姐,离家出走可不是想象的那么惬意吧?”男人讥讽道。 “切!”女孩摇头反对,“我是私生子,是老家伙年轻时造的孽,多少年了都不闻不问,一直是我妈妈把我抚养长大的,几年前妈妈死了,我去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女孩悲情而自嘲地笑道,“结果被他们赶了出来,说我是哪里来的野种,想要争财产!”“那你后来怎么住到那家里去的呢?”“老家伙年纪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归天,可是大儿子前年被仇家暗杀了,小儿子今年又死于车祸,所以才派人找到我,把我接了回去。 哈哈,这就是报应啊,是天意!”“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是结果不是挺好吗,你毕竟认祖归宗了”。 “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明白其中的艰难,”女孩摇头表示对男人无语,烟头已经燃到中截,默然夹在手指间,盯视无语。 “这么些年都忍耐过了,干嘛不再忍耐忍耐?”“我受不了那个家庭,那个暴虐的老家伙,那个家就像个地狱,让我无法呼吸。 ”女孩愤愤地说,“还有我的后妈,那个女人娇气嫉妒,还爱嚼舌头,我只不过用了一次她的唇膏,她就当我是个贼似地总防着我,”说到这里女孩气的连微卷的长发都在颤抖。 “所以你就要逃跑?”男人抱拳道,他似乎已经能明白了。 “我不会再回去了!”女孩倔强地丢掉手中燃尽的香烟说道。 “不过该死的!”女孩恨恨地说,“老家伙把我的信用卡全部停掉,车子又在前不久被撞坏了,身上现金也用完了,以前住过的地方更不能去,朋友都被威胁过了,去了就会被抓回去,妈的,老家伙是要逼我去死!”“逼你去死倒未必,逼你回去倒是可能,”男人觉得她的想法很好笑。 “我死也不回去,就让老家伙绝子绝孙!”女孩恨道。 “废话少说,还是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四处抓你吗,干嘛进来朝我动手?”男人感觉说了半天没说到正题上来。 “呵呵,那个事啊,”女孩转而嫣然一笑,“在你进去洗澡的时候,我用手机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说我被一个色情狂拐到某酒店,正要对我非礼呢,要他派人来救我,就是这么回事。 ”“你——!”这次换到男人没有语言了,“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对我?”“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有钱的男人更坏,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耍酷玩派,我就是要教训像你这样惺惺作态的纨绔子弟!”女孩正气凛然。 “我惺惺作态?我纨绔子弟?我刚才是在海边不小心落水了,所以才赶紧进酒店住店顺便买衣服,”男人觉得碰见这样的女孩真是倒霉透顶,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哦?”女孩看男人的表情似乎不像说谎,有点信了。 “你打电话,难道不怕被抓回去?”男人还是有点不明白。 “反正身上已经没有一毛钱了,再逃下去我不死就得去卖身!抓回去就抓回去吧,等有机会我再逃跑,不过下次溜跑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多带点现金,呵呵”,女孩倒是想的很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刚才还说死也不回去。 “不过说真的,你刚才可是真厉害,一个打五个!”女孩兴奋地说。 “哦,”男人问完了,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原来与在北方的追杀无关,那就可以跟这个麻烦的女孩说拜拜了。 “你干嘛?站住!”看见男人转身要走,女孩怒道。 “不干嘛,我要走了,”男人没有表情。 “你走了,我怎么办?”女人跺着脚问。 “你不是要回去吗?你可以给你家老头子打电话,要他再派人来接你啊?”男人讥道。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女孩开始撒泼了。 看了她一眼,男人觉得不可理喻,转身还是欲走,然而,撒泼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甩掉的。 脑后生风,男人直觉地向旁边一闪,一根修长的大腿直接从头顶边ko下来,是职业水准的ko。 不过还没等男人赞叹完,一记肘拳连带闪闪发光的金属链子挎包,就扑胸而来,速度力量,都堪称职业水准,比刚才那几个西装壮汉都要高出一截,难怪她敢打电话喊人来也不怕被抓回去。 瞬间两人过了几个招,虽然不是异能者,但是其拳法也有着相当可观的根基,绝非普通人可比。 女孩也惊讶于男人的深藏不露,看来刚才在酒店里面还是藏拙了。 几招下来,彼此都知道对手不是易与之辈。 男人还没有发话,女孩已经开口了。 “不错,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你干什么?”男人有点恼怒。 “好吧,你既然这么烦我,我还懒得跟你浪费时间,直说吧,我还是不能回去,最后麻烦你一次,能借点钱给我走人?”女孩终于开口说目的。 “刚才在酒店里给你你也不要,哼,现在又要,要多少?”男人被这女孩气的不行。 女孩说了一个数字,把男人惊的瞠目结舌,“你要那么多干嘛?”“我会还你的,你把电话或者住址给我,我一定会还你的。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男人实话实说。 “信用卡也行。 ”“我没有信用卡。 ”男人还是实话实说。 “怎么会没有信用卡呢?”女孩不相信。 “我说了我没有信用卡,信用卡掉了,进酒店前掉海里了,”男人只得编故事。 “那总还有别的方法弄到钱吧”女孩不甘心。 “我是个中国人,在这里没有其他熟人”,男人继续。 “中国人?晕!”女孩抚额不敢相信,“那怎么办,你总有住的地方吧,是在韩国工作吗”“我是来韩国旅游的,钱、信用卡,身份证等等都掉到海里了,”既然要编,就得把故事编圆了。 “那你怎么回去?得赶快给家里打电话,或者跟使馆联系啊!”女孩这会倒忘了自己的事情,表现的很热心。 “我不能跟使馆联系,中国也没有家人了,”男人继续编道。 “不能跟使馆联系?也没有家人?”“哦,我知道了,”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是偷渡!”她说。 “偷渡?”男人很吃惊女孩竟这么认为,不过他立刻选择了赞同。 “你不能小声点吗?”男人故做心虚。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女孩问。 “什么也没做,”男人道。 “那就是无职业了?操,咱俩算是碰到一块了,一个是偷渡,一个是离家落跑,”女孩丧气地骂了粗口。 “你应该对中国很熟吧,还想不想回中国?”突然女孩似乎想到什么,一丝阴翳闪过她的眼眸。 “想啊,可是现在没钱,也没有身份证和护照,怎么回去?”这才是男人最头疼的地方,虽然逃离了北朝鲜,却又面临新的问题。 如果能再回中国那是最好,可是他那个假的身份证在梁孝琪那里,现在也没有足够的钱买机票,而在韩国,他更是人生地不熟,没有韩国有效身份证件,一样的麻烦,想要过着不受打扰的生活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他从上岸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想的问题,如今被女孩提起,还真让他觉得是个大问题。 “你如果想回中国,我可以帮你,”女孩说出让他意外的话。 “你能帮我?”男人有些不相信这个年轻女孩有着梁孝琪一样的能力,毕竟证件护照都不是平常人能解决的,即便她是一个黑帮老大的女儿,而且还是一个离家落跑的不肖女。 “只要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一切听我的话去做,我就能保证你能回到中国!”女孩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能保证?你连一毛钱都没有,怎么保证?除非你回去找你那老头子帮忙,”男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只要你听我的,钱就不成问题,有了钱也就等于有了护照,”年轻女孩的眼里竟有着异常的成熟。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女孩神色有异,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什么事?”看她说的这么有板有眼,男人觉得似乎可以相信她一次。 “你先说答不答应?”“我总得知道是什么事吧?要是我完不成,答应了也是白答应。 ”男人觉得此事有点蹊跷。 “你绝对能做到,你的功夫很不错,我刚才已经试过了,”“这事跟功夫有关吗?”男人越来越难以理解。 “不错,”“那究竟是什么事,说吧,如果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男人决定了。 “我要你陪我到中国去,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中国男人!”“杀一个中国男人?”男人吃了一惊。 “不错!杀一个中国男人!”女孩恨恨说道,恨的连眼睛都眯起了,看来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 “ 分卷阅读33 为什么?”杀人对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不可做的事,只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杀人的理由。 女人无言无语。 第四十七章“这个男人侮辱了我,我要杀了他!”忍了一下,女孩切齿道,眼神中的火焰无端地使男人的脊背掠过一道寒气。 “中国很大,人也很多,你知道他姓什名谁,住哪里吗?”楚狂人问。 “我知道他的名字,有他的地址。 ”女孩道。 “哦?那交易成交!”男人恢复了原态,嘴角咧出的笑意并不怎么高尚。 “那接下来做什么?”说真的,男人此时也没有方向。 “废话,当然是找酒店住啊!”女孩不屑道。 “酒店?恐怕钱不够了,”他摸出还是湿漉漉的一把钞票,刚才在酒店总台就曾遭受过的怪异眼光,现在自然再次换来了女孩的白眼。 “这就是你落水后剩下的全部家当?”女孩一脸嘲讽。 “恩,”男人答的干脆。 “切!没钱还住什么高级酒店,幸好遇见了我,要不你只有饿死街头了,”同样是落魄街头,但是女孩儿损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半小时后,女孩就带着男人住进了一家马路旅店。 这是一家专以过路客或者情侣为对象的小旅店,不过价格实惠,缴过住宿费之后,两人还有余钱各自享受了一大碗的杂酱面。 房间里的灯光与布置都是一种俗艳的粉红色,感觉怪怪的,还没等男人问,女孩已经拿着挎包进了卫生间。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电视,风扇,沙发等等倒是一应俱全,可是总感觉有些古怪。 男人在房间里四下打量,就是觉得哪里不妥,可是究竟哪里不妥具体也说不上来。 男人无聊之中打开电视,在切换了连续几个无聊的频道之后,换到一部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是一部韩彩英主演的连续剧,名字叫《威尼斯恋人》,威尼斯在哪里,男人自然不明白,不过剧中韩彩英那有些散漫但很纯真的形象,令男人不时一笑。 他回想起两次见到韩彩英的感觉,成都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女孩儿个子真高,而且像个洋娃娃,后来到了汉城参加了那个综艺节目,他才发现,这女孩儿骨子里其实还很好胜,她身上有一种极其直率的气质,男人被其深深吸引,莫非两人可以同舟共济不成?“哟,挺惬意的嘛,看什么好电视呢?”此时女孩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 “恩,看美女啊,身材不错,”看到电视里面的韩彩英,女孩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腰板伸直胸部挺了挺,言不由衷地夸道。 摘掉假睫毛,洗去眼影和浓妆的女孩给了男人一个不一样的感觉。 整张脸由颓废厌世的花脸猫变成了一张清新锐气十足的青春脸庞,整齐中分的长发撩在耳后,细细两条清晰自然的黛色眉线,一对黑白鲜活的眸子,漂亮尖细的鼻梁,随时可以跃跃欲试的这份青春劲,简直是要把男人整个四百年干涸的心胸都染成生机勃勃的黛蓝色。 真谗呵,男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唾液,为了掩饰,他赶紧假模假样地到卧室去,这女孩刚才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紧绷绷的青春活力,一种曾经摧枯拉朽稀里哗啦地令他饱受蹂躏一塌糊涂的不详感觉,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令他有这么恐怖的感觉,他不明白。 内室自然是卧室,一张同样布置的粉红俗艳的大床,一个两人用的长枕头。 男人随手拉开床头的抽屉,发现了很奇怪的一沓东西,上面用英文写着说明,他当然看不懂,于是他拿着问女孩。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看到他手上的东西,脸色突然变的很差,由惊愕转为红脸,接着从沙发上挑了下来,一把扯掉他手中的东西,顺手就是一巴掌。 当然,这巴掌被男人捉住了,没有打着。 “色狼,变态,放手!”女孩柳眉倒竖爆跳道。 “什么色狼?什么变态?”男人不解,但是手依然捉住不放。 “你这个变态,你拿这个做什么?”女孩手被捉住了脚可没停下,可惜近距离格斗,她根本不是对手。 “这是什么,我正要问你呐,我在那抽屉里发现的,”男人冤屈地指向抽屉。 “晕,你真不知道?”女孩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知道,”对于不明白的东西男人一向很诚实。 “白痴,那是避孕套!”女人又急又愤,转过脸怒道。 “哦,避孕套?”男人松了手,避孕套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见过实物,四百年前没有这东西,跟粱孝琪她们更是没有用过,所以才闹了这个笑话。 一场尴尬之后,两人都变的沉默了。 时间不早,女孩走进卧室,男人刚要跟入,却被女孩伸胳膊拦在门边。 “你不能进来”。 “为什么?”男人问。 “我需要有锁的房间,”女孩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男人盯着女孩脸问。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女孩挑衅的眼神。 “我对你不放心,因为你这样有想跟我上床的意思,我不喜欢毛头小伙子,我喜欢年纪大一点的成熟的男人,”女孩挑衅地眼神,铮铮有词道。 被女孩嘴里贬成毛头小子,男人差点吐血,都是这个四百年不变的相貌害的。 “好,你就睡卧室,我睡沙发,”男人忍着一肚子不爽,退了出来,顺手在外面把卧室的灯关了。 “把灯开着!”已经跳到床上的女孩喊道。 “你怕黑?”男人走回到门口问。 “你把灯开着就好,”女孩扯过被子翻身背向男人。 摇了摇头,男人默视了一下床上女孩显得瘦弱无助的身子,把灯打开,心里感觉一丝郁闷,然后顺手把门带上。 很长时间之后。 女孩或许已经睡着了,或许因为自己的存在,辗转不能安睡也有可能。 “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接下来的生活究竟应该从何入手?”男人在心中问自己,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回到那个石棺为目的生活着,而今突然失去了方向,令他无所适从。 忍耐,忍耐,静待事物的发展,向来如此,走投无路之时,切勿轻举妄动,只宜静静等待。 等待当中肯定有什么发生,有什么降临,这是男人从经验中学得的。 迟早必有举动,倘有必要,必有举动无疑。 四百年都过来了,时机到了,命运自己会把路显示出来的。 而这个半路杀出的女孩或许就是一个契机,总之,先回到中国再说。 好,那就静等。 外面潇潇落雨,客厅里男人手拿玻璃杯,轻轻摇晃着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块,静静思索着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东西,人生价值啊,事业啊,爱情啊,朋友啊之类的,总之人类惯常思考的东西都与他不沾边,在他静静一个人的时候,他究竟在思索什么?***清晨,当男人从沙发上睁开第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白色曼妙的人体。 女孩儿披着旅店的白色睡衣,站立在窗前,衣质轻薄,雨停了阳光照射进来,可以隐约看见垂到大腿的睡衣里面深色三角裤。 “你想好怎么弄钱没有?”男人伸了个懒腰问道。 微敞的窗户,晨风吹动女孩儿的长发,传来女孩的声音。 “你绑架我怎么样?”“什么?”男人没有听懂。 “绑架我,然后从我爸爸那里拿到钱,”女孩转过身,走近男人,逼视男人的眼,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面闪着挑战的欲望。 “你没睡醒吗?”男人轻笑道,这是连他也觉得荒唐的想法。 “你怕了?”女孩眼里满是不屑。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笑的有些不自然,看来对方是来真的。 “你这个胆小的偷渡客,看来你只有要么饿死街头要么被警察捉去的结局,”女孩偏头讥讽道。 饿死男人倒是无所谓,可是跟警察沾上边,那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男人深知这点。 “这就是你所说的保证能弄到钱的方法?”男人回敬道。 “不错,有什么不对吗?机票要钱,而且假护照需要更多的钱,况且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钱做日常开销,这些在短时间内到哪里弄的到呢?所以我要临走前敲诈他一大笔钱,然后永远地远走高飞,”女孩有些兴奋地说。 “你认真的吗?”男人依然不能确定。 “恩,”女孩肯定地点头。 “你能保证不让警察插手进来吗?”男人追问道。 “我很厉害的,我很擅长完游戏!”女孩拍了拍男人的肩头,要他放宽心,走到他身后,将昨晚剩下的玻璃杯里的水,一口而尽。 男人转过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黑黑的长发,白色无暇的睡衣,年轻纯净的脸庞,一双明晃晃的漂亮眼睛,竟会让人有发冷哆嗦的感觉。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本想静待一切的,本想静等事物的发展给出契机,没想到一来竟如此的棘手,男人突然觉得有点兴奋,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四百年前也曾有过,这感觉让他感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在睡眠的梦中。 “我们首先是要让老头子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女孩冷静说道。 “怎么做?”男人问。 “一切交给我,你只需要跟着我就成,”女孩笑道,这笑容邪恶而美丽。 与他做交易要他杀一个中国男人,要他绑架她敲诈她父亲,这个女孩究竟怀着什么企图,男人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一件事,这个女孩选择了他,把他作为了她实现目的的工具。 第四十八章人类情感的悲哀在于,一生短暂似流星火石,茫茫人群中能遇见合乎自己喜好一见钟情的另一半的事情,微乎其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外表上符合自己口味的人基本百分百在内在方面——或者说为人——不符合自己的口味。 所以,即便最初如被电光石火击中一般胸口怦怦直跳,而同对方交谈起来就一下弱似一下地平复下去,没等堕入情网便已偃旗息鼓。 这样的人生说不幸也不幸,说平和也平和。 当然,更年轻的时候注意不了这么多,为对方外表所吸引而闹起一厢情愿的恋爱也并非没有。 但年纪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深切体会出了这项作业的徒劳无益,心情自然沉静下来——“原来如此,算了算了”。 相比之下,还是同能够默契的——和外表什么的无关——女孩子在一起惬意得多。 当然这不能称为恋情。 话说回来,外表上符合自己口味的女性却不具备自己喜欢的人格这点,看着实在让人难过。 以上出自我喜欢的作家村上春树的《朝日堂集》,此刻听着《我的女孩走了》这首歌,终于彻底被击跨了,那个嘶叫和悔恨歌者似乎把我禁锢在一场葬礼中,或许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失去的东西,比如青春比如爱,我又怎能逃脱他的倾诉,烟再抽,也没有味了,酒再喝,也不会醉了,我只想找一个角落静静的躺下,看灰尘落在我的身上,接着,被世人遗忘独自长眠。 以上都说的是题外话,下面继续我们的小说。 ***“首先我们要注册一个免费邮箱,”在附近的一个网吧里,女孩指导坐在电脑前的男人道。 “你不知道吧,现在的黑社会组织也会上网,也有邮箱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做,女孩顺带笑着说。 “我想你父亲一定知道是我干的,因为那几个人回去之后肯定会向他报告的,”男人边注册邮箱,边说着自己的顾虑。 “那不更好吗?这样故事才能编圆了,难道你怕了?”女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 “我想你父亲会把整个仁川翻个底朝天的把咱俩找出来,你难道不怕钱没到手就被抓住了吗?”男人嘴上虽是说,两手可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嘿嘿,他在江原道,这里是仁川,昨天那几个不过是仁川分部的人而已,他的势力虽大不过还到不了这里。 ”女孩说道。 “哦,邮箱注册好了,现在写内容,该怎么称呼你父亲?”“靠!一封绑架勒索信还要什么称呼?”女孩差点背过去。 “锐牙会,江原道锐牙会!”在男人的坚持下女孩闷声说道。 “你的名字?”“李素”。 “就两个字?”“就两个字!”女孩不耐烦道。 “打好了,你看看,”男人从键盘上收回手,微眯的瞳孔像挑逗猎物的食肉猛禽的眼神。 “江原道锐牙会,我们绑架了李素,两天内请给我们2亿元现金,当你们准备好钱的时候,请回复这个邮件。 如果你们报警,李素就死定了!”电脑屏幕上面简单的两行字。 (注:2亿韩元折合人民币160多万)“你看好了,如果一旦发出,就永远也收不回来了,发送?”男人将鼠标搁在屏幕上的发送按钮上,回头看了看女孩。 女孩两眼紧紧盯着屏幕,喉头吞咽了一下口水,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你现在决定放弃还来得及,你选择回家,中国我自己再想办法回去,”男人说。 “嘀”,女孩俯下身,拿过鼠标按下发送,“怕什么,我们就赌一把!”女孩白了男人一眼,转身走出了网吧。 男人急忙追出来。 走在街道上,两人之间,就像无声地落了一层沉默厚重的雪。 踯躅前行在陌生的城市,男人知道从刚才她按下发送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被联 分卷阅读34 系在一起了,这是福,或者祸,他不能预知。 仁川港,海风凉飕飕,拖网渔船在港口进进出出。 女孩在码头青石栏杆边停了步,双臂裹紧身上的泡泡纱衬衫,可是膝上的短裙被风鼓的猎猎作响。 “此刻相信警察会马上到你家里去的,而且一定会是一个有着解决绑票案经验的警察办理此案,”男人走近女孩身边说。 女孩回过头,表情不无奇怪地对男人说,“你是不是看太多电影了,黑帮之间的纠纷总是在黑帮内部解决。 我爸爸一定会找一个厉害的人来办理此事,但不会是警察。 他将在组织内部挑选熟悉干练的人,包括熟悉绑票的专家。 他们将在我家里集合,并首先分析和排除是不是敌对社团干的,同时我的照片将下发到所有组织成员手中,包括家族的传统盟友,并发动一切关系寻找涉及我被绑架的可能线索与人。 ”“哦?”,男人发自内心地佩服。 “以牙还牙,我爸爸一定会让绑架我的人后悔的。 这就是他的做事方式!”女孩说到这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男人的眼,这是一双神情忧郁的漂亮眼睛,她很高兴在这眼睛中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办理此事呢?我希望是一个长得帅点的家伙,最好是长的像张东健那样的,呵呵,从可恶的绑匪手中将无助的女孩解救出去,女孩躺在他有力的臂弯里,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英雄的脸庞,刚毅坚定棱角,啊!”女孩已经开始自做多情了,她忘了自己才是这出绑架案的始作俑者。 “你爸爸真会这么做吗?”男人郁闷地问。 “会”女孩毫不迟疑答道。 “他从不向别人表露他的弱点,他就是这样的人”。 ]***一天过去,男人从网吧回到旅店时,女孩早已等的不耐烦。 “还是没答复?”女孩问。 “恩,”男人耸了耸肩,这是一天之中他第六次无功而返了。 “我去看看,我就不信!”女孩从沙发上跳起来。 “不行,现在你一步都不能从这里出去,小心被看到!”男人阻止她。 甩掉男人的手,女孩冲到桌子前,把上面的各种速食包装袋一把全部拨弄到地上。 “妈的,我讨厌这样,我对这绑票游戏烦了!”女孩背过身怒吼道。 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发怒的女孩,对她的表现感觉莫名其妙。 而女孩怒气冲冲地翻出自己的挎包,想要出门。 “听着,这不是儿戏!”男人比女人更快,他一把捉住女孩开门的手。 “收拾好你搞乱的房间,”男人不睬女孩怒视的目光拉开门出去,他要再次去网吧等候消息。 然而,现实是无情的,又是半天过去邮箱里还是没有答复。 男人不仅也有些气馁,看来女孩对她爸爸的评价没错,对方的确是不受要胁的性格。 当男人再次沮丧地回到旅店房间的时刻,发现女孩已经不在了,房间里乱七八糟依旧。 “混蛋!”男人难得骂了粗口,他还是第一次跟如此任性胡闹的女人打交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处可去的人,无处可去的人,有目的来往的人,无目的来往的人,望了一阵子如此杂乱无章的街道光景,男人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在家里好好呆着落跑,落跑出来了,可是到这个绑架节骨眼上又落跑,真真是个落跑成性的女人!男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对能否找到女孩他基本不报希望,可是另有一种情绪在促使他希望能再见女孩一面,无关绑票也无关什么护照机票,他只是觉得女孩身上有一种令自己模糊熟悉的东西,女孩的脸庞女孩的某些举动都令他有睡梦中似曾经历的感觉,那究竟是什么,在找到答案之前,他不想就这么错过。 找人的确是一个体力活,当转遍周围几个街区失望而回时,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找人,这门职业绝对不适合他做。 男人步伐沉重地走进旅店时,却听到女孩开心的呼叫。 他顺着声音寻找,旅店一楼的快餐厅里面,女孩的形状姣好的手臂正向他挥舞着,脸上是开心的笑容。 憋了一肚子的气,男人大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就怒喝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女孩打断。 “嘘——,”女孩以手指挨唇示意他小声点,“别吵,别人会注意到的。 ”男人忍住怒气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为什么还要出来,你不知道很危险吗?”女孩不答,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用塑料打火机点燃,眯细眼睛,漫不经心地朝上喷出一口烟,旋即注视着烟圈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扑哧笑出了声,笑的一切烟消云散似的。 “干嘛要出来?”男人忍着对烟圈的痛恨,低声斥问。 “因为我感觉你对我不好?”女孩只抽了一口烟,就把烟放在烟灰缸上,继而拨弄着眼前的咖啡杯,低眉顺眼的。 “不过你刚才出去的时候真够傻冒的,我想喊你,可是你居然理都不理人家,那人家只有在这里等你回来咯,”就在男人一楞时,女孩又变了一个面孔,大眼睛眨巴笑视男人的脸。 “你再这么擅自行动,我可真会绑架你的!”公共场合,男人有怒气也只得低声威胁道。 “你敢?我可是会叫的!那你可就真成了绑匪了,没有人为你作证!”女孩反威胁道。 男人完全被她打败了,气得全身向后一靠,惹得背后进食的女人转过一个不满的脸色。 “当然,如果你对我好点,我就不会叫了,”女孩笑着盯视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好吧,我会对你好的,现在跟我回房间去,”硬的不行,男人来软的。 “不行,现在我不想回去,我想上网!”女孩倔强地道。 “那可不行,万一被看到怎么办?”“怎么?又不听话了?”女孩张嘴欲叫。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男人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 “要去就快些。 ”“你说,老家伙会不会真不顾我的死活,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坐在电脑前,女孩似有所思地问。 “不会,做爸爸的谁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啊,”男人敷衍道。 “言不由衷吧,”女孩转过头揭穿他,令他尴尬不已。 “有了,快看!”屏幕上的回复邮件解了男人的围。 第四十九章“我是李克烈,钱已经准备好了,但在给钱之前,我要确保我女儿的安全,确保她完好无缺!! !! !! ”结尾处是六个惊叹号。 两人回旅店,然后男人照女孩的吩咐到街上买回了宽胶带。 将女孩手脚捆紧,并将嘴巴封住,整个人平躺在浴缸里,接着用女孩的手机拍下了她充满惶恐不安的受惊表情。 “好了,”男人撕掉女孩嘴上的封条,将手机递还给她。 “怎么样,我拍的还可以吧?不会被看穿吧?”女孩接过手机欣赏了一下,显然很满意自己在镜头里的表演,把手机递到男人脸跟前要他欣赏,。 “别担心,你那样子看起来很骚!”男人推开她的手,站起来喝水。 “我骚?我哪里骚了?”女孩跟着站起,一把扯住男人的衣服,紧贴着他身上,大腿挨着大腿,腹部贴着男人的下体,明亮亮的眸子挑着眼睛盯着男人的脸,表情暧昧。 未料想女孩这招,男人喝水的动作僵硬了片刻,他本该依照惯例顺势把眼前这个甘甜温润的猎物吞掉,一口不剩,令她此后的一生都将沉浸在后悔刚才的举动之中。 然而他忽然做不到了,在此点上最近他变得越来越笨拙,或者说是越来越讲究口味与兴趣了,而非单凭本能。 “我很满意,你是一个听话的绑匪,”女孩儿用小手指轻轻勾了一下男人的下巴,风骚十足地说道。 虽然她的年龄正是成长过程中最富有活力的阶段,就连勾小手指这些简单动作也显得生机勃勃,流畅自然,可是风骚起来则是别样的打动人心。 “可惜你不是一个能听话的人质,”男人语气不满。 “傻冒,我要听你的话,咱们这绑票就别做了,“女孩儿扬起脸,嫣然一笑。 半小时后,在网吧准确无误地把照片发了出去,并且很快对方就有了回复。 “时间,地点?”四个字。 女孩亲自上电脑操作,把一切敲了进去,最后在发送的时刻停了一下,最终还是确定发送了。 “我真的做了......”回到旅店,女孩的神情有些异样,她坐在沙发上低头说道。 “怎么了?”男人问。 “我真的骗了我爸爸,”女孩儿的表情有些哀伤。 “后悔了?”“no!”女孩站起来在房间走动,嘴唇紧咬,“我想享受自由的生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等以后他知道了真相,那就完了吧?”女孩带着点哭笑的表情,想从男人那里寻求肯定。 但是男人默言。 女孩儿失望地转向窗外,街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漠的表情。 “我妈妈说过,如果你没有勇气养你爱的人,那么你将会输的很惨,包括爱。 ”“爱?”男人琢磨着这个令他百思不解的字。 “你恨过一个人吗?”女孩转头问他。 “没有,”男人思考了一下很干脆地回答。 “你如果深深地恨着一个人,那是因为你对她还留有爱意!”女孩走到男人跟前扬起脸说。 “你跟我爸爸很像,”女孩注视着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说。 “不可能吧,”男人讶道。 “很像,“女孩打断他道,”你跟他一样,很可怜,没有真正恨过也没有真正爱过,”手指轻轻地在男人的胸膛前划着圈圈,时重时轻,眸子里闪着一点沉浸在想象中的黯然光点。 男人被她逼退了一步,他说了,“等一下”。 女孩儿楞了一下,但是接着扬着脸庞,微闭双眼,嘴唇轻启送到男人的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虽然不愿意拒绝,可是内心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压倒一切地阻止他,难道这不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吗,自己在躲避什么呢?““等一下,”男人捉住女孩儿的肩头,“你能确定这是爱吗?”他开始要学习了解爱了。 女孩儿盯盯注视着男人眼睛半响之后,嘴角漾起笑容,“傻瓜,我说了爱吗?”房间里静静地,窗外吵吵闹闹的,女孩儿低下睫毛,嘴唇吻在了男人唇上,浅尝辄止,轻咬了一下便离开,接着又轻轻咬合在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没有谈到爱的缘故,当女孩儿笨拙地解开男人的拉链,将它捉出来的时候,它却未能像样地挺起。 不过并不防碍女孩儿特地后仰端详了一下男人的命根子。 “不必在意,这样也挺好,”女孩摘掉手链,脱掉泡泡纱的上衣,将短裙与腿袜折叠整齐放好,然后轻轻贴上男人的肌肤,身子冰凉中带着一丝紧张颤抖。 “之前跟别的女人睡过没有?”片刻温存之后,女孩最终还是忍不住扬起脸问,眼神灼然闪亮。 “没,”男人虽然想到了在北朝鲜跟真纪子的那场野外之事,但是嘴上还是很严。 “那为什么跟我就不行了呢?”女孩的问题古怪而有理。 “可能是没有爱吧?”男人老实回答。 “爱?”女孩听明白了这个字后,笑的花枝乱颤,“你还真搞笑。 ”“你这种偷渡的家伙一定是平时手淫过度了,到了真要用的时候就不顶事了!”女孩儿貌似说笑貌似认真地说道,手指轻轻扯着男人胸前的绒毛玩。 “手淫过度?”男人不解。 “不是吗?作为身份可疑的偷渡客,自然没有收入可观又稳定的工作,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女孩儿呢?恩,对了,你的脸蛋还是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富婆包养吧?”自己都觉得好笑,女孩儿贴在在男人的身上笑的浑身发颤。 “得了,瞧你那个样,跟你开玩笑呢,要真没有富婆包你,等拿到了钱,我可就发了,看在你出过力的份上,以后就让我这个小富婆包你吧,”看到男人的表情不自然,女孩笑着改口道。 “啊!”她猛的跳出了被窝,原来男人重重地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你这个家伙下手这么重!”女孩跪在床头,转身端详遭了男人毒手的地方。 果然,白皙的屁股上面一个清楚的爪子印。 “混蛋!”女孩看见罪证之后,暴怒,一个饿虎扑食抓向躺着的男人的脸。 可惜,在床上她的功夫显然不如她在地上那么厉害。 人没扑到,两手肘部下方一寸处就被男人捉住,整个上半身被举在半空中,无法动弹,而男人的脸就正好在她的胸罩下面。 对于积怨已久的男人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朝上抬起头,牙齿衔住了女孩儿的胸罩正中的吊带。 “你敢!”女孩漂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威胁道。 可惜在床上没有男人不敢的事情,男人的牙齿已经“咯嘣”一声拉断了吊带,一对均匀细巧的乳房展露在男人的嘴边,而乳房下部被胸罩勒出的一道红印清晰可见。 “你,你是个混蛋!”不能动弹的女孩儿无力地骂道,原本瘪瘪的乳头瞬间凸硬起来。 碰见这么无赖的男人,几份紧张,几分期待,她闭上眼睛,等待男人的牙齿,等待男人的舌头,等待想象中的男人的报复与蹂躏。 “你干什么呐?”耳边传来男人嘲讽的声音,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男人耍了 分卷阅读35 ,对方正带着玩味的表情欣赏着自己闭目投入的窘态。 “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女孩追打着逃下床的男人,丝毫不顾自己春光外泄。 “我说,你还是把那个先系好,”男人逃到客厅把门抵住,女孩只能从卧室里拉开一条缝,可惜出不来。 “系你个头啊,都被你拉断了,你给我赔个新的!”女孩现在也不羞涩了,仿佛老夫老妻之间吵架似的,任凭胸前的乳房展露在男人的眼里,而且还惟恐男人看不到自己的罪证!“我可没钱,要不你就别戴那玩意了?”男人笑道,跟这个女孩相处这么久了,如今他终于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这是你说的,我可就不戴了,等会出去就让别人看去!”女孩拉不开门,一使气回床上去了。 “呵呵,哎呀!”半响没有动静之后男人才敢开门进去,刚露个头,一件物什就飞到脑袋上,抓来一看,竟是女孩儿的胸罩,而床上已经穿戴整齐真空上阵的女孩则笑的歪歪斜斜的。 等到最终出门时,女孩还是拒绝戴那已经残废的胸罩,美其名曰要出门去给男人丢丑。 面对这样的女孩,男人哭笑不得。 不过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做的。 接下来女孩在床上一手策划了交钱的时间地点和方式,以及钱到手之后两人碰面的地方,同时还要求和训练了男人做到防跟踪,这一切都要在赴约前短短的半天时间内搞定。 “你真的认为你爸爸不会报警?”出发前男人再次想确认一下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放心,黑社会找警察帮忙就不叫黑社会了,这个事关面子问题!”女孩保证,并且递给男人用于联系对方更改交易地点的手机,以及新购置的墨镜,而另外一副则自己戴上。 就这么带着女孩并不可靠的保证和同样并不可靠的计划,两个人出发了。 ***“仁川港码头北仓三号仓库”。 “中国城”。 “松岛游乐园大门口”两人坐在市内观光车的最后一排,沿途男人依照女孩吩咐,每隔半小时通过电话拨通对方联系电话,要求更改交易地点。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点了,”男人看着女孩说,征求她的意见。 “仁川市政银行,要他们到银行换钱,要旧钞票!要快!”女孩面上不苟言笑。 “为什么要到银行换钱?他们不是把钱已经准备好了吗?”突然变更计划,使男人觉得奇怪。 “这是为了预防万一,如果我爸爸真的通知了警察,那么钞票很有可能被做了记号,事后只要我们在任何地方用了一次,就会被逮住!”戴上墨镜的女孩此刻冷静的超出她的年纪,连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修长美腿都充满酷酷的杀气!听了她的这翻解释,男人对她的绑票计划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真是一个为绑票而生的人才。 “仁川市政银行,到银行换旧钞,给你1个小时之内,如果慢了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男人对着电话说。 “喂,时间不够啊!”电话里一个苍老的声音。 “啪”,男人关掉手机,拒绝重复第二次,整个人完全投入了角色。 女孩对他的表现也颇赞许,朝他竖了大拇指,嘴角露出森然可观的漂亮牙齿。 在这等待的一个小时中,两个人下了观光车,换乘出租车到了就近的一个高速路外面等着。 时间一到,女孩再次让男人拨打电话,确认对方已经换好钞票,要求对方立刻上这里的高速。 在估计差不多该到的时间,两人都看到了按约定迎面开来的白色轿车,不过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就藏身在高速路边上。 “数到二十,把钱箱丢出高速路,不准停留,车子继续开走!”男人按女孩事前交代的话拨了最后一个电话。 得到命令,白色轿车果然按约定从车子里丢出了一个皮箱,皮箱飞出高速路,正好落在他们藏身之处20几米远。 男人正要上前捡皮箱却被女孩拦住,足足等了1分半钟,在确认高速路上的没有可疑车子停留之后,女孩拨通了事先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的电话,叫司机立刻把车开过来,然后捡了皮箱上车。 出租车内,两人眼中互视了一眼,“成功”两字清清楚楚地写在喜悦的脸上。 然而,此时手机来电,男人疑惑地看了女孩一眼,接了电话。 “钱,你们已经收到了吧,我女儿什么时候回来?”那个苍老威严的声音问道。 “你爸爸,”男人把电话交给女孩。 “爸爸,我是李素,钱他们已经收到了,我很快就会回家,你们在家里等我”,女孩说完,不等电话里面再问就挂掉了,顺手就把手机丢出车窗。 “已经用不着了!”面对男人的疑问,她淡然一笑第五十章拿到了钱的两个人,并没有再回旅店,而是直接坐上了去汉城的车子。 这一切当然还是女孩的安排。 车上放着那首《加州旅馆》,在暗夜荒漠中的高速公路上,孤寂与疲倦让人沉沦。 加州旅馆的灯火通明、尽情狂欢,囊括了人生全部的欲望与奢华。 有些人舞蹈为了回忆,有些人舞蹈为了遗忘,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但你永远无法离去。 ————带有海潮味儿的湿润的南风从车窗外吹来,女孩独自把皮箱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不时拨低鼻梁上的墨镜,拿眼望了望表情严肃的男人,掩饰不住笑的似很快意。 年轻的确不是一件坏事,即便是索然无味的事情都能自得其乐喜不自胜。 男人只是闭目合眼,茫然听着风声,听着车内弥漫的音乐,想着自己的往昔岁月,想着自己身边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稍纵即逝的女人们,那些一去沓然再也不曾光临的东西,竟忽然有了一种被抛弃感。 想到这里,他转身想要确认一下身边女孩的存在,可惜只看到坚挺性感的鼻梁与小巧单薄的嘴唇,以及墨镜下面一个不真实的漂亮轮廓。 抵达汉城,一切由女孩做主,住进了豪华的高楼酒店,在耗费时间与精力地数完了皮箱里的钞票之后,女孩伸伸懒腰,拉开了落地窗帘,阳光直射进来,刺疼男人的眼。 他走到女孩的身边,和她并肩看着窗下令人叹为观止的高度,倘若摔下去一定连一丝骨血也找不见吧,自己或许真的能死去也不一定,男人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看见男人望着下面专注入神,女孩恶作剧地推了一把男人,把男人赫了一跳,紧紧捉住窗框。 “放心,我还不至于做谋财害命的事,“看见男人惊吓的表情,她安慰道。 “手牵手跳下去如何?”她问。 窗子外面高的令人发晕,下面的人群如同沙子渺小到可以忽略其有生命这一特质,浑浑噩噩,无知无觉。 “手牵手跳下去,让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在一同注视窗下面的风景片刻后,女孩喃喃自语,不再像初始那么玩世不恭,有一丝恐惧,有一丝迷茫。 “我才不要,你自己跳吧,”男人收回心神,离开窗户。 “那我就跳了?”看到男人离开,女孩扒着窗户一脚探出,对着男人喊道。 然而男人毫不动容,依旧背对着她,无视她做出的危险动作。 自感无聊之下,女孩小心翼翼地收回伸出去的脚,回到房内郁闷道,“你还真是不顾我的死活,没意思。 ”“2亿韩元,我可以拿多少?”男人眼睛也不抬,摸起一沓钞票问。 “混蛋!”女孩抄起沙发上的垫子砸在男人身上。 最终,两人留下部分必须的现金,其余的办了信用卡,一人一张。 “护照!”现在这对手上有钱的男女只需要再弄到护照,就可以实现他们离开韩国的初步计划了。 “变装!”护照不可能从正规渠道弄到,但是假护照一律都与黑道组织有关联,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必须变装,女孩如是说。 “一切只需听从我的安排,护照的事就手到擒来。 ”女孩头戴一顶新买回来的米白色棒球帽,鼻子上依旧还是叼着墨镜,可是身上的行头全换了。 棒球帽,墨镜,栗色的大波浪长卷发,一件及臀的抹胸连衣裙,下着灰白马裤配白色铆钉长靴,够性感,有个性。 “拿去,你也给我把衣服换了!”女孩丢给男人两袋衣物。 “我也换?有必要吗?”男人问,话未说完,一条窄版黑领带落到了他的脸上。 郁闷,男人当着女孩的面褪掉上衣,上半身全裸露,将领带随性地打个结挂在脖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雅痞味。 “要死啊!”幽默的男人让女人心动,恶搞的男人让女人头痛。 精光着上身打领带,折腾了半天还没系好,女孩终于受不了啦。 女孩从衣袋里面扯出一件polo衫套在男人的脑袋上,动作粗鲁之下未想却把男人的耳朵挂着了。 都说这女人性感看胸,气质看肩,男人其实也一样,楚狂人脸被polo衫蒙着,双手也高举着被束缚在袖子里,上半身裸露柔韧的肌肉线条散发着皮肤温凉的气息,恰成一副旖旎的画面。 “无聊!”女孩借短暂的机会观摩之后,将polo衫从还在唧唧歪歪嘟哝着的男人脑袋上一拉到底,露出他的短发,顺便麻利地为他把领带系好,最后不留痕迹地用手掌在男人的胸膛上揩了把油,抹平了衫上的褶皱。 “好了,晚上我就带你去找个人弄护照,到时候,你有多大本事尽得给我全拿出来,不得藏私。 ”“什么地方?”“一个能制造和买卖假护照的人,他跟我家那老头子有过节,所以不能让他认出我来,也许到时候还要来硬的。 ”女孩儿若无其事地说着,鼻梁上挂着的墨镜看不到她漂亮的眼睛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说到武力,男人想到一个问题。 “是老妈生前教的,她是韩国朴氏花郎道的三十一带传人。 老头子年轻时候跟她是同门师姐弟,后来为了家族,他娶了江原道另一个黑道家族的女人,把老妈甩了,可我老妈还对他恋恋不望,最后还为他把我生了下来”女孩自嘲地笑道。 “花郎道?”男人问。 “就是跆拳道,现在的跆拳道是从古格斗技花郎道中发展出来的,是为了健身与比赛而改良了的。 出于安全原因,花郎道中的许多古关节技和必杀技都被废除了,成了全民健身的运动了。 ”“哦,”男人明白了。 “那你父亲知道你会功夫吗?”他问。 “恩,也许知道吧。 不过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女孩自嘲道。 “也是,”男人也耸肩表示理解。 ***一个人投入爱情的精力,与她在这场爱情中品尝到的寂寞恰成正比。 黑夜深深的这个世界,同一时间,不同的三个城市,三个不同的女人,各有心事。 成都,伊藤洋华堂,落地窗外,蓝墨色的世界渐次远离这个房间的主人,手上,一杯淡酒,浮沉的是寂寞的心事。 而每天醒来。 。 。 。 。 。 都仿佛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床前,转瞬又消失不见,起身环顾空荡的屋子,仿佛只残留下他一点点的气息。 香港,豪门公子散尽,丑陋的,美丽的,捕食的,被捕食的,千金堆砌的浪漫,已换不回逝去的岁月与心境,抵不上记忆中一个披散长发赤足披袍从墨迹与山水中走出的男人,在耳边低低的一声,“你是属于我的了”。 汉城,夜深人静,独坐窗台,孤寂与幽雅,发丝与黑管,纤纤十指之间,若有若无的声色,摩天高楼上的女人,唯一能回忆的只是,那遥远城市的酒吧,悄悄地和我对视,再悄悄别开的脸庞,以及那双讥讽与洞穿了世间爱与恨的眼神,灿烂时却能让满天阴霭都会散去的笑容。 而在这城市的另一侧,戴上墨镜的那对男女已经整装待发。 “准备好了?”女孩问,棒球帽压低帽檐,墨镜搭配卷发马裤帅极了。 男人不出声,只是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嘴角森然的一笑,显然初次戴上墨镜的感觉不错。 然而,他们去的地方既不是写字楼,也不是酒吧,更不是夜间喧嚣的迪厅,而是城市黑暗中一座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当然这是一座被改装了停车场,它位于城市的边缘,一座看似孤独荒凉的大楼地下。 推开厚重的铁门,无视门口几名服饰怪异表情凶狠猜疑的男人的目光,走进里面则是一个疯狂的场景。 令人感官不爽的车库音乐以超分贝的音响震荡着整个大场,衣着暴露艳俗的啤酒女郎不停地穿梭在人群缝隙中,而所有人都红着眼睛疯狂地围聚着中央一个搭起的类似拳击比赛用的平台,平台上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拿着麦克风正用声撕力竭的声音呼喊着什么,似乎是拳击手出场前的介绍,又似在号召人们投注什么的。 “这是个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的?”对这个场面有点不习惯的男人问,他一向不喜欢暴露在人多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地下黑拳的地方!”女孩儿轻骚地从身边经过的啤酒女郎手中接过一瓶啤酒,左手递到嘴边以牙咬掉瓶盖,另一只手顺手在女郎的暴露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对方随即回以暧昧的艳笑。 “地下黑拳?”男人不解。 “你不知道地下黑市拳?不会吧,一个偷渡客,没有工作没有亲戚,又有一身好功夫,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也以打黑市拳为生呢?”女孩吃惊道。 “以前我曾跟老头子来过这里,从江原道特地赶到 分卷阅读36 这里赌拳,花郎道的传人当然对世上的功夫拳法有兴趣了,而作为黑帮老大物色打手也是必须的。 尤其是偶尔还有顶尖的杀手和职业格斗家来黑市拳赚外快。 ”女孩仰脖喝了口啤酒为男人作解释。 “黑市拳很厉害吗?”男人有点兴趣了。 “恩,怎么说呢,纯粹从格斗技巧与杀伤力来说,黑市拳法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他是最残忍的,因为他没有规则限制,没有专业的救护应急,所以死伤是难免的。 ”女孩儿摇晃着脑袋很快将那瓶啤酒喝了一半去了。 “你也来点?”到此时她才想起递给对方。 可是想的到的被男人一贯的拒绝了。 “什么嘛,一个大男人啤酒也不喝!“女孩儿不屑道。 “你说的那个有护照的人呢?”男人不理她的不屑,只关心应该关心的问题。 “没劲儿,人家还想看看比赛呢,”女孩嘟嘴表示不满。 “我想还是把正事早点办了的好,”男人一脸严肃。 “好了,好了,你跟我来,”女孩儿将喝空了的啤酒瓶子丢在角落,顺便将帽檐拉低走向场地的另一方。 男人跟在她后头,看着她摇曳生姿地在人群中穿梭,看着那被修长贴身的马裤包裹住的匀称动人的腿所描绘出优美的曲线,以及其腰部、臀部无一不漾着青春动人的撩拨。 第五十一章眼前的这个女孩,确切地说,还不到用尤物来称呼的年纪,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形容,她更像一团横冲直撞的小火焰。 男人注视着女孩儿的背影,心中定义道。 他们穿过迷醉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大厅的另一侧。 一个耳朵穿孔,舌头也穿孔,貌似庄家模样的男子正在听着一些小弟不断反馈回来的赌注信息。 女孩晃到他跟前,低头在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那男人从百忙中抬起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两人一眼,然后拨了一个手机,再得到指示后,将手中的活交给小弟,嘴里嘟哝了一句吐齿不清的方言,总之是示意他们跟他来的意思。 在耳朵穿孔男人的引导下,他们进了靠墙不远处一个目标不明显但四周晃荡着暗桩的门,经过一个类似地下通道的长廊,污浊,沉滞的气氛弥漫其中。 走廊尽头,又接受了两个脸无表情打手模样的男子的全身检查,方才进入了最后的房间。 而女孩对摸身检查竟毫无扭捏害羞之色,真是不同寻常女子。 房间里零散地站着几个打手模样的家伙,只有一个人坐着,而这个坐着的男人整个身体沉陷在巨大的皮椅中,背对两人,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墙上的投影屏幕,而屏幕上镜头正是外面的拳击台,两个精壮的拳手正在凶狠地格斗。 “咳”女孩咳了一声,打破沉默。 “就是你们说有锐牙会的情报吗?”男人转过身,是一张普通中年人的面孔,赘肉已经明显地在下巴与颧骨处层次分明地挂着。 “没错,不过我们是有条件的,”女孩刻意拉低了棒球帽檐。 “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对于条件,中年男人似乎并不奇怪。 “我们需要一本护照,一本足够以假乱真绝对不会出差错的护照!”女孩沉静的出奇。 “这个容易,只要你的情报够价值!”中年男人咧嘴笑道。 “锐牙会老大的女儿被绑架了,据说现在会中一片混乱,所有的人手都在寻找,你们的机会来了!”女孩略一考虑之后,终于说道,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个消息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哈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李小姐真幽默,居然会主动挑起我们跟锐牙会的争斗?”中年男人笑过之后,示意身边的人拿出了一张纸,纸上霍然是女孩的照片与寻人启示。 “两天前,全大韩民国九道六域一市所有稍具规模的帮派都收到这张寻人启示,锐牙会既然能这么做,难道没有防备?李小姐你这个情报也太没有价值了吧?”中年男人搬弄着手指笑道。 身份居然一下就被揭穿,女孩与楚狂人陡然觉得气氛紧张起来,不由蓄势准备。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你父亲有什么问题,既然绑架中的你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我们这个地方,究竟是锐牙会在故弄玄虚还是引君入瓮之计,我不清楚,不过如果你真想要护照,我绝不会吝啬,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就是。 ”中年男人眯眼说道。 “你有什么条件?”既然事情发展到如此,女孩也不辩解了。 “早就听说李小姐出自江原朴氏花郎道,相必得到了令尊的真传,我仰慕已久,今天希望能一睹朴氏花郎道的风采。 ”中年男人说道。 “诺,这个男人“,对方转身指着身后墙上的投影屏幕,屏幕上那个面部肌肉似乎麻痹的男人正在凶猛地攻击已无还手之力的对手,膝顶、低鞭腿、高鞭腿一连串眼花缭乱地组合,仿佛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地下黑拳便是这样,不彻底击垮对手绝不会罢休。 “这个日本男人,从出现的那一天起,已经在我们这里连续六天没有敌手了,而且下手非常残忍凶狠,所有败在他拳下的对手几乎都是伤残。 ”“只要买他赢就不会陪钱,那作为庄家,你们不是输了不少钱啊?”女孩讥讽道。 “咳,咳,我们当然也查了他的底细,对方果然来头不小,出自日本极真空手道,也是本届k1格斗大赛的参赛选手,据说还是今年k1的热门之一,这次来韩国除了挣钱外还有就是为本届k1热身。 ”中年男人尴尬道。 “难道你们不能暗地里解决吗?我想除了在拳台上,你们并不是没有在下面干过这种事?”女孩言有所指。 “要是能做当然我们早做了,这个日本人身后内似乎还有不寻常的势力,所以要做也只能在拳台上击败他,”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想谈论更多关于这个日本人背后的势力,总之看来是他惹不起的棘手人物。 “我想作为花郎道的传人,李小姐也不会坐视这个日本人在我们大韩民国如此猖狂吧?”对方换了一种口气试图说服女孩。 “嘿嘿,我对大韩民国什么的没有兴趣!”女孩不屑道。 “如果击败了他就肯定有护照吗?”一直不吭声的楚狂人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绝对不会有问题!”中年男人应承道。 “那好,我跟他打!”在得到保证之后,楚狂人淡淡道。 “混蛋!你瞎应承什么?你知道k1是什么级别的比赛吗?那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格斗比赛之一,你不要命了?”女孩对男人不经过自己就应承下来参加比赛表示愤怒。 “你?你确定是你跟他打?”中年男人显然对他信心不如对女孩的信心足。 “你是只需要击败他,或者,还是要他死!”此刻楚狂人眼中的并不是人类的眼神,当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时,他有一颗禽兽的心。 “当然你只需要击败他就可以了,死就不必要了,”中年男人对楚狂人此刻身上表现出来的非人类的眼神与气质,突然感到一丝恐怖。 至于是否要对方死,换做别的拳手,他也许更希望把对方杀死在拳台上,可这个日本人却不可以,因为他身后的势力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抗衡的。 “什么时间打,那你就安排吧,我只要在第一时间内拿到护照!”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楚狂人在最后时刻暴露出来的冷冽气质与口吻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从内心感到了紧张恐惧,这是一个真正的杀人机器所具备的特质,这是当他离开许久之后,在场的人共同的感觉。 “你知道k1吗?你见识过k1的比赛吗?”回到酒店,女孩试图揪住男人的耳朵,要他明白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 “其实就算我们不答应他,也可以从别的地方弄到护照,”女孩低头自语道。 “我不去考虑太多,我只做最简单选择,”男人很难得地笑道,可是,那双眼睛,看不到一点笑意,消瘦,忧郁的脸庞,让人想到爱情片中的悲情男主角。 “天呐,你就要被打死在拳台上了,都是我害的!”女孩双手捂脸呻吟道。 第五十二章第二天的晚上,男人便如愿站在了那个地下拳台上。 他还有点不适应,当四周的强光照射到脸上时,他显得茫然失措。 这实在不是他习惯的方式,从没在人类前脸红过的他,现在觉得有点脸开始发热,头脑昏昏的。 环视台下四周,依旧咆哮的音乐,站无虚席,而台上的自己似乎在渐渐萎缩变小,很快就会被这些令人生厌的狂热看客所吞噬掉。 台下女孩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她以手做成话筒想要提醒他打起精神,但是在嘈杂的现场,她的声音根本传达不到台上,看着台上孤独无助的男人,居然还穿着t恤打着领带,高挑修长的身材更像是来参与商务谈判的it成功人士,哪里像是来打黑拳的拳手?他那脸上分明还存有大男孩的印记,那份在成人身上很难看到的容易受到伤害的特质,更引发人一种和婴孩一样叫人怜惜的感情,女孩心中突然涌起的母性,她克制住眼眶中的将要流出的液体,挤到近处,内心决定只要一旦出现危险状况,她将不顾地下黑拳的规则限制,冲上台去将男人救下来。 反观对手,吉田英治(我们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伫立在拳台的另一侧,冷漠地像一尊神,脱去外套裸露出的身躯都带着不怒而威的慑人力量,对手的瘦弱与幼稚让他感受到了羞辱,但是他把这不满与愤怒埋藏在冷漠的表情下面,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处理掉对手才是他的正事,而不是之前浪费任何多余的力气与表情。 当开始的锣声敲响之后,吉田英治按例试探地靠近对手,等接近到了一定距离后便围绕对手游走。 他知道对手是个新手,但是任何冒险的事情在黑拳中都是致命的,他虽然骄傲但并不狂躁。 然而楚狂人现在根本不在状态,他再次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了幻觉,四周咆哮的人群,明亮晃眼的强光,昏眩之中,他感觉自己忽然回到了四百年前的一刻,残破的军旗在火光中焚烧,四周都是带甲挥刀的武士,敌我不分,披重甲执长刀的骑士被长矛戳落马下,奔跑的武士被纷乱的羽箭射穿胸膛,乱枪林立,甲胄劈裂,血飞溅在脸上,人头在疯狂的怒笑中被割去,而他只有不断地在乱军中突围杀人,凡是挡在他面前朝他挥刀的他就一概将其杀掉,用最简单的方法,用最简捷的杀人手段,拧断对方的脖子,撕裂对方的胳膊与腿,勒毙,绞杀,什么方式都行,只要让他离开这个杀戮的地方,他必须要寻找到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在一片火光的城楼上对他盈盈而笑的美丽女子。 就在他沉浸幻觉中时,吉田英治终于先发制人了。 开场25秒,一记漂亮的高鞭腿,犹如一根碗口粗的铁棍准确无误地劈在了神智恍惚的楚狂人的脖颈处,接下来应该是楚狂人像被砍倒的大树一样轰然倒地,颈骨断裂,脑部缺氧受损,然后将在医院残喘而死去。 迄今为止,被他以如此干净利落地腿法劈中的对手几乎无一能再次站起,这便是吉田英治为自己号称战斧的高鞭腿的信心,他甚至相信自己的腿比真正的巨斧还要锋利!不错,这一记巨斧的确重创了楚狂人,颈骨断裂的疼痛把他从幻觉中惊醒了,整个挺拔的身躯被劈成了半蹲状,头部缺氧令他暂时眼前发黑不能视物,不过,幸好对手自认为胜券已在握没有继续施以重手,才使他喘过气来。 吉田英治本以为将轰然倒下的男人,然而现实却只是被他最引以为傲的高鞭腿击弯了腰,令他不能置信地是,现在对方居然还能缓缓抬起头颅,颈骨断裂带来的疼痛使其嘴唇咬出了鲜血,一双迷离的眼睛之中,痛苦、热烈、冷酷,不屑一顾,几种感情交织其中,像是一种无声的语言,那是野兽的语言,那是野兽的感情,那是一种噬人的破坏欲。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信心正在流失。 作为一名黑市拳手在上场之前都坚信自己能够胜利,这是他们能够生存下去的前提,如果你的信心垮掉了,在场上就只能是一具会走路的尸体了,现在的吉田英治就发现自己处在信心崩溃的前夕。 信心流失带来的恐惧,让吉田英治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动作,他必须赶在信心流逝掉之前,立刻结束比赛!他使用了号称五百年不败的泰拳中的“蹬技”,而且是一记高踢,高踢一般攻击对手的耳根、颈部、太阳穴和面部,这些部位一旦被击中,轻者头晕目眩,重者可致死。 这本是他秘密修炼的杀着,本来是准备留到k1大赛时使用的出奇制胜的绝招,然而现在正在失去信心的他试图用这一招解决比赛并且找回信心。 可惜的是,现在他面对的是已经清醒的楚狂人,就在他以为踢中对方面门而准备欢呼胜利的同时,一只手刚好挡在了他的脚掌前。 整个拳击场都静止了,没有人能看清楚楚狂人是如何捉住吉田英治的这一记高踢,包括台下的女孩,场上的瞬息变化令她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更别提上去救人。 吉田英治看到一只手慢慢将自己踢在空中的脚掌扳开,一张皱皱的眉头,一张消瘦漂亮的年轻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接着他就听见了自己脚掌被撇折了的清脆声音,在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痛楚之前,自己的面门便又被一脚踹个正中,同样是高踢,是极不标准的一记高踢,迅猛而非常规的一记高踢,宣告了这场比赛他的失败,鼻骨粉碎,颅骨裂开,脑部受损,这些术语是在他倒下前唯一对自己伤势的判断,因为接着他便失 分卷阅读37 去了知觉。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巨大的沉默,整个拳场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安静,甚至连那喧闹的音乐此时都已经被停止。 楚狂人在走下拳台之前,只是面对场边那台丑陋的摄象机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话。 “记着,你们答应了我的东西!”一道寒气通过投影屏幕,激的那在房间里观战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哆嗦。 半小时后,当手中捏着护照,站在清冽的夜气中,女孩方才一个寒战清醒了过来。 “刚才的你,好象是个摧毁天堂的恶魔,”女孩紧紧盯着一脸疲态的男人道。 “哦?”男人听的不是很专心,颈骨断裂毕竟不是小伤,即便是恢复能力超常的他,也无法承受,忍着脖颈的疼痛,他无法正常行动,恨不能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对不起”,女孩忽然低头说道,“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如此,差点害死了你”。 “呜,”男人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时间休息恢复。 “不要,不要在这里倒下啊!”大街上男人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女孩惊呼道。 ***三个小时之后,日本,京都外一处幽静而深邃的庄园,一条小径穿过庭院中的石灯笼,古朴精雅的房内,一张绣有蝴蝶牡丹的屏风后,一个女人平淡的声音,“主人让我恭喜你回来。 ”语气听不出年纪,但却能让人感觉到说话者绝对是一名面貌姣好有气质的女人。 “真纪子死在北韩了。 ”淡淡的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回答,是由纪惠。 “哦,”女人应道,仿佛不胜唏嘘,但又洞悉人生无常似的。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我们那个原本准备在今年参加k1的家伙死了,”屏风后的女人说。 “什么时候?”由纪惠问。 “就一小时前,在南韩,”“什么人做的?”“我这里有刚传来的对方的照片,你看,”女人说道。 “哦,是他!”由纪惠难得地惊讶道。 “你认识?”女人问。 “是的,”由纪惠语气再次恢复了冷淡。 天幕一片黛蓝,一群黑鸟,从庄园中心的三层天守阁顶惊飞,纷然掠过天际。 第五十三章招呼了一辆夜间的士,女孩将楚狂人掺扶进去,回酒店的路上,男人闭目合眼软软地斜靠在女孩的怀里。 车外闪过街市的霓虹,头顶依稀是永远的月亮,淡淡的暮色如薄膜般笼罩着整个城市,俯视男人瘦弱脸蛋的时间里,一种犹如糖块在冰水中摇晃着融化的质感,此刻在心里以悄悄萌芽的小愿望的方式滋生弥漫开来。 从来都喜欢在世人面前肆意纵情的疯狂,而真实的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独自体味酸甜,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从跨进酒店的那一瞬,她便感觉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她百思不解,只是有不详的预感,而且是不详而熟悉的预感。 掺着软绵绵的男人,她警惕地四处环视,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把两人放在心上。 进入电梯,按了楼层,只有两人的空间,不详之感却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最终来到房间门前,房卡捏在手里,女孩犹豫着是否要打开房们,然而手腕却被男人握住。 男人的忽然清醒了,黑色眼眸中闪着沉静的目光,难道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男人接过房卡,插入钥匙孔,轻轻一扭,“咔嘣”一声,门开了,房间的灯光居然亮着。 “是你!”女孩无奈而愤怒的声音。 “跟父亲说话就不能用敬语?”房间沙发上坐着一名老者,正捧着一杯手绘的瓷壶饮茶,黑呢帽子,黑呢子大衣,一根手杖放在顺手之处。 男人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况且又是孤身一个老人,因此也放下戒心,斜斜地靠在另一个沙发上休息,而女孩则是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女孩摸出一根香烟自己,无视对方眼中隐忍的不满之色。 “不要以为你聪明,就可以跟你老头子玩游戏,”老者淡淡的语气却满含威严,女孩不自觉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可是烟依旧夹在手指上。 “我只是在那里面装了个卫星定位器而已,“老者放下茶壶,拿起手杖指了指沙发旁的皮箱,正是那个装钞票的皮箱。 “切!”女孩郁闷极了,没想到机关算尽,居然还是被老家伙轻易地摆了一道。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女孩吐了口烟,将烟头在茶几上碾灭,“你叫什么名字?”老者不理会她,转而问男人。 “李玄彬,”男人答道,这个名字是他和女孩一起想的,毕竟护照上需要一个韩国名字,当然他也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名字告诉女孩。 “李玄彬?”老者手捧茶壶拄着手杖站起来,盯视着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曾经经历暴风骤雨依然泰山不移的明亮眼睛,鱼尾纹与沧桑的性感。 “我这个人呐,已经渐渐对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觉得有点厌倦了,所以,我想她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老人淡然盯视着男人。 “小女就拜托你了,”虽然在拜托人,但是喜怒不形于色,男人眼中闪过任何丝毫犹豫的端倪都将在他的注视下无处可藏。 手杖拄地清脆的声音,老者走到门前突然又停住脚步,“你们信用卡里的钱不觉得太多吗?两个人的生活,还是要经历些困境的好,多余的钱我已经提出来了,剩下的你们倘若省吃简用还是足够了!”说完,老者拉开房门离去。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男人心知对方误会了,但是他并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况且现在他想的就是休息复原。 “什么人?!! !”最后是女孩愤懑地说道,试图引发男人的共鸣,可惜对方已经在沙发上合目休息了。 颈骨断了的伤,女孩并不知道,况且假如她知道了,必将引来一连串的麻烦,医院,医生,护士,病历,身份证,有无医保等等不一而足的麻烦事,而现在他只想尽快安静地恢复,早日离开这里。 ***机票是第二天中午酒店服务生送来的,女孩通过电话订的票,时间是晚上。 男人整整睡到中午,伤势的恢复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当他在饥不可耐中醒来之时,女孩已经梳洗完毕整装待发。 “一场好睡,怎么样?是否春梦了无痕?”为男人拉开窗帘的女孩,转过脸蛋微笑,无痕清澈的妆容像一阵清新有香味的风从身边划过。 奇怪,最近以来她似乎再也没有画过两人初识时那种颓废绝望的哥特妆。 “看你昨晚太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费我老大劲才把你弄到床上去,”大清早的女孩开始埋怨撒娇。 “哦,”男人这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那你昨晚睡哪里呢?”男人顺口问,答案却是女孩微微尴尬发红的脸。 “快点起来,我肚子都饿了,”女孩撇过脸掩饰道。 心情好的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的,优等女生似的高腰娃娃裙,圆领连身,浪漫优雅的蓬蓬袖,针敛的华丽褶皱,以及束起的纤细腰肢,一双堇色的高跟鞋,依窗而立,也成风景。 至于男人嘛就简单了,昨晚的衣服本来就没有脱掉,短头发也好梳理,刮过胡须,用清水洗过面,如建筑一样有型的轮廓外型,喷了定型水的发丝,细节精美的更像是梁上雕花,既不哗众取宠,也不会因简洁单调而黯淡失色。 餐厅里人并不多,不过并不影响男人的胃口,奇怪他不但贪爱,也贪食。 他们叫的是一份烧烤,一些适量的肥肉掺在肉中,放在火架上烤的刚刚好的时候,和美味的肉汁一起,一口吃下去,能完全的体会到脂肪和胆固醇的美味。 在缺乏感情补充的时候,男人需要用美味的肉来填补饥饿。 女孩津津有味地看着男人的吃相,怎么看怎么可爱有型,甚至比自己吃还有感觉。 “你可以去拍烤肉的广告,真的,看你吃让人不可思议地产生好胃口,”女孩拨弄着架子上的烤肉,碳火上金黄的油哧哧作响。 美味扑鼻。 “有人也这么说过,”男人放下叉子,偏头想了想,笑容在嘴角漾开。 “哦,什么人也这么说过?女人吗?”女孩敏感地问,可是男人自知失言,低头吃肉不语。 “你有时还真神秘哦,到现在还给我玩迷语,“女孩停下手中的刀叉叹气道。 “你肯定不是偷渡客什么的,虽然一直以来我也假装承认你的说辞,但是你肯定应该还有更让人难以猜测的身份!”女孩直言道。 “是间谍?”女孩故作神秘地小声问。 第五十四章“间谍?”男人稍微停了一下进食,偏头琢磨了间谍这两字。 “恩,”含糊而敷衍,转尔不失时机地将一块肥瘦适中的烤肉夹入嘴中,脂肪在咀嚼中,在喉结的吞咽中,变成了嘴角的笑意。 “切!”女孩对男人顺水推舟的态度不屑一顾。 身处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透明无暇的玻璃外,偶尔会飞过一群城市的鸽子,女孩的眼睛很飘,心情很远,想到昨晚拳台上的血腥,再回头注视面前这个看似纯净的男子,在那一身简单的衣装下面,裹着的是那么的美如阿修罗般的人类男子,拳台上那一刻魔性的血腥爆发,竟恍若隔世与梦幻,究竟他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女孩,此一刻在问自己,也在问未来。 同一刻,这幢摩天大楼的底层停车场里,两个中国男子在一辆车里密会。 “你确定是这两人杀死了蟠云与莫己吗?”天忌手中拿着两张铅笔素描表情凝重地问。 两张素描,一男一女,女的是长发的由纪惠,男的正是短发的楚狂人,画的形神兼备。 “我赶到的时候,蟠云与莫己已经死了,不过我肯定是他们杀的!”清瘦的年轻男子将手环抱脑后,淡淡地说道,眉角细长冷洌又阴柔魅惑。 “这两个都是异能者,本来是三个,还有一个女的死了,被埋了,你知道我可不想挖坟验尸,不过我把情况给了北韩特察部的人,估计过几天就会有结果。 ”“除了你已经知道的情况,还有一个更值得重视的消息,人民军副总参谋长宋炳玉大将的独生女儿在此次行动中身亡了,而且据说是因为协助这两名特工而被处决的。 ”年轻男子眯眼轻声道。 “哦?”天忌心事重重,看来这次事件的余波还将带来什么后续事件,涉及到北韩的政局以及两国的关系,都是一个未知的变数。 而手中男子的素描,更是令他难以平静。 当梁孝琪把委托他寻找的男人的照片交给他时,他便已经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失踪的男人正是在成都遇见的那个异能男子,而让千尘为他制造护照,又使得他来到了南韩,如今出现在北韩的异能者,三者居然是同一个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梁孝琪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感到事情或许会变得令自己难以接受的严重。 “朱颜,我们必须马上回去!”他的语气凌厉而古怪。 ***“没有恋爱的时候,多么羡慕电影里面的人,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去投入一场恋爱,而爱上了,便轰轰烈烈地爱,哪怕要以生命为代价。 而在现实的生活里,遇到了,仅仅只能是遇到;爱上了,也只能是平淡地爱着;等死去了,失去了,剩下的人也只能惨淡地活着,像没有经历那场爱情一样地活着。 ”微弱的灯光下,梁孝琪在电脑上敲入以上的文字,在告别网络的那段美好时光之后,她又回来了,在论坛上,在自己落寞的新照片下面写下那些感伤的文字,纪念某个人,纪念一段心路历程。 “琪琪,你恋爱了,你又失恋了?”敏感的网友随即留言。 没有答复,她合上电脑,拔掉电源,静静地躺在夜晚的灯光中。 cd机里的音乐像流水一样流过皮肤,有微麻的感觉,那些曾共同听过的音乐,都是会让人在深夜疼痛,痛到蜷膝。 明天,明天是否依旧是在等待,明天的自己是否依旧是一具空无一物的漂亮干壳?***“你不是一个好人,”初下飞机,到达酒店,还没放下行李,女孩没来由来这么一句,说的楚狂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这一路上,我仔细想过和你认识的全过程,越发肯定你不是一个正经人!”女孩满脸严肃的表情,一副似乎今日才认清男人混入革命队伍的本质之后大义凛然的认真劲。 “我说,不是你先找我的岔嘛?我可没有主动勾引拐骗你?”男人一副没有家教的样子。 “你那是故意下套,等我上钩,然后顺水推舟,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女孩整个幡然复醒的觉悟。 “晕,男人怕变坏,女人怕变态,我并没有变坏,为什么就遇见一个变态的女人呢!”男人只能自认倒霉,他知道今天仍然是老规矩,自己睡沙发。 “你说谁变态!”女孩丢下行李,以恶虎扑食状想要撕男人的嘴,可惜男人早领先一着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磨磨唧唧了半天,男人才小心地开了门,他发觉面对这个女孩,他过去的所有装酷玩帅的伎俩似乎都不起作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野蛮,一点都不像一个淑女?”女孩盘腿端坐在床上,拿眼睛瞅着男人道。 男 分卷阅读38 人不置可否,只是在想这丫头又在玩什么花样。 “其实,我很能做家务的,过去和妈妈生活时,都是我在操持家务,”女孩发现男人无视的表情,不满道,“你不要不信,作为女人我也期待着在未来的婆婆面前扮演一个好媳妇呢,比如亲切喊着‘母亲大人,什么的’”,女孩一脸憧憬的样子。 “我倒觉得你真像是个会毒杀婆婆的媳妇,”男人恶毒地说道,话音未落,顺便再次逃进卫生间躲避那带着怨念飞来的枕头。 “混蛋!混蛋!”女孩无处发泄,一口漂亮的小白牙咬着被褥,如果怨念能杀死人的话,男人早已在卫生间里横尸n回了。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带着满腹怨念光着脚丫子,在床上衣冠不整四仰八叉地睡着了,两手紧紧拽着被子,嘴角还咬着被角,涎水打湿了一片。 这个韩国女孩为什么来中国,她与她口中的那个中国籍男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有着那么大的怨念?这一切本不是楚狂人所关心的,但是现在他却油然生起一点想要了解的欲望。 他走到还在睡梦中打着微鼾的女孩身边,轻手将被子从她手里拉开,再有纸巾将其嘴角的涎水擦尽。 被惊动的女孩翻了个身,转身又睡过去了,嘴里还嘟哝一声轻骂,“混蛋!”男人暗自发笑,将其手臂放入被子内,正要离开,突然一件物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名片,有明显被水浸过的痕迹,而且式样很熟悉。 好奇心促使男人将其捡起来。 “天姿服饰文化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耳模,楚狂人”。 看清楚名片上面赫然清晰的内容,男人蓦然觉得心头遭遇巨锤,一切终于明白了,那个高速路的夜晚,自己遇见的女醉鬼就是李素,而这张名片一定是自己当时失落的。 那么女孩这次委托自己要杀的那个中国男子就正是自己!盯视这张名片,感喟之后,男人突然笑了,对于自己的命运,他本早已有觉悟,无生无死,行尸走肉。 可是当他想要为人的时候,便能觉得人生充满趣味与波折,而人类的命运之所以引人入胜,就在于生为人类的我们不知道每一个开始将会产生一个什么结局。 第五十五章“没有爱的世界如同不存在一样,那样的世界就和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没什么区别,不能抚摩,也不能嗅到气味,即使花钱买很多很多女孩同你上床,即使同很多很多萍水相逢的女孩睡觉,也都不是实实在在的,谁都不会紧紧搂抱你的身体。 ”早上在酒店自助餐厅过早的时候,女孩一本正经地教训男人道。 “我可没动不动就买女孩,也没见谁就和谁睡觉,”男人把目光从刚刚擦肩而过的窈窕女子身上收回,抗议道。 “一回事。 ”“我说,吃完了做什么?”男人想着昨晚的名片心里有鬼问道。 “找到那个中国男人,然后交给你把他杀掉啊!”女孩口气听起来颇轻松,今天一身轻便利落的t恤牛仔裤,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 “你真的决定了,要杀他?”男人不死心。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大老远地坐飞机来观光啊?要不是我不会中文,我还需要你?”女孩放下正在喝的甜汤,洁净无暇的脸蛋笑的带着一丝阴险恶毒。 “乘人之危,轻易伤害别人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女孩目中有怨恨。 男人低头沉默吃着,不再言语。 ***两个小时后,两人站到了成都总府路上,梁孝琪的公司便在身边这幢大楼的11层。 两人乘电梯上去,当走进天姿公司的大门,员工们满怀惊奇地看着男人,但是一无所知的女孩并未察觉,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想象中与那未来仇人见面的场面上了。 而男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打算隐瞒更不会逃掉,反正他的人生不过是一年重复一年,想死也死不掉,而伤害身边每一个走近的人,已经成了他的宿命。 就这么来到梁孝琪的办公室门前,在秘书敲过门后,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请进。 ”正买头看文件的梁孝琪抬头看见来人时,她便觉得心脏停止了。 在良好教养的平静面孔下,胸膛像一瞬间被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悲喜难禁的伤口,而男人脸上淡淡暖暖的笑意,刻意忍住的一丝抱歉的神色,更像在她的伤口上狠狠地搅动了五脏六腑似的。 “我——找——楚——狂——人,”不知究竟的韩国女孩卷着舌头,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还把那张破损了的名片递了过去。 “哦,对不起”,梁孝琪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当看到名片上的内容不由奇怪。 “你说你找楚狂人?”她不解,明明两人是一起走进来的,怎么还找楚狂人。 “是——的,”女孩努力用汉语回答道,并且把目光转向男人,希望他能帮忙说清楚。 同时,梁孝琪也转向男人希望他能做个解释。 “狂人,这是怎么回事?”梁孝琪问。 面对两个女人的眼睛,男人觉得非常尴尬,即使他再能言善变再擅长对女人花言巧语,可是也无法应付这种场面,事先原准备好的解释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狂——人?”虽然不擅长汉语,可是女孩还是听明白了这两个字。 “谁是狂人?是楚狂人吗?他在哪里?!”女孩用韩语向男人询问。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楚狂人!”梁孝琪听得懂韩语,自然对眼前的事情更加奇怪了。 “他就是楚狂人?”韩国女孩重复了一遍,不能相信地盯视着男人的脸,这张最近朝夕相处可爱又可憎的脸,居然竟是自己日思暮想着要杀死的仇人的脸。 “你真的就是楚狂人?!”韩国女孩逼近男人身前,年轻漂亮的眼睛里有着足以撕碎猛兽的寒光。 面对眼前这张悲愤难禁的少女的脸蛋,男人只能默然承认。 “我出车祸的那天晚上,真的是你......?”女孩依旧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希望眼前这一切不是真的,希望从男人嘴里听到“不是”两个字。 “是我,”男人苦笑了,他居然感到了惭愧,真的是奇迹。 静默弥漫房间。 没有眼泪,没有向男人出手,韩国女孩默然从男人的身边走了出去,哐地一声,门在身后悄然合上了,一瞬间,男人突然觉得心头掉了一小块最疼痛的肉,莫名的悲伤泫然涌上鼻子。 感情,这难道就是有感情的感觉?“她是你的朋友?”似乎洞察到了什么,梁孝琪悄然走近男人,两手搭上男人的肩。 “你为什么不去追她?”看到男人心痛的表情她更加心痛,她的不满不快都变成了怜爱。 “没什么,她自己会好的,”片刻冲动过后,男人恢复了原形,他忽然不喜欢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这种有感情的感觉,这让他不舒服,也让他不习惯。 “真是个坏蛋呵,我怎么还就喜欢上你这种看上去没有家教的坏小子呢?”“快点告诉我,你怎么又想着回来了呢?”她侧身轻轻咬住男人的耳垂说道,这个最初令她魂不守舍的器官,现在更令她甘愿堕落。 两人长时间静静抱在一起,时间飞速流逝,其间房门被轻轻敲过一次,在没有回应后便再无声息。 女人软绵绵的是舌头随着温暖的气息探进男人的口腔,舌尖舔着舌尖,指尖摸弄着头发,一切平缓中忍耐着激情。 “接吻,还是我的不错吧?”拥抱结束,梁孝琪搂着男人的腰问。 “很不错,”男人由衷答道。 “意犹未尽是吧?”“是的,”男人淡淡地邪气的笑着,“是有些意犹未尽。 ”“什么意思?”“不知道,”男人耸肩表示。 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让自己安定的特质,她有骄傲,她有青涩,她甚至也有刁蛮,也有风情,她更让他感到是一种依靠。 别的女子或许能具有其中一种,而惟有她兼具一切。 “不知道?”女人胳肢了一下男人,“什么不知道哦,那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闪避女人的挠痒,窗外突然响起一声轻雷,看来要下雨了,男人的眼里掠过一丝忧心的阴翳。 “我得还回酒店收拾行李,晚上再见?”“哦?这样啊,”梁孝琪不舍道。 “你可要记着回家。 ”第五十六章回到酒店,韩国女孩不在,男人无心收拾行李。 对他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少的可怜,一套初遇女孩时在酒店托服务生买的,另一套就是女孩后来为他买的。 窗外开始下雨了,针一般的霏霏细雨将地面和树木淋的湿漉漉的,男人站在窗前,像观看古希腊文明城市遗址似地茫然看着这雨水中的城市,闭上眼睛,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雨声中摇摆,那是莫大的悲哀与孤独感,两种情感在体内彼此起伏经久不息。 男人无力地将身子依靠在窗框上,忍受着这份情感冲击。 他恨不能放声大哭,但是流不出眼泪的悲哀折磨着他,急待宣泄的情感反复冲击着心灵之阀,却不得而出。 这悲哀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伴随着四百年来无知无觉的生命,这悲哀沉重地甚至无法通过眼泪这一形式来表现,只能静静地沉积在心底,沉积在不知何时被封闭的角落直到世界的末日。 黑暗的窗外世界,靡靡的雨敲玻璃的声音,引人入睡。 男人最终被清晰的敲门声唤回了现实世界。 打开门,身穿湿漉漉的黑色涂鸦t恤和蓝色牛仔裤的韩国女孩就在那里,一瞬间男人觉得有些心神荡漾。 女孩一言不发,只管把双臂抱在胸前,瑟瑟发抖地看着男人,眉目额间上还有雨水的痕迹。 男人想要就此说些什么,嘴唇张开,但语言却失踪了。 女孩扑入他的怀里,二十岁女孩特有的气息,脖颈处还散发着凉丝丝的雨水味道。 “别动,”女孩在男人的耳边说,“我是来讨债的,来把你欠我的还给我”,听到此话,本想将女孩推开的男人在短暂的迷惑之后,就发现自己失算了。 不知道用什么招式,他已经整个被女孩抡空扔在了床上。 从床上翻过个,男人想要起身,但是女孩已经先一步横跨在他的腰上。 “你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把你曾经在我身上做过的回敬给你而已,”女孩面上浮现着莫测高深的浅浅笑意。 “我想你误会了,听我解释,”男人分辨说,并且手开始悄悄动作,他觉得有必要摆脱现在的不利状况。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 “啊!”令人窒息的情欲刺激得他叫出了声,隔着裤子女孩捉住了他的阳*,全身皮肤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刺激的绷紧了起来,有知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从头皮到脚趾头都崩溃了抵抗的能力。 “你最好别动,乖乖的什么都好,”女孩笑语盈盈地威胁道,眼神中漾着复杂而怪异的撩拨,让人不能不猜测其无邪纯净的面容背后会有个残忍的意图。 “你真是一个坏东西,”女孩俯下身子,一手轻轻抚摩着男人的脸蛋,一手依旧捉住男人的阳*,“这张脸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知纯洁的女孩子了吧?今天那个天姿的女的恐怕也被你上过了吧?白天我就看出来了!”她手上一使劲,男人疼的抽了口凉气。 “我今天可要为民除害了!”女孩笑的毛骨悚然,男人却只能挨宰的份。 女孩单手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了男人的衣衫与裤子,只留下了手腕上那副韩彩英送的绿松石手链。 在盯视着手链犹豫片刻之后,她说了一句令男人差点捧腹的话来。 “也罢,留着它也许还能增加点挑逗性,让我更兴致盎然也说不定。 ”男人不解,相较于脱光光的不着寸缕的自己,戴着一副叮当作响的手链能增加何种挑逗性?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女孩骑在男人的腰上,用同样笨拙和缺乏耐性的动作脱去了自己的衣物,边脱还边为单手不能方便麻利地动作骂上一句韩式国骂。 当两具年轻活力十足的躯体充分暴露在彼此眼前时,女孩的手依旧捉住男人的要害不放,不过其硬度与长度却早已勃然怒起,甚不熟练的女孩在前戏未足的情况下折腾了几下,不得其门而入,长发披散掩映下的面容上有些尴尬。 无奈,男人躺着以手拍拍女孩暗示换他来。 就像老师教学生一般,男人熟练地以一手拨开女孩的私处,一手引导女孩将阳*顶端轻轻摩挲其私处的敏感突起。 令人窒息的酥麻与射精欲让女孩一下就尝到了食髓滋味,她拨开了男人的手,自己完全操控,很快就熟练地将整根阳*紧贴在私处,其顶端摩擦着阴蒂,整个身躯后仰前后动作着。 整个隐秘部位暴露在男人眼前,年轻女孩儿私处的肤色宛若半熟的桃子,而这一切更让男人感觉不爽。 从来都是自己主动操控一切,可是为什么每次和这个女孩较量自己都要落的下风,甚至还背上罪名?然而此刻的女孩却挣扎在情欲之中,面容痛苦、妖媚、诱惑,热烈,她的面孔变化万端,没有幸福,只有呻吟,小小的胸脯上乳头已经硬立,脖颈与胸部原本如瓷器一般洁白的肌肤已经出现了一片水红。 当最终顺势进入时,等待多时的男人闭目悄然体会,与过去不一样的体味,自己那四百年来一直空空洞洞缺少什么的人生,那如饥似渴地即便和多少女孩上床也不能填补的人生,竟终于有了充盈的感觉, 分卷阅读39 男人突然意识到,以前漫长的岁月中自己是何等的饥饿和干渴,而现在已有了改变,并将不再重回。 女孩双臂偎依在男人的肩头,脸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的心脏在乳房下面跳动,心律激荡而温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温暖的肌肤,感觉仿佛她浑身不知穷尽的情感正以光点般的热度融入他的体内。 窗外仍在下雨,雨声细不可闻,床上与温暖的人做爱,清脆动人的绿松石手链叮当作响,人生此刻妙不可言。 ***“干那种事你经常从后面干吧?”“哦,为什么这么说?”“嘿,我想你应该就是那样的人。 ”“面对面地也有啊,就像刚才。 ”“从后面干的时候还是多些吧?”女孩抬起贴在男人胸前的脸蛋,眼神确凿地说。 “这个?有是有,不过谁去记这些呢?”“肯定还有其他很多花样吧?比如从下面干,或坐着干,或利用椅子……”女孩不依不饶地追问,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好奇。 “人所不一,分场合而各不一样。 ”“那种事,我不很清楚,”女孩说,“没看过,又没人教,就跟你干过两次,一次还是迷迷糊糊的,我说你一定是老手了,喂,问你话呢,你跟别的女人是怎么干的?”女孩对又闭上眼睛的男人表示不满。 “我必须要给你解释,上次那回可是你。 。 。 。 。 。 ”男人避重就轻想要解释清楚也想要插开话题。 “我呢,不喜欢按什么套路,”女孩自顾自的说道,“我喜欢。 。 。 。 。 。 ,怎么说呢,我喜欢自个选择,喜欢随性而做,喜欢一触即发排山倒海式的,排山倒海地被干,排山倒海般地接受,而不是如此这般先后顺序地去做。 ”“排山倒海?”男人苦笑,他想到了前两次的郁闷经历,“你的确是排山倒海型的。 ”“是吧?你也觉得我是那样的吧?”女孩没听出话外音兴奋道。 第五十七章“就是这样的,”男人最终逮着机会向韩国女孩解释了一遍,当然七分真话三分假话。 “你是说是你从车祸中我救了出来,结果反被酒醉了的我强暴了?”女孩带着似信非信的笑容偏头盯着男人的眼睛,显然怀疑占了上风。 “当时我也刚被车撞了,身上有伤,所以没有气力反抗,”编谎话就必须编圆,况且男人确实是当时受伤又被抛尸高速路上来着。 “你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从认识你起就一直在说谎,”女孩讥笑道。 “不过呢看你诚心带我到中国来,说明你这个家伙坏的还有限度,虽然过去的事情有点蹊跷,可是我总不能真杀了你吧?”女孩尖巧的鼻翼抽了一下,估计淋了雨鼻塞,“不过还真不能跟你这样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人继续下去了,否则将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难道我们不能……?“男人第一次说出这种话,连自己都觉得惊奇,他是真的想尝试一下人类的正常情感生活。 “不能什么?”女孩奇道。 “不能一起生活吗?”男人艰难地把话说出口,感觉用什么词都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跟你?笑话,怎么会呢?你这人多不可靠啊,绑架勒索,为了钱杀人卖命,”看到男人难得的认真表情,女孩差点笑出了声。 “那不都是你指使的吗?”男人冤道。 “我指使的?是的,是我指使的又怎样,但是倘若你是一个正经的人你可以拒绝啊,况且……”女孩欲言又止,她其实想说梁孝琪的事,不过最终还是没说。 “真的没有可能?”男人沉默了一下问。 “别逗了,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作废,我不要你自个杀自个就不错了,接下来你我各走各的路。 ”“各走各的路?”“那当然,钱也被老头子没收的没剩多少了,总不能指望靠这点钱过下半辈子,我呢,接下来还是回韩国,你呢还是回到你的那位身边去吧。 不过说真的,她年纪虽大了点,不过还算漂亮吧,又有钱,嘿嘿,你这个家伙就会糟蹋人家良家妇女,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玩物”女孩一口气说来,语气平淡之中带着调侃,听不出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假话。 “那你什么时候走?”看出来女孩是真的没有意思和他生活,男人自然选择放弃,比较过去,他现在虽然开始有了一点感情,但是还能自控。 “得,看吧,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可靠,连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看来我的决定真是英明伟大!”“明天就走,”韩国女孩点燃了一支烟,放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朝天花板喷出一口烟,注视其行踪。 “不过今晚你要陪我,”女孩滑溜溜地钻到男人身旁,用拿香烟的那只手指尖轻轻触摸男人的脸颊。 “为什么?”“临走前想要多少了解点你。 ”香烟袅袅在男人的脸颊间升起,房间里荡漾着一丝心事浮沉。 ***男人一夜未回,梁孝琪自然担心。 担心他又是一去不回,更担心他跟那个韩国女孩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很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问清楚是哪家酒店。 整晚的睡不安神,早上出门时却有人来访,打开房门,竟然是天忌。 天忌是乘昨晚的飞机赶到成都的,坐下之后,他喝了口水便直截了当地问,“楚狂人回来了吗?”“没,……还没回来,”梁孝琪不知为什么,直觉让她不自然地在天忌面前撒了谎。 “哦?”天忌的眼神仿佛要看穿她似的,令她心内不安。 “有件事情我不能不提醒你,楚狂人不是简单的人,他很可能一直都欺骗了你,这次他在韩国的失踪也绝不是偶然。 ”“欺骗了我?”虽然心里一直对楚狂人也有怀疑,但是听到天忌这么说,她还是觉得震惊与难以接受。 “是的,很可能一直以来你所知道的他的身份与历史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这点她当然知道是假的,当初她提供给天忌的楚狂人的资料本身就是他们一起伪造的,不过此时她似乎有预感,天忌一定知道了什么连她都不知道的有关楚狂人的秘密。 “不错,这件事情涉及很严重,而且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详细的我不能对你说,但是我希望你有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我,这个楚狂人很危险!”天忌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梁孝琪的脸,她的低头,她的表面镇静内心纷乱都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可是这次的确很危险,这个男人具有超出你想象的危险,这次你可真要把我的话当回事,”在从汉城飞回成都的飞机上,天忌便已经回忆起了楚狂人就是上次在文殊院遇见过的那个无名的异能者,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但绝对不是梁孝琪,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梁孝琪受到伤害。 梁孝琪从沙发上站起,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水果,连同一把水果刀用盘子托起端了出来,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她内心激烈地动荡与思考,她在考虑是否要告诉天忌和楚狂人认识的过程,告诉他她和楚的关系,以及楚狂人已经出现了的事情,但是在走出厨房的时刻她决定了,还是继续隐瞒,一切都要等与楚狂人再见面详谈之后再做打算。 “一个人生活不感觉辛苦吗?”为了缓和气氛,天忌吃着梁孝琪削的水果问道。 “习惯了就不觉得,”女人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还有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有消息就联系我,”发觉气氛不对,天忌吃罢水果主动告辞,对于梁孝琪,打小时候在她家见她第一面时起,那时小小年纪的他刚经历了一场家庭悲剧人生悲剧,而那时她的笑容,她的聪明,她的友爱与她对他的关怀,便成了他心目中幸福生活尚存与世的实证,甚至一直到今天,在经历了无数生与死的考验之后,再回到这个现实的世界,只要知道她依旧平安依旧漂亮自信地生活着的消息,他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倘若他真的回来了,你要抓他吗?”把天忌送到门口,梁孝琪有所思地问。 “只要他没有犯罪,我就没有必要抓他,但前提是他必须配合我交待一切。 ”天忌沉思片刻,字斟句酌地说道。 第五十八章在双流机场分别的一刹那,女孩李素还是很期待男人能稍稍表露挽留的意思,那怕是脸上浮现一点悲伤的表情。 可是,男人没有,乘车至机场一路无话,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过多地留连于女孩身上,一副让人很猜不透的表情,只是拿斜眼看着机场稀稀落落的莫名的匆忙过客,偶尔看你的时候,也是一副要洞穿你的样子,尽管你知道他并没有想要洞穿什么,可是他就是那么一种表情,让人可恨,可气,又充满诱惑。 “我要走了,”时间到,女孩准备进入安检带。 “你不想最后对我说点什么吗?”女孩最后颦然一笑。 男人轻皱了一下眉头,阴郁的眼神似有话说,但最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李素无奈,双手拥着男人的肩,将唇轻轻贴上男人的嘴,淡淡无痕的吻,这一吻代表了她对他的彻底告别,就像头顶两朵流动的浮云,短暂的邂逅之后,其缘分不足以令他们为彼此停留,便各自朝着各自的天空无可挽回地飘移而逝。 一吻罢了,女孩转身走进安检,努力让自己不回头,一直前行,直到检票口,估摸着将彼此最终消逝在人流中时,她转过身,试图最后看一眼,但是她还是失望了,远处的人群模糊,她分辨不清谁是谁,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此刻候机大厅里似乎有一架隐藏的电影摄像机,缓慢转动,将每一个人定格,但是主角却早已不在。 ***送走了韩国女孩,楚狂人乘机场大巴回到市中心,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有时在电影院前看看电影介绍的海报,有时在精品店外看看橱窗里的陈设,而大多数的时间是在看与他擦身而过的行人。 人流的嘈杂,街道上各式各样汽车喇叭,繁华地带街上让人兴奋的蛋糕店里飘出奶油香味,还有商场前见缝插针的美式烧烤摊,林林种种,不一类举。 到底走了多久,到底走了多长时间,他自己也不清楚,即使只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仍然使他感到非常疲倦,这些来往的人虽然行色匆匆但都似乎人生目的明确并为此忙碌不止,只有他在人群中找不到目的,只有他在人群中不合拍地孤独着。 无论是李素,梁孝琪,韩彩英或者还有李佳欣,她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即便没有他的存在,她们也会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并为此生存着。 此刻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里,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这孤独比四百年枯守过来的岁月还要引人辛酸。 过去他是习惯孤独,而今他却已经接触并习惯了这个繁闹的社会,却又为无力融入其中感到身心疲惫,想要与人交往,不知从何做起,如何付出身心。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折磨着他,接下来到底该怎麽办才好呢?该去什麽地方?该做什麽?该去哪里?“你可要记得回家哦”。 昨天梁孝琪的这句话此刻突然像明晃晃地阳光一般出现在男人的脑海中,那张始终如云般温柔的笑靥,还有她那张柔软的令人安定的床,以及这个女人身上具有的幽雅羞涩的味道,都暗示着或许能给予他此刻所要的人生答案。 “是的,该回家了,”男人心说。 世界从来就是生生不息,一个微小的生命在宇宙流亡,古代沉入海底的大陆终将再次浮现,而跋涉过被黑暗海流遗忘的山脉,孤儿也需要回家。 ***送走天忌,梁孝琪决定还是不出门的好,也许说不定什么时候男人就会回来。 当门铃一响,她便从沙发上跃起,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错。 门外站着的男人,瘦瘦的,高高的,很精神的短发和那挺秀端庄的鼻梁一样令人难以忘怀。 穿着一见挺时髦的保罗t恤衫,右手腕上戴着一条从未见过的细细的绿松石手链,或许因为走廊灯光的原因还是睡眠不足的缘故,表情有些阴郁。 把他让进房间,梁孝琪并没有立刻追问昨晚的事情,而是平静地坐在男人的对面,时隔这么些日子,仔细审视着这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她想要从中找出那些失踪的日子留下的哪怕一丝细微的变化与印迹。 依旧是简洁清爽的短发,依旧是看不到发自内心的笑意的眼睛,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具仿佛被施了魔法复活了的大师的雕塑作品,完美绝伦却没有感情。 “你饿吗?”失望之余,女人淡淡关切的口吻,让男人觉得舒服安神。 “你不说,还真忘了,现在是有点饿,”他不自然地笑笑点了点头,依旧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女人在厨房里弄吃的,男人突然想到了李佳欣,那一天她也同样在厨房里弄吃的,那是一碗淡香可口的番茄煎蛋面。 人生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当梁孝琪将碗端到男人面前时,居然也是一碗面,一碗新切的黄瓜丝覆盖的辣椒鸡丝面,绿白相间的黄瓜鸡丝为盖,表面一层诱人涎水的红汤浮着几块鲜艳欲滴的泡红辣椒,色泽味道恰倒好处,如餐布上的画一般,男人的喉头涌动食欲大开。 他吃的兴致勃勃,看上去不拘小节,虽然不甚礼节,却让人觉得愉快轻松,甚至有一同大快朵颐之想。 当男人用筷子将最后一点汤底捞进嘴里咀嚼咽下之后,梁 分卷阅读40 孝琪终于开始问话了。 当时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失踪?又怎么认识昨天那个韩国女孩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她跟你来中国又是为了什么?昨晚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她现在在哪里?你对将来又是怎么打算的?总之,梁孝琪一口气不带停顿地将以上这些问题抛给对方,接着用静观其变的表情等待男人作何解释,她不指望对方全部如实相告,尤其是早上刚从天忌那里听到了关于对这个男人的提醒,她只希望能得到一个弥补自己这些天心理与生理上的担心与疲惫的合理解释。 从李佳欣开始到昨天那个韩国女孩,她现在太需要男人给她一个能自我安慰的答案与解释,即便明知这是一个谎言百出的解释。 第五十九章“那天你在电梯口碰见了刺杀议员的凶手?”对男人的话,梁孝琪半信半疑。 “不错,”在这个事情上,楚狂人觉得没有必要瞒着她,既然打算要一起生活下去,就不应该事事都瞒着她,同时也有一丝预感,虽然已经死了一个,但异能者以及她们身后的势力也许还会再次出现,毕竟自己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凶手是两个女人啊?”梁孝琪被男人的讲述吸引了,左手托腮,右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那柔嫩纤细的手指奇妙地传达出孩子气。 “因为急于逃走,她们只是伤了我之后,就急于逃跑,后来我返回演播大厅时,因为事出突然,你当时也不在场,最后警察封锁了大厅,我因为身上有伤而且身份证也是伪造的,为免得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选择从窗户暂时逃掉,谁知道结果…….”。 “结果什么?”梁孝琪也对事情发展略微有些紧张。 “结果那两个女杀手早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 ”“怕是要杀人灭口吧?”女人此时打断男人的话,急于表达自己的推断。 “恩,是的。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脱困的呢?”“她们把我打的失去知觉,然后开车到高速路上,将我抛下,想要制造车祸的假象。 ”这其中男人省去了女杀手划开他的肚子找什么芯片的那一段,那是他感觉比较耻辱的一段。 “她们真的很狠毒啊,”虽然男人现在完好无损地坐在她的面前,但是听着他这段经历,梁孝琪也不免为他担心,没想到男人的失踪原来还有这么多隐情,看来自己原来是错怪他了。 她从桌面上伸出手去,轻轻握住男人的手,手心温软,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但是她希望通过这个动作向男人表示她的道歉与关切。 “不过我运气不错,及时醒过来了,”男人轻吁了口气,他能感觉到对方从手掌中传递过来的信息,这让他有点感怀,本来作为精神体的他,一直以来都不应该这么容易感触的,可是最近他是越来越有些多愁善感了,他能感受到女人的心思,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内心唏嘘不已。 他轻轻用另一只手掌合住女人伸过来的小手,像是抚摩,像是呵护,一切不过是他曾经习以为常的动作,可是这次他做的是发自内心。 女人的手被男人合掌握住,竟羞涩地含笑低头,看上去有点紧张,是因为分别让两人有了陌生感,还是男人不同寻常的温柔让她不自在起来?纹丝不动的时间里,两人之间仿佛熟睡似的静静呼吸,人生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感动,往往让相爱的人如飞蛾扑火般把自己燃烧成灰烬。 “行了,你这是怎么了?”梁孝琪从男人不正常的温柔目光中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含嗔带笑,似新月一般淡然恬静的微笑。 “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她用手指轻碰了一下还在发呆的男人的手背,极像路易十四时代宫廷宴会里的年轻贵族女士在男侍手中的菜单上点菜般姿态优雅,“诺,就来点这个吧”,点罢不忘低头浅笑,手中的扇子适时掩面轻摇。 “后来,后来就遇见了她”,“她?她是谁?”女人最关心这个。 “就是昨天的那个韩国女孩,我醒来时刚好看见她在我面前出了车祸。 ”真真假假,再怎么真诚,男人总不能把当时自己的真实动机说出来。 “所以你就救了她?”女孩欣慰地说,对她而言这个答案当然是最佳答案。 “恩,”既然对方这么认为,男人也顺势承认,毕竟在李素那边他也是这么解释的。 他并不是有意说谎,身上有着让女人为他着迷的天赋与魅力,但为了不惊世骇俗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又总是在有意无意地伤害她们,就好象他的生命如果不这样浪费就不能称之为生命,当然,对他而言,生命的虚度与浪费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来楚狂人把他跟李素一起制造绑架的假象敲诈她老头子的事情,以及为弄到护照到黑市打黑拳的事情全盘招认了,不过中间他有意漏掉了去北韩的这一段,在涉及到他身世秘密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决定隐瞒了,至于为什么陪韩国女孩来中国这件事情上,他也撒了谎,谎说陪她来中国是逃离她父亲的手掌,顺便来看看他工作的地方。 而在梁公司里女孩追问他的名字之后跑得无影无踪的原因,男人的解释是他告诉女孩的一直是个假名字,当第一次听到梁喊他的真名时,女孩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所以才任性地跑出去了。 “你还真是擅长欺骗女性啊,”梁孝琪颇有感触地说。 “女孩现在呢,回到酒店没有?”她关切地问。 已经飞回韩国了,早上的飞机。 男人简单地回答道。 “回韩国了,这么快?”梁孝琪感觉到不可思议。 “恩,我觉得她还是回家的好,所以把她劝回去了,”男人心虚答道。 “也是,一个年轻女孩怎么能在外面到处跟陌生男人乱跑呢?其实她的父亲还是很在乎她的,回家是对的,”梁孝琪赞许道。 “你们昨晚在一起吧?”就在男人以为蒙混过去的时候,梁孝琪抛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是啊,是在一起,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今天回去,”对事实不否认,相反表情自然地化解这个炸弹问题,但看到梁孝琪满面不相信的神色,男人自己也觉得心虚底气不足。 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放在过去他一定如实照说,除去身世问题,没什么令他觉得有说谎的必要。 可是现在,他却说谎了,而且脸不红心不跳地连续地撒谎下去,至于为什么要说谎,他也弄不明白。 按理,说谎是因为在乎什么怕失去什么,那么他现在究竟在乎些什么又怕失去什么了呢?他暂时还不明白,最近他开始不明白自己的一些反常行为了。 如果说过去他只是一个空空洞洞的无太多感情变化的生命,而现在他开始为身边与外界的一些人和事情左右自己的言行了,这是从何时开始出现的变化,这是说明他开始有感情了么?他试图在自身上内省,以找出自身变化的原因所在,然而侧耳谛听的结果只有头骨沉沉的静默。 “你就自圆其说吧,”梁孝琪玩着手里的扎头发的发带,苦涩一笑,“我知道你能找到许多理由来做解释,比如你现在手上的这条手链,比如。 。 。 。 。 。 ”,她本来想把李佳欣的事抖出来,看看男人做何解释,但还是忍住了,有些东西自己明白就好,如果非要抖出来弄个明白,只会使得两人之间出现不可调和的对立,再想像现在这么相处就难了。 况且现在男人是回到她的身边,而不是去了别的什么女人之处,分别的痛苦已经折磨过她一次了,她觉得还是先按下这些的好,将来再慢慢跟他沟通,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收住男人的心。 而现在她最担心最不能释怀的是,男人身上一定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隐瞒着她,天忌早上的话更让她回想起与男人相识以来,男人似乎总是在刻意地隐瞒着什么,归根结蒂,他拒绝同她共有他的秘密,每当想到此,她的心便如被谁剜了似的难以自禁地难受。 “今天你能告诉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吧,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我想要帮你也帮不上,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不能相互坦呈地面对对方吗?说真的我很想帮你,但是也需要你真诚地面对我,”女人的眸子澄澈地如一汪清幽的泉水,里面充满了真诚地期待与关切,令人难以拒绝。 “你知道了什么,你又想知道什么?”男人平淡地问。 “我是认真地,我不要以前你跟我说的那些假话,我需要你真诚地告诉我你的一切,对,我要知道你的一切,”女孩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小的鼻翼随之略微鼓胀,紧紧地盯视男人的脸,第一次这么倔强与真诚地对男人说道。 眼神淡淡地扫过女孩认真的表情,这张清秀脱俗的脸蛋倔强起来也这么荡人心魄,但是他不能,他不能说。 男人忽地转过身,背对女孩,强忍着心灵激荡,“是的,我有不能说的过去与历史,这是我个人的秘密,如果我跟你说了,以后势必你我将共有那些事,并将为这些事承担后果。 况且我不知道这究竟对还是不对。 一旦我在此为你揭开秘密的盖子,你的未来也有可能被这些事情包括其中,它也许会摧毁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许会让你再也回不到现在的生活,这难道是你所追求的?难道你想知道我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丢的干干净净的那些东西?”说完这一切,男人闭目合眼,他的眼睛溢出了泪水,这些沉积在心底四百多年的话语,今天第一次对一个人类女子说出来,多少年压抑的东西此刻涌上心头,使得他全身抽泣不息。 女孩从身后无声无息地搂住了他的肩头,淡淡地轻吻着他的泪水,泪水暖暖的,使得她的嘴唇也带有温馨的湿气,此刻两人的心灵息息相通,男人的心因之受到无比温存的抚慰,就像孤独划过无垠夜空相遇的两颗流星,在黑暗中留下两团温暖的小小亮光,一瞬闪亮之后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但合上眼睛,那光点仍在视网膜上淡淡停留,美丽短暂地停留。 “你真的还想知道?”男人睁开泪水荧荧的眼睛低声地问。 “还是想知道,”女人轻吻在男人的睫毛上。 第六十章“这么跟你说吧,你真正地活着,而我不是。 坐在这里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你所看见的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 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切切实实地活着,可是我不能,因为。 。 。 。 。 。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人类,”男人停顿了一下,最终说出了答案。 “你不是人类?”梁孝琪不知道是吃惊还是以为男人是在跟她开玩笑,可是看他的表情又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开什么玩笑?”女人当然不信。 “你不是人类,那你是什么?是外星人?是超人?还是什么妖怪?”“也许用妖怪比较贴切吧,”男人自嘲道。 “你听说过植物精怪的事情吧,它们都是些奇花异草由于受天地灵气而产生出来的,可以离开植物身体本身而存在的灵识。 而在一些特殊人类身上也可以出现类似的情况,”楚狂人长话短说,尽量说的简单易懂。 “你是说人也能产生人精?”梁孝琪觉得想笑,她觉得在这个时刻男人居然还能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是幽默过头了。 “人精?你要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可,总之不是什么人都能产生人精的。 这样的人必须首先是感情超出常人的丰富与强烈,其情感或者是因为爱情,或者是因为寂寞孤独,总之长期处在不得不极力压抑自己情感的环境下,郁郁不得舒张,其后果往往不是郁郁而终就是精神错乱而发狂,只有极少数在向外界寻求释放舒缓失败后转而通过自我倾诉自我顾影自怜来获得排遣,其强烈的情感由于自身的内向性而凝固成形,成为了他倾诉与发泄的对象,其念力灵识终于从纯精神性的灵识固化成形。 ”灯光下男人款款而谈,这是当初在北韩本来想告诉已经死去的宋允儿的话,如今死者已矣,听众变成梁孝琪而已。 而今的他在这个世上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听众,需要一个能了解他抚慰他的女人,一个能明白他的悲哀,明白他的孤独的人,否则他真觉得连自己这个不是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疯掉的。 而这一切都是他开始有了感情之后才有的变化。 “你不会说你就是一个人精吧?”女人突然觉得有点发冷,这个男人在撒谎编鬼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的一撇似笑非笑的酒窝仿佛早就看穿了这个日渐虚伪的世界。 “如果我是一个人精,那么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精!”楚狂人略带狂妄又满是疲倦的神态仰躺在沙发上。 “我看你编瞎话的本事独一无二吧?”梁孝琪虽然在笑,不过笑的稍微有点紊乱,她真不知道男人究竟是在生她气了故意这么说的,还是在跟她开玩笑。 “那你说说,你究竟怎样的独一无二啦?”她故意顺着他的话问,至少不愿意把局面弄的太僵。 “人精虽然具有一定的能力,而且能消逝之后再复生,但是也是有生命的,因为它跟物主是两位一体的,物主就是产生它的人类。 一旦物主受到伤害,人精也将受到同样的伤害,无论是意外还是自然生死,一旦物主死亡,人精也将永远消失,因为他们是共生的,所以人精虽然很强大但也不是无敌的。 而我则是有史以来唯一活了四百年的人精!”男人闭目躺在沙发上,幽幽说道。 “哦,你那么厉害,这些东西书上可没有记载,你从哪里知道的?”“活的久了,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 。 。 。 。 。 ”,话虽说的这么轻松,但 分卷阅读41 是男人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一个人的形象浮现在他的脑识里面,一个他早已忘怀的以为不会再想起的人影,一个曾经告诉了他一切身世的人影,一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过的人,一个后来又追杀他到天涯海角最终将他封禁在哀牢大狱里的男人。 楚狂人猛地坐起来,心中惊异万分,这个人应该不会还活着吧,应该不会,毕竟他只是个人类,四百年了早该死了。 “你怎么了?”女人关切地问。 “没什么?”楚狂人推开女人的手,自己擦去额上的汗水,心中忑忑不安。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个独一无二呢,凭什么就你可以活个四百年?”梁孝琪发觉男人神色有异,似乎刚才的话题涉及到了男人的什么敏感之处。 “因为我的物主还没死,”男人随口答道,“不过现在跟死也没什么区别。 ”“你的物主?”女人真的有些惊奇了,她感觉男人这玩笑越开越有劲了,“你也有主人哦?他现在在哪里?能找的到他吗?他长的是不是也很帅哦?”“帅什么帅,她是个女的!”男人现在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情了。 “女的?为什么是个女的?”这一来梁孝琪更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你不知道天地阴阳相生吗?”男人没好气地答道,其实这些问题他也不是太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告诉他的,那个人把他封禁在大狱之后曾经专门陪了他几年,专门为他解释了他自身的来龙去脉,以及所有的因果由来,否则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命,如其他同类一样或者昏昏噩噩地随着物主自生自灭,或者惊世骇俗地在人间制造动乱。 “好了,就你知道的多,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看来的这些,拿来开我玩笑玩,”女人也没好气地说道,玩笑开的过了就没意思了。 “你认为我是在开你玩笑?”男人有些气恼,当他认真的时候却被认为是玩笑,真是失败。 “听着,我从未对人向今天一样说过自己的真面目,可是你却说我是在开你玩笑!”楚狂人一把捉住女人的肩膀,瞪着她那双装的无辜又纯净的大眼睛道,今天她那素雅短发以及低胸小衫都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真的难得动怒了。 “如果是真的,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梁孝琪无惧地回视男人,她今天是要铁了心逼出男人的真面目。 “我可是一个专门以女人为食物的人精,你不怕?”楚狂人有点察觉到女人的心思了,他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将脸逼近对方的脸蛋,几乎属于猥亵罪的地步。 “切,要怕早该怕了,还用等到现在?”女人倔道。 “是吗,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很愿意露出我的真面目。 ”“讨厌,我喜欢温柔的。 。 。 。 。 。 ”楚狂人的手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只有温柔的话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 。 。 。 。 ”***有时,对付爱你的但不听话的女人,强硬点不失为有效的办法。 第六十一章窗外的雨声不过是床底前的过场,那些天生具有温暖的、深沉特质的女子,其身上自然散发的令人熟悉的旧物温暖,是安抚男人们心灵的最佳灵丹妙药。 女人独自一人,端坐镜前,补妆与梳发,时间似乎已经停止在几个世纪前的优雅片刻。 男人远远地侧身躺在床上,端视着女人的背影,心中偶尔有些唏嘘感喟,女人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 假如,要想真正认识一个女人,那么没有比和她上床更直截了当的方式了。 外表清纯的或许放荡,豪放的或许胆怯,教养的或许粗俗,矜持与伪装,在忘我的欲望之中都将赤裸裸地展现。 在床上,梁孝琪的表现则青涩如小女孩,卸去衣物之后,稚气的脸庞,纯洁的露在灯光下的长腿,一切都证明了她无论在感情还是床上,都始终是个没长大的小女人。 可是,一旦下床,她身上就立刻恢复了简洁、随意,夺目且凛冽逼人的知性。 “我算完了,又被你玩了,你说话不算话,可耻,不要脸,我怎么就如飞饿扑火似的硬要往上扑呢?”女人背对男人说道,手上轻轻拍着脸颊。 “我还就喜欢你这股子见了我这样不要脸的男人连命都豁出去的劲儿,希望你再接再厉永不放弃。 ”男人轻笑了一声,收拾下床,与梁孝琪之间自然轻松的氛围,让他开始会笑了。 “哼,”女人的鼻音表示不满。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把这段时间欠你的都补上,”男人悄然从身后双臂环抱住女人的胸,脸庞轻轻搁在她的肩头,轻声说着。 “我要做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男人一时没明白。 “我要做你的物主,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只有我是唯一的,我要做那个与你共生的物主,哪天你要再让我不爽了,我就一死了之,让你也不能留下快活!”女人回转头,晶莹剔透的一双大眼睛,倔强而坚定。 对此,男人心头一疼,惟有紧紧搂住女人的肩,将女人的脸蛋紧贴在胸膛,逝者终将逝去,没有人能随他永远,凡事早已注定,无论多美好的誓约终将不能兑现。 人的易感性,体现的往往是一种悲剧美,倘若是一种恶的易感性,无疑是黑暗惨淡之中的一缕亮色,它试图在“黑色”的审美快感中寻求纯净的升华。 非人类的男子,他的内心世界有没有人类世界正常的是非恶善观念,或者,他更能洞悉人性、观照人生,并为尘世的宿命感到无助而悲哀?一只小小的黑色昆虫,在梳妆台上的灯罩里,无知勤勉地爬着,它的生命微不足道到,人类根本无须去关注它,并由其自生自灭。 男人盯盯注视着它的爬行,胸膛,手腕上感受的是女人湿润的呼息,以及女人皮肤下面血脉的细微扩张与收缩,清晰可辩。 “你准备好了么?”男人在女人的耳边说着。 “准备好什么?”梁孝琪还沉浸在片刻温柔之中。 “准备好了解我的真面目。 ”“真的?”她醒过来。 “真的。 ”男人放开她,离开一点距离,身子挺拔笔直,表情就如《指环王》中英俊的精灵王子,准备搭弓射箭般沉稳潇洒,让人找不到一丝缺陷与遗憾。 不过,女人没有时间欣赏,她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事物。 男人缓缓抬起的食指尖闪烁着磷火般的一朵微弱的荧光,那光源不似附着在皮肤表面的燃烧介质之类的东西,而是来自皮肤之下筋脉血肉的自燃,微弱的荧火哧哧吐着冰凉的蓝色火舌。 女孩完全被这不可思议的东西震慑住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魔术,这是的的确确的燃自楚狂人手指尖与其血脉相通的意识之火。 当男人的指尖之火接触到女孩的前额皮肤正中时,一点清凉的感觉,那朵微弱的蓝色荧火竟透过光洁的皮肤像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直达脑识。 昏眩间,梁孝琪眼前的画面轰然变了,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图象。 不知是何年代,一座旧时庭院,一位十多岁的古装少女正在烛光下翻阅书籍,她面容秀丽但气质忧郁,时而喃喃自语,时而面朝空气诉说什么,空气中似乎浮有淡淡的人形。 未等梁孝琪细看,镜头一变,依旧是那座旧式庭院,少女长大了,美丽而苍白的面容只有在面对那个已经凝聚成形的年轻男人时才有微笑,而那男人的脸活脱脱是另一个多情而温柔版本的楚狂人。 镜头再换,接着的画面是从南到北,长亭古道,一乘官轿行走在山川田野之中,轿中的女孩不时掀起轿帘微笑目视着众人之中骑着白马随行在侧的少年人,那初雪般的笑容足以融化世上最坚硬的一颗心。 接着镜头再换到了京城,金銮殿上威仪的天子在册封,两国的使节在旌旗中又开始了远行,女孩还是女孩,年轻男人还是随行在侧,只是女孩的脸上不见了笑容,眼中有了一丝阴翳。 接着是异国他乡,在王公贵族文武百官的祝贺中,新郎是面色憔悴的太子,新娘是心神不安的女孩,而年轻男子远远地站在大殿之外,眼中是空漠与迷茫。 镜头又是一转,倭寇攻来,守卫京城的军队一战即溃,皇帝与太子失魂落魄地丢弃了自己妻子,丢弃了自己的军队,早早逃亡而去了,火光四起的皇城,被遗弃的女孩呆呆地坐在城楼上,四周军旗在焚烧,箭矢从身边射过,只有年轻男子在乱军之中疯狂地杀戮与找寻着她,枪折了,刀卷了,头颅与鲜血抛掷在空中,当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寻到城楼时,两人目光相视,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镜头再一转,因为帝国的援军来到,消沉的皇帝再次萌发了收复失地的信心,在招募死士的誓师大会上,当年轻男人将指尖的鲜血滴入酒碗的一刹那,他回头远望城楼一角飞檐,但望不见飞檐内太子妃苍白透明的脸庞与泪水。 接着是连续跳转的疆场厮杀镜头,铁骑在阵地上往返冲突,死士们在最前沿孤军鏖战,死士们在暗夜里刺杀敌顽,每一次斑斑血迹地归来,年轻男人眼神中却是更炽热的目光。 为了尽早结束战争,皇帝准备用死士越洋去刺杀敌酋。 一个雷雨夜晚,突破敌军的防线,十几名死士泅渡海峡登上了敌岛,经过日伏夜潜,终于摸到了敌酋所在,死士们在付出了半数牺牲的代价之后,终于潜到了敌酋藏身之处,但是。 。 。 。 。 。 但是,此时门开,一张晕染的美如空灵鬼魅般的女人的脸出现在死士们面前,脸上的一双长睫毛却空洞无物的漂亮眼睛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包括通过楚狂人的脑识观看的梁孝琪。 突然,那本是空洞无物的瞳人却浮现出了人间一切欢喜、愤怒、哀伤、恐惧,爱慕、憎恶、贪欲,七情六欲分离混杂变幻无穷,迷惑、复杂与沉溺,顷刻之间,死士们被刺激的心血激荡,浑身血脉陡然膨胀,纷纷七窍破裂,眼珠爆裂。 男人一样不能避免,即便他是非人之躯,全身的筋脉也鼓凸欲爆,眼睛、嘴巴、鼻孔、耳朵都已经渗出了血,视线开始模糊,但是透过男人的脑识梁孝琪却分明能看到他此刻的所思所想,那是在遥远的海那边在城楼的火光中一张女孩泪水盈盈的脸蛋。 最后她看见男人出手了,一剑飞掷而出,目标穿越那张鬼魅的女人脸,是屏风后面那个矮小丑陋如猴子的男人,在全身俗不可耐的金色披挂下,那是一张惊骇的要多丑有多丑的脸。 镜头突然断掉,梁孝琪最后记住的就是那双眼睛,而对其拥有者的相貌几乎完全没有印象。 那双原本空无一物,却瞬间足以夺取一切感情与生命的漂亮眼睛中,仿佛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生生探入自己的眼瞳,探入到自己最深最敏感的心底,连血带肉活活地剥去了自己所有敏感疼痛的机体,最终留下的是一具无欲无味的空壳。 即便不是身临其境,即便只是通过楚狂人的脑识,梁孝琪却身同感受地体验到了他当时的一切,这份无以伦比的疼痛使得她最终失去了意识。 第六十二章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窗子是开着的,依在窗边的瘦削身影,被对面楼顶的巨副广告灯牌蒙上了一层忽而明艳,忽而阴霾的光膜,或清晰,或朦胧,仿佛不留意随时会消失的烟雾中的影子。 “狂人,”躺在沙发上的梁孝琪微微欠起身,低唤着男人的名字。 “恩,”阴影中男人应了声。 “我看见的都是真的吧?”女人还对自己看到的画面感到心有余悸。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吗?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过去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通过我的记忆,你只是把四百年前发生的事情重新经历了一遍而已。 ”男人的声音柔弱无力,虽是平淡无奇地说来又带着一种诡秘的魔性。 “四百年前?真的是四百年前?”虽然对于天忌这样的异于普通人类的例子也有所了解,可是目前男人这个情况毕竟太过超出现实了,梁孝琪仍然有点似信非信。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人类啦?”她双手抱膝,全身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喃喃自语道。 “你怕了么?”这是一个微笑的、温柔的声音,楚狂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坐到了女人的身边。 他轻轻握住女人放在膝前冰凉的小手,将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对方,是真真实实的人类的温暖,这让她感到一丝放心与平静。 “那双眼睛,那双奇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平静下来的梁孝琪回想起最后看到的画面,不由问道。 “眼睛?什么眼睛?”“那双女人的眼睛,仿佛有魔法似的,我看到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女人问。 “那双眼睛叫‘破情之瞳’,是一种传自东瀛的绝密忍术,任何人只要和它对视一眼,都将因各种情感的同时被其眼神所剧烈激发,从而超出身体的承受极限,最终心脏筋脉破裂,七窍流血而死。 所以他是一种必杀的忍术,从来没有人能从这种忍术下活过来,”说到这里,楚狂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人总有这样那样的情感,完全没有情感的人是不存在的。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无敌了?”“哼,虽然很厉害,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练的,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练就,而且练成之后绝情绝欲,所以真正能练成的几乎是百年难遇。 况且这种忍术还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它使用一次相当耗费精力,每次使用的间隔按使用者本身的修为不同而长短不同,长者十天半月,能力超 分卷阅读42 群者也需要四、五天恢复,所以不到非常时刻,一般不轻易使用。 二是一旦使用者有了丝毫情感波动,这种术法必将反噬自己,我不是说过完全没有情感的人是不存在的吗,所以使用这种术法的人其实很可悲,历代使用者几乎都没有善终的,这也是‘破情之瞳’凶残背后的宿命吧!”“这么说,还是你最厉害了,因为你不是人嘛,所以你死不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四百年来你又是怎么过来的,莫不是以女人为食物花街柳巷地风流快活了四百年?”梁孝琪此时居然还能开玩笑,看来她已经从对男人的恐惧中走出来了。 毕竟是曾经同床共枕过的男人,况且男人现在对她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虽然不是人,可是我也有情感,所以我也死了,不过我又复活了,物主不死,我就死不了,可是。 。 。 。 。 。 ”楚狂人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话题。 “可是什么?”女人追问道。 “你只需要知道之前的事情就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连我都几乎忘记了,”男人撒谎道。 “撒谎,”梁孝琪不依不饶道。 “真的没有撒谎,之后的四百年我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楚狂人避重就轻道。 “行尸走肉?那岂不是没有感情?”女人笑着说道。 “是啊,后来我就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活了四百年。 ”男人真真假假地回答。 “难道说那破情之瞳没把你杀死,却使你失去了感情?切!又想骗我,我看啊八成你变成了感情的骗子,从此靠骗女人为生,快活了四百年,”女人似笑实骂道。 “快活?”如果说四百年困在山洞里的日子叫快活的话,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叫做不快活。 楚狂人知道现在即使说真话女人也不会相信,毕竟有些东西太过离谱。 “我说既然你现在还没死,那是不是说明你那位美丽的明朝公主,朝鲜李朝的太子妃还活在世上?”对于男人说的一切,梁孝琪虽然不是全信,但是她还是希望能从他嘴里多套点东西出来,希望下次和天忌见面时能有用,毕竟在这些方面上天忌他们更专业也更能理解。 “说是活着也未尝不可,但实际更接近于死,”男人答的摸棱两可。 “什么叫做说是活着也未尝不可,但实际更接近于死,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女人不满他的回答。 “事实上我也不能准确描述其状态,总之是不生不死吧?”“莫非还是在哪里被冰冻着,或者是被冷藏着不成?”女人讥讽道。 “可以这么说,”楚狂人不理会对方话的讥讽。 “不会在韩国吧?”女人突然联想到男人之前对韩国的奇怪兴趣不由有此一问。 但是,男人不答。 “可要小心哦,莫不要哪一天被当作干尸或者木乃伊什么的被挖出来研究展览什么的,那你的性命岂不危险了?”女人的天性使其难以遏制的从心里萌发出一丝恶毒的心理。 “要真这样,那我就换你当我的物主好了,反正你不正想当吗?”男人反唇相讥道。 “切!我可不想变成干尸木乃伊什么的,”女人挥了挥手,仿佛要挥去什么晦气似的。 不过她的手一下被男人捉住。 “说话不算数啊!有朝一日,如果真是那样,我还真的就附你身上了,咱俩同生共死。 ”“去!——去!——去!要附附别人身上去,说的肉麻兮兮的,我只感觉到哆嗦,”她想甩脱那只被男人捉住的手,但是没有成功。 “你还真狠心啊,不附你身上,你让我附谁去?”男人顺势从后面搂过她放在自己腿上,脖子与脑后发际处的皮肤漾着好闻的味道,沁人心脾。 “你附李小姐身上去啊,李佳欣啊!“被男人从身后抱住,梁孝琪心神一荡,不过还没有忘记吃醋,李佳欣始终还是她心中的一个芥蒂。 “我就附你了,”虽然李佳欣这名字让楚狂人心中一怔,不过并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反应,他的舌尖轻咬着女性的耳垂,对于梁孝琪身体的敏感区域,他的舌与手比他的大脑还准确熟悉。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你的物主。 ”梁孝琪努力保持清醒着,她还要趁此机会多了解点,这个名字很重要。 “珠遗,明珠的珠,遗失的遗,”男人的手已经顺着光洁的背脊滑到了前面。 “珠遗,真好听的名字,恩呵——”。 女人说罢不可抑制地低吟了一声,别人看不见,但是她感受的到。 男人的手指不只是一般的厉害,撩拨的她背脊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跃动,这是平常难以体味的享受,这惟一的享受终于令她崩溃了。 可惜,女人脖颈处,男人的眼神却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一直在很仔细的观察着她,就好像一个顽童在观察着他刚抓到的一只稀有昆虫一样,虽极欣赏,又极冷静,他眼中所见的,应该是一个可以挑起任何男人情欲的身体,可是此刻他本应该温柔动情的眼中,却已毫无情感。 因为,他此刻眼中所见的,并不是她的胴体,而是她的心魂,相较于情欲,他更习惯于欣赏每一位女子动情时的不同神态,并由表及里。 虽然,一直以来他对此习惯了也并不讨厌,但是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能投入点,然而每每到此,那种晕眩的感情那种沉溺的狂热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尽管在此过程中,他能令所有女人在高潮中死去活来,但是其本身却无法让自己身心合一。 第六十三章第二天早上,天忌应梁孝琪电话之约,到她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咖啡厅里光线很暧昧,虽然一大早,但弄得跟夜间营业的酒吧一样。 他先在靠门的位置找了个地方坐下,方便她来了好看见。 梁孝琪来的时候将近10点,超出约定时间20分钟。 “不好意思,”她行色匆匆地进来就看见在门边独坐的天忌,连忙道歉,“临走的时候,突然有事缠身,一下子忙的团团转。 ”“没关系,”天忌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消磨时间。 ”梁孝琪抱歉地坐下,但随即提议去里边的座位谈。 于是天忌把服务生叫来把桌子换到里边不被打扰的一个位置。 等梁孝琪坐下,看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碎花衬衫,脸蛋也略施粉底,没有多余的耳饰脖链什么的,看起来还和从前一样,苗条素雅。 咖啡端上来后,她先啜了一口,味道似乎不错,让她面露温暖可口的幸福表情。 看来她一路赶的很急,在用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调整呼吸之后,最后缓缓地长吁了口气,用了不好意思的眼神看着天忌。 “他回来了?”天忌没有过多寒暄,直入主题。 “恩。 ”她说,“昨天下午回来的。 ”“现在住在你那里?”没想到天忌问的这么直接,她面色微赭,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合拢。 十个纤细的手指上光溜溜的,没有戒指,只有十个色泽圆润小巧的指甲盖卓然生姿。 “原来你早知道了,”停了会儿她开口道,“不过,这大概和你想知道的无关吧?”“那你就说吧,”天忌面色不动,长发之下目光静静发亮,“就挑有关的说吧。 ”梁孝琪轻咬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杯子里旋转不止的咖啡,显然还在考量究竟说还是不说。 “他的确不是普通人类!”她最终开口道。 天忌缄口不语,表情请她继续。 于是梁孝琪将其自己所了解的和楚狂人自己所讲述的,以及昨天通过脑识所看到的,详详细细地给天忌细说了一遍。 时间过的不可思议的慢,期间,女人述说,男人默然。 对面桌子上来了新客人,也是一男一女,年纪都是三十左右,动作亲昵不象是夫妻,不时传来几声轻浮的调笑。 “你怎么看?究竟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说完之后,梁孝琪用一丝干涩的声音说道,咖啡已经喝完了,她招手要了第二杯。 “现在就下结论还不能。 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如你所说,这个楚狂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类,究竟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还是他自己所说的是四百年前就与所谓物主共生的精神体,一切都必须等到调查之后再做结论。 ”天忌字斟句酌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刚才他在脑子里已经把梁孝琪所提供的资料和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做了反复比较与推敲,有关韩国议员的遇刺,两个神秘的女杀手,北韩核设施的被破坏,自己两名组员的死亡等等都有待进一步分析与调查。 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前段时间这个楚狂人的确在北韩出现过,而且是处心积虑地依靠梁孝琪去的韩国,那么这个男人和现在的韩国与朝鲜,以及历史上的朝鲜、明朝,日本,还有壬辰战争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而在峨眉山、成都、汉城还有北韩的平山,这几个地点之间又有什么潜在联系呢?这些都是重要的线索,对了,还有那个珠遗的女子,也许这也是非常关键的一个名字。 “总之,现在我所能提供的意见就是,”天忌抬眼看看对面梁孝琪急切的眼神。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跟你讲的太明白,但是你必须离开他!”“危险?”听天忌这么说,梁孝琪显得有点失望,抿起嘴唇道,“我并没有觉得他有多么危险,虽然狂人的来历和言行都很奇怪,但是我还没有觉得他对我有什么危险与企图。 ”“你觉得他不会带给你危险,也许只是时间未到而已,等一旦危险出现可就悔之晚矣。 ”天忌想到了当初在文殊院看到楚狂人跟李佳欣亲昵在一起的情景,他不能决定是否告诉梁孝琪。 当然他并不知道李佳欣的身份。 “你认为你爸爸会认可你和他在一起吗?”天忌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她的好。 “我爸爸那边,我会跟他说的,我的事情从来都是我自己做主的。 ”梁孝琪扬脸绽出笑容,笑得同刚才可不太一样,是属于自信的微笑,“况且我又不是没和奇怪的人打过交道,你不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我把你当哥,你不也当的好好的吗?也没见有多危险啊?”“那是不一样的?”天忌无奈地说。 “一样的,我既然能跟你们相处的好好的,相信我也能狂人好好的。 天忌,你可不能歧视,狂人其实是个挺好的人,虽然有时性格古怪了点,来历不寻常了点,但是我有信心和他好好的过下去,不过呢,将来他如果欺负了我,作为哥哥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哦?”看的出来,梁孝琪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下面,其实已经拿定决心。 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已经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想要快乐自信地生活。 天忌似乎不知如何应答,沉吟良久,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喟然一声长叹。 “那好吧,你要多注意他的行踪,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联络,至于他的身份来历,一有结果我会尽快告诉你的。 ”“对了,这事要不要我告诉你爸爸?”天忌说。 “还是暂时不要吧,我想先和狂人相处一段时间,况且现在说也不合适,我希望到大家都能接受他的时候再说不迟。 ”梁孝琪沉吟说道。 “恩。 ”天忌答应她。 “不吃点什么吗?肚子好象一下饿了起来”。 “我请客,”由于刚才把话一吐而尽,梁孝琪看起来多少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期间她跟家里打了个电话,楚狂人果然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在问候了他吃午饭没有,吃的怎么样,并告知他自己在外面和一小时候的朋友吃饭,要他别挂心之后,梁孝琪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 天忌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一脸幸福的表情,从小他见过她哭,见过她笑,可他从未见过她有过如此幸福的表情,心中不由有一丝隐隐不安。 第六十四章饭后,梁孝琪打开挎包,伸手摸出皮夹,对照帐单付了这一餐的费用。 转而对着天忌笑笑,道声谢谢,说多年不见,依然和他相处很愉快。 我也很愉快,天忌说。 她将皮夹放进挎包,随后定定注视着天忌的脸,这是曾经多么熟悉的脸庞,这么多年轮廓还是没有大变,那时候的天忌,有少年温暖的笑容,有少年的纯净和脆弱,那是一种春日清晨露水未唏的气质。 现在的天忌,眼神依旧明亮的纯粹,但却有了一种冷冽的犀利,让她联想到了狂人的眼神,二者之间竟有些微类似,此时竟有这想法令她不由低头羞惭。 “那么,就此再见,也顺便问候他,祝你们幸福,”天忌开口道。 本来等待她做出再见的决断,但是她迟迟不说。 “恩,谢谢,”被天忌这么一说,她脸上有些泛红。 “那么,再见?”她笨拙地说道。 “再见。 ”送走了梁孝琪,天忌静静地躺在座位里,他把纷乱的思维与情绪稍稍整理了一下,随即给北京的千尘打了一个长途电话。 ***无所事事。 既无应干的事,又无想干的事。 曾经魂梦所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用像当初一样为了正常的生计需要去做工,楚狂人一整天呆在梁孝琪的公寓里。 这让他突然又有了自己依然还生活在哀牢大狱里那段漫长的无知无觉岁月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他讨厌憎恶这感觉,他需要确认自己是在真正活着,而不是生活在飘渺无觉的梦中。 即便这活着不可避免地有着生生不息岁月朝暮旧去新来的悲哀。 今早他正式拒绝了梁孝琪 分卷阅读43 让他担任公司模特的邀请,无论怎样,他还是没有做好与公众打交道的准备,虽然他渴望接触这个世界,但是他更习惯默默无名地顺应着这周围世界,学着尝试默默地爱惜自己身边的人,默默地真实地活着。 没什么好干,计划什么的也一时无从制定,打发时间不如上网,在环顾这间典型的职业女性的房间后,男人最终决定打开电脑。 电脑里面也全是梁孝琪的东西,一无感兴趣的,他直接上了qq,可惜好友栏里只有梁孝琪一个号码,而且还是灰色地显示着不在线,他孤零零地开着半天,竟没有一个人主动上来搭话,自己也才能尝试主动,可惜几乎都是要好友验证的,发过去就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晚上梁孝琪回来时,男人特地把这个事情认真地给她说了一遍,女孩笑了,原以为生为不死不灭的精神体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极品,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幼稚的烦恼。 “让我看看,”她坐在电脑前,登上男人的qq号。 当早上楚狂人拒绝作她公司的模特的时候,她便决定了暂时不勉强他,不比过去,现在略微知道了他的来历,自然不能用对待普通人的方法对他,她想先让男人的心性稳定下来,再慢慢引导他融入这个社会,慢慢引导他走上正常人类的生活。 “难怪呢,你得先把名字取的好听点吸引人才行,”女孩扑哧笑出了声,她发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男人的qq昵称居然还是当初她为他申请号码时顺便写上去的一串阿拉伯数字。 “好听的名字?”男人不解。 “是啊,就像你这个楚狂人的名字就娶的非常不错,是你自己取的?”“不是,”男人老实回答。 “哦,是那个珠遗公主取的吧?”“恩。 ”“楚?莫非是代表的是公主的姓?恩,不对,如果是随公主姓应该是姓朱才对,哦,明白了,是随的她的封号姓吧,要么她是楚王的女儿,要么就是明朝皇帝册封她为楚国公主。 ”女孩略微思索道。 “恩,她父亲是楚王。 ”“呵呵,果然不差,那狂人一定就是她给你取的了,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她一定岁数还小,小女孩心气非常高,选择了狂人这个名字。 ”男人无言,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不过虽然你这个名字不错,可是qq名称我们不能用真名字,”梁孝琪给他解释道。 “为什么不能用真名字?”“为什么不能用真名字?这个,是属于约定俗成吧,因为大家都不用真名字注册qq,”面对男人的问题,梁孝琪真的需要很大耐心。 “为什么呢?真名字不好吗?”“不是真名字不好,毕竟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大家在其中相遇,肯定也和现实一样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为避免给自己的现实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习惯隐藏在一个假名字后面,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当然也有因为现实中对自己的名字不满,而在网络上就希望用一个非常出色的名字来弥补这一遗憾的也大有人在。 ”“自我保护?恩,好象有一点道理,”对于梁孝琪的解释,男人似懂非懂,不过所幸他不再刨根问底了。 “所以呢,我们首先要给你取一个响亮拉风的名字,你是想引诱那些年轻喜欢新鲜刺激的小女生呢,还是想吸引那些经历了沧桑平淡之中寻找倾诉的女人呢?”梁孝琪半开玩笑地问他。 “那有这么多名堂?随便了,都无所谓,”男人也笑了。 “怎么能无所谓呢,我给你好好想想,”女人抿嘴笑道,手指尖在键盘上灵巧地敲出一个个诗情画意的字,最后又都一一消去,了无踪迹,像它们从未诞生到过这世界上一般。 “嗨,一时想取个好名字还真难,”折腾了半天,梁孝琪最终尴尬地笑道。 她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一时半会,要想取个适合你的名字还真不容易。 ”“是啊,像我这样的活了足足四百年的岁月,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真别用那些文绉绉的名字的好,”光看她折腾的半天,男人也深有同感地说。 “四百年的一只鬼哦,”女人感叹万分。 “你要是鬼,跟你在一起,那我是什么?”她呵呵地笑道。 “你是菩萨呗,”男人及时反应道。 “那你是四百年的一只鬼,那我就是文殊院的琪菩萨了,”梁孝琪顺口接道。 “这名字不错,四百年的一只鬼,文殊院的琪菩萨,刚好一对,大家生活在一个庙里,就这样了,”男人来劲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取名字的吗?”梁孝琪笑骂道。 不过笑归笑,最终她还是扭不过男人,不但用了四百年的一只鬼这个名字,连自己的qq昵称也被男人强行改成了文殊院的琪菩萨。 事后虽感觉这名字太搞笑了,但心里竟还有一丝甜丝丝的快意,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晚饭两人是出去吃的,梁孝琪的厨艺自是不敢恭维,男人更是一塌糊涂。 上床之后,两人为以后谁下厨做饭的问题又进行了一翻辩论,最后取得全票通过,为了尽快融入社会,楚狂人得先从做饭开始。 当然如果事情一切照此发展下去,两人真的能获得幸福也说不定。 但是,真的天如人愿吗?当夜,一架航班从日本东京直飞成都,当飞临这座犹如巨型蚁冢般的城市上空时已是深夜,云层上空传来隐隐的雷声,看来一场预谋的雷雨将要降临了。 第六十五章自从取了四百年的一只鬼这个昵称之后,果然有了几个好奇的qq要求加男人为好友,而梁孝琪又把进聊天室的步骤教了他,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楚狂人在网上忽然忙了起来。 不过他始终还是若即若离地和任何一个人都保持着距离,聊的也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当然很多人最感兴趣的还是他这个id,甚至有人非常执着地想要知道为什么是四百年的一只鬼不是三百年或者八百年什么的。 对于此类人,他只能真真假假地敷衍了事,当然听者也不会当真,虽然有假装信了他的,不过也是顺水推舟和他聊聊鬼神怪语,但其实内心肯定觉得此人不过喜欢标新立异而已吧。 总之作为好友如果对方不主动搭讪,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让人觉得比较好静,而对方也大多是在一些无聊时刻才找他聊点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不过,相比最初,他总算有了聊友是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中午不忙的时候梁孝琪也会从公司打电话回家约他出来吃饭,当然再次给他配了一部新手机。 不过今天从外面和梁孝琪吃完饭回家,从开门的一刻他便感到了古怪。 房间里似乎被什么入侵过了,虽然一切摆设照旧,甚至连一粒灰尘都原封未动地停留在出门前的位置上,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仿佛有过什么未知之物潜入过,将这房间全无保留地角角落落都搜视过一遍,临走时又刻意小心仔细地抹除了一切来过的痕迹,将一切恢复到初始状态。 但是太不自然了,正是这种生硬的不自然的感觉令男人反而察觉到异常,这是肉眼不能看见的异常,而且对方像刚离开不久,房间里还能明显地感觉出多出来的其残留的体温其呼吸及其隐隐约约的气味。 不过很快,这点异常就消逝在他打开窗户后吹进来的微风中了。 而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开机状态,几个qq好友的头像在屏幕右下角不耐烦地闪烁着。 他将自己的感觉打电话给梁孝琪,对方似乎正在忙着什么,听了之后让他看看有什么丢的没有。 在他肯定地回答什么也没有被盗后,女人便劝他别多想了,也许是过于敏感的错觉。 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的的确确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侵入了这个房间,而且绝对不是普通人类。 他努力回忆近期遇到的异能者,既不是天忌,也不是那个由纪惠,那气味跟他们都不一样,是一个陌生的气味。 他全无头绪地思索着,任由电脑屏幕上的qq闪烁。 当然,他并不知道,此刻一个越洋电话正从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出。 “我已经全部找过了,但是没有找到。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到那个公司也去查一遍,或者直接找本人看看,”年轻男子轻笑着继续。 “你最好不要妄动,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一个独特女声,淡淡地迷雾般的磁性听不出年纪。 “不好对付?哈哈哈,由纪惠说的吧?她除了破情瞳术,还有什么?要不是她在北韩的无能,还需要我走这一趟来给她收拾残局?”年轻男子冷酷而傲慢的声音。 “由纪惠是殿下选中的人,尊重她就是尊重殿下,我希望你时刻不要忘了。 ”不动声色的女人,语气之中含着威胁。 “知道了,西园寺秀策什么时候失手过?”“还有,要注意中国的龙组,估计他们也可能插手这件事了。 ”“恩,对了,这次任务比较秘密,走的急,没有跟青羽说,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问问她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回来给她赔罪。 ”年轻男子笑道。 “有命才能叙旧,等你回来,还是你亲自给她解释吧。 ”女人拒绝道。 “六条殿下,你也太无情了吧,”名叫西园寺秀策的年轻男子悲鸣道。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那么我告诉你吧,青羽也有任务,她去了南韩。 ”“南韩?她的任务有危险吗?”“她只是去调查吉田英治的死,顺便调查一下这个楚狂人跟那个叫李素的南韩女人的关系,所以,你还是担心你吧!”女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不满之色的年轻男人在电话亭里。 “为什么总是些无聊的任务呢?”从电话亭中走出来的男子,念叨了这么一句,“天姿?这个世界上能真正配得上天姿国色的又有谁呢?”当说出最后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中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笑意,然而邪恶,纯粹的邪恶。 ***接下来的两天,梁孝琪虽然惦记着天忌的消息,但是天忌却再没有和她联系,而楚狂人专心上网,他已经有了固定的几个聊友,虽然不是特别的聊的来,但总胜过于没有,但是更多的时间他是在百无聊赖的地等待中消耗着生命。 那次房间被侵入的事件,他始终觉得有问题,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的到有一个未知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他的周围,时常虽身在房间里,但被监视着感觉令他尤其不爽。 有时他会突然拉开窗帘,或者故意出门然后突然回转,但是任凭他如此这般,对方却再也没有来过,难道仅仅是一次偶然的侵入?第三天晚上,梁孝琪没有按时回家,连电话也没有一个,他拨了过去,手机拨不通,不详的预感突然让他觉得不安。 第一次为一个人类这么担心,难道说这几天不好的预感一切都是针对着梁孝琪来的?难道每一个即将走进自己生命的女人都将必然消逝的宿命又会再次重演,难道每一个他曾真正想要留住的女人最终都逃不脱离他而去的命运?他莫名地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最终还是决定出门去找梁孝琪,他不能再让历史重演,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抓住她。 如果说过去对于命运的安排,没有欲望与感情的他采取的是从不做任何努力改变的做法,那么这次他要尝试着主动去改变命运,这次他是真正地有了感情,想要和她一起的愿望从未有此强烈。 第六十六章走上大街,头顶依然是暗沉沉的天空,成都,这个盆地里的巨型城市上空终年积累着厚重发霉的云层,云层下面是如蚁冢般巨大复杂的社会机器,且无时无刻不在悄然运行。 白天黑夜,人类以微不足道地方式消失或出生。 就在他到达梁孝琪公司对面街道时,他突然放慢了脚步,迎面一股针刺般的危险出现了。 从对面望去,虽然还有路人匆匆而过,但是他知道马上就会出来,那是一股子冷冰冰的阴邪之气,奇怪的异能者的气息。 一个年轻男人推开对面写字楼的玻璃门走了出来,身上轻薄的风衣被风吹开的镜头,虽然只有几秒钟,但却震撼了他。 年轻的异能男子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停下脚步,缓缓转过的脸孔足以让楚狂人心跳冻结,那时怎样的一张脸啊,竟然是灰兰色的眼睛,是的,楚狂人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双有魔性的眼睛,看你的时候好象没有焦距,但又似乎有无数根针扎刺的你浑身无处不疼。 让人恐怖的异能力,楚狂人的瞳孔遽然收缩。 对方此时从这楼里出来,必然跟梁孝琪有关,不!肯定是跟他有关!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想就此与他交手,在狂人迟疑的时间,已经就近乘上了一辆的士,上车前抬头看了楚狂人一眼,嘴角泛出一种光彩,相当冷酷傲慢地一笑,随即扬长而去。 是追还是赶紧上楼找梁孝琪?狂人迅速思考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后者。 乘坐缓慢的跟爬行一般的电梯,他终于上到了梁孝琪的公司,但是公司里已经空无一人,任凭他喊叫了半天,电磁锁紧锁的玻璃大门依旧一声不吭,置若罔闻。 看来人早已离去多时,不过狂人心里似乎不相信梁孝琪已经遭遇不测,他隐隐约约地有某种预感,也许她还呆在哪里傻乎乎地等着他吧。 下楼来,他往家里打电话,依旧没人接,看来人还没有回去。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好回到家里等。 面对空荡荡女人不 分卷阅读44 在的房间,无所事事,他收拾了橱柜上的碗具,又把一件梁孝琪昨晚脱下的小衣服在洗手池里洗了晾了,但是心头空荡荡的感觉依旧没有排遣掉,期间非但他的手机,家里的坐机也没如愿响过一次。 最后他身心疲乏地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了解人生的幻灭是最正确的处世方法,能做如是之想,则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本是他过去行之有效的法则,但是,现在他似乎迷惑了,第一次担心一个人,第一次等待一个人,让他重新回顾并省视了自己的一生,曾经拥有过的,如今已经不复拥有,他的生存在不断的得到之后,又不断地失去,而他只能继续前行,以维持继续得到与失去,如同宇宙间万数不尽的星辰,一旦停止运行,便立刻坠落在无限的太空之中。 一切思考都在沙发上小憩时陷入睡梦,最后当一只温暖的手抚摩他的脸颊时才醒过来。 “你为等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梁孝琪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狂人眼中一时莹然闪光。 女人跟他解释是因为临时有约参加一个聚会,等去了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手机没电,现场曾借过别人的电话给家里打过,但是没有人接,估计是他睡着了,就没再打电话了。 当然,此刻的男人不会注意到她的表情,当他陷入情绪波动的时候,也会忽视细节。 “狂人,”并肩躺在床上时,她问。 “恩,”男人此刻安然半睡着。 “对你而言,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女人心有所思。 “意义?我既然存在了,就不得不存在,既然活着,就不得不活着而已,”男人似乎就要睡着了。 “就是这样?”梁孝琪惊讶于男人的回答。 “你的回答还真不严肃,一点都不认真。 ”但是身边的男人已经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梁孝琪却无法入睡,因为她今晚根本就没参加什么聚会,而是与天忌见面去了。 她的脑海里至今还回响着天忌与她的谈话。 “这几天我查阅了大量资料,千尘也向北京有关明史方面的专家咨询过,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也许是因为推翻蒙古人统治的原故,作为历史上对外族强硬的明朝是一个很奇特的朝代,终其一朝均无对外和亲的行为,即便是在末年也未曾以公主外嫁异族,所以楚狂人所说的楚王之女嫁与朝鲜李朝太子一事,在现今国内所有正史与野史中均不见记载。 如果真有其事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明代史家或者官方有意不做记载,至于野史也无记载,当然也有可能是满清代明之后,除了因为统治需要篡改了相关官方史料之外,大量有关明人的笔记与文献也遭遇禁毁失传,这也是我们找不到证据的原因。 ”晚上见面时,天忌如此说。 “那就是说无法证明狂人的身份来历了?”她问。 “暂时是这样,至少以现在的资料而言,我们无法对他的来历做出准确的结论,在历次国家人口普查与身份登记上也没有他的出生证明以及相关记录,他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 ”“关于朝鲜历史文献,也缺乏相关记录,史载壬辰战争正值朝鲜李朝宣祖时代,战争中庶子光海君掌握了军事大权,并最终夺得了皇位,至于其嫡长子也就是法定的太子永昌大君不久就被冠上谋反的罪名赐死,而且没有其妃嫔的相关记载,如果和亲对象是光海君那么又与史书记载不符。 ”“所以,我还需要你进一步从他那里套取更多的信息与资料。 ”天忌说道。 梁孝琪躺在床上,静静地睁大眼睛,思索着晚上和天忌的对话,其实她在上次与天忌见面时,隐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有关狂人与物主的共生关系,因为担心天忌对狂人出手,所以这个也许可能关系到狂人性命的信息,她最终对天忌隐瞒了,可是现在她思想里在做斗争,为了知道狂人的来历,真的必须把这个也告诉天忌吗?“也许知道了一切,反不如现在这样幸福了吧?”面对黑暗她默然问着自己,身边熟睡的男人的面相就像婴儿那样柔弱、美丽,与他的爱情也许以后会孕育出多么残酷痛苦的恋爱,但我已经无法逃出那样的命运了吧?女人在心底轻声为自己喟叹着,人生其实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事呵。 第六十七章“我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心缝在一起,虽然有一点点痛,心里却是甜蜜的我再用一根针,把我们的手臂缝在一起我们愈来愈靠近,心里也愈来愈开心又用一根针,把我们的腿缝在一起虽然流了一点血,心里流的却是蜂蜜最后一根针,把我们的身体缝在一起我们之间没了空隙,完完全全融为一体虽然行动不方便,我们也心甘情愿这样活下去虽然有时候伤口会崩裂,我们也一起享受伤口愈合的喜悦我们可以这样活个几十年,最后尸体也要一起解决。 。 。 。 。 。 ”周末两人开车出去兜风,车里放着梁孝琪新买的一张cd。 唱歌的爵士女孩嗓音天赋灵气,随心所欲地唱着这首《缝人》歌,梁孝琪也自我陶醉地跟着哼着。 “如果我先死了怎么办,还没跟你结婚,还没生小孩,不能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看录影带。 。 。 。 。 。 ”。 看着她开着车摇头晃脑地跟着音乐哼着歌,狂人突然有了些错觉,似乎又回到了韩国的高速公路上,那时韩彩英开着车子,耳边一样地放着颓废迷茫的音乐。 开车的梁孝琪并没有察觉男人的异常,她面带甜蜜笑容地哼着,“我们要白头偕老,我们要白头偕老,我们要白头偕老,我们要白头偕老进同一个棺材,。 。 。 。 。 。 ”她轻声地哼着歌,不时朝坐在副驾驶席位上的狂人微笑,此刻的幸福使她笑的极尽无邪,但又唱的坦白赤裸,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的敏感忧伤与不安脆弱袒露在男人的眼前。 从总府路到人民东路、西路再到琴台路,车窗外的楼层街景从高楼大厦到古色古香,像穿越时空的手披开一幅神奇的卷轴古画从时尚现代看到雍容古典。 一个人从古代来过了,城市间偶然遇见了她,天空之大,生命太轻,细微的风吹拂,忧伤的音乐回荡,车窗外的人人哪一个能不老,身边的人永远像花儿一样呵,我像蝴蝶飞过原野,生命短暂地一瞬,我在你眼中的残影里开下了一朵幸福的花儿。 两个人在琴台路买了中国结,又去锦里吃了豆花、油茶、肥肠粉和三合泥,大快朵颐之后,又在旁边的武候祠门外合了影,由着梁孝琪的疯劲,男人也露出了极少见的开怀表情,对他而言,等到风景都看透,即便能感动一时,世上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能陪他细水长流到永远,可是既然永远只是虚妄,又何必执着于永远呢?“既然已经活着了,那就真正地活着吧,”男人心说。 其实昨晚梁孝琪问他活着的意义的时候,他清醒着。 疯玩了一整天,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两人开车经过天府广场。 傍晚时分的广场与其说像是这个复杂城市机器的心脏,不如说更像是这个城市怪物胸膛上一个巨大的深不可测的黑窟窿,它吞没着这个城市人的快乐、烦恼和微不足道的一些悲欢离合,等到夜深人散尽后,它再把吞咽下去的一切在黑暗中反刍消化,最终在第二天的清晨用淡淡的雾霭和微凉的晨风的形式释放出来,因此,总的说来它起了一个良好的作用,消化了整个城市白天郁积起来的沉滞与不满,并维持着其按部就班地正常运作。 也许,这也正是世间大大小小的城市里都有着或宽或窄的所谓广场的原因。 在附近找个地方把车停了,梁孝琪拉着男人的手在广场上散步。 周围的人说少不少,但真正幸福的只有我们,当然这是所有陷入热恋中的女人在此刻都会这么想的。 周围难得的花草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在黄昏幽暗的两人之间酿出亲密融洽的气氛。 第六十八章手机铃声响了。 梁孝琪正靠在狂人的肩头,微微合目,体味这静旖时刻。 是天忌,她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对狂人说道,“是公司的事,有点麻烦,到旁边去接,你能等?”男人表示不介意,他的心根本不在,眼中只浮动着时间的尸骸,一片片地落在草坪上,并最终无意义地落成淡白的灰烬。 “喂?”走开几步后,梁孝琪开口问道。 “现在能见个面?”手机那端天忌的声音严肃而迫切。 “现在?”梁孝琪为难道,语气小心翼翼地惟恐狂人听到。 “现在恐怕有点不方便。 ”“不方便?”天忌迟疑了一下,“那你能安排我跟他见个面如何?”“跟谁见面?”女人明知故问,但转即又道,“无论是谁,现在恐怕都不行。 ”“哦,”天忌似乎明白了,随即说道,“也不是就要现在见面,你安排一个时间,就在最近,越快越好,找个人少的地方,最好是没有人的地方,好说话。 ”“有什么新情况吗?”梁孝琪猜到了什么。 “楚狂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是吗?身份已经确定了,”梁孝琪紧张地重复道。 “恩,千尘通过有关渠道和南韩的史学界联系上了,查阅了大量相关的史料,毕竟对于历史,朝鲜历史上并不像我们一样遭到过毁灭性的篡改与禁毁。 最终在正史之外的一本私人笔记找到了相关记载,这也许是世上唯一留存的关于他的记载了。 ”“什么书啊?居然记载下来了。 ”女人感觉不可思议。 “是一个孤本,朝鲜李朝崔光汉的《壬辰志异》。 其中记载了珠遗公主从明朝嫁与李朝永昌大君的故事,以及后来光海君即位后废黜永昌大君并流放处死,而珠遗被软禁,郁郁而终,由此还导致明朝反对光海君即位,以致扶持绫阳君也就是后来的仁祖发动政变,用石灰烧瞎光海君双目,流放致死。 ”天忌通过手机向梁孝琪说明一切。 “不过提到楚狂人的则是在此书的另一则志异里面,讲述的是壬辰后期,京城出现妖孽,时常蛊惑宫廷贵族妇人,造成人心惶惶,多次请法师高人都未能将妖孽除去,后来来自明朝的一位异人出手方才将其捉住,竟是一名敢死陷阵营的小将,自称姓楚名狂人,而且实际隶属当时的明军。 由于涉及明国军律,当时交与负责的明军将领处置,按军法处斩,但奇就奇在,人虽死了,但不久又再次复活。 最终异人再次合众人之力将其擒住,由于太过奇异,最后送归北京由明朝皇帝处置,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由,此妖孽并没见杀,而是被永久关禁在一个叫西南一个叫哀牢的大狱里。 ”天忌继续说道。 “啊,真有这么的事情啊”,虽然一直半信半疑,但是对于这个事实梁孝琪还是不敢相信。 “由于一切不见官方记录,著书者也是事后多年听闻当时京城的传说编著,所以也是用传奇的笔法来记载,因此语多神怪。 不过还有一则传奇也证实了他的身份。 这书中还记载了当时日本的最高首领征夷大将军丰臣秀吉由于受到来自朝鲜刺客的袭击,最终伤重身亡,也直接导致了侵朝日军的败退和壬辰战争的结束。 这个传奇虽然与正史有关丰臣秀吉病亡的结论不符,但却证实了你当初通过他的脑识看到的一切,所以如果楚狂人的一切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孤本中所记载的丰臣秀吉的死亡就才是真实的历史。 “最后说到这里,天忌的声音有些兴奋。 “这么说,狂人以前所说的有可能真的是事实啦?”女人喃喃地道。 “不是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所以你必须安排我和他见一次面,他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异能者了,如果处理的不好,他有可能带来非常大的危害。 ”天忌慎重地说道。 “也许吧,你让我考虑考虑,现在我头脑乱的很,”梁孝琪语气不安,自己一心想知道狂人的来历,现在知道了却更加沉重,这个真相令她一时难以接受。 “那好吧,你最好尽快,这事不能耽搁。 ”手机里面,天忌无奈地答道,他不想让她为难,更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你怎么了?”狂人看到接完电话后的女人面上神色不对,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身体不舒服,我们回去吧?”她以手拭脸颊上的汗掩饰道。 “恩”。 ***“公司里也去找过了,也没有吗?”“没有,”越洋电话的那端传来冷哼与点香烟的声音。 “那么你有什么发现没有呢?比如还有其他的可能,人,或者什么地方的?”电话另一端的女性声音好听的充满了令人缅怀的味道。 “女的似乎对那男人的真实情况还不知道,而男人基本上足不出户,每天就呆在房间里,”男人沉吟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恩,除了上网”。 “上网?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他也许会在网上联络什么人?”“哼,这个我当然留意了,我查看了他的最近所有上网记录,基本上就是浏览一些关于北韩的地理信息,还有就是用一个叫qq的聊天工具和一些人进行简单而无聊的联络。 ”“哦,我看你最好再去一次,详细地查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对了把他的qq号码也弄来,最好在电脑里面装上监控的木马,以便随时监控。 ”“唉,怎么尽是这些无聊的偷鸡摸狗的任务,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抓他回来随便你审得了。 ”“我倒是想,可是你 分卷阅读45 觉得这可能吗?由纪惠关于这个男人的危险度不需要我给你重复了吧?”“哼,没试过怎么知道呢?西园寺秀策的任务记录里面还没有失败的记录!”“别逞能,青羽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最好给我完整无缺地回来,不要让我无法给她个交代!”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严肃道。 “呵呵,遵命,你等我的好消息吧,”电话里传出男人难得的轻笑声,年轻而自信。 这天夜里,梁孝琪精神萎靡,早早地上床休息,期间男人依旧守在电脑前,无聊地等待有人来搭话,偶尔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看天际的月亮,或者看看床上的女人,两人几乎没有交谈,只是默默地、不经意地交换着眼神。 “有事相求,”女人最终说道。 “什么事?”“希望你去见个人。 ”“。 。 。 。 。 。 男的?”女人略显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用求字?”“算了,”梁孝琪快速说罢,拉过被子转身睡下。 窗外,铺满天空的黑暗,浮在半空中的月亮,隔着紧紧的玻璃窗,将房间里的沉默映照在窗上。 第六十九章第二天是星期天。 早起男人睁开眼睛,就看见梁孝琪在窗边抽烟。 印象中似乎没见她抽过烟,也从没见她的挎包和房间里有过香烟,似乎一直以来就藏在某个贴身的地方,需要的时候变出来一般。 梁孝琪立在窗前,默默地吸烟,实际她只吸了两三口,其余全部在她手指尖化为灰烬。 稍长的短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干净、悦目的面部,挺秀的鼻梁,若有所思地茫然看着晨光中摇曳不定的香烟升起的烟。 感觉到狂人醒了,她把燃到头的香烟小心地碾死在纸杯里,想要转身,但是男人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你有心事?”男人问。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玻璃外的窗沿上,迈着细碎的步子,神情也似若有所思。 鸟的颜色就像春熙路上的品牌店里挂的羊毛衫,年龄还小,以人比之,也就十五六岁吧,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 “别动,小心惊飞了它,”她按住了男人在腰间活动的手。 但是男人并不听话,相反抽出了一只手,弯腰将食指轻轻按在玻璃上,小鸟目不转睛看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尖喙轻轻试探性地啄在食指腹的玻璃上,有力而清脆的声音,最终一无所获后,径直展翅飞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梁孝琪转过脸惊奇地问道,嘴唇几乎挨在男人的睫毛上。 “让心去做,谁都可以,”男人从她的腰间抽回了手,脸上是让人看不端详的轻柔,甚至有些搀杂着虚伪与暧昧的微笑。 “让心去做?”女人莫名其妙。 “对了,昨天你说要我去见个人,是谁?”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个朋友,一个儿时的朋友”。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他是一个跟你有点类似的人,”梁孝琪粲然一笑。 “哦?”狂人似有所悟,“这么说你跟他提过我啦?”“你不必担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到时会你一起去的。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我的情况吗?”狂人嘴角略带自嘲地笑容,“一旦告知了你,今后你势必将与我再不可分离了,你的生活,你的未来,都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进来。 ”“这一切是我自愿的,难道为了爱不可以吗?”梁孝琪抬口反驳道,形状皎好的脖颈稚嫩坚强地挺立着。 “为了爱?”男人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这是他最不能了解的东西,也是他最不屑谈论的话题。 “为爱痴迷情有可原,但是为爱沦丧就是悲哀了,”他低声自语道。 “你说什么?”她问。 “没说什么”。 “说吧,什么时间见他?”“见谁?”“你那个儿时的朋友”。 “哦,看你的时间啦”。 “我随时可以”。 ***一小时后,两人下楼,与天忌约好了中午在杜甫草堂见面。 他们并不知道,在对面的茶楼里有一双诡异的眼睛观察着他们的一切行踪。 在附近韩包子吃了早点,结果肉糜散不说,整个就是酱油和猪油的混合体,和许多老字号一样,除了占据地理和名气的优势外,名不副实,跟街边小吃店的包子比都不如,如同许多成都的名小吃一样,再节约成本弄虚作假,恐怕就要被市场所淘汰了。 不过男人倒是无所谓,梁孝琪却是勉强咽下一个之后,就只喝绿豆粥了。 “呀,”她突然叫道,原来早上给天忌打过电话后就把手机忘在客厅茶几上了,方才找餐巾纸翻包的时候才发现。 “没关系,反正不远,回去拿就是了,”男人吃完后用纸擦嘴道。 “你帮我回去拿?”女人故意问道。 “恩,”男人收拾起身,没听出她的心思。 “我跟你一起回去,”梁孝琪满意地拉住男人的胳膊撒娇道。 男人自然也没有拒绝。 韩包子店离家并不远,很快他们就回来了。 钥匙打开房间的一刹那,狂人的手便停住了,房间里有人,而且是一名异能者。 第七十章“你在门口等我,我进去帮你拿手机,”狂人以手按住了要进屋的女人的肩。 语气淡淡,却有令人不得不从的意味。 “哦,”梁孝琪虽奇怪但很自然地答应了。 他独自进屋,不邀而至的异能者也并未闪避,实际上也无从闪避了,除非跳楼。 客厅中央的桌子上,笔记本电脑开着,黑色的钢琴漆外观,冷蓝色调的液晶屏幕,优雅清幽,而女人遗落的手机,此刻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宠物,惬意地躺在旁边。 年轻的异能男子就坐在笔记本前,嘴角斜斜地挑出一弯酒窝,冷嘲傲慢的笑意,灰兰色的瞳人浓缩了一种非常独特的美少年气质。 “是你,”狂人走到对面坐下,很自然地把手机拿起放进怀里,他的动作很稳,心也很稳,第二次见面,他仿佛已经很熟识对方了,至少在精神上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他,令他相形见拙。 “不错,是我,长话短说,我来是有目的的。 ”美少年似乎很满意狂人的表现,异能之士间的交道,无须客套,无须多礼。 “哦?什么目的?”“芯片,你只要把芯片给我,我马上就走绝不为难你,”年轻男子虽然极力在狂人面前做到谦和,但是却难以掩饰他喜欢从上到下俯视别人的习惯,也许这是美少年与生俱来的气质吧。 “芯片,什么芯片?”狂人不解,他没有装,他是真不知道什么芯片。 “在韩国宋诚赫议员交给你的芯片,”对方把话挑明道。 “哦?那议员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什么芯片的事,”狂人突然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而被对方找上门来的,和当初由纪惠与真纪子一样,可是他是真不知道什么芯片的事。 年轻的异能少年笑了,但是他的笑眼中仿佛有一根针。 “也许你是真不知道,不过,门外那位女士说不定会知道的多一点吧?”“与她无关,有什么事你找我,”狂人的心沉了下去,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哦?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不过我喜欢简单的做事方法,既然你不肯合作,我只有换人合作了”,异能美少年将一双漂亮的手从桌下面拿出,平放在桌面上,话音一落,熠熠升辉的灰瞳还充满笑意,十指间已经倏然闪射出十条细若发丝的黑线,刺透空气卷向狂人的脖颈与四肢。 时间仿佛停止,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已经静止,本来还坐在椅子上的狂人突然飘了起来,是以奇怪的姿势飘了起来,头部与四肢以奇怪的动作刚好避过了那十条要命黑线的缠绕。 不对!而是那十条细如发丝的黑线突然消逝了,异能美少年也从对面消失了。 时间又恢复了正常,只有房间外传来了梁孝琪的惊呼。 上当!楚狂人心中只闪现了这么两个字,随即追出了房间,异能者的气息在电梯里,他发足狂追到的时候,电梯门却已经合上了。 一念之间,狂人便已经决定了立刻到楼下出口处等待。 在几乎与电梯同时到达底楼,但是门开了,电梯里却空无一人。 他忽然想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大厦的底部6层都是卖场,也许异能者已经在其中的一层离开并进入了伊藤洋华堂这个庞大复杂的卖场世界。 静心,一定要静心,他告戒自己,此时一定要静下心来,必须静下来感觉周围细微的哪怕一点异能者的气息。 从住户进出的电梯间走出来,赶到整座大厦外面,站在人潮之中,用超出常人的敏锐感觉仔细观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的哪怕一点异常。 他的耳朵过滤了一切喧哗声,他的目光穿透了一切面色各异的人群。 卖场侧面一个专门运送杂物的电梯间推出了一辆杂物车上,一个侧躺着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确切地说是那女人身上的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梁孝琪的外套。 莫非梁孝琪已经遭遇不测?他本已经静下来的心再次开始起伏,也许这是一个圈套,也许这是对手金蝉脱壳的伎俩,可是他却不能不过去看个究竟,当你心中有了挂念的时候,也是敌人最可利用的弱点。 一步一步地接近那杂物车,他的怀疑与紧张在一点一点地加大,可是他却难以不能不加快步子,当最终他跑到时,果然不出意料,衣服的确是梁孝琪的外套,可是却穿在一具塑料模特身上。 推杂物车的妇女用不满地眼光盯视着他,显然对他剥下模特身上的衣服不屑。 同时他感觉到了异能者的气息,正好出现在大厦相反的位置,等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在了。 就在此时,衣服里掉出了一张纸条。 “11点,拿芯片到天府广场换人。 ”瞬间,狂人突然觉得心好疼,一种被人揪住了心尖般的疼痛。 他因为宋允儿的死流过泪,因为真纪子的死流过泪,但是那更多的是一种悲哀,对人生与宿命的无望而流泪,只有现在他是因为为一个女人担心,是因为为一个女人疼痛而想要流泪。 距离11点还有半小时,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怀里梁孝琪的手机。 天忌,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喂,”他接通手机。 ***正午的阳光并不刺眼,天空中的薄云渐渐散去,新季节的气息悄然来临,春夏秋冬的转换其实只在弹指倏忽间,不知何故却总能让世间的人们感觉如永劫般漫长,仿佛经过了无限岁月。 。 。 。 。 。 对于季节的变换,除了诗人,也许就属女人更敏感吧,当然她们更可能的是借春夏秋冬的变迁而感叹自身的容颜易老凋谢。 青羽,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孩,她总是喜欢收集那些无用的凋谢的花瓣,那些伤禽扑腾挣扎时坠落的羽毛,喜欢把它们和前人那些感逝伤怀的诗句抄写在纸上,一起赠送给他。 虽然他不喜欢这些容易枯萎的事物,但是他却喜欢极了为他这么做时的青羽。 是不是世间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幼稚的感逝伤怀呢?包括身边的这个漂亮女人?西园寺秀策现在的心情不错,他坐在天府广场的一角,梁孝琪软软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被点了穴道的她正在沉睡之中。 他不能不承认这个女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气质与味道,即便合眼睡着了,仔细看去,除了五官有着与青羽相象的自然与清秀,甚至还多了几分令人怦然心动的风韵。 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也许他会对她稍好一些,可是什么女人都不能代替青羽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到青羽,他就开心,如果顺利的话,马上就可以回去和青羽见面了。 微微起风了,美少年西园寺秀策的脚边,飞舞着几片路人遗弃的垃圾,一只,两只,似乎非常的虚弱,宛如无常的白夜花朵,挥之不去。 时间到了,等待的人终于来了,很准时的男人。 第七十一章在那遥远的城市里,我遇到了盛开的她梦里的天空很大,我就躺在你的睫毛下。 。 。 。 。 。 淡淡的风,淡淡的云,淡淡懒懒暖暖的阳光下,楚狂人穿越午后广场上纷纷攘攘的人流,准时来到。 过于消瘦冷漠的脸颊,看上去他就像一个情深而又内敛克制的人类男子,在赴一场生与死的爱情之约。 而如樱花般的异能美少年,风衣微敞,露出洁白的衬衫与随意系着的领带,肩头是睡相极美的梁孝琪的脸蛋,无论从远处看去,还是在近处看,哪里是绑匪与人质,更像是一对午后在广场上惬意休闲的青年情侣。 走到大约两米左右的距离,在对方的示意下,狂人停下了脚步。 “芯片带来了?”少年问。 “你先把她放了”。 “看来你很不擅长做交易啊,难道有没验过货就放人的吗?”异能少年粲然而笑,这种微笑方式也是熟练而纯粹的交易中常见的皮笑肉不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你看不见的时候觉得可怕与邪气,可是面对面的时候,却是绝对的两回事。 当对方拿梁孝琪做胁迫时,狂人沉默。 “你现在没有选择不是吗?”美少年左手拥着梁孝琪的腰部,右手指轻轻搁在她的脖颈前,仿佛那手指尖的黑线随时都可以缠绕致命。 看到狂人的沉默与冷静,异能少年的灰瞳中有寒火摇曳,语 分卷阅读46 气突然变得冷酷,“退后一步,把芯片扔过来。 ”狂人眼神遽然收缩,眉间闪过一丝寒意,但是最终还是退后了一步,从衣袋里摸出了一物准备抛过去。 “且慢。 ”“你只要把芯片扔过去,那女人就死定了!”有个男人的声音适时地在旁边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出现了一个英俊的过于沧桑的男人,脸颊两边垂下的长长黑发遮掩了棱角,遮掩了一颗百分之百深沉的男人的心。 “你以为我会不受信用?”美少年对于不速之客的出现,依旧镇定语气平淡。 “不,我是说我而已,”突然出现的男人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笑容沧桑而羞涩,正视它即便是最成熟的女人怕也不能自持。 可是他却轻易地把这笑容浪费了,他对狂人道,“你只要把芯片扔给他,我就只能对不起了。 ”他没有说谎,在他左手遮掩下,微微抬起的右手里端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而且绝对是无声手枪,枪口对的是异能少年胁持的梁孝琪。 “我们已经监控你很久了,你怎么能随意把芯片就给陌生人呢?”长发男子似乎是对狂人说的,又像是专门给面前这两位莫名其妙的男人解释似的。 “陌生人?”对男人给自己的称呼,异能美少年感觉好笑,但他随即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你是?”“天忌,”长发男人自报家门道。 “天忌?”美少年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久仰大名了,组织的情报里面,在危险人物的名单中,这个名字最近几年非常的靠前。 看来,今天这事有点棘手,这不是一个简单地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人,必须动动脑筋,不过有挑战才有成就感,他有了一点兴奋的感觉了。 “看来我似乎也不得不自我介绍一下啦,我是西园寺秀策,今天的交易有点意外了啊?”他对狂人笑道,依然笑的动人。 不过狂人似乎不为他的笑容所动,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梁孝琪,手中紧紧拽着没有抛出去的芯片。 “你要的是她的安全,”美少年西园寺秀策瞧了瞧手中的梁孝琪说,“而我要的只是芯片。 ”“我不喜欢流血的事情,更不喜欢杀人,”西园寺秀策瞥了眼天忌,暗示狂人自己与天忌的不同。 “所以,我们不妨再做一个交易?”他说。 “交易?”狂人不解。 “不错,我保证她完好无缺的还给你”。 “你怎么保证?”狂人疑惑道。 “芯片你还保管着,我带她暂时离开,你负责看住他,别让他追我,等我把她安顿好了,再回来个你交易,这样你的女人也就安全了,”从楚狂人的神情,西园寺秀策已经知道梁孝琪是他的弱点,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建议并不高明,但是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说服他,毕竟说服楚狂人比和天忌做交易要容易的多,他已经看出了楚狂人在这方面经验还嫩。 “别相信他,一旦他把女的藏起来了,你要想再找他就难了!”天忌提醒狂人。 “就算我把她藏起来了,最多不过又回到了这个游戏的开始。 况且我要的是芯片,又不是她,最终还不是要和你交换芯片,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西园寺秀策轻笑道,他努力要给对面的狂人一个没有威胁的形象。 “难道你不会拿了芯片之后不交人啊,”天忌讥讽道,转而对楚狂人道,“到时候你不但没有了芯片连人也没有了!”“哈哈哈哈,我说过我不喜欢流血的方式,我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况且刚才是谁说了要杀人来着?”秀策反将了天忌一军。 天忌一时被说的无言,只是哼了一声。 “说实话,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既然收了芯片,我就没有理由不把人还给你,我留下她有什么用呢?多了一个包袱,也多了你这么一个敌人,我没有这个必要!”为了要让楚狂人安心,西园寺秀策强调道。 楚狂人沉默不言,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争辩。 “现在看来,似乎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最终他沉声道。 “你的确没有。 ”秀策笑的很开心。 “好,我答应你!”狂人下决定道。 “呵呵,这样就行了,我保证事后把她完好的还给你,不过你能跟我也保证一下吗?”美少年秀策瞳孔调皮地闪道。 “保证什么?”狂人又不解。 “保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手上的芯片可不能落到他的手里,”秀策说道,其实他既是要确认两人在他离开后不会私下做交易,同时也是要坚定楚狂人的信念,意思是说你担心我出尔反尔,我还担心你不守信用呢。 “你放心,”楚狂人瞪了他一下,同时不满地看了天忌一眼,而后者显然满脸郁闷。 “那我们就暂时离开了?”秀策笑着扶起还没醒的女人,像一对热恋般的情侣,但是手指上却毫无松懈。 天忌紧盯着他离开,眼神里满是气愤与郁闷,可是又不能追他,因为旁边楚狂人虎视眈眈地戒备着他呢。 ***将梁孝琪安置在附近一个茶楼上,在预付了茶钱和小费之后,他特地给服务员打招呼道,说自己暂时有事离开一回,女人就在那里睡睡,千万不要叫醒她,她脾气很坏,打扰了她瞌睡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对方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西园寺秀策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本来这次预计很复杂的事情居然就这么成了,况且他还想到了下一步计划,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借楚狂人的手,一举把天忌除去,那就更完美了,他对自己能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信过。 回到广场上,那两个笨男人还傻乎乎地彼此盯防着呢,秀策心情更愉快了。 “我说,我走了之后你没有把芯片给他吧?”他对狂人笑道,他相信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动人,如果此刻青羽能看到就更好了。 “怎么可能!”楚狂人没好气地回敬他道。 “哦,那么我忽然又有了一个提议,”秀策微笑着说。 “又有什么提议?”“有这个男人在旁边,咱们怎么能顺利交易芯片呢,芯片交易不成,我怎么能把你的女人还给你呢?”“那你说怎么办?”楚狂人不耐烦地道。 “他手上有枪,可是只有一把,而我们有两个人,你觉得我们胜算大不大?”秀策耐心地引导着有些不耐烦的狂人。 “那你是说我们?”楚狂人似乎有点开窍了。 秀策满意地看着狂人,微笑道:“对了,我是说我们何不。 。 。 。 。 。 ”话没说完,他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也非常好听,年轻自信,伴随着一双纯净的灰蓝色瞳人,就像一只年轻而邪恶的魔。 可是狂人和天忌也笑了,他俩看着他笑了起来,而且比他笑的还要奇怪,像是有一些吃惊,又像带着一丝可怜,更像是有一点阴谋终于成功的意味。 虽然还在笑,可是秀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的嘴角,他的眼角的肌肉仿佛变得不受控制。 中午的气温有些高,短风衣下面还有刚刚急急走来出的一点汗,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第七十二章秀策虽然还在笑,可是他脸上那种温柔动人的笑容却不见了。 天忌也在笑,他笑的似乎真的很开心,他笑着问狂人:“他好象是在笑?”他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西园寺秀策。 “好象是的,”狂人笑的就没有天忌那么明朗,他笑的含蓄。 “他是不是觉得你马上就会把芯片给他?”天忌问。 “好象是的,”狂人的回答还是这四个字。 “可是你好象并不着急,相反笑的还很开心?”不过他立刻就反问天忌。 “我笑是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把芯片给他,”天忌笑道。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会给他?”狂人的表情很认真。 两个人一问一答,而这也是西园寺秀策很想知道的原因,所以他不插嘴,只是听。 “因为你手上根本就没有芯片!”天忌终于不笑了,他的表情很凝重。 “哦?”狂人应了一声,终于摊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手上的确有东西,不过只是一块随处可见的制图橡皮而已。 “既然你知道我手上没有芯片,刚才为什么还拿枪逼着我们?”被天忌猜中了,狂人一点也不气恼,甚至居然还笑了笑。 “我不拿枪逼着你,他又怎么会相信你手中的真是芯片呢?要是你当时给了他,不就一切都穿帮了吗?”天忌最终解释道。 原来从一开始两人就是在演一出双簧。 秀策一直沉默着,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天忌也低估了楚狂人,不过他居然还叹了口气:“一个人实在不能太相信自己的智商,尤其是在跟陌生人做交易的时候。 我承认我失败了”。 说这话时,他居然低下了头,似乎已经准备要认输了。 就是那低头的一刹那,垂下的双手,指间已经如舌般吞吐出两道几乎看不见的黑线,一道卷向狂人,另一道卷向天忌,而且都是要害。 他并没打算也没有希望只凭这一招就将对方两个人除掉,他只是想将两人的动作缓一缓,只要能逃了出去,梁孝琪还在自己的手上,那么自己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距离虽然差不多是一样的,不过卷向狂人的那道黑线似乎先得了手。 不同的只是,狂人是自己主动迎上去的,而且是非常顺利地让黑线缠了个结实,只是目标不同,从致命的要害变成了狂人的一只左手腕而已。 这时天忌的枪响了,虽然是无声手枪的,但是依然有着清晰可闻的声音。 秀策在发出两道致命黑线的同时,身形已经急速后退了,而且速度比早上从狂人手中劫走梁孝琪时还快,可是天忌的枪依然命中了他的腹部。 外表看不到血迹,子弹却在体内爆炸了。 秀策急速后退的身影发出了一声阴冷痛楚的呻吟,美丽的面容瞬间由白皙变为青色。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查看伤口了,因为左手腕被缠绕束缚的楚狂人,已经迫近了自己。 急弛中的西园寺秀策忍痛扭身,狂人切向他左颈动脉处的右手掌贴着胸前的衣服划过,嗤地一声裂帛,风衣内的白衬衫被划开,留下一道水红色的血印。 楚狂人的身形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估计,已经根本不是早上初次交手时的那个速度了。 “逃!”只有一个念头。 西园寺秀策拔足狂奔,即便在人群中他也快的如若无人之境,他必须抢先将梁孝琪抓在手中,否则自己就再没有机会了。 可是,那两个男人却停下了追他的脚步,相反他们竟坐了下来,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难道说他们都不在乎梁孝琪的安危了吗?四周的人群似乎根本就没发觉在这个角落刚发生的一场生死之斗,每个人的动作与身形都快的超出了常人的视力察觉范围,而且只一个交手胜负已判,时间短暂到在普通人类的视觉残像里都留不下痕迹。 异能美少年秀策还在狂奔,他无视周围人类的眼睛,体内的创伤在尽力奔跑之下更加重了,可是他绝不能停下来,他必须在对方之前捉住女人,只有抓住她,他才有扭转局面的机会。 广场与街道,人群与卖场之间,他急速地奔驰,急速的转向与摆脱,在确认已经没有尾随之后,他才真正地回到目标所在地。 当他看到梁孝琪侧身躺在茶楼包间里的沙发上时,他美丽的面容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虽然是疾弛,但是他进茶楼时依然小心地观察过茶楼伙计和客人们的表情,一切正常,连梁孝琪躺着的姿势都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他依旧十分小心地靠近女人,全神戒备,毕竟吃一堑长一智。 翻过梁孝琪的身子,那张睡的甚至挂着一点涎水在嘴角的漂亮脸蛋果然是梁孝琪本人。 忍着腹部的疼痛,他小心地将梁扶起来,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无法抑制的笑容,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又从失败者变成了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了。 睡着了的梁孝琪睁开了眼睛,面容柔弱,美丽,可是不对,那眼神冷入骨髓。 异能美少年感觉有异,立刻出手,然而心尖一疼,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他缓缓低下头,看见一张单薄细致的手掌,像一把薄刃已经切入自己的胸膛,穿透了肋骨之间的缝隙,稳稳地捏住了他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你是谁?”疼的脸色发白的美少年颤声问道。 “朱颜,”对方轻声说道,眉角之间是淡淡的杀意,手上是轻轻地一用力。 只是,秀策已经听不见这个名字了,弥留之际,他只看见了漫天青色的羽毛落下,覆盖了他的全身。 “青羽,”他呼唤了这个名字,眼角最后分泌出了一滴眼泪。 ***黄昏过早地笼罩了城市与广场,一片暮色,人群思归左手腕的杀人黑线已经在西园寺秀策逃离时仿佛有生命似的自动解开了,狂人微微瞟了眼手腕,几道深深细细的血印清晰可见。 刚才面对敌人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却恢复了陌生的戒心。 天忌小心翼翼地将手枪揣入怀里,嘴里却淡淡地独自说道:“人们活着就是为了死亡,没有死亡的人生没有意义,就好象一条河,不流动的水就是死水,而你,活着完全没有意义”。 他口中的你,当然是楚狂人。 “这个问题,我在这几百年里已经无数次地想过了,你是想来教训身为前辈的我么?”狂人眼睛也没有注视对方,他看着 分卷阅读47 的是西园寺秀策逃走的方向,闪着野兽般没有感情之光的瞳孔里,他在担心什么呢?而脸上略带嘲讽的笑容一时倾国倾城。 或许,永生对于一个不死的人而言,原本就是死亡。 多么奇怪的情形,两个年轻漂亮的男人,一个短发,一个长发,竟然是前辈与后辈的差别,他们相隔了不同的时空,原本是毫不可能交集的两个人,如今坐在了一起。 “一场真正完整的人生,从出生,成年,衰老,到最后死去,你活过的四百年岁月并不能使你成熟到可以做我的前辈。 人生中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片段,只要你真正用心投入过,就能让人成熟起来。 而你,曾经真正地投入过吗?”天忌叹了口气,他是在说楚狂人,又像是在感叹自己。 狂人沉默着,过了很久,等天忌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人流中,才黯然自语道:“我曾经真正地投入过,可是我已经忘记了”。 他究竟忘记了什么?是忘记了自己是否曾经真正地投入过,或者,还是忘记了真正投入过时的那一份感觉?***“死了?”“恩,最后时刻被他发现了,没办法”。 “朱颜,这次失手可不像平时的你?”天忌沉声道。 单薄清瘦的年轻男子,转过身去眉间阴冷。 第七十三章“我这是怎么啦?”梁孝琪终于醒来,她食指揉着有些胀疼的太阳穴,那里被西园寺秀策胁持时,淤青了一小块。 “你早晨在门外晕倒了,不小心磕到这里,”男人以手握过她的手指,轻轻以手指关节触了一下那里。 “唔~,”梁孝琪怕疼地吸了口气,皱了皱眉头,“我记得好象在门口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 ”“恩,那是一个冒失鬼,”楚狂人停顿了一下说道,这是他和天忌早就商量好了的说辞,“我们已经把你送到医院去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不需要留院观察,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男人眼神清晰地注视着她,想知道她对这次事件了解多少。 “我们?”梁孝琪一丝疑惑。 “就是你那朋友,天忌,你晕倒之后,我就用你的手机给他拨了电话,你知道的,我对上医院看病这类事情不是很擅长。 ”“这么说,你们见过面啦?”女孩表情一些欣慰,看来整个事件中她的确一直是在昏睡。 “恩,他是个好人,”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一点散乱的发丝抚平。 “天忌,他当然是个好人,”梁孝琪知道两人见过面了,而且看上去见面的效果不错,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天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异性朋友,从小就很好,”她强调到。 “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异性朋友?”男人显然对异性朋友这种称呼不太理解。 “曾经最好的异性朋友,”看到男人不解的表情,梁孝琪误解了,她把男人握住她手指的手拿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当然现在最好的异性朋友是你啦。 ”“你吃醋了?”女孩存心好奇地睁大漂亮眼睛盯着男人,其实她一开始就存心要这么引起误会的,男人的表现令她有点开心,孰不知男人对女人们这一套早已了熟于心,只要他有心观察和了解他的猎物。 “一整天了,你肚子不饿吗?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楚狂人放开女孩的手,起身问道。 “恩,有点,那就麻烦帅哥啦,”梁孝琪朝男人粲然一笑。 男人转身进厨房。 “你爱我吗?”当男人走至门边,她忽然叫住他,眼睛勾勾地想要知道他的心。 男人转过脸来,注视着她,突然笑出了声,既险恶又可爱,接着消失进门里。 “就知道是这样,”梁孝琪懊恼地在沙发上躺下,身体还是有点感觉疲乏。 这时,茶几上,她的手机响了。 “天忌呀,”她开心道。 “醒了?”天忌在电话里问。 “恩,谢谢你哦。 ”“呵,不客气。 ”天忌听了一下,“他呢?”“狂人啊,他到厨房给我弄吃的去了,你要跟他说话吗?”梁孝琪的食指继续不自觉地揉着太阳穴。 “不了,我已经和他见过面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哦?他怎么样?”女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耳朵贴着手机关切地问。 她非常想急于知道天忌对楚狂人的看法与态度。 “想听实话?”电话那边天忌难得地笑了笑。 “当然,不想听实话我干嘛要问你?我打小就知道你,你不是那种心里明明对别人有看法,表面上却装着特热情的那种人,这点你不论对我还是对别人态度都一样,所以我们才是朋友,”最后一句梁孝琪特别强调道。 “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他远比你我所了解到的还要复杂与危险,不仅对别人危险而且他自己处境也很危险,他身上有着太多未知的危险了。 ”电话里面天忌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恩,我知道,今天这件事他跟我说是个意外,我知道它不是一个意外对吧?”梁孝琪小声贴近手机说道,她怕厨房里的狂人听见。 ****第一版主官方唯一网址:https://****电话那边,天忌沉默不答。 “可是怎么办?我爱他,”女孩的声音在手机里哽咽了一下,她以手指拭去眼角的泪痕。 “你能确信自己的一生就只会爱上一个人吗?你还年轻,而他已经有四百岁了。 ”天忌在电话里低声道。 “我不知道,将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现在我只爱他一个,”梁孝琪的鼻头抽了一下,将要流出的泪水逼了回去,“但是我们不是应该要相信爱情么?电影、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吗?”“相信爱情?”天忌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在电话那边他轻轻摇了摇头,对于爱情,他没有发言权,因为,他没有恋爱过,他能肯定的只能是梁孝琪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太危险了。 “恩,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想相信爱情一次,相信这一次,不是吗?”梁孝琪握着耳边的手机轻声哭着笑了,笑容纯真又残忍,对自己残忍。 手机那边,天忌依然沉默,他只能静静倾听电话里女孩对自己轻声的诉说,诉说着她认为能说服他的理由,其实不过是要说服她自己相信这份爱情,给予她自己信心的理由。 “我有个请求,关于我和狂人的事,”女孩最后说道。 “你们的事,我不会对伯父说的,”天忌知道她要说什么。 “谢谢你,天忌,我只是希望我和狂人能静静地去尝试一下这份感情,我知道它很难,甚至像你所说的很危险,但是我还是想去试一次。 ”此时,狂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香气扑鼻的碗。 梁孝琪赶紧将手机藏到身后,抹去泪痕,给了男人一个喜逐颜开的笑靥。 “啊,好香啊,”她笑道。 ***“嘀,嘀,嘀”对方手机挂断的信息在天忌耳边响起。 他沉默片刻,默然说道,“祝你幸福,”便将手机关掉揣进上衣口袋,最后遥遥注视了一眼头顶的那扇窗户,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席上。 “走,”他吩咐道。 “走?”驾驶席位上的清瘦男子疑问道,“这个异能者不进行控制吗,难道就这么让他在社会上?”“我说走,”天忌沉声说道。 “他很危险,天忌,我是以同僚的身份提醒你,你这样做违反了规定,要承担责任的!”单薄清瘦的男子遽然眼神泠泠,细长的眉角抹过一丝阴翳。 “不需你提醒,这个异能者的事情回北京我会亲自向上面汇报,而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况且,”天忌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事情也许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未必是我们能控制的住的”。 “哦?”单薄的年轻男子边发动汽车引擎边好奇地问,“你的言下之意,是说他的能力可能我们未必能控制的住?”“我是说也许,”天忌合目答道,他将头靠在后面,落寞而疲乏。 驾驶席上的朱颜却眉头皱起,细目薄唇微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七十四章在浩瀚无垠的人类历史中,在芸芸众生中,有些人默默无闻,看来平淡无奇,但上天却特别地眷顾了他们。 如果进化可以作用于最渺小的生物,那对人类又有何不可呢?他们就在人群中,在我们之间,我们和他们在街上擦肩而过,并一去不回头,从未怀疑,从未注视。 但是,他们是否已经自知了呢?当命运来临时,他们又将何处遁形?是任由命运选择,还是最终改变了命运?这其实是很残忍的,突然,你被从所熟悉的环境中抛弃出来,你生命中原本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变的无关紧要,这种进化的力量是没有感情的,它只知道生命必须与死亡斗争的残酷现实,如果你不想做试验室的老鼠,不想被当作异类亡命,你就不得不远离和放弃曾经熟悉的一切。 从此,你的人生没有比自我保护更重要,一切为了生存。 ***这是一幢很有些年代的老式楼房,楼顶是几间过去年代里用石棉瓦与铁皮搭建的违章建筑,铁皮墙上基本无窗,管道与线路杂乱地裸露在外,似乎早已没什么人在这里居住。 一道阴影遮蔽了楼顶的月亮,以无比诡异轻盈的姿势,飞落在铁皮屋前。 门被拉开了,这个身影顺手扯亮了房内昏暗的灯光,将一把分辨不出本来光泽的开水壶坐到炉子上。 这是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未老先衰的样貌显示着主人潦倒落魄的人生,唯一称奇的是其裸露的背部生着两对灰色的翅膀,翅膀不大,羽翼整齐毛泽柔顺,奇妙和谐地遮覆着男人背部两侧的肩胛。 这个怪异的男人转过身,却停住了,在狭小局促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是你?”显然来的不是陌生人,可是背上长翼的男子口气之中却带着说不出的惧怕与颤抖。 “我已经获得外住许可了,”他谨慎地向对方解释道。 “我知道,你的外住许可是两年前我经手的,”来者淡淡地答道,听不出一点感情。 “那你今天来,有什么问题吗?”“我想问一下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与众人不同吗?”对方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道。 “想过,那又怎样?你们把我抓去研究了那么久,不也没弄明白吗?”男子没好气地说。 “你就没想过这是上天选中了我们,特别赋予我们与众不同的吗?”来者继续循循善诱道。 “上天既然选中了我们,要使我们与众不同,那他为什么又在我们之间赋予不同呢?我们中间究竟谁才是上天真正眷顾的那个,谁才是他最偏爱的那个?”“也许吧,这种事谁知道呢?”男子因为不知道来者的目的,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看过《物种起源》这部书吗?”来者的脾气似乎不错,无视他的不礼貌。 “什么物种起源?没看过,”男子似乎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摇了摇头。 “你真该看看,我建议你,”来者很恳切地建议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识字不多,”男子瞟了一眼炉子,他为对方继续在这个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的话题上纠缠感到不耐烦。 “书的第三章第五节写道,生存斗争以在同种个体间及变种间最为激烈,你不觉得这话很有意思吗?”不理会他的话,对方自顾问道。 “有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男子又瞟了眼炉子上的水壶,他始终有点担心炉子的火是不是不旺。 “你应该明白,如果你过去不明白,我希望你从今天起开始明白,什么是生存斗争。 ”来者显然对他无视自己态度有点生气了,加重了语气,“我们的朋友,人类,是战胜他的其他变种之后才生存了下来的,而我们之间,也许应该也有,也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在未来获得生存权,而非什么外住许可权!”“你什么意思?”男子终于从对方变化了语气中听出了一点不详的意味。 “我要你记住什么是生存斗争。 ”对方的语调变的冰冷而尖锐。 “我记住了,”男子紧张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和手,他开始为自己刚才的不礼貌感到很后悔。 “既然你记住了,那就好了,”对方细细的瞳孔中释出一点满意地笑容。 危险,这个危险的笑容,使男子警觉地扑向门口,想要拉开铁皮门逃跑,可是过早张开的翅膀却被狭窄的门框卡住了。 狭窄的房间里,凌乱纷散的灰羽让人目惑而窒息,被捂住的嘴唇发出痛彻肺腑地悲鸣,当来者的手掌从男子赤裸的背脊上抽出时,两对翅膀之间居然看不到一丝伤口,那手掌仿佛不留痕迹地穿透了男子的身体,并致其死命。 “进化并非是请客吃饭,其过程从没有间断过暴力,而死亡与灭绝的来临通常是悄无声息,并在这世界上无时不刻地上演着。 ”凶手轻声叹道,并扯来一根裸露的电线,将其紧紧缠绕在死者的脖颈上,直致勒出一道深深的淤痕。 “‘残缺孱弱者死去,健全幸运者总会生存。 ’《物种起源》第六十三页,第三章第五节最后一句,”做完最后的一切 分卷阅读48 ,来者满意地说道,并悄然关门离去。 第七十五章今天是星期三,晚上,当梁孝琪回到家里时,她看到狂人坐在电视机前,一部周星弛的片子刚开头。 “回来了,”男人转过身,显然被剧情逗的正有些想笑,食指不自觉地抚着雕塑般的下巴,难掩嘴角的笑意,可是他不会肆无忌惮地大笑,所以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个内敛又克制的笑容,真是暧昧到了极致,如果他是嫖客的话,根本不用象周星星那样被妓女追到菜市场去要过夜费,他轻轻一笑就足以打发了,这个不用付嫖资的风度翩翩的嫖客,真是贱得太可爱了,简直就是贱人中的极品。 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看到狂人这样的笑容,梁孝琪的脑袋里突然塞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甩了甩自己瞎想的脑袋,走到旁边将包丢下,斜靠在沙发上,盯着聚精会神看电视的狂人的侧面,她其实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呆在家里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应该不会又在琢磨什么韩国朝鲜的事情吧。 毕竟自从那件事之后,生活出奇的平静了几天,可她总惦记着天忌的话,危险正在身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合围。 “我想,我还是应该出去做点什么工作吧?”狂人突然从电视中插话道。 “你说什么?”梁孝琪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手出来。 “我想,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要出去做点事?”“哦?你怎么会这么想?”“电视里,书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一个正常的家,男人是应该工作的,况且我也很想快点融入这个社会,很想跟你有个正常的生活。 ”“哦,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女人很惊奇男人有这样的觉悟,不过在她看来,现阶段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如果你真是这么想,我很高兴,不过我并不要求你这么快工作,我不想给你压力,你知道吗,我希望我们之间能自然地,水到渠成地适应这一切?”“哦?”男人侧过脸,看着她,眼神琢磨不定。 “我并不是女权主义者,你不工作也没什么,我可以养你啊。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将来你如果能顺利地融入现代的这个社会,并且有一个成功的事业,那自然就更好了。 ”女人伸手托过男人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吻,一个安抚的吻。 当女人垂下睫毛,拥他入怀时,男人的眼睛却睁开着,因为他的经验总是令他清醒。 女人的爱,虽然并不都是为了钱,通常也更具有精神上的需求,但是到了最后,这需求都将变成是为了能始终不断努力去满足她提出的各种类型的要求。 当女人爱时,她会包容一个失败的男人,甚至喜欢这个男人的缺点与弱点,而当女人不爱时便无法再包容,可是男人往往不明白,认为女人变了。 .所幸,这个男人能明白。 “最近在qq上有没有聊到什么美女?”女人忙着抵御男人的手,嘴里还不忘说点调情的话。 “有啊,”狂人将她的下装撩到膝盖,褪掉细丝带系的高跟鞋,裸露出的脚踝,卓然生辉。 “哦,漂亮吗?”男人的脸埋在她的脖颈下,短而硬的头发混合着毛发深处微薰的男人气息,让梁孝琪不得不仰起脖子,脑海里却浮想起白天男人坐在电脑前跟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聊情的画面。 她逐一浮想着电脑屏幕上火辣的字眼,男人嘴角慵懒的笑意,屏幕上的女人被言语挑动的局促与羞涩,画面暧昧而淫惑。 “没开视频,”男人此刻哪里会想到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没开视频?那你怎么知道漂亮不漂亮?”感觉男人的手指快要触及自己的敏感点,她强忍着要发出的呻吟问道。 “名字挺美的,想可能会很漂亮吧。 ”“哦,可能会很漂亮,唔~~啊~~”梁孝琪的脑海里与男人调情的女人面目忽然变成了李佳欣的模样,这突然的变化,让她在紧张和刺激中达到了一次小高潮,背上的汗水淋漓地沿着脊椎窝流进了股沟,贴湿衣物的凉意令她暂时清醒了。 原来,自己在潜意识中还嫉妒与在意着这个和男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美女,她为自己在此刻有这个念头羞愧与心痛。 手与唇能敏觉感受到女人的变化,狂人停下,“去洗一下?”他问。 女人摇了摇头,她把脑袋钻进男人的怀里,面朝里轻轻地调匀着呼吸,眼眶中不想让男人看见的泪水终于流淌出来。 他们都不曾注意,也不可能注意到,桌子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正无声无息地运行着。 远方的远方,一盏灯下,同样是一台笔记本前,一个冷漠美丽的女子正通过网络,通过被控制的摄像头,注视着他们的爱情,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指尖的香烟已经燃成灰烬,炙烤的疼痛也未曾让她有所知觉。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朱颜仔细观察着死者身上的伤痕后说。 “这是半年内第五个受害者了,”注视着地上的死者与满屋凌乱的羽毛,天忌沉声道,“每次死者身上的伤痕都不一样,有刀伤,有钝器击打,也有溺毙,但是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致命的原因。 ”“有解剖过吗?”朱颜皱眉道。 “当然有,不过内脏都完好,没有出血也没有破裂症状,”天忌摇头说道。 “能杀死他们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会不会是我们还未发现和控制的进化者干的,比如那个楚狂人?”“这些死者都是获得了组织的外住许可权的,他们在社会上联系方式与地址都是高度机密。 ”“哦,那意思是这几起凶案是组织内部人做的?”朱颜的眼中闪过尖刀般的锐利锋芒。 “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现在的所有证据都显示是这样的,除非,”天忌迟疑了一下,“除非能有不为组织所知的其他异能者受害。 ”“当然,能不为组织所知,那么发生了命案我们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这是一个伪命题。 ”天忌耸了耸肩。 “恩,那倒是,”朱颜同意这个说法,“可是接下来怎么办?”“这次是极其秘密的行动,我们出来的有好几组,名为在全国范围内对所有我们已知的异能者进行再次登记普查,但实际是侦查凶手,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密,除了行动负责人,组员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 既然我们发现了,那说明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调查的范围之内,现在你也知道了行动计划,我也不对你保密什么,接下来我们必须与凶手争时间,预防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为了争取时间,你我必须分开行动,对所有异能者进行观察与提醒。 ”“我手上有一份本地异能者的名单,你我各一半,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并通知到他们。 ”“你有信心吗?”走出房门,天忌拍了拍朱颜的肩,眼睛却落在远方,平静典雅的容貌掩藏着什么真实的想法?跟在天忌身后的朱颜不答,细长的黑瞳中闪过一点奇怪的星芒。 第七十六章东方已经泛白,从玻璃窗看出去,依稀能看见大海,偶尔也能看见围绕东京塔的鸽群飞过,一盆天竺葵和一盆非洲紫苣苔摆放在窗台上,叶片沾着清晨的朝露。 现在的城市看不见清晨的烟火,却能每天听着城市的警笛在清晨醒来,由此,每一天就不得不从这一丝无可排遣的感伤开始。 桌子上的笔记本依旧开着,屏保程序旋转着不可名状的图案,只要不停止,就将永远不息。 手机来电铃响了,一只堪做照片精致秀美的手接起电话。 “喂?”主人的声音却有些嘶哑。 “又整晚没睡?”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让人怀疑它是否属于一个四十岁女人的声音。 “咳~”手机的主人润了润嗓子,表示承认。 “我知道你心情很坏,不过这次你能答应不去中国替秀策报仇,对你能考虑到大局,嵯峨野那边很满意。 ”“恩,”一阵短暂的沉默,手机的主人终于恩了一声,漂亮细长的手指点到笔记本的屏幕上,屏幕上立刻显现出了一个摄像头的画面,画面上正是梁孝琪的客厅。 “我想转告你的是,能杀死秀策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高手,在所有与之相关的资料没出来之前,希望你千万不要私自轻举妄动,一切静候安排。 ”手机里女人以命令的口气低声强调道。 “在秀策出事前,我曾经要他在对方电脑里植入木马程序,可是后来没有下文,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手机里的女人停了一下继续说。 “没,”手机的主人很快回答了对方,神情却关注着自己五根修长纤细的手指,它们皮肤细腻,骨节匀称,正在轻轻做着一些伸展开阖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充满美感,仿佛有着一种令人恐惧的能操纵人心灵的生命之力潜藏于内中。 茶几上,堆满灰烬的烟灰缸,则像家里不受宠爱的一只小兽,低眉顺眼,忍气吞声。 “奔驰天庭之雷神,亦不拆散有情人,吾今无色也无相,怜君背誓受天殛。 ”挂掉手机,喃喃自语的女子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玻璃窗,将吹进房内的凉风拥入怀中,浸入身体,甚至神飘天外,到遥远的国度。 镜头拉远,窗口的女人像一只鸟,逐渐缩小为摩天大楼表面无数格子上的一粒渺小的微尘。 ***扎起短发的梁孝琪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在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中挑了一小瓶,滴了几滴在手心里,然后以指轻轻拍着两侧脸颊的皮肤,神情专注而可爱。 狂人靠在洗手间的门边,双手斜抱,懒懒地看着这名美女在镜子前的早课。 他好奇于一名女子能如此专心地做一件事情,而且做的那么纯真与自然。 “人家洗个脸有什么好看的?”,当发现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窥视自己化妆,梁孝琪回首嫣然一笑,腮旁还挂着两团白色未抹去的泡沫。 便是这一笑,将最初由关注产生的一点点激奋引发为原始而有力的晨勃。 狂人趁她手是湿的无法反抗,将胳膊从梁孝琪的背后穿过,交叉搂在女孩的胸前,搭在睡衣的系带边沿。 “我是说你现在是温柔呢还是说你在动什么坏心眼?”梁孝琪以胳膊夹着男人的手,将头后仰,蹭着男人的脖子亲昵地问。 男人的手掌已经探了进去,美女的乳房盈盈一握,在镜子里已经露了出来。 “你不觉得它有点小吗?”虽然被男人抚摩着,梁孝琪依旧仔细地从镜子观察自己的乳房。 在男人的手掌托起下,镜子里的乳房柔弱美丽,两侧的皮肤因为绷紧的原故,露出了形状姣好的肋骨,再往下是一览无余的腹部与肚脐。 “哎,你不是想要吧?大清早的,”感觉到男人的异常,女孩奇怪地笑问。 男人不答,手上只管探摸着。 “呵呵,现在不行,我有点不舒服,”梁孝琪笑拒道,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心想拒绝一次男人的求欢。 “要不,我用手帮你?”看到狂人的情状,她又不忍彻底拒绝。 女孩将手洗净,轻轻将五指探入男人的拉链,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掏了出来。 “挺有意思的,我竟然帮你做这个,”梁孝琪拇指在上,四指在下,看着男人的变得粗长的阳*具笑道。 狂人并不言语,在满足欲望的时刻他并不在乎女人的主动与调情。 梁孝琪很满意男人被自己的手指引诱的不能自已,甚至男人身体的颤抖也激起了她的兴奋,伴随着男人喉头发出压抑而有力度的呻吟,她亦情不自禁地亲吻着男人的胸膛与腹肌,手指更是连续有力地握住男人下体的那支大雪茄,顶端蘑*菇头部位微微上翘,已经由嫩红变的充血。 奇怪的是,男人外表消瘦白皙秀气,那里竟如古巴大雪茄般的颜色颇深。 “好多呵,”当最终一泻如注时,女孩亦兴奋地感叹道,几滴精*液溅在她的衣领上,使她忙着拿纸擦手。 “讨厌,出去啦,人家要上厕所,”清理完毕,她将还一副恋恋不舍的男人推出了洗手间,关上门。 坐在冲水便器上,她轻轻甩了甩手,刚才没觉得,现在发现手酸酸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原来帮忙也是一种很辛苦的事情,真不如答应做了还享受些。 然而,当她正准备放水冲便器时,耳边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好了没有?”男人色眯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冤家啊!”梁孝琪在心里苦笑道。 第七十七章相较于男人喜欢略施暴力,女人是否更习惯于半推半就?当两性亲密时,她们通常更喜欢沉醉在被调戏被诱惑之中。 在故做矜持了一会之后,梁孝琪欲迎还拒地打开门,却诧异地发现男人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品尝早点。 “出来了?快点来吃东西,趁热的,”男人年轻的笑容,清爽的就像电视里笑的一丝不苟的牙膏广告模特,居然不带一丝惯常的邪气。 “你,你刚才不是?”梁孝琪一时惊讶的表述不清自己的意思。 “你玩我啊!”她笑着走到男人跟前,拿起桌边的一本杂志拍到男人的肩上。 “玩你?我怎么敢?”狂人埋头端起两片夹着鸡蛋的土司面包,嚼的温柔而安然,吃相实在惬意。 梁孝琪捋了一下搭在额前头发,坐到对面,位置上早已摆好了她的牛奶与鸡蛋,而男人的面前则是一杯水。 分卷阅读49 “不错不错!”梁孝琪在尝了男人煎的鸡蛋后由衷地说,“看来你蛮有当家庭妇男的天赋嘛!”“什么家庭妇男?”男人不满,显然他知道对他来说这不是一个什么好词。 “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你没做过几次,但是已经比我煎的好多了,”梁孝琪放下面包,喝了口牛奶说。 “那是,不过是用心去做,想着要把它做好而已。 不像你,只是把它当作一个不得不做的过程,能敷衍了事就敷衍了事。 ”男人教训道。 “恩,说的是,”女人一本正经地点头接受教育,手里的面包已经快吃完了。 “再来片?”男人将面包推过来。 “可以了,最近要减肥,”梁孝琪笑拒道。 吃了四片面包,一个煎蛋,喝了半杯水之后,男人也心满意足地靠着椅子,将两手平放在餐桌上,正视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爽吧?”她问。 男人皱眉,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刚才爽吧?在盥洗间里面,”女人笑的不怀好意。 “你怎么还不去公司?”男人避开话题反问道。 “今天不去啦,我要带你出去见我一个朋友,她对你这个大帅哥好奇很久了,知道你回来之后,这几天都在缠着我介绍,”梁孝琪笑道。 “什么朋友?女的?”狂人警觉地问,他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陈可儿。 “呵呵,你就别想了,人家可是有名的时尚人士,见多识广,像你这么土啦吧唧的,也只有我才会看上你,”女人得意地笑道。 “我不想见,”男人拒绝。 “我就知道你不想见,不过你也不能总待在家里吧,还是要出去结交一些朋友。 尤其是我的朋友,你至少也应该了解一下吧?”“就吃一个饭,”梁孝琪拉过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握住道。 男人撇了一下嘴,不情愿地表示答应。 “呵呵,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不可反悔。 不过我也要提醒一点,我这个朋友呢,时尚是时尚,不过呢就是有时太时尚了,经常张嘴就是流行的东西,如果你不明白的,大可不必附和她,只管听就是了。 ”男人将杯子里剩的水喝尽,起身收拾盘子,离开桌子前说了一句,“我最多一声不吭就是。 ”“呵呵,小样,生气啦?”梁孝琪笑着忙帮忙收拾。 ***在天府广场旁边的一家欧式西餐厅,一通手机之后,梁孝琪的朋友终于姗姗来到。 果然是时尚人士,年纪大约27、8,人长的十分标致,身上穿的即便是不懂品牌的男人也看得出来,没有一处不值钱,都是精心搭配了的。 人还未到跟前,端正大方的笑容便扑面而来。 在坐下之前,仅朝男人点头客气地笑瞟了一眼,眼睛便如同会说话似地转向梁孝琪求证,在得到一个同样标准笑靥的颌首点头后,就已经获得了她所想要的答案。 “果然是个大帅哥呵,难怪我们孝琪把你藏的那么紧,”女子坐下后轻松的一句玩笑话,就让人觉得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有早已熟络的感觉。 “哪里什么藏?”梁孝琪居然一下子难得的脸红了起来。 “我说,你可要对我们孝琪好点,不许欺负她哦,她可是我们姐妹最疼的妹妹,”女人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不期而遇的姐姐,在为妹妹说话。 只可惜她的对手是楚狂人,男人根本不接她的招,只是用清澈无邪地眼神注视着她,不发一声,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哎呀肚子饿了,赶紧点菜吧,”这尴尬连梁孝琪也感觉到了,赶紧圆场。 不需要菜单,两名女士点了鳕鱼和芦笋汤又点了三文鱼,还有浇了肉酱的意大利通心粉,当然梁孝琪为男人多点了一份黑胡椒牛排。 “什么?你们自己开车去的?”梁孝琪一脸羡慕与惊讶道。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因为男人不接招,两个女人就只顾自己的聊了起来,从对彼此衣服品位的评价,从一个什么prada的牌子要到成都开分店的传闻,而认识的人中又有谁正在谋求代理等,到聊起前不久和哪些熟识的朋友结伴自驾游去了西藏等等。 总之,都是一些男人不甚了解,也不感兴趣的话题。 菜上来之后,男人就不客气地只管埋头消灭牛排,幸好他曾经跟李佳欣吃过一次,又在最近得到了梁孝琪魔鬼般的短期加强训练,总算能动作标准,姿势合乎礼仪地使用刀叉对付牛排。 “你朋友这件t恤不错,很适合他,”可是对面的女士似乎还未对他死心,如此不接招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在特意放下餐具仔细端详了男人半响之后,她还要努力尝试一次。 “哦,是圣大保罗,前不久在韩国买的,”明白男人即使穿在身上也不知道牌子,梁孝琪替他解围道。 “恩,这个牌子很适合他,”女人肯定地点了点头,试图继续这个话题。 “还马马乎乎,他自己也不讲究的,”可惜梁孝琪却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她知道这件t恤是韩国女孩李素为男人买的。 “哦?”女人有点失望,又有点好奇,对梁孝琪的态度以及男人的表情。 “你朋友好象不太爱说话,原来听别人说起过,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的确挺内向的,很安静,”女人有意无意地说道。 “听别人说?”梁孝琪很警觉。 “陈可儿啊,呵呵,上次跟她见面,她说见过你这位朋友一次,我们很是聊了些。 ”“哦,可儿啊,我们上次在waiting吧聚过一次,有什么让你们好聊的啊?”梁孝琪笑着玩笑道,其实她和男人都很在意陈可儿会说了些什么。 “她可大大的把你这位朋友赞赏了一翻,据说是在waiting吧为咱们中国人长了口气,把一个韩国什么跆拳道高手给打败了。 ”“啊,就那事啊,昏,打架的事情可儿也到处吹,又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过去,梁孝琪也会主动把这事讲给人听,可是现在她可不想让男人的事情被外人了解的太多,尤其是男人与众不同这点。 “真看不出,你朋友还是会武功的,这么文静,看上去挺书生的嘛?”女人笑道,拿眼睛瞟了瞟狂人,依旧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变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根本就好象没听见她们正在谈论他。 心里不由更是奇怪,这个年轻男人是不是一个正常人?“这事就别提了,还是说可儿吧,她上次答应我要请我客的,结果我去了趟韩国,回来之后就没见着她人影,她人呢?”梁孝琪转移话题。 “她去上海了,听说是周大福的一个新品发布会,邀请她去做嘉宾,据说可能会签一个合同。 ”女人解释道。 “哦,那要签了,不就又有的忙了?”“恩,那就又要有段时间见不着她了。 ”“她忙也是幸福啊,”“那是,”梁孝琪颇有感慨地点头。 由此,两个女人又开始了一通关于最新款珠宝首饰的话题,从蒂芙尼到卡地亚,话题是越说越远,最后聊起了各自最近掏到的一些饰品杂件。 让男人叹为观止的是原来梁孝琪也有这一面,看来自诩对女人了解的他,有些方面却完全还是门外汉。 期间,一个两人熟人模样的衣冠楚楚的三十多岁男士从不知道哪里的座位走来,在桌前停住,用夸张地语调同女人们打招呼,内容不外是两位美女好久不见,更加漂亮之类。 此人手握最新款带摄像头的手机,灼灼闪光,招呼之际同时用眼袋明显的目光看了一边的男人1/3秒左右,活像豺狼发现了有着同样居心的猥琐同类一般,旋即就把男人扔在一边不管。 他同两名女士寒暄了片刻,什么近来如何,哪里又开了一家酒吧,什么时候一起去坐坐之类。 之后,暧昧地道了声再会,扬长而去,留下两个皱着眉头互相苦笑的女人对视了5秒左右。 就在如此百无聊耐的时候,有情况出现了,而且是非常情况。 第七十八章整个餐厅里面,迟钝的人类们依旧谈笑甚欢,只有男人察觉到了这一丝异样的杀机。 他全身的感觉机能都为此兴奋紧张起来。 视觉的余光扫过餐厅里所有来往与坐着的人,触觉感触着空气中哪怕一丝细微的异常震颤与压力变化,而嗅觉也灵敏地捕捉着餐厅里任何一处异能者特有的毛发所释放的气息。 但是,却均不能准确地捕捉到对方。 这是一个小心翼翼,善于隐藏的异能者,他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在普通人类之中,既免于为同类所发现,更为自己捕杀对方提供了先机。 好一个来意不善的异能者!“喝点什么吗?”聊的正在兴头的两个女人,放下手中的刀叉,推开盘中所剩不多的菜肴,准备要点饮品继续未聊完的话题。 “红茶,”梁孝琪把侍应生叫来。 “蓝山,一杯,”对面的女子也点了自己的饮料,顺便转向狂人,问他,“你喝点什么?”注意力开了小差的狂人显然没有听见,直到梁孝琪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才反应过来。 “问你要喝点什么?”梁孝琪问。 “喝点什么?”男人不明白还要喝点什么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红茶呢,还是咖啡?”对面的女子面对男人的失礼显得极有涵养,她依旧笑意盈盈地问。 在梁孝琪为他解释了饭后要休息片刻,喝点饮料打发剩下的时光之后,男人在侍者提供的所有饮品名字中挠首思考了片刻,最终决定要一杯白开水。 “一杯白水?”即便再有涵养,这女子也为男人的选择捂住了那张惊讶的小嘴。 “你男朋友真的很有性格哦,”她似笑非笑地对梁孝琪说道。 “呵呵,他就是这样,经常做些与众不同的事,你可别以为他是刻意的,他这人比较传统,老土。 ”梁孝琪不得不为此解释。 “传统?看不出来?”女子再次把男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翻不相信地笑着,她显然是把男人当作年轻人逆反心理,喜欢耍酷反潮流了。 “我去趟洗手间,”男人起身离开,他并不在意梁孝琪之外的女人对他有什么看法,现在他只想早点把那个来意不善的对手找出来,并且在不影响到其他人的情况下把事情解决掉。 洗手间装修的很奢侈,用的都是高档的款洗用具,甚至连每个小便槽里都撒着玫瑰花瓣。 不过狂人满意的是里面没什么人,他正好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等待对方。 他站在洗手池边假装洗手,之后,陆陆续续地进来出去了几个人,但都不具有异能者的气息。 直到他洗五遍手的时候,感觉到了,等待中的异能者已经来到了洗手间的门外,却踌躇着不进来。 看来还是要自己出去解决问题,他必须在开门的一刹那,迅速地解决掉对手并且处理好善后事宜,否则就要引起这洗手间里的人还有外面走廊上的轰动。 注意既然已定,他倏然拉开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狂人以普通人类难以看清的速度靠过去,并且伸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意图一下就制服对手。 可是,手一搭上对方的肩,狂人就知道错了,这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门口等人的女人而已。 感觉心口一疼,仿佛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心探入自己的心脏。 狂人转过脸,他看见了一张眯眼微笑的脸,一个清瘦单薄的男子,正是刚才还在他身边小解的年轻男人。 “你!”字没有发出声,狂人闷哼了一声,心脏被猛地拽掉的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生命力。 “啊,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年轻男子对被惊吓的女人微笑道,手掌已悄然从狂人的背心抽出,看不出一丝血迹。 “拜托,先让他躺在这里,我马上去找人,”他将狂人慢慢扶倒在门边的地上,同时给予受惊女子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笑的阴柔魅惑。 在将楚狂人留在洗手间的门外后,男子准备迅速离开现场。 然而,他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迎面一声女子的惊叫,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花容失色地叫了起来。 男子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女人他认识,她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没有办法了,他必须把她也解决掉,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地解决掉。 他依旧带着微笑走过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微笑才能让面前这个惊慌的女人不至于转身逃掉。 ***狂人去洗手间已经有好一会,梁孝琪暗自担心。 今天这顿饭,这家伙一点也不配合,看来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对。 她觉得有必要两人私下沟通沟通,免得接下来继续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失礼。 她也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位置,想在男人回来之前把他堵住,好好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然而,在离洗手间还有一定距离,她就看见狂人在门外倒了下来,一个诡异的年轻男子将手从狂人的背上抽出。 第一时间,她脑子里的反应是,狂人出事了,而那个凶手正朝自己走来,细细长长的眉角虽然满是笑意,笑意中却含着冷酷的杀机。 她想跑开,但是两脚不听使唤,她想再次呼救,但是嗓子却奇怪地发不出声音,她只有惊慌地紧紧地抓住挎包,期望能靠它阻止对方。 “朱颜!”就在凶手迎面伸手抓向她的危险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在耳边响起。 这是天忌的声音!年轻的男子一怔,原本从容微笑的面孔陡然变的紧张与恐怖,随即,空气中一声闷哼,伸出在半空中的手掌溅起了一串血花。 这是一声装了 分卷阅读50 消音器的枪响,但是依旧让整个安静的西餐厅全都为之震慑。 等大家清醒过来,凶手已经不在了,怔在当场的梁孝琪只记得耳边天忌留下的声音:“快去救楚狂人!”“啊,是啊,快看狂人怎么样了!”梁孝琪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几个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去黄泉路上走了一个来回。 “喂!你醒醒,狂人!狂人!”梁孝琪将地上的狂人抱在怀里哭喊着。 此时,被枪声惊动的人们都已经围了过来,有打急救电话的,有问客人中间有没有医生的,餐厅的负责人也来了。 狂人的全身不见伤口,最后一个自称是医生的中年男子在探过狂人的呼吸和脉搏之后,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无救。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梁孝琪不相信狂人已经死了,她拼命地给男人做人工呼吸,但是狂人软绵绵的身子没有一丝反应,双眼微合的脸上逐渐开始扩散着一丝死气。 “孝琪,他已经死了,你这是何必呢?”她的朋友想要将她拉开。 “他不会死的!”只有梁孝琪相信楚狂人不会死,她坚信着,如果天忌告诉她的关于男人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出了这样的事件,餐厅也不可能继续营业,除了几个保安在周围保护现场,其余无关的人都尽量离的远远的,谁也不愿意被牵连进来。 在周围可怜的目光中,只有梁孝琪在无助地为男人做着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长时间连续地人工呼吸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 她的朋友只能间或为她递上一杯水,一起等待那无人相信的奇迹。 半小时后,餐厅楼下的街上响起了警笛,在场的餐厅人员都舒了口气,他们期盼的能解决问题的人终于来了,让死者与家属早点离开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然而,没有人察觉到狂人的变化,即便是还在做最后努力的梁孝琪,过分的投入与体力的虚脱使她也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 如果能侧耳细听的话,就可以发现,狂人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正在自我修复,间或的脉动一下,虽然微弱,却很清晰,并且正在逐渐恢复正常频率。 那原本因为心脏机能停止,死气惨然的肤色又开始恢复血色。 餐厅的灯光落在苍白的脸上,稍微注意,便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的肌肉组织正在噼嗒、噼嗒细微地蠕动。 “等一下!”就在餐厅负责人把医护人员领上来之际,梁孝琪突然喊道。 她右手掌张开阻止人们靠近,左手颤抖着摸向狂人的面颊,细细摩挲,是的,她终于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 “他还活着!”梁孝琪笑了,眼泪也掩不住她此刻的笑靥,就像枯萎的花朵被春风重新吹开了一般,只有一秒钟,却美的令人感动。 是的,男人还活着,每个人都清楚无比的看见了。 因为,他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在笑,如果世上有刹那间的爱情之说,那么请相信此刻这对男女对视的眼睛中有着刹那间的爱情。 “你真的没有死?”女人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与鼻涕,又哭又笑地,眼前的事情太神奇,反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咳,咳,我当然没有死,我是四百年前的一只鬼嘛!”复活的狂人低咳了两声后打趣地笑着,他居然能自己站起了身。 “你要做什么?”女人担心他的身体。 “该继续没干完的活了!”狂人用食指擦拭了这个小女人嘴边的鼻涕眼泪,转过身对为这一切目瞪口呆的她的朋友说道,“麻烦你把她送回去,让她在家等我。 ”就在满场众人的惊谔目光中,在医护人员与警察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这个刚刚死而复活的人竟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离开了,没有人想到要拦住他,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 街风吹在脸上,霓虹明灭,浮华喧嚣,但他依旧感应得到,凶手没有走远,还在附近。 今晚必须解决掉这个对手,他已经动了杀心!第七十九章它来自何方?这份左右我们命运的力量,是用科学能解释的,还是,神在介入其中?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别人?在命运来临之刻,我们或生,或死,或是只能通过自己去寻找答案?天地间仅有两种色调:白与黑。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楼顶静默对恃的两人的视角不同所见不同而已,眼中只有对手,别无他物。 越逢生死大战,天忌的脸色就越苍白,与他那一头迎风飘动的黑发形成了黑白分明的对比。 微眯的视线,从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黑暗中对手肢体上的一丁点细微的动作,因为他太清楚对手的危险了。 背光而立的男子,虽然整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但是同样不敢丝毫大意,他紧张地控制着全身的每一分肌肉组织,努力保持着一个无懈可击的姿势,作为龙组的一个传奇,几年的共事生涯使他见识过不少禀赋超人的异能者是如何眨眼之间被天忌击败的。 此刻,他当然不敢大意。 “我没想到会是你,朱颜,”长时间的对恃,天忌突然淡淡地开口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站在楼顶巨大的广告牌旁边,背光而立的男子依旧很警惕。 “前四起被杀事件,死者外在的致命伤虽然各有不同,但经解剖后的结果却都是一样,四名死者的心脏皆因受外力而破裂,这才是真正的死因。 可是能不在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使心脏因外力破裂,如果是其他电磁波或者声波之类的方法,也不可能仅破坏到心脏,而不损伤其他脏器。 因此可以断定这不是普通人类所能做到的,这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具有我们尚不了解的异能之力的人,而且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犯案手法。 考虑到死者的身份住址都是极其保密的,不排除是我们内部人做的,于是我们将这个解剖结论保密起来,没有公开,甚至组里也仅有最低限度的人知道,对外则统一口径认可了那些假的死因,就是在等待凶手在未来大意之下自暴身份。 不过,我更宁愿相信是一名尚隐藏在人类中未被发现的异能者干的。 ”“哦,那你最后又怎么发现是我呢?”黑暗中的男子阴沉着声音问。 “这只能怪你杀人杀到收不住手,还记得那名日本的异能者吗?我下达的命令是制服他,可是作为凶手的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加上一时技痒,擅自杀死了他,虽然你事后同样做了死因伪装,但是你没想到的是,这个秘密早就不是秘密,所以当尸体送回去,在第一时间解剖结果通知到我时,我就明白了你就是凶手,我没想到,你居然除了能变幻伪装之外,还有一份一直以来隐藏不露的穿透肌肉组织的能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多一点秘密就多一点安全。 你也不是什么坦荡之人,你对我故意说什么,死者都是曾经在组织登记在册的,所以如果再有一名不在册的死者,那就证明不是组织内部人做的,这不是在下套给我吗?”“没错,我不能仅凭猜测就定你是凶手,我还必须有你确切犯案的证据!”“还有,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杀人的真实动机是什么?因为,这不是我过去所认识的朱颜!”天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哈哈,虚伪!”黑暗中的身影轻蔑地笑了起来。 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清瘦的面庞,眉角细长冷冽,身形单薄,却藏有令人吃惊的危险。 果然是朱颜。 “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曾想过?为什么上天赋予了我们这种力量,为什么是我们?”朱颜问。 “进化,用科学的说法,我们是人类中开始进化了那一群人,”天忌淡然回答他。 “是的,科学的说法,进化?”朱颜讥笑道,“如果是进化,那么是谁选择了我们来做进化?他是凭什么规则来选择人选的?面对如此多的不同的进化者,八五八书房又是由谁来决定最终的进化模式?人类是在其进化路途上牺牲了无数同种变异的兄弟姐妹之后最后的胜利者,而人类之后,哪些又是进化这条道路上注定要被抛弃的孤儿?是你?或者是我?也许我们都不过是人类下一次进化史上一个错误的歧途,一个最终被淘汰的不成功的怪胎!”“你说的不错,命运选择了你我,你我就已经无法逃避,对于未知的进化进程,命运自然会做出选择的结果,”天忌细细听完朱颜的一翻问话,沉思片刻回答道。 “说的好听,既然进化是一场生存战争,是优胜劣汰,生物界的自然选择是被动的,我们为什么不主动为自己赢取未来?”朱颜对天忌的回答嗤之以鼻。 “为自己赢取未来就需要去杀死同类吗?”天忌责问道。 “呵呵,不要为自己贴上道德的标签,进化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是自私与残忍的,难道你就真没有这么想过?否则你既然怀疑我是凶手,为什么不阻止我杀死第五个?”朱颜反问道。 “其实我做的正是你想的,却一直没有胆量去做的!”朱颜嘲讽道。 “不要用你的想法来猜度我的想法。 我怀疑你是凶手,但是并没有真凭实据,这一带异能者也不只一个,我不知道你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也就不可能预防得了。 所以我才提出了凶手杀死一个不在组织掌控范围内的异能者给你选择,而且这名人选目前你我了解的范围内也只有一个,楚狂人,我只能赌你会去杀他,这样我才可能预知你的行动。 ”天忌不为朱颜的话所动,沉着回答道。 “这点你就更加虚伪!你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你的过去我详细地了解过,你对梁孝琪态度我也看的吃不来,你内心一直爱慕她,可惜人家却对那个楚狂人情有独钟,你不过是利用我的手除掉这个那个姓楚的眼中丁而已。 不错,我是被你算计了,你也掌握了我作案的证据,那个楚狂人也死了,这下你称心如意了!”朱颜冷笑不已。 面对朱颜言语挑衅,天忌沉默了,不再回答,此时,切忌心浮气躁。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气氛如此紧张之际,朱颜居然又说话了。 “既然我敢做,我就不可能不做暴露的准备,龙组里所有人的特殊能力,几年来我早已逐一详细地研究与调查过,天忌你的能力我更是着重分析过,我对你的一切了若指掌!”朱颜眉角轻挑,语气淡淡的却含着威胁。 楼顶突然静了下来,眼里如有寒火摇曳的两人,一触即发。 “哦?也许我跟你一样,也有隐藏不露的另一份能力呢?”话音一落,天忌瞳孔遽然收缩,趁对方心理战术不成反被一惊之下,出手了。 不,应该是出手拔枪,快如闪电,夜幕被割开,子弹已到胸前,准!狠!快!“噗”地一声轻爆,一缕白烟从朱颜的胸前升起,被子弹余劲击退了几步的朱颜连咳了几声,才终于站稳。 “穿了防弹衣?”天忌有些诧异。 “没有人能空手应付你的枪,我也不能,所以就只能预先做点准备了,”朱颜勉强笑道,虽然有防弹衣护身,不过这下也够戗。 “那我下一枪打你头部,我看你防弹衣能防得了不?”天忌再次举枪。 不过对面的朱颜却消失了。 难道他不只能变换面貌,还能与环境融为一体?天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知道对手有超强的伪装能力。 共事这几年,他曾多次见识过朱颜的这项能力让他们在危险时刻反败为胜,尤其在这种视线不明的夜晚,朱颜甚至能伪装成一块黑暗中的杂物,或者是一个随意堆放的木箱。 没想到的是今天却要亲自面对面地与曾经同事的他做对手,而且是生死对手。 全神紧张之际,一只飞蛾受灯光的吸引,飞到身边荧光的广告牌近前,就在接触荧光灯管的瞬间,啪嗒一声落到地上,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 天忌看出了端倪,急速后退,但是广告布背面的人物投影已经扑向了他,胸部一阵巨疼,朱颜的手掌稍稍插偏了位置。 “你现在的枪是否还能瞄准我的脑袋呢?”朱颜从光与黑暗中走出来,原来刚才他一直伪装成广告牌上的广告人物在布后面的投影,简直惟妙惟肖。 胸口受创的天忌忍着巨痛后退,虽然外表看不见明显的伤口,但是内部肌肉组织显然受到了重创,。 “一直以来组里都公认你是最强的,可是没想到今天我却要终结你的传奇了!”朱颜面上带着嘲讽走向天忌,他的右手微微弯曲,那是在餐厅里受到的枪伤,因为刚才对天忌的一击,再次裂开流血了。 “你以为我真的伤到不能瞄准你的脑袋了吗?”天忌缓缓地努力把枪举起,瞄准朱颜的头部。 “你想赌一把吗?”他问,然后枪响了。 第八十章自然,朱颜绝不会任由枪瞄准自己的脑袋。 枪响之前,他便已经闪开了,不,应该是跳楼了。 当天忌到楼边朝下看时,看见的是宛如壁虎或者蜘蛛一样的一个身影,灵巧至极的四肢利用墙面上哪怕一丁点可借助的凹凸之处,迅捷地攀缘着笔直的楼面快速而下。 “这个家伙原来还留有这一手!”天忌淡淡地感慨道,收起枪,似乎对朱颜的行动并不吃惊,也不着急着追捕。 “永远不能低估枪还在手上的天忌,尤其是枪里还有子弹的时候。 ”这是龙组所有同仁在背后的 分卷阅读51 一致评论。 朱颜当然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命去赌天忌的枪,所以他选择了逃。 正是几年来私下无数次的对天忌详尽的分析,尤其是在几次危险任务中的共事,他才真正知道天忌的可怕究竟在哪里,那绝不是天忌手中的枪!世上拔枪快,枪法好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天忌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似乎总是能洞察先机,尤其是在判断对手下一步行动的准确性上,可以说是无人能及。 只要对手行动前一个难以察觉的眼神,或者是肩部的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耸动,他都能提前判断出对方将要是进攻或是防守,是出左手或是右手,或者是向左向右移动,再配合其枪法,几乎完美无暇。 在任务中他的子弹总是比对手更提前知道位置,而这一切如果不是在与他共事时仔细观察与留心,你是根本发现不了的,相反还把一切归功于枪法的准快上。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猜透人心,总是能事先了解到对手的想法,并针对其弱点出手,比如这次,自己就着了天忌的道。 有时他甚至怀疑天忌具有能读懂人心的能力,当然这只是猜测。 不过,能从天忌的枪下逃走,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朱颜脚落地后暗叹幸运。 不过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他还必须逃。 他转过身就看见了一只拳头。 这只飞来的拳头将他那对漂亮的眉毛与眼睛与鼻梁打成了一块饼状,对他出手的正是刚刚赶到的楚狂人。 “你没死!?!?!?”,朱颜的脸上写满了惊叹号和问号,无法相信!这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心脏被自己亲手捏破了的人居然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只是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 狂人当然不会有心情回答他,他的拳头快的超越了人体的极限。 不过,对手并不是人类,更不是普通的异能之士。 第一下被击打中脸部后,朱颜在短暂地失措之下,迅速恢复了异能杀手的冷静,他的手虽然受了伤,但是久经沙场的身手依然使他的反应与速度好不逊色于对手。 他轻松接下了狂人的第二拳,一接一带,顺势反擒住了狂人的肘关节,再一使劲,若是换个对手,几乎就能让对方疼的立即失去反抗能力。 而眼前的对手不是天忌,而且是手下败将,无非是再杀死他一次,或者擒住作为人质?一招交手,朱颜迅速从被动转为主动,并且获得胜机,脑中更迅速地闪过几个念头,杀?还是擒?然而,楚狂人却总是颠覆他的常识,本来被擒住关节,已经是垂首待毙的他居然猛地撑起了身子,几乎和朱颜脸对脸,那是禽兽般的眼神,是将要扑食猎物前的一丝诡谲的目光,冷洌的,怵人的,扑朔迷离的瞳孔朱颜感到一丝信心受到挫败,这家伙怎么这样的表情,难道没感觉到疼吗?他觉得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似乎自己的不智释放出了对手一直潜藏在内心之中那只邪恶的魔鬼?时间不允许他反思,狂人根本无视或者说根本就感觉不到关节受制的疼痛,迥异于人体身理正常反应的他还击了。 那只原本受制于朱颜的手居然从不可能的角度翻转过来一把反捉住了朱颜的胳膊,接着身体朝后扭转到不可能的角度,返身另一只手擒住了朱颜的手腕,快如电光火石,姿势简直是比瑜珈更瑜珈的姿势!“喀嚓!”听到脆响,朱颜知道自己的这只胳膊废了,是脱臼还是被活生生地撕断了,已经来不及细看。 再接下来,另一只胳膊又是“喀嚓!”一声,他只觉得两肩之间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感觉。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啪嗒”又是一声,他只知道自己摔在地上,一条腿也没了感觉,然后又是“啪嗒”一声。 失去知觉前,朱颜牢牢记住的是对方那一张沉溺在杀戮快感中的脸蛋,那如神一般肆意纵情地狞笑。 而这一切,不过快如眨睫毛的短暂,狂人已将这名危险的对手四肢相继掰断。 “住手!”就在狂人要扭断朱颜脖子的时候,天忌赶到了。 “你把他交给我,我会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天忌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沉声道,他的手插在外套里,摸着枪,眼前的狂人他不得不防着点。 “他刚才差点杀了我,”狂人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挑衅地说道。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天忌点头,“他需要为他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我现在就要他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 ”狂人依旧摇头拒绝。 “如果你想跟孝琪继续正常地相处下去,那你就应该把他交给我,犯罪的人自然有我们来惩处。 我不想我们成为敌人,但是如果你选择此刻杀掉他,那你也成为了杀人犯,我们的立场就是敌对的了,如果你逃,你也将永无宁静,我们会追你到天涯海角,而你更不可能再次获得融入这个社会的机会,更不可能与孝琪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可能!”天忌紧紧握住手里的枪,手心已经出汗,他竟不能看出对面狂人的任何举动的端倪,也无法揣测其心态与思想,难道这家伙果真不是肉体人身?丢掉已经昏迷瘫软的朱颜,狂人做出了选择,他转过脸,面上狂态尽去。 “我不是怕你,”他说。 “我知道,”天忌也暗自长出了口气,外套兜里的手也终于松开了枪。 本来转身离去的狂人,却突然停住,微微转头,“我甚至有点讨厌你,”他说。 “我也知道,”天忌笑了,因为他看见对方睫毛下也有笑意,虽然那是冷酷傲慢地一笑,但毕竟是笑。 怒送楚狂人消失在黑暗中身影,那落寞而黯然的身影,他不由长长地喟叹了一声,这个家伙跟孝琪真的能幸福吗?“不过他还真是命大,居然能从朱颜的手下死而复活?看来对他的调查还要再深入详细才行。 ”“该我们了,”天忌蹲到失去知觉的朱颜旁边。 “sorry!”他竟然表情奇怪地朝昏迷的朱颜说了声抱歉。 “我想我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其实我早知道凶手是你,甚至在你做第一起命案之前,我就知道了。 ”对着已经昏迷的朱颜,天忌竟然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可是我却不能说出来,也不能阻止你,一切都是我的自私。 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最孤独吗?能读出人心的人最孤独!身为进化的一份子已经使我们远离正常人的世界,倘若读懂人心的能力再被知晓,我想非但人类,恐怕连你们都不会再认可我了,那这个世上就真的再没有人愿意接受我。 为了自我保护,我不能不选择沉默,即使,我知道你的一切想法,一切行踪!”天忌蹲在昏迷的朱颜身边竟终于一吐心中的秘密,而这秘密竟是如此一个既惊人又悲哀的秘密。 一个能读出他人心思的人,一个注定孤独的人,一个永远无法像普通人那样与伙伴自然相处的人,他的天赋竟成了他的包袱,这是一个不能对他人述说的秘密,甚至是自己的同类,他比他们更孤独!“所以我只能看着你一步一步地从预谋到杀人,而我一切都知道,却要装着不知,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为了阻止更多人的牺牲,我必须阻止你,可是一切又必须做的合理合情,所以才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中局。 希望你能原谅,我把你送回去,相信组里上会有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对你而言我想也应该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边说边检查朱颜伤势的天忌,其身影在暗处晃动,看上去很累,仿佛整个黑暗都缩影到他的身上,竟有点恶魔之惑。 “人类,生物界,万物的进化从来都不是温情脉脉的。 这些年来,我也曾问过自己,问过上天,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眷顾又如此残忍?为什么让我独一无二,又让我如此孤独?我是唯一的吗?我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我只是上天你玩弄造物的一次失败品?”天忌的低语独白,在暗夜里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你选择了自己去寻找答案,用死亡,用杀戮。 这样的想法,我承认我也有过,有时甚至我也认可你的做法,与你有共鸣之感,我想这不单只是你我,我们,所有进化途中迷惘的生命都有过类似的想法,”天忌将朱颜扛在身上,最后叹了口气,“如你所说,进化是残忍而自私的,是优胜劣汰的,但是我们也只能是想想,毕竟我们已经不再是野兽,杀戮之外也许有更合适的解决之道,也许我们还没有找到最完美的解决办法,但我们至少从未放弃过。 ”人类啊,无论善良的还是残忍的,每个人的内心都深藏着一个邪恶的欲望,进化者也不例外,生存进化的斗争延续了千万年,并且还将继续下去。 黑暗最终归于平静,大街上依旧车来车往,无不是夜间还在购物的,饮酒归来的,寻欢作乐的,加班夜归的,甚至是琳琅满目金碧辉煌的大型玻璃橱窗与广告牌,以及国际型酒店庭前罗马式小广场上齐刷刷排开的旗杆以及顶端迎凤飘舞的各国国旗,总之,没人会注意,也没人有时间有心情来关注这条小巷里刚刚发生的一场争斗,一场关乎人类生存的进化战争。 人们关心的是今晚超级女生的票选情况,关心的是明早沪深两地股指的涨幅,关心的是远在阿富汗美军与基地组织的死伤,关心的是每个明天要面对的总也做不完永远也满足不尽的种种目标与任务。 观尽一切声色犬马之后是凄冷苦涩,令人绝望的冰冷混凝土大厦更像一头高达数十层的庞然大物,而一条荒诞孑然的身影消失在夜间黝黑萌动的楼群间,留给街头的则是一份汹涌澎湃不可遏制的孤独。 第八十一章几天以后,一切就重新平静下来。 由于现场没有找到那晚餐厅众人听见枪响的子弹,也没有任何人员伤亡,狂人身上找不到一点伤痕,身体详细检查后也无恙,同时由于餐厅方面希望尽早妥善了结此起事件,不想因发生枪击等负面新闻影响营业,最终警方、餐厅都爽快接受了梁孝琪与狂人提出的是在洗手间门外因喝酒身体不适的原因晕倒休克的解释,至于那声枪响就归结于不明原因而不了了之。 毕竟朱颜动手时只有梁孝琪与天忌实际看到。 至于梁孝琪的疑惑,事后,天忌打来电话与狂人的说辞不谋而合,前者的解释是有一名被他所追捕的专门针对异能者下手的凶犯在餐厅偶然发现了狂人进而行凶,而后者的解释更是没有破绽,狂人本来从始至终就不知道朱颜的存在,也不曾有过任何利害冲突,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看来天忌说的不错,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要有时刻在危险刺激中打滚搏命的心理准备!”梁孝琪用指尖戳了一下狂人的胸脯,后者正聚精会神地在网上遨游。 “我不惹人,人来惹我而已。 ”男人最近又学会了用qq视频拍照,他拉着梁孝琪合拍了几张,玩笑着说要把照片传到她经常上的论坛上去暴光。 “不要,”女人阻止他好奇尝试的欲望。 “怎么?怕我的出现影响你在粉丝们中的形象?”男人笑的意味深长。 “怕你个头哦,我是为你担心,难道你希望有更多的人注意我们吗?难道你觉得我们这段时间的麻烦还不够多的吗?”梁孝琪捉住他握鼠标的手。 “你不怕死,能死而复生,难道就从来没有为我的安危想过吗?”女人漂亮的眼睛瞪着他。 “恩,英明!”男人眯眼思考了一下,肯定了她的话。 “我得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向你表示歉意,以后我会注意,不会让你因为我受到任何危险!”他的话里有话,虽然西园寺那起事件跟天忌合伙瞒了女孩,但是的确非常危险,而这次听后来梁孝琪讲,如果不是天忌赶到,那个凶手估计也会向她下毒手,至于将来还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使眼前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遭遇不测,说实话,他头一次有了点担心。 原来爱情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如果任性妄为的话,伤害到的可能不只是自己,还可能是对方。 对于感情的理解,失去情感的男人正在重新学习与恢复中,他开始担心对方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知道就好,所以赶紧劳驾你的双手把这些照片给我从网上卸下来,这才是英明的决定!”梁孝琪指的是电脑上男人已经上传了的但是还没有发送的照片帖子。 “嘿嘿,”狂人知趣地笑着,用鼠标点了取消。 他虽然对于女人的心理非常老练,遇到危机的时候也非常的警觉,但由于其社会生活阅历与经验的不足,往往又表现的非常幼稚,尤其是在网络上。 “你现在可以老实告诉我了,你究竟是怎么能死而复生的?或者你根本没死?”坚持了两天,梁孝琪最终没能忍住好奇。 “当时你心脏与脉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呢?”她瞪大那双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满是好奇。 “当时我确实是死了,不过。 。 。 ”男人停了一下,仔细思考了一下用词,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说的简单明白。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过去也发生过几次,每次我都能死而复生,具体原因我不大清楚,因为我当时是完全没有知觉的,你要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自己也无法解释。 ”“我昏哦,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是人,不会死,所以才会活了那么久,可是我一直以为不会死是指不会生老病死,但是能死而复生这也太神奇了吧?”梁孝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相信。 “曾经有过一个人跟我谈论过关于我的这些事情 分卷阅读52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狂人的神情仿佛回到过去久远的时代。 “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呵,那是一个曾经追捕过我的人,一个修道的高人,”狂人轻咳了一下,显然对这个人他还有更复杂的情感在里面。 “追捕过你?那抓到你没有呢?”女人对这个话题感了兴趣。 “你究竟还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男人此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不想提起这个让他被关了四百年的所谓修道高人。 “抱歉,抱歉,我当然想知道啦,呵呵,你接着说,”梁孝琪为自己的跑题表示歉意。 “他认为我只是一个类似道家元神之类的东西,”“恩,元神,我知道,你也曾经讲过,好象是说你是那个什么珠遗公主感情凝化而成的精神体,”女孩点点头,她回想起前段时间男人曾经告诉过她的。 “恩,他认为珠遗是一名很有天赋的人,适合修道,而且潜质异于普通修道者,天生情感非常丰富,但是孤寂坎坷的遭遇却使其未能正常释放,丰富的情感郁结在心,最终凝化成型,而那就是我!”“适合修道?不会是一名进化者吧?”因为天忌的原因,女孩将其联系起来。 “也许吧,总之珠遗的能力非常特殊,完全不同于其他修道者,是一种非常少见的能力,能产生自己的元神与分身,”狂人对梁孝琪关于珠遗是进化者这一说法并不表示反对。 “咳,什么元神?什么分身?其实就是一名少见的进化者嘛,”女孩对男人嘴上把珠遗说的非常特别有一丝丝小小的不满。 “是不是她不死你就不会死,她是你的宿主,你是她的精神,她现在像个木乃伊一样地躺在朝鲜的某个山洞里?你上次就跟我说过了,”女孩虽然在笑,但是极不自然,女人嫉妒的味道清晰可闻。 “你既然都明白,那我就不必再解释了,”精明如狂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醋意。 “那好,你说,你说,”女孩收敛醋意。 “四百年前,因为极特殊的因缘巧合发生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看似已经死了,其实还活着,只是假死而已。 ”“莫非是类似冷冻一样的,或者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身体机能变得非常缓慢,仅剩维持一点性命的状态?”梁孝琪自小科幻类的书也看的不少,自然联想丰富。 “恩,也许吧,总之她并没死去,而维持我生命的也并不是这个身体的大脑与心脏,而是那一点寄托在未死的她身上的灵识,即便我这具肉身死上十遍百遍,只要这点灵识不灭,就不会死!”男人继续耐心地说。 “而且,也许因为这点灵识的原故,我身上的伤口即使是肌肉受创坏死也能迅速恢复机能,自我修复痊愈。 关于这点我倒能明显感觉到。 ”他补充说明。 “恩,这个我也奇怪呢,咱俩第一次认识时,我就奇怪你被我的车子撞了,怎么能那么快就没事。 如此想来也就不奇怪了,连心脏脉搏都停止了的人还能再次复活,何况一点点皮肉伤。 ”“不过,我还是不信,下次我拿包炸药试验一下,炸的你尸骨不存,我看你的灵识还管用不管用?”梁孝琪既调皮又不满地说道。 “这个我从来没有试过,不过,你不会真这么想的吧?”一开始男人没有听出女孩话里的搞笑味道,还认真地回答,所幸及时反应过来。 “好啦,好啦,我说笑的,呵呵呵呵,”被男人挠胳肌窝痒的不行的女孩求饶道,“就算我想,到哪里去找炸药啊,呵呵呵呵,饶命啊~~~”梁孝琪笑着倒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男人的魔爪正在她腋下腰间纵情肆虐。 “啊~~~~~你这个老不死的~~~鬼啊~~~~”美女欢快的惨叫,总是更能激发男人的兴致,一件新剥下的胸衣从沙发里飞出,正好搭在笔记本电脑的液晶屏上。 摄像头悄无声息地运行着,网络那端,一根漂亮的手指狠狠地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第八十二章夜在房间晕开了一层感伤的淡淡雾气,也许,那不是雾气,那只是一些夜光中的粒子,一点只适宜私人欣赏的小女人特有的颜色而已,它们潮起潮落地把这个房间淹没,包括淹没了一颗男人的心。 狂人把已经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女人抱到床上,将被子为她盖好。 黑暗中,她高高地仰起的下巴,她在固执地坚持着什么?温婉的面庞,淡定的嘴角间一丝笑意,有着引人入梦般地神采。 回到客厅的桌前,电脑上的qq闪烁,有信息提示。 “老鬼,在吗?”一个女性好友发来信息。 这是一个叫“青色的女妖”的id,两天前因对名字的好奇主动加了他的好友,并在后来的交谈之中对他似乎很有兴趣。 “在”,男人回复对方。 “呵呵,妖和鬼都是半夜才上网哦,”青色的女妖发了一个笑意盈盈的表情。 “那是,无所事事嘛,”男人简略地回复。 “这么说我们是一对无所事事的妖和鬼了?”青色的女妖问。 “你那位呢?没在旁边旁边陪你吗?”女妖继续发问。 “她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哦,这么说你真的是很闲呢,”青色的女妖发了一个汗的表情。 “你不信?”狂人问。 “当然信,咱俩第一次聊你就说你有一个同居的女友,我就相信你是个诚恳的人,呵呵”,女妖答道。 “为什么?”“因为很少有男人跟女人聊天开始就说自己有女友的,尤其是还同居着。 所以我当时很惊奇,不过也觉得你这人比较诚实。 ”青色的女妖发了一个赞赏的手势。 “呵呵,原来这样啊,”男人释然。 “对了,今天,可以视频吗?”青色的女妖发出视频邀请。 狂人曾经跟梁孝琪视频过,那还是李佳欣在场的那次,如今隔了这么久,也有点生疏了,况且现在又是对网络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于是点了接受。 一名20岁左右的女子端坐在视频里,微曲的长长卷发垂在胸前,针织的柔软上衣女性味十足,既无别出心裁的打扮,也无张牙舞爪的诱惑,身后背景黑暗,唯有鼻尖,嘴唇与面部的轮廓清晰,但不见眼睛,这使得她竟像极了梁孝琪,宛如一个长发梁孝琪的翻版。 “嘿嘿,”女人迅速敲来两字。 “嘿嘿?”狂人不解。 “你还真的挺年轻呢,干嘛取个这样的名字?我还以为是。 。 。 ”可以清楚地看见视频里女妖那双极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敲着。 “昏,以为什么?有话直说!”被视频里的年轻女子说年轻,狂人有些尴尬。 “我还以为遇到的是一名熟男呢,难怪你的女友可以接受你那么闲,接受你不去工作。 ”青色的女妖敲了一个流哈哒子的表情。 “什么熟男?我是想去工作的,可是她说暂时没必要,”狂人解释道。 他没理解出女人的言外之意。 “没必要?难道她能养你?莫非你们很有钱?”女妖问。 “应该还好吧,不过我没钱,那都是她的挣钱。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既没工作,也没钱,完全都是你的女友在挣钱?”“恩,可以这么说。 ”狂人如实答复她。 “难道你就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吗?你觉得这样你们会长久吗?不趁着年轻做点事业难道要等将来再来弥补吗?”“有什么不妥吗?你不也年轻吗?难道你不也是无所事事吗?”狂人反问她。 “我?我当然和你不一样,我是女人呐!”女妖快速回复狂人。 “年轻的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是花男人钱的女人,不是为男人花钱的女人。 ”没等狂人回答,女妖继续发来一句话。 “哦?”我是花男人钱的女人,不是为男人花钱的女人。 这句话把狂人噎到了,他一时无话回答。 “也许你的女友跟大多数女人不一样吧,但是我是站在大多数女人的角度上来看你们之间的问题的,一个男人暂时挣不到钱不要紧,可是如果总是挣不到钱,即便你长的有多漂亮,即便你们之间的爱情有多深厚,那女人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青色的女妖写道。 “恩,她的确与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不过。 。 。 。 。 。 ”狂人对女妖的这翻话还真是又学习了一点。 “不过什么?莫非你真的相信爱情可以克服一切?”对方不给他机会喘息。 “爱情,我还不是很了解,也许你说的对吧,”这个问题也正是狂人这几天思考的问题。 “我们不能只活在爱情中,爱情最终是要通过现实的生活来考验的,所有未经现实生活考验的爱情都是虚假的,不可靠的。 ”“你说的我好象有点明白了,”第一次由女人给他上这么一趟课,不仅仅是爱情,而且是现实生活的爱情,这对于一直以女人的感情为食物的狂人来说,是醍醐灌顶似的学习。 过去他的人生他的所有的感情生涯从来没有跟现实生活发生过联系,过去的他曾拥有过的那些女人,与他之间也从未经历过要一起生活下去的经历,他与她们之间只有一点情欲一段露水姻缘,从未谈到过要面对现实的问题。 而今,当他真正要与一个女子过正常人类的生活时,才发现以前所有的经验与天赋都不适用。 “你好可爱哦,你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看到狂人的窘态,视频里的女孩以手掩唇,噗的一声笑了。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把我看作是一个很幼稚的人。 ”狂人尴尬道。 “没有,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纯真的可爱,”女孩依旧以手掩唇,用如此古典的动作笑着。 “跟你说句实话,我这几天也正在考虑找工作的事情。 ”狂人认真地说道。 “哦,是吗?有什么好的想法吗?说来我帮你参考参考。 ”视频里的女孩热情地问。 “暂时也没什么好的想法。 ”“那你以前做过什么样的工作?”“在建筑队里做过泥瓦活。 ”狂人老实地把自己可怜的一点工作经历告诉对方。 “真的吗?看不出来呢?呵呵”女孩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狂人又不解。 “没什么,我只是看不出来你还做过泥瓦工的活。 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女郎继续笑着。 “什么话?你说。 ”“听你刚才介绍的,你的女友应该有一份不错的职业,也比较有身份地位吧,如果你再去做什么泥瓦活,我想即使你愿意,她也不会赞同,钱挣的少不说,而且女孩子也好面子的吧?”“恩,她是不让我再做那个活了,她曾经想让我在她的公司当模特。 ”狂人已经把对方当作可以谈论私事的朋友了。 “在她公司当模特?”女孩问。 “是的。 ”“那就对了,看来你女友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开公司,而且从事比较时尚职业的人,那就更不可能让你再去做什么泥瓦工。 恩,那你后来答应她做模特没有呢,这个职业很适合你啊!”“没有,过去一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有我自己的一些私人的原因,不能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所以后来我们就都放弃了做模特这个想法。 ”狂人解释道。 “是这样啊,因为私人的原因?既然这样我也不便问了。 不过,那你还有什么特长吗?”“特长?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擅长的,既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什么别的工作经验,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狂人几乎向对方说出一切。 “哦,你还真的是与别人不一样呢。 这的确有点难办。 ”视频里青色的女妖迟疑地回答。 “不过我最近对电脑和网络比较感兴趣,也正在自学。 ”狂人突然想到了这点。 “哦?对网络与电脑有兴趣?”女妖略一思考,继续敲道,“其实我也不愿意再过以前靠男人的生活了,我也想自己做点什么,但是我也跟你一样,没有一技之长,呵呵奇qisuu.com书,看来咱俩真是难兄难弟啊。 ”“呵呵,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活,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比我强多了。 ”狂人由衷地说,刚才女孩对他的一翻教育让他真的有点感激。 “行了,你也别夸我了,我其实也跟你一样,你靠女人生活,我靠男人生活,咱俩就是两个寄生虫,呵呵。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男人深有感触地附和道。 “你呢,只知道骗人家mm的感情,我呢,过去这么些年,也没学到什么,就只学会了了解男人,”视频里的女孩敲了一个汗的表情。 “不会吧,看不出来啊,你?”狂人为对方的自我评价惊奇。 “看不出来是吧?我可也没看出来你呀!”女孩反笑他。 “彼此,彼此,”狂人给她发了一握手的表情。 “我觉得咱俩挺投缘的,无论名字还是性格,还是经历,有没有兴趣一起做点什么事?”女妖笑过之后突然问。 “可以啊,但是做什么呢?”狂人的兴致也颇高。 “咱俩都是寄生虫,要真做点什么实事也不可能,除了电脑上网咱俩还真别无是处。 不过现在人家都说在网上挣钱,咱俩也应该顺应时势,这正符合我们这类懒人的特点,况且你也有不能抛头露面的原因不是吗?这网上正好适合你,不需要出门,每天就在家里上网挣钱,”女妖滔滔不绝地,视频里的却是她古典优雅,两者之 分卷阅读53 间完全不像。 “网上挣钱?这真的可以吗?”对于网络,狂人虽说了解一点,但是对于这个想法,他还是感觉神奇而陌生。 “恩,那是,我认识一个朋友,就在网络上发了财的,我明天问问她,如果成,咱俩就试着一起做做看。 ”“恩,如果真的可以,那可以试试看,不过我没什么钱的,”这时候狂人能想到钱的问题,说明他已经有点融入这个社会了。 “呵呵,资金方面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这些年靠男人也有点积蓄,关键是要找到像咱们这样谈的来的又志同道合的人不容易,”女妖很大度。 “呵呵,”狂人为对方的气度折服,又发了一个握手表情。 “好了,跟你聊天很开心,不过这时间有点晚了,我得休息了,女人还是要注意睡眠才不会衰老的快。 ”女妖关掉视频。 “恩,早点休息,”狂人道。 “对了,这件事情你暂时还是不要跟你的女友说,要是知道你是跟另一个女人一起做事,难免她不会多心,我是女人嘛,比较了解女人的,记住了哦!”就在男人准备下qq的时候,对方又发来一个信息。 “恩,886”,男人今天难得地说话非常注意礼节。 网络挣钱,真的能行吗?关掉电脑,狂人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的奇遇,这个女人说过的话重新在他脑海里回了一遍。 “爱情最终是要通过现实的生活来考验,所有未经现实生活考验的爱情都是虚假的,不可靠的。 ”一夜之间,他似乎又明白了许多过去不曾明白过的道理。 女人对感情与爱的欲望,他并不陌生,可是女人对物质和现实的需求,他还是头一次从一个女人嘴里实实在在地听来,而这些是梁孝琪或者其他的什么女人都不曾告诉过他的。 关于爱,人类的爱,其实他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学习和了解的。 第八十三章“喂,你看见刚才那个女人了吗?就是拿着香奈尔新出的包包的那个,长的那么土气,指甲也没有精心护理,包包都要哭了呢。 ”春熙路口,梁孝琪那个时尚的女性朋友语气夸张地指着刚从身边走过的一个同样满身品牌的年轻女人的背影说道。 “就那么一瞬间,你怎么就能看见那么多?”男人不置可否,语气淡淡。 过了一个星期,青色的女妖一直没在qq上联系他,倒是自从上次朱颜事件后,他、梁孝琪,和这个所谓时髦女性一起又吃过几次饭,不知道谁邀请谁,总之最近她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次数有点异常的频繁。 “我呢,看见土气的女人,就会心情不好,”对方自我解释道。 此刻,狂人似乎明白了梁孝琪对她这位朋友的评价,世上真有这样的女人,男人缘很好,但在女人圈里就完全相反。 “孝琪怎么还没完?”女人一丝不耐烦地问,当然在男人面前,她是带着微笑问的。 今天又约好了吃饭,狂人是从家里被电话催来的,可到了楼下梁临时有事,结果偶遇的这对男女只好暂时在楼下等。 正说着,手机响了,梁孝琪的电话。 男人接完电话,“她来不了啦,让我们自个解决。 ”“那我们走啊,你还楞着干什么?”女人笑着问接完手机后发楞的狂人。 “我们?”狂人有点楞。 “是啊,孝琪不是让我们自个解决吗?”“怎么,孝琪不在,你就不愿意跟我吃个饭?怕我?”女人笑道。 “不是。 ”狂人回答的很简单,对于吃他的思维也很简单,吃饭跟女人是不同的两个概念,不需要太复杂的脑力就能下决定。 ***一瓶狂人叫不上名字的洋酒,一顿丰盛的午餐,以及赏心悦目的甜点之后,说不上是酒精的作用,也说不上是谁先勾引谁,这对男女躺在了酒店的同一张床上。 时尚女性充沛的体力保证了楚狂人在饭后两小时的时间里,享受到了过去在任何女性身上不曾享受过的时尚技巧与动作。 真相总是在性高潮之后才会出现。 “你觉得我怎么样?”满足后女人侧身以食指挑逗着男人的耳朵。 “跟孝琪比怎样?我是说在床上。 ”男人不发表意见的态度让女人进一步把话挑明。 “我想喝口水,”男人起身,又觉得不妥,解释道,“激烈运动后应该要好好补充水分,网上说的”。 “shit!”女人望着男人给予的背影骂的很时尚,“你们这些男人我太了解了,总说女人水性扬花,其实水性扬花这个词最适合男人!”“你跟孝琪根本不可能!我知道的,像她那样的女孩儿,有才有貌,又有自己的事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想得到她,而你凭什么?一个不出名的模特,年轻,有点姿色,你以为你现在把她迷惑了,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她的家庭,她的环境,都不可能允许她跟你有未来。 她虽然并不幼稚,可在感情上还阅历太少了,不过她最终会清醒过来的,而你不过是她成长过程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我是认真的,”站在床前喝水的男人侧耳仔细倾听了一会女人的话,然后回答她。 “认真?”女人对男人的回答感到好笑,“你是认真的,那你跟我又是怎么会事?你跟作为你女朋友的朋友的我,吃饭了,喝酒了,上床了,做爱了,你的认真在哪里?”“我只知道你想要我,从一开始,从第一次见面吃饭时起,我就知道你想要我,”男人终于坦言。 以女人的感情为食的他,面对一个为他动情不已的女人,他肯定能感触得到,他拒绝不了这个诱惑,无关人类的道德,无关人类社会的教育。 “你,你不是人!”被男人的坦白刺激了的女人,只能说出这么句话,其实这本是事实只是她不自知。 “你很生气,我虽不能完全理解,但我还是想说,我跟她是认真的,至少我是在以我的方式认真的对待我和她的事情,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也许你也不能理解和认可我,但我确实是在认真的为未来做打算,就在最近。 ”放下矿泉水瓶,男人边穿衣服,边认真说,脸上看不到任何虚伪,倒是显得清秀纯净。 “我确实不能理解,这已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 你也不必给我解释你的认真,我不想在一次上床之后,就要听那个男人给我讲述他的未来,以及他对他女朋友的认真。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说,我对你们的未来不持任何肯定,我也建议你早点对孝琪放手,如果你真的爱她,如果你还是个人!”“你在嫉妒?我的发现,嫉妒是人类特有的情感!”穿好衣服,从镜子里端详自己之后,男人转过身面对床上依旧赤裸的女人,目光让女人不自觉地扯过被子遮住自己。 “你——,你真的是个魔鬼!”女人几乎无语。 “我不是魔鬼,我只是想爱,爱!”男人低腰凑近女人的脸庞,对于女人的不理解,他有点恼怒。 “你也配爱?”女人毫不畏惧地仰起脸直视男人的眼睛,她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你更应该学会的是怎么开始一段比不经过大脑的体液交换有更多内涵的恋爱!”“魔鬼!你是个魔鬼!”末了,女人补充了一句。 被激的有些恼怒了的狂人拉开房门,打算不再理睬这个女人。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跟孝琪比怎样呢?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回答了再走!”看到男人要甩门走人,女人想起这话题还没结论,情急之下从床上坐起,被子掉落,不顾房门开着,不顾走光。 “狗屎!”男人甩门走人前丢下两个字,不过骂的一点也不时尚。 第八十四章晚间,电脑里qq上依旧没有青色女妖的消息。 狂人很烦躁,白天发生的事情再次触动了他,有些原本你不曾在乎东西,一旦你开始在乎时,就变得不受控制了。 对于女人,过去他不需用到脑袋就能解决许多问题,可现在他发现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你喜欢男人吗?”他突然呆头呆脑地问一旁看书的梁孝琪。 显然梁孝琪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古怪,放下书,她好奇地注视他,不过带着笑容。 “是特指还是泛指?”她问。 “都可以,”狂人瞄了眼电脑屏幕,qq还是没有反应,随后短暂地想了想,缩小范围,“比如模特,男模特,年轻漂亮的?”“呵呵,我怎么会喜欢那些平时照镜子比我还多的男人呢?”梁孝琪笑了起来。 看到男人脸上一丝失望,她起身坐过来,包臀的长裤坐在了狂人的膝上。 “不过我喜欢其中的某个男人,”她细声对他说。 “可是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她用手扳过男人的脸蛋,鼻尖对鼻尖地问道。 “我只是想了解爱,我记得跟你说过的,破情之瞳没把我杀死,但却使我失去了感情的能力。 虽然,你一直不相信,以为我是在拿此做为过去玩弄女人的理由,”看着女人盯视自己的一双清澈温暖的眼睛,狂人的嘴角笑的有一丝紧张尴尬。 “你失去了感情,你没有骗我?”梁孝琪睁大了眼睛,盯着男人,一字一句地问。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失去了感情,”男人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但这心口的疼,像一把刀子划开了心,疼的抽搐。 “那就是说,你对我没有动感情,哪怕一点?”女人的面上看不出变化,但停在男人脸颊上的手却在颤抖。 “那也不是,我一直在努力,最近似乎有了一点感觉,是又不是的,我不能确认,所以我很迷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狂人的表情很真诚,也很无辜,让女人想煽他一巴掌,又下不了手。 她将狂人的脸蛋扳到另一边,起身从他的膝上下来,“你还真能骗人,又跟我玩这套感情骗子的游戏!”话虽这么说,其实只是她的嘴还没有接受她的心已经知道了的事实。 “我真的很迷惑,想知道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我的那感觉究竟是不是爱?”看着女人转身给他的背,狂人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那好,我给你念一段别人怎么关于爱的描述的,”女人拿起书,那是一本最近比较热评的爱情小说,很受小资女性的追捧。 “那是多么棒的亲吻啊,就像我们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了。 。 。 。 。 。 ”,女人大声且充满感情地念道。 “其实那就是口水,”男人听了个开头就忍不住插嘴,但当看见女人愤怒的表情后,赶紧住口,“网上说的”,随后又小声为自己辩解。 “网你个头!”梁孝琪终于发怒了,将书扔到男人的头上,双手叉腰,曲线毕露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你不是一向自诩是骗mm的高手吗?你的花言巧语到哪里去了?”“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是认真的,”躲过了飞来横书,男人觉得委屈。 “混蛋!”女人冲上前,扑翻男人在地,两手掰住男人的脑袋,用牙齿撬开男人唇,舌头伸进去一阵乱搅和,差点将男人憋晕了过去,方才住嘴。 “听着,姑奶奶我现在要听你的花言巧语,说的不中听,我跟你没完!”未等狂人答话,便再次撬开男人的嘴唇,好一阵舌战!半响之后,梁孝琪方才松口,恶狠狠地舔着嘴唇上不知谁的血迹。 “如何?有没有爱的感觉!”她问身下的男人。 “爱即在你的舌头上,”男人露出羞涩且意犹未尽地表情。 听此话,女人笑了,“那要我教你怎么接吻吗?”她说。 “哦?即使是在我细细吮吸你的时候?”男人的嘴唇已经轻轻吻在梁孝琪撩起衣服露出的胸部上了。 “骗子,色狼,。 。 。 。 。 。 ”女人的声音越说越低。 “在下面我可没法展现最佳状态”,男人边说边动作,于是梁孝琪感觉坐了一次过山车,从上到下,腾云驾雾,连皮肤都绷紧了的刺激。 第八十五章从梁孝琪的舌头上感觉到爱后的第二天,青色的女妖就来消息了。 狂人不打算把跟青色女妖的事情告诉梁,他不想让他们刚刚缓和的情绪再出现波折。 而且他要认真做事的想法,也许她此刻还理解不了,说了怕她多心,会以为他是怕她嫌弃自己无所事事而想要着急做事。 当然她现在不会,网当他的爱对她而言还是一种奢侈品的时候。 qq消息是中午十分来的,就在狂人浏览一些生活常识网站的时候,视频邀请窗口跳了出来。 “嘿”,视频还没出来,问候先到,一杯茶送到屏幕前。 “嗨”,狂人回她。 视频画面出来,依旧是一双漂亮无瑕疵的手,轻轻敲击着键盘,仿佛怀旧电影里老式打字机,连通过耳麦传来的声音也让人着迷。 “朋友那边,我已经问过了,现在有一种网络方式比较适合我们。 ”女妖敲出回答。 “你知道网络上的视频聊天室吗?”没等狂人问,女妖继续敲着字。 狂人对着视频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呵呵,你还真是纯洁啊,现在视频交友很流行,人们通过广袤的网络与视频,相互认识。 ”“那不就跟我们现在一样吗?”狂人问。 “那不一样,我们是一对一,聊天室则是个一对多的形式,你的视频可以同时为许多人所看见。 ”“那如何经营呢?”狂人比较关心这个。 “大多数视频聊天室都是免费的,但是少数人气比较高,办的比较有特色的房间是实行会员制模式的,只有交纳一定会费才能 分卷阅读54 进入。 我们要办的就是这样的聊天室。 ”女妖耐心地解释。 “听上去似乎不错,可是我对聊天室一窍不通,没有经验,”狂人说道。 “恩,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视频聊天室的主持,对一些运做还比较了解,这个你可以放心。 况且你看上去也不笨啦,一定会很快学会的,呵呵”,女妖敲了一个掩嘴微笑的表情给狂人。 “那就好,我是有点担心我们对这个不熟悉,你有经验就好。 ”“你放心啦,具体的都由我来操办,申请什么的,运做资金,银行开户什么的,就交给我了,我给你个地址,你按地址先下个视频软件装上,先熟悉一下,”女妖敲字速度很快。 “等等,还要装别的软件?qq不行吗?”狂人一时有太多不懂的。 “当然,qq没有视频聊天室这个功能,我们必须装个人气旺有视频聊天室功能的聊天软件,呵呵,你不会只会用qq吧?”女妖这次是在视频里掩嘴笑了,笑得很得体。 “恩,我会装下先熟悉的,再问一个问题,还需要银行开户什么的吗?”狂人问。 “是啊,有了会员,人家给咱们汇款,总的有个帐户吧,总不能让人家用现金缴吧?直接银行汇款方便。 ”“这个你放心,我会用咱俩的名字去开个帐户的,有钱咱俩一起赚,你只需要把真实名字给我就行,”停了一下,女妖补充道。 “可是我手上暂时没钱,这个资金和分成怎么办?”狂人说出自己的担忧。 “资金的事,我先垫着就是,你没资金嘛,就先给我打工,我付你工资,这样可以吧,免得你多想。 等咱们事业上了轨道,你觉得有赚头了,再找资金投入也成啊。 你呀,呵呵,跟我还计较这些,我都不计较。 ”女妖嘲道。 “恩,那就这样,我先给你打工,”想了想,狂人觉得这可行,不管赚多赚少,有工资也比现在强。 “我呢,是看你对脾气,跟我性格相和,呵呵,说实话,其实也想靠你这样的小帅哥多拉点美女进房间,吸引更多的男会员啊,”女妖在视频里边敲字边笑的花枝乱颤。 “汗~”狂人发了个冒汗的表情。 接下来两人讨论了一些具体细节,女妖再通过视频指导狂人下载了一个网上比较热门的视频聊天软件,并且一步一步指导他安装使用注册等等,一切等狂人熟练上手。 “我们的事情,你没跟你女友说吧?”事毕女妖问道。 “没,我想等最后成了,再给她一个惊喜,”狂人回答。 “恩,你真的有心,女人都喜欢自己爱的人给自己惊喜,做你的女朋友真的好幸福,”女妖发了个赞叹的表情。 “希望你们能幸福美满,”结束时,女妖敲了最后的祝福语。 当然,狂人并不知道,在关掉视频的那一头,女妖用漂亮的手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可以开始了,一切照计划执行!”她用的是日语,标准的日语。 窗外,阴翳的天,对面楼的电通(dentsu)代理的东芝广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而经常会绕着广告飞过的鸟群也不见,远处林立的高楼被染成灰黑的粗体混凝土柱群,整个城市仿佛被自转的离心力要甩到宇宙的深渊去,与死相连方是唯一出路。 放下手机,女妖回望,电脑屏幕上闪动的是狂人的留言。 “谢—谢”。 第八十六章北京一只鸟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显示器上,鸟喙噼噼落落地啄了几下顶端密布的散热孔,不见虫子,无趣地又飞走了。 当天忌进屋时,千尘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伏在桌面上,黑边眼镜下是一双聪慧机谲的目光,窗台上撒着一点面包屑,他在等待第二只鸟的“入侵”。 “五起异能者受害者事件,听说昨天朱颜已经认了?”就在天忌本不打算惊扰他时,千尘却说话了。 “恩,”天忌有些没精神。 此时窗外的太阳被移动的云彩恰巧遮住,屋内的光线暗了许多。 “你有什么隐瞒了吧?”秀气的千尘终于抬起头,回望天忌,他的黑发很黑,整齐地梳向一边,五官依然像学生般还未长开,只有那双黑眼镜下下面的目光,贴着绝顶智商的标签。 “哦,隐瞒?你指的是什么?”天忌装糊涂。 “关于一个叫楚狂人的男人,你曾让我给他办过假身份证,还有上次在北韩蟠云与莫己的死,朱颜送回来的嫌疑人的素描,以及后来你让我查的,在《壬辰志异》里关于楚狂人这个人的记载。 ”千尘把前后所有相关的事情串联说了一遍。 “你还要我详说吗?你私下如此关注这个楚狂人,而且他在这几次事件中若隐若显,而从你交出的报告中,我却看不到一点关于他的事情。 ”千尘继续说着。 “我关注他纯属私事,其实他与这些事件并没有联系,调查之后已经将他的嫌疑排除了,而朱颜做的那张素描现在看来并不足信,所以我才没有在报告中提到他。 ”天忌用手将耳际的长发撩到脑后,关于楚狂人,他虽然不打算隐瞒千尘,可他还是想知道千尘已经了解到多少。 “私事?呵呵,”千尘笑了。 “如果你对你的私事想要有更多的了解的话,也许我能帮助你。 ”千尘的话中有话。 “怎么说?”天忌问。 “《壬辰志异》中提到那个楚狂人最终是被关押在西南一个叫哀牢的大狱里,而现在这个楚狂人是成都天姿的一名员工,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我想我们需要的不仅是猜测,而是证据,是可以合理解释这一切的证据。 ”千尘解释道。 “莫非你有了什么新发现?”天忌觉得千尘似乎已经掌握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关于明代的一些记载,许多已经在清朝被禁毁与篡改了,官方的记载里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这在上次你托我查楚狂人资料的时候就已经尝试过了,而朝鲜方面的记载也只有《壬辰志异》而已,其他没有更多的资料,不过既然提到了位于西南的哀牢大狱,那么我们就有了一个方向,”说到这里千尘笑了。 “你是说查阅地方志或者遗存的县志,以及关于明代刑狱方面的资料?”天忌开始明白千尘所指。 “不错,你知道我有这个权限,这半个月来,无论是从网上查阅还是从各地档案馆调阅,结果是可喜的,这哀牢大狱确有其事,是明世宗时建立在边僻之地,用于关押犯有极度罪行、杀不足赦要犯的地方,历经四百年,从明朝到清朝,再从清朝到民国,一直到建国后,虽然在之后的各朝各代这个哀牢大狱一直都在刑部正规编制以内,可是都没发过一次俸禄,只是传说其12间依山开凿的牢房内关押着足以为祸人间的妖魔鬼怪,所以看守们代代相传至今,用血脉维持着最初的责任,直到最近。 ”千尘慢慢道出玄机。 “直到最近?”天忌虽然一直有猜测,但在面临证实一切时,依然很好奇。 “大约三年前,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任看守才放弃了这个责任,回归社会,据说是因为县里人事变动,编制整顿,才发现了这个从四百年一直被继承下来的,在编制内,却一直被默许冒领空饷,实际从没领到过薪水的哀牢大狱的存在。 ”“神奇,诡谲,”天忌摇头叹息道。 “所以要了解更多真相,应该要找到这个哀牢大狱最后一位看守者才是,”千尘最后笑道,他用手扶了扶眼镜。 “没想到,你私下为我做了这么,”天忌道。 “别担心,你的私事就是我的私事,私事就不会上报。 ”“谢谢,”天忌很真诚,他双手搂住千尘的肩用力表示自己的谢意。 “好了,我说了我的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千尘坐下来,让天忌也坐下说话。 “从这些资料来看,这个楚狂人看来不简单,你把他隐瞒下来,难道不怕今后出现不可控制的状况?”千尘问。 “楚狂人,这不是一个我们能可以控制的人。 ”天忌沉思了一下回答。 “难道你也控制不了他?”千尘对天忌的回答很不解。 “我尝试过,我想,。 。 。 。 。 。 ”天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想到自己对楚狂人读心的失败,以及楚狂人从朱颜手下死而复生的难以解释的事情。 “在立场未明前,我们还是不要试图控制他。 ”天忌说出了他对楚狂人的态度。 “他与我们现今了解的所有形态的异能者都不同,如果他与你刚才所说资料中的一切吻和,那么,一个生存了四百年不老不死的家伙,你想想,他究竟是什么?”“他与我们不同,完全不同,他,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异能者,他根本不是人!”天忌自我回答道。 “他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异能者,难道他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命方式?”千尘喃喃道,他开始换个角度来理解楚狂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段时间,通过我的观察与了解,其本身对社会还不具有破坏倾向,所以我宁愿远远地关注他,在幕后掌握他的一切行踪,而不是跟他正面发生冲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我希望双方的关系是朋友,而不是对立。 ”看到对千尘已经不可能再隐瞒下去,天忌于是接着把自己从梁孝琪那里掌握的情况也一一告诉了千尘。 一个再孤独的人总有朋友,如果说在这世界上除了梁之外,他还相信一个人的话,千尘就是。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的推测没有错,四百年前的楚狂人与四百年后的这个楚狂人是同一个人!真没想到那场抗倭战争他还插过一脚?”千尘笑道。 “说不定还是关键的一脚!”能与朋友分享烦恼与秘密,有时也是一种解脱,天忌现在心情好了点。 “恩,难说,如果梁孝琪通过意识看到的是真实的,那么历史上日本那个丰臣秀吉的病死说不定还真是与他参与的刺杀有关。 ”千尘点头同意。 “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不会是现实版的架空小说吧?”想了想,还是觉得离奇的千尘自嘲道。 “虽然推测的大致差不多了,但那个哀牢大狱最后一任看守我们依然要找到,”天忌正色道。 “那不成问题,不过这一切你真的不打算上报吗?”千尘最后问天忌。 “不能,”天忌毫不迟疑。 “给我真正的理由,”千尘的黑边眼镜下面,目光闪烁着看穿人心的力量。 “有时候,不要问理由会更好。 ”天忌迟疑了一下回答,梁孝琪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这个理由很好,好到刚好足够要让我今晚无法入睡了,”千尘狡谲的笑了,秀气文弱的他似乎有了自己的答案。 “我相信你的脑袋瓜子又在东想西想的了,我看你还是留点精神在将来失眠的时候打发漫漫长夜吧,”天忌也笑了,不过他是笑着出门的。 第八十七章视频聊天室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很快青色的女妖就为狂人和自己申请到了一个房间。 当狂人初次走进那属于自己的领地时,他惊讶地发现房间人气之旺是他所未曾见过的。 女妖立刻给他上了管理的权限,与他们同为管理的还有好几位气质与相貌出众的女管理,因为她们的频频在公频上亮相,并因此吸引了大批游客。 当然,狂人曾私下询问女妖是如何把这些女宾招徕来的,女妖回答都是自己的好友。 间或与这些管理私下交流时,对方的答案也都差不多。 不过,更多的时间这些女管理并不主动与他交谈,尤其是语音,更是从没有过。 她们更多的是出现在公频上跳舞,只有当被游客怀疑是放录象时,才偶尔会说两句,不过发音大都不地道,更像是南方人讲普通话。 关于会员收费,女妖也只是粗略谈到是由佳宾或者管理跳舞,偶尔会跳点激情大胆点的艳舞,会员们送虚拟礼物什么的,而如果要求与管理和佳宾单独视频,则私下另外收费。 具体如何操作,反正不需要狂人操心,他只需要负责把排麦的人抱上公频,以及随时用私聊模式把女妖给他的一个固定银行帐号发给那些女管理们通知他的聊天id,再则就是维持房间秩序,把那些口吐脏话污言秽语,骂人捣乱的id踢出去。 不过,作为管理,狂人属于沉默的。 即使上了公频他也说不出一些诱惑鼓动的话,完全与现实中的他不可比拟,他更是一个实践者,而非表演者。 而一切就都交给女妖了,有时听见她为渲染气氛说一些煽动性的话语,狂人会私下表示佩服,而女妖则浅笑道,一切都是为了money嘛,money就是钱,狂人学到了又一个英语单词。 在几个固定的女管理之外,女妖时常还会带来一些女佳宾。 即使这些佳宾基本上也都一句话不说,但因为无论是从素质还是从相貌上跟其他房间比较,整体的素质都是出类拔萃的,而且作风大胆,因此房间的人气经常是从早到晚爆满。 至于是否涉及到网络违法什么的,狂人倒是不曾想过,而且他也去过别的房间,招收会员的房间比比皆是,而佳宾与管理的艳舞在他看来更是不必大惊小怪,毕竟从他来到这个人世上再到被关进哀牢大狱整整四百年,再复出,总共在人类社会里呆的时间还不足几年,更从未受过什么法律知识与道德教育,初涉网络,便与梁孝琪有过那次裸聊,而且出于对女妖的信任,他更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目前首要的是把这当做一门事业,兢兢业业地把它做好。 至于视频上那些show舞的女子或文静秀气,或 分卷阅读55 作风大胆,或妩媚妖娆,以及淫糜的音乐,骚动的看客,在他眼里从最初的新奇到后来的见惯不怪,尤其是短短一个星期之后,他的卡上就有女妖转入的两千圆工资,比较当初做民工时的薪水,这更让他对女妖信任有加。 每天他都会在聊天室兢兢业业地从中午呆到晚上,直到梁孝琪下班回来。 “你最近的心情不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靠在沙发上享受着男人肩部按摩的梁孝琪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在网上交了几个朋友,大家聊的不错而已,”他还不想告诉她实情,他想等待一个机会给她一个惊喜。 “哦?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有个女性聊友,是个美女,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啊?”梁孝琪依然没忘这个事,借此机会提起。 “那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介绍,”听到女人话里有话,狂人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反正也没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地答应。 男人如此坦然,倒让梁十分惊奇。 狂人从桌上转过笔记本的液晶屏幕,号还挂在聊天室里。 “你在上视频聊天室?”女人面对人潮涌动的房间景象,的确很吃了一惊。 “她不在线,”狂人发现女妖居然不在线,这和平时可不一样,不过他没想太多。 “我问你呢,你怎么上起视频聊天室来了?”梁孝琪追问道。 “是啊,聊天室有什么不对吗?”狂人没想明白女人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聊天室里经常有些不好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对于视频聊天室里的一些事情,女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传闻还是知道的,对于狂人上视频聊天室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对于女人的突然变脸,狂人一时适应不了,他在网络上给女妖发消息,希望此时她站出来解释一下。 “你有没有在网上跟别的女人裸聊过?”梁孝琪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她的大眼睛质问着男人,她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她是对男人的自控力没信心。 “裸聊?”不见女妖回话的男人这两个字听的很清楚,他的脑袋一下清醒了,他能感受女人此刻的心理,不安,怨懑,怒气,以及一点对他的期待。 “怎么会呢?”恢复常态的男人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做了,面对女人,男人一旦认真起来,就意味着他已经输了,有时适当的哄哄比表情严肃更有效,而这并不难,只不过恢复原本的他而已。 “即使裸聊也只有上次跟你那一回啊,”斜斜的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台灯下闪过一道诱惑的白光,狂人知道,此刻男人的甜言蜜语就是最新鲜强劲的春药。 “你恶心!”梁孝琪当然知道男人指的哪一回,嘴上抵抗道,脸已经臊热。 “不要,你视频还开着呢,小心被别人看到,”女人抵抗道。 “怕什么,”嘴上虽这么说,男人还是将忙碌的一只手解放出来,把笔记本电脑合上。 “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上聊天室了?”女人喘息着强调。 “恩,答应你,”床第之时的男人,不再是一个因对爱认真迷惘的男人,更像是一个以折磨女人的情欲以达到其精神顺从的恶魔。 “我肯定,我灵魂的一部分留在你那里了,”被男人又一次用情欲岔开话题,为自己的投降,女人喘息,女人自我辩解。 微暗之中,不被觉察,女性身体散发出的点点的细微光粒,正以奇妙的方式悄然汇聚并融进男人的体内,是灵魂,还是灵识,终有一天,将被以女性为食的男人吞噬至尽。 视频的另一端,一只漂亮的手却早已通过木马程序窗口远程启动视频,将刚才出现在电脑前的梁孝琪与楚狂人的合影拍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只知道玩弄女人,却不知道女人的心理,女人啊,就是等你买礼物送给她们的。 ”不知道在网上哪里看到的这句话,狂人把它记在心里。 下午他特意向女妖请了个假。 步行街的人流让他有点晕眩,精品店里的衣物更让他手足无措,他蓦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梁孝琪的尺寸。 这个失误让他原本认真计划好了的一切都泡了汤,狂人意兴萧疏地坐在步行街一侧的供游人休憩的椅子上,一件正式又有轻松感的polo衫,搭配牛仔裤、球鞋,懒懒地喝着一杯雪碧。 路边的植物已经开始枯萎,在初秋城市的轮廓背景下,更加令人的伤感莫名而生,惴惴不安。 人间的悲剧在于,人生并不如你计划的那样可以顺利抵达你想要的目的地,然后平凡安定地生活。 人生,其实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而我们对主宰这个世界的神秘法则却几乎一无所知。 可是,我们却常常为这条终将失望的路上偶然发生的一个相逢,一点好运,欣喜不已,以致对人生充满希望。 狂人现在即如此,虽然礼物没买成,一时有点失落,可是心里却充实的。 能在此刻闲坐着,看身边男男女女们在红尘中打滚与浮沉,而自己在经历了一个无穷寂寞的四百年,现在在这么一个有无穷选择的城市里,发现自己终有所属了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嗨,”就在狂人在这个午后的椅子上遐想万千时,有人喊他。 一名鼻梁上挂咖啡墨镜的女子,高挑,气质逼人。 对于美女,如果说物质与气质缺一不可,否则就是没有质地,那么眼前这位算得上美女了,虽然她的五官还隐藏在墨镜后面。 看见狂人一副茫然的表情,美女微微将鼻梁上的墨镜放低了点,“是我呀!”,她笑不露齿。 虽然这是一个注重外表胜过内在的时代,人们像动物一样,会通过一双鞋,一方丝巾去寻找同类,可是狂人比较直接,他只通过身体去寻找猎物,在他体内仿佛天生就有个生物雷达,能敏锐地捕捉到那些为他动情不已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情感丰富者。 而眼前的女子便是一名他曾经的猎物。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只是他的表情依然装的很茫然,脑袋里的神经元们早已急速开动运转,生物雷达满负荷运作:李佳欣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对他的依恋程度如何,她现在想要什么?感女人们之所感,应她们之所求,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只属于天赋,无关道德品德修养。 “看来你把我忘了,你还说永远都不会把我忘了呢?”李佳欣原本动听的声音有点嘶哑,其实她来成都已有好几天了,狂人重新回来的事,她从经济人张涵那里知道的,而张涵则是从梁孝琪公司员工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事早就在圈内传开了。 只是矜持让她不好亲自登门,只好徘徊在楼下,幸得狂人今天独自出门。 “对你我怎么能忘呢?”还是当初一样的回答,狂人毫不脸红地伸手牵住她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这名女子的气场太强大了,她体内蕴藏的感情能量曾使狂人也迷恋一时,如同贪食的孩子遇上了美味可口的零食,无法拒绝诱惑。 “怎么,像个稻草人一样地傻坐在这里干嘛?招蜂引蝶啊?”男人的态度让李佳欣的心情立刻好转,她笑着说。 “呵呵,只是情绪感觉有一点低落而已,”有李佳欣在身边,狂人觉得很放松,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过去跟她相处时也有这种感觉。 比如跟她一起去茶园喝茶,茶色,茶味,甚至茶水的温度,都能让你的整个身心浸润其中,而现在就这么坐着,你会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包括每一根毛发的状态,没有一处不是自然的美好的。 这份感觉不是量的问题,而是纯度的问题,是她改变了你所有感觉的纯度,是她提升了所有感受的档次。 而这是和梁孝琪一起时不同的感觉,因为想着她的感受,在乎着与她的一切,反而拘谨,患得患失。 “哦~~~~?”李佳欣故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情绪低落?怎么,在这个充满可能的城市里,迷失了自己?”她笑着暗指步行街上来往不息的时尚美女们。 “我呢,对迷路的小猫总是很心软,现在要不要我请你起来走一走,请你喝一杯咖啡什么的,然后。 。 。 。 。 。 ”李佳欣信口说着,突然却觉得差点说漏嘴,脸一红。 “然后什么?”原本被女人说的低头苦笑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打趣道。 “然后,然后你就可以像一只小蜘蛛一样躲回你的墙缝里去了”,虽然被男人问倒了,不过李佳欣依然反应敏捷,笑着快速地回答。 “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悲吗?”狂人也笑了。 “一点也不,”在盯视狂人那张清瘦的脸庞后,她确信。 “恩,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帮忙”,狂人总算想起来。 ***男人不是时尚的敌人,所以他不会厌烦女人在各种精品店里出出入入,兴致勃勃地挑选那些大而不当的饰品与衣物,那就像去斥责男孩子没日没夜地玩电脑游戏一样,意义不大。 况且又不需他掏腰包,两个星期的工资依旧好好的揣在他的裤袋里。 只是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委托李佳欣帮忙买件礼物送梁孝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某人倒是为自己购置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 “你看看有什么可以给孝琪买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跟从的脚步。 “那是不是也可以看看有什么可以给佳欣买的?”女人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的眼神中有抱歉也有要求。 “那当然可以,”男人应承的很快。 “ok!那跟我来”,李佳欣转身牵着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手,往回走。 最想要的千万不要自己付帐,原来礼物女人其实早已相中,只是在等待男人这个买单的承诺。 第八十九章原来女人帮他看中的礼物是个包包,而这一个包包便把男人这两个多星期的工资用的几乎光光。 “别心疼,给女人买包包不舍得花钱怎么能讨欢心呢?”李佳欣教育他。 “况且这还是打折后的价格,人家老板可没宰你,”她笑着。 不过她说的这些狂人一点也不懂,这包包乍看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打折后也要4000多,他可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他不能不承认,包也是因人而放光的,当挎到美女身上时,的确平添了一份妩媚与优雅。 “我现在可没钱买你的礼物,”男人心疼不至于,可是实话还是要实说。 “我嘛,”女人笑着拉着他的手进了一家户外用品店,选了一款淡蓝色的野外护目镜,打折之后要了200来块。 “够酷吧?”她换上护目镜,朝狂人粲然一笑,镜片后面隐约漂亮的眼睛,衬以性感的鼻梁与轮廓分明的脸蛋,一瞬间有颠倒众生之感。 “恩,不错,”狂人颌首表示赞同,“不过你的眼镜似乎有够多的啦。 ”女人低头摘下刚买的护目镜,换上旧墨镜,然后用镜片后面的眼睛定定看着男人的脸,视线甚是尖锐。 “我是说你眼镜太多,会不会很浪费?”被李佳欣如此盯视,狂人真担心自己的脸颊会被盯出个洞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戴上墨镜让我跟你在一起有一种既亲近又安全的感觉,况且这四周,我喜欢的而你又能买的起的除了这墨镜之外还有什么?”女人盯着男人说道,不过视线已经平和下来了。 “算了,你有时候真是个怪人,”她叹了口气。 “行了,你也不必沮丧,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获得李佳欣的青眼,没钱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谁也不能什么都占尽鳌头吧,况且是你这个就像从古代跑出来的怪哥哥?你的那位孝琪妹妹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李佳欣用言语打趣地开导狂人。 虽然知道她并无恶意,但对男人还是打击不小,女妖说的不错,这个社会已经不是四百年前的社会了,而他也不是四百年前的那个只以女人为食的他,当他真正想要走进现实时,才发现一切不如他所想。 不过,他最终还是抬头仰视女人一笑,这笑容让女人猜不透他的态度,既纯真又暧昧。 ***当女人忙碌一天后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中时,却发现自己假想的情敌和自己的情人已经携手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况且还有一个包包做为礼物,想必有什么话都不好说的吧?“我们今天在步行街碰巧遇见的,狂人说想给你买个包包,就拖我帮他参考参考,”李佳欣虽然笑着把今天的事解释成偶遇,但脸蛋仍褚红了一片。 所幸梁孝琪也没留意,她也忙着解释,“狂人回来也好些日子了,考虑到你一向比较繁忙,我也没好打扰你,本打算抽空告诉你,顺便约你吃个饭,既然今天来了,那可正好。 ”“他呀,是个路盲,结果在人家汉城的警察局里呆了半个多月,”关于狂人在韩国失踪的事,下午他就用早已编好的故事敷衍过去了,现在梁孝琪顺便再解释一下,可是三个人各怀心事,这饭吃的还是有点尴尬。 “我有个好消息,”李佳欣打破僵局。 “还是我以前提到的,那个导演对狂人很看重,认为他很有天赋,希望狂人能在他的新片子里出演一个角色?一个主要角色。 上次我来因为狂人失踪,所以没有给他答话,我这次来,他又特地嘱托我,你们觉得呢?”“他演电影?”梁孝琪摇摇头,要是过去,也许她会很支持,但是经历了这几次事件,加上知道了狂人的来历,所以能尽量少露面就少露面,就连让狂人担任她公司的模特的想法都放弃了,何况演电影。 “你自己觉得呢?”李佳欣误会了梁 分卷阅读56 孝琪的想法,以为她是有点私心,不想狂人跟自己走的太近,所以她想听狂人自己的意见。 “你如果演,肯定会红的,我保证,”李佳欣殷切地期待狂人,她也有个私心,那就是如果狂人答应了,那她也会在片中出演一个角色,而且两人是情侣。 “他会红?我才不相信,笨手笨脚的,”梁孝琪打击道。 “你也看过上次他在电影里的表现啊,很抢镜,放映后有许多观众来电打听他的呢,尤其是女性观众,”李佳欣辩解道。 上次作为替身,狂人的名字可没有出现在演职员名单里。 “恩,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想演了,我们不能浪费这一位受女性观众欢迎的男演员,”狂人心动了,他笑着说,这一刻他忘了自己要掩饰身份,又恢复了想骗食女人感情的坏蛋本质。 “你个大色狼,又想惹事啦?”梁孝琪在桌子底下踹了矿人一脚,提醒他不要做梦。 “就是,大色狼,一贯的欺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说起这个我要跟孝琪站在一起,”谈到这个话题,李佳欣也一时的义愤填膺,为梁孝琪更是为自己。 女人啊,无论之前的立场是什么,即使是情敌,可一旦批评男人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同一阵线上。 而此刻聪明的男人最好闭嘴。 “色狼同志,给我和嘉欣一人拿一瓶雪碧,”女人们说起男人的坏,那是有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而且同仇敌忾,彼此之间已是嘉欣孝琪互称。 “有酒没有,今天想喝点,”李佳欣的兴致也颇高。 “没有,“男人打开冰箱看了一下。 “没有就下去买,为女士效劳是男士的光荣,“梁孝琪兴致勃勃地为对面的李佳欣夹菜,对方也笑盈盈地坦然接受。 面对把自己当作共同敌人且已经结盟的两个女人,狂人知道自己还是老实点出门跑腿的好。 出的门外,仍能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更响亮的两个女权主义者的笑声。 天空黑蒙蒙的一片,各种事情纷至沓来,比较于过去,本以为视频聊天室的工资已经够高,可是今天为买个打折的包包,就已经囊中羞涩,狂人突然对自己缺乏自信起来,面对物质的现实,他有一丝不能把握的担心。 人类的爱情,人类的生活,我真的需要吗?在他的内心闪过一丝疑惑。 第九十章时光磨损我的指甲,只为横越百年抚摩你的脸颊;洞穴禁锢我的灵魂,只为放纵一次逃避你的认真;命运赋予我的不死,只为惩罚今生拖欠你的帐单。 美人醉酒,大师禅定,皆是一尘不带的幻灭美。 白的是肌肤,黑的是手提电脑,红的是光晕中的美酒,色彩杂陈。 趾、掌、踝、膝、腿、腰,无一不曲线,无一不动摇心智。 当美女们结盟有意欺负你时,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两个女权主义者的逼宫劝酒。 片刻之后,小酒量的男人已经伏案醉倒,古典的美男子不禁现代的一杯美酒。 不过男人倒下之刻也是盟约作废之时,两个好胜的女人立刻开始了内讧。 都有点酒量,再加上一直以来的竞争心,嫉妒心,存心要让对方醉倒,彼此互不相让。 “你说他没有感情?”两颊红晕泛起的李佳欣不信梁孝琪的话,她以肘关节支撑桌面,掌托晃悠悠的脸蛋,手指挑起指着伏案醉倒的狂人。 “我以前觉得这家伙对我还挺真诚的,现在想来都是我太主观了,我所感受到的他对我的感觉,很可能只是我对他感觉的反射。 ”梁孝琪酒喝多了,一脸伤心欲绝,梨花带泪。 “你可以了,至少他现在是你的,而我则要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在虚度光阴中慢慢变成老太婆了,”李佳欣以手掌无力地敲着桌子,反驳对方。 “呵呵,变成老太婆,我喜欢,”梁孝琪开心地摇晃着脑袋笑了,“不过即使你变成老太婆了,我也不会把他给你”。 “你就守着他吧,我李佳欣也不是没人要的女人,”又一口红酒入喉,李佳欣的脸蛋更红,略施淡妆的肌肤上渗着点点细微的汗粒。 “其实我很烦恼,最近有人跟我求婚,”面对梁孝琪,她不服输。 “哦,那是好事啊,”素颜清秀的梁孝琪,一双美若玻璃花似的大眼睛要滴出水来,不过可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可是女人应当是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不是吗?”已经喝高了的李佳欣没听出梁孝琪话里话。 “是啊,是啊,当然这样是最幸福的事了,”梁孝琪敷衍着,她也醉的不行了,不过还存点理智。 “真的,你真这么想?”醉了的李佳欣也不相信梁这么好心。 “当然,女人还是应该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你说谎,你只是高兴的想着如果我放弃了,你的对手就少了一个。 ”醉了的女人虽然说话不再顾忌,但潜意识的警觉还是有的,李佳欣反驳道。 “那你跟我提这些做什么?”被揭穿用心,梁孝琪也不满。 “哼,我是不会答应别人的,我爱的人只有他,”李佳欣醉熏熏地捏了一下狂人的脸蛋,不顾仪态。 “难道你不怕追寻一份得不到的爱情最终变成老太婆吗?”梁孝琪伸手将李佳欣的手拨开,顺势抚平那块被美女捏红的肌肤。 “变成老太婆之前继续爱着自己爱的男人,也是一种挺棒的感觉!不是吗?”李佳欣大笑,笑的恶狠狠,笑的放纵,笑着笑着,最后却轻声哽咽起来。 “太有意思了,我笑不出来了,”她抬起脸蛋,努力想笑,但是泪水最终打湿了一切。 酒精像病毒一样能传染伤感与泪水,而有些男人更像毒品一样,有时他让你神魂颠倒,有时,就像现在,他又让你低潮的一塌糊涂。 “不哭了,不哭了,”梁孝琪不断地递给李佳欣面巾纸,但她自己也被传染的鼻头一阵发酸,泪水开闸般禁不住地滚落。 “好了,好了,我把他交给你,今晚任凭你处置这个混蛋,”她把男人塞到李佳欣的怀里。 “真的?”虽然已经醉的迷糊了,但这句话还是听清楚了,李佳欣立刻止住了哭,抬起一塌糊涂的脸蛋不信地问。 “你又不是没和他睡过,装什么装,况且大牌女明星李佳欣怎么可以“欲”求不满呢?”话说的虽然恶狠狠,但最后一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席话说的李佳欣脸上一阵潮热,不过醉酒加上刚才的一阵好哭,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哪里。 “快点啊,要不等我酒醒了就没这么便宜的事啦!”“恩”,李佳欣赶紧答应,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将两个人丢在客厅,梁孝琪独自进了卧室,虽然趁着酒兴装做大方,其实她依然不愿意把卧室让出来。 脱了鞋袜,赤脚靠在床头,摸出床头屉子里的一包香烟,嘴上含了一根,用纸火柴擦火点烟,空气中立刻释放出一点磷火与硫的味道。 烟入鼻喉,虽然已经醉了,但较之刚才,她却感觉更清醒了,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对了。 夜气是冷清的,她想要平静地,甚至是带着一丝欣赏玩味的心态想象客厅里的男女,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 她对今晚自己设计的这场男女际遇,带着紧张又疼痛地期待。 当他跟她一起的时候,有想到我吗?当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主动吗?当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与我在一起有不同吗?她是真的酒后的洒脱?还是始终对狂人与李佳欣的事情耿耿与怀在心,潜意识地想要验证什么?或者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解脱心中的结?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原因?无论什么目的,女人们总是喜欢在危险的边缘玩弄男人,或者伤害自己。 第三支烟熄灭之后,她拉开了卧室的门。 第九十一章客厅的灯光已经调暗了,如同剧场里歌剧上演,帷幕已经拉开,众人屏息以待。 年轻男子侧身躺在收拾过的餐桌上,衣衫褪尽,依然稍显单薄,腹股的线条也不是很突出,但股肉的肌理非常细致与结实,骨骼匀称,肌肤干净。 他的意识依然模糊着,但黑色眼眸清亮精锐说明他的本能已经被唤醒了。 唤醒他的自然是李佳欣,女人修长优雅的手臂,一手环抱狂人的腰,一手抚着胸膛,而嘴唇依偎在若隐若显的腹肌处,长发覆盖了男人的大腿内侧。 当梁孝琪拉开卧室门时,下意识地还想闭起眼睛适应一下,可是开门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的嘴角浮现如邪花般的笑意,左手轻轻摩挲腹下美人晕酡的脸蛋,右手抬指召唤梁孝琪过去。 这根手指,弄的梁孝琪心头一阵火热,就像初遇那天,男人白皙的耳轮引发了她的欲望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狂人本来面目,魔性十足,而美丽动人的魔总是天生便引发人类掠夺占领的欲望,只是本能,无关爱情,更不分男女。 “大美女我也不可以这样“欲”求不满!要做一起做。 ”当看到李佳欣已经晕酡迷糊的眼神,她义正严词地走过去,当然此时的对方已经酒劲彻底发作,根本就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刚开始她还能保持清醒,告诉自己,不会参与,只是旁观,只是想比较比较男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会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和李佳欣这样万众瞩目的美女做时有什么不同。 当男人将那修长硕挺的房事之物交到她颤巍巍的小手中,并引导她将其插入李佳欣因酒意白皙泛红的臀部时,她刺激的面部潮热发汗,酒劲腾地上了头。 她承认,相较于自己的青涩,李佳欣的确是连女人看了都要动心的尤物,她有一种温润奢华的性感,把她归入妖精类的女子是不妥当的,但想不到的是平日仪态大气绰约的她醉酒后竟是浑然无知的顺从与表情无辜地嗲劲十足。 这让梁孝琪深感自叹不如,比较起来自己跟男人在床第之间更像是两个孩童过家家般的幼稚。 此心既有,趁着酒意捉狎之心便起。 她的手指全身上下地挑逗着这只已经迷狂的美人,等于适时在李佳欣身上添加了一剂强力新鲜的春药。 不过这并不足以令狂人满意,他将原本拿捏着李佳欣腰部的双手收回,一手分开其丰盈白皙的屁股,一手指使梁孝琪将小半杯饮剩的红酒端过来,一半倒在李佳欣的股沟之间,一半浇到梁孝琪的胸部,立时换来两个女人的一声娇呼。 面对这个场景,加上胸部皮肤清凉的刺激,面部的燥热发汗,一冷一热,加上酒劲不断上冲,梁孝琪意识几乎崩溃,她知道自己已经抵御不住了。 但是,男人并没有完,洞察她心似的,似乎要满足她的捉狎之心,他捉住了梁孝琪的手指,将其按在李佳欣那因刺激无法抑制而一翻一缩的**上。 这个举动,彻底击垮了梁孝琪的心理承受防线,她想要拒绝地用眼睛哀求男人。 但楚狂人,这个平时斯文干净的男人,此刻整个人变得如同小腹下的那根*物一样圣气凌人,俨然一副斯文暴君的模样,略使一丝丝强硬的眼神就令她不能拒绝。 第一次,颤抖着,细长的食指探入美女的直肠,湿热,滑腻,手指头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仅仅隔着一层直肠强劲抽动的阳*,就像感同身受一般,梁孝琪的意志终于崩溃了,全身汗淋淋,下体喷泉而出,她彻底地失去了自主意识。 同时,臀窄,腰细,腿长的狂人如绷紧的长弓一般在李佳欣身体后面大幅地抽动驰骋,子宫口处被连续密集地敲扣点击,加上**清凉的刺激倏地变作了柔韧的异物插入,这同时的一抽一插,两种截然相反的刺激,早在酒劲之下没有自控能力的李佳欣细致漂亮的喉间被带出了母兽般满足的呻吟,她失禁了,热乎乎的水流打湿了男人的大腿。 此刻无意识状态下的狂人,才是以女人为食物的狂人本性,眼眸深处漂亮而无感情的禽兽之瞳表露无遗着。 他像个国王,在一场轻松有趣的捕猎游戏之后,检视美味可口的猎物般,检阅着摆置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位已经瘫软驯从的赤裸女人,长腿,丰臀,细腰,脚踝,以及她们此起彼伏的一丝喘息,但他似乎并不满足。 他将两名已经丧失意志的尤物并排跪放一起,美丽的脸蛋朝下,光洁丰盈的臀部朝上,来回审视比较,大小,白皙,肥瘦,似乎为不知从中选择哪一只下嘴而烦恼。 但最终他像个面前摆防着美食的孩子似的,吃几口这个,吃几口那个,在两只同样完美诱人的臀部之间,选择这个插几下,又选择那个插弄几下,忙得不亦乐乎。 第九十二章一觉醒来,发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撑起身环顾四周,客厅收拾的有条不紊,干净整洁,看起来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昨晚那荒唐的一幕似的。 男人光着上身,穿着牛仔裤从厨房出来,“你醒了,”他问,手上拿着一只吃了一半的桃子,嘴唇上还挂着桃子汁。 “你收拾的?”当男人坐到她身边时,她捉住男人的手腕,夺过他手里的桃子咬了一口,嘴里散溢着桃子甜甜的汁水味道。 “恩?”狂人有些莫名,摇了摇头,“没有,起来就这样。 ”“都滴下来了,”男人用自己的手指将她嘴边的桃汁拭去。 “李小姐呢?”她手里的桃子吃的差不多只剩一个桃核,将桃核放在桌面上,顺手扯了面巾纸擦嘴。 “不知道,我醒来就没看见”。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梁孝琪对男人的回答有点头疼。 “那我问你,你觉得我好点, 分卷阅读57 还是她好点?”女人才发觉身上搭着毛巾,她将毛巾的边沿朝上扯了扯,遮住春光问。 “什么好?”狂人一脸狐疑。 “哼哼,你不会昨晚的事情也忘记了吧?”梁孝琪大眼睛盯视着男人的脸,她要抓住他眼睛里上哪怕一丁点说谎的躲闪之色。 “我喝不得红酒,昨晚你们一起灌我,什么时候醉了我都不知道,醒来就是早上了,”狂人脸不红心不跳,一脸诚恳,眼神毫不躲闪。 “切!跟我装,昨晚你小子可是艳福不浅,坏的很啊,”她嘲讽道。 她可记得昨晚男人的坏劲,想到自己刚用手吃了桃子,她突然觉得太不妥了,起身要去洗手间。 “我怎么个坏啦?我真不记得了,你别走,坐下跟我说说,”狂人伸手一把捞到女人的大腿,顺势就要往上摸,却被对方打开。 “少跟我使坏,怎么个坏,你自己最清楚,好好回忆吧,够你写本回忆录的啦,”梁孝琪逃也似的跑开。 “我做了什么不对的吗?”一脸无辜不解的男人摊手仰面靠在沙发上,目视女人跑进洗手间。 他是真的酒醉没记性,还是假忘记了?在洗手间的镜子边,梁孝琪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短信,是李佳欣。 “昨晚的事谢谢你,原谅我不辞而别,我想过了,我和狂人是不可能的,你是最适合他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祝你们幸福。 ”留言很简短,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字,梁孝琪笑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从昨晚到现在,心情现在最好,一件曾经挂怀于心的事情终于可以放下了。 早晨,春熙路口,购物的人还不是很多,但商业区高楼墙壁上的大屏幕液晶电视依旧开始播放着一遍又一遍的运动广告。 一名戴着淡蓝色护目镜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路边,踌伫再三之后,终于拨了手机。 “张姐,是我”。 “你可把我急死了,昨天你说出去走走,一走就没消息,电话也关机。 ”“你先订机票,明天我们回香港。 ”“恩,你决定了?”电话那头张涵迟疑一下问。 “决定啦。 ”“你见着他啦?”“恩,”美女低声应道。 “你真的决定啦?”对方再次确定地问。 “恩,”女人依旧低声应道,只是声音一次比一次低。 “那你现在在哪里,回来吗?”“我还想去文殊院烧个香,中午就不回来了。 ”“好,等我把机票订了,就来文殊院陪你,我也得烧个香求菩萨保佑保佑,给我找个好男人,就不知道文殊菩萨管这事不?”电话那头对方开玩笑道。 “呵呵,”女人也被逗乐了,挂掉手机,墨镜下面一点泪痕。 ***“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哪里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今天梁孝琪的话有点多,至少在狂人看来是这样的,与往日很不一样。 “哦?怎么错了?”从一大早被梁孝琪逼问昨晚的事到现在,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故做深沉状找男人的茬了。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就偏离了正确的轨道,”梁孝琪又作惊人之言,听的狂人莫名其妙。 “爱情应该是纯洁的,干净的,永恒的,”梁孝琪朝狂人挥动一本据说是史上最干净的爱情的纯爱小说,这是在她公司的女员工们中最近热读的一本书。 “纯洁?干净?永恒?不懂!”对爱本身就迷惘的狂人不吝打击她的积极性。 “爱情应该是这样的,一对彼此爱慕对方的男女,虽然倾心相爱,但始终不越矩,不发生关系,因为男人很珍惜女人,在他心中女人就如同公主与女神一样完美,他对她的爱也执着而不求回报,甘心为她信守诺言,为她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生死波折考验,以及许许多多的分离与误会,但依旧彼此信任,最后到结婚那天才把彼此交付给对方,然后幸福美满地过一生。 ”梁孝琪一脸憧憬地说。 “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狂人疑问。 “你看我们,一开始就上了床,搞的后来我就像街边随便一个站着的女孩子,你根本不尊重我。 ”梁孝琪懊恼道。 “你需要知道的是,上床的事,一开始是你勾引我而我不是我勾引你,”狂人略一回忆,认真回答,他也想了解了解真正的爱情是什么,但他不同意梁孝琪的观点。 “所以我后悔死了,当初我就不应该跟你上床,现在你一点也稀奇了,一点也不把我当真。 如果当初我不跟你上床,你现在一定会珍惜我,时刻想着我的需要,为了我能去做任何事,我想我其实有点处女情节的。 ”懊恼的梁孝琪拿沙发上的靠背出气,小拳头拍打着。 “这就是你所想要的爱情?”狂人奇道。 “这是所有女孩子都想要的爱情!”梁孝琪反驳他。 “我也许不理解爱情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男人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女神!还有,你如果想在我面前一直做个处女,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我珍惜与否,和你是不是处女无关。 即使当初我们不曾发生关系,也并不代表现在不发生关系,况且也许我能做到,你也未必能做到,因为这违背人性,我虽然不懂爱情,但我还懂人性。 至于你所说的那种爱情,我觉得更像是一个爱幻想的女人想象中的爱情。 我也许不懂爱情,但我相信我懂女人,拿我经历来说,对那些女人我也许从没有动过感情,没有爱过她们,但我知道我能让她们觉得自己享受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伟大,纯洁,或者轰轰烈烈,或者所谓的干净。 这与感情无关,这与技巧和天赋有关。 再深的感情,再真的感情,倘若缺乏技巧与天赋,女人就感觉不到。 ”男人实话实说。 “好吧,我就是你那些傻女人中的一个,你终于肯承认你不爱我了,”女人扔过一个靠背,怒道。 “你错了,你也知道她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不知道爱是什么。 当你习惯于表演之后,当你想要放弃表演,恢复本来的你时,你却不知道哪种感觉是真,哪种感觉是假。 所以当我认真时,你却反而认为我不爱你,哎哟!”躲过靠垫,狂人继续解释,不过对面又扔来的靠垫砸他个正着。 “少给我狡辩,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靠垫扔完,女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一点也不淑女。 男人及时一把捉住女人的胳膊,再一把接着捞住女人的飞腿,“如果你想听假话,那我随时可以说给你听,这有何难,表演嘛,”狂人顺势把女人的脚抬高,手沿着大腿滑上去。 “天,你这双长腿真是造物主的恩赐!”男人及时表演出一副叹为观止的欣赏表情。 “去你的!”梁孝琪这回可不吃这套了,膝盖飞起。 “哎哟!你顶着我鼻子了!”狂人惨叫。 “去死!”跳下沙发,女人绝情地说。 第九十三章人类会干出可怕的事情,所以有人会犯罪,人们之间互相打斗、抢劫、诈骗,但最坏的罪行是背叛,而且这一罪行不能定罪入狱。 “李佳欣最近跟你联系过吗?”男人懒懒地坐在电脑前,最近两天青色的女妖都没有上线,他由此想到了那天不辞而别的李佳欣,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1个多月。 “怎么,想她了?”梁孝琪觑了一眼男人,语气怪怪,“别想了,你以为你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能让所有女人都头脑发昏吗?只有我这种不成熟的女孩儿才会为你所迷惑。 ”“哦?”男人两手在键盘上忙碌着,注意力并不集中。 “你哦什么?”男人的忽视,令她不满,她上前一手合上笔记本,一手扯着男人的耳朵。 “没什么,就是事实证明。 。 。 。 。 。 ”叹了口气,狂人捂着耳朵,无奈转过面对着女孩。 “证明什么?”女孩追问。 “事实证明,不成熟的女孩会喜欢我。 ”狂人自嘲。 “欠打~”,话音未落,女孩的拳头已经擂在他的胸口上。 “不成熟是你刚才你自己说的嘛,”狂人笑着狡辩。 “告诉你,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我在的时候不许你无视我!不许对我冷漠!你要珍惜我!”女孩的眼睛很认真,看不到一丝笑意。 狂人从其眼睛里无端地觉察着了一丝悲苦消逝的意味,望着她,时间在此刻一度停止,他想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容,但不成肌肉僵硬。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将要或者已经丢失了什么。 此时,有人敲门。 就像电影中的一样,门外一声不响地站着几名面容严肃制服笔挺的警察。 ***两天后,成都某拘留所“我刚探访过孝琪,”天忌面色疲倦,接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从北京飞过来。 “她怎样?”狂人问。 “她没事,她跟此案无关,一会儿他们就会放了她。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见她,她现在正跟她父亲在一起。 ”“那就好。 ”狂人低声道。 “不过你就不乐观了,这次是因为有人举报,你在视频聊天室里从事色情淫秽活动,并从中谋取利益。 他们在你的笔记本里找到了相关证据,而且举报人提供的银行帐户也是你的户头,同时你的身份证也涉嫌有伪造等嫌疑。 ”“色情淫秽活动?不可能,”狂人道,“他们可以查我的电脑记录。 ”“举报人提供的视频色情截图里虽然没有你,但你确实是该房间的主人,而且也有举报的视频照片为证,虽然你没有参与,但色情淫秽活动确实在你的视频房间里进行并且交易的,钱也是汇入以你的名字开的帐户里。 ”天忌边讲述边试图再次读出狂人的内心,但依旧一无所获。 “聊天室是我和青色的女妖共有的,银行帐户应该是她的名字,可以查我的qq聊天记录,我都向他们解释过了”,狂人回答他。 “遗憾的是,通过对你的电脑检查,没有你和青色的女妖的qq聊天记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记录被删除了。 ”“我是冤枉的,”知道自己落进了别人的陷阱,狂人一时难以接受,他想不通为什么青色的女妖会设计陷害自己,而记录又如何没有了,作为一个网络初学者,他有太多的不明白。 “我会要求把作为此案证据的你那电脑带回北京请专家鉴定,所有涉及此案的东西都会详查到底,你是不是冤枉的,我会亲自核实,绝不会冤枉你,因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孝琪!”天忌沉声道,虽然不能读出狂人的心,但他隐隐觉得事情绝没有外表这么简单,在楚狂人身上有着太多的迷团,他需要抽丝拨茧地找出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倘若真的是楚狂人这个异能傻瓜因为涉世不深弄出来的,他绝不原谅他。 “我对不起她,我本来是一片好心,想要认真地做点事,”狂人一丝苦笑听着他解释一切前因后果,天忌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楚狂人身上有一种不属于今天的单纯与天真,却又是很让人猜不透的那种,让人恨铁不成钢之余,不免生出一份想要管教他的冲动,但又怜惜不忍,真不知道让孝琪跟他在一起是祸是福。 不过,他们两人都不会知道,梁孝琪此刻就在隔壁,通过一个特殊的百叶窗帘看着。 “我相信他是清白的,”她的眼眶湿润。 “天忌会调查清楚一切,现在你要跟我回北京去住一阵子,你母亲想你了”,她身边的那个风度气质俱佳的老人说道。 1小时后,当天忌走出拘留所,手机响了。 “我跟孝琪先走了,等回到北京,我要你把这个楚狂人的所有资料在第一时间放在我的桌子上!”不由他说话,对方便把手机挂掉了。 揣好手机,天忌深叹了口气,事情最终由不得他隐瞒,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而未来究竟会如何,只有天知道。 日本,京都嵯峨野的山间,穿过一条竹林与小篱笆环绕的小径,常寂光寺内的钟声庄严且动人心魄。 “大阪神林商会的井上会长已经接受我们的要求退职了”。 林荫间洒下忽明忽暗的阴影,高大的和服男子脸上如疾风浮云般阴晴不定。 “这是意料中的事。 对了,那个楚狂人的资料搜集的如何了?”男子身边是位两手合十低首敬罢神灵的和服女子,虽然声音分辨不出年纪,但微露的脖颈上的纹路依旧暴露了岁月之美。 “他在南韩曾经与一名女子过从甚密,该女子是江原道锐牙会的少主,也许芯片在她身上也说不定,”男子回答道。 “藤堂,等你处理完手头的几件事之后就去一趟南韩,关于那个江原道的锐牙会,手段不妨激烈点,”女人小步在前,旁边的男人立刻跟上,身材虽然高大魁伟,动作却如影子般悄无声息。 “手段激烈?”男人不解。 “恩,毕竟在中国大陆不方便我们的行动,兵法有云:围魏救赵,我们则是围点打援!”“哦,”男人明白了。 “对了,不知道您知道青羽最近的事吗?”男人问。 “连你都知道了,难道我还不知道?”和服女人远眺嵯峨野的东山,叹了口气。 “有空我会找她说说,希望她不要为了秀策的死而单独行动,一切都还要按殿下的计划行事”。 两人边走边密语,不消一刻,天色竟一下阴下来,雾霭沉沉,竹林与篱笆里的鸟虫仿佛都得了密旨一般屏息敛气,只有风动影乱,忽明忽暗。 第九十三章人类会干出可怕的事情 分卷阅读58 ,所以有人会犯罪,人们之间互相打斗、抢劫、诈骗,但最坏的罪行是背叛,而且这一罪行不能定罪入狱。 “李佳欣最近跟你联系过吗?”男人懒懒地坐在电脑前,最近两天青色的女妖都没有上线,他由此想到了那天不辞而别的李佳欣,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1个多月。 “怎么,想她了?”梁孝琪觑了一眼男人,语气怪怪,“别想了,你以为你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能让所有女人都头脑发昏吗?只有我这种不成熟的女孩儿才会为你所迷惑。 ”“哦?”男人两手在键盘上忙碌着,注意力并不集中。 “你哦什么?”男人的忽视,令她不满,她上前一手合上笔记本,一手扯着男人的耳朵。 “没什么,就是事实证明。 。 。 。 。 。 ”叹了口气,狂人捂着耳朵,无奈转过面对着女孩。 “证明什么?”女孩追问。 “事实证明,不成熟的女孩会喜欢我。 ”狂人自嘲。 “欠打~”,话音未落,女孩的拳头已经擂在他的胸口上。 “不成熟是你刚才你自己说的嘛,”狂人笑着狡辩。 “告诉你,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我在的时候不许你无视我!不许对我冷漠!你要珍惜我!”女孩的眼睛很认真,看不到一丝笑意。 狂人从其眼睛里无端地觉察着了一丝悲苦消逝的意味,望着她,时间在此刻一度停止,他想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容,但不成肌肉僵硬。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将要或者已经丢失了什么。 此时,有人敲门。 就像电影中的一样,门外一声不响地站着几名面容严肃制服笔挺的警察。 ***两天后,成都某拘留所“我刚探访过孝琪,”天忌面色疲倦,接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从北京飞过来。 “她怎样?”狂人问。 “她没事,她跟此案无关,一会儿他们就会放了她。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见她,她现在正跟她父亲在一起。 ”“那就好。 ”狂人低声道。 “不过你就不乐观了,这次是因为有人举报,你在视频聊天室里从事色情淫秽活动,并从中谋取利益。 他们在你的笔记本里找到了相关证据,而且举报人提供的银行帐户也是你的户头,同时你的身份证也涉嫌有伪造等嫌疑。 ”“色情淫秽活动?不可能,”狂人道,“他们可以查我的电脑记录。 ”“举报人提供的视频色情截图里虽然没有你,但你确实是该房间的主人,而且也有举报的视频照片为证,虽然你没有参与,但色情淫秽活动确实在你的视频房间里进行并且交易的,钱也是汇入以你的名字开的帐户里。 ”天忌边讲述边试图再次读出狂人的内心,但依旧一无所获。 “聊天室是我和青色的女妖共有的,银行帐户应该是她的名字,可以查我的qq聊天记录,我都向他们解释过了”,狂人回答他。 “遗憾的是,通过对你的电脑检查,没有你和青色的女妖的qq聊天记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记录被删除了。 ”“我是冤枉的,”知道自己落进了别人的陷阱,狂人一时难以接受,他想不通为什么青色的女妖会设计陷害自己,而记录又如何没有了,作为一个网络初学者,他有太多的不明白。 “我会要求把作为此案证据的你那电脑带回北京请专家鉴定,所有涉及此案的东西都会详查到底,你是不是冤枉的,我会亲自核实,绝不会冤枉你,因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孝琪!”天忌沉声道,虽然不能读出狂人的心,但他隐隐觉得事情绝没有外表这么简单,在楚狂人身上有着太多的迷团,他需要抽丝拨茧地找出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倘若真的是楚狂人这个异能傻瓜因为涉世不深弄出来的,他绝不原谅他。 “我对不起她,我本来是一片好心,想要认真地做点事,”狂人一丝苦笑听着他解释一切前因后果,天忌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楚狂人身上有一种不属于今天的单纯与天真,却又是很让人猜不透的那种,让人恨铁不成钢之余,不免生出一份想要管教他的冲动,但又怜惜不忍,真不知道让孝琪跟他在一起是祸是福。 不过,他们两人都不会知道,梁孝琪此刻就在隔壁,通过一个特殊的百叶窗帘看着。 “我相信他是清白的,”她的眼眶湿润。 “天忌会调查清楚一切,现在你要跟我回北京去住一阵子,你母亲想你了”,她身边的那个风度气质俱佳的老人说道。 1小时后,当天忌走出拘留所,手机响了。 “我跟孝琪先走了,等回到北京,我要你把这个楚狂人的所有资料在第一时间放在我的桌子上!”不由他说话,对方便把手机挂掉了。 揣好手机,天忌深叹了口气,事情最终由不得他隐瞒,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而未来究竟会如何,只有天知道。 日本,京都嵯峨野的山间,穿过一条竹林与小篱笆环绕的小径,常寂光寺内的钟声庄严且动人心魄。 “大阪神林商会的井上会长已经接受我们的要求退职了”。 林荫间洒下忽明忽暗的阴影,高大的和服男子脸上如疾风浮云般阴晴不定。 “这是意料中的事。 对了,那个楚狂人的资料搜集的如何了?”男子身边是位两手合十低首敬罢神灵的和服女子,虽然声音分辨不出年纪,但微露的脖颈上的纹路依旧暴露了岁月之美。 “他在南韩曾经与一名女子过从甚密,该女子是江原道锐牙会的少主,也许芯片在她身上也说不定,”男子回答道。 “藤堂,等你处理完手头的几件事之后就去一趟南韩,关于那个江原道的锐牙会,手段不妨激烈点,”女人小步在前,旁边的男人立刻跟上,身材虽然高大魁伟,动作却如影子般悄无声息。 “手段激烈?”男人不解。 “恩,毕竟在中国大陆不方便我们的行动,兵法有云:围魏救赵,我们则是围点打援!”“哦,”男人明白了。 “对了,不知道您知道青羽最近的事吗?”男人问。 “连你都知道了,难道我还不知道?”和服女人远眺嵯峨野的东山,叹了口气。 “有空我会找她说说,希望她不要为了秀策的死而单独行动,一切都还要按殿下的计划行事”。 两人边走边密语,不消一刻,天色竟一下阴下来,雾霭沉沉,竹林与篱笆里的鸟虫仿佛都得了密旨一般屏息敛气,只有风动影乱,忽明忽暗。 第九十三章人类会干出可怕的事情,所以有人会犯罪,人们之间互相打斗、抢劫、诈骗,但最坏的罪行是背叛,而且这一罪行不能定罪入狱。 “李佳欣最近跟你联系过吗?”男人懒懒地坐在电脑前,最近两天青色的女妖都没有上线,他由此想到了那天不辞而别的李佳欣,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1个多月。 “怎么,想她了?”梁孝琪觑了一眼男人,语气怪怪,“别想了,你以为你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能让所有女人都头脑发昏吗?只有我这种不成熟的女孩儿才会为你所迷惑。 ”“哦?”男人两手在键盘上忙碌着,注意力并不集中。 “你哦什么?”男人的忽视,令她不满,她上前一手合上笔记本,一手扯着男人的耳朵。 “没什么,就是事实证明。 。 。 。 。 。 ”叹了口气,狂人捂着耳朵,无奈转过面对着女孩。 “证明什么?”女孩追问。 “事实证明,不成熟的女孩会喜欢我。 ”狂人自嘲。 “欠打~”,话音未落,女孩的拳头已经擂在他的胸口上。 “不成熟是你刚才你自己说的嘛,”狂人笑着狡辩。 “告诉你,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我在的时候不许你无视我!不许对我冷漠!你要珍惜我!”女孩的眼睛很认真,看不到一丝笑意。 狂人从其眼睛里无端地觉察着了一丝悲苦消逝的意味,望着她,时间在此刻一度停止,他想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容,但不成肌肉僵硬。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将要或者已经丢失了什么。 此时,有人敲门。 就像电影中的一样,门外一声不响地站着几名面容严肃制服笔挺的警察。 ***两天后,成都某拘留所“我刚探访过孝琪,”天忌面色疲倦,接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从北京飞过来。 “她怎样?”狂人问。 “她没事,她跟此案无关,一会儿他们就会放了她。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见她,她现在正跟她父亲在一起。 ”“那就好。 ”狂人低声道。 “不过你就不乐观了,这次是因为有人举报,你在视频聊天室里从事色情淫秽活动,并从中谋取利益。 他们在你的笔记本里找到了相关证据,而且举报人提供的银行帐户也是你的户头,同时你的身份证也涉嫌有伪造等嫌疑。 ”“色情淫秽活动?不可能,”狂人道,“他们可以查我的电脑记录。 ”“举报人提供的视频色情截图里虽然没有你,但你确实是该房间的主人,而且也有举报的视频照片为证,虽然你没有参与,但色情淫秽活动确实在你的视频房间里进行并且交易的,钱也是汇入以你的名字开的帐户里。 ”天忌边讲述边试图再次读出狂人的内心,但依旧一无所获。 “聊天室是我和青色的女妖共有的,银行帐户应该是她的名字,可以查我的qq聊天记录,我都向他们解释过了”,狂人回答他。 “遗憾的是,通过对你的电脑检查,没有你和青色的女妖的qq聊天记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记录被删除了。 ”“我是冤枉的,”知道自己落进了别人的陷阱,狂人一时难以接受,他想不通为什么青色的女妖会设计陷害自己,而记录又如何没有了,作为一个网络初学者,他有太多的不明白。 “我会要求把作为此案证据的你那电脑带回北京请专家鉴定,所有涉及此案的东西都会详查到底,你是不是冤枉的,我会亲自核实,绝不会冤枉你,因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孝琪!”天忌沉声道,虽然不能读出狂人的心,但他隐隐觉得事情绝没有外表这么简单,在楚狂人身上有着太多的迷团,他需要抽丝拨茧地找出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 但倘若真的是楚狂人这个异能傻瓜因为涉世不深弄出来的,他绝不原谅他。 “我对不起她,我本来是一片好心,想要认真地做点事,”狂人一丝苦笑听着他解释一切前因后果,天忌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楚狂人身上有一种不属于今天的单纯与天真,却又是很让人猜不透的那种,让人恨铁不成钢之余,不免生出一份想要管教他的冲动,但又怜惜不忍,真不知道让孝琪跟他在一起是祸是福。 不过,他们两人都不会知道,梁孝琪此刻就在隔壁,通过一个特殊的百叶窗帘看着。 “我相信他是清白的,”她的眼眶湿润。 “天忌会调查清楚一切,现在你要跟我回北京去住一阵子,你母亲想你了”,她身边的那个风度气质俱佳的老人说道。 1小时后,当天忌走出拘留所,手机响了。 “我跟孝琪先走了,等回到北京,我要你把这个楚狂人的所有资料在第一时间放在我的桌子上!”不由他说话,对方便把手机挂掉了。 揣好手机,天忌深叹了口气,事情最终由不得他隐瞒,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而未来究竟会如何,只有天知道。 日本,京都嵯峨野的山间,穿过一条竹林与小篱笆环绕的小径,常寂光寺内的钟声庄严且动人心魄。 “大阪神林商会的井上会长已经接受我们的要求退职了”。 林荫间洒下忽明忽暗的阴影,高大的和服男子脸上如疾风浮云般阴晴不定。 “这是意料中的事。 对了,那个楚狂人的资料搜集的如何了?”男子身边是位两手合十低首敬罢神灵的和服女子,虽然声音分辨不出年纪,但微露的脖颈上的纹路依旧暴露了岁月之美。 “他在南韩曾经与一名女子过从甚密,该女子是江原道锐牙会的少主,也许芯片在她身上也说不定,”男子回答道。 “藤堂,等你处理完手头的几件事之后就去一趟南韩,关于那个江原道的锐牙会,手段不妨激烈点,”女人小步在前,旁边的男人立刻跟上,身材虽然高大魁伟,动作却如影子般悄无声息。 “手段激烈?”男人不解。 “恩,毕竟在中国大陆不方便我们的行动,兵法有云:围魏救赵,我们则是围点打援!”“哦,”男人明白了。 “对了,不知道您知道青羽最近的事吗?”男人问。 “连你都知道了,难道我还不知道?”和服女人远眺嵯峨野的东山,叹了口气。 “有空我会找她说说,希望她不要为了秀策的死而单独行动,一切都还要按殿下的计划行事”。 两人边走边密语,不消一刻,天色竟一下阴下来,雾霭沉沉,竹林与篱笆里的鸟虫仿佛都得了密旨一般屏息敛气,只有风动影乱,忽明忽暗。 第九十四章三个月之后。 成都双流,四川锦江监狱打开大门,从里面放出来的男人外表真的很不讨人喜欢,瘦削的身子套着略旧了的黑色polo衫,头发变长了,胡子拉渣,只有一双眼睛依旧阴柔冷静。 走出监狱大门,他似乎还对自己此时此刻陌生的处境略显局促与生疏,不知往何 分卷阅读59 处去,一片微黄的落叶随风从墙内飘落在墙外男人头上,他伸手抓下树叶,好奇地以拇指与食指细细摩挲叶子微枯的筋脉,最终将其在掌中整个轻轻碾碎,随其洒落在地面。 就在此时,不远处汽车喇叭响了,是个戴墨镜的长发男人,是天忌,他倚着车门,一手插兜,一手伸进半开的车窗按着方向盘上的车喇叭。 楚狂人笑了,抬起胳膊,挥挥手,示意知道了,要他停止吵人的车喇叭。 上了车,刚在副驾上坐定,天忌就转过身,从后排拿过一个旅行袋,里面装有他那台作为证据的笔记本,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情况基本上已经调查的有些眉目了,这电脑里被删除的数据也请专家全部恢复。 你说的基本属实,那个青色的女妖的确存在。 ”“这是真的,不是伪造的”,看见狂人从旅行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仔细端详的模样,天忌道,“这是通过合法程序给你办的,所以你不再是黑户了。 ”“通过对你电脑里的记录,以及相关视频软件公司的调查,当然还有大量在犯罪时间内相关网络ip的追踪与调查,这个具体的过程我就从略了,总之我们有这个权限与能力。 你只需要知道,通过分析追踪,那个青色女妖的网络ip来自境外,而且你想象不到的是,那些在视频房间里从事色情交易的女佳宾ip也都来自境外,巧的是而且还都来自日本!”“日本?”狂人真的很吃惊,“难道她们都不是中国人?”“是不是中国人我们无法肯定,但绝对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而且我们在这个笔记本里也查到了能远程控制你电脑的木马程序,所以你的qq数据被删除,网络银行上开户的ip是你的ip,等等这些也都能解释清楚了,而且事发后,这些ip就再未上线和登陆过,包括青色的女妖。 事实就是,你被人设计陷害了!”天忌说。 “那就证明我是无罪的啦?”狂人问。 “是的,不过。 。 。 ”。 “不过什么?”“不过,”天忌淡淡说道,“虽然你是被陷害的,可是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你为什么被陷害的理由,她们为什么要找你下手,难道仅仅是利用你开个视频房间从事非法活动赚钱?更奇怪的是银行户头里的非法交易所得的钱虽然由不同的信用卡分时间分批地汇入,但经过对银行留底的数据分析,这些卡中的绝大部分居然都是最近才办理的,而且事发之前大部分都已经注销,对其用户调查的结果,竟无一例外都是假的名字,假的身份,更离奇的是在对银行数据的分析之后,这些假的信用卡居然都是通过三个ip上的网,更巧的是而且还都是境外ip,都是来自日本,也就是通过在日本的三台电脑在网络上转的帐,你想想,成百上千的信用卡只通过三台电脑把钱汇到你的帐户上,难道这些汇钱的会员共用三台电脑吗?”听的狂人有些糊涂,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还太陌生与复杂。 “简单点的说,就是在日本有人通过你办理了视频房间,又通过你开了银行帐户,然后又在日本找了人在房间里从事色情交易,然后又在日本通过三台电脑办理了大量的信用卡,并且以会员的形式把钱汇到以你为户主的银行帐户里。 你能想通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吗,有组织的洗钱吗?肯定不是,这种方式太费神不说,而且作为洗钱数目也太小了,况且也是非法,达不到洗钱的目的。 ”天忌把狂人说的更糊涂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是有人是故意陷害你,这一切不是赚钱为目的,银行里的那些钱根本就是为了作为证据加重你的罪名,要把你整进监狱去!”天忌最后这句话总算让狂人明白了。 “为什么要陷害我?”狂人觉得奇了。 “为什么要陷害你?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有什么仇人吗?你得罪过什么日本人吗?”天忌凝视狂人的眼睛,虽然他知道想要读出他的心是不可能的。 “没有,没有!”狂人偏头想了一下,肯定地说。 “你再想一下,在韩国的事,还有上次那个挟持孝琪的日本男人?我记得他跟你要过什么芯片,关于那个芯片的事情?”天忌提醒他。 “我真不知道什么芯片,我也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狂人对芯片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那我就没有办法为你解脱罪名,即使知道你是无罪的,”天忌停顿了一下,“所以。 。 。 ”“所以什么?”“所以你现在也只能是保释,而不是无罪释放。 因为在法律上我无法提供结案的充足证据,况且现在新闻也盯的很紧,毕竟这样的新闻在国内还是比较少见,我们无法告诉媒体说你被陷害了,而对你为什么被陷害我们一无所知,关于那些日本人弄出的所谓证据更不能在媒体上公布,还有芯片的事情,也许涉及到什么危及国家机密的东西,一旦在媒体上被报道出来,加上孝琪的家庭背景,既让人可能产生我们是以权谋私把你释放了,更可能让人以为是我们无能破案所以编出这种离奇的故事来塞大众的嘴,而你和孝琪也将暴露在公众面前,你的一切也许会被好奇的媒体当作新闻爆出来,当然最担心的是可能打草惊蛇,甚至给你,给孝琪都带来危险。 ”“所以,即使是保释,我们都只能秘密地,以免惊动公众。 ”天忌盯着狂人的眼睛,希望他能说出真相。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芯片的事情,”狂人再次回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吧,实话跟你说了,孝琪已经把她所知道的关于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包括你是谁,你怎么来的,包括你那个珠遗公主的事,我都大致知道。 如果你还对我有所防备,那我就无法帮助你,帮助你们,你和孝琪,“天忌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面对天忌的执着,狂人无奈。 “跟我说说你在韩国失踪的事,所有的事,包括孝琪不知道的,”天忌尤其强调后一句,“相信我,你跟我说的,哪些该跟孝琪说,哪些不该跟她说,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为她好,我比你更上心”。 狂人仔细看着天忌的眼睛,那里确实除了公事之外,没有一丝不妥,他想了想,决定和盘托出,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个自己一直所好奇向往的人类的生活,安定,平凡,有爱的二人生活。 他从在韩国的情书节目录制开始,到电梯遇见异能女杀手,然后被绑架,被在高速路上抛尸,然后在朝韩边界上越境,然后宋允儿的出现,甚至睡在那个山谷宫殿里的珠遗,以及自己被抓,然后宋允儿帮助他逃离,被追捕,宋允儿最后被枪杀,等等,一直到最后在黑市拳场上获胜得到了回中国的机会,他详细地重复了一遍,其中除了有些他认为无足轻重的事情,他算是彻底地告诉了天忌。 虽然通过粱孝琪以及之前的一些调查,天忌对狂人有了一定的解,但真正听完狂人的全部故事之后,他还是沉默了好久,太不可思议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不属于他所熟悉的正常世界的生命,即使是作为人类进化者的他也无法将它认同为同类,它的存在已经颠覆了所有科学上关于生命的描述,甚至更接近于一丝妖味的诡异,也许它真的是个魔鬼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梁孝琪掺在其间,也许天忌还能做出决定,即便这决定未免冷酷了点,但那至少是他所认为的最明智的决定,把楚狂人看管起来,交由国家看管,或者研究?就像四百年前的人类曾经对它做出的一样。 否则,我们能怎么办?由上天来决定?或者从来都是由上天来决定!虽然表面在沉默,但天忌内心在踌躇。 “从你所讲的来看,虽然芯片的下落依然没有眉目,但至少我们能确定你遇见的那两个日本女杀手和后来挟持孝琪的日本男人应该有某种联系,他们也都曾在你这里寻找那所谓的芯片,甚至不惜动手杀人,而那芯片一定跟那在电梯里被杀的议员有关,恩,这就有了一个调查的方向了。 ”天忌决定暂时放弃对楚狂人的追究,把注意力放回案件本身上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关于芯片什么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芯片这个物件,狂人无奈。 “芯片的事情我们会负责去调查,而对你的保释暂时不公开看来还是非常必要的,不过一旦对方知道你出狱了,也许又会有什么行动也说不定!”“那怎么办?”狂人问。 “如果你真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可以与我们合作,或者加入我们。 这个芯片究竟在哪里,它究竟有多重要,是否危及国家安全,以致这群来历不明的日本人不惜对你下杀手,甚至栽赃陷害你入狱,我们可以合作,以你做饵引蛇出动”,天忌建议道。 “与你们合作,加入你们?”狂人重复这句话,他沉思片刻后抬头道,“这个芯片什么的跟我毫无关系,我也不想与谁合作,况且经过这么多,也许他们也该知道我跟这芯片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他们看见我入狱了就此放手也说不定,会把注意力放在别的相关的什么人身上吧?”“四百年了,我已经经历过了很多,我不想再做什么太复杂的事情,也不想与什么日本人韩国人或者什么人为敌,我的经验告诉我,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永远不会结束,我累了,我只想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活着,我只想有个伴,我只想不再一个人孤独地再活四百年。 ”狂人揣好天忌给他的身份证,再收拾好旅行袋,然后拿眼看着天忌。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天忌也拿眼睛和狂人对视着,在看到对方的决定不会再改变之后,摇了摇头,楚狂人这样做也许是对的,至少对梁孝琪来说是个不错的决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以后你,还有孝琪,你们就得行事低调,不要引人注目,也许如你所说,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你改变了主意的话,可随时联络我,”天忌终于发动车子。 车子发动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摸出一把梳子和一个电动剃须刀,“回家之前,也许你应该注意一下形象。 别多想,不是我的,这是孝琪托我带给你的,她可不希望狱后重逢的是一个邋遢的家伙,”看见楚狂人狐疑的目光,天忌眉角浮笑。 “她怎么样?那天后来我没见着她,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她的消息,电话也没有”,在感情上狂人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但他依然也会有疑惑。 “还能怎样,那天出来之后,她就被她父亲带回北京,在家里禁足了三个月。 你出狱之前,她才跟家里吵了架跑回成都来。 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很大,虽然她只是无辜被牵涉进来,但在真相未澄清之前,公司形象大损,那些客户们都要求解约退货,更可甚的是在媒体与网络上,对你和她捕风捉影说三道四的评论与攻击不绝于耳,具体是什么你想也想的到。 公司无法再运作下去,最终委托朋友转手卖掉了。 考虑到避开那些还对此感兴趣的媒体与公众的目光,如今她也不住在原处,接你的事也是拜托我来。 ”“她为你牺牲这么大,你可不能辜负她!”天忌虽然两眼注视着车前面的路,但语中带责。 被强行带回北京家里,被禁足,被迫把自己的公司卖掉,跟父母吵架,从天忌这里了解到梁孝琪近来的这些事情,狂人心中的沉重感非但没有一丝减轻,而且加重了。 他无法确保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无法确保自己在未来能否给这个女人幸福,在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之后。 曾经,他只是一个按自己本性活着的,攫取女人的感情为食,并在众多女人的生命中来去自如的人,而现在他得为追求所谓的人类之爱停留,即使他对自己的爱还根本毫无意识,但却在觉醒之前就已经为此背负太多。 爱是什么?能让世上的生命为它疑惑,迷茫?即使是错了,也会让男人和女人相互陪着一起错下去的悲哀。 第九十五章车子驶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单位小区,这是一个职工常驻外地工程企业的家属小区,其中有少数房子对外出租或者已经卖出,这里的常驻人口都是妇孺老幼,总之是一个既不上网也不关心新闻的群落。 楼层统一都是六楼,一色的灰旧的外观,甚至除了号码不同连门牌都几无二致,即使是外观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窗框,厨房换气扇以及空调的外置部分,你也不能很容易地区分开来。 惟一能轻松辨别的是楼与楼之间不算窄的过道两边随处可见自种的树木,有榕树,梧桐,还有几排柳树,其中有些树龄甚至有二、三十年之久,地面也零星有了落叶。 天忌将车停在其中某幢。 “上去吧,就在四楼1单元,你们的新家,她在等你”,他将车子倒好,但并不准备一起下车。 透过车窗,四楼那个单元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突出的阳台上居然干净的过于显眼,没有摆放一些杂物,以及大大小小的盆栽植物。 狂人拎起旅行袋下车,迟疑了一下,他不能确定梁孝琪果真住在这种地方,但车内天忌的态度令他不能不信。 目送楚狂人上了楼,天忌拨通了手机。 “人已经出来了,不过他拒绝合作,”耳朵贴着手机,天忌顺手将车窗关上。 “恩,孝琪一切还好,我会在成都继续呆上一阵子,有情况我会随时给你电话”。 边接电话,天忌边低头拿眼瞟了一下四楼,确信楚狂人此时 分卷阅读60 已经到了。 他放下驾驶席上的遮阳板,一张照片藏在背后。 那是一张有些年月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16、7岁,站在海滩前,一手扶着被海风吹动的太阳帽,一手按着飘起来的裙角,笑的青春动人。 天忌久久地凝视这张照片,作为他人生最终目的的照片中的女孩儿,如今他正一步一步地使她远离他的生活,即使他的内心曾经涌起过瞬间的幻想,但读出人心的能力,却使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具备实现自己梦想的可能,所以迄今为止,他不曾为己做过什么,什么也没做,使她幸福了,他便不会拥有幸福。 不可能的便不可能,再多思多想也是不可能。 ***狂人拎着旅行袋,站在门外,忐忑地敲门,经历了这些,他对于见到女人,竟有了一丝激动与不安。 门应声而开。 “嗨,欢迎回来,我的稻草人,”依然打动心扉的笑容,梁孝琪开门迎进男人,不过小手却在男人的乱蓬蓬的头发上抓挠了几把,原来车上狂人只记得刮了胡子,头发却忘了梳理。 简单的一个卧室,一个客厅,还有分开来的厨房和卫生间,以及阳台,但房间整体面积比过去小了不少,房内只能简单的布置了沙发,电视,以及饮水机等等常用东西。 “为了能搬进来,丢了不少东西呢,一些不常用的都丢掉了”,梁孝琪嫣然笑道。 这一刻,楚狂人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这些变化不是外貌上的,而是来自身体内部自然而然散发的气息。 那份温暖、深沉的,安抚心灵的部分多了,而青涩,纯真,凛冽的少女味道少了,她现在已经是完全的女人。 “厉害”,狂人由衷地赞道,厉害两字包含了多种意思。 “厉害什么哇,搬家什么的都是天忌帮的忙,我就只是动动口发号施令而已”。 “这里不错,”环顾四周,虽然不如伊藤洋华堂上的那间公寓华丽与舒适,但更让男人感到放松。 虽然初进来觉得一切与过去不同多少有些异样,但随着时间,随着适应下来,竟令人有一种熟悉之感。 即使是天花板上残留的一点污迹,石灰墙上的几道岁月的伤痕,竟无一不透着曾经居住过的熟悉感觉。 “真的喜欢?”女人兴奋地问。 “喜欢”,狂人点头,坐入久违的沙发,他感到与这个房间融为一体。 “给我让我个位置,”梁孝琪从一旁挤进来。 “那边沙发还有一大块地方呢”,男人以手拍了拍另一边。 “我喜欢和你挨在一起”,女人终于把自己塞了进来。 “ok,那我这块小小的地方就为你敞开吧,”狂人朝旁边挪了挪,以便女人坐的舒服点,再以手环绕搂过女人的肩。 两人就这么紧挨着长久地坐着,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呼吸把自己与对方,与房间都沉入梦乡。 出乎意料,居然就这么坐了半个小时,一动不动。 “真好,与你这样坐着,烦恼都忘记了呢。 。 。 ”,梁孝琪满足地说,什么时候她的头已经靠在男人的怀里。 狂人以手摩挲着女人滑嫩的脸颊,心里感叹女人的坚强,自他回来,女人还不曾提过一个字关于自己在这三个月里经历,那些因他而起带来的风波与疲累。 他轻轻地抚摸她,想把自己心里的话通过抚摸传达给她,静静地,温柔的,能让人忘记烦恼的抚摸。 接下来的两个月,两人深居简出,只是时常在晚饭后出门,在小区花园里散步,由于居民年龄普遍要么太小,要么就是过老,而且两人年轻,都长的眉清目秀,性格也好,彬彬有礼,尤其是梁孝琪,很快就与邻里之间关系融洽。 即使是在小区居委会的干部眼里也留下了是一对模范小夫妻的好印象。 只有一点,经历了这次事件后,楚狂人对网络的热情降了许多,但那台拿回来的笔记本电脑,他每天照常开着,qq也登陆着,他寄希望于某一天能再次发现青色的女妖上线,他想要找她问个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她要害得他这么惨?然而,他的等来的一直都是失望,青色的女妖的头像再没有亮过。 第三个月的某天晚上,从外面散完步回来。 狂人在厨房弄水果,梁孝琪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对着明星美食节目学新菜。 “水果来了”,狂人兴奋地从厨房端出盘子,盘子里的水果被用心地摆出了赏心悦目的样式。 “我说,你想过和我结婚吗?”梁孝琪从电视上收回视线,抬眼问狂人。 “结婚?”“对,结婚,我们!”第九十六章世上的男女关系各不相同,有些能维持15年之久最后不欢而散,有些只维持了15分钟,但最后皆大欢喜。 结婚,与维持男女关系,看似相同,却又迥然不同。 现在楚狂人面临的问题就是这样,他已经决定要认真地和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携手下去,即使是岁月流逝,看她红颜变白发。 但,那仅仅是指维持男女关系,结婚,他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名人类的女子结婚,甚至可以这么说,他对维持男女关系还有结婚这个模式可供选择几乎毫无概念。 尽管通过电视或者电影上,他早已知道结婚是男女关系的最后一步,但就像一个人喜欢看战争片或者恐怖片,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去亲历一遍。 “结婚?”男人楞住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新问题,即使穷尽四百年岁月的男女关系,他也不曾遇见过。 “虽然时间不长,但我们一起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性格上也合的来,尤其性生活也一直快活和谐着,结婚是水到渠成而已,”梁孝琪显然不是突发奇想地说说而已,在吃完一瓣水果之后,她用指尖敲着好看的门牙,这个仍略显孩子气的动作表露了她此时的紧张,当然即使这样也不减她的动人与美丽。 “结婚?你确认我们需要结婚么?”眉头略皱的楚狂人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梁孝琪的理由与结婚之间有何因果必然逻辑。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爱是什么么?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总想要弄个明白吗?那么结婚就是判断男女之间彼此关系的试卷,爱情终究是要通过婚姻来考验,所有未经婚姻考验的感情都还只是激情,不是爱情!这是网络上说的奇_-_書*-*网-qisuu.com,可不是我杜撰的哦!”网络上说的,曾经是男人的口头禅,现在被梁孝琪捡来用用,同时她诱惑性地将一瓣水果塞进狂人的嘴里,想用食欲迷惑男人的思维。 “网络上是这么说的吗?好象有些道理。 ”一贯通过网络来认知世界的楚狂人被女人的话说的有点动心了。 “不过,是不是有这样的说法,我还是要上网看看,你可不能骗我,”吃完嘴里的水果,男人又恢复了一点清醒。 “你不相信我?”对方没有上钩,梁孝琪故作生气,小巧精致的鼻翼因激动而鼓胀起来,如果让男人上网查到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之类的话,那就弄巧成拙了。 事实证明,狂人总是能准确地捕捉到女人的情绪与想法,往往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能掌握女人的情绪变化,即使是撒谎之类的小把戏。 其实他并没想就真的上网去查女人是否说谎,至于结婚,如果女人需要那么结婚也无妨,况且如果结婚真能有助于自己对爱的认知那也未尝不好,至于婚姻所要求的承诺,誓言什么的,他一点不感冒。 “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我怀疑你想要结婚的动机,”洞察机先之后,男人童心大起,他反咬一口。 “动机?我有什么动机?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不良动机?”被狂人这么说,梁孝琪奇了。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你根本就不爱我这个人,只是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呢?”狂人用话撩拨她,未想这话正命中梁孝琪过去的隐私,她当初正是因性而爱上狂人的,这根本是她自己也难以启齿的羞事。 女人的脸蛋红扑扑的,被男人说中心事,羞愧难当,竟一时无话反驳。 “我想我们省略这些水果,直接到床上去吧?”占了口舌便宜,狂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女人被撩拨后的情态更令他性致勃勃。 “回床干嘛!”已输一筹的女人,想要扳回一局,更是主动进攻,用手将桌上的果盘拨到一边,直接将男人扑到在桌面上。 “从现在开始,你可别煞风景地中途喊停或者不要不要之类的,我可是只当你在撒娇哦!”梁孝琪为掩羞事,采取上位,同时嘴里也不忘逞能。 啧,啧,两声,狂人为其表现感叹不已,“我怎么能让我的女人‘欲’求不满呢?”,一副慨然受刑任其为所欲为的表情。 当然,如果梁孝琪此时还头脑清醒,一定听的出来这是那个疯狂的三人之夜自己说过的话,狂人此时既然能说出来,就说明关于那晚发生的一切他酒醉不记得了全是骗人。 但是,此时的女人,是贪爱的女人,是美而好战的女人,即使对方是一只魔,也我心无悔。 剥去男人的最后一褛衣服,仿佛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梁孝琪恍若重温了两人初遇的情景,色心荡漾不已。 而男人是不是跟女人一样,一旦宽衣解带了,就表示放弃挣扎?***人类对于漂亮有着不同的注解,那种让人一见仿佛“哗“地一声如阳光般刺眼的漂亮,事后细看则未必是公认而客观地漂亮。 尤其是女性,审美更多的带着感性,要让绝大多数的女性公认的漂亮,光是一瞬间感官的快感是不够的。 时代在发展,生活节奏在加快,美丽的标准也在流逝与变化着,但那种从任何角度的审美来看都毫无瑕疵的美,我们往往习惯用古典美来注释。 这样的古典美,即使表现在一个张狂邪气的笑靥上,也透着纯净与不羁。 “嘿嘿,我就是因为喜欢你的身体而爱上你又怎样?”饱足之后的女子以一副浪荡公子的表情,从男人古典的下巴、耳朵,抚摸到沟壑清晰的身下。 “你对男人除了身体就没别的兴趣了?”躺在女人光洁的怀里,狂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男人嘛,还是要看身体”,梁孝琪大言道,手指却不停,难以置信,角色颠倒了。 “男人温柔体贴之类的,总还要看吧?”狂人奇道。 “那也是先要有身体之后的事,纯精神上的恋爱是不可能的。 ”女人的手意犹未尽地抚弄着怀里的男子,清雅秀丽的脸蛋上汗迹荧荧,大眼睛里则充满了笑谲。 “爱应该是精神上的,”说道爱,狂人从梁孝琪的怀里起身表示自己的反对。 “切!什么精神上的,明明一点都不爱我”,感觉到男人想要逃跑,女人侧身躺下表示不满。 “呵呵”,狂人俯身在她的耳下轻吻一口。 “我们结婚吧,”他轻声说。 “真的?”这话让女人猛地翻过身,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总之是一脸喜悦。 第九十七章“结婚?你确认你们真的要结婚吗?”电话里天忌的反应跟狂人一样。 “我们也是昨晚才做的决定,想来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也算久经考验了吧。 怎么你不祝福我们吗?”第二天梁孝琪就拉着狂人上街狂购必备品,当然她不忘了给天忌打个电话。 “我当然要祝福你们,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很危险,你做好准备了吗?做好准备接受他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了吗?”“我想我会做好的,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未来又能更糟到什么地步?况且我现在还有什么可害怕失去的呢?现在只有相信爱情,相信彼此,”女人很兴奋也很乐观。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你要结婚的事跟家里说过了吗?”“他们连我们在一起都反对,更何况结婚?这次本就是跟老爸吵了架后被赶出来的,要是告诉他们还不更火上浇油?”梁孝琪耸耸肩道。 “那好,你结婚需要什么帮助吗?”天忌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知道的,我们得低调嘛,呵呵,所以就两个人在自己的小窝里小小的庆祝一下,街坊邻居们也很热心,有什么需要就劳烦他们,都说好了。 不过你如果愿意来,或者送点什么礼物,那我们也不拒绝”。 “你结婚,我当然会来,到时候就住你那里,你可不能赶我去住酒店,”天忌笑道。 “这个啊,我们那里太小了,不太方便吧?”梁孝琪语气有点踌躇。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我可不想在人家的新婚洞房之夜做灯泡,”天忌努力让自己表现的轻松点。 “你这个讨厌鬼,呵呵,没事,如果你真的来了,我就把他赶出去,给你腾地方,反正早就。 。 。 ,那个了,啊~”说到兴起,感觉说漏了嘴,梁孝琪赶紧捂嘴,不过还是没忍住。 “恩,总之,你结婚,我替你高兴,祝你们幸福!”天忌在手机那头努力装的镇静,祝福道。 “谢谢,我都要结婚了,你也要赶快哦。 哎呀,不跟你多说了,我先挂了”,梁孝琪用拎包一边肩膀抵着耳机,一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烤肉串,手忙脚乱。 挂掉手机,天忌默默冷静了片刻,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他无论如何都要拨。 “他们要结婚了,孝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尽量保持适当的语气。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无声的沉默,长久之后是一声深重的叹息,声音老迈而沧桑。 而成都市的街头,两个逛累了的 分卷阅读61 人坐在天府广场中央,脚下的大包小包像参加排练大型运动会开幕式累了的运动员般,东倒西歪地挤在一起休憩。 “一片云也没有,”男人仰头看了看天空。 “那里有一片,”女人指着广场北边高大的开国伟人像头顶稍高点的地方。 “恩,算是,不过小了点,勉强是,”男人说。 女人惬意地将两腿伸直放松,小手握成拳状,轻轻敲打着刚才走累了的部位,心满意足地说道:“真好,要是永远能这样就好了,两个人”。 不过当她转过脸发现男人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刚刚走过的一个穿着紧身露着一双白皙大腿的青春靓女的背影上时,她擂了男人一拳头:“看哪里了,你的手准备好了么?”“准备什么?”男人不解地收回视线。 “准备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要掉出来了。 ”“嘿嘿,”男人尴尬地笑了笑,不过随即狡辩,“好象没见你穿过这样的衣服,我敢保证你穿上一定不错!”“是啊,你还想我穿上再给你跳一段艳舞是不是?”“未尝不可”,侧眼看看身边的女人,不施一点粉黛,依旧眉清目秀,想象着她的辣舞,男人悄悄咽下唾液。 “想都别想!”可惜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难道作为你的丈夫也享受不到这种优待?”男人还要做无谓的争取。 “想看就上视频聊天室去,你又不是没看过,”女人损了一句。 “无趣,”被梁孝琪戳到伤疤,男人死心了,脸朝上寻找刚才白云所在的位置。 云已经变了模样,从一小片可爱的柳絮状变成了蓝色天空之壁上一抹没涂匀净的白色涂料,这大自然的手艺偶尔也差的离谱。 不过男人此时的心根本不在云上,关于聊天室的谈话又引他想起了青色的女妖,这个陌生的异国女子究竟为了什么原因费劲心机地想要陷害他?而她跟在韩国遇见的异能女杀手,由纪惠,还有那个死了的真纪子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个挟持梁孝琪而向他要芯片的年轻男子又是什么来历?甚至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要杀死他的天忌曾经的搭档兼助手朱颜。 过去他从不去细想这些问题,他把这些事情当作发生了,便过去了,他只想简单地顺应这个时代,像个普通人类似地生活。 可是生活却一而再地找他的麻烦,现在他要结婚了,是否能就真的能与这些事情撇清了呢?也许,就像天忌所说的,他已经被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事情深深地卷入了,的确有什么混乱的地方,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如此一想,他觉得也许与天忌合作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这样做势必要放弃自己目前的状态,势必要令他与梁孝琪之间的关系造成一定破坏,比如结婚。 较之过去的四百年的光阴,那些逃亡与洞穴的日子,像现在这样,能静静地看这个城市的天空,长空寥廓,一片朗然,哪里还有什么任何不满的地方,回到家里,床让你舒服的躺下就能睡着,旁边睡着的是心上人,如果这就是所谓爱,那么他承认自己有点爱的感觉了,而且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即使跟身边这位偶尔有点小脾气的大小姐斗几句嘴,那也是一种享受,何况在床上的她是那么的妙不可言。 最终,他还是舍不得放弃现在的一切,只要那些家伙不再来骚扰他,就此和这个女人一起走到世界末日那天来临也无妨。 “嗨,你在发什么呆,不是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吧?”男人自顾想的出神,却忘记招呼身边的女人。 “用冰块给你降降温,免得你想的上火”,女人将自己嘴里嚼碎了的冰块敷在狂人的额头,冷的他一个机灵蹦了起来。 “哈——哈——”,男人的囧样,让吃着冰棍的女人笑的前仰后俯。 第九十八章婚礼前一天晚上。 床头左右是新买来的一对台灯,透过薄薄的灯罩看来,更像两个相互依偎的弱小的心灵光球,散着彼此对未来忐忑不安的微暖光泽。 狂人坐在桌子前手拿剪刀剪着各色的彩纸,这是到时候要撒的幸运星星。 “天忌到了吗?”他问。 “他明天早上飞机,赶得上中午的婚礼。 ”女人回答他。 “明天你的那些朋友会来吗?”他又问。 “我没有给她们发请贴,也没有通知她们。 现在我们的事,大家避都避不及吧,我们又何必给人家增添麻烦呢”,梁孝琪独自盘腿坐在床上整理着衣物,口气有点点失落,与其是回答,莫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地自我回答。 “过去是做服装的,如今自己要结婚了,婚纱什么的还只得将就”,她自嘲地笑道,说的是白天在影楼试婚纱时跟工作人员发生的不快。 男人停下手里的活,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例如辛苦你了,跟着我你受累了之类的,他却说不出口。 这时桌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有qq新消息,是消逝多时的青色的女妖的头像在闪。 点开qq对话框,女妖只有四个字:“点开看看,”后面贴的是一个网址。 狂人打开网址,出来一个韩国的新闻网页,黑头标题霍然醒目:“黑帮大火并,锐牙会大佬横死街头!”文章报道的是两个星期前,发生在韩国黑道火并事件,据说是汉城、京畿道原本一向视同水火的几个黑道帮会突然联合起来向江原道一家独大的锐牙会发难。 双方火并之激烈,警方已经无法控制事态。 由于此轮偷袭之猛,锐牙会伤亡惨重,几天之内各地分部陆续被铲除。 事情原因,警方初步判定此轮火并是因地盘纠纷引起的,但据消息灵通人士披露,背后不排除有境外黑道势力介入的可能。 从火并至今,锐牙会可说是溃不成军,继大佬李克烈首当其冲横死街头之后,会中其余重要干部死的死,降的降,李克烈的两个儿子也早在前年和去年一个被仇家暗杀,一个在车祸中死去,如今作为其合法继承者的私生女李素也在此次火并中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不等狂人质问,女妖又发来信息。 “听说你出狱了,要结婚了,你以为一切就结束了吗?不,我对你们的祝福才刚刚开始!”女妖在qq上留下了最后几句话,便不再有动静,头像也变成灰色。 看罢留言,狂人默然坐在电脑前,他的心里空空洞洞的,不知作何猜想。 “有事?”床上的梁孝琪觉得他表情有点奇怪,问他。 “没事,”他继续坐到桌子前剪彩纸。 “没事就帮我看看,怎样?”梁孝琪把明天要穿的喜嫁汉服穿上。 白天在婚纱店里,就旗袍与汉服的选择,她最终还是别出心裁地选择了后者。 “腿很迷人。 ”“你哪里看到腿了?”女人笑骂。 “我说的是实话。 ”男人说道。 的确,他有透过衣服看见不穿衣服的女人的白皙大腿的本事。 何况女人衣服里面本无一物。 “恩,你这人有时嘴巴还挺甜的,”她说,“不过,我喜欢甜嘴滑舌时的你。 ”女人得意地笑了,踮脚下了床,在男人的唇上吻了一口,令人心荡神移。 此时此景,这位从床上走下来的汉服华裳美女,竟让男人脑中再次有了时间与空间上的一丝错乱。 遥记起四百年前的那一场决定命运的帝国婚礼,远嫁异国他乡的帝国公主穿上华裳,广袖,博带,款然步入名臣大将齐聚的庙堂,略显稚嫩的面容却已是宝相庄严,就像在灯火熄灭的佛堂点燃一支蜡烛。 那一刻,何等的气象斑斓,神光离合,在他的心里曾默默地激起为她守侯终生的一缕爱意,而今那爱竟如天际浮云,在悲欢离合的岁月际遇之中渺然无踪,以致今时今日他还须为确认一点爱费时费力地挣扎于红尘人世。 男人关上笔记本,牵过女人的小手,细细摩挲这令他熟悉又伤感的华服,这华服唤起了他早已陌生已久的情绪,那是一种为其美所震撼而萌发的爱怜之意,自然地想要为其守侯终生。 “你怎么了?”梁孝琪觉察男人的不对劲,伸手一摸,在男人的脸颊上摸到一手泪水。 “没什么,你抱着我就好,”狂人把脸浸在女人的衣服里,任由她的十指温柔地安抚自己的头发、脸颊,触摸自己的一切。 那些纷纭的昔日感觉如同天际涌动的浮云倒叙或者快进般重现心头。 这一瞬间男人感觉到了爱,这一瞬间之后,他们做爱了。 ***这个世界既脆弱又危险,所有意外的事情都很容易发生,即使是前一刻才产生的爱,后一刻便可能轻易消失。 女人在床上酣然入睡,狂人却难以入眠,即使是在最忘我的欢愉时刻,他也听的见自己的内心在暗自吞声叹息。 世间最伤感的事情是,当你学会爱一个人的时候,却是你不得不放弃她的时候,你这么地想要爱护她,可你却不得不做出伤害她的决定。 他光着身子悄然下床,走过沙发,打开电脑,重新把qq上的留言看了一遍。 空气如水一般的凉,他的心不想做出决定,但他不能这样置所爱的人于危险不顾,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每当你这么地担心失去时,没准你其实已经失去了。 对他而言,即使到了几乎没什么可再能失去的东西时,只有那些注定的纠缠要伴随他,不死不休。 “干什么呢?冷,快点上来,”女人半梦半醒之间,睁着惺忪的睡眼唤他。 狂人删掉qq记录,回到床前,轻轻掀开毛毯躺到女人身边。 女人一把搂过他,她身上温暖柔软,下部湿润迫切。 “呃,好温柔,你今天真的好温柔呵,”当男人进入时,女人的嘴角浮现笑意,她的腰,她的腿迎合着他。 “我想我们不能结婚了,”男人说。 “什么?”女人没听清楚,身子继续动作着。 “我是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 ”这句话女人听清楚了,她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不相信地望着男人的眼。 “我是说,你是一个好女孩,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是说我还没有学会爱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对你是不公平的,“男人解释道,但越解释越语无伦次,越缺乏说服力。 “你要跟我分手?你还在我里面,却要跟我说分手?”女人眼含泪花,打断了男人的解释。 “恩,可以这么说,”狂人从女人身上下来,转过身背对着她坐起,他没有勇气对视女人的眼睛。 第九十九章‘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你混蛋!”背后传来女人的哭声。 相处这么久,男人早把她看白了,即使是骂人,她也骂不出什么刻毒的话来,她更不是那种撒泼乱摔乱抓的女人。 “你的话想要多少男人都会有吧?从中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应该很容易。 我不适合你,跟我这样一个没有爱的人生活有什么意义?”“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女人穿着单薄的内衣坐了起来,从背后环腰将男人抱住,脸靠在男人的肩后,低声抽噎道。 “我自己知道自己,我已不可能再恢复爱人的能力了,虽然我努力过,但我实在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很累,你知道吗?为什么要这么愚蠢呢?我们继续下去是在浪费时间,最后受伤只会更严重,”狂人努力地想要说服她,虽然他知道不太可能,也许他应该更绝情点。 “我不管,就算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女人用手把男人箍的更紧。 “何必呢?我已经决定了,天一亮我就离开这里,”狂人说道。 “离开这里?你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这话把还在抽噎的女人逗笑了,“你身无分文,没学历没房子,莫非又想回去做民工,或者乞丐?”“做民工,做乞丐又怎么了,我只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哪里不行?”“你是宁愿做民工做乞丐也不愿和我继续下去?”女人坐到男人的对面,眼睛红的像个兔子。 “恩!”男人找不到反驳的词,只能闷应道。 “嘿嘿,别给我装酷,你究竟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地说要分手,一定有原因!”女人盯视男人的眼,也许她在感情上幼稚,但大脑绝不幼稚。 这次狂人不打算回避她的眼睛了,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眼直视女人的逼视,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情感,冷冷的,是漠视与不屑的眼神。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已经腻味你了,现在的你已经激不起我一丝欲望。 我实话告诉你,我本来就是一个以女人的感情为食物的家伙,榨取女人的感情越多,我就越强大,四百年来我对那些女人如此,现在,对你也是如此,我已经彻彻底底榨干了你所拥有的感情,你已经不能再满足我更多的需求了,”狂人看着对面那一双红肿的兔子眼睛,直看着它们变的更红,变的泪水泛滥,他做到了无动于衷。 “你有种,楚狂人,你刚才还在跟我上床,现在竟能说出这种话,我跟你拼了!”即使修养如梁孝琪,也最终被激怒了。 可惜,她怎是狂人的对手,他只一抬手,她便摔到了床尾。 “我跟你睡觉并不代表我就爱你,我跟所有的女人睡觉,并不代表我就要爱所有的女人,李佳欣,陈可儿,李素,还有***(梁孝琪的那个时尚朋友),都是”,狂人冷冷地从床上站起来,这些女人,除了李佳欣,其他的梁孝琪都还不知道狂人跟她们有过关系,现 分卷阅读62 在男人一下子全说了出来,他决定做就做绝。 “我不相信!我全都不相信!”梁孝琪缩在靠墙的床里头,抽抽噎噎地哭着。 狂人不理她,独自坐到沙发边,望着阳台外的黑夜,月光很冷,一丝黯然神伤逐渐弥漫在他的双眸深处,这是无人能见到的表情。 房间终于整个沉默下来,除了女人低低的抽泣声,所有的物什仿佛都被沉重的压抑扼住了喉咙,其声音被吸入了幻灭绝望的黑暗,永不得脱身。 这么过了一整夜,天刚破晓的时候,狂人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衣物用品。 抽泣了一晚上的女人发现男人的动作,她并没有阻拦,只是勉强从床上下来,鼻子一抽一吸的进了卫生间。 等出来的时候脸已经洗净,头发也重新扎好,只有两只兔子眼睛依旧红肿。 “你真的决定了?”她站到收拾衣物的狂人旁边问道。 “恩,”狂人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脸蛋虽然哭过,但依旧清丽脱俗。 “好,你要走我不拦你,你走我死。 ”梁孝琪说道。 你走我死,这四个字,说的很清晰,口气淡然漠然,飘然无依。 狂人不得其解,只是点了下头,但随即觉得不对,回过头看见女人去了阳台,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女人要做什么。 等他再次回过头时,看见梁孝琪已经光着脚爬上了阳台栏杆。 这下他明白了,这个蠢女人是要拿死要挟他。 他摇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到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然后来到阳台上,女人果然还没有跳。 只穿着单薄的内衣,衣里是瘦瘦的身子,赤脚站在上面的女人不敢朝下看,回头看见男人来了,眼神里有企求。 “天快亮了,你这样会把下面早起过路的吓着的,乖,听话快下来,”狂人拧开矿泉水瓶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赤足站在栏杆上的女人,“哭了一整夜,喝点水。 ”但是女人不理睬他,转过脸去,抬眼望着远方,这时一阵微凉的晨风吹过,冷的女人打了个哆嗦,她双手抱胸,但就是不看狂人,也不接他递来的水。 “我会跳下去的!”她冷冷地说道。 风吹乱了她刚扎好的头发,当她伸手捋头发时,内衣的裙摆又被吹了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腿,她只好放弃捋头发,用手按住裙摆。 “嘿嘿,都走光了,”男人自得其乐地又喝了一口矿泉水,讪笑道。 “我会死掉的!”男人态度激怒了女人,她嘶声道,可是换来的只是男人的摇头。 “我只要你说你爱我!”女人的声音有点哭腔。 “何必呢?这样有意义吗?”男人手拿矿泉水靠在栏杆上,天光破晓,已经有鸟叫了。 “你只要告诉我昨晚说的都是假的,有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去面对呢?你不爱我也好,我有信心去等你爱我!”女人终于转过脸,眼泪已经流下。 “唉,要跳就跳好了,这么罗嗦!”狂人伸手挠了挠背,拧紧瓶盖,抽身要进屋子。 风吹起,心碎了,女人闭上眼睛,朝前跨出了一步。 第一百章便在女人作出决意赴死的瞬间,情绪的变化导致空气的微妙差异令男人感应到了危险。 几乎就在女人跨出栏杆的同时,他已经转身跃起,且下落的速度更快。 女人面朝下,狂人面朝上,脸与脸之间的空隙虽小,但仍能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即使脸上依旧带泪,望着她身下的狂人,女人不惊惶反在笑,是的,她是在笑,她的嘴没有笑,她的脸没有笑,她的眼睛也没有笑。 然而狂人知道她是在笑,一丝捉摸不定的笑。 她的这神情是在嘲笑?还是在得意?或者想说什么?她就这么跳下去了,就这么重重地落在狂人的身上。 狂人一时动弹不得,感觉胸腔出血了,颅内肯定也有损伤,以致意识有点模糊,糟糕的是他怀里的女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嗨,别装了,我才快要被你压死了!”狂人费力地说话,话没说完就呕了一口血。 可是女人依旧没有动静,脑袋朝下,无力地耷拉在狂人的胳肢窝处。 狂人忍着痛,咬牙抬起女人的头,光洁的额头上有个口子,血已经开始透过皮肤汩汩地渗了出来,看来刚才落下来的时候脑袋还是磕到水泥地了。 “糟糕,”狂人以手按住女人流血的额头,原本模糊的意识一下子醒透了。 送医院,狂人此刻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三个字。 当天忌接到狂人的留言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对梁孝琪包扎完毕,不过她人还没有醒过来。 “有点轻微脑震荡,”负责医生说。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医生离开后,天忌问。 狂人把整个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别说你们结婚,孝琪跟你在一起,我都反对。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根本不适合她,可是她不听,”天忌沉声道。 他坐到床前,用纸巾蘸水拭去梁孝琪眼角残留的泪痕,平时一向微闭冷漠的眼线也完全绽开了,温柔疼惜之意溢于言表。 狂人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胸腔与颅内的伤还没完全自我痊愈,他需要再静养片刻。 “虽然我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但我也确定这次,你做出的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尤其对孝琪来说。 ”天忌冷冷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不登对,为什么又不认为我和她分开的决定对大家都好呢?以我四百年来所交往过的女人的经验,时间总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加上还有你作为她的朋友陪伴在她身边,我相信她一定能撑的过去的。 况且和她在一起我总是诚惶诚恐,努力去做个并非我本意的人,可最后又总是把事情搞砸。 也许,我应该回到我的本性上来,放手做回我自己。 。 。 ”,狂人努力做出点笑意说道,可是胸腔的疼痛又让他弯腰低呕了一口。 “你没事吧?”天忌问。 他对狂人的说辞将信将疑。 “没事”,狂人答道。 与其让医生治疗,还不如他自己复原来的快。 “我想我现在可以答应你关于合作的事了,”他说。 “哦?”他的转变令天忌有些吃惊,“你想要怎么合作?”“芯片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去弄清楚,日本方面我需要你给我提供更多的资料。 ”“恩,没问题。 ”“现在,我需要一张去韩国汉城的机票”,狂人又提了个要求。 “韩国汉城?什么时候?”天忌疑道。 “就今天下午,能办到吗?”“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下午2点半,你到检票口直接出示你的身份证就可以拿票了,”一通电话之后,天忌告诉狂人。 “她以后就拜托你了,”一切办妥之后,狂人指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女人对天忌说。 “你不等会儿?她就要醒过来了”,看见楚狂人要走之意,天忌拦住他。 “不必了,她醒来我就走不了啦,”狂人推开天忌的手,走向门口。 “她醒来之后,我怎么跟她说,你到哪里去了?要告诉她等你回来吗?”天忌在背后喊道。 但是他只看到的是狂人的背影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最终,挥挥手,就像一只候鸟拍打它孤独的羽翼,没有说一个字,拉开门走了。 从飞机出站口出来,汉城已经是晚上。 走过大厅墙壁上阿迪达斯的电视运动广告,走过三星手机的液晶标牌,走出自动玻璃门,男人的眼睛才是这个太阳系里最黑亮的星子。 两个跟他坐同一班飞机的俏丽女郎拖着便携式旅行箱从他身边走过,回头之后,交头接耳轻笑不已。 男人也笑了,不顾自己的笑使得前面的女郎几乎崴掉了高跟鞋。 他大步走进汉城的夜风之中。 已经自我痊愈的男人这一刻风采照人。 他连夜从机场赶去的地方,正是他曾经和韩国女孩李素获得去中国护照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次打黑市拳的地方,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这次故地重游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女妖给他的新闻网页上,头一个参与围杀锐牙会的黑道帮会,汉城百鬼会就盘踞在这里。 这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疯狂的地下王国,厚重的铁门外,依旧是几名手臂有纹身,面色凶狠,目光猜疑的男人。 走近之后,不等他们伸手阻拦与盘问,狂人就动手了。 第一拳砸塌了面对面表情最凶狡的那个家伙的鼻梁。 第二拳,旁边挨的最近的家伙腹部受创,立刻一口吐出了胆汁。 剩下的两个家伙互看了一眼,一咬牙同时扑了上来。 两声清脆欲裂的皮肤接触骨头的声音,他们挥过来的拳头被狂人平伸的两只手掌稳稳地接住,随即两个凶狠的家伙就瘫软在地,只顾抱膝打滚。 估计在他们的拳头被接住之前,狂人凶猛快捷的脚尖已经后发先至踢碎了他们的膝盖,完全不合常理的打斗动作。 “嘶~~~~”的一声,狂人一口气息从腹部提到胸腔,最终吐呐出来,他要确认自己已经进入状态。 “做回自己。 。 。 。 。 。 真是快乐无限啊!”狂人自我肯定地微笑,既是深深的感喟也是自嘲。 将梁孝琪托付给天忌后,他已再无牵挂。 此刻的他没有复仇的怨念,也没有压抑的恨意,只有被本性激发的想要放手一搏大杀四方的快意。 第一百零一章走进铁门,里面依然是那个疯狂的地下世界。 昏暗的空间,刺眼的灯光,以及吵到能把人的耳蜗绒毛全部烧焦一根不剩的朋克音乐,还有看不清面目的数不清的人头涌动,艳俗暴露的女郎穿插其中贩卖各种酒类,而中央依旧是一张拳台,一对肌肉凶猛的男人正在殊死搏杀。 狂人驾轻就熟地走到大厅一侧的那个暗门处,两个在附近晃荡的黑社会暗桩警觉地逼近他。 “伙计,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两个暗桩将他挤在中间,一边一个捉住他的肩部与胳膊。 遗憾的是狂人就是来找茬的,而擒拿关节从来对他无效。 狂人的胳膊很灵活地就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并反手牢牢有力地掰住了对方的手腕。 两个刚才还是匪气十足的黑社会分子立刻疼的弯下了腰。 “喀嚓”两声脆响,仿佛是掰一根嫩脆黄瓜以便生吃般的干净利落,狂人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哐铛”一声巨响,狂人接着就是一脚跺开了那扇门,铆钉的铁制插销被活活的从墙的深处踹脱出来,叮叮当当地掉在水泥地面,一阵尘飞土扬。 “抱歉,”狂人回头向四周被惊扰人群解释道,“没办法的事,如果有钥匙的话”。 可是人群如住嘴的鸦群一般,齐刷刷地后退,接着就是轰然溃散与尖叫。 门后走廊里冲出了一个大汉,手提一根棒球棒,煞气十足地审视了一下现场。 被慌乱的人群空出来的场子上,只有靠墙捂手倒地的两个暗桩,以及孤单的狂人一个。 “你干的?”棒球大汉阴隼着眉头问。 狂人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是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朝门后黑洞洞的走廊走去。 “找死!“棒球大汉从身后双手提棒,左脚跨出,使上腰劲,照着狂人的头部挥棒击出,如果被打中,一定是个全垒。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挥棒动作,棒端击中目标后的快感在对方不可能闪避之下几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一切都是空想,棒球男首先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凹下去了一个窝,接着就是钻心入肺的疼痛,几乎握不住挥出去的球棒,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全都疼的失禁了。 当他倒下的时候,发现在他刚才胸口的高度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支皮鞋的脚掌。 “抱歉,时间不够,还要赶场子”,狂人刷地一下收回后踢的脚,边走边说道。 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原本有两个看门的打手,现在却没有。 狂人推开门进去。 房里的几个原本面无表情的黑社会分子看到他进来,全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你?”原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墙壁上的拳击比赛投影视频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见狂人,他认出来了。 “上次谢谢你的护照,”狂人缓缓走近他,说是谢谢但面部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盯视猎物时不带情感的禽兽之眼。 “站住!”中年男人从身下的抽屉里拔出了一支手枪。 同一时间,房间里其他的黑社会分子也有几个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手枪。 “不要紧张,我只是要问你两个问题,问完就走!”狂人继续走近。 “哦?什么问题?”中年男子那张层次分明挂满赘肉的脸笑了,但手中的枪却也开火了。 “砰——哒——砰。 。 。 。 。 。 ”,房间里同时还响起了多处枪声,哒哒的枪声交错起伏,清脆悦耳,节奏比外面嘈杂刺耳的朋克乐动听的多,偶尔还有一声啤酒瓶被击碎的哗然动听的颤音,以及子弹击中坚硬的墙壁后反弹起的一声贝司,这是手枪赋予的纯真与暴戾的诗篇。 片刻之后,弥散在整个房间里的枪烟散尽,没有一个站立的活人。 中枪死亡的,腿断手残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当然狂人的情况也不太妙,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至少有两处不知道在哪里擦破或者撕破了的地方,手臂上还带着血迹。 他双腿交叉盘膝懒懒地坐在地上,挂彩的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个黑帮分子手里夺来的刀片,刀尖正抵在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的咽喉。 “我说了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又何必搞这么大呢?”狂人笑着。 淤结的血迹与生猛的 分卷阅读63 刀片,在他身上迸发着浓烈的市井气息。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中年男人惊惶之下想要努力保持风度。 “第一个问题,李素在哪里?活着还是已经死了?”狂人简单明了,不打算跟他废话。 “她在哪里我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还活着,”中年男人回答的蛮快。 “第二个问题,是谁在背后主使你们的?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没有人主使,我们其实早就想对锐牙会动手了”,中年男子的回答依旧毫不拖泥带水。 “不说实话?”狂人嘴角微笑着,“我杀你可不会有一点怜悯之心,杀人没有比我更熟练的了!”他反转刀片,捉住中年男人的手,刀片一削,半截食指就随刀掉落。 “啊,”中年男人疼的嘴角抽搐不止。 “我最后问一遍,幕后主使者是谁?”狂人面无表情,手上轻轻带力,刀尖刺破中年男人的咽喉,一股血水涌出。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的势力庞大到可以操纵一国的政治,我们也是被胁迫的!”中年男人再也保持不住风度了,黑道大佬现在哭腔十足。 “被胁迫?”狂人奇道。 “说来跟你也有关系,还记得你在这里打死的那个日本拳手吗?那就是他们的人,都是日本人。 当时我们不敢动他,结果让你给打死了。 这次他们就是找这个借口胁迫我们对付锐牙会。 其实光凭我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对付得了锐牙会的,真正出手的还是他们的人,我们只是负责收拾残局。 ”“哦?日本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锐牙会,有说什么原因吗?”果然是日本人!综合前因后果,狂人的猜测没有错。 “没有,我们也不敢问啊,得罪了他们,他们只需伸根小指头就能把我们给平了。 平时社会上混的那些小帮派还根本不够资格知晓他们的存在。 在日本他们通常只跟政治人物或者跨国集团打交道,我们也只是偶尔跟日本的帮会打交道时,才知道些传闻。 ”中年男人求生之下,什么都说。 “既然是胁迫,那总有联络人吧?”既然这么老实,狂人趁热打铁地问。 “这个。 。 。 。 。 。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 有人!不,确切地说,此刻狂人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一个极度危险的异能者侵入进来了。 “快说!”狂人手上带劲,刀尖又扎进咽喉了一点。 “是李宪议员,他牵的线,对方是谁我的确不清楚,只见过一面,是个男人!”中年男人快速回答,脸上已经惊惶到失色。 “不错,你可以休息了,”狂人反手用刀柄将其敲昏。 接下来这个悄然侵入的异能者需要他全身心地对付。 第一百零二章每一个物种降生之时,大自然都会赋予它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使它优秀于其他物种,也使大自然更加平衡。 而人类之中的异能者们,在广袤与寂寞的世界上,能根据彼此的气息相互寻找并残杀,是不是也是大自然一种制约的平衡手段呢?这是一个安静的异能者,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在附近默默地观察着对手,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强大的精神力量穿透一切物理的阻碍,洞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狂人拎着刀片走出房间,但是走廊上空无一人。 走到大厅,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刚才房间里的枪声想必在外面也听的见。 几个徘徊在外的黑社会分子本想进来看个究竟,但看到狂人从里面走出来,立刻畏缩退后,对狂人的忌惮令他们只能躲开他一定距离。 所幸狂人的目标不是他们,在确定异能者没有隐藏在大厅后,狂人随即追随其异能气息走出这个地下黑市拳场。 街上冷清,从铁门里跑出来的人群早已散尽,只有狂人一个,伫立在街中央。 现在他全身都是破绽,随时会被四周阴暗小巷、不明的杂物堆积,甚至是地面的井盖里潜藏的危机所偷袭。 天空黑的诡谲,看不到一丝亮光,但仍能感觉的到头顶上的风卷云动。 相反,地面却静的可怕。 街角传来一声酒瓶跌倒的声音,引得狂人分心一看,原本静若止水的异能者气息遽然一动。 这偶露的杀机,立刻被狂人感应到了,全身的每一根纤维立即接受更改命令,从分心转为备战,破绽立刻变成陷阱。 但是,暗处的异能者只是偶动杀机而已,非但没有动手,随即竟连气息都消逝的无影无踪,感应都感应不到了。 疑惑,还是疑惑,狂人猜不出刚才这个异能者是偶然的还是预谋的,那转瞬即逝的杀机又是偶动的还是计划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这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该来的总会再来,如果确实与己有关,你不找它也会自动寻来,最近的教训让狂人明白了这个道理。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宪,议员,锐牙会灭会的幕后牵线人,狂人需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自从送走狂人后,韩彩英便患上了失眠,即使勉强睡着以后,也常常会被一些噩梦惊醒。 梦境里最多出现的是狂人消失的那片茫茫群山。 梦境里她总是看到狂人一会是在山里奔跑,一会是在溪涧里,画面经常是跳跃的,惊恐的,她自己本身的意识仿佛有一部分停留在狂人的体内,他受惊时她也受惊,他感觉到无助时她也感觉到绝望,她想要伸出手,在梦境里拉狂人一把,也救救他体内的自己,但总是以无力与无助结局。 甚至通过梦境中他的眼,她能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她们与他纠缠着,或生或死,而这更让她醒后久久不能释怀。 由于睡眠不好,公司曾经建议她换个酒店住,但被她婉拒了。 她想这也许是她过于牵挂狂人所造成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情感上某些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带走了,即使换个地方也不能解决丝毫问题。 但最关键的原因,她需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换个地方,那就真的一点重逢的可能性都没。 直觉让她相信狂人也许会回来,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落魄了才给她打个电话,她希望他主动回来找她。 有时她会问自己,究竟迷恋上狂人哪点?为什么仅仅几面就让自己陷入其中?这个问题她也曾和梁孝琪聊天时问起过,结果梁的回答是见狂人第一眼就引她产生了冲动,先生理后精神地就爱上了他!因性而爱?她自问自己不是,第一眼是被狂人那双讥讽与洞穿世间爱与恨的眼神而倾倒,这眼神清晰地告诉你他永远不会爱上你,至于你能不能懂他,他根本无所谓,因为,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你。 几次和他的来往,也总是如此,他从未表现出过在乎与留恋,挥挥手就能潇洒地离去。 可是在和那次参加情书节目的女孩儿聊天时,她却有更惊奇的发现。 居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版本的狂人,有的女孩很简单,喜欢他是因为他帅,更多的则理由复杂点,或喜欢他的冷静,或喜欢他的腼腆,或喜欢他很阳光,甚至还有说喜欢他的强势!奇怪的是她却根本看不出狂人有何腼腆,有何阳光,也没觉得他表现出了何等的强势,总之一个楚狂人在不同的女人眼里其形象竟然各不相同!他就像一个镜中人,只是在每个女人的眼里他变成了她们心目中所追求的完美男性,她们对他的感觉其实只是自己感觉的反射而已。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那么他便在你眼里显现出来是什么样的男子,而其实他还是他,你只是喜欢上了你自己的梦想而已。 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世间女人的魔星还是什么?当然,他本就不属于人类,他只是一具由女人的情感凝结而成的有生命有形体的生命而已。 其实人类的感情何尝不是这样的,你迷恋上了某个他,其实你迷恋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你只是把他理想化了,你迷恋的只是你所喜欢的理想化的他而已。 这样问题想的太多,就难免神经衰弱。 今晚照旧失眠了,韩彩英手上的遥控器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台,依旧没有一个台能让她静下心来看上十分钟,那些表演出来的爱情故事,作为演员的她最了解其中虚假的成分含量有多少。 不料,当她一如往日对电视节目彻底失望,准备要吃上一片药来制造睡意之时,门铃响了。 从猫儿眼一望,她的心跳差点激动的停止。 门外走廊上站着的是最不可能的人,也是她今晚最想见的人,一个叫楚狂人的男人。 她没有急着开门,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开到胸前v字领的蕾丝内衣,长仅过臀,感觉穿着有些暴露了,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脱掉,换上正式的外衣,但又觉得太假,这么晚谁还会穿的这么正经?最终她还是里面穿上原来宽松的内衣,上身披一件外套,用来遮掩超越寻常尺寸的胸前曲线,边走边用手拢好头发,赶到猫儿眼边再看了一眼,还好,狂人还在。 她摘掉门上挂着的铁链,打开门,矜持含笑地望着狂人。 “有人吗?”狂人的眼角微笑道,眼光朝房里窥了窥。 “谁也没有呀”,她说。 “那我就进来了,”狂人侧身进来。 “你总是这么搞突然袭击吗?这么晚了,”韩彩英跟在狂人后面,上下打量着他。 “好香的味道,”狂人鼻子嗅了嗅,他不打算直接就说明来意,那样显得太不地道,“你房间里洒的什么香水,或者,还是你身上的香味?”他说。 “别岔开话题,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呢!”韩彩英坐在狂人对面,两腿并拢,两手平放在大腿上,长久不见,如今见面竟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狂人的企图,她也有点担心还是穿的暴露了点。 “问吧,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狂人很随意,除了在梁孝琪身边,面对其他的女人,他总是能轻松自然地拿捏好分寸。 “你那次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吗?”韩彩英努力做出一本正经地笑容,双手不时捻一下蕾丝的内衣裙角,它光滑与细腻的质感,搭配露出太多白皙的美腿,尤其是这么面对面坐的时候,更易惹人暇思。 “办好了,一切顺利,我还要感谢你,”狂人虽然在笑着回答,但他的态度让女人看不出是诚意还是玩笑,甚至搀杂着一些虚伪和暧昧,这种态度经常更让多情的女人们着急“那就好,害我为你担心,你知道不?”女人说这话时,虽然努力做出神态自若的笑容,但傻子都听的出来有撒娇的味道,即使是性格豪爽如她也是说完脸蛋上就飞起一片红晕,但人家还就是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后来跟梁小姐联系没有?”也许她自己也觉得说的太直白了,赶紧转移话题,把梁孝琪扯出来为自己的关心证明没有私心。 她还不知道关于梁孝琪与狂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且她虽然和梁谈过合作的事情,也有合作的愿望,但自狂人上次在韩国失踪后,两人都没有心情,更何况两者心里都有那么一个疙瘩,所以谁都没主动联系过对方。 “联系了,她没有给你说吗?”说到梁孝琪,该狂人转移话题了,现在他并不想多谈梁孝琪的事。 “没有哇,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没有联系上呢?我说呢,你不会事情办完了就跑来找我,你肯定会先联系梁小姐的嘛,”韩彩英话里有话。 “我们分手了,”狂人并不想再就梁孝琪的事情继续多谈下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第一百零三章“分手了?”气氛有些尴尬,连韩彩英都不清楚自己重复这三个字究竟是有点喜悦还是感到意外更多些。 “恩,我觉得我和她还是分开的好。 ”狂人说。 “梁小姐有什么不好吗?你们为什么要分手?”“恩,她当然是好女人。 你一定会以为我是那种不想做好男人的人,对吧?”狂人嘴角浮起自嘲的笑。 “呵呵,你跟她分手,梁小姐一定被你伤的心都碎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站在梁孝琪那边,女人们在这个分手这个话题上,立场都几乎一致。 “心碎?那倒不会,心脏是不会碎的,那主要是心肌,心肌有韧性,不会碎的!”狂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虽然他没读过书,但他至少也了解一点科学常识。 “你呀,”韩彩英被狂人的抢白几乎噎住,她只能摇头。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跟她分手?”她有点好奇。 “也许是我们之间没有爱的感觉吧?”狂人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她,不必把不相干的人再牵涉进来,所以用他最容易想到的理由回答。 “没有爱的感觉?”韩彩英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 “也许你只是未曾在爱中受过伤而已!”她盯视狂人的眼睛,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两个人的正常交往为什么想要去受伤呢?”狂人不解。 “如果你不曾受过伤,就无法感受到爱!”韩彩英深有体会,但她不指望狂人能明白,这怕是一个未曾为爱受过伤的男人,自然不懂的什么是爱。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受伤才会感受到爱,”狂人当然不明白。 “好了,不讨论这些,你怎么到韩国的?这么晚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来意,别花言巧语。 。 。 。 。 。 我要真正的答案?”韩彩英说话很直接,她也不想再就狂人与梁孝琪的感情问题讨论下去,这是一个不会有结果的讨论,更不是一个令她舒服的话题。 “我想向你打 分卷阅读64 听一个人,”狂人说。 “谁?”显然这个答案不是韩彩英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让狂人能半夜找到她这里来。 “李宪,据说是个议员,我想知道他的详细住址”。 “李宪?”韩彩英琢磨着这个名字,但是她没有印象。 “我不熟悉这个人,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朋友。 ”她说。 狂人谢道,较之过去,现在他懂礼貌的多了。 “可是现在不行,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我打电话去,不太礼貌,”韩彩英想了想,“你有住的地方吗?如果还没有不如你先在我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帮你问问,只要有这个人,我一定帮你问出来。 我嘛,也认识一些跟政治人物有关系的朋友。 ”既然狂人跟梁孝琪已经分开了,她也不必再忌讳什么,况且她本来就有留他的意思。 “恩,我晚上的飞机才到汉城,直接就来你这里了,还没有找住的地方,”狂人笑了,对女人说谎他其实并不陌生,现在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那我不是很荣幸了?”韩彩英也笑了,笑的爽朗,真真假假,她不会去计较与揭穿。 “呵呵,到了汉城,当然得先拜访这个城市里最美丽的女人啦,”狂人眯起眼笑了,他有点欣赏这个女人的性格,大气、洒脱不粘人,而且懂得适时的玩笑。 被人奉承是常事,但被狂人赞美,尤其如此夸张露骨,韩彩英还是有点不适应,她垂下眼皮,细长的睫毛遮住一丝尴尬与羞涩,但小嘴却不自觉地努了起来,实在是不知作何表情是好。 “不会吧,你生气了?”长时间不对女人说奉承话,狂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轻重拿捏的不准了。 “切!当然不是,只是。 。 。 。 。 。 在琢磨这句对白被你用过多少次在女孩身上。 ”抬起脸,韩彩英以手撩起额前的头发,表情依旧不自然,但声音已经恢复爽朗。 “恩,你是唯一不甩我这句话的女人。 ”狂人不沮丧反而笑了,这女人有挑战性。 “你可能觉得,我看起来像个骄傲自大、花言巧语的人,其实这并不意味着我在你面前有着十足的自信!”韩彩英低头咬着嘴唇,想笑又憋不住,不好意思笑出来,如果说她抵御住了狂人的前一句甜言攻势,这后一句蜜语却彻底征服她了,这话甜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贫嘴,今晚你睡沙发,我去给你拿被子,”她转身离开,背对狂人用牙咬着手指头,努力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实在难为她了。 或许是真的累了,狂人很快就在沙发上发出了均匀的呼息声。 卧室里的韩彩英却更加失眠睡不着,过去是无端人被相思恼睡不着,如今人来了却更加惹动情思难以入眠。 她怕狂人夜里进卧室里来,又想他悄俏进来,可是听见那均匀平稳的呼息声,她又恼又怅惘。 “今是良夜你我知,恼杀萧郎不动心”时间杳然逝去,早晨睁眼醒来,鼻子能闻到诱人的咖啡味,韩彩英在厨房煮咖啡。 “早,”她端着咖啡出来,套了件有动物图案的纯棉大t恤衫,露着光洁的脚丫子,胸前能清晰地看见傲人的轮廓。 “早”,新的一天便这样揭开帷幕,狂人从沙发上下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该落到的地方,感觉有些晨勃。 “昨晚睡的可好?”韩彩英坐在狂人身边,一面笑望着他,一面啜着早间咖啡。 “不错,”狂人站起来,到窗边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扩展了一下双臂。 “我想也是,看你在沙发上的睡相,好熟,我都不好叫醒你,”韩彩英端起咖啡,走到狂人身边。 狂人回过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侧面看,她跟李佳欣有些相象,都有轮廓分明秀丽的侧面,鼻梁与下巴都精致而挺拔,但眼神不一样,前者是落落大方的妩媚,而她是坚定明亮的俏丽。 “哦,对了,你要的李宪的资料我帮你问到了,这是地址,”被狂人如此专注地望着,她不好意思。 狂人接过她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地址,于是将它揣入衣袋。 “谢谢,”他说。 “需要我做什么报答你这个忙吗?”狂人笑着问这个身高几乎与自己齐高的女人。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你想要这个地址,你究竟在做些什么?”韩彩英大眼睛眨了眨,她本可以提许多要求,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抱歉,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狂人耸耸肩,他没想到女人会提这个要求。 “那就算了,也许我可以把你这个承诺留着。 快点洗漱吃饭吧”,既然人家不说,女人也不追究。 “呵呵,我随时等你来取”,狂人笑了。 然而,韩彩英并没有要他等太久。 早餐过后,当狂人向她告辞时,在门边她喊住了他。 “等等,我想我现在可以提那个要求了”,她站在门边喊住正要离开的狂人。 “哦?这么快,你想好了?”“我要你再回来看我!”她对他说。 “恩,好,我会再回来看你,等我把事情办完,”狂人答的敷衍。 “等等,我还有一个要求!”韩彩英倚着门,叫住转身的狂人。 “呵呵,还有什么要求啊?”狂人转身走回她身边。 “呃,我们能吻别吗?”韩彩英抬眼望着狂人,眼神很明亮,也很坚定。 “恩?不必了吧?”狂人不解为什么她此时要提什么吻别,况且这西方式的礼仪他还不习惯。 “你在害怕什么?”韩彩英追问他。 “我没害怕什么啊?”“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吻别?”韩彩英眼神倔强。 狂人抓破脑袋想不出怎么回答她。 在他的脑子里只有吻而没有吻别这个概念,而吻对他而言通常是床第的前戏,但现在他可没有任何上床的打算,他还有正事要做。 “我不知道,也许。 。 。 不想惹麻烦吧?”狂人最终尴尬地笑着回答女人。 这个理由真是丢脸,不过在听者的耳朵里自然又是另种意思,还以为他是记挂着先前的那段恋情呢。 看着男人逃也似的身影,韩彩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所幸他答应了还会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汉城江南区,这是一幢独门独户的高档住宅。 门口写着户主的名字“李宪”。 当的士在门外停下时,狂人就有了昨晚的感觉,那个危险的异能者居然也在这里。 这绝对不是个好事。 门并没有锁,他推开住宅外面的院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园圃,大约有十几步的石板路,然后才是正门。 正门虚掩,一眼望去的大厅,沙发、地上,还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处姿态各异地躺着四名黑色西装的男子。 而周围异能之士的气息更加强烈了。 狂人小心翼翼地看过这四名男子,人全已经死了,但体温尚在,每个死者的手腕、胳膊都被折断,致命伤都是颈骨断裂。 没有更多的打斗痕迹,估计没有经过多少反抗,能瞬间杀死四个强壮的男人,其手法简练可怕,这倒与狂人的作风类似。 根据死者的情况,估计杀人者还没走远,或许就在附近。 狂人担心的是李宪,这一楼大厅的四个死者身份都不像。 而楼上异能者透露出来的强烈气息令狂人心中难测。 他全神戒备沿着楼梯而上。 刚踏上二楼,一只手掌夹带异能气息迎面拍来,重若千钧,快若电光火石。 狂人早有戒备,他的手几乎是同时动作,堪堪捉住对方的手腕,手指带劲,已经捏住这只手掌的脉门,再手上使巧,已经变捉为掰,立刻就能折断这只威力惊人的手掌。 即使是狂人这手动作已经熟练到随机而发的地步,但这次他的对手并非常人。 手腕被捉无力反抗,几乎就要被掰个正着的时候,但这只手臂却只是朝后一带,就迫使狂人的重心前移,几乎打了个滑,再手臂一沉,原本被狂人控制的手腕就解脱了出来,腕关节、肘关节之间灵活的配合更是精湛。 没等狂人从重心不稳中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已经搭上了狂人的胳膊,一扯,一摔,左脚挂住狂人的右脚,眨眼之间狂人已经被摔翻在地,而且右手腕关节已经被绞固死了,其动作中的古柔术与关节技运用几无瑕疵。 此时,狂人方才看清楚对手的脸。 这是一张淡漠的没有欲望的脸,但却有着刀削斧凿的轮廓,一双神光内敛精气沉默的眼神,这是那种经过了起伏无常的人生劫难与非常的清规苦律所打铸出来的男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对手似乎对狂人并没有杀意,只是想控制他。 但是,天生异常体质的狂人,擒住他的关节是没用的。 被施以在格斗上通常判为死局的关节技,无论如何都不存在翻盘机会的局面,却在一点一点地悄然改变了。 在几无挣扎可能的关节绞杀技控制下,狂人的手腕正一点一点地滑出对手的控制。 时间短暂,但在对手的心里却漫长到能体会到猎物是如何一步一步挣脱自己控制的,问题是自己还无法施以更有效的控制手段。 从惊奇到感叹,再到欣赏,最后到甚至是用一种观察与分析的心态来研究狂人是如何脱出自己控制的。 几乎就在狂人完全挣脱控制的一刹那,楼下有动静传来,似乎又有人进来了。 其实不过眨眨眼的功夫,狂人已经脱困,拳腿再施杀招,不在伤敌,只在逼出距离空间,给自己一个起身再战的机会。 但是,狂人起身之际,对方却并不求战,只见衣衫飘动,人从窗外飞出,转瞬消失不见。 大敌既去,危机解除,狂人急忙在二楼找寻李宪。 遗憾的是,这名议员被发现在他的书房里,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拿着没吸尽的烟,死因还是颈骨折断,瞬间致命,和他一起死的还有倒在书橱边的管家模样的男子。 看来狂人只晚到了一会儿。 从书房出来,一个人影从楼梯口冲了上来,虽然改换了服装,戴着墨镜,但狂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这一份横冲直撞的劲儿只有李素才有。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两个人都要问对方的话。 “还有活人没有?”不过两人都还是先问了这句。 “楼下的都死光了,客厅四个,厨房里还有两个,女佣也都死了。 ”李素答道。 “楼上的也都死了,”狂人也回答她。 “那,李。 。 。 ?”李素问。 狂人指了指书房,李素进去一看,从她出来后的表情来看,死者的确是李宪无误。 “操!”女孩骂了粗口。 时间并不允许他们两在这个案发现场叙旧,迅速从后门溜出之后,两人招了一个的士离开。 当的士从街角消失之后,从街的另一边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袭击狂人的男人。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他已经来韩国了”。 “芯片的事我会跟着他的。 ”第一百零五章“你怎么在这里?”的士车上两个人都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我是道上一个和父亲关系很好的前辈告诉我的,这次的事情都是李宪搞的鬼,所以我今天来看看究竟,”李素摘下头上戴的帽子,恢复女儿装。 狂人也把自己在网上看到新闻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昨晚独闯百鬼会的事情,不过他把芯片的事情省略了。 “这么说,你是为我来韩国的?”李素显然有些误解。 “看起来幕后还有黑手,而且来头不小。 可是现在李宪死了,一切线索又断啦,”狂人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回到原来话题。 “未必,刚才你见着凶手的面了不是,我们还可以去问问百鬼会的那个老家伙。 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李宪牵线时他见过幕后人的面,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就是杀人灭口,我们至少有了追查的方向!”李素脑子动的快。 “有理,”狂人赞同。 两个人坐着的士回到昨晚百鬼会的老巢。 远远的发现有许多人围在外面,大量的警察已经封锁了那里。 “有点蹊跷,”两人下了车,由于昨晚自己露过面,狂人让李素过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李素戴上帽子和墨镜,混入围观的人群之中。 “昨晚你没杀百鬼会的那家伙吧?”,不一会儿,李素回来,她问狂人。 “没有,我只是把他敲昏了。 ”“那就奇怪了,他死了。 ”“难道又是杀人灭口?”狂人奇道,“凶手的速度这么快?”“不是刚死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午夜,报案的人今早才发现,百鬼会那个老家伙跟他的十几个手下全死了”。 “如果真是杀人灭口,那我们就需要跟对方抢时间了!”狂人隐隐感到不对。 “你是说。 。 。 对方还会杀人灭口?”李素也想到了。 “不错,其他几个帮会头目估计也应该见过凶手,如果我们赶的快,应该还来得及!”狂人说道。 “恩,那我们现在就去,那个流星会我知道地方,我们先去那里!”李素风风火火,立刻行动。 当两人的的士刚离开,停在附近另有一辆车子也开动跟上,车开车的居然是早上的那个异能者,他脸色冷峻,眼神漠然。 流星会是在梨花女子大学附近,当车子从其校门入口处的基督教堂前经过时,李素突然说了一句:“我在这里面读过。 ”“哦?”“不过我后来辍学了,课时没有上够,被要求退学的。 ”“对你而言,那倒不奇怪了,”狂人 分卷阅读65 耸肩一笑,联想到刚遇见她时的颓废叛逆的样子,辍学对她来说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切!那是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自她去世以后,我自己哪能贡的起在这里读书!”李素黯然道。 “现在老头子又。 。 。 。 。 。 ”,李素偏头转向窗外,眼眶润湿。 原本失去母亲的她,好不容易父女相认,没想到转眼又失去了父亲,即使是一向为人好强个性叛逆的她,也难认接受这个事实。 车窗外,午间的阳光暖洋洋的,女校门口,三五成群打扮既规矩又入时,家世教养一概无可挑剔的女生们,说说笑笑地进进出出,幸福溢于言表。 可是此刻倘若望着这些幸福的画面,只能徒增烦恼。 狂人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所幸她并不沉溺于感伤。 “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分手?”李素转过头望着狂人,已经戴上了太阳镜的她嘴角挂着些笑容。 关于和梁孝琪分手这事,早上在前一辆的士上她就已经打听过了,女人们对这些事尤其感兴趣,即使在此时此刻。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狂人说。 他已经有些疲倦于回答这样的问题。 “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真没有,”狂人回答。 “不是身体上的什么原因吧?不必觉得难为情,这种问题很多男人身上都有。 ”李素说话还是这么不讲究场合。 被她这么说,狂人一时无语,只能闭目合眼。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手淫,真的,我听说过,过度了身体就会不行,你也不必太内疚,”李素一本正经地说着,记得当初狂人曾有一次和她不举时,她就曾这么说过狂人一次,如今更是把狂人说的哑口无言。 不知道她是故意捉狭,还是真的当真在说。 这个女孩有时介于绝顶聪明与笨蛋之间。 “作为男人,有时更愿意感受真实的,而不是自己的手!”狂人觉得忍无可忍了,有必要给她上一课。 “那你有试过换手吗?”她说。 这话问的狂人简直要吐血了,连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女孩,估计是把她当作非主流脑残了,当然眼神中更多的则是对狂人表示同情。 而这句话之后,狂人决定不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所幸的是,流星会终于到了。 “流星会主要从事高利贷与地产讹诈,就在11楼,”李素下车后指着面前这幢高楼说道。 “我们坐电梯上去!”狂人说。 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狂人有不好的感应。 流星会在11楼占了整层楼的一半,但是却静的奇怪,一路走来,竟然没见到一名黑帮分子。 李素在前面带路,毫无阻拦地就进到最里面,推开虚掩的门,流星会老大和其几名心腹手下的尸体仿佛衣服木偶似地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依旧是颈骨均被折断。 整个房间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一切都似乎更像是在开会时,被人袭击身亡,几乎没有反抗。 “我们来晚了,”李素懊恼地说。 “凶手刚离开,”狂人摸了一下桌子上没喝完的茶杯边沿,还是热的,死者体温也说明刚死没多久。 “追!”狂人说。 两人跑到电梯门边,另外一部电梯已经就要到达一楼。 “你等电梯,我从楼梯追!”狂人交代李素,自己用全速从楼梯追去下去。 然而,当他追到楼下,凶手已经离开,只残留下一股熟悉又令人生畏的异能者的气息。 “没追上?”李素坐电梯下来。 “是他!”狂人说。 “是谁?”“早上杀死李宪的那个杀手!”“他还总是比我们快一步!”“你还知道哪一个帮会地址?”“恩,还有新友会在麻浦洞。 ”李素脑子一转,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快去,这次不能让他抢先了!”“恩。 ”第一百零六章路面上急速跑着的车,天空中缓缓流动的云,正午从车窗外流逝过去了。 “吃点?”狂人递给李素在路边糕点店买的面包与水,但是女孩摇了摇头,她嘴里缓缓燃着一支烟,太阳镜上落寞地滑过车窗外的风景。 当他们赶到麻浦洞新友会的所在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新友会老大和他的两个小弟全死在牌桌上,头耷拉在椅子上,刚死去,同样没有反抗的余地,同样没有目击者。 对手下手太干净了,而且似乎总能抢先他们一步。 “我打个电话问问另两个帮会的地址,”李素说,她神情有些沮丧。 狂人没说什么,而是默默看着她摸出电话到一边拨打,他心里也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东国社和汉南帮,我们先去哪个?”李素打完电话问。 “方向一致吗?”“东国社在东北边,汉南帮在东南边”。 “先去汉南帮,”狂人问了一下具体位置,然后再看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汉城市地图说道。 当的士到达离汉南帮不远的普光洞时,狂人改变方向了,他要司机掉头朝北走,去东国社。 “怎么回事?”李素问。 “我们可能被跟踪了,对方可能计算着我们的路线,提前赶到杀人灭口,”狂人小声说。 “恩,很有可能!”李素点头赞同,她敲了一下前排司机的肩头,要他开快点。 东国社在东国大学附近,当两人到达时,该总部同样静悄悄的一片。 “我们不会还是来迟了吧?”李素悄声问。 “嘘,”狂人示意她噤声。 在找遍一间又一间的空荡荡的房间后,当推开最后一间会议室时,里面霍然齐刷刷站着至少三排人,手握棍棒与刀片,目光夹杂着暴戾与惊惶。 “果然是你!”中间一个长头发看似老大的壮年男子恶狠狠地望着李素吼道。 “什么是我?”李素也是仇人见面分外上火。 “今早的电视新闻都放了,李议员死在家中,百鬼会和流星会都被人端掉了,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壮年男子估计是东国社的老大。 “放屁!。 。 。 。 。 。 ”如果不是狂人拉住,李素很可能就冲过去开干了。 “等一下!”狂人站到双方中间,以手制止冲突。 两个冲动的东国社分子企图袭击他,但是只一交手,就被他踹了回去,气势震住了全场。 “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狂人借着机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相反是怕你们被灭口才过来的!”他说。 “灭口?”东国社的老大还有点将信将疑,这时他旁边的一个手下电话响了。 东国社老大瞪了手下一眼,但是他手下接了电话后,胆战地对他说:“汉南帮,刚刚被人端掉了!”“刚刚?”“恩。 ”“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没有下手的时间”。 狂人说。 “妈的,跟他们拼了!”东国社老大骂道。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我们锐牙会于死地?”李素问。 “我不知道,李宪从中牵的线,对方据说是来自日本的一个超级组织,上次宋诚赫议员被刺,内幕听说也是跟他们有关。 我们如果拒绝合作,下场也跟你们锐牙会一样!”东国老大说道。 “看看李宪,看看百鬼会、流星会,你们的下场又有什么区别?”李素质问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对方很可能还会来这里,”狂人阻止他们之间放生冲突。 “恩,你说的是,李小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哼,”李素依旧气愤难平。 “去,给两位沏杯茶。 ”东国社老大吩咐手下道,“二位先休息休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只要他们敢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恩,对方非常危险,还是小心为妙,”狂人把那个异能者的形象描述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什么问题。 “是这个人,李宪引我们见面的就是这个家伙,话不多,很冷漠的样子,如果真是他一人做掉的百鬼会、流星会、汉南帮还有新友会,那的确很危险,”东国社老大拨出了怀里的手枪,面色紧张道。 时间在紧张与恐惧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喝着茶,狂人仔细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有些古怪。 东国社刚才那个接电话的手下表情太紧张了,他不时觑一眼狂人,似乎较之害怕那个凶手,他更紧张狂人,当狂人看他的时候,他赶紧把视线从狂人的脸上移开。 而且东国社老大的表情也很古怪,当狂人注视他的时候,他脸上做出的笑容很不自然。 “好困啊!”喝完茶的李素嚷道。 “那你就先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狂人说。 “恐怕她不能休息了,”东国社的老大笑道。 围着两人的几个东国社成员居然齐刷刷地一人一把手枪,分别抵着李素和狂人。 “你们!”李素怒道,但她无力的已经站不住了,身体被两个黑社会分子架住。 “这是个阴谋不是吗?”东国社老大玩着手中的枪,阴笑道。 “你最好不要动!”他转而把枪口对准李素的额头,威胁狂人。 “他说的很对,你最好不要乱动!”一个生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两天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异能者气息又再出现了。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高大魁伟的异能者伫立在门口,像山一样静止不动。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藤堂。 ”叫藤堂的异能者缓步走进来,面无表情,却令在场的这些平日里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惊惶地让开一条路。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打算给你做个交易,”藤堂站在狂人对面,个头比狂人还高个半头。 “什么交易?”审时度势之后,狂人问。 “你把芯片给我,我就放人。 没有芯片,我就杀人。 ”藤堂的语气并不凶狠,甚至很有礼貌,但平淡的语气之中却有着能一言决人生死的魄力。 “芯片现在暂时不在我手上,我得需要时间去取,”又是芯片,知道解释不通,狂人只能故技重施,拖延时间。 “不要拿我的话不当真,这里是韩国不是中国,我也不是别人,”藤堂静静说道,浓目之中风云滚动。 “我给你半天时间,今晚我就要在这里拿到芯片。 ”“好!”狂人一口应道。 人生总有些时候,需要博上一博,生死存亡全在一个运气与时机,而人的性命其实真的没什么可依凭的。 第一百零七章成都,医院病房。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梁孝琪靠在床头,额头上的绷带还没有拆除。 “你不会有事的,”天忌坐在一边,安慰她。 “他都没有打电话来,没有说再见,”梁孝琪自顾说自己的,神情幽怨。 “他才走了一天,况且他可能是担心你。 。 。 。 。 。 ”天忌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我不会逼他结婚了,我知道不会有承诺,不会有约束,可是我住院了,他不能连基本的问候和礼节都没有吧?”“我对他来说简直轻如鸿毛!”梁孝琪低声自叹,精神似乎有点恍惚,虽然她跟你说着话,思维却神飘天外,根本不在你身边。 “我终于知道了我是多么的荒唐,多么天真,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我却懦弱的不能相信,我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不喜欢我,我要随时恐惧每次得到之后,是否我跟他之间也就完了,直到我对这个结果彻底麻木的时候,我都没有眼泪了,”靠在床头的枕头上,女人那双曾经漂亮的大眼睛空洞洞的,没有悲伤,没有眼泪,没有一点具体的感情。 “没事的,你还有我们,你还会遇到爱你的人,”天忌此刻真想把她拥入怀中,但他不能,他的拥抱不能代替另一个人的拥抱,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面对感情受伤的女人,他束手无策。 “谢谢你,天忌,我有点累了,想独自躺会,”梁孝琪勉强微笑,合上她的睫毛,想睡了。 天忌为她放下靠背的枕头,将病房的窗帘稍微合上,然后动作很小地关门离开,到医生那里咨询病情。 “她脑部受创,虽然醒来了,但精神上还有点不稳定,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对天忌说。 “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难说,具体治疗上的事情我们会尽力,但还需要家人朋友帮助她开导心情,毕竟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她并不仅仅是头部受伤,还有感情上的创伤。 ”“恩,这个我们会配合医生的。 ”天忌说。 之后,又和医生谈了点相关护理与治疗方面的事情,半小时后,天忌回到病房,发现梁孝琪并没有躺在床上,洗手间也没有,阳台也没有,她失踪了。 不祥的预感,天忌跑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医院的花园、草坪,问遍了护士医生,但是都没人注意到梁孝琪的行踪。 当他跑到医院门诊部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一名女患者刚刚在停车的地方被倒车的撞了。 天忌心急如焚地跑到肇事点时,伤者已经被送急救室了,他再闯进急救室,所幸伤者不是梁孝琪。 她究竟去了哪里呢,天忌没有了头绪。 当他回到梁孝琪这段时间住过的那个小区时,小区门卫告诉他,梁孝琪已经回来了,是坐的士回来的。 天忌激动地回到住处,推开房门,没人。 再推开浴室的门,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分卷阅读66 **李素被留下,狂人从东国社出来,边走边思量如何解决芯片的事情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悲哀席卷了他,狂人几乎不能站立,他踉跄地捉住路角的一块广告牌的柱子坐下,这悲哀来的汹涌澎湃,几乎全身的骨骼筋肉哗然崩溃了般,不可遏制。 这是什么状况,没来由啊,是对李素的关心吗?不,是完全不同的情感。 宋允儿、真纪子死的时候,都曾有过类似的状况,但这次来的更突然,更凶猛。 狂人能感受到的是,来自自己体内的,不,是来自自己本身最纯粹的构成部分,正一星一点地在发散消逝,只有他才能看的清楚的那些发散自他肌肤骨骼的微小的光粒,急速失控地弥散在午后的空气中,他想要伸手留住它们,但最终捉到的是满手空空的虚无。 整个身体都要消失发散了似的,那些数量之多的微小光粒,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朦胧黯淡下去,最终模糊不见,漆黑的视线代替了光明,他生命中最亮的一朵火花噗地一声熄灭了,这一声,听的很清晰,发自自己的心,是的,这一刻他能准确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的位置,但是这心已经永远地缺失了。 虽然整个人被这悲哀炸的糊糊的,但他没有流泪,猛然袭来的虚脱感甚至连他流泪的能力都吸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有段时间他真觉得自己要死了,即使是死而复生过那么多次的他,这次却真的有那么一刹那体到会永恒死亡掉的无助与恐惧,害怕自身消逝的一丝不剩。 今天这股连自身都会消逝的悲哀是即使同很多很多萍水相逢的女孩睡觉也无法获得替代与能量补偿的。 就这么瘫坐在街角,久久地闭目合眼,直到有人上来询问。 他睁开眼睛,阳光的刺痛感,让他用指尖揉了揉眼球。 “没事,”他说。 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现在需要找个静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当从猫眼里看到是狂人在按门铃时,韩彩英立即开了门。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她问。 狂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但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别动,我扶你,”韩彩英将狂人扶进卧室,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你这是什么衣服?”狂人靠在床头,气息调匀后,盯盯注视着韩彩英的身上。 “什么衣服?我为这件衣服打败了三个女人!”韩彩英惊讶道,这件豹纹束身皮衣本是她在卖场跟人抢下来的,同时看上的还有好几个女人。 “别整这些没用的,脱掉衣服!”狂人的眼神很男人,语气却淡淡。 彩英同学一下脸红红的,她没想到狂人会突然这么说。 “凭什么?”哑口无言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说这句话时,她其实是心虚的。 这个机会既诱惑她,又令她觉得没有尊严。 “哦,我饿了。 不脱就算了,”虚脱与疲惫还没有消失,狂人轻微地转过身,给她一个背影。 丢下韩彩英独个咬着嘴唇站在床头。 “你真的饿了?”她局促不安地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恩,”狂人没有回头。 “那你转过来,”她说。 “干嘛,你又不脱,”狂人依旧不转身。 “你真饿的话,那我可以喂你吃一个大汉堡,你转不转过来?”韩彩英的语气有点急,又有点羞涩。 “汉堡?”狂人笑了,他转过身,韩彩英已经脱掉上衣,胸前果然有一对雄伟的大汉堡,溢着乳香的大汉堡。 “就只脱上衣,你不能有更过分的要求了,”她将狂人的头抱着,轻轻按在胸前。 松软,温热,散着微香,狂人几乎整个脸部的肌肤都被照顾到了。 他贴实地紧挨着韩彩英的肌肤,鼻尖细细吮吸着一丝一缕的精华,企图用它填补自己缺失的部分。 当他的手滑进韩彩英的裤带,触摸到那细细干爽的一片毛丛时,却被捉住了。 他有些惊奇地抬起头望着她,她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我们亲热的极限,我们不能再过分了,你不是不想惹麻烦吗?我可是比梁小姐会更麻烦的哟,”韩彩英说,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她知道一点,吸引住男人的办法就是让他一直得不到。 但是狂人的视线却被什么吸引住了,他并没有在听她说话,他看着床头茶几,眼神里出现了比男女私情更强烈的欲望。 第一百零八章茶几正中,被华丽丽地一些小饰品簇拥围绕着的是一颗糖,一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 “这是?”狂人想要伸手拿糖,但手不够长。 “这巧克力糖是你送我的,你不记得啦?”韩彩英帮他把糖拿过来。 这颗巧克力糖让狂人回忆起来了一些细节,一些虽然发生了但自己不曾在意甚至忘记了的事情,那个临死前死活都要把这糖塞给他的议员,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初自己没上心,以致给天忌讲在韩国的经历时,都根本忘记了这事,现在回想起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莫非跟这颗糖有什么联系。 狂人小心地剥开巧克力糖的外包装,摊在手掌上,仔细地观察这颗糖有什么不同之处,但他没有发现丝毫问题。 最终他决定用牙齿咬咬看。 “嗨!”看见狂人把巧克力糖往嘴里送,韩彩英着急,她把糖抢过来。 “要吃,也要一人一半,”韩彩英用手指掰着巧克力糖,笑道,“其实我一直想像着咱俩能一起吃这颗糖呢,现在好了”。 “你闭眼,我喂你,”她笑吟吟地说。 “咦?这是什么?”狂人随着她的声音看去,巧克力虽然被掰开了,但露出了奇怪的东西,指甲盖大小的一片东西,薄薄的。 “好象是数码相机的存储芯片,又像是手机卡什么的?”韩彩英拿在手上端详着说道。 “芯片?”狂人注意到这两个字,他从女人手上取过来,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研究,可惜他对此一窍不通。 “这糖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韩彩英不解地问。 “是你放进去的?”“不是,”狂人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但他知道他已经拿到那个所谓的芯片了。 “我得走了,”他起身说。 “走?我不要,不要走,”韩彩英把头靠在男人肩头,不顾自己还裸露着上身,小声说道,“把人家弄的这样心里一片火热,那要负责任的。 ”“你不是更麻烦嘛,我可不想再惹麻烦。 ”狂人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从自己的腿上起来。 “那你现在就来解决我这个麻烦吧,”韩彩英咬着嘴角期待着就是不起来,平时够洒脱的她,撒娇的时候也不赖。 “那好,我现在是需要解决一点麻烦,”狂人想到一个问题。 “你有熟悉电脑的朋友吗?”“恩?我认识一个电脑工程师,你有什么事吗?”韩彩英不解。 “我需要他帮点忙。 ”“现在?”“恩,就现在!”半小时后,韩彩英的电脑工程师朋友赶到了,在尝试了一些方法后说道:“这是一片微型存储器,里面的东西加密了,不能打开,我可以把它拷贝出来,但是拷贝出来的也是加密了的,要解密需要时间。 ”“恩,把它拷贝出来就可以。 ”狂人说。 通过一种专用的读卡器和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工程师将芯片里的东西拷贝到另外一片存储器上,并将两片存储器交给狂人。 “谢谢你为此赶来一躺,挺不好意思的,”韩彩英急着把朋友送走。 “里面不是什么照片吧,现在有些潮流人士喜欢自拍一些照片,”临走时工程师笑着对狂人说。 “不是了,竟瞎想,”韩彩英接话。 “呵呵,二位如果真有什么照片,可记得保管好哦,”电脑工程师最终笑着离开。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等工程师朋友离开后,韩彩英问狂人,“不是如他所说,真的有你的什么女朋友或者什么亲密关系的人的照片?”“这也不是我的,我也跟你们一样好奇而已,你怎么跟他一样瞎想?”对于女人的好奇,狂人无奈答道。 “真的没有?”韩彩英笑问。 “如果你肯照,那就有了,”狂人说,眼神有点色。 “想的美,”女人还能保持一点矜持,她忘记了不久前还腻在男人腿上不起来的时候。 如此一来二去,不觉暮色上来,两人最终决定出去解决晚饭。 在上菜的时间里,狂人被桌面上的一份今天的报纸所吸引,头版是霍然醒目的标题,黑帮再火拼,市民质疑警方不作为!恐怕是因为报纸不能登载尸体照吧,上面没有照片,只配以整篇的对昨晚到今早连续发生的几起黑社会分子非正常死亡的文字报道,但具体死亡原因却解释的不甚了了,相反用很大的篇幅详细报道了这几起命案中的死者与两星期前的被灭会的锐牙会之间的前仇后怨,似乎有意归结为黑道仇杀。 至于议员李宪的死亡则在文章中不见提到,连翻几页后,才在第六版看到一点文字,大意是议员昨晚在家中不幸因煤气泄露中毒死亡,同时遇难的还有家中的女佣以及相关工作人员,最后文章提醒大家在天气变冷时节,洗澡做饭时要注意煤气安全等等。 这份新闻报道再次提醒了狂人,李素还在对方手中,吃饭期间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许多不相干的人牵涉进了自己的麻烦之中。 “不好吃?”韩彩英看他吃的闷不作声,所以问他。 “我得走了,真的要走了,”狂人起身,将未吃完的餐盘收拾到一边。 “你要走,我不阻拦你,我知道你又要去做你的事,但你做完之后,还会回来看我的对吗?”韩彩英低头呆呆地盯着自己盘里的食物,狂人要走她虽然预想到了,但她不想它来的太早。 但狂人摇摇头,他已决定不再停留。 “我很奇怪,有那么多的男人都想跟我在一起,是什么能让你居然总想着离开我,我不够好吗?是因为你还爱着梁小姐吗?还是你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韩彩英憋着一口气,抬头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像你这样的好身材,放弃了当然很可惜,”看着眼前这个尤物为自己动情,狂人差点就不能控制自己,但梁孝琪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有些事情还必须先去做,他只能按下欲望,“可是,像你这样的好身材,白白跟男人发生关系的话,会被妈妈骂的!”狂人笑着说完,丢下韩彩英离开,他已经学会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开着虚伪的玩笑,既不伤己,也不伤人。 “像你这样的好身材,放弃了当然很可惜,”这句话差点把韩彩英气倒,这个男人最终还是看上的是自己的身材啊。 心头发堵的她解开外衣,摘去脖颈上的丝巾,瞪着狂人远去的背影,感觉心头被深深地剜了一个洞似的,从此不再有什么能填补充实。 “混蛋!就这么走了,再见都不说一声!”她恨恨说道。 这真是个令人心情发堵的秋日良宵,调淡了的苍茫暮色,给所有人的心情都设计了同一种沉沦虚无的风格。 我们就像希望被人穿上的孤独的袜子,但总又和其他袜子配不上,只有期待变成抹布。 第一百零九章东国社内,名叫藤堂的日本异能者,盘膝而坐,不作一声,仿佛一名严格苦修的武者,在静等决战的到来。 “那茶里我们都下了药,当时藤堂先生何不将那男的一起捉下,拷问芯片下落?”长发的东国社老大在一旁问道。 但是,藤堂不作一言,静默无声。 “呵呵,我看好象那药也没起什么作用似的。 这男的挺不寻常,”见对方没有反应,东国老大只能自圆其场。 “不过,我还是要衷心感谢藤堂先生,现在百鬼、流星、新友还有汉南帮都垮了,如果今后汉城能由我主持大局,我相信一定能和藤堂先生合作愉快的”。 “谢我不必,你还活着,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他们,”缄默的藤堂终于不耐东国老大的罗嗦,眼皮虽然不动,但他说话了。 言下之意,倘若当初狂人选择的是后去汉南帮,那么现在活着的就该是汉南帮老大而不是你东国社老大。 至于你现在跟我谈什么合作,那最好免谈。 任何合作都要建立在自己的实力上,如果没有实力便不能跟人谈条件谈合作,只能要求别人帮忙、宽恕、扶植、施舍或栽培。 藤堂话不多,但说的很直接,也很简单明白。 “咳,咳,那是,那是”东国老大自觉在周围自家兄弟面前无光,只得干咳。 “来了。 ”藤堂蓦地轻声说道,眼皮微抬,盘膝的身躯却仿若山峦般随时即待拔起。 “来了?在哪?”整个东国社的黑社会分子都在张惶四顾,窗户,天花板,还有后门。 “我来了,在这里!”会议室的大门推开,楚狂人走进来,话是对大家说的,但那一双明净的眼神只盯着藤堂。 “东西?”藤堂依旧不动,问的也简单。 “人呢?”狂人是答也是问。 藤堂抬起手,挥了挥,两名东国社分子从会议室后面推出了李素。 她的嘴巴被胶带封着,两手被反绑着,只剩一双愤怒的眼睛和一个挣扎扭动的充满活力的身子,这与当初她设计自绑讹诈她老爸时可完全不同。 “你还是这么精神,”狂人笑笑。 “废话,把你绑起来试试!”撕掉了胶带后李素向周围连踢几脚,东国社分子全都避开她一点距离。 “你自己能过来?”狂人止住笑,问 分卷阅读67 她。 “且慢,你的东西呢?”东国社老大阻拦道。 狂人上前几步,将芯片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退后,他的动作很简单,也很放松,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对方,尤其是那名异能者藤堂的杀气,这是一名非常持重内敛的人物。 在藤堂的示意下,东国社老大和李素同时走了过去,前者去拿芯片,后者走向狂人。 当藤堂拿到芯片的同时,李素也到了狂人身边。 藤堂第一次从椅子上收腿下来,在狂人为李素解绑的同时,他仔细地观察了芯片的细微特征,久久才徐徐地呼出一口长气缓缓道:“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落,枪声响,狂人的额头溅起一股血柱,他还握着李素手腕的身躯仰面倒下,这一枪洞穿了他的头颅。 枪握在藤堂的手上,他那一向没有太多感情的双目,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色,一种说不出的神色,一种英雄痛惜的神色。 “藤堂先生,这是?”事情突变,东国社老大也始料不及。 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双已经转为没有感情的眼神,而且他也不能再多说出一个字,藤堂手上的枪已经抵在他的额头上,然后枪响了。 这个局面使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藤堂已经大开杀戒了。 几如鬼魅的身影,几如流水作业式的折断周围人的脖子,离的远的则被枪所射杀,一手折断颈骨一手开枪,部位与尺寸,速度与时机,拿捏的精准无比。 逃避死亡的人没有时间注意李素与狂人,捕杀猎物的藤堂更不关心,他杀机已动,但他的对手已不是威胁,至于折杀这些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类,对这个可怕的异能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转瞬之间,整个若大的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一名东国社成员,他之所以能活到最后,不是他能打,更不是他能跑,而是他已经瘫软在地,根本无法动弹,失禁的尿液渗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面对最后朝他缓缓走来的藤堂,他只能哭着问这三个字。 藤堂站在他跟前,再次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不是痛惜,不是可怜,仿佛自我内省的似地,他说:“你知道吗,有时我想,我杀掉你们这些人,不是因为任务,更不是为了什么灭口,而是因为我只是想杀掉那些我所鄙视的人”。 话音落,他伸出手,轻轻一下,便捏碎了这个男人的喉结。 处理完所有人之后,现在藤堂可以关心李素的事情了。 李素没有恐惧,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满场的杀戮,她只是怀抱狂人耷拉的头颅,为他擦拭额前弹孔里渗出的血。 奇怪的是血并不多,弹孔光滑平整地更像是精密加工过,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内部嫩红的血肉与灰质的骨骼,更可称奇的是一些类似粉丝状白色的神经纤维在弹孔内不断蠕动。 由此她相信狂人还没死。 但是,藤堂并没有看见这一切,他相信这个对手已经死了,所以他可以没有顾忌地出手。 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他的手指触及李素脖颈的肌肤时,一只狂人的手从李素的怀里探出,并且捉住了他的手。 藤堂遽然一惊,接着想反制那只手,但他已经晚了,狂人的另一只手从李素的怀里伸出,并且伸进了他的胸膛里。 藤堂的脸色顿时灰败如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却呼吸不到一口氧气,整个魁梧如山的人突然间急剧萎缩,只剩下皮和骨。 “蓬”地一声,遭受巨创的藤堂最终脱离了狂人的两只手,他的手腕折了,他的胸口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正在汩汩地往外冒。 而狂人却从李素的怀里坐起,额前的弹孔因此流出了一股新鲜的血水,沿着眉间,顺着鼻梁,流到了嘴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力气说话,对视片刻之后,藤堂一步一步地退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奇与恐惧,他无法相信这个必死的人居然又活了,这个对手两天之内这是第二次让他认识到了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他需要重新评估下局面,芯片已经到手,对方的能力却深不可测,自己受了重创,继续下去结果难料,最终他选择了撤退。 当藤堂离开之后,狂人才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对已经看傻了的李素最后只说了一句:“还不扶我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因为是枪伤,加上现在是风声鹤戾时期,所以不能去正规医院,李素拖着半昏迷的狂人找了家深夜还在营业的私人小诊所。 到达诊所时,狂人额头上的弹孔居然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后脑的弹孔更是自我合拢为一道有血污的淤痕。 “这是什么铁器扎的吧?”医生边清理伤口边问。 “恩?”李素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幸没伤到脑髓,只需要清创缝合几针就可以了。 ”“只需要缝针,不用动手术?”“缝针也是手术啊,只不过是个小手术而已。 ”“啊哦”。 李素应道。 “怎么会弄成这样?跟你有关,或者其他女人?”医生给狂人打了一针,然后取出针线准备缝合伤口。 “啊恩,”李素依旧装傻。 “为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我年轻时也没少干,不过可没像他搞成这么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向警察报案了。 ”医生麻利地缝合着伤口。 “恩,这个有点私人原因,不好报案,”李素打着哈哈。 医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终归不再坚持报案。 伤口缝合完毕之后,再用纱布缠绕了几圈。 “在我这里再休息观察一晚?”医生问。 “不了,”李素拒绝道。 “恩,心率正常,血压也正常,回去好好休息,尽可能别做剧烈运动,”在检查一遍之后,又开了点消炎药,等李素给了钱,望着她背着狂人出门的背影,医生嘴里嘟囔了几句,无外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的。 当狂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3点左右。 这是一个狭小的单人公寓,除了简单的生活必需品之外,再无更多的东西,房间的空地上用一根绳子晾着女人的内衣、裙子和胸罩,而他便躺在这房间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 在他环视房间的时候,李素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湿的,身上不着一缕,看来是刚洗完澡。 狂人把床上的衣物丢给她。 她接过却是不动,伫立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门上镜子里的自己,用吹风机吹自己的头发。 身材真是好的不得了,修长,青春,肌肉也漂亮,比西方女人纤细,比大多数东方女人结实。 “这是你的地方?”狂人问。 “恩,两个星期以来我就像老鼠一样地躲在这里,”李素吹罢头发,在晾衣绳上取下三角裤、胸罩穿上。 然后坐到狂人身边,偏头问他,“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怪物?”“中了那一枪,我都以为你死了,结果你居然还能活着?”李素的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盯盯注视着狂人。 “也许我很幸运吧,”狂人不想对她做过多解释,额前伤口传来一阵滞重的疼痛感,他不由微微闭上了双眼。 “不想同我睡觉?”耳旁传来李素的声音。 “现在不想。 ”狂人闭目答道。 “没哪个情绪?”“恩。 ”“你躺着不动就行,一切由我来。 ”“还是不想。 ”“遗憾啊,我现在可是饥肠辘辘,”李素轻声在狂人耳边笑道。 狂人睁开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女孩,她的脸几乎要按上自己的鼻子,嘴里呵出的气弄的他眼部和鼻子周围的皮肤痒痒的。 “呵呵,跟你开玩笑呢,医生也说了要保证你休息。 我就想看看你倒底是不是一个怪物,这么看来你还是一个正常男人嘛。 ”被狂人瞪着不好意思,李素缩回脸去,扮了个鬼脸,“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趁火打劫的。 虽然你现在这个倒霉透顶的样子,还真引得我流口水呢。 ”李素哈哈笑着起身穿衣,留给狂人的是一个青春性感的臀部。 “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回中国,”狂人合眼前说道。 “你,”正在穿衣服的李素停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已经闭眼睡下狂人。 “你真是一个怪物!”她说。 ***飞机是下午,两人吃过午饭后,李素就送狂人去机场。 关于锐牙会被灭还有芯片的事情,狂人简单地给她说了一些,无非是自己跟他们有过节什么的。 “你还真是个迷,跟你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安全,早点把你送走也是好事,”李素淡淡说道,从昨晚狂人说走之后,她就这个样子了。 “你以后怎么办?”狂人问她。 “怎么办?隐名埋姓,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再过问江湖是非,尤其要接受教训,不跟你这样的男人来往。 ”“对不起,这次因为我的事牵连到你和。 。 。 ”对于李素的遭遇,狂人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没遇见你之前,我那两个没见过面的兄弟还不是一样死于非命。 早晚的事,这样早点结束也好,我也可以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况且那些家伙也都遭到报应了,以后也没什么人再找我的麻烦了吧?我呢,以后就自己一个人活下去,你走了之后可不要没事就来骚扰我哈?”李素拉低鼻子上的太阳镜,黑眼珠觑了眼旁边的狂人。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知道装傻,居然面无表情。 “等等,我还有点事,”车到中途,狂人突然喊停。 “什么事?”李素问。 “走之前我还要去见个人。 ”狂人让司机把车子转向。 到了韩彩英住的酒店,头缠绷带的狂人下车。 “要我陪你上去?”李素关心地问。 “不用,我很快就下来,”狂人拒绝了她。 但是,韩彩英并不在房间里,狂人在门外徘徊了片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韩彩英的手机号码。 他曾经记过,然而并未记在心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离开汉城之前又要想着回来看一眼她。 他只是想要开始留恋一些东西,然而结果却又总是在失去。 他曾经得到过一瞬间,然而得不到永远,他曾经有机会永远地得到,然而由于自身的不足,自身的不完满,却总是一再地失去。 “是个女人吧?”看着狂人无精打采地从酒店里出来,李素调侃他。 “恩,”还在惘然之中的狂人应道。 “吃了闭门羹,还是没见着?”李素不忘时机地拿他打趣。 “废话那么多,”狂人清醒了点。 “哦,我只是奇怪,对你一点感觉没有的我,看着你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爱上你了呢?”李素呵呵笑着,狂人的失败就是她的开心,这个女孩的心态也真是奇怪。 第一百一十一章“你最好找个别的爱好,”狂人招手拦车。 “怎么,我这爱好招你惹你啦?”“我想我们彼此算是朋友吧?”“是朋友,是睡过一次觉的朋友。 然后其中一个人不打算再理另一个人啦。 但是幸运的是,另外一个人已经原谅他了。 ”狂人拦了几个车都没停,李素一招手,就有车停下。 她拉开车门,很绅士地请病人先上,病人当然就是狂人。 被李素接连抢白,狂人觉得头大,这个女孩的嘴巴比他接触的其他女人都要厉害。 “你有时有没有觉得世事无常?”到达机场,办罢登机相关手续,两人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李素翘着腿心有所思地问狂人。 “恩?”“几个月前你在成都送我回汉城,几个月后的现在我在汉城送你回成都。 你不觉得有点那个,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安排吗?“凡事都有因缘,离合如今已惯,”狂人淡然道。 对于活了四百年之久的他来说,如果总是为这点因缘巧合而触景伤怀,那不知道要洒多少泪感多少次怀。 但对于二十左右的人来说,偶尔为人生的聚散离合感逝伤怀那是青春的感伤,是对春时易逝的忧伤,而人越活的越久,则看的越淡,不过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而已。 “不懂。 ”李素对这汉语词汇的意境自然不解,她起身,修长贴身的牛仔裤,宽松的格子衬衫扎在腰间,款步离开。 “嘿,你去哪里?”狂人问。 “去买啤酒。 ”“我不想喝。 ”“那你要不要来杯汽水?”“恩,好吧,就要汽水。 ”狂人起身跟上她。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饮料以可乐为界限,被简单分成了百事与可口可乐两种,即使名字或有所不同,但大都是这两种产品的衍生物,无论是七喜、雪碧、芬达还是美年达。 当广播里标准机械的女音通知登机时,狂人右手的半杯汽水还没有喝完。 “走吧,我送你,”从狂人的手中接过那半杯汽水,李素用胳膊推了推狂人。 “不吻别一下?”分手时刻,狂人想到了还欠韩彩英的那个吻别,心有所触。 “临走还想占我便宜?”李素丝毫不给面子,用膝盖顶了一下狂人的屁股,催促他快进检票口。 这一瞬间的不同,狂人笑了,韩彩英是韩彩英,李素是李素,每个女人都有其不同之处。 望着狂人轻松地站在检票口,望着狂人轻松地通过安检,望着狂人走入登机通道前最后转过头朝她挥手。 李素咬着狂人剩下的汽水杯子边沿,没有做任何举动,这一次她的眼泪争气没有流下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 分卷阅读68 而已。 “你走后的第二天,她从医院回到家里,坐在浴室的地上,用刀片割开了自己手腕的动脉血管,只一刀,血流了一地。 ”回到成都,在医院和家里都不见梁孝琪,狂人最后联系上了天忌,天忌不在成都而在北京。 “遗体我们已经运回北京,你不用来了。 她父亲说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天忌在电话里冷冷地说。 “她是不是很恨我?”狂人问。 “对了,在床头的抽屉里,有一张纸条,是在遗体边找到的,也许是留给你的。 我们现在很忙,挂了。 ”天忌挂掉电话。 狂人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一张被血染的殷红的纸条,还没干透,略微润湿。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只有11个字,正是梁孝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拿着这张纸条,狂人走进浴室,仔细看,那地上的血还没有清理干净。 他颓然坐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摸索着那些浸在瓷砖与墙缝里的血迹,确信梁孝琪不存于这个世上了,他明白在韩国那阵突如其来的悲伤,正是失去她的时候。 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样,你总是一次又一次推开她,当你需要她的时候,她便不会在你身边了。 就这么颓然坐着,狂人失去了一切的时间概念,他感觉不到悲伤,悲伤都叫韩国那会悲伤完了,他现在就仿佛一具失去了线操纵的人形木偶,没有灵魂,没有知觉,一直以来的那根宿命的羁绊消失了,他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是滞重的虚脱与自我存在的幻灭。 如果说几天前与梁孝琪分手做回自我其实是自己骗自己的故作轻松,那么现在则连什么是真正的自我都不清楚。 解脱之后不是轻松,而是更深的迷惘。 不知时间,不知饥渴,甚至不具人形,仿佛回到了哀牢山的那间石洞中一样,一切又是一个轮回。 时间如同沙漏里的沙子一般,细细落下之声,清晰可辨,倾听之下,竟忘却了时间。 “你怎么这样啦?”当天忌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只好来成都看看,孝琪的后事已经办妥了,你就不必担心。 你也不必自责,她苏醒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下手一刀,切的很深,几乎没什么痛苦,求死之心很强烈。 ”天忌将狂人从浴室的地板上架了出来,把他安置在沙发上。 “给,”狂人终于发声,他摸出兜里的芯片递给天忌。 “芯片?”天忌问。 “恩,”狂人的嗓子因缺水沙哑疼痛。 天忌给他倒了杯水,然后给他拧了个湿毛巾擦脸。 “你需要吃点东西,”天忌说。 他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简单给狂人做了个汤。 “芯片加了密的,”吃点东西下肚后,狂人的精神好了些。 “没事,我会拿回北京找人破解。 对了,你要的我也有了点眉目。 ”天忌拿出一张照片和几张打印的文件。 “照片上这个女人是在聊天室出现过的佳宾,我们通过当时的视频截图对比了大量网络上的照片,目前只验证了她的身份。 ”天忌说。 “这是一名在日留学生,目前是东京外国语大学语言文学专业三年级学生,这几张打印的是她的相关资料。 ”“对了这芯片你是怎么拿到的?”天忌好奇问道。 狂人把这次韩国之行的一些情况简单扼要地给他讲述了一遍。 “看来这件事情的幕后背景非同寻常,芯片的事情我们会尽早破解,但是由于国与国的问题,为免于外交上的纠纷,我们不便直接参与,只能私下配合你。 ”天忌听完详细地斟酌了一下。 “不劳你们,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解决,为我也是为孝琪!”“话虽这么说,但是你肯定会需要我们的,毕竟对方不是简单的人,背后还有庞大复杂的势力。 这是一些联系方式,无论在什么地方,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和我们联系,”天忌在纸上写下几个电话与网络qq和邮箱的号码递给狂人。 接下来天忌与狂人详细交流了一些狂人在韩国的经过,并讨论了一些细节。 “这个名叫藤堂的日本人我们也曾和他打过交道,他身后的组织背景,我们也一直在追踪调查的,一有结果就通知你。 ”天忌对这个藤堂似乎有所了解。 当天忌从楼上下来之后,看了看手机,有未接电话,于是他拨通了电话。 “情况怎样,还没醒吗?”他在电话里关切地问,但结果令他面色更加沉重。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电话那端千尘说道。 “朱颜脱逃了!而且他伪装成你调阅了楚狂人的资料。 ”“什么?!”天忌的眼里蒙上了更深的隐忧。 第一百一十二章第一百一十二章爱从希望开始,也由绝望结束。 追寻一次,失去一次,梁的死再次验证了珠遗最后的那个诅咒,人类的爱,看来还是不适合于他,死心了,便是义无返顾地重生。 两天后,收拾妥当所有心情,狂人坐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 将近八个小时,飞机降落时,已经是傍晚九点左右。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笼罩在一片微雨之中。 时隔四百年,他又终于踏上了这个岛国。 日语他并不陌生,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吐齿发音上的变迁,仍然使他在咨询台前跟身着制服的两名服务女郎交流了半天。 “祝您旅途愉快。 ”女郎们欠身低下头,动作几乎一致,给他一个得体大方的微笑,她们发式整整齐齐,衣着简洁,声音悦耳,站在服务台里,竟宛如大型超市专柜里整整齐齐排列的化妆品,赏心悦目。 东京外国语大学并不在东京市内,而在东京都的府中市,对于这些地理行政划分,狂人自然不懂,但他决定接受刚才咨询台女郎的建议,先在机场附近住一晚,明早再去。 就在他注意已定的时候,一瞬即逝的异能者气息令他猛然四顾。 明亮亮的大厅里,人们各自漠然行走,或是在角落隅隅切切私语,整齐标准的地勤人员则像穿着制服的四处摆放的人型模特,面露得体但缺乏魅力的微笑。 虽然是傍晚了,但灯光太亮,太刺眼,伴随不时有赶时间的女士的高跟鞋在大厅的地面橐橐扣出清脆干涩的响声,一丝冷寂的现代感潜无声息地浸蚀人心。 但,那一瞬即逝的异能者气息却再也捕捉不到,仿佛是幻觉。 狂人自觉有些过敏,他朝几步外其中一个刚才咨询过的漂亮女郎颌首微笑,许是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失态,导致这位女郎露出了关切的微笑。 现在,复仇的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强大,梁孝琪的死,意味着从其身上得来的感情能量也消逝了,削弱了的往日的敏捷与反应,藤堂的那一枪,他几乎连反应都没有。 虽然他能自愈,但将来的对手却未必能给你自愈的机会。 既然有此想法,他转过身,朝漂亮的制服小姐走过去。 “下班后,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他的微笑就像一位堕落的神灵,令人无法抗拒。 “请我?啊。 。 。 ”,女郎得体的微笑并不能掩饰内心的失措与舌头的打结。 ***半夜雨便停了,酒店外不时有明晃晃地灯光划过窗户,偶尔还有飞机起飞或降落的轰鸣。 狂人并没有睡,当他将最后一粒散发着微芒的光粒吸收进体内之后,女郎醒了。 “怎么你还没有睡着?”女郎问,她的大腿裸露在被单外,十分诱人。 “睡不着,我有点不习惯在机场过夜,”狂人生硬的发音,让女郎噗嗤一声笑了。 “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躺下就能睡着,”女郎将细细的胳膊伸出被单,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解散了的一头秀发披散在枕头上,煞是好看。 “我们这些做地勤的还好,那些成天在天上飞的,据说生理周期没有不紊乱的,”女郎懒懒地坐起,从床头自带的小挎包里摸出了一支烟,用酒店的火柴点燃,抽了一口。 “哦,想必也是,”狂人虽不全懂她所说的,但他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女郎光溜溜地起身,将烟灰磕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然后环抱狂人的腰,乳房贴着狂人的腹部,喃语道:“不过我喜欢你。 ”尽管腹部感受着她乳房的爱抚,狂人知道自己并未倾心于她。 这是一个头脑聪明的女孩,脸蛋身材都不错,但短暂的关系,一日之后便一切成为过去,没有任何理由和逻辑去发展出一段可维持的关系。 天微亮时分,女孩便穿戴整齐,雪白的衬衫,整洁的制服,颈部的领巾,并拢的双腿,长筒丝袜抹的均匀平整,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素雅的淡妆,唇彩,一样不落,狂人看的津津有味。 “做我们这行,时间卡的很严,着妆之类的一点也不能马虎。 ”女郎说道。 “厉害,”狂人夸奖道。 “虚度岁月而已,”女郎轻声拉开房门。 “晚上,可以再过来?”她转头问。 狂人微笑作答。 第一百一十三章待女孩离开后,狂人靠在床头,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他需要回复自我,不再受尘世俗念的侵扰。 天亮后,狂人就在酒店外面搭了一辆巴士前往府中市的东京外国语大学。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狂人在东京外国语大学北门下了巴士。 这是一条路面洁净,两旁植有整齐的树木的校园过道,沿途学生并不多。 狂人打听之下,所幸遇到了几名中国留学生,在他们的热情带路下,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对方还在阶梯教室上大课。 当带路的留学生溜进去把女孩带出时,女孩看到狂人,脸一下刷白。 “你怎么会来日本?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显然女孩认出狂人了。 狂人把天忌给他的资料递给她看,在粗略地瞟了一眼后,女孩支开其他的留学生,“你跟我回宿舍谈,”她说。 “我们在这里读书,不是公派,学费,生活费等等都要自己打工挣钱缴付。 因为是学生,所以普通的打工挣的钱少之又少,因此偶尔会在一些视频交友网站上挣点费用。 ”当狂人把自己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之后,女孩有些抱歉地说道。 “几个月前看到有人在视频交友网站上招会说中国话会舞蹈的女孩做视频聊天室的管理和佳宾,且报酬不菲时,我就尝试发了个邮件去应征,并且按要求附上了生活照与相关简历等,没想到被通过了。 后来才知道是在大陆的视频聊天室里做激情视频秀。 ”“激情视频秀?”狂人疑道,“你们是从事色情表演!”“恩,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在日本不算什么。 况且对方说我们是在日本,只是作为聊天室佳宾,不是聊天室室主,而且会对我们的身份资料进行保密,即使查出来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所以后来才答应做的,当时还有许多女孩,和我一样的留学生,当然也有一些日本女孩,还有职业的视频女优。 ”女孩辩解道。 “恩,那你们平时都在一起上视频吗?”狂人问。 他不想也不会对这个女孩说,你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已经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已经有一位与此无关的女性,我爱的女人已经为此死去了。 他不会拿道德或者什么的来教育别人,更不会为此批评或者指责他人的生活方式与生活态度,他只想找出事实的真相。 “不,并不在一起,随便你在哪里,只要你每周三到四次登陆聊天室,在保证上够时间的情况下,业绩的多少是最后核算报酬的唯一方式。 ”“业绩?”“业绩就是通过激情视频让游客入会,缴纳会员费用等等,”女孩解释道。 “恩,”这个狂人知道,他就负责统计这个的,只是当时的他太幼稚,还以为佳宾做的也不过就是跳跳舞聊聊天什么的。 “那见过负责人没有呢?”狂人问。 “恩?视频上见过一次,就是应征邮件寄去之后,回复通知面试时,不过是视频上面试的,是个女的,年纪也不大,她就是房主嘛。 ”“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或者确切的什么人?”“恩,是这样的。 ”线索又在这里断了,狂人陷入沉思。 “聊天室关掉之后,我也在网上注意了一下国内的相关新闻,都看到了,对于你的事情,我想说声抱歉,非常对不起。 ”女孩低头搓着手指道,“网上关于这个事情的议论也很多,听说有网友认为最后的判决有疑点,想要发动人肉搜索,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找到我的?”“恩?那倒不是,我找到你是警方的渠道,这是秘密,并没对外公开,而且估计也不会公开。 只要找到那个事主,查明真相,就可以结案,不会再牵连其他人。 所以你就不必担心,警察不会,我也不会把你的身份资料公布出去,”狂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哦,谢谢,”女孩抬眼看了狂人一眼,眼眶润湿,估计狂人的突然出现也把她吓坏了。 “对了,我想到一点,不知道是否对你有帮助?”女孩说道。 “哦?”狂人好奇道。 “我平时视频时喜欢视频截图,我记得当时在视频面试的时候,我曾经截过几张图,应该还保存在我的电脑上。 ”女孩说。 “截图?”狂人想不通视频截图有什么用。 “你看,就是这张!”女孩把电脑打开,找到了那几张截图。 不错,是青色 分卷阅读69 的女妖,不过还是只露了半身,脸部看不到,这样的图狂人跟女妖视频的时候不知看过多少次,不同的是,跟狂人都是夜晚视频,而这几张都是白天,可是又有什么作用呢?“你看,这张,”女孩特意挑出了一张女妖在视频前起身时的截图。 图上清晰可见女妖身后的窗户,窗台上摆着盆栽,窗户外面的天气不错,风景也不错。 “看这里,这是东芝的广告,再远点可见东京塔,这说明她的房间在可以看见东京塔,而窗户外正对的楼有东芝的这幅伊东美关做的广告。 要知道有东芝广告的高楼大厦不少,但对楼有伊东的这幅东芝广告而且符合可以看见东京塔的就不多了。 ”女孩兴致勃勃地解释着画面。 伊东美关是广告中手执东芝电子产品,粲尔微笑的美女。 “厉害,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狂人由衷地赞叹。 “平时喜欢看推理剧来着,”被狂人一翻夸赞,女孩腼腆地笑了,紧张不再。 不过,就在此刻,狂人再次感觉到了异能者的气息,清冷诡谲的气息。 狂人以手示意女孩安静别再出声,他悄悄地隐藏自己的气息猛地拉开房门,但门外空无一人,走廊里也只有一名女学生模样的背影过去。 “站住,”狂人朝那背影喊道,但不知道是听不懂汉语还是根本就不想停,女学生模样的背影并没有站住的意思。 狂人几步追了过去,但对方竟然也加速跑了起来,转眼就消逝在宿舍大门口。 等狂人跑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大门外面学生刚好下课归来,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男有女。 那股子异能者的气息就潜藏其中,若有若无,即使狂人全身的感觉细胞神经纤维都充分调动起来,也无法准确地捕捉其位置,这是一个极其擅长隐蔽的异能者。 这样的对手,他曾经遇见过一次,在成都被朱颜袭击的那回,而昨晚在机场又遇见了一次,现在是第三次了,难道?这个疑问令狂人不解。 当这名对手存心要隐藏自己时,即使是狂人也无法。 他只好重新回去找那女孩。 “你怎么又回来啦?”女孩看见他奇道。 “我想请你把那图打印一份出来,我好比照着去找找,”狂人说。 “不会吧,刚刚你不是才要我打了一份吗?”女孩惊奇地看着他。 “我刚刚要你打了一份?”这回换狂人惊奇了,可是看女孩的眼神不像说谎的样子。 “是呀,刚刚你回来说有要事先走,要我赶紧把图给你打一份带走。 看你比较急,我还担心出什么事了呢,怎么你又回来了?”女孩正整理打印纸,电脑旁的打印机确实通着电。 “恩,那你再给我打印一份吧,我刚才走的着急掉了,“狂人深吸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是那个异能者化作了他。 “拿着,这次可要小心了,”女孩把重新打好的图交到他手上叮嘱道。 “恩,谢谢,”狂人谢过女孩,他觉得接下来有必要联系天忌一下,以求证自己的猜测。 第一百一十四章辞别女孩后,狂人就近找了一间大学里的电脑室,通过天忌给的联系方式,很快地联络上了他。 “朱颜跑出来了?”当从天忌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狂人不由琢磨了一下,“是什么时候的事?”“就在你离开成都去日本的前两天”。 “哦?”狂人心里似乎有了底,这个朱颜如果已经跟踪自己来到日本,那么这两天的事情也就能解释了。 “你查的怎样啦,那女留学生找到没有?”天忌问。 “人找到了,不过范围太大,需要时间。 ”“恩,想也是。 昨天拿到了最新的资料,我想能对你有点帮助,”天忌说,“我们的专家一直在网上追踪女妖的活动,从最近的一次,到过去的数据进行分析与对比,基本上能确定了几个固定的ip。 ”“你们是如何做到的?”狂人有些惊奇。 “这涉及到专门的知识,当然包括有时要行使一些必要的权力才能拿到相关的数据,这些都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总之这次事件并不只是你个人的恩怨,更涉及到国家安全,我们为此也组建了相关的小组,里面都是专业级的人才,甚至个别极有天赋的组员。 你只需要记住以下几个ip代表的地址就行。 ”天忌通过网络发来几个地址,狂人借了电脑室的笔记在纸张上。 “那芯片密码破解的怎样啦?”狂人问。 “那芯片的加密方式有点类似pgp,但是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破解起来非常棘手。 不过相信我们的破解专家,毕竟我们有着这一行最有天赋的人才。 呃,这个芯片的事情急不得,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现在你最需要抓紧的是找到主事者,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什么pgp加密模式,狂人一窍不通,干脆就不问了。 和天忌联络之后,拿着那张记有地址的纸条,狂人决定先把这几个地方比照那张视频截图查起。 雨又下了起来,搭乘回东京的巴士,狂人眯目养神。 天忌给的几个地址大致都在东京湾一带。 或许是因为地震的原因吧,东京的高层建筑并不多,不过都比较集中,找起来也就方便了。 花费了整个下午,几个地址陆续找遍,唯一符合视频截图的就是这个了。 狂人站在微雨之中,仰头望着面前这幢摩天高楼,与远处的东京铁塔之间,是一种即近又远的寂寞。 从天而降的细雨,落在他的仰望的脸上,所有的水花都溅的不高,迅速归于清流,涓涓流向脖颈。 不远处,一名戴笠的僧人,伫立在屋檐下躲雨,手托乞讨的钵,一丝不动。 “是这里了,”狂人心说,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东京塔》的第一页说,“世界上最令人伤感的景色莫过于雨中的东京塔了。 。 。 不知为什么,从小时候起每当看着雨中的东京塔,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伤,就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 从窗户里眺望雨中的东京铁塔,青羽依然能怀念起当日的情景,秀策站在窗边,他那孩童般清澈的大眼睛,纯净而深邃,那双眼睛仿佛只为收纳她所有的美丽身影而生,只为她一个人。 即使是拥抱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秀策瘦削的胸膛,肋骨温暖地微微突出着,那时她总是晕眩在这点小小的幸福之中。 当房门被打开时,青羽还沉浸在回忆中。 “咳,”一声好听的咳嗽从背后传来。 青羽遽然惊醒,回头看见楚狂人。 “是你!”她漂亮的瞳孔冷然收缩。 这个男人居然把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如此巧妙,竟然令自己毫无知觉就潜了进来。 “你居然能找到日本来?”她冷冷地问。 “就算是我,你也不必如此吃惊呀?”狂人暧昧地微笑着,他向她靠近。 “站住!”青羽喝道。 “干嘛呢?我们不是朋友嘛,朋友第一次见面,不应该请我喝一杯吗?”狂人依旧慢慢地靠近,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谨慎,看的出他很兴奋又很紧张,一副第一次做坏人的模样。 面对狂人步步紧逼,青羽面色变的凝重,双手在胸前结成奇怪的手印,十根漂亮纤细的手指,各自以不同姿势,曲合伸展,开阖出一个奇妙的手印,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充满了足以蛊惑人心的美感,甚至让你忽略了其主人本身娇美的容颜。 狂人的视线被这奇怪的手印所吸引了,他的瞳孔突然觉得模糊,眼前所见自身已不在房间里,而是身处空旷的野外,但见漫天雷霆从天而降,大地树木一片焦烬,这是什么诡怪?看见狂人已经被自己的手印控制了意识,青羽凝重的神色终于舒缓下来。 这个能杀死秀策的人,难道就这么容易地被自己控制了?她心怀疑问,但杀意不减。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杀了你为秀策报仇,”复仇的焰火闪动在青羽的瞳孔里,微曲长长的卷发也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她伸出一根漂亮细长的手指戳到狂人的咽喉,只须一用力,便可戳破仇人的喉咙。 突然间,青羽戳在狂人咽喉的手指僵住不能动了,疼痛的颤栗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发现她的手腕已经被狂人的一只手捉住。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狂人捏碎了她的腕骨。 “啊~”骨折的疼痛令她发出了哀鸣,瞬息之间,青羽如同触电般后退离开狂人的身体。 但是已经晚了,狂人如影随形地逼近了她,原本呆滞的眼神,笑的邪恶而冷酷。 青羽一面后退,一面试图用剩下的一只手再在胸前结出手印,但是她的另一只小手却早被狂人算准似地抓住。 退,退,还是退。 从电脑桌前退到沙发,从沙发退到窗前,再从窗前退到茶几,电光火石之下,青羽已经背向后退数步,但是她每退一步,她那被捉在狂人手里的白皙纤细的手指就被折断一根。 等到她5根手指被悉数折断之后,狂人才松开了她的小手。 一旦脱出狂人的手掌,青羽奋起婀娜的身躯,连踢三脚,逼出空间,撞门而出,清丽的脸蛋上满是恐怖。 但是,她并没有能脱出生天,刚从房内跑出两步,一只手就从走廊的墙壁上诡异地探出,五根手指正好捉住了她的咽喉,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 走廊里空无一人,身着窄管修身长裤,白色缕花优雅上装的青羽,就这么无助地被墙壁上那只诡异的手捏住喉咙,提在半空中。 她最初还能挣几下腿,手指、手腕被折断的她徒劳无力地扒着脖颈上牢牢箍着的那只手,最终还是如扯断线的木偶般不再动弹了。 确认她已经死去,那只手才收回墙壁内。 房间里,一名男人靠墙而立,但不是狂人,而是恢复原貌的细眉薄唇的朱颜。 “青羽,女人,擅长以手结印操纵催眠术,嘿嘿,幸好我早有准备,”朱颜的眉睫冷若刀锋,眯眼微笑起来更像一只来自冥界的恶魔。 十分钟后,又一名楚狂人走上这一层楼,残留的异能者气息令他小心谨慎。 走廊上躺着一名女子,她冻僵似地躺在那里,睁着无助的眼睛,舌头在嘴里拳曲着,两脚分开,小便失禁,刚刚死去。 这是青色的女妖,狂人一看到就几乎能确定身份,即使他从不曾见到过她真实的面目,但这感觉不会错,是的,真是女妖本人,但关键之处却相差甚远。 视频里的她那时候显得那样的优雅华贵,而死后的尸体比起她活着的时候的本人显得寒伧的多,卑微的多,表情也不怎么能可看。 虽然狂人是来复仇的,但看到女妖如此的死法,心里也生出一种近乎凝固而干涩的悲哀。 生与死,即使是美女也有天壤之别。 女妖死了,杀她的又是谁呢?线索是断了,还是更扑朔迷离而已?又或者层层迷云之后,来者自来,一切终有答案?第一百一十五章一间密室。 一道竹帘分开内外。 “青羽死了,”帘外的女人低声道。 “哦?”苍老的声音来自帘内。 密室幽寂,只有煮茶的水声嘘息,听不出感情起伏。 “殿下,有个中国人想请你见一下?”中年女子请示道。 “谁呢?”“朱颜,”女子喊道。 密室门开了,朱颜恭谨地进来,他盘膝坐在女子对面,低眉垂首。 “朱颜,你跟殿下说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 ”“恩,楚狂人这个人两位应该知道,我们也一直在调查他,这次我追踪他来到东京,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贵组织的青羽惨遭他的毒手,”朱颜说道。 “哦?我们跟贵国龙组过去也有点过节,这次怎么会主动联系我们?有什么条件吗?”帘内人问。 “在共同的目标面前,过节可以暂时转化为合作。 楚狂人的危险性,两位可能也有所了解,但他真实的来历与身份我想你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认同我的观点,无论是对于我们还是贵组织,这都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 对于贵组织而言,上次的西园寺秀策,这次的青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认同你的观点?你的什么观点?”帘内人笑道。 “杀掉楚狂人!”朱颜沉声道。 楚狂人这个唯一从他手里死而复活的人,已经激发了他杀戮的欲望,这欲望跟优胜劣汰的思维纠结在一起,已经令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但听了朱颜的建议,帘内人并不言语,而是沉默的令人压抑。 “我手上有关于楚狂人的迄今为止最详细的资料,阁下不妨先看过再做决定。 ”朱颜为了打动对方接受自己的提议,从怀中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对面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再递进竹帘,一只枯槁的手从帘内接过资料,那是一只几乎丧失了皮肉筋骨的枯槁的手。 时间在密室里几乎停止,朱颜一颗嗜杀成性之心也被压抑的快要迸裂出来,除掉一个又一个人类中的异能者,最终完成优胜劣汰的物竞天择,是他生存的最大意义,但对楚狂人的失手,让他对自己的信心第一次有了不足,当他从死去的青羽房间发现手机上的来电记录时,他便想到了一个嫁祸狂人借刀杀人的计策。 可是现在,即使是生为异能者的他,也无法揣测这帘后人的实力,他的两手心都是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了一个更可怕的对手。 煮茶之水汩汩微开时,帘内终于有了声音。 “关于杀掉这个楚狂人,你的一切需求,那就让橘夫人来安排吧”。 听到这个声音,朱颜如释 分卷阅读70 重负。 “你先下去,我跟殿下商讨一下具体事宜。 ”被叫做橘夫人的中年女子对朱颜说道。 “殿下,我带他来只是因为他说有关于楚狂人的资料,可是与他合作杀掉楚狂人是不是有点不太稳妥?”橘夫人凝眉问道。 “呵呵,看了这个资料后,我更好奇的是他能不能杀掉这个楚狂人?”帘内苍老的声音笑道。 “你也看看吧?”帘内人将资料递给橘夫人。 “恩,秀策与青羽都死在这个楚狂人之手,藤堂也受了重伤,当初由纪惠曾经说过这个楚狂人非比寻常,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橘夫人点头接过资料。 “四百年不死,枪中额头不死,这个楚狂人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了。 这次就派由纪惠去吧,她跟他有过交手的经验,”帘内人道。 “恩,”橘夫人应道。 “朱颜呢?”她问。 “事后,他一样不能留。 ”***黄昏时分,狂人赶回了机场酒店。 青羽的死令他暂时失去了目标,只能等待。 他打算守株待兔,等对方来找他。 他先在酒店周围溜达了一圈,逛了几个超市,最后在街边一家面馆简单地点了碗拉面果腹,原因很简单,虽然他能说日语,但却认不到几个日文,只能看着实物点菜了。 坦率地说,拉面的味道并不适合他的口味,味道淡不说,还有股古怪的咸腥味。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坐在玻璃格子窗前可以看到望到外面的很多景致。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今天在外跑了一整天,衣服外表虽然貌似干了,但里面却是湿的。 不过饭后,他依旧刻意地东转转西看看,直到天黑,才回到酒店。 可是,一切徒劳,即使他外表装的很休闲轻松,内里时刻警惕着,也并没有感应到任何异能者的气息。 回到房间,他脱去衣物进入浴室洗澡。 淋了一天雨,虽然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但感冒还是比较头疼的事,他决定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热气蒙蒙,温暖的水流从头顶至脚踵,按摩着肌肤和发丛,微闭着眼睛,狂人突然感应到了危机。 太熟悉的危机,但绝不是朱颜!他推开浴室的门,一只翩翩拳头就已经擂到,狂人本能地抬手就捉住这只手,然后顺手折断它。 但这次他却落空了,这只手比藤堂的出手要慢一分,轻一分,但却更鬼魅飘忽三分。 狂人连续两下竟没捉到这只拳头的一点皮毛,这一拳竟结结实实地擂到他的胸膛上。 “呃,”狂人闷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撞在浴室的墙上。 不知道是肋骨断了,还是肋骨之间的肌膜裂了,每一微咳,都痛彻心肺。 “是你!”狂人终于看清楚了来者,这是一张绝无杂质的脸蛋,干净剔透到无暇,果然是由纪惠。 可惜对方眼中没有丝毫情感,那不是禽兽般的清亮,而是空洞的尘埃,就象一张白纸上素描画出的长睫毛没有瞳人的美人头。 这个没有瞳人的美女再出手,赤裸的狂人只能闪躲,能力下降的他不是敌手。 在韩国对上藤堂,第一次是势均力敌,第二次他因梁孝琪能力大减之后,中枪在先,垂死偷袭在后,藤堂败在大意之下措不及防。 而现在,由纪惠身手毫不输于藤堂,更不给他偷袭的机会。 三招之后,狂人再受重创。 “喝!”狂人吐出一口鲜血,由纪惠三拳都打在他的胸膛上,他光洁的胸膛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拳型的凹窝,肌肉肋骨俱陷,外表却依旧光洁。 “厉害!”拭去嘴角的血迹,狂人望着堵在浴室门口的美女叹了一句。 话音一落,他正式出手了,是攻手不是防手。 房间那么小,门更窄小,他竟然整个赤裸着身子正面撞向堵在门口的由纪惠,难道他以为对方是女人就会给他让条路?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当狂人撞上身之前,由纪惠已经接了他七记杀手,狂人手上脚上的杀招全藏在这个飞撞而来的身子下面,有肘击,有膝顶,还有握拳缩在腰眼处的寸劲。 七招之后,由纪惠已经没有时间再接狂人这个鲜活的大男人了,她只能退。 于是,狂人终于出了浴室。 一出浴室,狂人斗然空翻,人影倏忽,如飞鸟般掠过酒柜,冰箱,身法迅捷诡异。 可惜,由纪惠出刀了,一道冷如其眸子的流光卷出,狂人赤裸的背脊上留下一条刀舌撕开的口子,本已飞翔的身形在空中迟滞了一下,终于跌落。 狂人还未落地,由纪惠淡淡的身影已经倒了,一刀自背心透过心脏,唰地一声,转瞬刀身又已不见,赤裸的狂人倒在床上,背心胸前只有一道浅浅的刀痕,几乎不见血迹。 “好身手,”一道黑影从暗中浮起,冷峭的笑意,瘦削的脸庞,果然是朱颜。 “他死了!”由纪惠说道,看着朱颜走到狂人身边,仔细探察的神色,她觉得对方过于不信任自己。 “他是死了,但他曾经死过多次又活过来了,”朱颜的眉眼冷的发指,他拿过床上的枕头盖在狂人的额上,然后摸出一把手枪,枪口抵在枕头上,连开数枪。 “你在做什么?”这个对尸体的发指的行为,即使是由纪惠也看不下去。 “我只是要确保他这次不能再死而复活罢了。 ”拿开枕头,朱颜看着满床的血迹终于满意了。 接着他用床单包上狂人的尸体,然后从酒柜里拿来所有的酒,打开,并且全部浇到上面。 “你可以先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朱颜微笑着,这淡淡的微笑,平日看来必然是一个含忧带笑的翩翩少年的笑容,可是现在这笑容看来却恶毒而邪恶。 十分钟后,酒店里的火灾警报响起,旅客们都跑到了外面,整条街都惊动了起来。 远处,两条人影伫立在暗处。 “任务完成了,”朱颜望着一片火海欣慰地说道。 “可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由纪惠冷冷地答道。 “哦?还有什么任务?”朱颜有些奇怪地回头望着对方,但是他的眼睛便再也没有能力离开那双眸子。 那双原本空洞无色的眸子突然变幻出最夺人心魄的美丽,瞬息之间,就夺去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当他倒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不信的,是惊骇的,也是满足的,欢喜、愤怒、哀伤、恐惧、爱慕、憎恶、贪欲,七情六欲分离混杂在他的一张脸上。 杀人者终为人所杀。 朱颜死了,他终于走完了他的路,一条物竞天择的路,他自己最终也成了这条优胜劣汰进化之路上的牺牲。 第一百一十六章四个小时以后,大火被扑灭,一片焦垣残壁,警方初步判定是有人蓄意纵火,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一名中国籍男子失踪。 半夜时分,雨再次下大了。 除去偶尔不眠的住宅里的灯光,街道两旁等距排列的街灯,立柱上的灯盏迷迷蒙蒙地照着这个仿佛世界尽头的城市,照着这个人类从未认真了解过的广大而离奇的夜晚世界。 大约跟酒店隔了一条街的距离,那是从成田机场到东京市内的主干道。 白天总是有五颜六色的车辆熙来攘往,现在则冷清的多。 一条孤苦零丁的流浪狗在霏霏细雨的街道边用鼻子四处嗅着,不时打个响鼻,甩甩淋湿了的皮毛。 前方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动静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像是虫子,像是未知的野兽,又像是风声,“啊——啊——,喔——”,却又都不像,更像是一个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发出像哈欠一般的,可怕的声音。 流浪狗好奇又谨慎地朝黑暗中的不明事物低声咆哮着,但从那黑暗处顺着雨水流淌过来的液体充满了令它不能拒绝的味道,莫非那是血腥味?狗伸出了舌头,舔着混杂在雨水中的液体,边低声咆哮边慢慢靠近。 突然,它好象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想要掉头跑掉。 但已经晚了,仿佛有一只手捉住了它的咽喉,令它瘫缩在雨水之中,喉咙里只能发出越来越低的悲鸣,最终消失无声,整个狗的躯体瞬息之间如同抽离了血肉筋骨似的,只剩下了一张带毛的皮囊,毫无生命迹象。 伴随着黑暗处一丝满足的呻吟,整条街道上的更出现诡异的事情,那些雨水之中的树木出现了古怪的现象,它们竟然掉起了叶子,是的,就在雨水之中,街道两旁的树木竟然开始了落叶,仿佛生命力突然被异常之物吸取了一般,树木在同一时间枯萎落叶,而这居然发生在这个初秋的雨夜里。 是什么东西在攫取万物的生命力?这些消逝的生命力又将在哪里汇聚重生?“该死!”天海佑希拍了一下方向盘,身为电视新闻主播的她私下里竟是一名能剧爱好者,尤其能剧那强调对神秘深邃世界的追求,对古代贵族英雄猛将悲壮事迹的缅怀都深深地吸引着她。 今晚也正是因为出席了一个机场附近的能剧团演出才导致她这么晚才赶会市内。 如针般的绵绵夜雨敲在车窗上,雨刮器几乎不起作用,只能凭借街道两旁迷蒙的街灯来判断距离与位置。 但还是出事了,刚才只感觉车前一个白晃晃地东西闪过,接着就感觉车身一震,不会撞着人了吧?打开车门,她踮着高根鞋冒着雨下了车,明亮的车灯前果然俯身躺着一个人,一个赤裸的年轻男人。 “你没事吧?”天海佑希低下身靠近男人的脸问道。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倒在雨水中的他虚弱不堪,结满水珠的短发,紧闭的睫毛,还有额前尚未痊愈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水。 已经有点失措的天海佑希急急拿出手机拨通紧急电话号码,可是当对方要她留下报警人姓名时,她迟疑了。 身为新闻人的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电视台首席女主播雨夜开车撞伤一名裸男本身就是一个新闻,而新闻的主角将是她,这势必将成为对手打击本台的一则新闻,而她自己的形象与事业也将因此受损。 “我没事,”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地上的年轻男子突然一把手捉住了她的脚踝,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我给你找件衣服披着吧?”对方还能说话,天海佑希如释重负,但负罪感和同情心令她不忍丢弃离开。 年轻男子挣扎地从地上想要爬起来,天海佑希赶紧上前搭把手。 手指搭在男人的腰部,感觉怪怪的,似乎有很大一片不平整的皮肤,她侧过头望了一眼男人的后背,像有一片暗色的污渍,感觉是擦伤,又不太像,而且能感觉到有皮质的东西被雨水浸泡后被自己的手指搓掉了。 这股感觉令她胃里甚是不快,但正眼看男人的面庞,却又眼线分明,眉睫清晰,干干净净的我见犹怜。 两种感觉交杂其中。 “我没事,”坐进驾驶副席,年轻男子依旧是一句话。 天海佑希把自己的外套给他裹上,再用车上备用的毛巾给他擦干脸部与头发上的雨水。 昏暗之中,她似乎对这个年轻男子的面上额上几个奇怪的印迹感到一丝奇怪,那是几个深深浅浅的圆形印迹,说是擦伤又不太像,更像是被什么圆形硬物戳伤过的痕迹。 ****第一版主官方唯一网址:https://****“不要说什么没事,是我把你撞伤了的,我得负责,我这就得把你送到医院去,”虽然感觉奇怪,但天海佑希并没多想。 “你把我撞的?”男人的意识似乎这才清醒过来,念叨了这一句,然后咧嘴笑了。 他转过脸看着天海佑希,足足盯视了她的脸有一分钟之久。 这张脸五官精致,轮廓清晰,整个脸庞中透着一份大家气度,而眼神知性强势之外还藏着一丝妩媚。 “不用送我去医院了,只要送我到你家。 ”男人最终收回眼光,微笑道,这笑容虽然暧昧,但却一股子淡定从容,似乎理所应当。 现在虚弱的他怎么能放过这么一只大补的尤物呢?片刻的审视,他已经完全了解了作为女人的天海佑希的一切,情感,魅力,甚至包括生理状况。 当然除此之外,身份,职业,年纪,等等,都不在男人的考虑之中。 “不行!”天海佑希一口拒绝了男人的要求,她瞪着对方的眼睛,实在想不明白这么纯净无暇的眼睛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哦?”年轻男子似乎惊奇于她的回答,他更加觉得有胃口了。 驾驭难以顺从之人,才能得到更大的征服快感,他急需夺取性格上强势的女人情感来恢复自身的能力。 “不去你家,那就去警局吧!”他一眼觑破天海佑希的弱点。 第一百一十七章不等天海佑希作答,男人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凉贴心的感觉,一颗纷乱杂绪的心,竟被这只手短暂的一握熨的整个灵魂都激灵似地一抖,接着全身舒缓放松,浑身的毛孔都慵懒似地大张着欢愉呻吟。 “不用那么紧张,你撞着了我,难道不应该借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男人放手之时,拇指与食指轻扣了一下她的手心手背。 换了别人天海佑希早当作色狼发作了,可是面对眼前的男人,面对那一张雨水洗涤过的年轻男性的脸蛋,今晚的能剧场面恍若重现,那缓慢凝重的雅乐,舞者为平安时代第一的贵公子,他帽簪红花,眉目如画,衣着淡紫色的襟袖和深红色的衣袂,舞姿翩跹地跳着舞蹈《青海 分卷阅读71 波》。 幻觉,幻觉,天海佑希猛地摇了摇头。 然而,眼前这位在雨夜神秘出现的年轻男子所具有的气质竟活脱脱完全符合她想象中的平安风度,神秘优雅,精致诡异。 正是出于这种诱惑,她的好奇心加上还有一点内疚心,终于发动了车子,她并不知道,自此她的人生际遇便改变了,命运的轮盘偏向了更不可知的一面。 降临在大地上的雨水,纷纷扬扬没有羁绊,间或扑打在没关严实的玻璃窗上,远观林立的摩天大楼耸立在黑暗中,其喘息的轮廓曲线暗藏阴郁之美。 车开走之后,一条身影浮现在雨水中,那是由纪惠,她并没有离开,她拨通手机,只说了一句:“他又活了。 ”****“这衣服你穿上试试,”天海佑希找了件自己最大号的衣裤递给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男子,身高有1米七三的她,个头比对方也矮不了多少。 但是,衣服递出去,眼睛却痴了。 这男人浴袍半围在腰,挂着水珠的胸肌,清凉细滑却又结构丰富,虽不足以夹伤女人的小手,却可以灼伤女人的舌头。 而自肩到腰两根如鞭细致的线条,抽的女人心旌荡漾。 “你试试,衣服大小合适不?”喉头一阵发紧干涩,天海佑希故做咳嗽两声,但声音依旧不正常。 身为三十岁的职业女性,即便作为电视台首席女主播见惯阵仗,但单独面对这只专门以捕食女人为生的蛊惑动人的魔,也是难以自制。 接过衣服,男人正对窗户掀掉浴袍,天海佑希急忙捂眼转身之际,仍然不“小心”觑到了那个翘而紧致的臀部。 “喂,你得给我包扎包扎伤口吧?”就在她背过身胡思乱想之际,男人用手扯匀略短的袖口,在她身后用肩抵了她一下。 “哦,好,”慌乱的天海佑希其实早已找出了急救包,这时竟忘记了。 狂人坐下,看着这个因自己略显动作慌张卤莽的女人,觉得有些好玩。 这名女子跟他所接触的女人都不太一样,身高不说,气质性格有点男性化,倘若反串男角,想必英气十足,飘逸潇洒。 “咦?”手拿蘸了酒精的药棉,准备为狂人擦拭伤口的天海在仔细观察伤口之后,发出了惊奇之声。 “怎么,你的伤口好象缩小了?”为了更进一步端详狂人的伤口,天海佑希靠近了些,袖口与衣襟间,一丝浸人心脾的淡香,不夸张,很恬淡。 “也许是你浴室的水有治疗作用吧?”狂人轻笑。 “呵呵,看样子问题不大,不包扎的好,”听了男人讨巧的话,天海只是一笑岔开话题,手上依然仔细地为狂人清洗伤口。 “对了,你背上的伤给我看一下,”天海想起在雨中扶他的时候,手指在男人背上感觉到的异样。 狂人转过身,天海撩起他的衣服,但是结果却令她惊讶不已,背上光洁无暇,甚至连一小颗痔都找不见,她不信地将衣服再撩高些,结果还是的。 当时她曾看到的暗色污渍难道是看错了?“奇怪了?”她细长秀丽的单凤眼表露出迷惑而可爱的神色。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弄完没有?”狂人明知故问。 “恩,弄完了,”天海收拾药棉绷带酒精。 “弄完了,那我就要睡了,睡沙发可以?”狂人打着哈欠,女式的t恤衫略小了点,但总好过没有。 “你要睡我这里?”天海惊道。 “那好,那我们一起去警局睡,”狂人装做要起身。 “好了,好了,那你就睡沙发,不过你还没告诉你叫什么名字?”“楚狂人。 ”“呃,这好象是中国名字?”“恩,没错。 ”“咦,”天海不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这叫楚狂人的男子居然是中国人,这更增添了他的神秘色彩。 “那你家在那里?”她好奇地问。 “如果需要那到警局去说好了,现在能让我睡了吗?”狂人还没有完全复原,他的确感到了一丝疲倦。 拉拢窗帘,关掉客厅的灯,天海决定暂时收留狂人一晚。 等她从浴室出来之时,狂人已经在沙发上发出了均匀的鼾息声。 他蜷缩在沙发里,像个受孕中胎儿般安详恬静。 这般看来,他更不像一个有恶意的留宿者,天海在仔细观察过他的睡相之后,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回自己的卧室。 也许是夜太深,她并没有发现桌子上那盆往常总是盈盈浮动的铃兰竟然凋落枯萎。 第一百一十八章清晨,朝阳已升,电视机开起,天海佑希习惯地边做早餐边看新闻。 沙发上,狂人已经不在,何时离去也不知道。 回想昨晚,一切都是那么怪异,这个年轻的中国男子来去神秘,虽说其行迹颇为可疑,但就这么消失了,或许不再出现,天海心里竟觉得有点遗憾。 也许天遂人愿,此时门铃响了,穿着一身长短不适,颜色不适,上身衬衫下身沙滩裤的狂人站在门外。 “我还是不能让自己就这么走到街上,虽然我努力了,”他说。 天海笑了,的确,男人这么一身打扮的确非常的不合时宜。 “等会我上班的时候在外面帮你买两件男式的吧,”她把男人让进来,赶紧回到桌前,面包要烤糊了。 “你做早餐的样子,真美,”狂人注视着天海,眉目间看不出这话是真还是假。 “呵呵,”天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秋日清晨被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夸奖总是不错。 “你真美,应该被做成木乃伊。 ”狂人接下来又没来由地冒了一句,缺乏现代知识与阅历的他,擅自组织语言,偶尔也会露馅。 被楚狂人如此非同寻常的夸奖,天海不由的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忍了半天没笑岔气。 “你就是如此夸奖女人的吗?用木乃伊?”她长吁了一口气,终于笑了出来。 身材高挑,五官端庄大气的她,笑时也妩媚。 “恩,我是说如果我有机会和你这样美丽的女人交往,我会珍惜她,膜拜她,我会建立一个国家,用她的头像制成邮票,这样就可以天天收信时都能见着她了,”感觉先前的话说错了,狂人立刻补救,不过说的依然不着边际。 “你要把我肚子笑疼了,呵呵,”天海佑希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向她表白的话,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狂人上前一步,以手搂住她的腰,力道恰好,令人舒适,刚好让她一时手足无措之下,不至于瘫软下去。 天海只感觉着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仿佛要从皮肤下面跳了出来。 她的鼻翼,嘴唇上面的皮肤,都渗显出晶莹的汗迹,再这么下去她恐怕要失态了。 “就在这里?”狂人的声音。 跟他贴的这么近,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温软柔韧的肌肤与挠人心跳的气味,此刻的天海除了听力尚属正常外,其他的视觉、触觉等等都混乱的一塌糊涂。 “等等,”她在狂人的怀里微弱地发出声音。 “你刚才的意思是要跟我交往?”她终于理智了一点,以手拂去额前散落的头发,另一只手抵在狂人紧逼的胸膛,其实是几根指头而已,她怕整个手掌摸到狂人的胸膛,那雄性肌肉的触觉,会把自己的理智再次吞噬掉。 “我们到床上去?”狂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他需要获取能量,但有点操之过急了。 “等等,我想认识一个人到跟她上床之间还有个过程,那就是所谓的交往吧?”天海从狂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面色微红。 “也是,”狂人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下去?”*****电视台工作间。 “作为女人,没有比臀部的警戒尺寸更要紧的事了,臀部是我们天生的敌人,它们将困扰着我们一辈子,就在我们身后,不断生长着,”天海正跟同事聊着自己的奇遇,不过这同事更关心自己的臀部尺寸。 “我想我当时真的发晕了,我就这么答应他了!”天海佑希懊恼地说。 “你有没有注意我的屁股?我肯定最近这几个月我的屁股都在暗地里偷吃零食!”可是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在听,而是一个劲地埋怨自己的臀部。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天海不满对方无视自己的话。 “会不会是牛郎?先装嫩然后床上表现老练?”对方终于放弃了自己的臀部话题。 “不可能吧,有哪个牛郎会为了一个女人下雨天跑到路中央被车撞一下呢?”“为别的女人不会,为了你天海佑希有可能哦?”同事笑道。 “不过,他长的真的没话说,我们也算经常跟娱乐圈打交道,见多识广了,可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干净的男人呢,除了来历可疑点,身材修长,性格也好,嘴巴也甜,气质就像平安时代的贵族公子。 嘻嘻,可我怎么还是总想着跟他上床?”天海佑希说着说着,自己都嘻嘻地笑了。 “跟他上床没有,他功夫怎么样?”女同事也笑了,追问她。 “没有,没有”,天海否认道,不过对方不信。 “不过来历不明的男人还是要当心点的好,”同事提醒她。 “恩。 ”“但是也可能是一个好事情哦,你知道《宠物情人》这部剧集吧,三十岁的职业女性,在夜晚无心拾到一个离家出走的小男生,将其收留,后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一段爱情哦。 ”“去你的,什么宠物情人,要是捡到是个变态杀手我就惨了,”天海佑希笑着跟同事打闹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下班回家,天海将买来的衣服递给正在看电视的狂人。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狂人边换衣服边说。 “恩,我是电视台的新闻播音员。 既然要交往,你也得告诉我你是谁吧?”天海虽然不担心他是变态杀手,但总是有着疑惑,尤其在雨夜光着身子撞到她车上的事。 “我是谁?”狂人沉吟了一下,脑袋里飞快地转动,但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解释,“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 “哦?因为一些原因?总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吧?”狂人的不坦白,引起天海的不满。 她的脸看上去线条过于分明,好象潜伏着男性的棱角,当然这样的面部特征总能让人在她身上找到一种黑与白,艳与寂交接之处的美感,眼神顾盼处充盈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即令人心摄,又令人心醉。 “呵呵,的确有暂时不能告诉你的原因,”穿好衣服的狂人,虽然在笑,但那双眼睛,看不到一点笑意,却带有一点悲情。 “好吧,那你总能告诉我前晚发生了什么事吧,你怎么会光着身子撞在我的车上?”狂人眼中的悲情让性格强硬的天海也软了下来,她无法抵挡这个男子的蛊惑。 狂人还是无奈微笑,苦涩,难言。 “恩,又是不能告诉的原因是吗?”天海也苦笑了。 “莫不是跟女人有关?”她突然奇思妙想地问道。 “呃?”狂人略一迟疑,顺口应道,“算是吧。 ”“跟有夫之妇偷情被人发现啦?”天海觉得自己猜中了。 “你?”狂人愕然望着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无言以对。 “被说中了吧?”天海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一点得意,像个孩子。 狂人的眼中燃起一点欲火,他悄然靠近天海,将他之唇轻轻覆盖在她之唇上,柔软微凉。 嘴唇被袭,竟不想抗拒,舌下生津,天海不由自住地伸出舌尖,在唇间寻觅勾引。 鼻尖贴着天海的脸颊,能嗅的到她白天上镜后还没完全清洗掉的化妆水和粉扑的味道,一点化学品的香味,有着奇妙的催发情欲的功效。 狂人的手指有着天赋的魔力,不易察觉地就解除掉了天海的上衣,与高挑的身材不相符的是,她的胸部微微隆起,更象刚发育的少女的胸部。 不过狂人并不着急着占领这里,他的唇点到为止地亲吻着天海的脸颊,眼皮,鼻尖,耳下以及耳背,假以时机,在微凉的夜风中,天海的*逐渐变硬了,狂人才开始攻击。 “我的,胸部,有点小吧?”将下巴靠在狂人的脖颈上,闭眼享受的天海此时还担心着自己胸部的大小。 “对我来说,越靠近骨头的越美味,”狂人先用小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粒硬起来的*,嘴唇再轻轻一吸。 “你好讨厌,什么美味,当我是什么啦?”天海虽然看不见狂人的动作,但声音还听的见的。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左边*传来被轻轻啮咬的感觉,密集而愉悦的,甚至是灼痛的快感,令她微嘶了一口气,但未等她抱怨,清凉温和的舌头已经从*舔弄到她的脑识里了。 当狂人将早已神智不清的天海赤裸着放到餐桌上时,他才发现没有拉窗帘。 夜幕已经降临,临窗望黑夜,岁月已沧桑,些须过往如云卷星逝,即使曾经奋力向天撒,却因无力均落下,款款如雨溅水花。 生命终须道别离,人海依旧观众生,醉生,梦死。 拉上窗帘,他望着餐桌上静卧如一条赤裸的大白蛇的美人,心中竟没了初始的欲望。 坐在桌前,伸手细细抚摩着天海的臀部,股间,或腰,或脊背,在那些凹凸匀称的骨骼肌肤间,敏感处这身躯偶尔会颤动一下,白皙丰盈的臀部渗着荧 分卷阅读72 白的汗粒,股沟间是暗处的阴影与沟壑,随着呼吸起伏,随着心跳颤动,最终归于平静。 “你怎么啦?”神智清醒过来的天海问道,即使兴奋过后零乱不堪的秀发也掩饰不了她如花的笑靥。 “你舒服吗?”狂人倦怠一问。 “很好啊,没想到你光抚摸就那么厉害,”天海从桌旁扯过一张纸巾,擦拭臀下。 “都湿了,”她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赭颜笑道。 “下来,到我这里来,”狂人指了指自己怀里。 天海佑希光着身子从餐桌上下来,躺入狂人的怀里,腿太长,只能上半身缩在狂人的腿上,两条光滑的长腿搁在沙发上。 “你是牛郎吗?”天海抬头望着狂人的鼻子,一脸好奇又兴奋地问。 “什么?”狂人一楞。 “我同事说牛郎最惯常的就是平时装嫩,到了床上老练的不行,”天海想起了白天跟同事的闲聊,再比照眼前这个男人的种种古怪,自然好奇。 “什么是牛郎?”“哦,牛郎原来还分很多种啊,那我应该是哪种呢?”听了天海的一翻解释,狂人才算开了眼界,原来日本还有这样的一种职业,类似陪酒女一样。 “你肯定是属于那种靠相貌靠甜言蜜语诱惑女人的牛郎,迷死女人不赔命。 ”天海咬着狂人的耳垂腻语道,呼吸把他痒的呵呵笑了。 “这种职业倒适合我,”狂人笑道。 “你如果是牛郎,那我就来光顾你的生意,”天海佑打趣道。 “你想必去过牛郎店了?”“去牛郎店也不算什么,我有同事和朋友偶尔都去的,牛郎店大都在银座,价格不菲,普通人消费不起,”天海解释道。 “那你究竟去过没有呢?”狂人追问道。 “当然去过,去过又怎样嘛?跟朋友和客户去过两次,不过没有我看得上眼的,自己没单独去过。 ”被狂人追的急,天海佑希咬牙承认了。 “我如果是牛郎,你会不会来?”狂人心有所思地问,他觉得也许牛郎这个职业似乎更容易帮助他恢复能量,而且无关爱这个烦人的东西。 对人类之爱,他基本死心了。 “你还真想做牛郎啊?”天海笑着跳了起来,不过她刚跳起来,就被狂人按在身下,即使她身材与他几乎不相上下,但力量上还是差了许多,很快就被男人制的全身酥软讨饶。 “哈哈~~咯咯~~饶命~~~”她的要害被狂人拿住,欢快地呼救声等于自取绝路。 “我要打你,打你的屁股,啊~~~”虽然天海嘴里高喊着要打男人的屁股,而其实是她被按在男人的腿上,屁股被打开了花。 ~~~~~`痛并快乐着,不正是人生趣味所在吗?第一百二十章如果非要追寻完美妖媚之物的身影,那就只能等待灵魂的灭亡。 不怪别的,天海佑希怎知道她此刻所拥抱着的这个男人,实际上是个周转于人间与地狱的使者,他有着让所有女人都无法抵御的完美外表,却也包裹着一颗让所有女人都无法看透的心。 昨晚枯萎的铃兰已经被从桌上撤去,面巾纸和速写笔代替它原来的位置。 橱柜上面,肉和鱼用保鲜纸严实地包好着,该冷冻的还没送进去冰箱冷冻,豆腐在盛了半碗清水的大碗里,两把蔬菜倒放在磨砂的洗碗池里,绿色的枝叶充满着奇妙地生机,如同此刻新鲜勃勃的男人。 “饿了”,狂人睁开眼睛说道。 “再等一会儿嘛,我觉得现在还意犹未尽,我们再一块儿聊会天。 ”天海佑希也从狂人的身下睁开眼睛,修长漂亮的丹凤眼要求道。 “开始我们是在聊天,后来就朝着床直奔主题去了,现在我们又开始聊天,那不等于又回到起点?”狂人眯眼笑着,嘴角轻牵,邪邪的微笑像一把刀,此时此刻,刚从浮华醉梦中满足了的他,一点淋漓酣畅之感,心情不错。 “做完之后总要聊聊天的嘛,这很正常,也很不错啊,”天海佑希倒是很认真地说。 “最好还是之前聊,还有聊头,至少聊的时候还有所期待,”这话只能在狂人的心里说,现代社会阅历浅并不代表他欢场经验缺乏。 “那真是太棒了,呃,刚才,你知道我最喜欢那一部分吗?”天海佑希哪里知道狂人现在脑子里在想的是什么,她依然还沉浸在方才的欢愉中。 “你大叫着‘我最喜欢这个’的部分,”狂人拿她打趣。 “不,是在那之后的部分,”天海眼神满足地纠正狂人的错误,但是转眼她又自责。 “我想我肯定是疯了,遇见你,”她自己说自己的,有点迷醉,又有点像自我反省。 “你是不是一个坏男人?”她捉过狂人在桌上玩着速写笔的手贴在胸膛上问。 “这就要看你对坏的定义是什么啦,”狂人淡淡地笑着,手却并不老实。 “啊,呵呵~~~嗨!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吗?”天海佑希躲避着狂人那只罪恶的手,笑着问道。 “哦?我不知道,那我要问它一下,”狂人微笑着得寸进尺,手上更是得手不饶人。 “够了,够了,把你的罪恶之手拿开,我够了,呵——呵——”,天海佑希最终从狂人身上跳着逃开。 呵呵,狂人也顺势起身,继续聊下去,他就得疲于应付对方关于自己身份来历之类的问题。 “晚上吃什么?”他像模像样地站在橱柜面前,一副要动手烧菜的架式,此刻自己主动做些事情更好些。 “吃什么?吃什么都得先把围裙穿起,”套上给狂人买的大衬衫,上身真空,下身也刚好遮住臀部,天海从背后给狂人腰间系上围裙,顺手探到前面偷袭了一把,实打实地沉甸甸,活蹦乱跳的手感。 “你的,罪恶之手,拿开,”狂人洗菜的手湿漉漉的,只能忍着学她的原话回敬她。 “呵呵,你弄什么我吃什么,”天海从橱柜的水果篮里挑了颗苹果,转身坐回沙发笑嘻嘻地啃着。 “你相信吗,昨碗他给我做了顿中国菜,”第二天上班,天海佑希就向她的同事炫耀。 “哦,中国菜?什么菜,味道怎么样?”“菜名我记不住了,有点拗口,不过味道好极了,是把豆腐切碎了,混以油炒的肉沫,还有一些芥末之类的,总之味道好到爆。 ”“恩,会做菜的男人不好找哦,尤其是会做中国菜的男人,他不会是个中国厨子吧?”天海的同事又有新发现。 “这个嘛,不好说。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我都会把他改造成我喜欢的类型。 发型,穿着,还是职业,或者什么的,现在光想象一下,改造这个男人,就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儿,都不知该从何开始了?”天海一脸陶醉,恋爱中的女人莫不如此,尤其三十岁左右性格倔强我行我素惯了的职业女性。 “你最好别去改造男人,他们不喜欢那样,”在这方面,她的同事显然经验要更丰富些。 “为什么?不改造成我喜欢的样子,那我找男人干什么?”天海佑希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三十岁都还继续独身的根本原因。 对于世界上的漂亮女人,至少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为了和她上床而装着愿意听她唠叨或者改造自己,尤其是一辈子。 “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欣赏那男人本身,而不是把他改造成什么样子?况且你喜欢的不就是他未被改造前的本身吗?”天海的同事算是苦口婆心了。 “恩,我会的,我当然会的,我喜欢的是他本身。 ”天海答应倒是很快。 “那什么时候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你的这位中国男友?”天海这两天言必谈到狂人,她的同事也对狂人有了好奇之心。 “等我改造完了,就介绍给你,”天海这次回答的更快。 “我倒!”她的同事晕的更快。 而此时,狂人独自一人走在银座,昨晚和天海佑希的一翻交谈引起了他对牛郎这个职业的好奇。 自己的对手无论是藤堂还是由纪惠的实力都与他不相伯仲,而对方还有多少未出现的高手还不可知,复仇的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能力,甚至超越过去。 关于日本的牛郎,他从天海那里知道的是,在日本的各类夜店中,发达的牛郎(男公关)业可谓是一朵盛放在黑夜中的或华丽或糜烂的花朵。 夜店的牛郎都经过严格训练,从点烟、倒酒、折毛巾到聊天内容的礼仪都相当苛刻、讲究技巧。 牛郎一般只在店里和你喝酒交谈,你不可以把他带出去。 一般有身份的客人在牛郎俱乐部逗留时间一次不能超过30分钟,待30分以上的是乡下人。 去了以后,挑选自己喜欢的牛郎坐台,点一瓶最贵的,7、8十万日圆的红酒,小酌一点,20分钟以后离开的就是最讲究的客人。 偶尔一个月有个两次,带5、6个人去,花个7、8百万日圆,狂欢3小时,之后离开。 牛郎主要靠卖酒抽成(少数也有性交易),他们可以合法在街道上拉客(和他们同职业的女性则被禁止),最少也有200多万日圆(合20万人民币)的月收入。 当红的牛郎甚至月入千万日圆以上(合100万人民币),这还不包括他们从客人手中收到的珠宝和名车。 由此看来,牛郎确实是最容易赚钱的职业之一。 通过天海作为新闻播报员所知,近来屡见报端的是,不少深受债款所累的男艺人,也选择下海陪酒,做起了牛郎。 一向以来,日本牛郎们的生日都是炫耀其受顾客欢迎程度的最大机会,女顾客们不仅争先恐后为他们筑起香槟塔,各种昂贵名酒更是络绎不绝地打开。 牛郎店实际上是有钱的妇人们挥金如土的地方,一个顾客每次找牛郎消费的金额最少几十万日圆,甚至几百万日圆也毫不吝惜,挥霍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当然,狂人并不在乎钱,对他而言,困难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不引人注目地吸取足够的情感能力的方法,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成为社会公敌的遭遇,四百年被禁锢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然而,狂人的牛郎求职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 作为以夜店服务为特色的牛郎店,自然不会在白天营业。 而在白天徜徉在银座大街,两旁的4家国际大百货公司,500家特产商店,2000家饭店,1600多家酒吧和歌舞厅,30余家剧院和100余处画廊。 每家商店都是华丽而温馨的陷阱,顶级品牌触手可及,就连日本最大的报馆,像《读卖新闻》、《朝日新闻》等也都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为这条珠光宝气的大街染上了几缕书生之气。 人生地不熟的狂人,如无头苍蝇般折腾了一天,饥肠辘辘之下只得打道回府。 回家之后,等待天海佑希下班的时间,狂人随便弄了点吃的算是填了肚子,同时编好了一个理由好应付她回来之后继续对自己的盘询:一名中国籍男子,在东京遭遇事业与失窃双重打击之后,本打算撞车自我人道毁灭,却被好心的新闻女主播救回家中,进而重新燃起了求生欲望,并要重新开始人生的新旅程。 这故事编的虽然很拙劣,但只要讲述的人有足够的技巧与表演才能,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天赋,骗取自我感觉良好同时又爱心大发的美女的信任并不太难。 “哦,原来是这样,”等天海佑希回到家里,狂人对自己身份来历做了以上一翻解释之后,他抬起他的头,眼里有感情,有忧郁,还有点忏悔与振作之色,叫天海佑希如何能不唏嘘感慨。 “其实你也不必着急找工作,我也没有嫌弃你呀,”她真诚地说。 “我知道,可是,”狂人说的欲言又止,低垂的眼睫毛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似的,他这表情,让天海佑希既心生怜惜,又不好再逼问他了。 这名美女也许可以,但狂人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从天海佑希身上慢慢挖掘与寻找足够的情感,而梁孝琪的事情,也让他再不愿跟任何女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所谓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 此生既然注定要独行,那就不如从来一个人过。 如此,一切进退便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唯一不能掌握也不知道的是,一个组织,一个眼睛,从他这次复生的一刻起,就已经瞄上了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从天守阁顶,眺望嵯峨野的夜色,无数密云与山林如眉色般起伏迤俪。 临窗远望,高大魁伟的男人背影,只是白发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呈现颓败黯淡之色。 老者摇晃几下杯中的凉茶,缓缓地一饮而尽。 “天海佑希?”这名高大的老者问。 “是的,是jnb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现在楚狂人就住在她家里。 ”橘夫人合膝收拾地板上的茶具。 “有趣,他究竟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呢?”老者将空了的茶杯搁在橘夫人手中的茶盘上。 “据说,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银座一带寻找牛郎店求职”。 “寻找牛郎店求职?”“是的,不过大多数牛郎店白天都关着门,偶尔几家也因为他不能出示合法有效的身份证明而拒绝了他。 ”“殿下,接下来,我们是不是需要再派人前去处理他?”橘夫人问。 “不,现在我对他很有兴趣,那个朱颜提供的资料你也看过了,留下他或许比杀了他更有意义,况且我们还没有掌握到真正能杀死他的方法,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他之前,暂时不要再妄动了,但是一定要密切注意他的一切行动,随时向我 分卷阅读73 汇报。 ”“恩,我会吩咐下去的。 但是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吗?”“关于资料里提到的北韩山谷里那个古墓的事情,找人悄悄的去调查,多的不要泄露,以考古或者经济援助什么的形式进行,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还有,他不是想做牛郎吗,呵呵,那我们干脆成全他一次,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老者沉吟片刻说道。 “好的,我会立刻安排人去做。 ”临窗远望,一直到橘夫人离开,老者都未曾回过头。 倏忽楼顶传来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一只轻盈的长喙白羽鸟落在窗台上,老者以手指托住鸟脚,任其攀缘跳跃,看来是极熟。 “生时未惜命之珍贵,只可惜空空躯壳,不留得半点回忆。 人生呵,亦如这天地间的海草屑沫,发觉时,已将一逝而过。 ”老者深重的叹息,手一挥,鸟儿惊然而逝。 第二天,狂人的牛郎求职之路依旧没有进展,即使店主对其相貌身材非常满意,但限于国籍身份等原因,依然只能对他说抱歉。 时近黄昏,狂人沮丧地站在一家牛郎店外,人生的失意第一次降临在他的头上,原来牛郎也不是随便就能当上的。 “请问,你是这家店的牛郎吗?”此时如同天籁般,一个绝对动听的女性声音,在狂人耳边响起。 这是一名身着优雅华贵和服的女子。 素白的底纹搭配怒放的各色樱花,保养的极好的脸蛋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哦,不是,”狂人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古典精致的女人,被她问到自己失意的事情,他也显得有些尴尬,“我倒是刚刚在里面求职来着,不过被人家拒绝了。 ”“怎么会呢?”女人以手掩唇,微笑着惊奇道,“我第一眼都以为你是呢。 ”“他们说我没有有效身份证明,不能接收。 ”“你是韩国人?中国人?”女人好奇地眨着漂亮的眼睛,一眨之中,霎那间瞳人闪烁着光彩夺目的黑洞。 “中国人。 ”狂人老实回答。 “恩,你的确有牛郎的潜质,如果你真的想做一名牛郎,我倒可以帮你,”和服女子沉吟了一下,“这是我的名片,晚一点你拿它到银座四盯目的阿波罗店去,那里的店主我认识,你就说是我介绍你来的,也许能帮的上你。 ”“啊,太谢谢你了,”狂人接过名片,上面印有镰仓传灯阁的名字。 镰仓位于东京近郊,搭乘电车1小时就可以到达,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幕府的政治中心,位于郊外山林之间,有着不少古典的日式老店,那里既是上流社会的温柔乡,更是黑暗政治交易的最佳地点,这些店无一不有着常人难以测知的背景。 “凉子?”狂人念着这个简单的名字。 “恩,后会有期,”女子宛然一笑,神秘而优雅。 望着穿木屐的她小步离去的背影,和服上摇曳的樱花图案,挽起的秀发,露出的修长脖颈,瓷器一般的荧白动人,狂人有些心泛涟漪,这是一个能吸食别人的生命的女人,奇怪的是他现在突然想到了死去的真纪子,她们都属于那种给人诱惑的吸引,又充满危险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当阿波罗店的店主看到那张名片之后,神态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谦卑。 两手接过名片之后,低腰表示尊敬。 “既然你是凉子小姐交代的人,那是我们阿波罗店的荣幸”。 “我没有身份证明,也行?”狂人谨慎地问,前几次的经验让他不能不问。 店主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相信他的问题,但随即小心地将那张名片放入外套内的衣袋里,并用手仔细地按了按,注意不弄折了,并说:“这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哦?”狂人不明白。 “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来阿波罗上班?”关于狂人的其他事情,店主一概不问,甚至他如何与这个名片的主人凉子小姐认识的,也丝毫不提。 “我还有些私事,明晚能开始吗?”狂人问。 “没有问题,你的话,随时都可以。 ”店主笑道,表情很谄媚。 这更让狂人不清楚状况,这个店主与他这两天所见的店主都不一样,神态恭敬,他只能相信店主跟下午遇见的那个和服的女子很熟,或者是店主本身人性格很好。 他不知道的是,这家阿波罗店可是银座首屈一指的牛郎店,背景也非同小可,而下午遇见的那个叫凉子的镰仓传灯阁的女人,更是东京黑暗世界里数的着的人物。 当他回到天海佑希的家里,已经有些晚,天海已经先回来了。 “今天到那里去了,怎么没在家等我回来?”天海在弄蔬菜沙拉,表情严肃,她在开始她的男人改造计划的第一步,把这个对女人充满诱惑与威胁的男人改造成一个住家男人。 “好香的味道,”狂人以手摸了下鼻子,好奇地到燃气灶那里看锅里煮的什么。 “土豆和牛肉,还没好,嗨,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今天到那里去了?”天海连忙阻止拿汤勺想要偷尝一口的狂人。 看来瞒不过了,狂人放下汤勺,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犹豫着说与不说。 说,也许他们之间就结束了,不说,早晚她也会知道的,到时更可能发生难以控制的事情。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眼神却并不一样。 他洞知一切,她却沉浸在爱情的高烧之中。 他还是他,她却不是本来的她。 三十岁为工作耽误了爱情的职业女性,虽然有着光鲜的职业,虽然是名气甚大的jnb电视台首席新闻女主播,有着高度的智慧与坚定的自信,工作的时候成熟干练,智商超高,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但其实,藏在这职场与现实红尘的面具之后,她也有温柔细腻和天真热情的一面,也有小鸟依人的时候,而遇见狂人,恰恰把她这一面完全开发出来了而已。 但这不是平时的她,虽然才短短几天,就像初食毒品的人,神魂颠倒之后将是更深的低潮。 狂人已经看惯太多发生在他身边的这些女人身上的这些事情,所以他洞悉一切,却又不能回报她们什么,对于宿命你即使不喜欢也只能接受。 “我今天找到工作了,”狂人下了决心。 “哦?什么工作?”这个消息偏离了天海的改造计划,但她还能沉的住气,微闭的嘴唇薄而内敛,蓄而薄发。 “牛郎,在银座的阿波罗店做牛郎,”狂人的眼睛如水般平静澄澈,却也如尖刀般锐利伤人。 笑容逐渐从天海的脸上褪去,英气逼人的眉睫又再次从温柔撒娇中回来了。 “你说你在银座阿波罗店做牛郎?”天海佑希似乎变了个人,语气硬朗明快,表情就像在做政治家丑闻的专访,眼神中没有了爱的火焰,鼻翼也没有了俏皮的鼓动,嘴唇更是薄而锐利。 “恩,”当初雨夜第一眼狂人就了解了天海的个性,驾御这样的女人是需要耐心与毅力的,如今是预知的局面,狂人不期望天海的表现像其他的女人一样。 “你急需缺钱用?或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你现在都可以告诉我,缺钱我可以帮助你,不够也可以想办法,事情并不是非要选择做牛郎不可。 ”天海给狂人最后一个机会,虽然平时开玩笑跟狂人也说过他做牛郎的事,但她绝对不能认可自己的男人在现实中做这行。 “我不缺钱,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狂人淡然地说道,他不想解释,况且即使解释了也没人相信,为解释又得去解释。 “我只是觉得牛郎是最适合我的职业,我擅长这个。 ”他说。 “你觉得你擅长做牛郎?牛郎,不就是骗取女人钱财的最差劲的那种男人不是吗?你觉得你应该做这个?”天海咬着嘴唇斥道,她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居然是一个以做牛郎为目标的不求上进的男人。 原本就是职业打扮还没有换成家居服的她,身高达到1米72,此时生起气来,气势上几乎要压倒男人。 不过,此时在狂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翻味道,这个女人的相貌太过于中性和硬气了,但却越看越耐看,五官真的仔细推敲起来没有女性的柔美,但却英挺帅气,看着特有气质那种,当然身上的皮肤绝对白皙光滑,这个狂人用眼和手确认过的。 “不管你是怎么看待牛郎的,我有必须做牛郎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也不必对你说!”面对着这么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美人,可惜,却不得不撒手了,狂人有些遗憾。 “你,给我出去!”天海愤怒了,她指着门说。 被天海扫地出门的结果,狂人很平静,他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肆无忌惮,或者是玩世不恭,还是轻浮叛逆,无论是什么眼神,却都是一双令人心疼没有烟火气息的眼睛。 狂人关门离去的刹那,天海佑希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感觉被欺骗,被玩弄的痛楚,令她几乎不能站立,这个男人如此的不加掩饰,甚至连虚伪的谎言都懒的对她撒,赤裸裸地表白自己的想法与欲望,从一开始提出要到自己家里来,到后来主动亲吻自己,提出到床上去,自己虽抵御得一时,但最终还是让他得手,得手之后又如此毫不珍惜,做什么不好,去做牛郎,还铮铮有词。 难道在他眼里,我天海佑希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吗?又或者他做牛郎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在这些一会怀疑,一会自我检讨,一会又是对狂人的恨的杂七杂八的念头之中,她最后连晚饭也没心情吃倒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晚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其实,整晚狂人并没有走远,他就抱膝坐在可以望见月亮的楼梯拐角。 他的身份证以及其他的东西都葬身在几天前的那起酒店大火中了,只有手上的一副韩彩英送的绿松石手链一直还戴着。 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他唯一想到的女人竟是梁孝琪。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她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呢?这个夜晚狂人独自苦苦思索着。 悲寂日落时,星辰耳语夜,静夜独思,也是一种历练,一种成长吧?次日傍晚,当狂人在阿波罗牛郎店第一次出场时,流杯飞觞,华灯如炬,光线的太过强烈,致使他不得不微眯双眼,但那微微上挑的眉梢眼角流露出的风情,那邪魅的迷摄人心的眼神,早已夺取了满场男人的风采。 “这真是个奇怪的人,”吧台里的调酒师小声交流着。 “那种人是男人的公敌吧!”店主在旁颔首微笑道,这个由镰仓传灯阁凉子小姐介绍来的男人,果然资质非常。 “今天他需要像新来的一样,上街去拉客吗?”调酒师问。 “你觉得他需要吗?”男店主反问。 “新助,你去告诉狂人新人的规矩,不过上街拉客那条就不必了,”新助是店里的副经理,店主把他叫过来,要他去交代狂人一些注意事项。 “指名?”狂人不解这个词的意思。 “你以为牛郎就是轻松玩乐的吗?指名就是要让客人认可你,完全获得客人的信任与宠爱。 牛郎店的指名是永久制的,客人指定了一个牛郎以后,在同一间店里就不能再指名别人了,以后进店就是所指名的牛郎专门接待,其他的牛郎最多就是打打招呼,或者陪你玩玩色子或者牌而已。 所以获得客人的指名对牛郎来说是最大的成就,作为新人通常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赢得至少一个客人的指名,如果做不到,那只能说明你不适合牛郎这个行业,最好另谋高就。 ”“你明白了没有?”新助表情严肃地解释道。 “明白了,一个星期,从现在开始?”狂人点头问道。 “恩,从现在开始,老客人大多有指名了,但我会把一些新客人介绍给你,能不能获得指名,就看你自己的了。 ”新助拍了一下狂人的肩,表示鼓励。 事情进行的并不如想象的顺利,所有的牛郎如临大敌般看着自己的客人,即使转台也不让身为新人的狂人代为陪酒。 无聊之下,狂人在吧台跟调酒师学习店内酒知识。 “通常为客人要白兰地的牛郎不是新手就是二流的,为什么呢,实际上酒大都是牛郎在喝,因为度数太高,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一流的牛郎应该装作若无其事地劝客人喝一些既度数低、价钱又贵的酒。 ”“比如呢?”狂人很仔细地问。 “比如,唐.培里侬啊,香槟王,我们店的卖25到30万日圆,普通客人奢侈一下也消费的起。 ”“当然,如果遇见那种能一掷千金的客人,那也不妨叫一瓶理察.轩尼诗,我们店买80万日圆。 ”调酒师很认真地讲解。 调酒师很仔细地教授着牛郎如何卖酒的经验,狂人虽然根本不在乎能卖出多贵的酒,能完成多少业绩,但他也知道从中寻找哪怕一点有用的东西,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四百年前靠与贵妇人吟诗赏茶,唱上一曲《团扇》,舞上一回《太平乐》就能博得女人欢心的时代了。 “给我调一杯‘摇滚之星’”,就在此时,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客人走到吧台。 “这位是六条华小姐,东大的高才生,大名鼎鼎的瑞丽御用模特,也是我们店的老客人了。 她都是陪同公司客户或者朋友来店里玩,一年来还从没指名过任何一名牛郎。 光和大志都曾经在她身上下过不少功夫,最后都不得不接受失败的事实。 不过像她这样的美女也不需要在牛郎店找牛郎吧?”调酒师将酒调好之后,为狂人在一旁悄悄介绍说。 光与大志分别是店内的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牛郎。 “你可别冲动啊,虽然我觉得你也不错,但是六条 分卷阅读74 小姐可不是你能得手的,”看到跃跃一试的狂人,调酒师劝阻道。 看样子他对这位六条华小姐印象非常不错。 狂人轻轻一笑,嘴角与眉目之间,这个笑容真是贱的太可爱了。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狂人风度翩翩地坐在调酒师的心上人独自饮酒的六条华旁边,侧身问道。 “这是在搭讪吗?不好意思,今天不需要牛郎陪我喝,”叫六条华的客人低头嘬着杯中的酒,并没有抬头,长发遮掩了半个脸颊,只有一只精巧挺拔的鼻子在吧台的灯影中留给好色的男人窥视。 “真是遗憾啊,我本想为你扫除烦恼,”狂人微微叹息,声音不大,但动听不已。 被这声好听的叹息引起好奇心的六条华,将长发撩到耳后,抬眼觑了狂人一眼,所谓镜由心生,一瞬间,她看到的是一张多么神采的面貌,一双叱咤风云的眼睛,那体态活象一位英俊的神灵刚刚从天庭降临到她的身边,为她而来。 “你以为你是谁,为我驱除烦恼?这个世界上靠脸蛋吃饭的最差劲的就是牛郎啦。 有时间多读点书,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的男人,勾搭女人的时候,除了卿卿我我的伎俩,偶尔也需要一点知识的。 ”虽然一瞬间被狂人打动了,先失了几分气势,但六条华毕竟是见惯风流阵仗的女人,东京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虽然成功转型为瑞丽模特,但口才与见解都还在。 觑过男人一眼后,压住心中的涟漪,她依然能不冷不热地嘲讽道。 “以身体取悦于人和以思想取悦于人,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东大毕业的你,与牛郎的我,我看不出有什么本质不同,何况现在的你也是靠脸蛋取悦于人。 ”狂人回敬她的话也是不冷不热,但显然说的更具思想些。 “哦,你不太一样嘛,跟其他的牛郎,”既输了气势,又输了口才,六条华这次拿正眼看狂人。 即使是她,在模特界,见惯那些男模,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牛郎的五官与肌肤都堪称是完美无缺的,尤其在这种不化妆,不用电脑ps的生活常态下,毫不输于那些杂志模特,而论气质更是那些自恋与爱作秀的男模难以比拟的,自信与潇洒象是他手中随意弯曲的剑,只要出手,必有斩获,不过她嘴上依旧不输。 “好吧,我就跟你喝杯酒,喝什么你点吧,”她还想看看这个牛郎与其他牛郎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只是想为了卖酒才和她套近乎。 “来一瓶krug(库克香槟)如何?”狂人略一思索,想起刚才调酒师提到的这个酒,在店内虽然普通,但度数不高,价格也不高,颇受客人亲睐。 “krug?”六条华微笑,胸前的青金石项链闪烁着灼灼光辉,“为什么点krug?”“它度数低,我酒量不行,所以点了它,”狂人解释道,对于自己的酒量没有一点惭愧,倒似乎理所应当的感觉。 “酒量不行,你怎么能在牛郎界呆下去呢?牛郎不卖酒,你如何能挣到钱?”六条华奇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自呈酒量不行的牛郎,大多数牛郎即使不能喝了也要硬撑下去,即使过后吐的一塌糊涂。 “卖不卖的到酒,挣不能挣得到多少钱,我倒不在乎,”狂人从调酒师手里接过香槟,以干净的手巾擦拭瓶口与瓶身,当然这都是刚才学习的。 “不为了钱,那你做牛郎为了什么?”六条华津津有味地看着狂人的动作,即使是新学的,他做来也是极富魅力。 “我做牛郎只是为了得到女人们的心,”狂人一丝不苟地用开瓶器打开香槟,然后给两个杯子各斟上半杯,聚精会神之间,无意中便透露了自己的真实的意图。 “为了得到女人们的心?”这话里隐含着的黑暗欲望与赤裸裸的侵略性,从这么一名五官俊美,举止典雅的男人口里说出来,即使作为猎物的女人都感到莫名的兴奋刺激,难以遏制要接受挑战之心。 从吧台到正式的两人位的酒桌,六条华跟着拿酒的狂人,典雅的花苞裙,日式的蓬蓬袖白衬衫,简单与繁复的细节搭配,温暖又不妨碍露出她精彩修润的长腿,青春而自然,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包括她那几个被牛郎们簇拥着的女性朋友。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不是要为我扫除烦恼吗?看那边,我的烦恼就在那里,”轻嘬了一口酒,六条华用眼色指给狂人看。 “那不是你的朋友吗?”狂人奇怪地问。 “当然是我的朋友,但是她现在迷上了你们店里的一个牛郎,”六条华指的是她今晚的几个朋友中的一个短发的女孩,坐在这个女孩旁边的正是阿波罗店指名第二的牛郎佐藤大志。 “据我所知,迷上这个家伙的女人,已经有好几个在钱被榨干净后,为他沦落风尘了,”六条华知道狂人要解释什么,接着说道,“我并不抵触牛郎这个职业,但是把女人害的靠卖身赚来的钱上牛郎店养他,这样的牛郎我鄙视!”“你能确认你现在这么烦恼,不是因为女人的嫉妒?”能在阿波罗店获得客人指名第二的牛郎自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明星的脸蛋,男模的身材,还有一张能讨女人欢心的嘴巴。 所以狂人并不能确信六条华烦恼的真正原因。 “你也太看低我了吧?我是不想奈奈子被他这样的牛郎骗。 上牛郎店本来就是来消费寻欢,但是如果超出了自己的支付能力,尤其是为了这种眼里只有钱的牛郎,那就得不偿失了。 ”六条华撩起眼皮看了狂人一眼,淡蓝的眼影与假睫毛之下是静如深海的瞳人,没有一丝涟漪。 “难道你不能自己跟她说吗?”“现在她迷进去了,谁劝她,她跟谁急,就像你一样,以为我们是在嫉妒她呢!”六条华放下酒杯,朝那边瞟了一眼,显然为此她跟奈奈子之间有过争执。 “所以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以毒攻毒的办法,”她把人家比做毒,脸上丝毫没有不妥之色,神色自若。 “好吧,我最后确认一件事,你跟他睡过没有?”眼前这个美女表面上太冷静了,使的狂人有意拿话激她。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倒是睡着过好几次,”六条华依旧不轻不淡地就把狂人的话化解掉了。 “呵呵,我就帮你扫除这个烦恼,不过。 。 。 。 。 。 ”狂人停顿了一下,有话要说。 “不过什么?”六条华杯中已空,狂人熟练地为她斟上。 “你难道不怕你那朋友才出狼口,又入虎穴,让你更烦恼?”“呵呵,不会,你不是说你不在乎什么钱吗?有本事你就尽管去得到奈奈子的心吧,”端酒的女人优雅地微笑,挑动牛郎内战,也许在她看来也是一种趣味。 “只是你不可以过分欺负她喔,”她停顿了一下,言有所指地笑道。 “男人是不会欺负他不中意的女人的,”狂人顺其话而说,同样地言有所指,笑的别有深意。 这对男女,外表都是一副优雅举止,言谈上却彼此挑逗,大斗机锋。 “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把他引开,”既然答应了就立刻付诸行动,狂人说道。 六条华点头应允。 她招手喊来侍者,附耳给他说了几句,侍者便到了奈奈子她们那台,同样附耳在佐藤大志耳边说了几句,就见对方笑逐言开,然后向奈奈子解释一翻后,朝这边走来。 “你让侍者跟他说了什么?”狂人问。 “我只是告诉他想不想在今晚得到我的指名,如果想就赶紧过来陪我,”六条华嘴角微笑。 “六条小姐能赏光让我作陪,实在乐意之至,”佐藤大志一副得意的表情,显然他觉得是对方不爽狂人的表现,所以才喊他过来,而一旦能得到六条华这样的时尚界名人的指名,无疑会在牛郎圈里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名声与影响。 “你去那边陪陪奈奈子吧,”六条华装做不耐烦地表情对狂人说。 狂人自然也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地表情离开。 那边,奈奈子显然为佐藤大志的离开心情不好,正在不耐烦的左顾右望时候,狂人即时站到她的身边。 “客人,您介意我在这里坐下吗?”只消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男性的声音,只消见过一面就绝对难以忘怀的笑容,当狂人打起精神,真正努力想要吸引一个女人的时候,世上的女生们就只剩下犹如发现奇迹般地盯视他的眼神了。 比起《瑞丽》的御用模特六条华,身为她朋友的奈奈子就普通的多,五官只能算是中等之姿,但也惟此透着一股淡淡的家常女人味,加上特意下了功夫打扮,衣裳与发夹之类的都很有档次,一副淑女味道。 “啊,你坐,”在狂人第二次彬彬有礼地询问后,奈奈子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狂人坐下之后,顺手为奈奈子斟上酒,“我是新人,请客人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不仅奈奈子,旁边的几个女人都觉得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跟别的牛郎聊天都心不在焉的。 半小时之后,奈奈子与狂人已经能自由放松地娓娓而谈,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趣事都讲了出来,似乎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讲给这个陌生的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而狂人只是面带微笑默默地听,偶尔表示赞同,说一句“理解”之类的话。 “我谈自己谈得太多了吧?”奈奈子发觉自己只顾自己说话了,面对帅哥,感到了有些难为情。 “没什么,”狂人轻握她的手,很认真地微笑说,“想谈的时候就谈个够。 我不会到处乱讲的,即使是你的臭事,呵呵。 ”“这个我不担心,”奈奈子看着狂人如水般无邪的眼睛说,“一开始就没担心,刚接触你时我就觉得可以信任你。 原因讲不出,就是信任你。 觉得在你面前可以畅所欲言,毫无顾忌。 我并非对任何人都这样说话。 ”“没有关系,而且我也觉得很有趣啊,你说的好多我都没有经历过,真的很有意思。 ”狂人说的不是谎话,他的确没经历过什么童年什么上学什么欺负女生什么大学跟喜欢的人告白之类的,无论奈奈子讲什么,他都很认真地在听,也很认真地在学习,他需要这个社会的经验,这个与中国,与韩国不同的社会的经验。 “唉,”被狂人打动了奈奈子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狂人为她再次斟上酒。 “可惜我已经指名过了,否则今晚我就要指名带你出去了,”奈奈子叹息道。 “你指名的就是那个家伙吗?”狂人指着那个不断跟六条华献殷勤的佐藤大志问。 “不知道了,你已经抹去了我记忆中的其他所有男人,”奈奈子幽怨地靠在狂人的肩头,低声说道。 “没有关系,你可以在我下班的时候来找我嘛,”狂人捉住她的手轻拍了一下。 “真的,不来阿波罗也可以?”“当然可以,我喜欢的是奈奈子的人,而不是奈奈子来阿波罗买单啊!”“你真的好体贴呵,”奈奈子几乎要晕倒在狂人的怀里。 跟佐藤大志在一起,经常一晚上,上百万日圆的消耗,已经让她最近有些手头吃紧,不来吧对方又总是甜言蜜语地在电话里要你来看他,明知道是为了自己的钱,但又拒绝不了,拒绝不了来到这里被当作公主侍侯的感觉。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变了,再看佐藤大志,看到他在自己的朋友六条华身边殷勤献媚的样子,更觉得自己过去是被迷昏了头,无论是面貌还是性格,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比他出色的多。 过去觉得大志那英挺的鼻梁,现在跟狂人一比简直成了俗不可耐的朝天鼻,过去觉得大志那很有男人味的嘴唇,如今竟越看越显得肉多又土气。 半夜,酒喝完,女人们从洗手间出来准备离开时,显然六条华已经知道了奈奈子情感上的变化,不过她依旧装的面无表情,抛下一脸期待着被指名的,同样被奈奈子不冷不热地丢下的佐藤大志,女人们绝尘而去。 “今晚就要过完了,你这样是不行的,不去发展自己的固定客人,就只能沦为他们的陪酒,”调酒师不知道实情,他看到狂人先找的六条华,后来又被佐藤大志抢去,所以忍不住教导他。 不过,狂人似乎并不着急,他今晚喝了几种酒,虽然度数都不高,但混合之后,已经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了,目前他最需要发展的不是什么指名的客人,而是酒量。 等狂人去洗手间折腾半天,把胃里的酒折腾出来之后,他回到了大厅。 而这么晚,居然还有客人光临。 是六条华,她居然单独一人又回来了。 “店长,我想指名,呃。 。 。 。 。 。 ”她径直走到店长面前,话说到一半,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呃,这个,你叫什么来着?”她有些尴尬地笑着转身问狂人。 “他叫狂人,”店长替狂人回答了。 “恩,店长,我指名狂人,今后就让他接待我了。 ”六条华估计自己也觉得好笑,笑的娇躯乱颤。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笑,在阿波罗从未指名的她,今晚竟然指名了才第一天上班的狂人,这实在是一个让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 “那么,就请六条小姐走好,”还是店长最先反应过来。 客人第一次指名牛郎,那么接下来带这个牛郎出台是规矩。 “还不快去,”调酒师虽然不开心,但也为狂人的傻站着着急。 “今晚,就请你让我开心哦!”六条华很大方地走到狂人身边,将胳膊伸给他挽着。 望着两个人出店的背影,店长点头微笑。 分卷阅读75 “我说过,他是男人的公敌吧,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一行的no.1!”他自得地对闷声擦拭杯子不已的调酒师说。 当然,他们都没有察觉佐藤大志眼中的怨毒。 第一百二十五章“刚才那些只是我想看看你是真想为我干活,还是只想干我?”暗夜的花苞裙下,翘着裸露的长腿坐在沙发里,六条华饮着杯中的果酒,望着一身汗水淋漓地狂人暧昧地微笑着。 “为你干活?干你?”半夜跟六条华回到她的家,结果话没聊上几句,一会她说要移动厨房的冰箱,一会说要把客厅里的大理石茶几换个方向,一会又要搬动四人座沙发,狂人被折腾的做了半天体力活,累死累活。 “多亏你是个帅哥,脑子慢点就算了,”六条华慵懒地微笑,对她而言,想要“钓”个男人简直太容易了,她所要做的只不过是稍微露出点暧昧的微笑,十次有九次,男人就会乖乖地上钩。 即使是让她觉得跟其他牛郎不同的狂人,在她眼里也还是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那就逃不脱她的规则。 被六条华这么说自己脑子笨,狂人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站在刚刚搬好的一款“浮世绘”风格图案的落地花瓶边,束手静立,他需要思考,眼前这名美女,今晚究竟打的什么注意。 “你为什么会指名我?”他问。 “你不要多想,我指名你是因为奈奈子,”六条华答道。 “对了,这件事我要好谢谢你。 奈奈子以后估计不会再在那个家伙身上花钱了,回去的路上,她不断跟我提到你,说还想再见到你,可是因为自己指名的原因,去了店里又不得不面对那个讨厌的家伙,所以很苦恼,我呢,就只有再帮她一回,所以就由我来指名你,以后她想见你时,就由我来带你出台,这样也就可以不再去店里了。 ”六条华一副很轻松的表情解释道。 “你真的很够朋友,”狂人轻笑,刚才的几句话,他已经捉到女人貌似轻松的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 通常“装”是勾引的前戏,100%的女人在潜意识地想要勾引男人之前,都会装做一翻道貌岸然的样子,抛弃男女成见,这实在是事实。 “为了奈奈子?其实你大可不必半夜赶回来指名我,我什么时候都在店里的,”今晚喝了太多酒,又出了一身汗,现在酒意开始上头,狂人没给她留一点面子,话里有话。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为了你才半夜跑回阿波罗的?”在店里喝酒,回来之后她又喝了不少,估计酒劲也发作了,又或许,她本来就是要借酒精做借口。 如今被狂人点破,六条华笑出了声,她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就在沙发边,腰肢轻摇,以模特才有的优雅动作褪掉可爱的花苞裙,黑色细致的长筒连裤袜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然后走到狂人面前,鼻尖几乎触到他的眼睛,穿上了高跟鞋的她个子比狂人还高小半个头。 “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六条华虽然盯着狂人的眼睛,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想利用自己的魅力征服狂人。 可是面对狂人那双能觑破她所有心思的眼睛,她貌似强势,其实却缺乏信心,甚至即将丢盔弃甲而不自知。 “哦?为了奈奈子,那我们各退一步,今晚何不再牺牲一下呢?”狂人迎着六条华逼人的目光,嘴角是暧昧的笑,更是赤裸裸地引诱。 对于这场眼光之间的交战,他胜券在握。 “好呵,那就为了奈奈子吧,”被狂人目光回敬的心慌意乱,六条华顺势咬唇,她还要做最后的反扑,两手搭上狂人的肩,眼眸里闪着勾引的亮光,嘴唇轻吻在男人的眼睑,鼻尖,最后滑落在嘴唇上,动作经典,那是若即若离的牵绊,是点燃了又平复,平复了又点燃的轻吻,宛若文艺电影中的亲吻镜头。 即使是狂人也不能不为她的接吻技巧称赞不已,几分钟的轻吻,甜蜜而温馨,果酒的味道从她的舌尖渡到他的舌尖,微甜微酸,而她的手指已经熟练地解开了狂人的领带,衬衫纽扣,其熟练程度简直就是女性狂人的翻版。 当六条华的手指探入狂人的下腹,嘶呀一声拉开裤子上的拉链,隔着dk牌纯棉内裤摸到那部位时,女人轻笑了一声,轻吻转为湿吻,舌尖适时伸入,男人则以手捉住了女人的臀部,嘴里是呻吟。 胜负的形势似乎向六条华转移,她以手按住狂人在臀部上大肆蹂躏的双手,并将其送回原位,并顺手关掉墙壁上的灯开关,脚登高跟蹲了下来,脸刚好在狂人裤子敞开的拉链处,是醉意也是自信的笑意,她抬眼望着狂人紧张盯视的目光,香舌一卷,便把那条可爱的肉紫色的香菇虫噙在嘴里。 自狂人的角度从上往下看,每一来回吮吸,那么粗长的东西被吞到尽头,翻卷的唾液声,喉头被顶到的呻吟声,六条华典雅精致的脸蛋有些美丽地变形,一丝唾液从被塞的满满的嘴角流淌出来,滴到地板上,但眼神却是执着与狂热,一点带着痛苦受虐的狂热。 最终,在一口气连续几十下活塞运动之后,她才吐出那根早已筋脉毕现、水光晶莹、器宇宣昂的家伙,这是一根多么出色的阴*茎呵!抬眼看了一下狂人的表情后,她喘了口气,不服输地想要再次吞入那根巨物时,狂人却一把提她起来。 不满狂人作主导,六条华挣扎了一下,但狂人抬手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让她趴在窗前的一张有机玻璃茶几上。 “为了奈奈子!”狂人邪恶地笑着,一把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使她趴着,动弹不得,一把拉开窗帘,再一把将她的黑色连裤袜扒到膝盖,一条细细的t字裤映现眼前。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那么苗条修长的身材,趴下撅起之后,竟有那么肥硕丰腴的臀部!“不要,”当下身暴露在窗前,酒意与羞耻交织,六条华低声反抗道,声音细弱。 “为了奈奈子!”狂人虽然有些醉意,但语气坚决,话音未落,照例又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这一下让她住声,立刻把她的反抗意识给打灭了,接下来狂人那天下第一的玩弄指法,更是把她带入了享受的晕厥中。 此时半夜,对面楼层间或起夜的灯光,偶尔楼下过路的车灯,照进窗内,黑暗中无论多远都一清二楚,既担心被人看见的羞耻,又心存侥幸的兴奋,以及酒醉的放纵,交织成更大的兴奋与刺激,光溜溜的六条华像一只承欢的精致玩物,在狂人手指下早已水汁喷溅,她想要裸露,想要表演。 在被狂人的巴掌彻底打消逃避的念头之后,她甚至更激情地投入到表演当中。 人都有表演欲,男人表现于金钱与地位,而女人更乐意表现自己的身体,世上没有不自恋的女人,她们会幻想着男人倾倒在自己的身体下,而裸露的身体是她们最直接最有威力的表现魅力的方式,至于为这裸露的身体流口水一脸痴呆的男人是谁并不重要,甚至是没有面孔的陌生男人更好。 当然,狂人是很愿意配合她表演的,刚才说不要的她,与此刻想要裸露的她,都是她。 就像她的乳*房也害怕黑暗一样,六条华扎起头发,从茶几上起身脱掉外衣,再褪掉最后的t字裤,“干我,”她呻吟道,撅起臀部,捉住狂人的手,要它们务必尽心尽力地干她。 借着窗外的灯光,狂人两手捉住那盈盈一把可握的细腰,而后面宛如葫芦般的白皙后臀就成了他抽动六条华敏感心扉的战场,间或再挥动巴掌在那肌肤荡漾的丰美之处拍打几下,便可换得跨下这只动人尤物的呻吟满足与兴奋呼痛,更使得他性致盎然。 有科学家说,女人在亲热的时候很乐意被男人拍打她的臀部,请注意是亲密的和善的抽打,据说这也是治疗心理疾病的一种方式,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与释放压力的方式,而这种行为有据可载,在欧洲有着相当的历史。 当然,狂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是性之所至,不讲科学,对待女人,他有他自己的一套经验,他敏感地知道每个不同的女人需要的是什么,他只需要适时地给予和满足而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次日中午,酒醒过来的狂人在完成对情感能量的摄取之后,才有机会细细欣赏这位昨晚与他狂乱了整半夜的美女。 拉上窗帘,阳光洁净如细沙,洒落到熟睡在茶几上的六条华身上,浓黑的头发薄薄地斜披在裸露的肩上,脸色鲜活红艳,眉目似喜带忧,肌肤白皙无暇,惹人怜爱。 从半敞的白色的棠花衬衫清晰地能看到掩映的乳房,平坦细致的腹部,以及形状娇好的肚脐,甚至那修理的赏心悦目的私处。 论身材,六条华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即使是狂人眼中,割舍情感杂念等因素,也只有陈可儿、韩彩英足以比拟。 论脸蛋,六条华正是最美的年龄,五官具有东方审美的清丽脱俗,在柔和的光线下,一点不食烟火的仙气,还有一点淡淡的冷漠,让人很想亲近又不敢轻易亵渎。 当然,狂人必须除外。 他自梁孝琪之后,爱既无望是天命,成魔之路不由分说。 放下了,他还是他,本无所欲便无所求,不曾想过要得到,纵使失去亦不会留恋。 没有唤醒主人,狂人独自从六条华的公寓出来。 最近从天海佑希和六条华身上他的能力的确获得了不少的恢复与补充。 当人们把自己的心力与情感倾注在这些美女身上时,在这些女人身上也由此积聚了相当的情感能量,当你获取她们的感情与灵魂时,实际上也因此摄取了人们寄托在她们身上的情感,而她们只是一个情感能量的载体,一件嫁衣,狂人才是最终的情感狩猎受益者,将摄取的情感转为自身的能量,提升自己的能力。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不够,他必须回到牛郎店,再获取更多的女人的情感,即使是任何一名普通的女人。 但是,事情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经过昨晚六条华和奈奈子的事情,店内所有的牛郎都已经把他看做了敌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客人看的紧紧的,绝不让奈奈子事件再次发生,而新客人一进来,就被牛郎们有组织地招呼走了,丝毫不给狂人一丝得手的机会。 所以,狂人虽然因为六条华的缘故,在第一天就获得指名的骄人成绩,但是接下来的一星期,他竟然一名客人也没有,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卖酒的业绩了。 期间,只是六条华单独来过一次店里,但也只呆了一个小时,跟他喝了一瓶唐,培里浓(domperignon)。 “虽然你条件不错,但你得学会跟其他牛郎搞好关系,否则,他们这么挤兑你,你将无法在牛郎这一行继续混下去,”调酒师开导着坐在吧台闲的无聊的狂人。 这个星期,狂人因为不能再回到天海佑希那里住,在告知店长之后,店长便让他跟店内的调酒师临时住在一起,因此,两人之间熟络了不少。 而牛郎店一般都不留宿客人,通常只有几间给店内新人或者侍者住的房间。 一旦新人有了稳定的客户与可观的收入之后,都会搬出去自找酒店或者公寓,毕竟牛郎行业的薪酬很高,尤其是这种顶尖的牛郎店。 “有个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最近你一个客人都没有,其实是佐藤大志在背后搞的鬼,他跟门口接待的人串通了,只要有新客人进来,就把客人引走,绝不给你介绍,”调酒师低声对狂人说道。 “佐藤大志?”狂人有点疑惑。 “就是第一天被你和六条华小姐耍了的那个家伙啊。 ”调酒师点醒狂人。 他也是后来才从侍者那里知道狂人和六条华忽悠佐藤大志指名的事情,当然,奈奈子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哦,店长知道吗?”知道了前因后果后,狂人轻笑了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牛郎业看来也是门道多多。 “应该不知道吧,我看店长很器重你,要是他知道了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楚狂人,有客人点你,”就在狂人考虑如何应付这件事情时,一名侍者过来喊他。 “有客人点我?”狂人奇道。 “估计还是六条小姐,你也只有她这名客人啦,还不快去,”调酒师也有点兴奋,六条华可是他崇拜的偶像。 狂人从吧台走到门厅,的确是有一名客人,但是新客人,不是六条华。 客人背对着他,一袭和服,黑素色的和服上面纹着水玉图案,庄重神秘,半红半白的使整体搭配恰倒好处。 这是曾经邂逅,并且把自己引入牛郎这一行的那个女人,凉子,虽然背对着自己,但那一身和服让狂人肯定是她,即使她这次的和服又是另外一种风格。 转过脸,看见狂人,凉子的嘴角浮现了一个极美的弧度,那是一张有张力,美丽的,也是诱惑的笑容,但狂人更看到了一丝邪恶却闪亮的,能吞噬人心欲望,美丽着,毁灭着的笑容,而这让他下体竟有一丝勃起。 “我指名,楚狂人,”凉子笑盈盈地从和服袖中伸出漂亮的手指,指着狂人,语气淡然带笑,却潜藏着一丝夺人心魄的威慑,周围原本仍在围着她介绍其他牛郎的家伙都不禁闭上了嘴。 “没想到是我吧?”,凉子坐下之后问,顺便以手指整了整头上的发髻,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左右年纪,但却散发着一股二十五六女人所没有的手操他人生杀大权的气魄与神采。 “我一直想要感谢你,只是,”狂人解释加道歉,把因为名片由店长留下了,自己记不得号码,所以一直也无法致电感谢她,而且镰仓太远,自己也不熟悉路,所以打算等稳定下来之后,再亲自登门道谢。 “不用客气,我只想看看,我看中的人究竟怎样了?” 分卷阅读76 凉子淡淡一笑,接过侍者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这时,店长已经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诚惶诚恐。 “店长你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凉子轻松地安抚一个劲地自责自己迎接来迟招待不周的店长。 “这么说,你干的不错啊,”在听店长绘声绘影地讲述狂人第一天就获取了一个从不指名的老客人指名的事情后,凉子以手掩唇,笑了出来。 “理察轩尼诗(richardhennessy),一瓶,”这时4号台的客人,为阿波罗店指名第一的光点了一瓶理察轩尼诗。 理察是轩尼诗干邑系列中的极品,以过百种酝藏经年的上等佳酿酿制而成,以轩尼诗创始人命名,在阿波罗店中卖到80万日圆一瓶。 “那我既然来了,就帮你一把,看你什么时候能做到银座的no.1”凉子没有说阿波罗店的no.1,而说的是银座的no.1,这话里有话,店长自然听的明白。 “耳朵过来,”凉子对狂人说,笑容中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什么?二十瓶,理察轩尼诗(richardhennessy)?”狂人这段时间酒没卖出多少,但酒的知识却学了不少,理察轩尼诗是店中最贵的几种酒之一,通常一天也难得有客人点上一瓶,凉子居然一开口就是二十瓶!“理察轩尼诗,二十瓶,”犹豫的狂人没喊出来,那边店长却大声帮他喊了出来。 一时,全店震惊。 二十瓶理察轩尼诗,就是1600万日圆!“这下狂人这个月的业绩应该能完成了吧?”等酒拿上来,凉子却不着急着开,而是问店长。 “呵呵,能完成,能完成!”店长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既大赚了一笔,又讨了如今这个炙手可热的女人的欢心,何乐而不为?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凉子并没有喝多少,二十瓶酒,只开了一瓶,她也只喝了几口,只是跟狂人闲聊了一些关于他个人的一些问题,当然狂人早就有一套编好了的话应付她。 “我在附近有一套公寓,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我也不经常去,既然你没有地方住,不如到搬过去去住,生活上也方便点,”在知道狂人没地方歇脚,暂时住在店里后,凉子提议道。 她没有提钱的事,狂人更是不会主动想到这个,而店长在旁边更是极力附和与支持,他在心里已经把狂人与凉子之间想成了有暧昧关系的一对男女,如果狂人能讨得这个女人的欢心,那他必然也会跟着沾光,像今天这种一下开口叫二十瓶理察轩尼诗的好事,那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个女人所代表的势力,即使是东京最凶顽的黑道都惹不起的。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搬过去吧,我会叫人把钥匙给你送过来,”在确定狂人答应之后,凉子将杯中最后残余的一点酒跟狂人干了,然后就离开了,当狂人把她送到门口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给人以黑暗的,没有一丝光明的气息,潜伏着,蠢蠢欲动着。 凉子上去之后,车子无声无息地启动,又几乎无声无息地驶向了黑暗。 这个叫凉子的神秘女人,将给自己开启什么样的未来与不可测知的结局?狂人并不知道,也不去想知道,对他而言,生是无常,死亦是无常,两者并没有分别,一旦开始,他只按自己的风格走向结束。 第一百二十七章自从凉子来过那一次以后,狂人在阿波罗店里的境遇开始有了很大的变化。 之后几个星期,陆续有些新客人指他的名,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都是镰仓传灯阁的客人,都是凉子介绍来的,这些女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点,一种金钱与权势合而为一时散发的特殊气味,她们一律出手阔绰,派头十足。 当然,也有店长特意交代的原因,门口负责接待的人也开始转变态度,着力向新客人推荐狂人,而狂人的表现也一如既往地堪称奇迹,指名数与业绩都迅速地超越其他牛郎,到月底的时候,开始逼近排名第一、第二的光与佐藤大志。 而凉子提供的住所,离店里并不太远,只有三条街的距离,虽然不算太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而且一切日常用品无不设想周到,全都品质与实用性俱佳,甚至连冰箱里的新鲜水果、蔬菜、鱼肉也都一应俱全,打开衣橱,大小刚好的干净睡衣与各类男式衣服,全都如刚拆开包装一般,或挂放成列,或整整齐齐地叠的美观养眼。 入住之后,狂人电话了凉子才知道,原来这公寓白天平时都有人专门负责清扫卫生,日常食物和用品也是根据实际情况随时更换与补充,无论有人入住与否。 “真的不必要,真的,谢谢你,”狂人在电话里向凉子谢绝了白天专人打扫的服务,他并不想让外人太深地介入他的生活。 “真的?”凉子问。 “真的不需要。 ”狂人语气颇坚决。 “打扫的可是一名漂亮可爱的小姐,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哦,就算是那样也不需要?”凉子在电话里轻笑了。 “不需要,呵呵”,狂人笑着拒绝。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随时电话给我。 ”凉子笑着跟狂人再见。 “他拒绝了我们安排打扫清洁的人。 ”挂掉电话的凉子转身对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说,是橘夫人。 这是镰仓传灯阁的一个高档客间,凉子与橘夫人并排坐在木制的走廊上,中间是刚沏好的两杯茶,走廊外是整个枯山水庭院的一角,一口带取水用具的浅井,以京都白川的石砂为水纹,几块形状各异的青石,间或直立,或倒置,体现了北宗山水幽玄枯淡之趣味。 “恩,那个无妨,最近他还有什么动静吗?”橘夫人也是一袭留袖和服,面料上点缀着一些大小不同充满萧瑟秋意的菊花。 “没有,目前他寄身在牛郎店的动机还不清楚,我只能不时地试探他一下,适时安排一些人去店里做他的顾客了解,无论他是为钱也好,隐藏身份也好,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也好,总之不能让他太过平淡,他不是要做牛郎吗,那我们就捧他,让他做到第一的位置,在引人注目之下,或许能暴露出他真实的动机也说不定。 ”凉子说。 “恩,这个想法不错,与其任他自由行动,不如暗中操控。 你安排他住下这一步很好,殿下很赞赏。 ”橘夫人嘴角微笑。 “主人是怎么打算的?”凉子端起橘夫人身边的茶递给她,然后自己也端茶饮了一口。 “殿下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跟过去要杀掉他的意思相反,殿下现在似乎非常重视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也许,殿下另有深意吧,这不是你我能得知的。 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调查关于他的一切,并及时回报。 ”橘夫人答道。 “恩,目前看出来的,只有一点,这个楚狂人对女人似乎很有一套,女人们对他几乎缺少免疫,”凉子稍想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结论。 “恩,你也感觉到了?”橘夫人笑了。 “恩,从我安排去的人了解到的,当然她们并不知道实情,我只是以传灯阁的名义介绍一些客户过去,但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好几个人迷上了他。 ”凉子解释道。 “或许他真是追逐女人的男子呢?”橘夫人话里意味深长。 “他要女人,那我们就给他女人?”凉子眉头略皱。 橘夫人笑了,她放下茶具。 “为什么不呢?”她说。 *****已经是午夜12点,阿波罗店里正是最灯火通明的时候。 狂人与一名客人坐在大厅的一角,喝着酒,轻声地聊着什么。 这是一名在写字楼上班的女孩,自从跟朋友来过一次后,就是他的常客了,隔几天就会来店里一次。 这时,侍者走过来告诉狂人有客人点他。 哦?狂人本想跟侍者说自己暂时走不开,但吧台的调酒师却走过来,附耳告诉他是一名特别的客人。 他回头看了一下门厅,是六条华。 他想起身跟女孩说一声暂别,但是女孩拉住了他的手。 “什么特别的客人,你不是说我很特别吗?”女孩有些不高兴。 “你是很特别啊,”狂人安抚她。 “对,很特别,我跟另外三个女人,”女孩指的是上次来,狂人也是忙着要招呼其他的两个女人,算上今天的六条华就是三个了。 “我说你很特别,但没说你独一无二呵,”狂人微笑着,这招牌式的笑容足以淹没女人一颗忌妒的心。 “我去去就回来,你等我,”他捉起女孩的小手,手指在其手心里轻轻扣了扣痒,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了解的小动作。 “好,我等你,快去快回呵,”女孩重新笑了起来。 “你还真忙啊!”当狂人坐下之后,六条华开他玩笑。 “呵呵,我坐一会还要过去,”狂人笑着解释道,自从上次到六条华住处发生了那一段以后,她就只来过一次,也只是喝了点酒,不过两人相处愉快,保持着客人与牛郎正常的距离关系,既不过界,又比较自然随意。 “路易十三(louisx3),一瓶,”六条华朝女孩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对侍者吩咐道,侍者立刻高声通知吧台。 在牛郎店里,客人为牛郎点酒时,往往都是如此激发客人与牛郎的攀比竞争之心。 “招呼这种普通的上班族你能挣到多少钱?”六条华今天穿着一袭露背晚装,大衣在进门的时候已经交由侍者保管了。 “今天不是作为客人,而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要教你怎么做牛郎,通常顶级的牛郎都知道如何挑选那些有钱的肯一掷千金的客人,否则人辛苦了钱也没挣到,”六条华笑盈盈地有意找狂人的岔,可是看到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后,继续说道,“是的,你说过你不在乎钱,可是既然做牛郎总要做到一流的吧,我作为第一个挖掘你,指你名的客人脸上也有光啊,呵呵”。 “六条小姐这段时间没来吧,狂人的业绩已经是店里的no.3了,”亲自把酒送过来的调酒师听到了六条华刚才的一席话后笑着说。 “哦?no.3?那也不行,作为挖掘你的我,你要给我当上no.1才对的起我,”六条华笑了,脸上的盛妆在灯光下灼灼生辉。 “我看no.1也是指日可待,上次一个客人一次就为狂人开了二十瓶理察轩尼诗,”调酒师也兴致颇高,酒拿来了却忘了回吧台。 “不赖嘛,”六条华喝了一小口酒,接着说,“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建议,我记得你说做牛郎是为了获得女人的心,不过你这样可不行,再怎么不计较金钱,可是女人的心是会忌妒的。 ”“你要注意安排时间,让那些你的主要客人来之前用电话提前通知,这样才能在时间上不打架,免得你分身乏术,既招待不周,又得罪了客人,还怎么谈的上获取女人的心呢?”六条华对狂人说道,她瞟了一眼另一桌,那女孩正焦急地朝这边看。 “恩,你说的有理。 不过你今天来可没提前电话给我打招呼哦?”给她斟上酒后,狂人反问她。 “我是晚上有事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个事情?”说到正事,六条华兴奋地说,“下周公司举办活动,邀请了很多时尚界的名流参加,这可是一个给你提供顾客的好机会,我有两张邀请函,你有没有兴趣?”“好象不错,”狂人斟酌了一下,答应道。 虽然这段时间他获取了大量女人的情感使得自己的能力迅速复原与增加着,但是他却依然有不足的感觉,这是精神上的,而不是生理上的,有力无气,总觉得哪里还欠缺。 按说至少应该已经超越了过去,然而他却时常感到甚至还不如刚认识梁孝琪那会儿真气沛然。 “嘿嘿,我帮了你这个忙,你拿什么谢我呢?”六条华的眼神很期待。 “这个,你要我怎么谢你?”狂人倒有点为难。 “听说你搬了新居,怎么也要带我参观一下吧?”狂人一怔,搬家的事情他还没跟她提起过呢,怎么她就知道了,他抬头,看见调酒师正朝这边张望,满脸灿烂地跟六条华打着手势,于是他明白了,肯定是这家伙透露的无疑。 “钥匙,”六条华向他大大方方地伸手道,“我现在就想参观。 ”“你是现在给我你住处钥匙让我离开呢,还是要我在这里跟你磨时间,让你那位美女等一晚上,然后怒气冲冲地找你发脾气?”狂人脑子里还在转动着,六条华却小手摊着,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先回去等我,”狂人拿出钥匙给她。 考虑的结果,狂人觉得给她也无妨。 “你那位特别的客人终于走了?”送走六条华,狂人回到原来的位置,女孩郁闷地问他。 “恩,酒都喝完了?”狂人发现女孩已经独自把瓶中剩的酒都喝光了。 “路易十三(louisx3),一瓶,”女孩摇晃了一下空瓶,喊来侍者。 她也要路易十三,估计是刚才听到六条华点了这个酒,好胜之心让她也要点一瓶。 “不用了,来一瓶库克(krug)香槟就可以了,”狂人按下女孩的手,对侍者说。 他知道女孩的经济实力,路易十三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就要路易十三嘛!”女孩纠结地说道。 “因为,我要的是亚希子你的心,而不是路易十三,”亚希子是女孩的名字。 狂人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深情地说道,嘴角,眼睛,充满着融化心灵的微笑 分卷阅读77 。 “恩,你真是太好了,”亚希子几乎要融化在狂人的怀里,被如此地呵护,这个女孩的灵魂与情感已经不属于她了,可以确信的是,此时如果狂人愿意,都不需要她去晚餐,只要带她去海滩,扔木棍让她叼回来,直到她累趴下,她都无怨无悔。 然而,当今晚结束,狂人回家的时候,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这是一名身材修长的跟踪者,短袖风衣的下面露出一节纤细的小腿,让人无限向往包裹在这飘逸风衣底下的身体。 跟踪者远远地尾行狂人一直到了他的新住宅。 但是,狂人进屋后,跟踪者并没有离去,而是在门外徘徊逡巡着,好几次似乎鼓足了勇气,最终又还是把敲门的手指缩了回来。 而走廊的黑暗并不能掩饰她洁白的面庞与凌乱的黑发。 时间就像独居失眠的夜晚烦恼于床头闹钟单调的走秒声,每一刻走秒都让你对能否看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阳,产生信心流逝的恐慌。 其实打破僵局,很简单,只须敲一下门。 几经犹豫,她没有敲门,却按了门铃,门铃出乎意料地响,这点小失误,令她在等待开门的时间里几乎崩溃。 门开了,是狂人,他略显惊讶地望着她,“是你?”走廊上站着的是表情局促笑容凌乱的天海佑希。 “哇奥,找到了新家,似乎不错,”天海偏头绕过狂人看了一眼房间摆设与布局,努力想镇静自然,却挤出一张紧张慌乱的笑容,而且话刚出口就后悔。 “还好,”对于天海佑希的出现,狂人的确是没想到,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话说,只能礼貌地把她让进来。 “我是刚做完深夜采访从这里经过,所以顺便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啦,”天海环视了一下房间,坐下后解释,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知道这个地址,又谈何而来的顺便拜访?“一个客人提供的,”狂人并没有察觉天海话语之中的漏洞,只是如实回答。 “客人提供的?阿波罗店的,你的客人?”天海佑希问。 “我要为那天的事情跟你道歉,不管怎样,我也不应该把你赶出去的,现在看到你有住的地方我也就放心了,”得到狂人肯定的回答后,天海佑希略一沉吟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谈什么?”狂人也坐下,不过坐的离她稍远一点。 “谈谈我们的事情,我想我们之间曾经还是有过那么一点感情的吧?就这么说完就完了,是不是决定下的太过仓促?”天海佑希眼睛盯着狂人的眼,想从中寻找答案。 “那天是你让我走的,”狂人面无表情,此刻他得心硬。 “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承认当时我是有点生气,但我想的是我们都应该先冷静一段时间再说,毕竟男朋友要做牛郎这个事,不是任何女人一下子都能接受的,当然我不是歧视牛郎这个职业,也不是说你做牛郎有什么可耻的,你不要多心。 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彼此坦呈些,也许有不一定非要做牛郎的解决方法,不是吗?”天海佑希用手碰了碰好看的鼻翼,刚才在外面估计有点着凉。 “其实这不关牛郎的事,我想过了,我们的确不适合”,狂人说着叹息了一声,“我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借口,你有什么难言的事情,你就对我说吧,今天我就是专门来听你解释的?”天海认真地望着狂人,她是动情的女人。 “没有什么难言的,只是我实在不适合跟女人谈情说爱而已,那需要时间,需要承诺,我想还是做牛郎最适合于我,”狂人半真半假地解释给她听。 “对你来说,爱情是一种巴不得立刻丢掉的负担吗?”“没错,我很抱歉,从某种程度来说,我认为这的确是事实。 ”“我从没想过我们的感情也能用完就丢!”狂人的冷漠令天海再次失望。 “我很抱歉,”狂人无话可说。 “那么你是准备做牛郎做下去了?”天海质问他。 “看样子似乎是这样的。 ”“我讨厌看到你浪费你的生命和你不在乎的那些女人酒醉后回家上床。 你就不能为自己,为将来做点实际的事情吗?”天海激动地说道。 进门之后,她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靠近客厅电视的地板上,零乱地丢着一件女人的衣物,那是六条华脱下来的晚装。 狂人此刻也瞥见了地板上女人的衣物,他不想做解释,也不可能解释,因为六条华现在就躺在卧室里。 “没有办法,那就是我,那就是我的生活,我已经无法改变了,”他说的有点感伤,眼前这个女人注定是要被伤害了。 感情这东西,他曾经尝试过,但失败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都只能继续他的没有自己没有将来的生活。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改变,我和你,两个人,”看见狂人自然而然流露的伤感,天海还要再做一次努力,她坐到狂人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说。 面对那些动情女人的诱惑,狂人总是难以把持自己,只要有机会,他要做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变成那个把这些为他动情的女人诱惑到床上去的“坏男人”。 被女人温柔地握着手,被女人温柔地在耳边这么说,本性还是战胜了理智,很自然地,狂人变的低眉垂眼,睫毛微颤,仿佛被感动了,仿佛缺乏安全感似的,更像是一个受害者,想让女人们在怜惜中温柔的疼爱他。 这只狡猾的魔并不总是主动出击,有时更愿意扮演弱小的一方,骗取女人的身心。 “吻我。 ”以为狂人被自己感动了,天海也有点迷醉,她闭上眼睛沉醉地说。 就在天海佑希快要被狂人不由自主地表现迷惑住,她的嘴唇即将轻吻狂人的脸颊时,紧闭的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狂人,你怎么还不进来,客人还没走吗?”是六条华悦耳动听的声音,但在客厅里的这对男女听来,此刻无疑是醍醐灌顶的一声佛号。 “哦,我要走了,我没注意到你已经有女人了,”天海佑希尴尬地离开狂人的身体,她后悔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了女人的衣物却没有去深想,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恩,刚才,我虽然很乐意那样做,吻你,但是,呃。 。 。 。 。 。 ”狂人也清醒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 “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她脱的只剩下内衣了,而且你知道,女人对这种时候把她换下来会很敏感的。 ”狂人摊开双手惭笑地向天海解释卧室里的女人的事。 短暂地失态后,他立即恢复了,再次对她表露出很冷酷绝情的样子。 “呃,不用道歉,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竞争,”天海佑希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与衣服,站起来。 其中女人两字的发音,她咬很重,以此把自己和卧室里的那个上牛郎店的,狂人的客人,跟他上床的女人区别开来。 “我们还是朋友?”狂人把她送出门,望着她的背影最后问。 天海停了一下脚步,回头望了狂人一眼,没有回答,嘴角一动,不知是笑还是说了什么,是肯定还是否定?狂人不知,他望着最后消失在黑暗的夜里她的背影,这个女人,应该足够坚强,即使遇不到心爱的人,也绝不萎谢,像独自开放的花,一样芬芳吧?狂人回到屋里,六条华穿着三点式内衣从卧室出来,手上端着的是一盘狂人自己做的鸡翅,川味的卤鸡翅。 “哇噢,这些究竟是鸡翅还是天使的翅膀?”六条华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天海佑希来时,她正藏在卧室里大快哚颐。 “你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如果我是鸡,都会忍不住吃同类的,就算是吃我自己的翅膀,我都不在乎。 ”六条华将装卤鸡翅的盘子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翘着白皙修长的大腿,拿了张纸巾擦拭手指,眼神笑盈盈地望着狂人。 “一个女人?半夜?”她笑着问。 “恩,”狂人也在旁边坐下,伸出手摸上她的大腿,一副让人猜不出的表情。 “不幸啊,又一个爱上牛郎的女人!幸好我可不会爱上你,呵呵”,六条华享受着狂人在她大腿上的抚摸,咯咯地笑着。 “我和她认识的时候,我还没做牛郎,”狂人手上用劲拍了下六条华大腿上最嫩的部位,疼的她叫出了声。 “那么是你玩弄了人家的感情?”疼过之后,六条华倒是又从盘子里拿了块鸡翅,美女究竟是美女,即使牙齿撕鸡肉的动作,也做的唇红齿白,优雅得体。 “说的那么难听!”狂人反驳她。 “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们又是怎样认识的?”六条华兴致勃勃地问,嘴里吃鸡翅膀的动作却丝毫不松懈。 狂人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这个女孩今天对自己的事情也太好奇了点,不过他倒不客气,便真真假假地编了一个动人的邂逅故事讲给她听。 “多感人啊,这么好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呢?”吃完手上的鸡翅,六条华终于饱足地推开盘子,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心。 “那是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原因,”狂人越编越玄。 “又一个女人!你还真风流啊。 ”“那就再讲讲你跟这另一个女人的故事吧,”六条华今天似乎很有兴趣知道狂人的一切,也不知道她是真想知道还是哄男人的伎俩。 “死了,病死的,在认识她之前就病死了,”狂人突然觉得意兴萧疏,他突然想到了他最不想回想的事情。 “呃,对不起,”六条华感觉再问下去影响情绪,道歉道。 “不过,”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六条华认真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经历过什么,但我想,做牛郎也好,玩弄感情也好,或许你只是想用这一系列无谓的性和爱,逃避失去那个女人的伤痛罢了。 ”被六条华这么说自己,狂人有些惊奇,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年纪不大,此刻竟一反常态,说出如此成熟的话来,或许她也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吧。 虽然他已经放弃了对人类爱情的追寻,但此刻他却从六条华这简单的一句话中又了解了些。 狂人陷入沉思的时间,六条华到卫生间去洗了手,又整理了头发,出来之后又恢复了平时的她。 “好了,你现在要进来吗?”依着卧室的门,六条华微笑着,解掉胸罩在手上甩着,青春诱人,活力逼人。 除非这是脑筋急转弯,否则答案是肯定的。 狂人的烦恼与沉思都不见了,他至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沉溺在本性欲望之中的魔。 于是,他抬头笑了,冷酷得意地一笑,这一刻的光彩足以印在女人的脑海里,今后再无他人的笑容能代替。 第一百二十九章红尘中的人总是纠缠于爱与被爱之间的难以理喻,感叹着命运的捉弄,缘分的离散得失。 而实际上,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更多是性格决定了的。 那些在我们看来貌似完美因缘的男女,最终各分东西。 其实,如果能在外界客观条件的阻挠之外,注意到他们性格中那些往往被我们忽视了的诸多缺陷与弱点或者说阴暗的一面才是罪魁祸首的话,或许能让我们在为他们心酸心痛心碎之余,原谅他们吧?无论是在四百年前皇宫庙堂上繁若烟花的婚礼歌舞前,还是今晚东京夜色帷幕下钻石水晶灼灼生辉的派对上,狂人都是对此最陌生的人,他并不擅长在这种场合里与人交谈逢合,来之前一相情愿地勾兑牛郎生意的想法现在看来绝对是个错误。 他左手拿着几颗派对提供的无花果,右手半杯还没有喝完的酒,靠在角落,独自审视着大厅里这些闪闪发光的人们。 亮的尼龙丝裙,金属色紧身包臀长裤,鳄鱼皮质感的饰品与腰带,柔的印花丝绸束腰晚装,人们如同趋光堕落的蛀虫般不可抗拒地被派对深深地吸引进去。 “这一只是你带来的?”吧台边正在跟六条华饮酒聊天的年轻时尚女人眼睛只在狂人身上打转。 “怎么,你又有兴趣了?你大小姐就不能少花点心?”顺着对方的眼睛,六条华朝狂人那边望了一眼,抿嘴笑道。 从两人谈话气氛的轻松随便看来,似乎关系比较亲密,好似闺中好友。 “不行了,遇见这只销魂的尤物,我得找点纸巾来抚慰我汹涌澎湃的鼻血。 。 。 ”,女孩轻嘬一小口酒,眼神夸张地笑说。 这话把六条华也逗笑了。 “他是个牛郎,你可得省着点,”六条华笑着提醒自己的这位色女朋友。 “牛郎更好,引的老娘兽性大发,正好直接扑倒,上下其手,嘿嘿,。 。 。 ”女郎的妆化的倒是有点哥特风味,黑眼圈,美瞳,绝望与颓废,华丽的小银饰与紧身的皮裙。 “唉,男人怎能也长的如此妖孽呢?不行了,我要上去了,”女郎鼻子猛抽了一下,端着酒杯欲上前,但又停了下来,她回头问六条华,“话先说好,你跟他没什么吧?”“没什么,你尽管去,小心欲火焚身了,”六条华举酒敬她。 “嗨,”女郎端着酒来到独自无聊的狂人跟前。 “毛衣很漂亮,手工编织?”女郎找点话题问狂人。 “哦?不是我织的,”狂人仓促应道,他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呃,我是说,你的毛衣很漂亮,”女郎感觉自己的话让狂人误解了,有点尴尬地解释。 “恩,谢谢,我会转达你的赞美的,转达给织它的人,我是说,如果我知道他是谁的话,”狂人回头也解释道,那个熟悉的身影 分卷阅读78 显然令他分心了。 “但我并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不能转达你的赞美了,对吧?”他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再次作解释,但越解释越糊涂。 就在两人都觉得尴尬的时候,派对上响起了靡靡的音乐,是跳舞的时间。 “我喜欢这个音乐,”女郎换个话题,随着音乐节拍,轻摇自己的臀部。 “你想跳舞吗?”她邀请狂人,盯着狂人脸蛋的黑眼圈里面是柔柔的诱惑,是一点鼓励,一点挑逗。 “我不跳舞的,”狂人很尴尬与局促,即使再与时俱进,他也还没有时间学会这些派对酒会上的舞蹈。 “呵,很遗憾啊,”女郎自觉没趣地离开了。 “怎么回来了?”看到朋友懊恼地样子,六条华奇怪道。 “打击,太受打击了,”女郎接过六条华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郁闷地说,“估计我不是他喜欢的型,今天这个妆感觉糟透了!”“呵呵,看的着摸不着,这感觉很不爽吧?”六条华听了她的讲述,笑翻了。 “不过,这一只男再次坚定我一贯的审美观点,撇去某些个例,真正美人的脸蛋该是能够亦雌亦雄滴!那是跨越性别、跨越时间的美。 。 。 ”,她的朋友自嘲道。 “他会不会是个gay?”女郎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失败,想要找到原因。 “也许是呢,”六条华为自己的朋友话笑的前仰后翻。 “我就说嘛,除了gay,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呢。 ”女郎又要了杯酒,自我解释。 “我上次也遇见过一个gay,。 。 。 。 。 。 ”,六条华说。 但话没说完就被她的朋友打断。 “是吗?你也遇见过gay,我就说嘛,除了gay,咱们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闭门羹,”女郎终于心理平衡了。 “我只说我也遇到过gay,可没说我也吃了闭门羹啊,”六条华笑了。 “你,你也打击我,哇,我不活了,”女郎倒在六条华的怀里。 搂过朋友的肩,六条华用眼睛寻找狂人,但他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为了回避那个熟悉的身影,狂人独自走到派对的另一边,穿过罗马式的柱型门廊,来到派对的室外,这是一个带游泳池的花园。 头顶星光璀璨,花丛中秋虫蛐蛐,树木与门廊上都悬挂着荧光灯,偶尔一对淑女与雅男逡巡闲谈而过。 对比前厅的喧闹,这里的一丝孤独也显得温情脉脉。 站在泳池边,长久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会产生梦境般的不真实之感。 一息一觉,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他又想起了一个死去的女人。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我们曾经亲密过的爱人,她们在你耳边说过的话,在你身边依偎过的气息,即使她们已经死去,同样的爱也还在你的记忆里,并且影响着你,单纯的死亡不会改变这点。 “嗨,”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转过身,狂人看见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打扮很很干练的样子,“你是演员或者艺人?”“不是,”狂人有些糊涂。 “哦,我是杰尼斯(johnny‘s)事务所的竹下,这是我的名片,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就是你的经纪人啦。 ”女人递给狂人自己的名片。 “谢谢,不过,。 。 。 ”狂人谢道,想要婉拒,但对方却只顾自地走了,似乎肯定他会接受似的。 “嗨”,当狂人转过身,身后又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谢你的名片,不过我不需要,”狂人边转身边说道。 “你不需要什么?狂人,”女人微笑着问。 夜晚的光亮与阴暗解释着一张高贵与妖娆的脸蛋。 陈可儿,这个女人是久未谋面的陈可儿,也是狂人刚才在回避的那个身影。 第一百三十章“没什么,我听错了,以为是别人,”狂人扭头想找那个杰尼斯事务所的经纪人指给陈可儿看,但对方已经走的不见了。 “嗨,”两人再次有些尴尬地笑着打招呼。 “那件事情,你知道的,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前段时间吵的很热,不过我是不相信的,如果是玩还说的过去,为钱,梁梁不缺这点钱,”陈可儿指的是聊天室的事情,她并不知道是狂人自己的属意,更不知道梁孝琪的死,天忌他们做的很保密。 “孝琪怎么样啦?”陈可儿问。 “还好。 ”狂人回答她,天忌交代过他要保密。 “你们,。 。 。 ”陈可儿欲言又止。 “我们分手了,”这个话题令狂人很尴尬,他不想跟人谈到跟梁孝琪有关的事。 “真的?好遗憾呵,我一直觉得你们很般配,就因为这件事情分手?”陈可儿表情很遗憾,混血标致的眼睛在夜晚灼灼生辉,“你们没有复合的可能?你没有想过去努力挽回?”狂人摇摇头,梁孝琪这个话题令他非常非常不想面对。 “你现在还想她吗?”可惜陈可儿却不了解他的心理,她表面看似关切,实际自己也很矛盾,过去跟狂人的一段,令她现在尽力想要在对方面前表现的自己已经忘记或者说不经意了,但话题绕来绕去却总是离不开梁孝琪。 “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珍贵的,有时候得不到的,往往才是最不应该得到的吧。 ”狂人最终表现出一点负疚,他以此话为他与梁孝琪的关系做个总结。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转移话题。 “哦,我才跟他们签了一个约,就是《瑞丽》,关于秋季新娘的平面广告约,大概还要在这里呆一个星期,”换个话题,陈可儿也如释重负。 “秋季新娘?”狂人不懂这些。 “恩,一个策划而已。 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跟一个朋友过来的,”狂人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不说实情的好。 “也是跟他们有约?”陈可儿印象中狂人曾经是梁孝琪公司的模特,所以才会联想到他也是来东京工作或者什么的。 “恩,算是吧,不过还没定,”狂人顺她的话说。 “你的话,一定能行,也许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哟,”陈可儿笑道,今天她的妆不像waiting吧初识的那次,那么性感华丽,倒是一袭简约的象牙白,发型也是赫本式的,典雅高挑。 “咱俩难得见一次面,明天下午,我在jnb电视台有拍摄,你能来?”她邀请狂人,唇间倏然一笑,虽然是落落大方的微笑,但怎么看都有着令人怦然心动一点妖娆诱惑。 “怕我吃了你?”看狂人犹豫不定,陈可儿笑若灿花。 虽然说者或许无心,但听者有意,陈可儿不太标准的卷舌音,“吃”字在狂人听来分明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暗示与挑逗,就象成熟而又淡然的一个女性,在给小孩子讲一个色色的故事——没有情绪渲染,所有难以启齿的情节都用简单平白的字眼暗示了。 “恩,”狂人能感觉着自己唾液腺在分泌了,这个身高比他还高的女人,尝过一次滋味后就知道,她纯洁的时候能冰清玉洁,放浪的时候足以颠倒众生。 “那我等你,明天,”陈可儿最后离开时候的背影,依然令狂人欣赏不已。 “哇哦,这里是多好的卖弄风骚的地方啊,”不知什么时候,六条华站在狂人的旁边,他都不曾警觉。 “我说怎么看不上我的朋友,原来你在这里勾搭上了一个美女!”六条华撇嘴嘲道,她的目光不太友好地看着陈可儿的背影。 “你朋友?”狂人奇道。 “是啊,刚才约你跳舞的那位,可是你表现的太没有礼貌了,”六条华不满。 “哦,是那个啊,”狂人明白了。 “那个啊,原来我朋友在你眼里就是那个啊?!”六条华对狂人的话非常非常不满。 “那这个又是哪个?”她指的是陈可儿。 “恩,是个模特,”狂人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是个模特!她才跟公司签了个约。 ”六条华对陈可儿看来似乎很不满,只是不知道是工作上的竞争关系还是因为狂人的缘故。 “她是我以前在中国认识的一个朋友,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遇见,所以聊了几句。 ”狂人淡然地说。 “就聊了几句?我看你们眼神不对哦,你跟她睡过没有?”六条华眼睛盯着狂人的面问。 “喂喂,你这是在吃醋吗?你不是说你是个能控制住妒忌的女人吗?”狂人开她玩笑道。 “我才不会吃醋呢,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能跟这些模特搭讪胡搞就觉得很了不起,其实,跟这些模特胡搞比跟普通女孩胡搞还要容易,因为胡搞对她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六条华义正严词地教育狂人。 “呵呵,你是在吃醋,”狂人笑道,他并没有说,你也是个模特。 “我没有,我才没有吃醋,”六条华不依,辩解道。 “恩,你没有吃醋,”狂人揽过她的臀部,在肉多的地方拧了一把,然后拍拍,示意进里面去。 “我告诉你,我刚才真的没有吃醋,”接下来的时间里,六条华时不时地还要跟狂人解释一下,不过狂人早不当回事了。 既然身份是牛郎,就应该有牛郎的样子,而妒忌是人类才特有的情感,现在他只需要像过去一样,像一只纯粹的动物一样活着,享受超脱道德与责任之外的恣意妄为。 而梁孝琪只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颗流星,在他想要改变的时候璀璨地从他身边划过,让他感受到了人类最单纯最复杂的感情——爱,无论幸福还是痛苦。 今晚,对牛郎的生意来说,显然是一个失望的派对,但对于狂人而言,这却是一个收获的夜晚。 陈可儿无疑是今晚最大的意外,他原以为她会记恨于他,所以本想要避开她的,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竟朝着好的一面发展了,而明天这个机会他怎能轻易放过,即使地点是在天海佑希的jnb电视台,他也要铤而走险吸取这名亚洲名模的灵魂与情感,想到这里,他就不禁食指大动,而醋意未消的六条华在派对散后,注定将成为他宵夜的一盘大餐。 在狂人的新公寓里,两人喝掉了一整瓶格兰哥尼(glengoyne)。 “干吗在牛郎店工作?”六条华头枕着狂人的胳膊问。 “想了解我?”狂人注视着天花板,对其在灯光下呈现的纹路着迷不已。 “是啊,今天遇见了你的老情人,让人家对你的过去有了好奇心嘛,”六条华撒娇道,嘴唇亲吻着狂人的*,抬眼望着他,“你这个中国人到日本来做牛郎,肯定有故事嘛,比如在哪里出生,学生时代如何,是不是参加了什么学生运动,或者是个持异见者,被迫出逃等等,呵呵”。 “当然,我最好奇的是,什么时候不再是处男的?”六条华噗哧一声笑了。 “我也多少想了解一点你。 ”狂人及时岔开话题。 “那好,我就再让你多了解一点我吧,呵呵,”六条华突然又来了兴致,笑着滑溜溜地钻到被窝里狂人的身下。 一阵激灵,狂人哆嗦了一下,左手拿的杯子差点把酒洒了出来。 “怎么样?没见识过吧?”六条华钻出了被窝,下巴磕在狂人的小腹毛丛上面,清澈的两只眼睛调皮可爱。 “厉害,”狂人心悦诚服,相较于其他女人,日本女子在床第之间的确是训练有素,而且花样翻新,这是他最近做牛郎深刻体会到的,即使经验丰富的他,也叹为观止。 至于,对他过去的好奇心,便在两人接下来的互相了解中被忘记的一干二净。 第一百三十一章秋夜微凉,灯帏如昙华,山林之间的皇庭宫殿,烛火,纱帏,以及庭阶瓦檐挠耳的虫声,梦境豁然而来。 “我的男孩,是谁让你如此心碎受伤了?”宫装女子侧身躺在室内的地板上,以簪子挑剔着烛火,回首对狂人微笑,是珠遗公主。 “你什么时候又活过来了?”狂人皱着眉,他记忆中珠遗已经死去了四百年。 “哦,你忘记了?我从来就不曾死去,我一直活着,即使不在你的身边,我依然能感受着你的一切喜怒悲哀,你现在又有感情了?”珠遗放下手中的簪子,眉眼美丽的美伦美幻。 “来吧,我的男孩,到我的怀里来,只有我才能安抚你这颗受伤的心,我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珠遗向狂人张开双臂。 “不用了,我已经爱过了,按照约定,你可以解除你的诅咒了。 ”狂人拒绝了她。 “爱?你是在说你学会爱了么?”“亲爱的,关于爱,你这么年轻。 。 。 。 。 。 ,还过于年轻了呵,”珠遗站起来,笑的身影摇曳,笑过之后,她轻声叹息道。 “你现在有爱了,呵呵,知道吗,这些关于爱的记忆会侵蚀你,折磨你,不管你多么努力的尝试,你都不能逃避你是什么,相信我的,我知道。 ”珠遗公主曼步走到狂人身边,以手抚摩着狂人的胸膛,低头依偎着。 “只有我才能带给你真正的幸福和快乐,”珠遗公主抬眼望着狂人,眼里是怜惜与疼爱,“你与众生不同,就像我一样。 ”“你把我带到世上,教会我许多东西,但是你从来没有令我真正幸福快乐过!”狂人捉住珠遗要抚摩他脸蛋的手,语气强硬地告诉她。 “我们在一起四百年了,我们分享所有的事,你说从来都没有?你失去感情前呢,我们曾是多么的默契美好,彼此能感受对方的一切,难道那不是爱?”“你错了,正因为我 分卷阅读79 知道了什么是爱,所以我知道我从你那里从来没有真正幸福快乐过。 我是曾经失去了感情,但不是失去了爱,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曾有爱。 ”狂人偏过头,避开珠遗的目光。 “你可能不会明白,”他说。 “我明白,就因为那个女子?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女子?我的男孩,我当然明白,只是你不明白而已,记得吗,你曾说我是神赐予你的礼物!而她,她带给你的不是真正的爱,她只是新人,新人而已!”珠遗捉住狂人的衣襟告诉他。 “呵呵,你知道,你正变的令人讨厌的歪曲事实,我跟你一起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因为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知道的一切都是你传授的,我对你是迷恋,但绝不是爱。 ”狂人轻轻摇头笑道,他推开珠遗的身体。 “现在,是你释放我的时候了,我不再属于你,我想我应该真正地享有自己的生活。 ”他说。 “这不是真的,我的男孩仍然在那里,他想要跟我在一起,想要爱我,我们是注定的,”珠遗有些捉狂,灿若天仙的脸蛋不再从容淡定。 “接受现实吧,公主,您的诅咒已经伤害了太多人。 ”狂人眯眼望着珠遗,他有些遗憾地说。 “要我释放你,除非我死,我死,你也活不了的。 ”珠遗咬牙道。 “呵呵,够了,公主殿下,你和我都已经老的不能再玩游戏了,”狂人笑出了声。 “你在有意伤害我?”珠遗也许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稳定自己的情绪。 “你要明白,无论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孩,你终究不是人类,世人不会要你,”珠遗说。 “但是我仍然会,随时,”她叹息了一声。 珠遗的身影逐渐在烛火与夜色中淡去,最终消逝无踪。 “怎么都没有吻别?”狂人有些不舍,他朝虚无的夜色喊道,但是人已不在。 *梦境终究是梦境,梦醒之后吸食女人的灵魂与情感,依然是今天首要的事情。 当然不能穿阿波罗的牛郎制服,公寓衣橱里早已准备停当有的是顶级品牌的西装。 在捕食那些诱人而可能的女人之前,必须注意修饰,即使是狂人,偶尔也会讲究一下衣冠楚楚的动物哲学,调整自己的胃口,等待午后享受那一顿美食。 在完成洗脸、刮须,用啫哩水把已经略长了的头发定型后,狂人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嘴角上扬,一道牙齿的寒光凛冽怵人,他笑了。 客厅的桌子上是六条华临走时烤好的面包,果酱也敞开盖子摆在旁边,还有散乱的一些空的牛奶瓶与零碎的杂物,这个女孩可不是会收拾居家过日子型的。 吃着面包,喝着牛奶,狂人打开了电视,他首先转到了jnb台,早上到中午这段时间,天海佑希应该不在,她主要是晚间的时事新闻,如此时间上正好合适,免得出现意外。 电视节目依旧无聊,不时有那个关于岩手县地震预报的消息在节目下面滚动播出。 在度过了一个午间时段的新闻节目,一个狂言小品,一个海外奇闻异事的探索节目之后,终于熬到了约定时间,而这段时间内,世界看来依然太平,没有出现突发的大规模国家战争,没有天崩地裂的自然灾害,也没有席卷全球的革命风暴,地球上的人们大都依旧平平淡淡地奢侈地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消耗着自己的日渐短促所剩不多的生命。 当狂人来到陈可儿说的jnb拍摄现场时,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制造烟雾效果,现场参与的工作人员达到了20多个,这是一个专业的室内拍摄棚,各种美妙绝伦的布景演绎着梦幻与时尚。 通过跟负责的工作人员沟通,陈可儿也看到了狂人,她跟工作人员耳语之后,狂人被允许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摩整个拍摄过程。 不得不承认,拍摄新娘婚纱既是美妙也是艰辛的,所幸陈可儿的镜头感很强,许多镜头不需要过多重复,但是,那不时的补妆,灯光随着角度与姿势的变化也要不断地调整,以及动作的讲解,面部表情的要求,还有累人的更换服装,即使身为局外人的狂人,也替他们感觉到累。 幸好时间不长就到了休息时间。 在休息室里,单独的两个人,一袭白色婚纱的陈可儿,如同新娘般亭亭玉立。 “可爱型设计一直是日本设计师的偏爱风格,不过我这次的婚纱更多的采用了欧化风格,”陈可儿浅笑给狂人解释这次拍摄的理念。 艳光四射的水晶洒满她饱满的胸前,纯白色的狐狸皮披肩挽在臂弯,简约精致的大露背的设计流露出动人光泽的晶莹肌肤,有如出水芙蓉般的细腻与圣洁,这不是童话里的公主,更像是优雅飘逸的女神。 “没的说,就两个字,漂亮!”狂人由衷地赞叹。 这身婚纱由陈可儿来穿,真是太出彩,身材相貌气质都完美地衬出来了。 “呵呵,你过来,”陈可儿微笑地唤着狂人。 “我腿部的血液已经不够让我走动了,”狂人摊手夸张地表示。 “那你的血液到哪里去了?”陈可儿没细想,话出口望见狂人捉狎的恶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蛋顿时羞红。 “有那么夸张吗?”她表面装傻其实很开心。 “每天早上,我都会觉得自己的脸都多老了一点。 所以二十五岁以后,我都不许自己多做表情,我告诉自己只能对单身汉微笑,以减少脸部运动来补偿弹性损失。 ”跟狂人在一起,陈可儿也学会说笑话了。 “恩,你现在是个单身汉,有资格享受我的弹性了。 ”她捂嘴笑的很开心。 “哦,现在?看来你是准备好了要做点彻底的坏事情了,在这里?”狂人坏坏地笑道,他转身顺手把休息室的门扣上。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他们不会来打扰,。 。 。 ”,陈可儿话说了一半,脸蛋已经红的不行。 “讨厌,快点过来,”陈可儿咬牙羞涩地笑着。 “哇,看来要被发现的念头已经让你激动的不行了,”狂人嘴上继续挑逗,人已经过去了。 “呜,。 。 。 声音小点,把电视打开,”被狂人一吻秒杀,陈可儿依然能在恍惚之间低声说话,手里将背后桌上的遥控器交到狂人手上。 电视上,jnb电视台播着的依旧是无聊的节目。 休息室里,狂人则在征服不已。 第一百三十二章整个过程,陈可儿都是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狂人的胳膊,只有当兴奋来临时,为了尽量不发出声,才用她的齿尖咬着自己的食指边缘,嘴角噙着满足的弧线与笑意。 由于穿着婚纱奇qisuu.com书,狂人的手找不到地方放,只好撩起白色的纱裙放在她的臀部上,陈可儿的肌肤在出汗,潮潮的,狂人的手心摸的一手汗沁沁。 上次由于光线与醉酒的原因,狂人并没能充分享受到这只尤物的美感,而现在,在光线充足的休息室里,视觉享受更胜一筹。 毕竟是混血儿,1.78的身高,骨肉匀称,陈可儿撅起的臀部更显的丰盈圆润,饱满不见一丝凹褶,即使是那道沟壑之处,也是白皙嫩红鲜明。 狂人兴起,掰开那两道盈盈耸动的脂肪,排泄的私处粉嫩如水红的菊花,伴随陈可儿的呻吟收缩鼓胀着,惹的狂人挑起一丝下面溢出的汁液,抹在上面,指腹轻刮,腻耳的波波声清晰可闻。 “听见声音了?”狂人捉狎地问。 “好害羞啊,”陈可儿闭眼呻吟道,将支撑身体的一只后探到后面,想要阻止狂人的手指。 却不料被狂人就势捉住,将其中指按入**,噗地一声,中指的第一指节轻松按了进去。 “啊~”陈可儿深深地一呻吟,失去手指的嘴角流出了涎水,她赶紧咬住另一只手的手指,而后面的手指被狂人捉住动弹不得。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陈可儿的指头如琴拨一般刮着自己龟*头,狂人性趣的大增,直抽的女人下面花开肉绽,这份刺激终于让狂人到了喷发的临界点。 “不要出来,我是安全期,。 。 。 ”感觉狂人要抽出来,陈可儿急道。 “紧急新闻,今天中午12点,中国大陆外交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会上,中国官员就半年前发生在南韩的宋城赫议员遇刺案以及北韩平山境内的山体莫名大爆炸给出新的调查结果。 ”就在狂人将满满的精*液浇在陈可儿体内时,耳边传来天海佑希播出的紧急时事新闻。 “中方官员称,已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这两起事件跟日本政府有着密切牵连。 从在会场出示的影印件显示,这是一份由防务省、外务省以及警察厅联合拟定的文件,文件内容提到了鉴于近来东亚核力量的不平衡,以及国家安全原因,授权动用某些力量破坏北韩境内的核试验基地,其中明确提到了在北韩平山的核试验基地,同时在日本关中与越前地区重启核武研制的计划,文件末尾有防务省松平大臣、外务省菊池大臣、警察厅小野原厅长以及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的签名。 在中方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之后半小时,北韩方面也召开了相应的新闻发布会,北韩官员承认半年前发生在平山境内的山体大爆炸是其核试验基地遭到特工破坏导致。 两国官员均称,这是一起由日本政府暗中支持并指使的破坏活动,是插手他国内政的破坏行为!”这条新闻无疑立刻吸引了狂人的注意力,新闻里提到的两起事件,他都曾亲身经历,而时至今天才公布出来,莫非是他给天忌的芯片终于破解成功了?由于机场酒店的大火,他来日本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包括写着与天忌联络方式的纸条,而他又不习惯记这些,所以最近一直没跟天忌联系过。 “恩,怎么样?”喘息平静之后,陈可儿满足地转过身,搂着狂人的腰媚态十足地问。 “呵呵,有好戏看了,”狂人自笑着,他的视线还在电视上。 “什么好戏看?”陈可儿撒娇着说,她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她的个头就比狂人还高,穿了高跟鞋,几乎把狂人的脑袋搂在自己的胸脯里,“人家下面都湿的一塌糊涂呢?”“恩,拿这个擦擦,”狂人从兜里摸出刚才扒下来的美女的蕾丝小内裤,塞到她手里。 “留给你做纪念吧”,陈可儿攀在狂人的肩上腻声道。 “恩,什么味?快去洗洗。 ”狂人闻到了一丝怪味,那是陈可儿的手指。 “讨厌,还不都怪你”,陈可儿羞道,此刻再怎么发骚,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腻在狂人身上,起身快步到休息室里的洗手间去。 “到现在为止,外务省、防务省、警察厅都还没有官员出来发表对本次事件的讲话。 总理大臣尚在外事出访途中,事件中的松平大臣、菊池大臣以及小野原厅长均在官邸闭门不出,而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议员据说因身体不适,已经在半小时前住进了东京大学医学部。 目前在政府官员不约而同的消失之际,只有内阁中的前田议员接受了记者采访。 前田议员称,他个人对此次事件并不了解,无法做出相关定论,一切都得等总理回国,或者内阁官房长官身体恢复。 在被记者追问如果情况属实是否会对本届内阁产生不利影响时,前田议员回答是依然是不清楚,如果确实属实,想必会有所影响。 目前霞关一带,已经围聚了大量的记者与群众,人们对执政的政民党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大失所望。 本台记者采访了一些民众,大都表示此次事件可能会导致本届内阁的倒台,尤其对政府可能与有黑社会背景的组织有牵连表示不满。 而在野党议员纷纷发表评论,认为本届政府在此次事件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在国际上损害了日本的形象与利益,要求相关官员辞职道歉。 ”电视上,天海佑希正襟危坐,端庄清秀,气质上犹显得冷静智慧,且言辞尖锐,风采照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刚被牛郎玩弄抛弃了的女人。 霞关,即日本东京的霞关街,集中了政府所有的省厅机关,可以说是日本政府的指挥中枢和心脏。 “怎么还在看新闻啊?”陈可儿从洗手间出来,把漂亮的手指伸到狂人的鼻尖,“你闻闻香不?”“香,”此刻狂人的心情极好,他一把揽过美女,伸手就探到裙子里,却奇道“咦,怎么穿上了?”“嘿嘿,人家准备的有备用的,”陈可儿咬着唇羞笑道。 “呵呵,你真是准备充分,那我们又可以再来一次啦,”狂人在她耳边撩拨说着,手便从胸前探入,捉住一只活蹦乱跳的乳*房,指尖在乳*头上捏拿着。 “疼!”陈可儿轻叫了一声,刚才的兴奋还没过,乳*头硬起还没消下去,一碰就过于敏感生疼。 她将狂人的罪恶之手抓出来。 “不要了,时间不够,这衣服也得小心,不能弄皱了,还要拍摄呢”,狂欢之后,她还是恢复了理智,情欲再怎么诱人,但也得适可而止。 “恩,那可真遗憾呵,”狂人其实也是说说而已。 “下次,下次,”陈可儿吻了吻狂人的嘴唇,然后整理自己的婚纱,将一些变样的地方抹平恢复原样。 “等我哦?”将身上收拾妥当后,当她从休息室出去的时候,手指轻轻按在狂人的嘴唇上,微笑着,如果说前一刻她是沉溺妖娆的女人,那么这一刻她又恢复了华贵,圣洁,摄人心魄的女神之美。 可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狂人眼中的微笑就消失了。 天海佑希刚才播报的这则新闻占据了他此刻所有的 分卷阅读80 兴趣,新闻中牵扯的这些人一定跟他想知道的那个组织有关系,等待了这么久的事情,今天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而东京大学医学部,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则是他从新闻中唯一了解到的确切线索。 整好衣服,推门而出,眼里是魔的眼神,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只有清澈到令人不测深浅的透明黑暗。 第一百三十三章和霞关一样,东京大学医学部外面早已经围满了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 学校把几乎所有的安全保卫都已经移到医学部大楼这里,记者们被隔离在外面,进去的人员严格检查,想要蒙混进去实在是不容易。 避开正门,狂人走到大楼后面无人处,顺着一根类似煤气或者什么的管道攀缘而上,大概攀到四楼左右,再以不可思议的动作在墙面上横向移动了大约五、六米,移到一扇半开的窗户外,躬身翻了进去。 房内靠墙的一排小便器说明了这是一间男用卫生间。 “站住不要动!”当他落地之后刚想离开,背后传了男性低沉威严的声音。 转过身,身后站着一名表情严肃的年轻男子,从黑西装、左胸别有警徽,耳朵里戴有无线接收器等装束来看,这是一名专门保护政要人物的安全特警,简称sp(securitypolice要人警护官)。 “手举过头,慢慢走出去,”这名sp命令道。 “哦,我鞋带松了,”狂人躬身弯腰,在sp楞神之间,脚闪电般后摆踢出,大腿挥动小腿,踝关节与小腿肚准确凶狠地扫到sp的右侧脖颈上,几乎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这名sp便因脑部暂时缺氧瘫软在地。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非标准搏杀动作,但在狂人使用起来,一切驾轻就熟,人类的关节与韧带对他似乎根本没有限制。 把昏迷的sp拖到坐便器上,再从里面插上插销,给人以有人的假象,狂人带上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他并不知道那个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的病房。 正当他寻思办法的时候,又有一名sp从走廊那边巡视过来。 狂人赶紧背过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可是没走几步,对面又来一名年轻护士。 小护士的目光远远地就盯在他的脸上,目不转睛,这时可不是勾搭女人的时候,狂人低下自己那张招人注意的脸蛋。 幸好走到电梯口,他面朝电梯停下,假装按电梯。 幸运的是,电梯停了,门一开,狂人就赶紧钻了进去。 电梯里还有个人,两个人都低头避开对方的脸,但又不约而同地偷窥了一下。 “是你!”电梯里的男女都惊奇道。 原来,电梯里这个身材高挑婀娜的女医生,竟是天海佑希。 “你怎么会在这里?”天海佑希抢先问道。 这时快要合上的电梯门被一只手拦住,那名走廊上的sp以手推开电梯门,朝里面张望。 不过他看到的是狂人背身搂着医生打扮的天海佑希正在热吻,而天海尴尬万分的一双眼睛从狂人的后脑勺探出来。 看到这种情状,sp给了她一个歉意的微笑,又让电梯门合上了。 “你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电梯继续超上走,天海推开狂人质问道。 “小别亲吻一下嘛,恩,说来话长,一时也解释不清楚,”狂人松开天海。 “先说说你吧,刚才还看你在新闻里,现在怎么就到这里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狂人轻松地笑着,望着一身白色医生打扮的女人,他舔了舔嘴唇,回味刚才的感觉。 “你也看了新闻?呵呵,我是来采访内阁官房长官的,”装着没看到狂人的眼光,天海理了理被狂人弄乱的头发,简单说道。 “穿成这样采访?外面堵了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是东大毕业的啊,医学部里有个我的学长,我找他帮忙带我进来的,这身衣服也是他提供的,”天海说。 原来她也是东大毕业的,这和六条华还是校友呢,狂人心说,不过他表面装的很惊奇的样子。 “你是东大毕业的啊!”他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狂人不知道,并不奇怪,天海佑希也从没提过这些,但心中得意之状却是溢于言表。 “那你这个牛郎又来这里做什么呢?不会是看什么病吧?”她讥诮道。 “我也是来找人的,也许我们的目的可能不同,但目标绝对一致,我也是来找这个什么长官的,”狂人嘴角一歪,笑的邪气。 “是内阁官房长官,”天海佑希纠正他道。 “恩,管他什么长官,现在时间紧急,先把人找到再说,你知道人在哪里吗?”狂人问。 “我听学长说是在12楼,专门的vip特护病房,不过要混进去很难,据说除了指定的医生,连护士都一律不准进去。 ”天海担忧道。 “恩?12楼,”狂人看了一下电梯的楼层显示灯,已经到了10楼了。 “我们在11楼停,”他按了11楼的灯。 当他们从电梯里出来时,旁边的一扇电梯刚好从11层经过下去。 狂人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异能者的气息。 这个气息他太熟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你,不带任何感情的味道,淡淡的,清水一般,却又令他脊背冷汗淋漓的气息。 是由纪惠,狂人几乎能肯定,刚才下去的电梯里的人一定是由纪惠,是这个几次令他吃亏的异能女杀手。 如果不是他能重生,估计都死在她手里几次了。 “你怎么了?”天海发现狂人的表情很古怪。 “没什么,”狂人自己摇了摇头,由纪惠的突然出现,使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那边就是特护病房,”天海说道。 她和狂人从楼梯上到12楼,远远地望着那间门外有两名sp看护的特护病房。 “你在这里等我,”狂人对天海说。 “你干什么?”看见狂人直接朝病房走过去,天海急的低声叫他。 但是狂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他预感到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由纪惠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她与这个住院的内阁官房长官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站住,这里不准探访!”两名sp看见狂人走过来,神情戒备十足。 “我不是记者,”狂人摊手道,但脚步却没有停。 “不准再靠近了!”sp警告道,虽然他们佩带的有枪,但不被允许先开枪,职责只是危险时刻以身遮挡看护的政要,并没有捉拿嫌疑人的权力。 看到警告没用八五八书房,两名sp上前想要阻挡狂人。 就在他们的手要搭上狂人的身时,狂人出手了,而且出手就是超越人体极限的快。 两名sp只觉得自己的手突然失去了距离与方向感,就像一瞬间,自己的手掉入了大海,徒劳无力地想要在海中捉住根本看不见的一只深海游鱼。 捉不住也罢,但遽然的危机却到了眼睫眉毛之前,那是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连本能地眨个眼的功夫都来不及,他们便到鬼门关头打了个来回。 倒下的时候,两名sp能清楚地看见这个男人从自己身体边跨过,然后他们落地,额头,胸前,背脊,大腿等处的冷汗方才刷刷地像溪水一样流淌出来,湿透了衣服。 在快的让天海佑希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的一瞬间,狂人放倒了门口的两名sp,然后进了vip特护病房,接着病房内传来几声不怎么动听的响声后,狂人又出来了。 “人不在了!”他的表情非常不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是坐刚才另外一部电梯下去的?”天海也留意到了先前下去的电梯。 “恩,我们要赶快跟着,”狂人简短地说,他拉着天海回到电梯处狂按下行键。 然而,下到医学部一楼大厅,再到外面,都不见人影。 “四处都有记者,应该不会从正门出去,或许还在楼里呢?”天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世事难料,”狂人仍能感觉到空气里残留着细微的由纪惠的异能气息。 这时,那些守侯在大楼下面记者群背后,驶过一辆灰色系的本田房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隐约的由纪惠的气息正从车上传来。 “你带的有车子没有?”狂人转身问天海佑希。 “有,就停在那边,”天海指了指20米外停的一辆微型车。 “上车,赶紧跟上那车,”狂人把那辆本田指给她看。 两人小跑着上了天海的车。 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外观不怎么显眼的电视台采访车。 “我朋友狂人,哦,这是我同事上杉,负责摄像,”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是一名jnb的年轻男性职员,天海给两人彼此介绍道。 “恩,赶紧,”狂人给名叫上杉的年轻人指路。 “跟上那车,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了,”转过几个弯,就能看见那辆本田,狂人叮嘱道。 “你能确定内阁官房长官就在那车上?”天海对狂人的信心满满有一点怀疑。 “你不能因为我做了牛郎就怀疑我的判断吧!”狂人不满地扫了天海佑希一眼,声音有些大了,估计开车的上杉也听到了牛郎两字,目光不由得从驾驶席上的后视镜里瞟了坐在后面的两人一眼。 表情有些尴尬的天海不再发表意见,免得狂人又说出什么话来,她在一旁悉悉嗦嗦地脱掉医生的白大褂,换上职业装,不小心露出的白嫩大腿又引得狂人多看了一眼。 本田车子在市内兜了两个多小时的圈子,又在高速路上转了几个转,最终驶向了镰仓方向。 虽然已是秋季,但天黑的并不算晚,一路上经过许多古老的寺院,秋叶虽是初红,却也赏心悦目,枫红翠绿,倚着车窗,幽寂的山色,开阔的天地,黄昏的意境令人心醉神迷。 前面的本田最终停在山道旁一家幽深的酒店外面,狭长的山道竟一溜停了长长的一排名车,看来虽然位置隐蔽,但这家酒店的生意仍然不错。 远远观去,看似古朴禅意的正门,门两边挑着两列醒目的灯笼,而院墙却都被周围几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所遮蔽。 “镰仓传灯阁,”车上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念出了酒店的名字,但是感觉各不相同。 “我们还是扮作客人进去吧,这家酒店的老板我认识,问起来就说是来拜访的,”狂人斟酌了一下情况建议道。 “你认识?我倒知道这镰仓传灯阁的老板大有来历,不是我等能有幸认识的,据说是个非常不简单的女人,”天海一旁幽幽说道。 “恩,是我的客人,那又怎样?”狂人听出了天海语气里的酸意。 “你们之间能不能少呕点气,现在办正事要紧,我赞同你朋友的建议,我们装做客人进去。 ”一路上受够了两人之间的抬杠,上杉终于说话了。 “平时不可能来这种高级的地方享受,今天可要开开荤,不过你得保证事后能报帐哦,”上杉对天海开着玩笑,他也想缓和一下目前的气氛。 “那也要看看今晚能不能挖到猛料了,否则咱们就只能自己吃自己。 ”天海悻悻地说。 “不要暴露身份,把摄像机留车上,把能录象的手机带上就可以,”她接着阻止正准备拿摄像机下车的上杉。 步入酒店,才发觉整个酒店建在原始状态的山与水之间,各个房间单独隔离在树林深处,但都通过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古朴简约的长廊连接,间或中间还有古意幽玄的池塘与古迹。 秋意未深,微风不时从四周繁茂的树丛间吹来,怀着目的而来的三个人被引到一间客房内,能感觉着笼罩整座山的幽暗逼身而来,虽是天色尚明,却已是一片漆黑静寂。 既然扮作客人,就要点菜。 天海点了虎头鱼和镰仓虾生鱼片,还有烤鲷鱼,以及酒店自酿的清酒。 三个人心不在焉地吃着美食,不时借口起身上洗手间,四处走走转转,以便偷窥各个房间。 “都没有看见人,估计是在某个隐秘的包厢里吧,”上杉巡视回来说道。 “酒店后院正在演能剧,我们去看看,或许在观众席上能发现呢,”天海回来之后,却是一脸兴奋。 镰仓一些山庄似的酒店内夜间常有能剧等表演,尤其是这种传统的老店,通常跟一些知名的传统艺人和剧团有合作,而一些政客和传统背景的势力者,也把在这里请客与欣赏古典能剧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后院的确在上演能剧,三个人弯着腰穿梭于席地而坐的人群之间走到舞台右边的前排座位。 表演的剧目好像是狂言《清水》,正演到太郎冠者因讨厌去打水而扮鬼恐吓主人的地方。 舞台两侧熊熊燃烧的篝火,使周围的幽暗更显。 狂人私下打量四周,但并未能发现奇怪的人,连由纪惠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仿佛自一进入这个传灯阁便凭空消失了般。 他偷眼看天海,发现她已经沉浸在舞台上的能剧表演中了,当看到主人因看穿扮鬼的是太郎冠者而不惊惧,最后揭掉了冠者的鬼面具,冠者落荒而逃时,她笑的非常开怀,其侧面被斜前方的篝火照着,酡红一片,真是好美。 《清水》结束后,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介绍即将开始的新的节目,《青海波》,也是天海最着迷的曲目。 《青海波》作为左舞,即左方之舞的意思,舞蹈时要演奏唐乐,外袍使用的是赤色系中的绿色(即玉虫色,古代禁色一种),青海波的地纹搭配刺绣着千鸟纹。 在古代,这舞是只有身份高贵的公卿之流的年轻男子才可以跳的。 同时,舞者还必须在雅乐演奏方面有所修为,才能在音律配合方面与演奏者达成协调的效果 分卷阅读81 。 正因为有如此诸多限制,所以《青海波》对于民间来说,是被称为无法得见的幻之舞蹈,是雅乐表演中的极品。 而右舞则是右方之舞,舞蹈时演奏高丽乐。 “看,快看,要表演《青海波》耶,”天海兴奋地对上杉介绍着,她自然是不指望狂人能懂。 “青海波?”狂人乍的一听似乎耳熟。 此刻,舞台上的主持继续解释道,因为青海波需两人对舞,因此邀请在场的一名能剧爱好者上台与舞者一同表演,以助今晚的雅兴。 听到这个消息,全场一片哗然,跃跃欲试的人不少,但是却没人有胆子上台,个别自觉可以跳的又因年龄偏大放弃。 而天海佑希也在踌躇着,兴奋与胆怯。 就在她犹豫不绝的时候,她身边却有人站了起来,直接走上舞台。 是什么人这么勇敢,是什么人这么狂妄,当然是楚狂人!在天海与上杉难以相信的表情下,狂人走上了舞台,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怎么会想到要上台表演的。 “这位年轻的先生好勇气,好相貌!大家给他一些鼓励的掌声!”虽然狂人的气质与五官已经征服了主持人,但他对狂人的能否跳《青海波》还缺乏信心。 此时,天色已暗,满院人声屏息,笛声和松涛,风中摇曳的篝火熊熊燃烧,衬托着舞台上的华丽庄严的歌舞。 当狂人换好服装出场,雅乐一起,他抬手一动,便惊艳之极!而他身旁有名的职业舞者与他比较起来,舞技尽管纯熟,但却缺少了狂人身上那一种优美高雅的公卿良家气质,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平安时代的味道。 而他冠上所插红叶,一步一莲华,翩翩起舞时也随风飘摇,仿佛鬼神附体般,美的令人毛骨悚然。 偶尔他表现的一些动作,虽不与身旁的舞者相同,初看以为是舞技生疏,但细看推敲之下,竟更能体现美感,与雅乐节拍恍若天成。 台下能略懂情趣之人,无不动容,天海更是几乎着迷到要落泪,她完全被狂人的表演征服了。 《青海波》一曲作罢,剧团的主持人竟拉着不让狂人下台,非追问他在哪里学到的《青海波》,当狂人回答他在四百年前时学的时候,主持人和全场人都笑了,他们都当狂人在开玩笑,但是当知道狂人来自中国时,主持人似乎能自我解释狂人为什么能把《青海波》跳的这么好了,而且动作比自己的更完美。 因为《青海波》本就是中国古代的宫廷舞,自唐时传到日本成为宫廷雅乐,再经过历代的传承演变,动作自然再与唐时不一样了。 所以大家都认为来自中国的狂人表演的是正宗的唐味《青海波》。 孰不知,《青海波》在中国早就失传了。 当狂人下台时,主持人再次呼吁大家给予他热烈的掌声。 就在狂人走回到几乎已经成为自己的狂热粉丝的满脸崇拜之色的天海身边时,他却感应到了由纪惠的气息!就在场边的长廊里,由纪惠一行几个人影正不引人注意地悄然经过。 “嘘!”狂人制止了天海的热情。 他并不想在此刻浪费时间解释自己为什么能把《青海波》跳的这么好,又为什么想到要上台去表演,因为这一切不过是刚才一瞬间,《青海波》这么名字让他沉浸在四百年前美好的回忆里时的一点冲动罢了,那个曾为了讨好珠遗公主,在高丽的皇宫里埋头学习雅乐舞蹈的少年早已经成为过去。 “我发现他们了,跟我来,”他悄声对还沉浸在舞蹈中的两个人说道。 离开篝火燃烧的舞台,进入长廊,仿若一瞬间被封闭在幽玄诡异的漆黑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在确信不被由纪惠感应得到的距离,狂人三人一路尾随着,不知经过了多少条长廊与房间,仿佛迷宫般。 所幸每条长廊的头、尾和中间都挂有灯笼,传灯阁的名字不虚也。 最后,也许到了传灯阁中最深的一个房间。 它单独地从整片山庄中孤立出来,只有一条长廊通向房间的门。 由纪惠与其中一个中年人进了房间,其余的人守在四围。 “看清楚了,是不是那个什么长官?”潜伏在远处的狂人低声问身边的两人。 “是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大臣,”上杉纠正道。 “恩,从身材和外貌上看很像,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天海佑希回答道。 “既然装病,为什么他不呆在医院,要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做什么?”上杉摇头不解。 “或许是跟什么人见面吧,而这人又不适合公开身份。 ”天海低声说。 “那这可让我们逮着猛料了,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直接闯进去呢,还是?”蹲在长廊下面的草丛里,上杉兴奋又紧张地问。 “我们最好呆在这里不要乱动,等等看,机会还有,”狂人蹙眉。 对于由纪惠的身手他还是有点忌惮,如果不是她在里面,换了平时他早就冲进去了。 房间里的会面并没有拖太长的时间,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在顺手关门前,他神态恭敬地朝门内之人鞠了一躬,但显然不是向由纪惠鞠躬,而是原先就在房间内的未露面的第三者。 关门之后,今川照义似乎一下子显得很沮丧,带着其他人行色匆匆地离去。 “机会来了,我们跟上去!”狂人说道。 “等等,我想拍张照片,”上杉说道。 “什么照片?”“房间里的人,”天海替上杉补充,她也想知道内阁官房长官今晚来这里究竟约见的是什么人,而这绝对是个大新闻。 “恩,那好,我先跟下去,你留下,但记住,不要太靠近,拍了就赶紧离开,对手不是寻常人。 ”狂人对上衫叮嘱道。 “你呢?”他问天海。 “我也留下,等会我们在车上见,”她说。 在她看来,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房间里谈了些什么,但拍下照片,留下证据,绝对是个不坏的事情。 “好吧,小心点,”狂人并不知道天海的想法,但他知道,对比房间里的由纪惠与陌生人,今川照义也许是更好的突破口。 狂人尾随今川照义一行离去之后,大约又过了十分钟,由纪惠从房间里出来,从她身后出来的也是一名女子,但是和服打扮,是凉子,而是橘夫人。 “你确认楚狂人已经跟下去了吗?”橘夫人白皙的面容上浮起微笑,声音小的让天海他们听不见。 “恩,还有两个在附近,要杀了他们吗?”由纪惠冷冷地问。 “不,现在这场游戏里,我们和楚狂人都是玩家不是杀手,留点余地,将来才能继续玩下去。 至于杀人的事,让别人去做吧。 ”感觉有点凉,橘夫人紧了紧露出脖子的领口,闪闪发光的一双美瞳,像灯芯一样在黑暗里神秘莫测地燃烧。 “你拍到了吗?”天海悄声问拿出手机比划了半天的上衫。 “拍到了,”上衫紧张地说,这两个美丽的女人让他脊背上感到了一丝寒意,她们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女子,她们属于黑暗。 “拍到了就赶紧走,”天海也觉得继续留下去有点危险,她拖了一下还在发呆的上衫的衣襟说。 两人慌乱地在山庄长廊里乱窜,由于来的时候太过紧张,竟忘记了回去的路。 “要死了,迷路了,怎么办?”天海郁闷地说。 “我们问问服务生?”上杉挠头道。 “问什么?说我们出来看演出,忘记了回房间的路?”“我还打算今晚就这样溜走逃单呢,”天海悻悻地说道,先前在房间点菜时她可留意到了价格,不是一般的贵。 “这里!”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将天海拖向了一边。 “疼!”天海嘴上叫着,但扬起的拳头并没有敲下去,是狂人。 “跟我来,”狂人没理会她,拉着两人就走。 “干什么?”她边走边揉胳膊。 “跟我来就是,绝对没错!”狂人回头神秘地说。 果然是好事,但又不是好事。 狂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房间里一溜昏倒着几个黑衣男子,正是刚才内阁官房长官身边的警卫,而官房长官本人被用鞋带拴在茶几上,嘴里塞着用餐的纸巾。 显然狂人是在他们的房间里袭击了他们。 “是官房长官今川大臣!”jnb的两名职员几乎同时掩嘴喊了出来,他们难以置信,狂人居然把堂堂的内阁官房长官绑成这样。 两人不顾狂人的表情,连忙手忙脚乱地为官房长官松绑,顺便把他嘴里的餐巾取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官房长官语调虽然平稳,但听的出他正压抑着怒火。 “我们是j,。 。 。 ”上杉话一出口,猛地被天海扯了一下,才赶紧闭嘴。 “j?恩,我想起来了,你是jnb电视台的那个主播,叫,叫天海佑希是不是?”天海佑希的相貌太好认了,官房长官很快地就想起来了。 “恩,是的,”天海尴尬地承认。 “你们挖新闻也太不择手段了,居然需要对内阁大臣这样吗?”官房长官忿忿不满地说。 “这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做的,我只想找你了解点真相而已,”狂人冷冷地说。 “什么真相?”官房长官不屑地答道。 “今天中午的新闻,防卫省、外务省还有警察厅共同署名的那份文件,政府与不名组织的关系,在北韩的核基地爆炸以及南韩议员的被刺,是否牵扯到黑金政治以及违法行为,以及政府在关中与越前建立核基地的违宪行为,等等,”从刚才片刻的慌乱之后,天海很快恢复了新闻从业人员的素质,她显然知道此刻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暗示一旁的上杉把可录音与视频的手机准备好。 “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狂人在一旁冷冷地插嘴,“是什么人丢失了什么鬼芯片,又是谁为了这芯片,屡次三番地派人追杀我,从南韩到中国,又从中国到日本,为了这芯片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已经受够了,如果真想我死,那他们就冲我一个人来,不要再牵连不相干的人啦!”狂人的话虽然让在场的天海与上杉都惊奇不已,但是官房长官却似乎并不太吃惊。 “哦,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但我可以给你保证,你的遭遇与我无关。 ”他第一次拿正眼望着狂人,显然对于狂人的事情,他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与你无关?那究竟跟什么人有关?”狂人逼问他道。 但是对方说完便垂下眼皮不再回答,显然也不打算再回答他。 “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天海看见狂人的表情,担心他又要动粗。 “对你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作为新闻人你们这样对待国家大臣,已经触犯了法律,就不怕吗?”“我们当然怕呵,不过倘若我们把和您今晚在这里见面的人公开,恐怕您也不会介意吧?”天海佑希不跟他辩论,话题一转,言辞犀利。 “哦?我今晚见谁了?我只是病中想来吃一顿料理而已,”官房长官的语气虽然稳定,但面色已经变了。 “把相片给他看看,”天海对上杉说道。 当看到手机里橘夫人与由纪惠的照片后,官房长官的面色变的可怕而恐惧。 “这照片绝对不能公开!”他几乎是怒吼了一声,第一次这么真实地表情。 “我们公不公开,就要看你的合作态度了,”狂人冷冷地说,其实他心里暗赞天海捉住了对方的脉门。 “我们只想给民众一个真相而已,这是作为新闻人的从业素质。 ”天海解释道。 “作为国家大臣,作为一名有责任感的政治家,现在大臣您只有说出真相,才是对支持您的选民的负责,对国家负责。 ”她说。 “呵呵,什么是从业素质?什么是真相?真正的真相有时并不讨人喜欢,而对国家负责,有时你就不得不采取一些不合法的手段,”官房长官笑了一下,讥讪与自嘲。 “那大臣您的意思是,承认这次新闻里的都是事实了?”天海趁热打铁。 “先发制人,后发为人所制。 大家都知道,关于北韩的核武威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年来,在合法解决日趋渺茫的情形下,作为负责国家安全的大臣,我们不得不考虑在正常途径之外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份文件是经过本届内阁全体通过了的,目的就在于使用非常规的方法秘密不为人知的为国家解除危险,但在计划即将施行之前,却不慎为某些人为一己私利泄露给了当时正在我国做访问的南韩议员,所以,。 。 。 ”“所以,你们便派人刺杀了他,”狂人冷冷地插嘴道。 “炸毁北韩核设施难道不是与南韩有共同利益吗?”上杉这时也插嘴道。 “问题是,炸毁北韩核设施只是文件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要在日本启动核武器计划,这正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此日本的理由便更加站不住脚了。 ”天海纠正道。 “依然是军国主义!”她最后加上这么一句。 “那照片中的这两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她们应该不是政府的人吧?”什么军国主义的狂人并不关心,他的注意力依旧在由纪惠以及她身后的势力身上。 “顺便给你透露个独家消息,明天一早,我就会宣布辞职,”他对照片中的女人避而不谈。 “作为内阁官房长官,在日本是仅次于首相的大臣,难道还有什么能让您宁愿辞职也不能说的吗?”天海此时也对照片中的这两个女人的好奇心倍增。 眼前的内阁官房长官连刺杀别国议员,启动核武计划这等事情都承认了,而这两名女人的身份又有 分卷阅读82 什么令他忌讳莫深的呢?她继续抓住这个问题问下去。 “在这个国家,在我们之上,还有超越我们而存在的规则与力量!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再多的就没有了。 ”官房长官摇头长吁一口气,颓然说道。 “好了,我们得走了,”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为免夜长梦多,天海阻拦还想进一步追问的狂人道。 “对不起,今天实在冒犯大臣了,但我们更希望把真相揭示给日本民众,”外面似乎有客人喝醉了吵了起来,人也越聚越多,天海赶忙拉着还在摄像的上杉出门。 “不管你是谁,你不会希望被卷进来的,相信我。 ”当狂人离开之时,再次被绑上的官房长官今川照义突然朝他说了这么一句意思颇深的话。 “我早已经卷进来了,”狂人瞟了他一眼带门出去。 当三人慌慌张张离开时,在门口大厅却被人叫住了。 “什么事?”天海紧张地回头。 “客人,您是不是还没有买单?”大堂的小姐唇红齿白地微笑着,很有礼貌。 “哦,呵呵,我差点忘了,”天海紧张加尴尬,如不是灯光,她的脸色臭的一定难看。 “你不是真想逃单吧?”付帐之后,三人朝酒店外停车的地方走去,上衫开她玩笑。 “shit!真贵,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来这里吃第二回,”天海悻悻骂道。 “有人请不算!”随即她又补充道。 当然,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传灯阁的凉子正站在门厅的一角,远远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 “终于走了?”橘夫人从她的身后走出来。 “恩。 ”“官房长官那边呢?”凉子转过身问。 “我让由纪惠去了。 ”“在内阁官房长官与楚狂人之间,殿下已经做出了选择?”凉子目光炯炯地问道。 “呵呵,”橘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 此时,一道人影闪进被绑的官房长官的房间,麻利地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您告诉夫人,我,。 。 。 ”官房长官语无伦次地说。 “你不用解释,夫人都知道。 现在你还有一次机会,只要把相片的事情处理干净,你辞职的事情可以重新考虑!”是由纪惠。 这简单的一句话,令原本已经瘫软如泥的官房长官,眼中再次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第一百三十六章回东京的路上,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众人变得沉默而紧张。 尤其是天海和上杉,他们都知道今晚手机里的东西明天播出来绝对足以震动整个日本,但这个职业上的伟大成就很快就被内心巨大的不安所代替。 都清楚自己已经卷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游戏之中。 干新闻这一行以来,两人对那些关于政界斗争、黑道风云背后你死我活血雨腥风的故事早已是耳熟能详,而现在他们自己就成为了故事的主角,而这个故事说不定还是两人从事新闻报道以来,所经历的最震撼也是最有新闻价值的,它既是投向整个日本政界的一颗最深最有破坏力的炸弹,但同时也把他们置身于一个未知的巨大危险之中。 “你看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上杉默不作声地开了1小时车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会,这不,也许已经来了!”坐在后排的狂人沉声地说,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大约100米处,那里灯光一片,似乎有警察在公路上设置了障碍,正在检查一辆开在前面的卡车。 “也许是临时检查吧?不一定是针对我们的,”天海迟疑着说。 “你相信是临时检查吗?”狂人仔细地盯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他有不好的预感。 “停车,我们得立刻下车!”他命令不知所措的上杉。 “不行,也许真的只是警察临检,我们这么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上杉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心存侥幸地说。 这时,前方的警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车子,把卡车放行之后,招着手要他们把车开过去靠边停下,接受检查。 确实是设置有路障,两辆警车,大约6、7名警察。 三人被要求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上车仔细检查着什么。 但狂人注意到一个领队模样的警官在走近瞟了眼他们的相貌又看了看车牌后,站到一边拿出手机跟什么人说着什么,其神色可疑。 两个检查的警察在车上折腾了一会之后,似乎没什么收获,然后走到警官那里,三人小声嘀咕了一会,接着就把其他的警察都招了过来。 “怀疑你们涉嫌与一起在查的贩毒案件有关,希望能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一下!”那警官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对三人说道。 “怎么可能?”天海和上杉异口同声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事实不容他们辩解,几名警察已经把他们三人围了起来,情形不太正常。 “嘿,慢着!”狂人喝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瞬之间,他感应到了杀机,几名警察手上摸出了手铐和手枪。 话声落,狂人出手,电光火石之际,他用肘部突然施袭,顶在身旁靠近的一名警察的胸部,顿时使其失去行动能力。 但是,他还是慢了,天海和上衫,一左一右,已经促不及防地被两把手枪抵在太阳穴上。 “你的身手不错,但是可惜这两人的性命了!”警官阴沉地笑着,他举起手中的枪,装有消音筒的枪口抵在上杉的额头上。 上杉已经吓的面如死灰。 “放了他们,你要的东西在我身上!|”狂人想要喝住他。 “哈哈哈哈,”警官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诡异轻狂,一声闷闷的枪响,上杉的额头上随即迸起一股血流,在黑夜里溅的鲜艳凄目。 “杀了你们,东西自然我就拿到了!”笑声未落,那警官转过身,抬手又是一枪,根本不需瞄准,这个动作早已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射中对方的要害。 但是,枪响之后,狂人并没有应声倒下,相反却神奇地站在了警官的眼前,他的眼睛瞪着警官的眼睛,眼神是黑的,黑的无边无际的怒火。 “你——该死!”当这个对痛苦,爱,欲望都没有感觉的灵魂真正发起怒时,他就是魔鬼了。 警官惊恐地望着狂人,他想要掉转枪口,但动弹不得,狂人紧紧地捏住了他握枪的手,除了筋脉,手腕、掌骨、指节几乎全都被捏碎了。 “你。 。 。 ”他嘶声只喊了一个字,就没有能力再喊出后面的话了,狂人的另一只手已经箍在他的整张脸上,五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他的面骨,几声清晰的咯吱咯吱的骨裂声,伴随迸离眼眶的眼珠、血水,以及歪裂的嘴腔里掉落的牙齿与涎水,注定要他在死之前还要承受上一段时间的痛苦。 “放了她!”将已经处于半死状态的那名警官的身体丢在一旁,狂人转过身寒意十足地对已经看傻了的挟持着天海的其他几名警察说道。 有些人的话你不能不听,因为你不听就得付出代价!所幸这里已经有人付出了代价,所以剩下的人就都很听话了。 丢下半死的同伙,警察很快就逃离开现场。 虽然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今晚要对付的人不容易对付,但现在他们更明白了,他们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如果继续呆下去就是送死,而送死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来说,都是非正常的行为,这无关警察的正义与职责,当然,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警察!“他已经死了?”蹲在上杉身边脸色苍白的天海说道。 “是我的疏忽,没想到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为了灭口来的,”狂人自责道。 “我们卷进了一个危险的阴谋是吗?”天海低着头并没有看狂人,不知道经受了刚才突发的事件,她现在怎样。 “我一直都在里面,而你们才是被卷进来的人,”天海的话令狂人轻叹了口气,他也蹲下,在天海的旁边。 “你是说你去做牛郎,你跟我分手,都是因为这些事情?”天海侧脸望着他,脸色是令人屏息敛气的苍白,眼神还有点受惊。 “可以这么说吧,”事到如今,狂人简略地把在自己韩国遇到奇怪的女杀手行刺议员,然后回到中国后又因为芯片受到陷害,以及追到东京来复仇的经历讲述了一便,其中该省的则省了,挑重点的说。 “当然,做牛郎是另有原因,”狂人无法给她解释明白。 “恩,那是,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我能理解当初你说的有你不能说的原因了,”天海抿嘴苦笑。 “我并是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狂人帮着天海用纸巾擦拭死去的上杉额上的鲜血,解释说。 “可是我已经被卷进来了,不是吗?”天海从上杉身上找到了那个存有摄像的手机,注视着它,坚毅苦涩地一笑,“起初我们只是秉着新闻人的职业习惯与从业素质去做,现在是该为了一个公道而做的时候了。 ”“我想我必须继续报导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是为了有利,而是为了有理!”她站了起来,将手机揣好。 “我想我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接下来对方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狂人也站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去那里?”“在传灯阁时你已经被认出来了,所以你的家肯定不能回,暂时就到我那里去住吧,”狂人想了想说。 “好,那你明天陪我去电视台?”天海望着狂人的眼睛,夜光下,她的面容凛然而坚决。 望着这个刚刚才经受了同事被枪杀、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坚强女人,此刻其身上漾出的清秀动人的味道,令狂人感觉心灵仿佛同她有了一点息息相通似的,而此时与她共度的时光,竟使狂人的心有一种受到无比温存的抚慰,这真是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体会到的感觉,她的坚强竟也给狂人这样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异类带来了一点支持与信心的感动,即使那只是一瞬之间的感动,合上眼睛,那点感动仅在心尖的位置淡淡停留,停留了那么的一刻。 因为凶手很可能跟警察有关,当然不可能报警,之后两人将上杉的尸体简单地藏在附近就驾车离开现场,幸运的是对方再没出现。 第一百三十七章凌晨1点左右,他们终于回到狂人的住处。 迄今为止,狂人并不是没有对凉子产生过怀疑,尤其是今晚在传灯阁发现的事情。 这个住处是否安全,他有心一赌,或许他更期待于谜底的揭开。 “今晚你这里不会再有客人了吧?”天海在卧室里发现了好几件女人的贴身衣物。 望着天海手上女人的各式性感内衣,狂人不置一言,其中有六条华的,也有其他女客人留下的。 他按下客厅里的电话,有几条留言,都是一些女人的留言,内容无非是在店里没有见到他,挂念他和想要与他约会等等,还有一条是阿波罗店主留的,说今晚许多来店里的客人问到他为什么没来上班,电话也联系不上,是不是身体不适什么的。 “你的生意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还挺红的。 ”听了这些留言,天海打趣狂人,虽说是打趣,但她心里的滋味估计只有自己知道。 狂人嘴角动了动,回应似地一笑,对于女人的打趣,他还是不发一言的好,接过天海手中的衣物,顺手将它们丢在塑料洗衣筒里。 “唉~,可怜,真不明白,女人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穿,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却不明白,男人其实最想看的,是不穿衣服的女人。 ”望着狂人随意处置那些衣物,天海发表感慨。 “你的感慨还是呆会留到床上再说吧,”狂人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也递给她一瓶。 “谁说呆会我要跟你上床?”天海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说。 “我讨厌你跟那些女人上床,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哦,其实我也一直在找一个甩掉刚认识的女人的方法,”狂人左手拿着矿泉水,右手揽过天海的肩头,一丝淡淡的熏衣香味沁人心脾,他的脑海回放起过去一些两人相处的时光,那种温婉知性如天海从口中吐出男人巨根的画面,让他有了一丝丝冲动。 “去你的,你这个坏家伙,今晚我睡卧室,你睡沙发,你要敢进来,信不信我会杀了你!”男人的亲昵,让天海顿时一醒,她甩开狂人的胳膊,将手中的矿泉水砸在他的胸膛上,转身进了卧室,将门用劲地锁上。 接住差点掉在地上的矿泉水,狂人笑了,他其实也并未想要怎么样,一时冲动罢了,女人的过激反应倒是令他也清醒了一点。 他其实此时并不迫切需要女人,做爱只是为了蓄积能量,倘若为了爱情而跟女人做爱,那岂不是又将重蹈覆辙?重生之后那一段短暂而失败的爱情,使他从此害怕上了跟任何女人有着亲密的关系。 当然,面对美丽的事物,即使是人类也总是无法控制自己,何况没有道德约束的狂人。 美丽的人类女子,美丽的人类女子的情感,那是一份多么美丽可口的诱惑,他的本性只是太喜欢这份食物了,以致经常无法控制自己。 卧室也好,沙发也好,总之一夜无事,狂人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出现,莫非凉子和这件事并无牵连?就在狂人与天海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是天海的手机。 “喂?”天海问道,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今川照义,”对方首先自报身份。 “是你!”天海怒道。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个和平解决的方法,不必把事情闹大了,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今川照义在手机里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令人听不出他的心情好恶。 “昨 分卷阅读83 晚是你派人干的吧?”天海不跟他客套,直接质问。 “哦,昨晚的事情有点抱歉,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你知道有时下面的人做事总是不那么令人放心,所以出了点意外。 你的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着?”“上衫!”“恩,对,叫上杉,挺好的一个男人,年轻,有能力,敬业,可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死了,我也很难过。 ”“你不要以为用死就能吓唬住我们,为了上杉,我们也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披露出去,邪不胜正!”“呵呵,你错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罪恶,人人都是天使了,那还要天堂做什么?欠缺了罪恶,这世界是无法独自运转的,它因我们而运作。 理智点,邪恶与正义之间只隔一线,没有力量的正义,不值得依靠。 这个时候,一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电话里今川照义低沉地笑了,语带威胁。 “我宁愿死,也要揭露你们!”天海很生气对方的态度。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下地狱吧,你!”天海挂掉手机,一脸怒气。 “你骂脏话了,”狂人在一旁笑着提醒她注意形象。 “该死的,威胁我!”天海怒气还没消,鼻翼与腮帮子都气的鼓了起来。 “走吧,让我们给他们好看!”狂人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鼓鼓的脸蛋。 “恩,”天海狠狠的点头,不知为什么,有狂人在身边,她感觉很棒,勇气倍增。 中午之前,两人乘车到了jnb电视台。 七楼,新闻制作部。 天海把狂人拉到外面走廊的角落。 “你在这里等我,我得先向部长汇报昨天的事情,”她说。 “你怎么说,难道把昨天的事情全说出来,还有上杉的事情?”虽然这里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并不想预期的那么危险,但狂人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当然不,为以防万一,跟他我只提昨天在医院的采访,他如果问上杉的事情我就说今天没见着人,等直播的时候我再突然披露真相,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天海内心也早有考虑,毕竟对方很有可能向电视台施加了压力。 “那你要多加小心,我在外面守着,”狂人说。 “恩,你放心吧,我会注意察言观色,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喊你!”天海微笑着拉着狂人的手。 “这个放你那里,安全些,”她将存有证据的手机交到狂人手上,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进去。 新闻制作部是开放式的办公大厅,有机玻璃的墙壁与门,里面的一切外面都能一目了然,即使是一些领导的办公室。 天海在新闻制作部部长的办公室里,房间并没有拉帘子,狂人在外面也能看的很清楚,一切都很正常,正常让人难以置信。 大约10分钟后,天海兴奋地出来。 “一切ok,”她说。 “我最担心的是如果通知我今天不能上节目,那就说明台里已经被控制了,咱们的计划也就不能施行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正常,你刚才担心我没有?”天海将耳边的头发撩到后面,兴奋开心地说。 狂人避而不答,他将手机递给她。 “还是暂时放在你那里,到直播之前再给我。 现在我先去化妆间准备,等会就开始了。 ”天海没有接手机,还是将它交到狂人手上。 “开始?”狂人问。 “今天我播午间新闻。 ”“你不是一向都播晚上的吗?”“今天是周日啊,周日我都是中午的。 看来你对我的时间从来都不关心!”“我经常看的。 ”狂人辩解道,当然是说谎。 “呵呵,好了,我去化妆间,你来吗?”天海笑了,她知道不必跟男人计较这些。 “化妆间?”狂人重复道,他不纯洁地联想到了昨天跟陈可儿同样在jnb电视台休息室里发生的疯狂的一幕。 注视狂人一举一动的天海佑希似乎也从狂人的表情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脸上一红,“算了,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化妆间里都是女人。 ”虽然不知道化妆间与休息室有什么区别,虽然陈可儿的广告拍摄也不在这一层,但狂人还是担心不小心会遇见她,那可是一个麻烦。 于是他接受了天海最后的建议,他守在离化妆间不远的走廊拐角等她。 然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过了半小时,天海还没有从化妆间里出来。 又继续等了10分钟,最后狂人不顾嫌疑闯了进去,偌大的化妆间里女人倒不少,但就是不见天海,狂人把每个单独的换衣间都推开找了一遍,依旧没见着。 在身后女人们一片唧唧喳喳地喊叫声中,狂人走出了化妆间。 天海究竟到哪里去了?他预感到不妙,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只记得最有嫌疑的是,曾有个清扫女工推着一个装衣物的垃圾筒从化妆间里出来过。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天海在自己的眼前被对方捉走,狂人心头的怒火被点燃起来。 他摸出天海给他的手机,那是上杉的手机,里面还存有天海的号码。 “嘀。 。 。 嘀。 。 。 嘀。 。 。 ”,当手机响了三声之后,有人接了电话。 “她在什么地方,如果她有任何问题的话,你们别想得到想要的东西!”狂人冷冷地说,越是怒火越是不形于色,他的眼中只有冷入骨髓的狠。 “爽快,你放心,她身上连一根毛都不会少一根,只要你把东西带来,”对方回答的也干脆。 “废话少说,把电话给她,我要确认她的情况!”“狂人,是我,我还好,”是天海的声音。 “你放心,我马上就来救你,谁要敢动你一根毛,我就拔光他身上所有的毛!”狂人安慰她。 “恩,我暂时没事,你千万要。 。 。 。 。 。 ”,天海的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拿走了。 “30分钟后,新宿歌舞伎町,千扇会馆拿东西来换人,记住,别想耍花招,更别想多复制一份,否则就直接来收尸!”对方在电话里留下地址后就挂掉了电话。 新宿距离银座大约6公里,但离jnb电视台却并不远。 新宿歌舞伎町,在其“日本第一繁华街”盛名的背后,还有其著名色情业的一份功绩。 新宿色情业的产生和新宿的传统有很深的关系。 二战以后,日本政府为了防止美军强奸日本平民妇女,专为美军设立了由职业妓女和志愿者组成的美军特殊慰安设施。 但美国占领军司令部并不领情,以侵犯人权、违反民主原则为理由命令日本政府废除公娼制度。 但日本政府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改了个名字了事。 将妓院的名字改为招待所,将妓女改为接待妇,并在一定区域内允许私娼营业。 在地图上把这种地区用红线圈起来,这就是“红线区”的由来。 此时的歌舞伎町的卖笑业被政府指定为“红线区”,即官家批准公娼营业的区域。 狂人赶到新宿歌舞伎町的千扇会馆时,刚好三十分钟。 千扇会馆位于歌舞伎町的繁华地带不起眼的一条侧街上,是一家私人俱乐部性质的会馆,门口装饰有日本传统风格的纸扇,黑与白,阴森的奢华与诡异的简约,都昭示着这是一家不寻常的会馆。 狂人就这么走了进去,没有人阻拦,也不可能有人阻拦,因为整个会馆里空无一人。 不,应该说是,空无一个活人。 大约三十几具尸体横躺在最里面的大厅里。 死状诡异,有七窍流血的,有脖子被折断的,但大都没有其他外伤,现场也没有激烈搏斗过的痕迹,更没有枪战的痕迹,所有死者几乎都是在瞬间被屠杀掉的。 随便检查一具尸体,人是刚死不久,身上所携带的枪里的子弹还是满发,而穿的防弹衣也没有任何中枪的痕迹。 不过幸运的是天海不在里面,死者一律都是面色凶狠身体健壮的男性。 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诡异了,狂人不解的是,他按要求准时来了,但对方或者已经走了或者已经死光光了。 在他感来的这三十分钟的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怀里的手机响了,是他的手机。 “还不打算离开吗?你准备要等警察来抓你吗?”事情更奇了,电话是凉子打来的。 街上已经远远地传来警笛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八章忘却当狂人离开千扇会馆,赶到凉子电话里约定的地方时,已经是夜色初上之时。 这是一幢现代摩天大楼的最顶层。 凉子并非总是穿着和服,今晚,她披着一件单薄修身的大衣,黑色,飘忽不定,除去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楚楚可怜地挥洒,仿佛即将散去之外,全身上下均静止不动,透着一丝不可遏止的身份与地位的浓浓味道。 狂人默然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涂着淡淡的口红,姿态优美,浑如一幅绘画里的女人,以男性对女人的憧憬与想象为笔。 “怎么一回事?”狂人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她。 “我来做调解人,”凉子略略扬起脸,微微一笑,回望狂人,如空气一颤,美的极端,美就是她自己,她是一个深谙如何驾驭自己美丽的女人,并使这种美卓有成效地为己所用。 “调解人?”狂人疑惑。 “是的,我是来做调解人的,你们之间。 ”“有人为此已经死去了,还能调解的了吗?”狂人嘴角有一丝暴戾的微笑。 “也许你有些误解,我说的你们之间,与你想象的你们之间不同。 ”凉子解释。 狂人不作声,默默等待下文。 “我不是为内阁官防长官今川照义和你之间的问题来做调解人的,”凉子摇头道。 “哦,那你为谁而来?”事情开始接近真相了,狂人望着凉子大衣领口内漂亮的衬衣花边,那仿佛高雅动物身上玲珑剔透的内脏的皱襞,美则美矣,却美的惊心。 “你看这个世界,夜晚与白天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色,一个人如果总是活在白天,便看不见夜晚的一切。 而现在我要把你带入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一个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看见的另一面,我将带你欣赏它与白天不同的美丽,它更诱惑,它更引人入胜!”“哦?这个城市的夜晚我并不陌生,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在夜晚。 ”狂人有意驳她。 “绝大多数活在夜晚的人,他们只是活着,甚至只是挣扎着,他们在夜晚从事着与白天不同的交易,包括人性与尊严,既诱惑又危险,并在其中,生或者死,但他们绝对来不及欣赏这夜晚的美丽,要欣赏这个夜晚世界的美丽,只有站到这个黑暗世界的顶端,就像这样,”凉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地那么一划,在夜空中将整个脚下的城市划入一个依稀存在的圆圈。 “那个今川照义又是活在夜晚呢,还是站在顶端?”狂人颇有兴趣地问。 “他,”凉子沉默了一下,“他也是个挣扎在夜晚的人而已!”“哦?那谁是站在最顶端的人呢?你吗?”狂人追问道。 “现在,你只需要把原本要交给今川照义的东西给我,我会为你们达成调解,”凉子避而不答狂人的问题。 “东西我给你了,那如果对方不放人呢?”狂人问。 “你信不过我?”凉子盯视着狂人的眼睛。 “世事无绝对,人心难捉摸。 ”狂人的嘴角笑的撩人。 “好吧,我就再多告诉你点,你要的人已经不在今川照义的手上了,而且从今晚之后,你也根本不必再担心他会找你们的麻烦。 ”“他是个已经出局的人。 ”凉子最后冷冷地说。 “千扇会馆里面的人是你们杀的?”狂人有些明白了。 “我的委托人希望这么做,能和你就过去的一切达成谅解。 ”凉子仔细地斟酌字句回答狂人。 “就过去的一切达成谅解?”狂人琢磨着这句话。 “是的,我的委托人为曾对你做过的一切表示道歉,在过去的冲突中,大家都有重要的人为此离去,这是一件非常惋惜,也是非常难过的事情。 现在我想你们双方都应该认识到了彼此的能力,与其大家拼个你死我活,我的委托人更愿意与你和平共存,这是好事,尤其是对现在还活在我们身边的人们而言。 ”狂人静静地听完凉子的话,他陷入了沉默。 他对什么揭露真相,打击黑势力什么的没兴趣,他什么信仰之类的更不感冒,他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但是凉子最后的一句话,却使他不得不审慎思考自己的答复。 身边的人,以对方的能力,除了天海佑希之外,想必不会不知道他和韩彩英、李素,甚至陈可儿、李佳欣之间的事情,虽然他不是个有感情的人,但他还是个敢担当的魔,发生在梁孝琪身上的事情已经使他悔恨不已,如果再导致其他人的不幸,那就更不应该了。 也许,有时应该换个方法解决问题。 “好吧,东西我给你,但人我要先见到,你要保证她毫发无伤!”狂人思考之后回答道。 “你放心,人,保证毫发无伤,甚至不影响她的一切正常生活,只是。 。 。 。 。 。 ”凉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们之间虽然达成了谅解,但是为以防她事后做出不必要的言行,以致影响我们之间的谅解以及她个人的人身安全,我的委托人要在她身上做一点小手脚,希望你能理解。 ”“什么小手脚?”狂人皱眉道。 “对她做一个小小的催眠,使她忘掉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哦,对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我们有专业的催眠人士,这个你 分卷阅读84 尽管放心,一切与正常无异。 ”“恩,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狂人眼神闪烁迷离。 “什么要求?”“能通过催眠把她对我的记忆也通通抹去吗?”狂人问。 “能,不过你真的确定需要这么做么?”凉子好奇而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我来说,这是个累赘的家伙,我早就一直在想着用什么方法甩掉她,现在有这么好的办法,你算给我解了围,”狂人眉角之间笑的暧昧,令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好吧,只许这一次,以后可不准想甩什么女人的时候就来找我的麻烦!”凉子盯着狂人的眼睛,想要找出答案,但是她失望了。 狂人的眼睛此刻仿佛根本没有聚焦,视线分散开来,不可捉摸地融入四周黑暗里默默漂浮的夜之尘埃。 这个男人,阳刚时连身边的空气里都喷薄着雄性的荷尔蒙,细腻时又显着些性感撩人的风情,而此时安静中又隐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真是猜不透摸不着的男人,路过每一个女人身边都会牵引幻想无数。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如去喝一杯庆祝下达成谅解,”凉子甩掉脑海里所有关于狂人的念头,轻松笑着。 “不,谢了。 ”狂人却拒绝她。 “哦,怕什么呢,现在我又没要你立刻就把东西给我,等明天见过人之后再给我也不迟”。 “不是怕,只是喝酒也要看看对象是谁了。 ”“哦,那么明天见?”“明天见。 ”第二天的下午,狂人守侯在jnb电视台的大门口,而按时上班的天海佑希果然终于出现了。 米白色的连衣套装,高挑优雅的姿态,快速而充满信心的脚步,天海佑希看上去似乎根本与平日无异,仿佛只是从往常紧张的工作中睡了一觉之后,醒来依旧是智慧与强势的白领女性。 当天海擦肩而过时,狂人不由地侧身望了她一眼,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清晰,明亮,没有一丝为爱情困扰的痕迹。 在确认天海佑希真的没什么事后,狂人转身钻进了停在前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坐着凉子。 “有些伤感?”凉子轻笑问。 “给,”狂人并不理会她,只是将存有录相的手机递过去。 “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见你的委托人?”他问。 “不着急,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为你引见。 ”凉子检查了一眼手机上录的视频,确认无误后,给了狂人一个微笑。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轿车后视镜里,天海佑希并没有走进jnb电视台的大门,而是停在门口,望着这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莫非刚才那个陌生的男人引起了她的一丝涟漪?“这个女人,你真的不在乎?”车开之后,凉子依旧忍不住好奇问。 还是不理会,狂人脸望窗外,风景缓缓流动,又是一个九月从窗外逝去了。 晚间去阿波罗上班之前,狂人在凉子提供的住所里,打开电视,天海佑希准时出现在屏幕上。 两条新闻引起了狂人的注意,一条简单,jnb电视台的一名摄影记者前日在外拍中遭遇车祸身亡,记者名叫上杉。 另一条,就详细的多,今早内阁官房长官今川照义在东京大学医学住院部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而死亡,官防长官是在前日因病住进东京大学医学住院部的,死前曾涉嫌一系列政府丑闻,中午,本届内阁成员以及涉嫌丑闻的政府官员纷纷发表声明辞职,日本政坛新一轮的动荡与势力划分即将拉开序幕,而首相宣布将重新组阁,执政的政友党将在下周二提出新一届内阁成员名单。 当然,狂人对日本政坛发生的地震毫不关心,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屏幕上的天海,一如往常。 当天海播报时偶尔习惯性地耸了耸右肩膀,以缓解因长期保持一种姿势肩膀酸麻时,狂人才会心一笑。 “傻样,”他笑着起身关掉电视,准备上班。 花自凋是凄美,又何必强折呢,留给其他的有缘人,或许才是对花的爱惜。 第一百三十九章这个世界上,时间是最沉重的,所有的人出生又必将死去,但在未知的世界里,梦者做梦,睡者熟睡,耐心地等待着。 当橘夫人走进来的时候,老人正在挥毫运笔。 她不便打扰,默默地立在旁边,等老人字写完,她将一竿狼毫大笔接过,放在笔架上,这是一竿关东辽尾。 “你知道佛经中这两个字的含义吗?”望着橘夫人小心翼翼地将写有墨迹的纸晾在房间里特备的绳子上,老人束手欣赏纸上的字,那是圆润浑厚的“慈悲”两字。 “还请殿下明示,”橘夫人晾好字,宛尔笑道。 “所谓大慈大悲的意思就是,大慈予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 ”老人笑言。 “殿下,您认为楚狂人真的会接受凉子为我们所做的调解吗?他真的能放下吗?”橘夫人突然转移话题。 “人总是深陷在一己悲欢里不能自拔,看不见真实的世界,不明白自己真实的需求,这自然包括不是人的楚狂人。 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提醒,为他指明另一条他不曾明瞭的道路。 ”“可是他真的能接受吗?”橘夫人依然有些疑问。 “阿橘,你侍侯我也有20年了吧?”老人反问她。 “刚好23年零六个月。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知道组织的处事方式,我们交朋友不是交立场。 即使是一枝草,一点露,每个人都自有每个人的命数,而他接不接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使他接受。 对组织而言,成,便是历史的又一个新的开启,败,也不过是血袍染红白雪,尔等只须做好鸿爪泥印而已。 ”老人走到窗前,这是嵯峨野的深处,夜色澄净,山峦隐伏。 “是,我明白了”。 橘夫人颔首答道。 “不过,大事已定之前,还须最后衡量一下他实力,是否真的具有我们所要求的资格?藤堂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由纪惠也与他多次交过手,再出面会影响他与我们暂时达成的谅解,这两人之外组织的人手任你调遣。 ”“恩,”橘夫人答道。 “本届内阁已经全部辞职,政友党的须藤元气干事长,还有浅野派的五味隆典,以及在野党的北条德郁,都有意参组下届内阁,他们表示希望殿下您能抽时间见他们一面?”在退下之前,橘夫人最后请示道。 “肉食者难养,衣冠禽兽岂好善乎?治世一场宛如空中烟云,风流云散皆成空,这种事我们做也做多了,做也做的烦了,哪一次不是最后总是要组织来收拾残局?”老人不耐烦地说着。 “所以殿下也有心休息,尽他们去折腾了?”橘夫人笑了。 “那倒不是,楼观初成人已去,旌旗未卷头先白,放眼世上,岂真有长生不灭者?”老人发出浓重的感喟,语有所指,而橘夫人眼有忧色。 第一百四十章时间过的很快,不过半个月,前任内阁官防长官的突然病故,jnb电视台一名小职员的车祸,都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化了。 这个世上或许会有好奇的人能把两者联想到一起,但通常太好奇的人都不会太长命。 总之,关于这两件事,社会舆论、新闻媒体出奇的一致冷淡处理,而没有媒体的推波助澜,人们忘记的也就特别的快,如今占据人们注意力的是每天在新闻媒体上总是头条出现的对新任内阁成员的猜想,以及对各种助选活动的跟踪报道与政治交易的捕风捉影。 而狂人也在阿波罗店做满了一个月,并且拿下了当月的no.1。 这也创造了牛郎史上的一个传奇,新人出道一个月就当上了no.1。 这在整个银座娱乐界,甚至连新宿歌舞伎一条街都流传着狂人的故事。 而这更增加了许多慕名来访的客人,所以每晚狂人几乎是满负荷工作,尤其是今晚,阿波罗的店主在店里专门召开了为他特地举办的庆祝宴,为他而来的客人几乎占满了整个店内的空间。 但当夜深人静都散去时,狂人拒绝了所有热情的女人,包括以他的挖掘人自居的六条华,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是蓝色的,他落在街道上的身影也是蓝色的,孤孤单单,长长细细的甚至有些变形。 即使他这个月来酒量长的堪称奇迹,但今晚的酒喝的还是太多了,胃里不时有强烈的不快之感,使他不得不走走停停。 “嗨,阿波罗的no.1现在怎么连路都走不直啊?”今晚的庆祝宴上凉子并没有出现在店里,但现在却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你想?我还可以请你喝一杯的,上次我欠你的。 ”狂人不无勉强地淡淡一笑,酒精在胃里折腾,比跟人打架挨揍还令他不舒服。 “算了,我不是爱占人便宜的女人,跟我喝酒,你不在最佳状态是喝不过我的。 ”凉子这次又恢复了和服身,素的没有一丝花色,黑发扎的也很简单,但脸蛋却洁净的宛如天使。 不过狂人却一眼能仿佛看到束缚在她身上的一双手,这是一双象征着国家、政界、金融的权力操纵者与调停者的手。 它蠢蠢欲动地,潜伏着,诱惑着,那些心底有欲望的人们,使他们堕落,使他们一生都在这个无尽的黑暗修罗道中挣扎着,追逐着,并最终被欲望所吞噬。 “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凉子的语气有些古怪,不像她平时的口气。 “心理准备?什么意思?”狂人不解。 “没什么,我的委托人打算要见你了,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做好一切都可能发生的准备,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的准备。 ”“是你的委托人要你来告诉我的?”“不,我只知道他要见你,不过,你也得有命见到他才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凉子提到那个他时,表情与神态都明显不太自然。 “哦?不会现在就得准备吧?”狂人忍着喉头一口冲上来酒劲,拿眼示意给凉子看。 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前后各站出了两名手持匕首的男性,看相貌与神态,似乎是帮派分子,自然不是来找他们喝酒的。 “呵呵,应该不是,”在拿眼仔细瞧了对方之后,凉子居然还笑的出来。 “女人让开,不关你的事!”一个貌似头目的男人对凉子沉声喝道。 “那意思是我不必客气了?”狂人捂着胃努力装出点笑容来。 “找死!”那头目眼露杀机,挥手招呼同伴一起上。 两名男子受命,一前一后扑了上来,当两把匕首几乎要把狂人来个洞穿时,一直捂着胃的狂人,手已经鬼魅地捉住他们的手腕,“咔吧”两声,腕骨已经折了,匕首落在地面,发出好听的声音。 “上!”事情出乎意料,有些胆怯的头目看着另外一个同伴威胁道。 另一个男子显然被狂人刚才这一手震住了,他并不莽撞地冲上去,而是选择跟狂人保持一定距离,连踢出几脚,正面蹬踹,侧身鞭腿,高鞭低鞭,看上去似乎练过,而且有点根基。 狂人依旧一手捂着闹着别扭的胃,一边左右闪过对方的腿法,等到对方连续的一套脚法踢空,准备歇气换动作时,他才猛地抢进身去,胳膊抵住对方抬高的脚,肩膀撞入对方的腋下,一使劲,对手倒飞了出去。 实力明显差距太大,当狂人再准备逼上去时,被撞倒的男人和先前手腕被折的两个同伙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转身溜跑了。 “原来是乌合之众,”狂人笑着转过身,不过让他更好笑的是,那个惊慌失措的头目竟拿刀尖抵在凉子的脖子上。 “不要过来!”头目面色发白地威胁他。 “你再过来,我可就刺下去了!”看到狂人不受威胁,头目拖着凉子后退了几步张惶道。 “你要刺就刺下去吧,”狂人微笑着继续靠近,他看到凉子镇静的表情,知道自己不必操心。 头目也发觉自己手上的人质似乎反应太镇定了,他拿眼看了看凉子,手中的刀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刺还是不刺。 “听他的话,你还是刺下去吧,“凉子这时开口了,她顺着头目的脚步后退着,但神情自若,似乎此刻做人质不是自己,而是拿着匕首的对方似的。 她这么说,头目更是觉得心发怵,面前的男人与手上的女人让他感到一丝透骨的恐惧。 最终,他将凉子猛地推向狂人,提刀转身飞快地跑向相反的方向。 “你不追么?”在被推的差点跌倒之前,凉子被狂人伸手揽住,不过她立刻从狂人的手上挣了出来。 “哇~~呜~~~”,狂人松开凉子,也猛地转过身俯腰吐了出来,刚才一直忍着的东西,终于在一翻动手之后喷发了。 “我有那么熏人吗?”凉子以手捂鼻,退后几步,面带捉狎的笑意。 尽情地吐个一塌糊涂之后,狂人拭干净嘴角,转身一脸苦相,“熏不熏,再试过才知道,”他伸出手要搂抱凉子。 “免了,”凉子赶紧又退了一步。 “刚才我被人家拿刀子抵着的时候,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准备出手?”凉子不满狂人刚才的表现。 “你才提醒我要小心,他们就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我怎么能确定你们是不是在演戏?”狂人明显强词夺理。 “演戏?他们也配?这帮人是谁,跟你之间有什么过节?”凉子问。 “不知道,”虽然吐完了,但是狂人依然没觉得舒服点。 “好吧,既然你怀疑我,那这个事情我来查个水落石出,免得你怀疑我。 不过,我有个要求,查出来事主,我可就自己处理了。 居然连我也敢胁持!” 分卷阅读85 “随你。 ”狂人答道,对方是谁,他真的不知道,感觉也郁闷,凉子说的处理,他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怜悯对他而言,是根本不具有的一种感情,此时自然也不会大发善心。 “但是我给你的提醒可是真的,你可别当成跟刚才的游戏一样!”凉子走时对狂人叮嘱道,听的出来,她的话里真有关切。 但,她真的会关心狂人吗?狂人不会去在意女人的关心,更不会为了女人的关心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与做法,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注定前途无亮,一个容易感动的魔,不是好魔,而一个不易感动的人,绝对是可以孤独地活很久,活很久。 第一百四十一章三天后,佐藤大志与光被人发现横尸在自己的住处。 新闻没有报道,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到阿波罗店里询问了大家几句,甚至连狂人也没问到,就结案了,原因据说是两人前段日子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而被对方请黑道了结了。 每天像这样因高利贷或赌债缠身而命不由己的事情,在东京这个上千万人口的堕落大都市里,可说是屡见不鲜,警察们也无能为力,通常只能就此结案。 警察走后,店主把牛郎们集中起来训斥了一翻,痛诉了一翻赌博与高利贷的危害之后,要大家今后自重自觉方罢。 不过佐藤大志与光的死并没有能丝毫影响到阿波罗店的牛郎生意,很快他们的客人就由其他牛郎接手,就像他们从不曾存在过般,阿波罗店每天依旧灯火通明,浮华若梦。 不过像那天晚上小混混骚扰的事件便再没有发生,只是事后接到了凉子的一个电话。 “事情我已经处理了,牛郎们的嫉妒心有时也很可怕哦。 ”电话里凉子调侃的口气。 “记住,你又欠我一次酒。 ”她说。 “那我请你。 ”狂人如是回答。 地点是东京六本木新城,这幢高达五十四层,高度达海拔二百七十米的大楼,只较三百米高的东京铁塔略为逊色而已。 从底层乘高速电梯直达五十二楼360度的环型观景台,只需四十二秒。 甫出电梯,便是高十一米的巨大环形玻璃窗,可让游客三百六十度观赏东京市景色,感觉犹如空中漫步。 落日光线与天际层叠的云彩,构成了恍若云城仙渺的奇妙景观。 而脚下的城市,竟如非洲大陆上翻开的巨型蚂蚁巢穴般,复杂烦琐到极致,到令人恐惧于人类造物的神奇。 一身素淡高雅的和服,凉子手拎别致的小包,当狂人赶到时,她正沿着玻璃窗缓步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落日余辉使得她面上纤毫毕现,细细软软的绒毛,令人缅怀的面庞,多了一分亲近,少了一点距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像一个人?”狂人看呆了,他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与他有过露水之缘的女子,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哦?像谁呢?”凉子偏过头宛尔一笑,眼眸深处瞳人如花绽放。 白日的她,与夜晚的她,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你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姐妹?”狂人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略有所思地问。 “恩,我有过一个姐姐,不过早已失散多年,”凉子淡中略哀的口吻。 “你姐姐她叫什么名字?”“真纪子。 ”“怎么,你难道还能认识我姐姐?”凉子好奇地笑道。 “真纪子?”狂人喃喃道,终于搭上线了,他想起了和死去的真纪子临死前的一次聊天,她曾跟他提到过自己有过一个妹妹,艺妓出身,好多年不曾见面,未想凉子竟是真纪子的妹妹。 “恩,真纪子?不认识,只是觉得你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看凉子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真纪子已经死了的消息。 既然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也不必跟她直说,况且对凉子,对她与她身后的组织与委托人,他还并不了解,究竟是一个什么关系,他也有待保留。 “哦,你认识的女子?你这样的话,如果是跟陌生女人搭讪,似乎已经有点过时了呢。 ”凉子笑道。 “我们已经熟悉到不需要搭讪的程度了吧?”狂人也笑了。 “那倒是,不过我们也不是那么熟悉的吧。 ”凉子以微笑反驳狂人的套近乎。 “哦,那么为了能进一步的彼此熟悉与了解,我乐意之致。 ”狂人拿话挑她。 “呵呵”,被狂人如此明显的话语挑逗,久经风月沙场的凉子居然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她呵呵以笑掩饰,偏过头装做欣赏风景不作回答。 即使身为两姐妹,即使神态气质如此相似,都有一双惊心动魄的眸子,凉子与真纪子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真纪子是动态的,是令人心起波澜的美,是嚣张与冷艳,有着凌厉优美的身手,带有一份杀气的美。 而凉子是静态的,是令人心跳停止的美,是神秘与优雅,有着静中摇曳的身姿,带有一份让人心泛涟漪的美。 不过,两姐妹都是那种浑身潜藏着危险与诱惑的美,只有那不怕死够魄力的男人才有胆量消受的女人。 狂人是不怕死的,狂人是够胆量的,狂人更是疏狂而不拘道德的。 当初第一眼开始,女人就像上等催情的毒品,激发了狂人的欲望,而现在他更需要征服这个女人,他需要更多的了解她身后的一切,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夜幕已降临,除了满天浮云已不在天际初始的位置,世上的一切照旧。 喝酒是在大厦内一间风格别致的酒吧,这是一间以竹为主题的酒吧,色调以黑色为主,灯光暗淡,挺拔的墨竹成簇或成林地,点缀或间隔出各自一方幽静的空间。 凉子素雅的和服与环境相映成趣,甚至引来餐桌旁年轻英俊的服务生的赞叹。 作为一名面对陌生男性的赞美早已成熟而又淡然的女性,凉子矜持而礼貌的微笑回谢。 “对你好象很有好感,”狂人轻说。 “什么?”凉子放下挑菜的竹筷,抬眼望着对面的狂人,眼中带笑。 “他,”狂人以手中的酒杯指了指远去的服务生的背影,这是一名20上下,相貌干净清秀的年轻男孩。 “呵,还是学生吧,”凉子转过头,回瞅了一眼。 “不过,你也看上去年纪很小啊,呵呵”,凉子随即笑着补充。 “那你跟我一起喝酒,没有一丝愧疚?”狂人笑着问她,清亮的瞳人仿佛人工做出般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真是完美无暇的年轻呵。 “愧疚?呵呵”凉子掩口笑了。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你是牛郎,我跟牛郎喝酒有什么需要愧疚的?”她正襟危坐,正色道。 “那跟牛郎上床呢?”狂人追问,话题很尖锐,面上却是一脸轻松,仿佛不经意地随口问问。 “你想跟我上床?”凉子依然在笑,狂人问的直接,她答的也直接,但笑容毫无渲染暧昧的味道,是淡淡的不可测。 “你把我当牛郎,我自然该把你当客人,陪客人上床也是一切水到渠成后的事情。 ”狂人轻饮了口酒,顺便为凉子把酒斟上。 “你太直接了,我喜欢含蓄点的,”凉子嘬了一小口狂人刚为她斟的酒,润了润喉,其实喉咙并不干,她只是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来掩饰一下。 狂人咧嘴笑了,笑的很无邪,他当然最清楚了。 “你笑什么?”凉子有些尴尬地笑着问狂人。 “没什么,”狂人摇头继续笑着。 “你当牛郎也有一个多月了,每天跟不同的女人上床,也都习惯了吧?”狂人的笑让凉子觉得莫名又局促,她觉得有必要在对话上把处于下风的局面扳回来。 “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我不当牛郎的时候,也总是跟不同的女人上床。 ”“你不觉得腻吗?”“唔,不觉得,身体需要。 ”狂人偏头略思索了一下,似真似假地回答。 “身体需要?男人都是这样子?面对女人就只想着跟她上床?”凉子下结论地说着,当然这不是她现在才得出的结论,其实许多女人心里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在不同的时候说出来,表示一种对男人的不满而已。 “难道你要男人只能对女人有精神上的好感,却不准他对女人的身体有兴趣?”“那也不是,但是起码好感与上床是有区别的,你的观点我不赞成。 ”“恩,你说的是,像你这么全身充满魅力的女人让人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狂人望着对面的凉子,欣赏并赞道。 “谢谢,”凉子虽不知道狂人想要表达什么,但她还是礼貌地答谢。 “真的,第一眼看到你,你就让我觉得我过去虽然经历了的那么多的女人,但在你面前自己依然是一只井底之蛙。 ”狂人笑着摊手表示自己并未说谎。 “谢谢,”虽然凉子知道狂人是在说笑,但她也忍不住笑了,除了说谢谢两字,她以手掩唇笑个不停。 “你的气质身材真好,站起来看看,”狂人笑着以手邀她。 “别这样,”凉子拒绝道。 “没事的,这里谁也看不到,就我能欣赏,”狂人再次将手递给凉子邀她起身。 “还是不了,”凉子笑着拒绝。 “来吧,来吧,”狂人以手捉住凉子的手指尖自己先站了起来。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虽然知道狂人是在存心恭维奉承,但凉子还是禁不住站了起来。 “转个圈,”狂人要求道。 “你好讨厌啊,穿成这样是看不出身材的,”凉子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勉强优雅地转了个圈。 “我能看出,”狂人松开凉子的手指。 “即使你穿着衣服,”他说。 “你有点过分了哦,”凉子脸红红地坐下,以手平整和服。 “不只是我,是个男人都能看出你的身材,诺,你看,”狂人说道。 凉子顺着狂人的眼睛望去,远处,那个年轻的服务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 “别看他年轻,我敢打包票,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可尽是跟你上床的事!”狂人轻声笑着。 “胡说!”凉子低头叱道,脸蛋却已经红晕一片。 接下来喝酒的时间,就变得异常好玩了,服务生是更加殷勤地端菜或者找点什么事都要过来一趟,而凉子的表情也不再从容了,变得尴尬局促,是望着对面似笑非笑一脸捉狎的狂人的脸不是,拿眼瞅这个不明所以的服务生也不是,低头吧,又总是忍不住想抬眼瞅一眼,却又总是不小心碰上服务生啊双热情火辣的眼睛。 “吃饱了,”如此折腾,凉子早早地放下筷子,准备走人。 “他还在看你,”结完帐,狂人挽着凉子的腰离开酒吧时在她耳边悄声道。 凉子装做无意地回头,果然望见那双年轻热烈的眼睛,她刷地耳根子都红了,一丝腾腾的欲念从下腹冲到脸上。 “走吧,”凉子急急拉着狂人离开。 房间是早已订好了的,就在六本木大厦内的东京君悦酒店。 “我总算明白了,那些女人为什么迷恋你了。 你真的是一个邪恶的坏家伙!”一进房间,凉子将包搁在沙发上,转身盯着狂人的眼睛说,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掉。 “别急着说我,难道你过去就没跟牛郎约会过?”狂人也有点酒意,他牵着凉子的手站在沙发边,轻声细语地脸颊触着脸颊,两个人的绒毛与皮肤都泛着热乎乎地潮气。 “恩,实话告诉你吧,我约会过的男人都不怎么样,即使吸饱了水也没你这么新鲜神秘,呵呵”,凉子感受着狂人肌肤上的年轻与鲜嫩,这味道令她晕眩。 “那你想不想尝尝更新鲜的?”狂人的舌尖抵着凉子的耳窝,声音轻柔诱惑。 “我什么都不想了,我现在只想要你!”凉子似乎听出了狂人话里的意思,她呢喃着拒绝,但下腹部竟然又是一阵热潮渗出毛孔。 “你在害怕什么?”“我怕什么?我怕你玩的过火了,呃~哦~~”被狂人拥抱着的凉子肌肤不自主地抽搐着,她嗅到的是从未在别的男人身上闻到过的气味,这味道仿佛渗进了她的毛孔似的,与她的心脏与她浑身大大小小主管快乐兴奋的腺体相作用,令她沉溺。 “就一个小游戏,”狂人在凉子的耳边笑了,声音轻柔若梦。 就在狂人的脸颊离开的一瞬间,凉子的视线变黑了,一张手巾恰倒好处地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要做什么?我并不喜欢做什么游戏,尤其在这个时候。 ”凉子拒绝道,即使是在情欲迷乱之时,她也会习惯性地挑战男性的主导。 但是,她却并未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巾摘下。 “嘘~~~”,耳边狂人的声音听来很平和,即使视线里失去了他,但他却用声音安慰一丝忐忑不安的凉子,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贴近。 “噢,不,我不是故意的,呃~~,”被蒙起眼睛的凉子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不经意地碰到一个男性的身体部位,她以极小的声音喃喃道歉,却被一个陌生而温软的轻吻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突如其来,促不及防,这一看似小小的不经意的爱的举动,使她突然间感觉自己起了某种反应,凉子把嘴上的“不”字收了回去,她放松身体,开始享受这一刻的爱意。 当衣服被狂人脱去时,她没有说不,当脚踝上的袜子被脱去时,她也没有说不,当以极其羞耻的姿势趴在床上时,她还是没有说不,蒙着眼睛的她兴奋地等待着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那一步。 就在 分卷阅读86 此时,门吱地响了一声。 很轻微,很小心,以致凉子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门开了的声音。 但她能感觉的到房间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虽然看不见,但感觉时刻都会在自己身边的狂人,一个是努力想要屏息静气,却仍有些急促紧张的年轻男性的气息,听呼息声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的气息。 为什么蒙上眼睛的自己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房间里存在的人的变化,凉子也觉得很奇怪,但她现在更苦恼的是,兴奋、紧张与羞耻,让她赤裸的身躯上又渗出了一层细密均匀的汗水。 她感觉到有人上了床,一只男性的手掌伸到她的腋下,抚摸着饱满悬挂着的乳房,动作轻柔,她分辨不出是狂人的手,还是陌生的手,她甚至分辨不出动作是熟练还是生疏,她的脑袋嗡嗡着,心跳的不受控制,血液冲上脑门,她只知道又出汗了,与皮肤的热度相比,凉丝丝的汗水沿着脖颈流淌到肩部与胸前,最终汇聚成滴,这感觉清晰无比。 又一只男性的手从另一侧腋下伸到另一边的乳房上,这是同一个男人的两只手,还是两个男人的两只手,除了捏拿的力度稍有差别外,凉子依旧分辨不出,只是两只手掌都是那么温暖宽厚,乳房分别在两只不同的男人手掌里,感觉是那么舒畅踏实,前所未有的感觉,凉子的私处一阵微微痛快地抽搐,有滚热的液体分泌而出,就在这小高潮来临的瞬间,凉子的脑海里闪过了餐厅里那名相貌清秀的年轻服务生的面庞,会是他吗?然而画面却又变成了狂人那美的令人呼息停止的眼神,清瞳无邪,想象着这两名男子,想象着两名年轻美好的赤裸的男性身躯缠绕着自己的身体,想象着这两名年轻俊秀男子的阳*具,蒙着眼的凉子低声呻吟着,终于失去了拒绝的理智,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房间里的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蒙眼与没蒙眼的,男人与女人,就像一场奢华无声的歌剧,音乐在每个人的心中,柔化意志,弯曲理智,涂鸦道德。 但当大戏落幕,歌剧终场,会怎样?旋律全然不见,而你只听见,一片沉寂?五味杂陈还是震耳欲聋的一片沉寂?或者,一片死寂?狂人从洗手间出来时,凉子还背身侧躺在床上,蒙着眼睛的手巾还没有摘下来,光洁的臀部圆滑自如地扭摆着,在灯光下明目张胆地显山露水,寓意着骄傲与满足。 狂人坐上床去,与其说是挨打不如说是爱抚,在凉子的臀部上戏弄了几下,将她整个身子掰转过来,解来蒙着眼睛的丝巾。 “该起来了,”狂人似笑似嘲地说。 “唔~~,”一脸惺忪的凉子这才睁开眼睛,闪着笑意和羞涩地眼光,抬起脖子扫过狂人的肩头把房间内都看了一遍。 “走了?”凉子努力想笑,但又克制地问。 “什么走了?”狂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人啊?”凉子羞笑。 “什么人啊?”狂人还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就是,那个,”凉子不知道怎么说好,憋了半天,才笑着问,脸蛋晕红,“是那个服务生吧,餐厅的服务生?”“你想什么呢?哪里有什么服务生?”狂人很天真无辜的表情。 “恩,对了,不会是你花痴人家吧,刚才做梦梦到了?”狂人似乎想明白凉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一副捉狎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我不过提了他两句,结果你就想着了?”狂人脸上竟是不怀好意地笑容。 “好吧,就算不是他,那刚才的究竟是谁?”凉子知道狂人不会承认,索性咬牙问直接点。 “刚才是谁?”狂人还是表情天真。 “就是刚才在床上和你一起跟我做的,”凉子眼神咄咄逼人,她恢复了强势的面貌。 “你估计真的做梦了,刚才就我们两人,哪里来的别人?你看见了,还是你喜欢有第三人在场?”狂人答的也不含糊,看不出一点说谎的样子。 “真的没有?”狂人这么说,凉子也奇了,毕竟她也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难道真的是自己一时感觉出了错误?“好吧,没有就没有。 你可别瞎想,我可不喜欢有什么第三人,不管怎样,这种事情我还是喜欢传统的方式。 ”凉子一脸晕红地起床,从包里找出梳子,边走边说,赤裸的背影旖旎之致,身材保养的真是没话说,宽细紧凑的十分得宜。 等凉子进了卫生间,狂人轻笑了,是眉角微挑的笑容,是邪魅的摄人心魄的笑容。 他的手上握着一张纸条,那是一张刚才餐厅的留言笺,上面写有一些字迹。 我还是喜欢含蓄的方式,我还是喜欢传统的方式。 像这么样的说话,对于狂人而言并不陌生,世上的绝大多数女人,当她睁着眼睛的时候,总是习惯拒绝,但,当你能将她的眼睛蒙上时,她便乐于选择接受。 第一百四十四章爱最终不过是瞬间即逝的幻影,因爱产生的献身精神也是随时间漂移的。 倘若世上的男女都能深知此点,那么彼此之间埋怨愤恨的事就会少了许多。 实际上,如果你能爱上一个人,那么你就不能否定爱的火焰在某个时候肯定会减弱,甚至熄灭。 但是,能够在某个瞬间点燃生命火花的人与不能做到这点的人相比又要幸福。 这个道理,凉子当然明白。 她的眼角眉梢,她的身体仪态,无不透露着她是一名阅尽了寂寞繁华窥破了爱恨得失的女人。 所以,当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即使仍是赤裸光洁的身子,但她已经换上了原来的面貌,矜持的气度,美丽冷静的微笑,拒人千里,魅人心智。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狂人懒懒的坐在窗前的沙发里,仔细端详了凉子说。 “我这样地位的女人通常有两种面孔,一种是为世人看的,一种是私人拥有的,对你,我只是。 。 。 。 。 。 ”凉子话不说尽,淡然微笑地示意狂人把床头叠放的和服递过来。 “你要走?”狂人递过衣服。 “呵呵,我的世界不是这里,”凉子抬着胳膊,笑着转着身子,沿着狂人牵着的和服腰带,顺势转进狂人的怀里。 “我不喜欢你做这样的决定。 ”狂人将女人搂在胸前,眼睛放电不止。 “呵呵,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哄女孩子的小把戏了,”凉子从狂人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用手指间轻戳了一下狂人的额头。 “送我下去?”她说,挽着自己的小包,眼睛问狂人。 “恩呀”,被她点破,狂人笑的却毫不尴尬,他为凉子理平脖颈后的衣领。 “你的委托人什么时候才能见我?”把凉子送到六本木新城大厦的停车场,分手时狂人问她。 “年轻人要有耐性,我还是一句话,活着才有等待的回报,你好生保重!”凉子低身钻进黑色轿车,然后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狂人语重心长地说,说毕,黑色的窗玻璃无声地合上,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离停车场。 “年轻人?呵呵”被凉子唤作年轻人,狂人摇头笑了,至于凉子的再一次提醒,他并不太在意,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不死,但是目前知晓如何置他于死地的人还没有。 回到公寓,打开电视,手握遥控器,自然地就按到了正在播放晚点新闻的天海那个频道。 自从那起事件之后,他竟养成了每日收看她新闻的习惯,即使是在阿波罗店里最繁忙的时候,他都会要求店内的电视到时一定开着这个频道,当然身为no.1的身份使他有资格这么要求。 不过这便给了人家猜测的口实,甚至吧台的调酒师因此调侃他是不是迷上了这名jnb最有魅力的女新闻播音员,这时他便淡然一笑不作回答。 奇怪的是,在他们最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时候,他却从不曾主动看过天海的新闻,人生的选择与习惯,有时真的莫名其妙。 今晚因是与凉子约会,跟店主请了假,所以不必再赶回店内上班。 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一些不必与那些女人周旋而庆幸,甚至一想到在店里应付那些女人时他竟觉得有一些心理上的疲劳,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可是,在昏淡的灯光下,独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播报一条条时事新闻的天海佑希,他竟又有了一丝不可遏制的性欲冲动,他需要紧紧地搂抱一个女人,搂抱一个温软颤抖的躯体,度过这个凉丝丝,冷浸浸的夜晚。 狂人摸出手机,拨打熟悉的电话,六条华有事不能来,他只有在客人留的电话号码与名字中按印象深刻稍作选择。 半夜之后,窗外的风声吹动未关的窗户,声音把狂人惊醒了。 床前的椅子上放着叠的有些紊乱的格调高雅的艾麻色套裙,床脚的一双黑色高跟鞋,犀利而醒目,后跟又高又尖,俨然是致命武器。 但床上长统袜包裹的长腿却优美动人。 臂弯里的女人睡相很甜,年纪四十过点,算不上胖,但身体该凹下去的部分已多少有了脂肪,可是却有着一副挺拔漂亮的鼻子,也许在不很久远的过去曾做过鼻子整形手术未可知。 客人中做过此类手术的也大有人在,不过如果本人不说,牛郎是不会主动问起的。 女人是一著名商社的社长夫人,20年的婚姻生活早已把夫妻二人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消磨殆尽。 如今,丈夫在外面有年轻的女人,经常找借口不回家,女人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况且自己对这个曾经心动的男人也再无眷念,男人回来与否并不在乎,甚至回来更多地引自己烦恼。 “爱情死了,让我们相信爱情的那个爱情消失了。 ”第一次在店内,坐在狂人的身边,女人淡然端起一杯酒微笑着说时。 那个表情,那个微笑,却是那么的惊心,至少在狂人的眼里,他曾苦苦执着追寻的人类的爱情,在这个女人的生命中,竟是这样的收场,这与他所经历过的其他女人毫不相同,让他觉得不解又好奇,至少绝对印象深刻。 从女人的身上收回余光,狂人静静地躺着,不断地研究头顶天花板上的奇怪花纹,或是频频眺望床边茶几上的时钟,然而如同曾经被禁锢岁月一般,时间缓慢的如同铅锤,昏暗而沉重。 什么时候睡着了不可知,醒来已经是太阳射眼睛。 女人已经走了,房间收拾的整洁一新,客厅里弥漫的温度恰到好处的咖啡味道,餐桌上新烤的面包,以及一碟切的细碎摆的漂亮悦目的泡菜,都让人觉得精神大好。 这般景象,与六条华在这里过夜之后的情形,简直是天壤之别。 四十岁的女人,虽然爱情死了,但作人妻子,还是一个好伴侣吧?不过,狂人不会去想这么多,他的人生,注定是有女人无伴侣。 此时此刻,他想的是等待,等待着该来的,该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四十五章因为拒绝了原来的钟点工,所以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动手。 在用那台已经精密的可比拟航天飞机的操作程序,简单却如敲击键盘般的触摸式操作屏幕的洗衣机,分门别类洗净一干内衣小件、羊绒的马球薄衫以及牛仔裤之后,他决定到就近的超市买点食物与生活用品。 正午的街上很安静,高楼大厦之间的空隙里,几朵头骨云懒洋洋地悬浮不动,超市外面听着一辆小型的送货卡车。 在拿了白糖、瓶装牛奶、火腿以及几包真空包装的速食快餐之后,狂人还准备到洗漱用品那边看看,这时,他感应到了异能者的气息。 气息像一阵微风,一阵山风,一阵竹风,吹拂人面。 眼、耳、口、鼻、舌、意,六识便有不同六味。 狂人心智一怔,放下手中的东西,随着气息的感应他走出了超市。 他只是想找到这名发出异能气息的人,他觉得是针对他来的,不,应该说是在召唤他,对方究竟是什么用意?追寻着异能气息,在东京市内的大街小巷里不停地穿梭,狂人的心平淡的仿佛普通出游一般,或者是那与众不同的气息的作用。 不经意间,狂人在路边的两幢居民楼的相邻处,沿着一道石阶层叠而上。 原来是一处无名的神社,至少石阶边所立的石碑上的字,狂人没认出来。 拾阶而上,一道“鸟居”门伫立在眼前。 “鸟居”是一种木制的门型牌坊,造型简练,在日本神道里那是神界和人界的划分之门,走过鸟居,就是进入了神界。 神社不大,只有两三间古朴的建筑,看上去年代久远,不知里面供的什么神。 不知是时间还是日子不对,里面没什么人,幽静的出奇,神社前的水池边有一个长柄木勺,那是专供游人净手的,而异能者就坐在旁边的长石凳上。 那是一名老者,衣衫古朴,须眉皆白,赤脚木屐,手放膝上。 当狂人不发一言,在长凳另一端坐下时,老者抬眼一笑。 “来了?”老者问,两个字,一声笑,带动了整个神社都充满了笑意。 “来了。 ”狂人答道,不是嘴答,而是心答。 老者问的是心,狂人以心作答。 “累吗?”老者问,两个字,一声累,声如铅锤,压人心房。 “累。 ”狂人答,一声累,顿觉四百年眼皮一翻而过,尚不如现在答一声累而疲倦无奈,过去的一切总在得到与失去之间轮回,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也没有考虑,自己只是一物,存在而非活着,就像天顶的几朵头骨云,纵使能横亘千万年一动不动,亦是无心无欲无记忆的一物。 “想解脱?”老者问,两个字,一声问,微眯的眼瞳里八成白,两成黑,幻化出一种黑白分明夺目的神采。 “想。 ”狂人答,一声想,顿觉头顶白云自在,神 分卷阅读87 社里满树花开,一丝从未有过的渴望之心滚卷翻腾。 “好!”老者道,一个字,一声喝,仿佛叱开天地,一指朝天,指尖突然有火,一指金火,点向狂人的额头。 看着老者带火的指尖点到,狂人却无法躲闪,无法遮挡。 他们只在对面,伸手可及,可是想要挡住那点来的手指,却觉得好远好远。 一指点额,狂人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细小尖锐的刺痛,痛如脑髓。 “头疼!”一指点中,老者收回手指,又是一声喝道。 狂人顿觉脑中最深最敏感的一点,抽搐一疼,几乎连意识都为之失去了,泪水潸然而下。 “肚疼!”老者又是一喝。 狂人抱腹跌倒在地,肚内似乎有一柄锋利尖锐的搅拌机在肆虐。 “背疼!”“脚疼!”“手疼!”“心疼!”。 。 。 。 。 。 一连十二声喝,十二种疼痛,狂人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人生只有快乐才可以活下去,悲伤痛苦又何苦赖活呢?”老者一连十二喝之后,望着地上瘫软的狂人轻叹了一声。 人的死亡,首先往往是自己对求生意志的放弃,当在极度悲伤痛苦的时候,很容易就“不想活了”。 “死,与其说是生命的结束,不如说是痛苦的结束,是生命的解脱。 被杀是耻辱,而求死,并不懦弱,恰恰是勇气与无畏的证明。 人生最高之美,恰是抛弃万物,挺身入灭寂!”老者的声音,在已经意识模糊的狂人耳边听来,仿佛佛音般清澈净明,死,真的就能解决一切烦恼?死,对狂人而言并不陌生,但每一次死后又重生的感觉,是恶心疲倦与无助惊惶,他早已无奈而又憎恶。 那么真真正正地死,又是何种感觉?是真如瞬息即逝的朝露般澄明清澈,还是如飘若无依的红叶般轻渺随逸?狂人生命的火焰已燃到尽头,不,他是已失去求生的理由,没有了活着的意志,这样活着,不如死了,老者的佛音听来仿佛生命远离的足音,他看到了死的亲切,他感觉的到死亡与他贴身相偎。 人,一旦认命了,自我杀死自己,那么即便是不死的狂人,是否也将如无名神社里枯萎的秋叶,归根飘落?第一百四十六章一切似乎静止,只有时间转瞬就是黄昏。 夕阳辉煌地照着,神社里风的声响,虫类的鸣叫,以及头顶越看越小的雁行,体味着万物无常,星移月换,芥子须弥的味道。 狂人跌于石凳旁的尘土,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气息全无。 “顺逆无二道,大道贯心源,五十五年梦,醒时归一眠。 人的生死存亡之大事,变幻是如此迅速无常啊。 。 。 。 。 。 ”,在确认狂人已经没有一点鼻息心跳,甚至没有一丝精神活动之后,老者才喟然起身叹道。 “年轻人,你我相遇,不叙过往、生死因果,阁下只是先赴黄泉而已,若是往后你在下面迷路了就交给我吧,”老者在水池边用木勺取水,洗净双手,然后面向神社两掌拍一下,合十祈祷,嘴里喃喃念着。 祷告完毕,老者默然走进神社里边。 然而,就在他走到神社门边时,心念一动,背后已有了狂人的声音。 “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老者的身后,响起了狂人清晰的声音,当然,还有狂人从地上起身的声音。 “楚狂人欲为之事,无人可以干涉,楚狂人不为之事,同样操在指掌,楚狂人的性命之事,在我不在你。 ”狂人冷冷而轻狂的口气。 “至于黄泉下面,是深是浅,我也不会告诉你!”说到这里,老者的背后传来狂人的轻笑声。 “楚狂人?好名字,”老者驻足,低头停顿了一下,说道:“老夫神念雪溪”。 “神念雪溪?没听说过!”狂人略一思索,皱眉道,“你就是凉子说的委托人?”“委托人?”老者反问,显然有点疑问。 “我不是什么委托人,不过,老夫受人所托是真。 ”“又是受人所托!”狂人有些郁闷,身上怒意顿时泛起。 “你要杀我?”老者问。 “为什么我要杀你?”老者这么问,狂人反到奇了。 “因为我要杀你。 ”“你杀了我吗?”“好象没有,呵呵”老者笑了。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狂人说着,拍掉衣服上的尘土,走到鸟居门边。 “自杀如果就能杀死我,那我就太佩服我自己了,”狂人走下石阶之前,幽幽地说。 是的,倘若自杀就真能死去的话,狂人早就死了。 目送狂人的身影消失在神社的鸟居边,老者突然松了口气,整个人像又苍老了几分,较之先前神清气健,身形顿时颓丧佝偻多了。 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那一股令人不可捉摸的暧昧无形的杀气,是他一生未曾所见。 “楚狂人?好名字,老夫记住了!”老者再一次低沈叹道。 这时,神社的后面悄然走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纪虽大但不失美丽的女人,是橘夫人。 老者没有回头,而是取过神社门边的一根扫帚,认真而仔细地扫着地上的尘埃。 “老夫已经尽力了,”老者一步一步扫着,当橘夫人恭谨地站在他身边时,老者方才说了七个字。 “神念大师辛苦了。 ”橘夫人欠身施礼致谢道。 “你回去跟鬼头洪太说,天命不足畏,三十年弹指一瞬,黄泉之下,无论谁先,神念雪溪都等他再续未完之局。 ”老者说着,依然没有停下扫地,而是渐行渐远,不落一粒尘埃地扫过去了。 橘夫人再次欠身谢过,然后抬眼望着楚狂人消失的方向,已经浮云白狗,了然无迹。 这时,两名边走边笑的青年男女走进了神社,看情形应该是来求神祭拜的一对情侣。 “真的吗?”青年女子笑着问旁边的男人。 神社里,顿时鲜活起来,人间的味道,生命的活力,即使是虫类的鸣叫,也分外有劲。 第一百四十七章经此一遭,接下来的日子却平静如温水。 但是狂人却不心急了,他知道该来的会来。 位于中国蜀山之中,已经存在了四百年的哀牢大狱,到它终于完成它的使命之时。 嘎娃子祖孙三代已经单独看守大狱七十年了。 哀牢大狱,本是明世宗时建立在边僻之地,用于关押极度重犯、杀不足赦的要犯的地方,虽然只有区区十二间凿山开出来的山洞作为牢房,但是犯人从来是只有进没有出,而且从来留下没有人犯的姓名和来历,一旦进来了就永不见天日。 看守只须每隔一天从透气的铁门缝里递进一碗水一口干粮就罢了。 明亡之后,满清便不再关注这个地方,看守从正规的衙门编制到山里的乡保里正自觉按人头每三年换一家人。 到了嘎娃子爷爷那一代,先是清朝覆灭、军阀混战接着是八年抗战,之后又是解放战争,山里的人们也都流离失所,各自逃命去了,因此这里的看守早已失去了生活来源,何况还要供养人犯,最后走的也只剩下嘎娃子爷爷一个人,虽然在其有生之年就没有亲眼见过一个囚犯,但是山里人传说这十二间牢房里关押着足以为祸人间的妖魔鬼怪,因此对于死心眼的老头子来说,即便一个人也继续留了下来。 解放后登记时,大狱作为一个编制,也依然被上面的登记进去,并作为满员发放工资,不过非但没有一个人进山来过,连一分钱也从未发到这深山之中的哀牢大狱来。 老爷子就自己种些土豆红薯过日子,到了五、六十年代,一个逃荒进山觅食的婆娘闯了进来,结果竟在此住了下来时间长了两人竟生下了嘎娃子他爹,又是几十年过去了,老两口过世后,嘎娃子他爹又继续承担起这个看守大狱的责任,后来偶尔出山一次竟捡了个孤儿嘎娃子回来,后来他爹也死了,嘎娃子也满三十了,人大了,偶尔遇见进山寻幽探奇之人,也多少了解了外面的世界,让人心痒痒,嘎娃子也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出去,可是山里人认死理,他爹临死时一再嘱咐要看守这里,不要让妖魔出来,因此心里常犯嘀咕。 老天似乎也知道嘎娃子的心思似的,这不,据说是上面的官员因另外的原因出了事,经过一翻调查,几十年吃空饷的事情也被揭发出来,前几年山里进来了几个干部,据说找了很久问遍了这山里的老人才找到这里来,发现所谓的哀牢大狱其实早已连一间象样的房子都没有,只有一间草棚和沿着山崖开凿的十二山洞,干部们捂着鼻子连洞子也没进去,就仓皇走了,临走时告诉嘎娃子不用再守着这里,哀牢大狱已经不存在了,同时对他祖孙三代的尽心尽责代表人民和政府表示感谢,当然说多了嘎娃子也不明白,嘎娃子只是觉得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就很开心。 临走时他还要满足一个好奇心,就是这十二间山洞里究竟关了些什么妖怪。 自从他来到这里这十二间山洞就从未进去过,问他爹也说没进去过,不过其中最外面的十一个洞子,自从他爹时就已经没再送过饭了,因为每次送进去的水和食物,到下次送时仍然原封未动地留在原地,想见那里面的人早已死去,而最后一间,也就是传说关押着最年长也最凶恶的妖怪那间却每次送进去的食物都会被吃光,有时嘎娃子甚至故意几天不送,但是等到再送时,依然是被吃的光光的,所以他们祖孙三代都认为那里关着真正的妖魔,那些干部来时嘎娃子本来打算壮着胆子请他们一同进去看个究竟,谁知却被当做迷信和愚昧笑话,如今自己真要走了,嘎娃子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进去探个究竟!铁门早已锈的连锁都已经几乎随手就可以拧断,所以嘎娃子没有费多大劲就把门弄开了,进的洞里,一股常年不见天日的怪味扑鼻而来,嘎娃子差点没吐了出来。 洞子很深,点着火把走了二、三十米,也不见到头,而越走心里越发虚,嘎娃子不敢再往里面进了,只得退到洞口,心想无论里面有什么还是要告别一下,毕竟自己走了,那以后也没有人再送食物了,如果真有什么关在里面也好知会一声,以后自个照顾自个了。 于是嘎娃子站在洞口把想说的话喊了一遍,然而里面并没有回声,出了洞子,坏了的铁门也无法再合上,而嘎娃子则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开始了新的人生。 可是,前些日子,本已在当地民工队伍干了两年活的嘎娃子却被两个据说是北京来的人给找着了。 按他们的说法是国家要编写关于监狱方面的文献书籍,因为这个哀牢大狱的特殊性,所以需要特地来实地考察一下。 真没什么看头,虽然嘎娃子一再跟他们解释,但这两名北京来的人却坚持要亲自去看看,最后在提出给予嘎娃子一笔钱作为带路费,也算国家给予他以前看守的补偿,嘎娃子才最终接受了为他们带路的请求。 在跟民工头请过假之后,三人带足了干粮进山。 一路上,几乎没什么平坦的山路,都是弯弯曲曲崎岖不平的,在外面生活了几年的嘎娃子都有点不适应了。 可是这两名北京来的城里人却似乎不受一点影响,走了两天的山路,依旧精神很好,脚步轻松,这让嘎娃子很是佩服。 “北京人就是不一样,吃的好,生活的好,精神足,体力也足。 ”嘎娃子笑着对两名北京人说。 两位北京人相视一笑,对嘎娃子的逻辑,他们都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这两名北京人正是天忌与千尘。 对于楚狂人的事情,龙组高层已经知晓,过去对楚狂人的身份来历,虽然有过一些了解,但还需要更真实可靠的证据,而不能以当初梁孝琪转告的通过狂人意识了解的为凭。 至于北朝鲜那个山洞,更是无从调查。 自从上次那起朝鲜平山核基地被破坏爆炸之后,那一带已经成为禁区,即使是他们也无法获得资格进入。 因此,对哀牢大狱的调查就是当前首要的任务。 经过了大量的调查与访问,他们才终于寻访到了曾经的大狱看守后人嘎娃子。 “就是这里了,”在历经两天的辛苦山路之后,嘎娃子一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第一百四十八章这是哀牢群山深处一个极深极隐蔽的山谷,两面悬崖百丈,青壁千寻,只有一条宽约七、八米左右杂草丛生的小道进入,里面倒是豁然宽敞,但也不过几亩荒废已久的阡陌,几间早已破败不堪只剩梁柱的废墟,粗看还以为是荒寺残垣的遗迹呢。 走到尽头,原来是个u型的山谷,有进无出。 “就在上面,”不等天忌两人问,嘎娃子指着头顶说道。 左面头顶,历经四百年,一条还看的出来雕栏痕迹的台阶沿着山壁开凿而成。 “沿着这条路往上走,一共12个洞,时间最早的是最里面的那个。 ”嘎娃子接过千尘手里装食品和水的旅行袋,说道,“你们自己上去,我就不陪你们了。 ”“你不上去看看?”千尘笑着问嘎娃子。 “免了,我看了二十年,再也不想看了。 ”嘎娃子摇头拒绝。 “看了二十年,你进洞里去看过?”天忌奇道。 “没有,都有铁门锁着呢,”嘎娃子说。 他没告诉两人自己曾经私下进过最里面的那个洞子,他怕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免得被怪罪,山里人怕事。 “那好,你拿着这个手机,如果我们2小时之内还没出来,你就打这个电话。 ”天忌把自己的手机交嘎娃子。 “呵呵,没事,不会有妖怪的,我们一家人在这里都住了几辈子了,”嘎娃子以为天忌他们害怕,笑着安慰他。 听他这么 分卷阅读88 说,天忌与千尘都笑了。 虽然年代久远,但当年确实是下了工夫的,路还比较好走。 沿着山壁上的台阶,大约离地面三十米左右,如同敦湟与莫高窟的石窟一般,就见到了陆续依山开凿的十二间洞子。 天忌两人随机性地进了几个,洞子都有厚重沉实的铁门与铁锁封锁,门下面都开有送食物口子,跟嘎娃子上次遇见的一样,铁锁都已经腐朽不堪,对于两人来说很轻松地就破锁而入了。 洞子大约二十来米深,潮湿阴冷,怪味扑鼻。 天忌与千尘手拿电筒小心进入,搜索的结果,除了都有一具人形的骷髅倒毙在洞中不同位置之外,其脚踝拴着两条长长的铁链,粗摸估计长度,刚好是从铁门到洞子最里面的距离,铁链的另一端则拴在洞内最深处的墙壁上,而这面墙壁竟是铁铸的,不知是铁板整个嵌进山壁还是用铁水溶进去的。 总之,天忌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由于不是他们的目标,而且光线不好,所以也就没有花功夫去看清楚墙壁上有没有罪犯留下的文字或者其他什么的,这些留给以后真正的刑狱方面的专家来考证吧。 当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洞子外面时,他们惊奇地发现铁锁已经被人扭断,铁门微开。 这间洞子比前面进过的都要深,天忌和千尘一直走到洞子的最里面,才发现了与前面的洞子不同的地方。 洞内最深处也有一具骷髅,但是铁链并没有拴在骷髅的脚踝上,而是整齐地堆放在一边,跟铁链放在一起的甚至还有一对铁制的琵琶钩,那是古代大狱专门穿人锁骨的刑具。 “奇怪了,如果楚狂人确实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么这具骷髅又是谁呢?”天忌疑问道。 “恩,这点确实奇怪。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用了很多的时间查阅了各个博物馆图书馆还有档案馆保存的古籍,甚至关于明代典狱刑制类的专业档案和地方县志等,有些甚至是不为外人知道的孤本残阙。 在这些明人残存的笔记典籍中,关于哀牢大狱的记载少之有少,但在明人来斯行的《刑曹狱志》和翁万成的《秘事谈屑》中还是找到了关于哀牢大狱的记载,虽然语焉不详,但确有提及‘楚有狂人,以妖行滋乱于世,捕得辽东,天子为建狱于哀牢。 ’”千尘皱眉说道。 “恩,记载的很简单,没有来龙去脉,朝鲜高丽也都没有提。 ”天忌说。 “明人许多笔记和典籍资料都被满清一朝视为禁书查禁或者销毁了,凡书中有一字涉及对清庭不敬都要下狱治罪,株连深广,所以要找有关资料很难。 ”“你看看这是什么?”天忌手拿电筒照着骷髅身边的地面似乎发现了什么。 “有一些符号,似乎是天支地干什么的,”千尘也单膝拄地,用电筒仔细观察着地面。 “恩,大小足够坐一个人在其中。 似乎是一个道家的八角禁制,旁边还有字,看这句‘坎水为险,亦阴称血,鬼气贯脑,血枯断脉’,”千尘又有发现,以手指道。 “先前的洞子里有这些吗?”千尘问天忌。 “没有,进去的每个洞子我都稍微留意了一下,有字迹,但绝不是这样的,而且没有这些符号与图。 ”天忌说。 “哦,那我把它画下来,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千尘摸出随身带的笔和纸。 “你再看看这里,”天忌又有了新发现。 在这个地面符号与图形的不远,有一个凹陷的小坑,甚至说是小洞也可以。 “八个角都有,看来不是偶然的,而是人为的,这是搁置施法用的香烛或者有灵气的宝物,作为镇压用的。 可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见,到哪里去了呢”千尘详细看了八个角之后自语道。 “不过,莫非真的是什么恶魔,需要这般施法禁制?”他喃喃自语。 “恶魔谈不上,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生命形式而已,与身为进化者的我们一样。 我跟楚狂人打过交道,见过他从朱颜手下死而复活,这是非常奇异的本领,也许在过去人们的心中难以理解,所以就名之以妖魔。 ”天忌解释道。 “呵呵,有道理,能捉住但杀不死,所以才需要施法禁制。 ”千尘笑道。 “不过是什么样的术法能禁制楚狂人这样的生命呢,他既死不了,又不怕疼,筋脉关节之类的刑具对他也不适用。 ”天忌望着一边的铁链与精铁打制的一对琵琶钩说。 “砍了头看他还能不能活!”千尘有不同意见。 “要是砍头能杀死他,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明代刑罚够重,想必捉住他时就已经试过这些手段了。 ”“恩,也许是所谓的附气即生。 记得你曾对我说过,楚狂人是由珠遗公主的感情衍生并凝华成形的生命,估计即使能杀死肉体,但精神不灭,又会以血食精气重为人形。 ”“你知道的不少嘛?”对于千尘的解释,天忌奇道。 “呵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古书中常常有精魄离魂之类的记载,古人当作志怪记录,而我们现在当作鬼怪恐怖小说与电影看待而已。 ”“哦,说来听听,古人是如何解释的?”由于现实的需要,天忌也好奇了。 “《左传昭公七年》说‘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 ’后人解释为:‘魂魄,神灵之名,本从形气而有;形气既殊,魂魄各异。 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也。 附形之灵者,谓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啼呼为声,此则魄之灵也;附所气之神者,谓精神性识渐有所知,此则附气之神也。 ’”“厉害,你居然能记住这些原话,”天忌赞道。 “厉害什么,个人的一点小癖好而已,喜欢这些离魂类的小说与电影,所以业余时间就去琢磨了一些古人的研究与看法。 不过,身为人类之中的进化者,你不要拿鬼怪荒诞的观点来看它,而是以也是人类进化的一种方式来看待,不是也解释的通,有一定道理吗?”千尘正色道。 “恩,现实中有楚狂人这样活生生的例子,是不能以鬼怪荒诞来看待。 ”天忌赞同千尘的观点。 “这是什么?”继续俯在地面描图观察的千尘突然道。 千尘的手上捡起一物,竟然是一个烟头!这使两人吃惊不小,面面相觑。 “肯定在我们之前有人进来过,这间铁门被打开了就是证据。 ”千尘说道。 “恩,不过究竟是山里人无意中进来的,还是另有人特意进来过,说不准啊!”天忌沉思道。 “如果真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那许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千尘想了一下说道,“禁制的八个角边小坑内的东西不见了,估计是被来者取走了。 还有其他洞子里骷髅身边都有些衣物之类的杂物,虽然都是腐朽不堪的囚衣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具骷髅身上却是干净的出奇,难道连腐朽的衣物都被来人取走了吗?还是有什么值得拿走的?”千尘寻思道。 “恩,还有,如果是无意闯进来的,来者为什么直接对最里面的这间洞子感兴趣?”他说。 “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被遗漏了的?”天忌说道。 “这里,”千尘又有了新发现,他指着骷髅身后的墙壁,“这里有被人用硬物刮过的痕迹!”确实,骷髅身后墙壁上面好大一块被刮过,看样子时间不久,痕迹还是新的。 “究竟墙壁上留有什么,让来人需要将它刮掉?”两人陷入了思索。 “现在我们有几点疑问需要调查清楚,一是洞内这具骷髅的身份,二是地面这个禁制的作用与来历,三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知道了些什么?而所有这些与楚狂人有什么关系?”天忌结论道。 “恩。 ”千尘点头,“楚狂人在日本还没有消息吗?”“没有,自从上次在网上跟我联系过后,就再没消息了。 ”天忌答道。 “当前之急除了你说的这三点需要弄清楚之外,还要跟他联系上才是。 ”“是啊,他究竟在日本遇见了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朱颜也一直没有消息,以他的个性,不知道他还会弄出什么事来。 ”天忌摇头轻叹了一声。 “梁小姐的事情,你把真相给楚狂人说了吗?”千尘望着天忌的眼睛,略有忧色。 “没,”天忌说。 “以后都不打算说吗?”千尘问。 “恩,永远”。 天忌面无表情,既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眼神望着黑洞洞的墙壁,心思难测。 从洞子里出来后,与一脸表情轻松的嘎娃子谈到铁锁被破坏的事情,嘎娃子有些微色变。 “你抽白沙烟吗?”天忌问。 “恩?我从不抽烟。 ”嘎娃子回答,不像说谎。 白沙烟,一个湖南产的牌子,刚才在洞子里捡到的烟头正是白沙牌。 第一百四十九章就在天忌和千尘执着的在蜀地西部钻那哀牢大山时,日本东京的狂人却迎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自在神社遭遇到那名异能老者施于精神念力的杀机后,一切又都沉寂下来,时间进入10月中旬,狂人依旧蝉联了这个月银座的no.1头衔,他所获取的情感已经充盈到几乎令自己饱和的状态。 但是,一反常态的是,他却时常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即使是每天不断面对新鲜的女人,他也不再有以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精神。 “你不会是病了吧?”女人中跟他关系最近的还是六条华,因此感觉也最明显。 狂人摇摇头,仿佛是自己身体机能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不时感觉身体乏力,注意力偶尔不能集中走神,往往在与女人们说笑时,突然一个人呆呆地不动,自己都不知道思维走到哪里去了。 “有问题的话,还是应该去看看医生。 ”望着狂人怅然若失的表情,六条华露出关切的笑意,他们并排坐在狂人住所的楼顶台阶上。 “没事,”狂人还是摇头,但似乎若有所思。 六条华侧脸看了看狂人,欲言又止,最终转过面去,用微微颤抖的手点上一支烟,一缕清烟随风穿过她的发侧,在身后卷曳消散了。 “那么,是厌倦我了?”她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吸了口烟,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狂人惊奇地转过脸看她,虽然自己的确出了什么问题,但绝不是厌倦什么人,更不是人类所谓的生病,那是一种维系自己存在的东西在衰弱。 世间万物都是在变化与进化之中,即使是他也不能永恒不灭,倘若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维持他的是哪一种能量,这能量又来自何方,但他自己是知道的,他与珠遗公主,两者之间的联系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他,那么就是珠遗。 “不骗我?”六条华开心地笑,将吸了两、三口的香烟碾灭在身边的水泥地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望着眼前的女人,狂人的微笑温暖贴心,却是地道的谎言。 “那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六条华趁热打铁。 “遗憾吗?想我爱上你吗?”狂人回答的也妙。 “呵呵,算了,算了,牛郎的话当不的真,还是维持现在这种关系比较好,”虽然还是在笑,但六条华笑的扫兴。 狂人望着眼前的女人,其心思他岂会不知,但即使是再如何的逢场作戏,有些话他已经不能像过去般自由地说出口。 这种情况下,人类男子会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确认,一个人一生中或许会碰到很多不同的人,但只能对其中的一个付出承诺,而他的承诺已经付出,永不再有。 “后会有期。 ”六条华走的时候,留下这句话,说的跟佛家偈言一样,仿佛一去杳然,不可追回。 其实,我们便是这样活着,一语成谶。 狂人淡淡地望着女人消失,天色已经黑的比往常早了,几颗银星开始在东京塔的方向闪闪眨眼,暮色很快就将席卷这座资本主义的城市。 手机响了,是等待已久的凉子。 “我的委托人要见你,今晚,现在!”第一百五十章放下手机,狂人嘴角轻抿,等待的终于来了。 地点并不是镰仓的传灯阁,而是嵯峨野山中的一片山庄。 细长的新月斜挂在山脉之上,夜风呼呼地吹着车道两旁的密林,正是飞鸟沉眠,野兽躁动的时候。 还没有进入庄园,就能远远地望见庄园里那幢五层的天守阁,橹上建有小天守,叠如舞扇,从凉子与狂人的一侧角度看去,在傍晚的夜色里,最高层突出一只独立的飞檐,阴翳沉重如一支带角的巨兽抬首窥探着权力的天空。 除了开门时一名沉默无言的中年男子,整个庄园静的仿佛多年来无人居住似的。 这跟镰仓传灯阁每到夜晚令人繁若梦生的景象截然不同。 借着路边稀少的石龛灯火,穿过曲曲折折的花园小径,青石的,铺沙的,还有木径回廊的,凉子与狂人才终于进入到了天守的内部。 会客是在天守的最高层。 瞭望窗之处用古朴雕花的阑干围着。 上来首先看见的是由纪惠,她盘膝端坐在窗前一侧,另一侧是初次见面的橘夫人。 她阖首跟凉子与狂人打招呼,由纪惠则面无表情,双目中只有琉璃色光泽幻动,不见一丝自身的情绪。 “我们终于见面了,楚狂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的是在狩野画派的屏风前面,一名正在精心扇火煮茶的老者。 “你不是日本人?”狂人惊奇地开口道。 的确,这名凉子口中的委托人,竟然是一名白种老人,一名看上去似乎衰朽过度的老者,面容枯槁了无生机,神形俱衰,不过,却不能不承认在老人的 分卷阅读89 脸上依然找不出一丝五官上的缺陷,可以想见年轻时的神采。 “有人跟你说过我是日本人吗?”老者笑了,他身着最纯正的日式和服,宽松随意,扇火煮茶的姿势也自然而纯熟。 “那倒没有,我只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狂人说。 “你来的正是时候,茶也煮好了,”老者将茶壶从炉子上拎下来,搁在茶几的铁盘上面。 橘夫人起身上前帮忙,茶几上刚好四个茶杯,一人一杯。 “组织并不排斥任何人,无论是日本人,美国人,或者韩国人,当然也不排斥中国人。 ”将余下的工作交与橘夫人后,老者以纸巾拭手,话里有话。 “组织?你们是什么样的组织?黑社会?还是属于日本政府的什么神秘机构?”狂人联想到过去的一切,正好借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组织既不是黑社会,更不属于任何政府,组织就是组织。 ”“不明白,”狂人是真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很理解,关于组织的一切,下来再向你详细介绍一切。 今天我们初次见面,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诚意。 ”老者饮了一口茶后缓缓说道。 “诚意?”狂人笑了。 “是的,过去我们之间有过问题,但人都是向前看的,永远的对立是不存在的,希望我们之间能化解过去的不愉快。 ”“化解过去?”笑容未退,狂人身子就这么一挺,人已经从原本坐着的姿势飞了出去,奇诡的身法,杀人的动作,简单诡异的一指戳向老者的咽喉。 他是怀着相杀之心来的,不是来谈什么化解诚意的,奇_-_書*-*网-qisuu.com等待了这么久,也许就为了这一刻。 惊心动魄的一瞬,凉子惊呼,橘夫人捂嘴,都不及一个翩然的身影更快,指掌相接,腿**错,仿佛一朵烟花璀璨纷纭,楚狂人由纪惠,两个极美的人类即使是生死搏杀也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美总是短暂的,眨眼之间,一击不中,狂人抽身而退,剩下由纪惠漂亮的身形伫立在老者之前,宛若一束纤弱傲立的花朵。 “你想杀我,我不奇怪,但我也不会生气,”老者从由纪惠的身后站出。 “也许你还有点误会,我们不是黑社会,我们是文明组织,我们更不是你的敌人,只是过去刚好在对立的两面而已。 我一向认为,与其和我们的对手厮杀个你死我活,不如与他们共存的好。 ”老者的话慢条斯理,但威严凝重。 “过去如果组织有谁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都不是我的意思,那些人也都已经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现在,你也看见,我已经老了,作为一名老人,深感精力与思维比不上年轻时,对组织的控制也再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因此最近才会有那么多错误的事发生,以致使你和你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老者抱歉道。 “所以,现在我走过地板,伸出手用友谊和诚意来跟你谈话,而我若空手走回去,我就是鬼头洪太,要摧毁一切敢于向他权威挑战的人。 ”自称鬼头洪太的老者慢慢走向狂人,虽然这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很老很老的老人,但声音却凝重而充满威压感。 “鬼头洪太?慢着,你不杀我?”相杀不成,还没想到对策的狂人不料对方居然会不计较自己刚才的出手。 “年轻人,年纪越大就越觉得杀来杀去毫无意义,我们是交朋友不是交立场,现在的立场比过去的交往更重要!很多事情,并不是非要靠杀才能解决问题。 ”鬼头洪太笑了,仿佛被诸天神魔在一瞬间赐福了般。 原本枯槁衰朽的眉角也绽现出一种夺人的神采,“化解恩怨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狂人也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充满邪气。 “哦,开出你的条件。 ”鬼头洪太答的很爽快,他想看看狂人究竟能提出什么惊人而不可能的条件。 “你说过所有曾经对不起我的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但我认为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有。 ”“有一个女人曾经几次致我于死地,现在却在这里大摇大摆地坐着。 ”狂人的眼角扫过依旧面无表情的由纪惠,这个女人的确是他心头的恨,况且刚才又坏了他的相杀计划。 “哦,你想要她死?”鬼头洪太也听出了他话里所指,不过却不动声色地问。 “不,我要她做我的女人,今晚就要!”狂人虽然说的狠,但嘴角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捉狎的笑意。 “哦,呵呵,这个条件不苛刻,我答应你了,”鬼头洪太转过脸对由纪惠说道,“今晚你就是楚狂人的女人。 ”“是,”由纪惠眼中淡淡的琉璃色彩变幻,看不出情绪的变化,声音也听不出心情的起伏。 更令人惊奇的是旁边的凉子与橘夫人居然也不吭一声。 “耳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银座阿波罗店的楚狂人是牛郎界的no.1,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说到女人,即使是鬼头洪太也露出了男人的本性。 “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已经化解了?”鬼头洪太依然不忘前题。 “恩,化解与否等她履行了自己承诺再说,”狂人说的是由纪惠。 原本他只是想捉狎与刁难,没想到对方居然答的这么爽快,倒让自己无话可说。 “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就答应恩怨化解,不过我就当你接受我的诚意了,”鬼头洪太,和服之下的身躯让狂人感觉不到一丝异能之力,究竟这个幕后者有着什么样的能力竟能操纵一切?他忽然对这个人,以及这个组织产生了一定的兴趣,人生的趣味除了女人的感情之外,他现在还需要找到其他的代替品,也许这才是摆脱岁月无聊最好的方法。 “其实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把我找来难道就是为了与我化解恩怨?”狂人问。 “当然不是,不过我认为我们在开始下一个问题之前,你还是应该对组织有一定了解的好。 ”“由纪惠,下来给狂人介绍组织的重任就交给你啦,不要让他还以为我们是什么黑社会帮派什么的,”依然在笑着的鬼头洪太转过脸对着由纪惠时,却立刻面上笑容消失,衰老的脸立刻变得庄严而有威。 只有一向习惯于掌握权力的人才有如此的表情。 “那么,现在我们之间没事了,我可以走了?”狂人问。 **狂人离开后,橘夫人走到开始煮第二壶茶水的鬼头洪太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团扇。 “原来不过还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已。 ”她说。 “你真以为他要由纪惠只是好色而已?”鬼头洪太的苍苍白发在一炉鲜红的碳火印照下,分外白净动人。 “胜不了你,我就把你变为我这边的人。 就像他利用凉子一样,几次败在由纪惠的手下,所以他认为由纪惠是我们这边对他而言最大的妨碍,所以他。 。 。 。 。 。 ”鬼头洪太笑了起来。 “难道他是想用男色?”橘夫人一时也想到了这点,以手掩唇地笑了。 “可惜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知道由纪惠的破情之瞳,是无法动情的。 ”“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由纪惠真的动了情呢?那破情之瞳的反噬岂不很危险?”橘夫人忽然担心道。 “那不正说明这个楚狂人的价值,说明他正是组织需要的人?组织需要最强的人,失去一个由纪惠,得到一个楚狂人,于组织而言得大于失。 ”茶壶里的水滋滋地响着,底下的火苗阴晴不定地闪跃着,鬼头洪太却静静地说道。 “你难道真的想。 。 。 。 。 。 ”橘夫人话没有说完,但关切之意尽现。 “神念雪溪那家伙虽然跟我争了几十年,一直输于我,但在了生死,知天命,这点上确实还是有过人之能。 他上次托你带话给我,说的没错,我的大限已经将至了。 ”鬼头洪太低声笑道,不见悲情,却仿佛窥破生死。 “不要那么说。 ”橘夫人苍白的脸上忧切满容。 “呵呵,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我从四十年前来日本,如今早已忘却自己的来处,死不过又换一次地方而已。 ”“我在组织也有三十年了,”橘夫人低眉有感道。 “我都记得,”鬼头洪太拿眼望着橘夫人沏茶,须发微动。 第一百五十一章再说狂人这边。 分手的时候,凉子表现的波澜不惊,有由纪惠在狂人的身边,她便与往常一般,安静,神秘与矜持。 开门进屋,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狂人拿起电话,是六条华。 看狂人接电话,由纪惠却丝毫不回避,反而坐在沙发另一端盯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感情色彩。 “女孩?”等狂人放下电话,她很直接地问。 “恩,”狂人答道,他回避着由纪惠的眼睛,那双琉璃色的空洞眼眸总让他有不好的回忆。 “找你什么事?”由纪惠问的很强势,但语气平淡的犹如一杯温凉的白开水,表情也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她把手套忘我这里了,要我帮她找找,”狂人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并且从沙发的角落里果然摸出了一双精巧的女式手套。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送去?”由纪惠问。 “怎么会呢,我连她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狂人避开她的眼光,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哦,又是一个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孩?”由纪惠这次的声音有了变化,听的出来,有一点嘲讽。 “你怎么这么认为,又不是一夜情,这个女孩我挺在乎,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了”,狂人不满地反驳她。 “你跟她相处了几个月,你还不知道她住哪儿?”由纪惠的表情依旧不温不火,但说的话直刺狂人的软肋。 “咳,关心和跟踪是有区别的,我又不是跟踪狂。 ”狂人也许觉得理亏,但还要强撑着辩解。 “好吧,我明天会给她送去,其实刚才她也说了她住哪儿。 ”看由纪惠不回话,也没有表情,狂人补充道,今晚要想得逞自己的欲望,还是得先把这位哄好。 “去她那里可得要坐上至少三十分钟的车,”狂人想了想又补充一点。 “是啊,你得坐三十分钟的车才能跟人上床,”由纪惠起身丢下狂人,自己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的日本清酒。 而坐在沙发上,狂人想了想她的话,忽然又想到了一点,“还得坐上三十分钟的车才能回来。 ”“要花至少一个小时来回的时间坐车,才能换来20、30分钟的。 。 。 。 。 。 ,那个”,狂人终于想明白了这道数学题,他站起来走到正找开瓶器的由纪惠背后向她解释道。 听了狂人的这一翻道理与解释,连由纪惠都不能不露出惊讶的表情回头望着他。 “你还真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男人!”由纪惠用最大限度的忍耐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客套的话来。 当然,面对她狂人竟失去了以往对女人情感变化的敏锐直觉,这一点狂人似乎没有认识到。 “不过从组织对你的了解来看,其实你跟组织在历史上还有一段渊源。 ”由纪惠手持酒瓶,坐了下来,直接嘴对瓶口喝了一口清酒,她不想再跟狂人就他的白痴道理继续纠缠,她是有任务在身的。 “组织的历史要追溯到四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那是一个以下克上无视伦常的战乱时代。 幕府将军的威信日渐衰弱,各地诸侯林立,为争夺霸权攻伐不休。 经过百年的诸侯乱战,终于天下的霸权集中到了一名叫丰臣秀吉的诸侯手上。 ”由纪惠用手将耳边的长发撩到脑后,饮了一口清酒,娓娓说道。 “这个什么丰臣秀吉我知道,”狂人接话道,四百年前刺杀的那个夜晚他永远也忘不了的。 “恩,在那乱世想要活下来都非常困难,何况要一统天下,丰臣秀吉用他那善于笼络的手腕,身边聚集一群与常人截然不同的能人异士,通过善用这群人,在诸侯们中间,把潜伏暗杀与分化瓦解运用的淋漓尽致,最终他掌握了天下霸权。 为了削弱其他诸侯的势力,继续开拓更大的功业,他驱使日本各地的诸侯渡海又发动了对朝鲜的战争,然而就在对朝鲜作战的关键时刻,他却突发急病死了。 其实丰臣秀吉并非病死,他是被朝鲜派来的同样的异能之士刺杀的。 为了稳固天下,甚至还在朝鲜作战的军队的军心,丰臣家对外都宣称是病死,甚至一切官方记载都莫不如此,以后这个秘密便不为世人所知,但我想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师门在四百年前就有一位师祖曾担任丰臣秀吉的贴身护卫,也是那场秘密刺杀的幸存者之一。 而另一个幸存者。 。 。 。 。 。 ”由纪惠停顿了一下,想勾起听者的欲望,谁知道狂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无奈她只好继续讲下去。 “丰臣秀吉死后,大权被另一个诸侯德川家康掌握,德川利用丰臣家内部的不和终于夺得了天下,而那些曾经效命于丰臣秀吉的能人异士们,也因为丰臣秀吉的遇刺而被质疑忠诚,被逐渐打压与杀害,于是在这场天下霸权的转移中,幸存的能人异士们选择了投靠德川家康,并最终扶助他取得了天下,开创了四百年的德川幕府。 ”“四百年?你们日本的历史太复杂,说多了我也记不住,能不能挑重点的讲,只讲跟你们组织有关的就可以了。 ”狂人打断由纪惠的讲述。 “我马上就要讲到组织了。 ”由纪惠强调道。 “唉,四百年呢,这历史好长,不如你先去洗澡,回来我们在床上再讲?”狂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组织的历史上,他现在已经后悔答 分卷阅读90 应了解什么组织的。 由纪惠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狂人连请带推地送进了卫生间。 “放心,等你洗完了出来再讲不迟,不就还有四百年要讲嘛,今天晚上我会洗耳慢慢听。 ”狂人挥了挥手,朝又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的由纪惠保证道。 用不可理喻的表情望了狂人一眼后,由纪惠才关上卫生间的门。 而在客厅坐不安宁的狂人,想到等会就要跟这名最危险的女人上床,是刺激,是冒险,还是游戏?他不知道,相反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点心虚。 这个女人在床上是否还是那么一种冷冷的强势,第一次,狂人没有信心。 还好,不像那些拖沓与故作的女人,以让男人久等才能证明自己的魅力。 刚好二十分钟,卫生间门开了,由纪惠走出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看尽四百年女人的身体,没有哪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身子。 无须唇彩,无须丝袜,无须纯洁的公主裙,更无须美伦美幻的天鹅绒晚礼服,这名危险的女人赤条条地从浴室走出来,没有羞涩,没有局促,虽然不着一缕,却拥有一种强势的美丽,这是一名繁华喧嚣城市里的金属女人,没有感情,不易摧毁,但又智慧无比,赤裸坦呈的不会让人有爱慕交流的欲望,便站在那里,让你无法不看到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存在。 更不可思议的是满心欲念的狂人他的眼睛根本没落在女人的身体上,而是被她的一双幻术之瞳所摄住。 那里有一丝冰冷的暧昧,一点不寒而栗的玄机,房间、美人,甚至情欲,都仿佛距离一千个世界之远,在由纪惠的双瞳里一层层被不断地展开,直到超越时间,而超越永恒的时间之后,便只有毁灭。 这是一程被浓缩精简的出生到毁灭的自我延续之途,从实质上揭示了狂人一直四处寻觅的答案,透露了他来到世上的原因、结局、以及归所,而最后的归所,还是洞穴,在那里,为鸟兽食,为蝼蚁食,为时间食,最后,蚀成了由纪惠瞳人上的一个黑点。 “你出什么神?”耳边是由纪惠淡淡的,依旧是无好感,也无恶感的女声,却动听如秋水。 “啊,嗨,”狂人从幻觉里清醒过来,再看由纪惠的双眸,瞳人只是比常人颜色淡了许多,并无刚才的诡异。 “我只是在想你身上是不是也是冰凉冰凉的,”狂人说的真心话,由纪惠的身体美则美矣,甚至可以说纤细丰腴恰到完美无缺,和她比起来,梁孝琪略显瘦削,李佳欣过于柔软,李素显得青涩,天海的骨架偏大,即使是堪称完美的六条华皮肤也略县苍白柔弱,只有由纪惠即使是光溜溜的不着一缕,皮肤上也仿佛包裹了一层超薄的紧身透明金属皮衣,宛如未来世界制造的金属美女,身材苗条,曲线完美,却又轻盈迅猛。 “哦?”由纪惠似懂非懂地走到狂人身边,即使是下身的毛丛也仿若金属玻璃丝般在房间的灯光下闪着莹光。 狂人拿指头轻轻戳了戳她的大腿与臀部的部位,皮肤柔软,肌肉紧致,确实是人类,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成果。 “要上床?”由纪惠说的漫不经心,就仿佛早餐时随口问一句喝牛奶吗?“不着急,还是听你讲讲组织的事吧,”狂人突然间兴趣全无。 “还是不穿衣服?”由纪惠继续没有感情地问,她越是如此地配合,凡事听狂人的,狂人却越是失去了欲望,那条原本早已跃跃待试的欲念之蛇,竟缩了回去,沿着精脉缩回会阴,缩回骶骨神经,缩回脊髓,最后缩回到小脑脑叶深处,那里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孤零零的一颗树,除此别无所有。 “哦?那好,那我就接着刚才的继续讲下去,”由纪惠淡淡地坐在狂人身边,既不意外,也不喜悦。 “四百年,这群后世被称做忍者的异能之士便成了德川幕府统御天下的最可靠也最神秘的御家人,他们虽然流派不同,但都服从于德川幕府,他们的第一任首领就是号称日本战国忍者第一的服部半藏。 而四百年来,服部家历代家主也都作为幕府这支最可怕最可靠组织的首领,忠心耿耿地维系着德川家的天下。 ”“好了,我们还是到床上去吧,”由纪惠刚说了一点,狂人还是决定上床,他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虽然心理上没有欲望,但还是打算在生理上努力。 由纪惠依然没有半点怨言地光溜溜地爬上了狂人的床,可是,即使这个白皙妖娆的臀部就在眼前晃来晃去,狂人依然萎靡不起。 当然,一旦进到被窝里,狂人确定自己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被窝温暖贴实,光滑细致,哦,不对,是由纪惠的身体,它并不是一具冰冷的金属制造体。 狂人从后面抱住由纪惠,以致她不得不蜷起身子。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1853年的幕末,尊王攘夷的维新志士在整个日本掀起了倒幕运动,结果,四百年的太平盛世结束,新时代来临,这场巨变最后以末代德川将军的失败而告终,而伴随旧主德川幕府的倒台,服部家也失去了对异能之士们的控制,这些失去主子的御家人面临了自创立以来的第二次选择。 这次,他们选择了效忠天皇。 ”“嗨!”一直安安静静抱着由纪惠的狂人,听到这里又发表了新的意见。 “能不能挑一个没有暖和坚挺的屁股挡在我的腹股沟前面的时候,再讲这些?”狂人把头挨着由纪惠赤裸的肩头喃喃地说,下身紧紧地贴着女人温暖光滑的臀部,一双手抱在由纪惠的胸前,感受着乳房的弹性。 第一百五十三章“那好,让我们换个话题说,”由纪惠捉住狂人的一双手,要它们老实点,“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建立一种特殊的关系,比如说。 。 。 。 。 。 ”,对于如何准确用词,由纪惠沉吟了一下。 “比如?”狂人的鼻尖在女人赤裸的肩胛磨蹭着,呼出暖和的气息。 由纪惠打个比方:“恩,比如说,你是如何称呼偶尔跟你在一起,但不和你上床的人?”这是个问题,狂人认真地想了想。 “男人?”他回答道,显然还有点吃不准这个答案。 “倒!”由纪惠难得地吐出一个带感情色彩的字。 “应该是朋友”,她纠正道。 “朋友?不上床的就是朋友?你难道不会跟和你上床的人做朋友吗?”狂人想了想反问。 “我不跟知道我床上模样的人做朋友,从不,我已经把他们全杀光了!”由纪惠冷冷地回答他,又恢复了老表情。 “哦,可是我会,做朋友跟上床,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并存的。 ”狂人在她耳后笑了。 “你考虑清楚,跟我上床,是要付出代价的?”由纪惠淡淡的口吻,仿佛说的不是跟生死有关的话题。 听了这话,狂人将女人的身子扳正过来,正视着眼前这一双类似抽象派画风的眼哞,清晰的眉线、漂亮的睫毛,却空无一切的眼眸,极端的对比,让人灵魂安静,让人欲念萌动。 狂人用行动回答了她的挑衅。 狂人的舌尖撬开女人的牙齿,在清淡的口气、游离的柔软之中,缓慢推进,轻柔,坚定,最终从由纪惠的喉咙深处听到了一声呻吟,方才丢下最后一句话。 “你的舌头想要抵抗,不过最终还是会投降的。 ”他说。 “不,”由纪惠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吐出男人的舌头,坚定地说。 之后任凭狂人使尽了浑身解数,即使是那双灵巧的舌头尝尽了她全身每一处的嫩滑肌肤与敏感褶皱,女人始终睁着大眼,既无恶意,也无好感地注视着身上的男人,嘴里最多是下意识地哼上几声。 由纪惠的表现激起了狂人的好胜之心,他的动作越趋激烈,他不相信,女人的下体明明温暖紧凑,怎么脸上却就跟没有感觉一样的呢?或许无声的温驯与顺从也许就是对征服的反抗,夜之黑中,即使由纪惠像一只莹白的葫芦一样的把臀部撅起,趴跪在床头,狂人占尽优势的体位,她那双颜色淡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眼睛依旧回过来盯着激烈而机械的狂人。 在这样的性交竞技场上,没有人间欢愉,倒像隐藏着一方占尽便宜的规则,让人力未怠神先衰,意兴萧疏。 “你舒服了吗?”由纪惠双手捉住狂人丢盔弃甲后的阳*物,虽然清理秽物的舌头熟练仔细,动作也轻柔的恰倒好处,这本该如往常一样是一张极其慵倦、色情与媚态的脸蛋,可是,女人漫不经心的眼神和轻飘飘语气却令人心口发堵。 终于在床上办了这个令自己一直不爽的女人,却没有一丝征服的快感,反倒是深深的被打击和挫折感,让狂人的郁闷无可诉说。 光着身子的由纪惠在完成了规定动作之后,转过身去,夜色在她的皮肤上晕染了淡淡的一点墨色,小片露出的脊背随着呼吸有规则地颤动,呼吸很轻,颤动也微乎其微,骨骼纤细,在皮肤下几乎看不清形状,从后面望去,似乎只要施加一点点的力,她的脖颈与臂肘就会轻易折断。 她为什么会如此毫无防备地背对着自己呢?狂人想不明白,这名杀人如草芥的女子,曾经奉命要杀他甚至也的确杀死过自己的这个女人,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施以报复?至少刚才自己就有足够的怨气需要在她身上发泄。 可是现在就动手杀掉她吗?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睡的毫无防范的女人,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心中念念想着要解决掉的女人吗?狂人扪心自问,黑暗中他的眼睛恢复了野兽的光泽,奇怪的是,居然是跟由纪惠一模一样的一双不似人类没有情感的目光,视线虽然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但却穿越了天花板,聚焦在无垠的星空与天幕。 最终,狂人没有动手,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他不杀跟自己上了床的人,这点他和她毕竟不同,他们不是同类。 当狂人也睡熟过去时,闭眼仿佛睡着的由纪惠睁开了眼睛,她将眼光转向靠在自己肩头的狂人的脸,好一阵子,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时而透彻澄明,时而游离迷幻,总之尽是些人类读不懂的东西。 好天气总是让有好心情的人无法抵御,如果清晨有鸟叫,有阳光,还能抱着一个温软光滑的美人醒来,无疑是谁都会把昨夜的坏心情忘掉。 狂人嘴里香甜地喃喃自语着,半梦半醒之间将鼻尖在由纪惠的脖子上嗅来嗅去,下身也不老实地挺动着。 “嗨,大清早的不要,”被他骚扰醒来的由纪惠说。 “晚了哦,我就是为这个才醒来,”狂人的下巴和鼻子在由纪惠的肌肤上轻轻地蹭着,可是眼睛却还没有睁开。 “啊~~”,由纪惠唇微张,齿微露,狂人的侵入让她尝到了一份意外的早餐,这早餐份量十足热度恰好,令她猝不及防,感觉下体的花儿开了。 虽然在被窝里没有昨晚的激烈,虽然女人还是闷着偶尔哼几声,但看不到那双令人不愉快的眼睛,让狂人感觉好多了,况且有湿漉漉滑腻腻的液体从由纪惠的股间大量流出,沾在皮肤上粘粘的凉凉的,这是狂人熟悉而擅长的事。 东京的清晨,阳光洒在枕头上,狂人的脑袋靠着女人的肩,短发吻长发,胸膛贴脊背,手扶着女人的胯骨,深深地插,轻柔地抽,一抽一送,女人的心儿仿佛都要被狂人从体内抽了出来,着紧时她只能以手按着自己裸露的胸部担心不已。 当狂人舒坦地将一腔精*液满满地灌进由纪惠的私处之后,他顺手拍了拍女人的屁股,示意可以起来了,然而由纪惠却仿若睡着了般侧身一动不动,手还按在胸口,脸埋入枕头里,只从身躯的呼吸看的出来,她还活着。 看不到她的表情,狂人也不打算理会她的表情,更不会主动去碰她,这种既危险又聪明的女人,绝非寻常的女子可比,说不定她转眼就会提刀杀人。 洗漱之后,狂人开始准备真正的早餐,脑海里却在思索着昨晚由纪惠对组织的介绍。 他虽然是容易沉溺美色的魔,但当他决定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时,他又是个外表看似单细胞,实则心机似海的魔。 打倒组织,不,彻底打垮组织才是他的目的,而要打垮组织,就必须对组织有足够的了解,由纪惠已经不是他最后的对手了,那个叫鬼头洪太的老者,那个看不出深浅的人,才是真正掌控组织的人,才是他要打倒的对象,但是他现在却对其一无所知,而最近那个仿佛是病毒感染般的症状正在逐渐吞噬着他,总是让他不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无力与虚弱,而这种情景已经越来越频繁。 也许世上真没有什么能永生,四百年的长生终究不过是一场入世的梦。 第一百五十四章早餐做好时,由纪惠也起床了。 很简单的几下梳洗,一头黑色长发随意地挽了个典雅的样式,从卫生间来到客厅。 “这一次,组织选择了效忠天皇,效忠于天皇直接掌握的京都旧华族势力。 ”她在餐桌边一坐下就又开始了昨晚屡次被打断的话题。 “你可以先吃点东西”,狂人将刚用榨汁机榨好的鲜豆浆端上桌,顺便把盛着烤好面包的盘子向她坐的方向拨了拨。 由纪惠将食指与拇指从盘子中取了一片面包,无感情的眸子对面包整体的颜色与形状似乎做了一次鉴别似的,然后才轻轻放到嘴里嚼着。 狂人拿杯子给她把豆浆添了半杯,她依然无表情的不说谢,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看不出对食物有任何的意见。 只有未施粉黛的脸蛋不知道是不是刚扑了点水的效果,有一层淡而湿润的水汽,这张清晨的脸蛋是如此矜持华美,犹如轻薄易碎的水晶面具,在那本该生有一双明眸秋水的眼窝处,却是一双 分卷阅读91 体现了空洞虚无之美到极致的眼睛,若长久盯视这样一双眼睛,魂魄很难不被摄入其中不能自拔,但最终你却什么也看不到,而若反被这双全无情感的眼睛盯视,被其冷冷的,强势的,逼人的,充满玄机的眼眸注视,你会觉得被注视的不是自己的衣着、发型或者五官,而是被审视的自己的灵魂,一点从心而发的感伤会泛上你的嘴角和唇间,砸吧砸吧之余,或许还会尝出点苦涩的味道。 狂人避开这双眼睛,从她的对面转到她的侧面,坐下,左手拿面包,右手拿豆浆,“说吧,我听着”。 “于是,作为天皇的直属,组织在之后日本各种对内镇压不安分的党派活动,对外一系列的扩张战争中都异常活跃着,包括对内共产主义活动的清除,对外在远东发动的日俄战争,以及大陆东北的满州国计划等等。 并且随着二战的爆发,组织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大与发展着,并且无比忠心地投入到天皇与军部在远东和太平洋的大大小小的各个战场。 收买、暗杀、潜伏、窃密,无所不为,但在任何的官方历史记录中你都不会看到与组织有关的番号与名字,这是全日本最神秘的一支部队。 例如,曾经在远东各个热点地带传嚣甚广的关于日本黑龙会的等等事迹,其实不过是组织活动留下的鳞爪片尾而已,黑龙会确有其实,但其不过是组织的外围而已,而在民间被传的近乎神的黑龙会会长头山满,也不过是组织在远东的一名负责人而已。 ”“哦,看来你们组织过去的事迹挺了不起的”,漫不经心吃着面包的狂人插了一句,话里有嘲讽,对于日本这个曾经大明的敌人他从无好感,而从哀牢大狱里的山洞出来的这几年,了解到的日本在近一百年来的所作所为,更让他对所谓组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齿。 “但二战的战败是一个转折点,也是组织的转变。 战后的日本,天皇成为摆设,而作为天皇罪责的替罪羊,无论是当时的政府,还是占领军,都试图以铲除组织而后快。 ”由纪惠继续讲下去。 “那么这次组织又投靠了谁呢?”狂人笑了。 “在各方面的打压下,组织很快就损失惨重,许多有经验的成员的遇害,使的组织只能选择暂时躲避,部分幸存的骨干去了欧洲。 正是这一次以退为进使组织获得了新的生机。 第一次离开日本,很快组织中的新生一代在欧洲,通过对新世界的学习和了解,过去几百年被灌输的必须效忠的武士观念终于被彻底推翻了。 历史的教训告诉这些组织的新一代们,虽然自身不能公开出现在世人眼前,但也不能永远依靠和效忠于他人,组织必须自己成长与强大起来,这样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于是以鬼头忠亲为代表的组织新生代再次回到日本,这一次他们既不效忠于战后的政府,也不听命于占领军,而是利用自身的能力,在战后的日本利用各种机会默默耕耘,事实证明,生为具有超越常人能力之士聚集的组织,只要有心,很快就在日本的工业界、商业界甚至军界和政界都悄悄地筑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地。 组织运用超能力操纵着这个国家的金融与商业,再将从中获取的金钱收买与投资到军队与政界,逐渐将这个国家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说到底,你们的组织也就是日本的一个拥有大批异能之士的黑社会嘛?”狂人又冒了一句。 “你错了,组织并不只属于日本。 三十五年前,当殿下继任新一代鬼头开始,组织就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组织了。 你也看到了,殿下不是东方人,他是鬼头忠亲殿下在英国时收养的义子,他带给组织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开放观念,现今的组织已经不是仅局限于日本的组织,拥有的异能之士也不再是从四百年前流传下来的那些传统的忍者流派,今天组织囊括了世界各地的异能者,把他们从地球的各个角落挖掘出来,并加以异能与忍术的培养,再投放到世界各地为组织的扩大与发展效命。 所以,今天的组织,已经是一个跨越国籍的组织,它的触手已经伸到这个地球上大多数国家的各个领域。 ”由纪惠娓娓道来,狂人却第一次开始入神地听起来。 “比如韩国?”狂人问。 “是的,组织对朝鲜半岛的渗透,其实早在二战期间就已经开始了,而最近十年更深入罢了。 如今的韩国金融、商业,甚至黑社会势力都在组织的掌控之下”。 由纪惠简单地回答狂人。 “所以你们才能在韩国来去自如,即使是杀人?”狂人讥道。 “不错,”由纪惠坦然承认,没有一点惭愧与道歉,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有少数国家组织一直在努力,但始终成效不大,这和这些国家的体制有关,比如上次我们在北韩。 ”“恩,还有中国?”狂人接道。 “是的,中国大陆,二战期间由于战争的需要,组织也曾有规模地渗透过,但战后由于组织本身在日本本土就遭到重创,而在中国,由于历史的原因,组织也很快退了出来,而这一退就是50年,即使在组织发展最快的近20年,对中国大陆的渗透也始终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为了跟你接触,组织只能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让你自己主动离开中国大陆而来日本。 ”“哦,你是说,非常手段?这一切都是在贵组织的计划之中啦?包括我来日本?”狂人脸色突变,他想到了梁孝琪的事。 “你不要误会,组织只是利用了内部一些擅作主张的人的行动罢了,作为她跟你的私人恩怨而背着组织做的那些行为,组织前期并不知情,”由纪惠发现了狂人脸上的变色,但她面色平静,不动声色地解释。 “什么私人恩怨?”狂人当然不知道其中的过节。 于是由纪惠把青羽和西园寺秀策两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哦,原来也是有情人,”在知道了真相后,他轻轻说了声,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那两人不是我杀的,男的我没杀,女的我更没杀。 ”片刻的回想之后,狂人淡淡地说。 “哦?”由纪惠从侧面盯着狂人的脸,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狂人杀的秀策与青羽。 虽然破情之瞳使她失去了男女的感情之力,但基本的友情与同袍之情还是有的,因此对于奉命杀掉狂人,她甚至也有着为同袍复仇的心情。 她相信任何人在她的破情之瞳面前都无法掩饰,但现在看狂人的表情似乎不像说谎。 “那究竟是谁杀的呢?”她问。 “我只知道杀男的那名凶手,也曾想要杀我,”狂人把朱颜在餐厅袭击自己的那次讲述了一遍,顺便描述了一下凶手的面貌。 “瘦瘦的,眼睛细细的,擅长隐藏与变幻容貌,”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由纪惠立刻想到了朱颜,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瘦削阴郁的中国男子干的。 此刻真相大白,然而逝者已逝,死者与凶手都已经入土,恩恩怨怨都已经不重要了,稍感欣慰的是,毕竟凶手是死在自己手上,也算为亡者复仇了。 咕嘟、咕嘟,由纪惠一口喝尽杯中的豆浆,知道真相后心情确实不太好受,但表情上却依然看不一丝情绪上的变化。 “恩,接着说,”她说。 “所以组织不从属于任何政府与国家,组织只效忠于自己的利益,只要符合组织的利益,任何阻挡者都必须被清除。 ”“所以,即使是这个国家的总理,官防长官,如果影响了组织的利益,也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狂人问。 “恩,组织早已掌控了这个国家的政治,组织不是日本的,但日本这个国家却是为组织的利益服务的,那些政客不过是组织的傀儡而已,无论是党派不同,还是政见不同,政客们其实都不过是从组织手中乞食而已。 如果阻碍了组织,即使把整届日本政府换掉也不是不可以的,战后半个多世纪以来,已经换了多少届政府与内阁,连我都数不清了,但无论怎么换,日本都是掌握在组织的手中,这点是唯一不变的。 ”“所以,当组织想要和你和解时,想要对你不利的前官防长官就是一颗绊脚石,被除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由纪惠说道。 “呵呵,不知道我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们为我牺牲这么大?”狂人放下手中的面包,自己也发笑道。 “这我不知道,但既然殿下认为你值,那你自然有值得的价值,我只负责为你介绍组织,你如果还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我。 ”由纪惠也吃完面包,从餐桌起身,到橱柜边洗手。 “恩,我还有一个问题,像你们这样庞大的组织,如你所说,以组织利益为先,难道不怕有朝一日日本失控动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日本如果灭亡了,难道组织还能存在吗?”狂人问。 “给你解释这个问题,你得首先明白组织是一种什么形式。 原来意义上的组织是一种人类社会的构成形式。 国家其实也是一种组织形式,说大点,包括军队、国家、民族,甚至国与国之间的军事联盟经济联盟都是组织的一种表现形式,说小点,大学、中学,参加比赛的球队,出门旅游的旅游团都是组织,而小到街道居委会,妇女互助会,甚至是三个人的家庭,都是组织。 组织自人类社会一形成就有了,从早期靠血缘为纽带形成的氏族,到职业分工形成的行会,最后到民族与国家的形成,组织无所不在,人类在还没有形成国家民族以前,就已经存在各种各样的组织,而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即使到那一天,国家民族这两种组织形式消亡,组织也依然存在,组织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组成,它伴随人类从诞生到灭亡,必将贯穿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 因此,即使日本灭亡了,组织也依然存在,组织不依附任何人,好比寄生,即使宿主死亡了,只要能寻到新的宿主,组织就依然存在。 组织没有国籍之分,组织没有民族之分,组织接受世界上所有具有异能的人,组织要建立的是一个没有国家民族种族肤色之分的自己人的世界。 所以,日本无论灭亡与否,只要替代者符合组织的利益,组织就选择谁。 ”“太疯狂了!”狂人听的云里雾里,但基本还是明白,即使是他也觉得这个组织的概念太疯狂了。 最初他虽然想过组织的庞大与不好对付,但当知道组织的真相后,还是令他倍感惊心。 这个组织已经不仅仅是中国与日本两个东亚国家之间相互对立的问题了,它的存在形式,它的不可度量的野心,都是对整个人类社会现行体制的颠覆,它不是只存在于几个异能者的想象中,它确实存在着,而且已经根深蒂固,深不可测,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兽,在全世界还懵懂着的时,已经用它的触角悄然盘踞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无时不刻地吸取着世界的营养,并不断地茁壮成长着,而世人还一无所知地被操纵着彼此争斗,最终自己物力耗竭被吞噬。 “这就是组织,我们的组织,”由纪惠最后说道,她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发音,这“我们”是所有异能者的“我们”,而非世上大多数人类的“我们”。 “所以,像殿下对你说的一样,我们不是什么黑社会,我们是文明组织,我们吸纳一切有志于投身建立自己的世界的同类加入,而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不管你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 ”“可是,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人类,也不是你所说的同类。 ”狂人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是的,他不是人类,人类的前途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的事,他只想讨回一些必须讨回的私人帐。 “你虽然是个异类,但你是,你绝对是!”由纪惠一字一字地说,少见的表情,第一次如此认真。 “呵呵,你说是就是吧,”狂人笑了,现在还不是跟他们决裂的时候。 他起身收拾桌上的盘子和杯子。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昨晚你说,你把跟你上过床的男人都杀光了,是不是真的哦?”他问。 “那你不是也要杀掉我?”在橱柜前洗杯子的狂人忽然转身,轻笑地问,眼若桃花。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凝结。 第一百五十五章“杀你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下次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盛在瓶子里,看你还能不能复活?”由纪惠淡色的眼睛瞬间燃烧起来,黑色瞳人深处一朵莫名火呼之欲出。 “就是这样,”狂人忽然如儿童般快乐地笑起来,他以手指比做照相,透过手指间的镜头,由纪惠身后清晨的阳光做背景,一直智慧沉静的女人竟仿佛燃烧着的女神,黑色系的衣裳边缘缝缀着冷静沉稳的亮色,纤细优雅的双肩,微束的腰身,裸露的长腿,以及双眸中的战火,左手天堂,右手地狱,一眼窥尽。 “我是爱死了现在这样的你,”狂人由衷地赞道,对待美丽的女人,他从不吝惜欣赏,无论她危险与否。 第一次,亲耳听见狂人的赞美之辞,由纪惠先是一错愕,接着低下了头,黑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没有人能窥见她是愤怒?还是羞惭,或者,脸红?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火焰散尽,平静无味的声音:“晚上,我作饭。 ”“你说什么?”狂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晚上,我作饭。 ”她说。 “你做饭?你知道女人对男人提出说我做饭的邀请意味着什么吗?”狂人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意味着什么?”由纪惠的眼睛仿佛要穿透狂人的心,但她什么也看不到。 “它的意思是说:晚饭后我们可以做爱,”狂 分卷阅读92 人嘴角轻牵,邪恶的笑笑。 “不,它是说:早餐你做的,那么晚餐我来做。 ”由纪惠静静地反驳他。 “不,是说:让我们饭后上床吧,我包伙食。 你是在这间房子里向这个男人,”狂人指了指自己,抱着调教的思想向由纪惠灌输道,他要达到控制她的目的,“你是说要在这间房子里向我提供食物和性。 ”狂人笑道。 对于狂人的思想灌输,由纪惠只是表情冷漠地咬了咬嘴唇,然后翻手桌上的一件kitty猫的小挂件就砸向狂人漂亮的脸蛋。 “你,无可救药!”女人重重地说。 “你收拾哈!”狂人悻悻地说,虽然敏捷地闪过了由纪惠的kitty猫暗器,但是身后却一片稀里哗啦声。 “女人怎么嘿休的时候都柔情似水,砸东西的时候又都孔武有力呢?”远离现场的狂人依旧悻悻地自言自语。 此刻,门铃响了。 “是你!”狂人开门,门外站着一名高挑美女,流苏的皮草大衣披在身上,是六条华。 “我来拿我的手套啊,”还没进门,六条华双手就搭上了狂人的脖子,撒娇道。 “听我说,今天。 。 。 。 。 。 ”,狂人要现找词敷衍她。 但狂人话没说完,六条华便挤了进来,嘴封住了狂人的唇,顺手就把身上的皮草脱在狂人的手上。 “知道吗?今天我可穿了那件蕾丝内衣,你一直想的,”六条华边说边进屋,修长牛仔裤,丝质细腻的印花及臀裙,性感俏皮。 “不是坏了吗?”抱着皮草跟在后面的狂人追着问。 “还可以坏的更厉害,不信我们试试?”听到狂人这句话,六条华停住脚步,转过身,朝狂人眨眨眼诱惑道。 “有在这里做过吗?”进到客厅的六条华一屁股坐在餐桌上,一腿翘在另一腿上,摆了个诱惑的姿势,眼睛里有火。 “你是说跟别人吗?”狂人傻傻地问,他惊奇地发现由纪惠不在客厅里。 “管你跟谁。 我有一招很不错,你想试试吗?”坐在餐桌上的六条华仰起漂亮的脸蛋,牙齿轻咬食指头,眼神挑逗。 “现在?这里?”狂人吃惊地笑着问她。 “恩,现在,这里,”六条华重复地肯定狂人的每一个字。 “哈,好吧,我想看看你那不错的一招,”狂人再次扫视了房间,确定由纪惠真的不在,终于色心战胜了理智。 “我也想看看那不错的一招,”由纪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六条华的身后,由纪惠从餐桌下面鬼魅般地直起身来,手里捧着一堆碎掉的碗具。 “啊哈,原来你这里有客人啊,”六条华夸张而尴尬地笑道。 “这位是,。 。 。 。 。 。 ”狂人尴尬地不知道如何给六条华介绍由纪惠。 “呵呵,不必了,”六条华赶紧跳下餐桌,拾起沙发上自己的皮草。 她是第一次见到由纪惠,对方冷冷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表情,让她看不出跟狂人的关系如何,更看不出对方此时是怒还是什么,这个同样漂亮的女人身上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 “我跟这个牛郎可没有什么深交,我呢,只是喜欢偶尔便宜地,轻浮地,浅浅尝一下鲜而已。 ”六条华拿眼瞟了一下狂人,虽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些畏惧,但对方的身材与相貌还是让她有深深的敌意,所以嘴上拿狂人开涮,实际也是向对方抬杠。 然而,由纪惠依旧一脸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静静地站立那里,眼睛空无神采,照六条华理解,莫不是已经悲到失神的地步?“我走了,”六条华接过手套披上皮草从狂人身边走过时小声说。 狂人送她到走廊上。 “你这个混蛋,这下好了,害我做了坏女人!”走时六条华狠狠地拧了一下狂人的胳膊,疼的他咧嘴。 “怎么会?”望着六条华的背影,狂人摊手表示不解,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回到屋内,他发现由纪惠也披上了外套。 “你也要走?”狂人问。 “恩,”由纪惠没有感情地应了声,扣上外套上的纽扣,伸手推开狂人往门口走。 “不会吧,就刚才?就为刚才的事生气?”狂人简直不理解这些女人的想法了。 “你以为我是为刚才的事?”由纪惠回头望着这个男人,眼睛里淡无感情。 “刚才夫人来电,殿下有急事唤我回去。 ”由纪惠说。 夫人即是橘夫人。 “那我怎么没听到手机响?”狂人不相信地问。 “我开的是振动。 ”“那晚上怎么办?”狂人喊住已经到了门口的由纪惠。 “晚上,你答应给我做饭的,”狂人还记着这事。 由纪惠的背影动了一下,像要说什么,但依旧走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嵯峨野,天守阁。 由纪惠静静地盘膝等待着鬼头洪太。 “任务完成了?”鬼头洪太慢慢地从屏风后面蹒跚而出,一夜不见,满头的银发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死气,只有声音不变。 “恩,组织的大致情况我都跟他说明了。 ”由纪惠伏首道。 “这个男人怎么样?”鬼头洪太的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似的望向由纪惠,跟昨晚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不怎么样,”由纪惠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老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那么,”鬼头洪太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按老规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鬼头洪太说完,转身进了屏风。 “是,”由纪惠在老人的背影后应道,起身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你真的要她去杀掉楚狂人?”屏风后面橘夫人的声音。 “如果他不能过由纪惠这一关,那么,他也没有资格。 ”鬼头洪太沉重的声音。 “可是,你的身体?”橘夫人关切地问。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还撑的到那时。 况且,事情的结果还没到最后揭晓的时候,我对这个楚狂人有信心。 ”鬼头洪太苍老迟滞的笑声。 两个女人先后离开之后,狂人就没了精神,最近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 无精打采之余,他打开电视,jnb电视台的一则即时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新闻说的是半年前发生在北韩平山核试验基地的爆炸事件,今天又有了重要新闻。 当初核基地爆炸之后,因为涉及到核物质的泄露问题,平山一带虽然早已实行军事管制,但核试验基地的事实也已经被国际舆论所暴光,之后还涉及到日本政府在幕后插手的丑闻,但今天公布的新闻却是一则震惊的喜讯。 爆炸之后,北韩军方距离核试验基地13公里处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处崩塌的古代洞穴墓葬,据考证大约是四百年前的皇室墓葬。 墓葬中有大量的珍贵文物,但其中最令人惊奇的是,墓主虽然已经死去了四百年,但发现时仍容貌如生,肌肤丰润。 更惊人的是,考古科学家甚至在该墓主体内发现还存有生命迹象。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名身份未知的皇室少女在死后四百年尚保存的如此完整生命尚存?这则消息虽然经过重重保密,但还是私下引起了世界众多考古学界的专家以及生命科学界的顶尖科学家的关注,北韩方面至今收到的要求赴北韩观察和研究的官方和私人的申请函已经堆积如山,其中甚至有5名曾经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联名申请。 幸运的是,日本东京大学考古专业以及生命科学系的专家组最终获得了这一殊荣,经过历时半年的艰难谈判运作,今天将这具堪称世界奇迹的棺木已经运抵东京,之后将在东京大学校内系统地对此进行前所未有的研究。 新闻最后,摄像机镜头里是一个墓主的清晰镜头。 “珠遗!”狂人的喉头嘶喊出了这个名字。 是的,是珠遗的面容,长久不见阳光的肌肤,白致透明的脸蛋,甚至因闭目而垂落的睫毛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要睁开般。 太美了,是摄人心魄的美,这美仿佛在几个世纪前的一刹那就冻结至今,这一刻电视机前的观众,没有不因此而屏息敛气的。 闭目,合眼,屏息,狂人深坐在沙发里,思绪瞬间回到了历史风云中去,千军万马之中,以一人之力摧锋夺刃,阵前斩帅,只为了搏得美人一顾。 然而,破情之瞳是毁灭是再生,是他一生的转折点,无情者被感情的饥饿感,驱使着,懵懂着,在人间,在女人,在爱情,在那些永远无人了解,微不足道的悲剧中,被驱使着朝着目标前进,心无旁骛地前进,寻找自身存在的原因。 就在他转身入魔时,是珠遗以一命换一命,又有道门奇人用五行两体相生术,换得在他哀牢大狱中四百年洞穴禁闭。 而今,四百年期已满,相生之术已经开始出现消失的迹象,在自身宿命来临之前,一些事情却还未了结。 时间过的很快,电视就这么开着,无聊的节目以及偶尔信号中断时的屏幕雪花如同洞穴岁月里听惯的蛇行虫鸣,令人烦躁中又得保持清醒。 由纪惠一进屋,狂人就感觉到了。 “你终于还是决定要杀我?”坐在沙发里,狂人的声音很平静。 背后由纪惠身上散发出一丝冰凉如水的杀意,甚至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可是,我现在不能死,”狂人淡淡地说道,语气与由纪惠无二,没有情感,没有爱憎。 不答,由纪惠就出手了。 她两步跨过所有空间,一掌挥出,一道阴冷的流光潜藏在掌下,几乎达到人类速度的极限,剩下的就是狂人的头颅飞起,甚至快的可以不见一丝血迹。 流光切过狂人的脖子,但头颅并未飞起,由纪惠轻呵了一声,痛楚的,身子飞了出去,斜斜地悬停在房间墙壁的夹角,脚蹬两面墙。 她的肋骨断了,左边两根,右边三根,当她的刀切过狂人的头颅时,狂人的拳头分别击中了她的两侧肋部。 狂人这时才慢慢地转过身来,一只手轻轻地扶着有些别扭的头。 “好快的刀,幸好是一把快刀。 ”狂人终于转过了身,脑袋的位置还有点偏差,以致他脸上的笑容怪怪的。 “你不是想知道割了我的头,我还能不能活吗?现在好象有了答案了。 ”狂人笑着,脑袋终于摆正了,这下看上去正常多了。 忍着肋骨断裂的疼痛,由纪惠以古怪的姿势蹬在墙上,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不掉下来的。 “不过有一点自愈的能力,就让你嚣张了,悲哀啊。 。 。 ”由纪惠轻声回敬道。 狂人的实力已经远不是前几次和他交手时的程度了,这点从刚才的交手结果已经清楚地知道答案。 “哦,你让我很有点不爽了,就算今晚让我能和每个美女上床,也弥补不了我现在的不爽。 既然挑起了我的杀意,你就必须负起我的杀戮!”狂人变了,虽然在笑,但嘴角斜牵的不是往常邪邪的笑意,而是杀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哇哦~~”,由纪惠笑了,第一次笑了,血从嘴角渗出。 这个金属女人第一次笑了,眼神顾盼之处是肆无忌惮地微笑。 她从墙壁一跃而下,伸手哗地脱去黑色的外套,露出心跳的波澜,呼吸的跌宕,倏忽之间面容就恢复了金属一般冷漠的表情,冷的足以无视任何人的生命,包括无视自己的生命。 “注意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看得清我这一招是如何出手收手的,包括你也不例外!”静寂之后,淡如冰水的口气,由纪惠没有动作,但她已出了最后的杀手。 空间这一刻仿佛入了定,狂人手未接招,但眼已被由纪惠摄住。 淡若琉璃,空洞的双瞳,这一刻,眼中有如来,大尊诞生于空无一物,踏劫而来,纵有千情百欲,目之所睹只是一些轮回,无人逃脱。 眼中这如来,穿过狂人的身体,这感觉就像大街上一个陌生人穿过你的身体,随手取走了一件你的灵魂,穿在身上,又消失在人群中。 狂人哭了,哭的是血,眼中,鼻中,耳中,嘴中,一丝一丝的血流了出来。 温暖,湿润,柔和,感怀与满足,如来给予人幸福,取走人灵魂,四百年中那些经历的女人,记住的,没记住的,死去的,尚活的,在这一刻全都鲜活起来,她们纷叠而至,面目清晰身体横陈,。 “你,我们早已洞悉了你!”“你,了解过我们没有?”她们齐声喝道,语若天机。 哭声尽处是血,狂人站立着,他像个孩子弄伤了自己之后无助地抽泣着。 由纪惠看着他,眼中不再是空洞,眼中已有如来,如来是她,她是如来。 突然,这眼中女身如来显出娇媚像,欲迎还就,心房一颤,眼里已满是狂人的眼,狂人的眉,狂人的唇,它们如有万种相,便有万种纠缠,或娇媚,或飘渺,或逼人心房。 “遭了,反噬!”由纪惠心念刚动,眼中如来像破,鲜血自眼中喷溅而出,耳、鼻、嘴亦也同时出血,站的风姿绰约的身体倾然倒了。 由纪惠倒下之后,时间便仿佛停止。 直到某扇窗户被悄然推开,吹入一丝夜风一束亮光,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了看这房间,血色浓郁,灯光惨白。 来人轻叹了口气,将由纪惠背在身上,把神智依然不醒的狂人留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十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狂人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疼,心疼。 窗户开着,女人不在,但她在他的皮肤里,骨髓里,如来法相穿透 分卷阅读93 过的身体,没有失去,反而是得到。 狂人艰难地起身,笑了笑,眉眼细细的,疼痛使他的笑容有些憔悴和寂寞。 “过来昨日疑前世,睡起今朝觉再生”。 是最后解决一切的时候了,他洗去脸上的血迹,将手机关掉。 步出公寓,走进电梯,下到一楼,踏出大厅的滑动玻璃门。 阳光好的刺眼,街上微风拂面,让人有重回尘世之感。 满眼衣着简洁步行匆匆的上班族,时尚漂亮的女子也结伴簇拥而过,街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一道风景线,甚至小到一个座椅,一个公话,一根电线竿,都是那么的精美和细腻。 这么美好的世界,难得这么好的心情,虽然能使狂人暂时地驻足欣赏,但却最终不能使他的脚步为之停驻。 “我来了,”两小时后狂人抵达了鬼头洪太的庄园。 他向给他开门的橘夫人说。 “她呢?”狂人问的是由纪惠。 “她很好,伤已经得到处理,”橘夫人看上去似乎也老了,仿佛这一夜经历了什么似的。 原来,女人,是可以在一夜之间变老的。 “殿下在等你。 ”橘夫人低声说道,她在前面带路。 这次不是去天守阁。 走过一条崎岖拙朴的石径,石径边偶见沧桑厚重的石灯笼和清幽古趣的洗手钵,林荫深处,又是一柴门。 推开柴门,入目是一方茶庭。 “殿下就在里边等你,”橘夫人停下脚步,欠身为狂人拉开茶庭。 进入茶庭,狂人第一感觉,鬼头洪太虚弱了,虚弱但气势逼人。 他的虚弱是对比上次见面时狂人根本无法猜度他的能力深浅,而今天,他似乎已经无法驾御自己能力,任其四下挥散与张扬。 说他气势逼人,是这因虚弱而散发出来的不受控制的气势,依然足以令狂人生畏。 身后,门悄然关闭,茶室内有灯,近在眼前的鬼头洪太像一尊频死的神,寂然不动,筋骨死槁。 “是你叫她来杀我的?”狂人没有坐下,而是站立着俯视对方。 “修习破情之术的女人,最大的威胁就是自己的感情,所以,历代修习破情之术的女子从修习开始,就必须杀死与自己同床欢好的男人,这不是惩罚,而是试炼。 有天赋修习破情之术的女人极少,能最终不受情感魔障影响修成的就更少,尝遍苦,历诸劫,知爱憎,四百年来能完全修炼的也不过区区三名。 而由纪惠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可惜,她还是失手于你。 ”鬼头洪太不紧不慢地解释。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究竟想把我做什么打算,别跟我再玩虚的,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了!”狂人打断他的话,虽然在笑,但杀意浮现。 “我需要让你继承我,做组织的下一任鬼头!”鬼头洪太说的简单明了。 “你不会是疯了吧?”狂人难以相信。 “呵呵,操纵这么庞大的组织一直精确严密地运行,非常人的精力所能。 我早已力感不支,三十年来的组织鬼头生涯,已经严重透支了我的精力与生命。 而你的天生特质,使你不具有人类精力限制的这个弱点。 ”鬼头洪太的声音疲倦至极。 “我拒绝,”狂人根本不考虑。 “英雄出少年,年轻人不该埋没在女人身上。 有些人天生就具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又何必把自己的能力浪费在那些只具一丝皮相的人类身上呢?”鬼头洪太说的惋惜。 “为情而生,为情长生,老头子你不懂啦,”狂人笑了,笑的张扬,寂寞。 “呵呵,人越是付出爱,越是会变的脆弱。 由纪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鬼头洪太低首摇头道,似乎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抬起自己的头颅。 “我不需要你再给我上什么关于人生的课。 我这个人的生命里没有任何理想与野心,我只是想像个人类一样的活着,跟大家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就最好了。 ”狂人终于坐下了,他以自己的理解教育鬼头洪太。 “可是,你认为你今天可以拒绝我吗?”鬼头洪太转身,手里遥控器一按,茶室里居然有电视,一段事前被录好的视频被播放出来。 居然是一段未公开的关于东京大学专家组对珠遗的研究报告。 画面地点未知,一个布满精密仪器的工作室里,几名全身上下套着消毒密封衣的专家正在工作,其中一个面对镜头作着报告。 大意是说,最新研究发现,这名四百年前的女墓主自从被发现后,其体内虽存有生命迹象,但最近一段时间的研究却发现,其体内的生命迹象正在逐渐减弱,甚至有完全停止的可能,如今科学家们正在尽一切努力试图研究出导致其生命气息减弱的原因,并找出挽救其生命迹象的办法。 “我想我们都知道公主生命的停止意味着什么?”鬼头洪太转过身来对狂人说道。 “组织拥有着当今世界上最出色的科学家,以及研制成功而未公开的科学技术,有些技术甚至领先这个时代近10年,如果你答应继任组织的鬼头,那么组织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组织的人就是你的人,相信组织能尽一切人力物力挽救这位公主的生命,虽然不能让她复生,但却能让她保持生命,让你永生!”鬼头洪太的声音充满了吸引力。 “哈哈,哈哈,”狂人一瞬间笑了,清俊的笑容,笑的勾魂蚀骨。 “你还是拒绝?”鬼头洪太淡淡地问,表情不动,但手上又是一按,电视里播放的是另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里没有科学家,没有珠遗,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一些美丽的女人,一些她们的日常生活镜头。 她们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摄入镜头,她们或休闲,或忙碌,或与周围的人轻松说笑,但独处时,眼神一律似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么人,想着一个生命中来过又离去的人。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跟狂人有过密切的关联,李素,韩彩英,陈可儿,李佳欣,六条华,甚至还有天海佑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到齐了,一个不落。 “你用这些女人来威胁我?”狂人目不转睛地看完了整个视频,他的瞳孔收缩,奇怪的反应,他的心开始会疼,疼的心脏要滴出血来。 与四百年前的那次不同,昨晚由纪惠对他施予的破情之术虽然失败,但却似乎改变了什么,而这一次改变,是再生,或是毁灭?第一百五十九章“我是把生死当作演戏的人吗?”“你拒绝,她们死。 ”鬼头洪太缓缓说道,说的没有一点商量的口气。 虽然已经是大限来临前的虚弱不堪,他的身影,一袭深衣,枯槁的面容,纯净的嗓音,流露出来的却是神的气质,即使这是一尊频死之神。 “你答应,那么,”鬼头洪太缓缓从怀中的衣服里摸出一根手杖。 这是一根古代武士行军作战疲劳时,箕踞而坐时支撑肘部的手杖,很短,刀工流畅,通体深褚色。 “咔嗒”一声,手杖竟被鬼头洪太以手旋开,内中竟是一枚芯片。 “那么,它就是你的了,”鬼头洪太将手杖与芯片一起摆到狂人面前。 “这枚小小的芯片,内中便是组织所有的秘密所在,拥有它,整个日本都将听命于你,拥有它,地球上只要是有组织的地方,你的手就可以伸到那里。 ”“不要说她们,”鬼头洪太指了指视频里的女人,又指了指芯片,“拥有了它,你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鬼头洪太两手拄膝,缓缓说完,一双已经老的分辨不出瞳人的眼窝,始终默默地盯视着狂人,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结果是满意的,因为狂人脸上的表情变了。 “呵呵,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狂人喃喃重复这一句话。 “这条件太诱惑了,”狂人笑了,本能往往总是战胜理智,何况一只总是被欲望驱使命运的魔?“的确很诱惑,”鬼头洪太脸上的皱纹也笑开了。 说到女人,只要是男人,不论年纪老少,都是一个永远拒绝不了的话题。 “不过,答应你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狂人笑道,他笑起来很温暖和煦的样子,可爱的让人很想捏他的脸。 但他的眼睛里却潜藏着很多东西。 “哦?什么事?”一直胸有成竹的鬼头洪太奇道。 “杀你。 ”“为什么?”狂人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实在令鬼头洪太不明了。 “一个女人,”狂人不再笑了,淡淡地口气,是杀人的前兆。 “一个女人?”“我想不通,你要杀我,是因为报仇呢,还是,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女人?我是说,你究竟只是一个需要女人但没有情感的精神体呢?还是只是一个傻小子,为了一个在她身上终于发现了自我存在意义的女人?”鬼头洪太虽然在讥讽,但面上的笑容却在僵硬。 “我想你对组织可能还有一些误解。 你应该知道,有些激进的思想和做法,会被所有正统和道德上的多数所反对。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中绝对无知者的比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大,这些人是精神上的儿童或野蛮人,而我们,才是主宰与拯救世界者。 ”鬼头洪太试图做最后说服。 “我不知道,我对主宰,或者拯救世界什么的不感兴趣。 我只知道,我得杀你!”狂人起身,他已准备动手。 “即使自己会死,即使这些女人都会死,你都不在乎?”鬼头洪太难以置信。 “不在乎,”狂人简短地回答。 他的话代表了一切,决定已下,他不再做任何交易。 “好吧,英才早逝,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我还真不想杀你呢,”鬼头洪太将芯片重新放回手杖里,然后颤微微地以杖拄地站了起来。 一旦起身,气骨苍然,仿佛诸天神佛又将他的生命赐予了他。 “来吧,年轻人,让我欣赏你的本事!”鬼头洪太两手左右一摊,空门大开,这是一个孤独的人,不,这是一个有着神力的人。 狂人的心开始跳,从未有过的兴奋,紧张,他已经准备出手,。 。 。 。 。 。 自从狂人进入茶廷之后,橘夫人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柴门。 她静静地守侯着,默默地等待结果。 时间过去了很久,一个女子来到了茶庭外,一名眼睛包扎着纱布的女人。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就这么静静地等在外面。 天黑了,一天又已将过去,实在是很平淡的一天,这一天世界上的人们大多和往常一样,匆忙而又充实地过去。 入夜之后,茶庭内依然没有动静,甚至灯都不曾亮起。 万物自然往复,或夕或朝,而人之性命如花短暂。 第一百六十章一夜无声,太阳已经出来,天际只剩下一颗星星在微弱地闪烁着,冷冷地笑,仿佛预示天机。 忽然,茶庭的门开了,从里面慢慢走出来的人,是狂人,他紧握手杖,显得很疲倦,但却还是活着的。 橘夫人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当她看见狂人手中的权杖时,脚步才慢了下来。 “殿下,”橘夫人垂首立在狂人身边,两手相合放在腹前。 她对狂人的称呼已经改为称呼殿下了。 “这光碟里面的女人,一个都不能死!”狂人说,他将一张光碟递到她的手里,声音冷的足以穿透橘夫人憔悴欲倒的身子。 “是,殿下”,橘夫人应道,虽然神态恭谨矜持,但眼里的一丝不安与焦急显出对茶庭内的关切。 “他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狂人缓缓地说道。 “你进去看看吧,”狂人说。 如得赦令般,橘夫人立刻转身迈动小步进入茶庭。 眼睛蒙上纱布的由纪惠依然一动不动,她站在外面。 但当听到狂人的声音的时候,依然可以看的出她的身躯颤了一颤。 狂人走到她身边,停住,然后在她耳边说道,“我有一件事要请你为我帮忙。 ”狂人在由纪惠耳边耳语了几声,由纪惠转身离开,失去视力的她行动似乎并没有受限。 再远处,是一袭和服的凉子,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静等在一丛海棠树下。 “送我回去”,狂人对她说。 凉子并没有带狂人从正门出去,而是从另一道隐蔽的小门离开。 上车离开前,望见进山庄的山道上已经长长的停满了高档的轿车。 “怎么回事?”狂人问凉子。 “这些都是当前日本最有势力的人,执政的政民党的新任总裁,内阁总理,新任官房长官,以及议会和各界的头面人物,从昨晚就来了。 ”坐上驾驶席,凉子边摸出钥匙点火,边解释道。 “哦?为什么?”狂人不解。 “因为他们都得到了消息,鬼头洪太殿下将在这两日决定组织的新任鬼头。 他们都是想在第一时间来拜会组织的新任鬼头。 ”“哦,”狂人低声道,他头枕在椅背上,眯上了双眼,闭目休息,权杖便握在他的左手。 凉子的车开的很平稳,清晨的初照中,身后的山庄消逝在隐隐约约的淡影之中。 当狂人下车时,凉子喊住他,“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 狂人定定地注视着这个女人,她微微含笑的表情,竟让狂人心中产生了一丝伤感。 他也报之她以微笑,清清淡淡的笑容。 上楼,走廊里,狂人意外地看到了六条华。 两人进到房间里,六条华从茶几上拿起狂人放下的手杖,有趣地端详着。 “没想到你也会收集古董,从哪里弄的?”六条华问。 乏力,虚弱,以及越来越严 分卷阅读94 重的恍惚感,令狂人不甚想回答。 他转过身,盯视着六条华的眼睛。 “你知道,有时候人们会离开一阵子。 ”他说“有时候他们会忘了告诉身边的其他人,可能是女人,可能是他们喜欢的女人,他们可能要去中国呆上一周,当然也可能是韩国,直到最后一刻他们该怎么说?”看到六条华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与不解,狂人解释着,可是此刻他竟似乎失去了往常得心应手的口才。 “不知道,”六条华看到狂人难得认真的表情,她只觉得想笑,但她还是忍住想笑回答他。 “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现在要到最后时刻了,”狂人一本正经地说,他试图把语气说的婉转,“下周,恩,你好象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扣,我能闻到你脖子上的味道。 ”六条华以手指分开狂人的衣襟,微微眯着眼,诱惑地嗅了一口道。 “嘿,我说我要走了,”狂人将她的手捉住,拿下。 “要走?”六条华似乎没明白情况。 “是的,要走”。 “什么时候走?”“一个小时以后”,狂人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 “一个小时以后?”六条华不相信地表情。 “是的,我想我还应该提前告诉你的,”狂人表情认真到极点。 “你。 。 。 。 。 。 要走了,只在走之前1个小时告诉我?”“我本想晚点告诉你的,或者,走之后给你电话”。 “去哪里,走多久?”“中国,或者是韩国,要走多久说不定,也许不回来了。 ”“ok,ok,那我本来也有话要跟你说,既然你要走了,这么急,那我就把前十页的内容省略了,只说最后一点,”六条华似乎终于明白了,她推开狂人。 “啪”,一耳光,六条华居然给了狂人一耳光。 “你这是想跟我分手?”她质问。 “恩,我想,也许是吧,”狂人也惊诧于六条华的这一耳光,他捂着被打的一边脸,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口齿笨拙。 “你这个蠢蛋史上有史以来最不体谅人最自私自利的混蛋!”六条华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个形容词,悻悻不满。 “看来你需要一个分手之前的拥抱?”对于六条华的暴怒,狂人努力地笑了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他伸出手。 但是,女人并不领情。 六条华一把将狂人推倒在沙发上,扯开狂人的皮带,悻悻说道,“还有一小时不是吗?那就让老娘再享受一次!”这个时候,男人,面对暴怒的女人,既然不能挣扎,那就闭目享受的好。 寂寞繁华如烟尽,情深情淡浑是痴,相思到死有何益,太亲昵时反得离。 沙发上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心满意足后的六条华从沙发上起身,扣上胸罩,“好吧,走了之后,记得打电话给我。 ”“恩,”狂人疲倦地应道。 “不要敷衍我,你,不会打电话的对吧?”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六条华跺了跺脚,将裤子与衣服抹平。 “如果男人答应会打电话,才不会让女人胡猜自己是不是被甩了,”她说。 “呵呵,妙就妙在这里,”依然躺在沙发上的狂人狡谲一笑,得意地笑。 “啪,”这次不是耳光,而是六条华拿书拍在狂人的脑门上,今天她有点反常,非常暴力。 “最后说一句,你还真是个混蛋!”六条华离开时,在门口停下,重重地说了一句。 门开了,门又关上,房间里最后只剩下狂人。 但是,女人们曾经说过的话,她们的呼息,她们留下的光影,仍旧在这个房间里,静静飘荡。 女人走后,狂人便似乎睡着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冬天已经来临,春天便已不远。 如果说爱欲如战火,这一场焚烧了四百年的战火已经到了它行将熄灭的尾声。 狂人这一觉睡的很熟,很沉,梦中,那些爱与被爱过的人,温柔的那么柔软,那些随风飘荡的岁月,失落的不明所以。 下午6点,狂人被自己的手机惊醒,是由纪惠来电。 下楼,街边,已经拆去纱布,戴着墨镜的由纪惠坐在黑色轿车的驾驶位上,分辨不出这辆与凉子的那辆有什么不同。 轿车并没有驶向东京大学,而是开往了东京郊外。 1小时后,轿车离开了高速路,20分钟后驶进了一个神秘的私人领地,在出入一系列警卫与电子身份验证之后,并最终在一幢外表并不出奇的建筑外悄然停下。 “就这里?”一路上默不作声的狂人偏头问同样默不作声的由纪惠。 可是,墨镜后面的由纪惠依旧丝毫不做声。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就在狂人自觉无趣之后,准备下车,由纪惠突然开口了。 “什么?”狂人停住下车。 “我一生诱惑与杀掉了那么多的男人。 最后,我也该得到我心仪的那个了吧?”由纪惠偏头,墨镜下面冷冷的视线,仿佛要刺穿狂人大脑皮层下的一切活动。 “哦,”狂人轻哦了一声,然后重新坐进车子,把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根手杖递给由纪惠。 “这个,送给你了。 ”他说,然后便钻出了车子。 “你如此玩弄女人,难道不怕上帝?”狂人的身后,女人冷淡的声音。 “上帝?”狂人嘴角轻撇。 “如果可以,你可以替我给他带个口信吗?”狂人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被他无缘无故地拖到这个世界,穿越时空,认识与不认识一些人,然后得遭受分离,痛苦,死去,。 。 。 这一切糟透了!”说完丢给由纪惠的是一个背影,狂人独自进入了建筑内部。 里面是重重的大门,但是手中有由纪惠给他的一张身份识别智能卡,狂人得以很轻易地就直接进到了建筑的心脏部位。 整个建筑里都没有人,看来所有的人都被事先调离了,最后的房间正是鬼头洪太给狂人看过的视频里放置珠遗棺木的房间。 原来珠遗并没有被送到东京大学的考古与生命科学院,而是被送到这里秘密地进行研究。 推开合上的棺木,珠遗的面容露了出来。 沉默如微凉的水,浸蚀着时间,浸蚀着人类的情感,一言不发,狂人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珠遗脸上的肌肤,指尖碰触到肌肤的表面时,这张美的令人屏息的脸蛋,忽然动了一下,眉眼之间,仿佛一笑。 李佳欣是美人。 梁孝琪是美人。 六条华也很美。 狂人更不是没有接触过美丽的女人,但是他再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忽然还是升起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与欲望。 如果狂人只是一只贪图情欲的魔,这个女人就是美的已经进化完全了的恶魔。 “抱歉,用了四百年,我也无法明白你要我找寻的爱。 我喜欢女人们,喜欢和她们在一起,曾有好几次,当然为数不多,我以为我爱上了,痛苦,迷惘,但最终清醒之后我想,爱仅仅那样是不够的,绝对不够,或许是我并未真正倾心过她们。 可是,真正倾心的爱究竟是什么呢?”狂人终于开口了,他在珠遗耳边喃喃说着,仿佛她能听见。 “恩,曾经有过一个女人对我留下过这么一句话‘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对这句话我反复想过很多次,始终不得其意。 也许不要直接追求答案,而反过来理解,冷漠的反面是爱,我倒似乎有点明白了,只是,这个答案你认可吗?”狂人抚着珠遗的棺木,神情如痴。 时间在流逝,狂人一直在珠遗的棺前喃喃叙说,声音越来越低,他的手掌慢慢地抚在珠遗的额前,两者之间,一点点无数隐约的粒子般的光芒,仿佛互相吸引般,从狂人和珠遗的身体内,溢散而出,微暖细弱的光芒们在彼此亲近追逐之后,逐渐如流火般疏疏落落地消逝不见,房间里的气温逐渐冷却下来。 这一次,狂人竟真的死了,没有复生。 纵使这人间的四百年,与天相比,也不过渺小一物。 难道四百年的生命,终究不过是一场入世的梦?*****傍晚十点钟,香港飞往上海的航班,正闭目合眼的李佳欣突然感到难以自抑,一股强烈的不可排遣的伤感竟冲击的她无声抽噎,这伤感来的突然,四肢无力,吞声抽噎,泪水竟不住涟涟而下。 机上的空乘走过来,询问原由,李佳欣摇头表示无事,但那泪水任凭她双手捂脸仍潸然不止地滚落。 “真不要紧?”空乘递给她一叠纸巾。 “没事,”李佳欣接过纸巾,声音略带哭腔地道谢。 她偏过头望着舷窗外,黑黑的云层,空空的身躯,仿佛生命中的什么东西就在刚才的哭噎中失去了,而且是永不可追回地失去了,而自己竟不知道究竟失去的是什么!*****两天后,东京银座阿波罗牛郎店内,no.1的楚狂人的名牌已经被摘下。 “看,快看!”调酒师指着墙壁上的电视对独坐在吧台喝酒的六条华看道。 电视上是jnb电视台的首席女主播天海佑希在播报一出重要新闻。 “前段时间在科考界传的沸沸扬扬的北韩不死公主,今天有了最新的进展,令人遗憾的是,这是一则不幸的消息。 今天东京大学的专家们遗憾地向新闻界透露,两天前这名活了四百年的不死公主发生了一点意外,其体内的生命迹象竟彻底消失,尽管专家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仍无法挽回这个令人们痛心的消息。 ”“恩,有什么好关注的,活了四百年,不死才是怪物!”六条华无精打采地喝着闷酒。 “这个,六条小姐,狂人没有打过电话来吗?。 。 。 。 。 。 ”调酒师小心试探地问。 “哈,电话?这里只有一个蠢女孩和一个薄情郎交往的故事而已,”有些微醉的六条华将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的桌面上。 “八格亚鲁!”醉了的六条华有些失态地骂道。 此刻,店内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电视里的另一条新闻。 “今天凌晨,警方在东京郊外的一幢废弃建筑里发现了一名年轻男子的尸体,从其身上的信用卡与其他证件可知,该名男子是一名中国籍男子,。 。 。 。 。 。 ”新闻里,天海佑希仪态端重,口齿清晰,非常专业和职业。 四天后,中午,上海滨江公园。 一张被路人丢弃的报纸,被风吹的飘飘扬扬,最终落在了一名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男人脸上。 男人将报纸从脸上捉下来,正准备扔掉,但一则消息吸引了他,竟使得他坐了起来仔细端详。 “哦?就这么结束了?”男子似乎不愿意相信似地嘟哝道。 “死生来来又去去,一如梦生还见死。 死,也许并非结束,更可能是重生!”男子偈语般地自言自语。 看罢报纸,男人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从背后望去,身形瘦长,衣着古怪,既不合身,又是一身肮脏褴褛,说是乞丐吧,他的腰却挺的笔直,仿佛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皮尔卡丹的男装,自得,气派。 地上丢着男人刚才看过的报纸,正面一则消息,却是最近关于科考界的大新闻,正是关于珠遗的事情。 报纸旁边是几颗未抽尽的烟头,是刚才男人丢下的,很清楚,烟是白沙牌子。 ****半个月后,夜晚,北京西郊,一幢与世隔绝的建筑。 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清瘦秀丽的脸庞,那双原本漂亮至极的眼睛却始终闭合着的,手腕上吊着盐水与葡糖糖。 是梁孝琪,切腕自杀的她居然没有死,但却永远无知无觉地躺在了这里。 夜凉如水,有雾,淡淡的雾。 房间里怎会有雾?淡若轻烟的雾气竟是由梁孝琪的胸口处飘出。 并且逐渐在她的脸庞上方凝结成一个薄薄的隐约的人型。 一个尚不成型的人,一个男人的相貌,即使再不清楚,仍能认出,是狂人。 这两个人,一个闭目躺在床上,一个尚未成型,一个一言不发,一个神情凝视,两者之间似竟有一颦一笑,已经能够彼此交流,而床边的观测仪器上,显示梁孝琪的脑电波正在激剧地动作。 此刻倘若有医学专家在场,一定也无法解释,一名已经被判为植物人的人,怎会有如此活跃的思维?人生的无奈,在于寻求自我的途中,总是不能自知,对自己的心,对自己的爱,希望值越高,对得到的便总在怀疑,犹豫,放弃。 人世间,在恒如泥沙的男女情爱之中,是否真有一点灵光牵系着精神不灭?情之所致,金石为开,一点赤精至诚,是否真能够不入灭寂?或许生命终止的那一瞬间,命运的轮转就发生了变化。 所谓宇宙无常,自然往复,旧去新替,宿主也转移了。 那长生不灭者,即使不自知,可那一点爱依旧按着它的轨迹开始了新的篇章。 窗外,明月高悬,一朝灵蜕,而红尘之内,芸芸众生,俱在梦中。